在先前的戰鬥中，夜皇的傷勢已經極為嚴重。勉強擊退獄炎之主後，當場半跪下來，沈重地喘息著。

“阿夜，你來幹什麽？”

感覺到夜皇虛弱的氣息，麒麟神獸忍不住喝道，“這裏我能應付！”

“以你現在的狀態，就不要勉強了！”

“少廢話！”

暫且緩過一口氣，夜皇把刀刃嵌進麒麟神獸的鱗片中，勉力擡起頭。紫瞳盡赤，聲音低沈而森冷，“龍神已經快不行了……接下來，還要用到你的力量！”

“——三大神獸齊聚，才有望封印那東西！”

“祁夜，你說什麽？”

聽到這句話，洛笙心頭陡然一驚，霍然擡頭，“三大神獸齊聚、封印深淵魔胎……這些，是你們在天荒禁域商量好的？”

當初。

是夜皇主動提出，送黑鳥他們前往天荒禁域。歸來之後，他也沒有和洛笙提及那一旅程。

但是……

從夜皇剛剛的話來看，他們明顯有過一個約定！而這個約定，他從未向她透露過！

這一刻。

洛笙心頭，驟然湧起了強烈的不詳預感。下意識地，她抓住了夜皇的手腕，仿佛稍微一松手，就會失去地這個男人。

小青、師父、眾多好友……

這一戰，已經奪走了太多她所珍視的東西。正因如此，更加害怕失去夜皇這個唯一的港灣。

“沒事的。”

夜皇抓住洛笙的手，低低地、堅定地道，“阿笙，放心吧。”

“我答應過的……無論如何，一定會陪你到最後。”

“……”

他的承諾越是認真，洛笙就越感覺到一股徹骨的寒意。

那股失去重要之人的預感愈發清晰，仿佛夢魘一般，在耳邊揮之不去。

……

數月之前，在天荒禁域——

“雖然不太想承認……不過，只有你才能終結深淵浩劫。徹底葬送深淵君王，結束永恒的輪回。”

月光下，黑鳥站在他的肩膀上。

“我？”

夜皇不置可否，“是嗎。”

“深淵一族，有彼此吞噬的特性。”

黑鳥解釋道，“在所有的天魔王中，只有你與眾不同。你和深淵君王同根同源，在靈魂層面上，你與他同樣高貴。”

“那又怎樣？”

夜皇擡起頭，紫瞳在月光下異常妖冶瑰麗，“即使如此，我又怎麽可能擊敗那個深淵君王。”

有些事，並非努力就能做到。

他清晰地明白……自己和深淵君王之間，有著多大的差距。雖說靈魂同根同源，但論及修為，卻宛如天塹一般。

“嘎嘎！光憑你自己，當然不可能。”

黑鳥扇了扇翅膀，赤瞳像是血寶石般妖艷，“不過，如果是處在封印狀態下……夜皇，你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封印？”

紫瞳微微一凝，“要如何封印？”

一旦從深淵封印中脫離……那個魔胎，定然是處在最警覺、最兇戾的狀態中。

想要將其封印？談何容易！

“嘎嘎！還用問嗎？”

黑鳥揚起翅膀，理所當然地道，“集三大神獸之力，限制魔胎，把他從寄身的軀殼裏逼出來。”

“——以吾身為容器，將其禁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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