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二回熟，這次姜白想都沒想就握上。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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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車子駛出小區，姜白心裏才燃起小火苗。
周易看著前方：“想去哪？”
他居然問她？
姜白有些詫異，但馬上在腦海裏想了想：“就商城吧。”
周易沒答話。
下雨天車內容易起霧，周易調高了車內空調。
有些涼，但出門前周易給她選了件薄外套，倒不會覺得冷。
周易開車一直很平穩，就像他平常給人的感覺一樣。
已經開到姜白熟悉的道路了，她看了眼外邊有些人來人往的街道，意味不明的問了句：“你不戴個口罩眼鏡出門不會被人出來麽。”
姜白可還記得他先前的身份還是個明星。
要是她哪天逃跑成功，把這件事賣給狗仔，能賣多少錢？
想想還是算了吧，能跑出去就好，還是別想那麽多。
周易還是沒回她的話。
車子停在地下車庫，姜白有些急切的解了安全帶推門出去。
姜白深吸了一口氣，感覺格外自由，如果不在乎旁邊走過來的周易的話。
他拉上她的手時，姜白才發現他反扣了個帽子，劉海全部撩起來了。
想到他那個被她剪的有點狗吃屎的發型，他果然還是要點面子的。
乘電梯時，周易問她：“去哪？”
姜白舔舔唇：“隨便。”
周易把頭轉回，擡手隨意的摁了3.
姜白快速掃了一眼。
三樓，她記得是賣玩具手辦的，還有一個很大的電玩城。今天是星期幾來著，不知道電玩城的人多不多。
周易的手突然動了動，姜白低下頭去，發現他讓兩人相握的手變成了十指相扣。
姜白：“……”
電梯很快停下，以往經常看到的場景此刻只覺得甚是懷念。
兩人漫無目的漫步，姜白掃了掃周圍的商店：“去電玩城吧。”
她已經習慣周易的不回答了。
電玩城裏人不少，那今天應該是周末吧。
周易松了手，在服務中心換游戲幣。
姜白一雙眼不斷看著，有些眼花繚亂。
在不斷的轉移目光中，她突然看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好像是……
她邁開腳步過去。
周易看過去，倒是不著急她走開。從服務員手中接過框子，才往她那走去。
姜白站在那人側邊，不掩飾的打量眼光一下就吸引到男人的註意。男人皺著眉看向姜白，而姜白在看到男人正臉那刻，一拍掌，想起來了。
“你你你，高中時候的那個！”
姜白想不起他的名字，先不說高三光顧著周易了，其實她高中也沒認識幾個人，都和藍恬鬼混了。
“姜白？”倒是諶毅先喊出她的名字。
姜白點了點頭。
她之所以能記得他的緣故，是因為高三她濃妝之後，他有一段時間經常有意無意在她面前說骯*臟*下*流的話，只是後來突然停了。
以姜白現在的想法回想，甚至覺得見到諶毅都比見到周易還要來的親切。
諶毅上下掃了掃姜白，她現在素顏的模樣倒顯得清純了。
諶毅打量姜白的時候姜白也上下看了看他，“你差別挺大的啊。”
回想起高中，諶毅臉色突然有些難看，他含糊應了聲沒說話。
站在他身旁的女人開口了：“舊情人？”
打量姜白的目光不是很友好。
姜白也不在意。
諶毅趕緊否認：“怎麽可能，我肯定是喜歡你這種類型的。”
女人略帶矯情的哼了一聲，倒也是應了諶毅的話。
姜白努了努嘴，周易已經走到她旁邊。
貼在女人耳邊說著什麽的諶毅剛擡頭，就察覺到有人靠近。視線看去，臉頓時煞白。
周易拉上姜白的手，只是淡淡掃了一眼諶毅。
高中的事情，瞬間從記憶深處拉了回來。
“哦*草、*草、嘶—”
明顯帶著粗*重*喘*息*的骯臟話語在男廁隔間傳出。
諶毅和兄弟幾個盯著面前的手機，是偷拍的姜白。
“草，婊**子，真**騷。”
手上動作不停，諶毅有些難耐的昂著頭，看著門上方的眼神有些渙散。
“嗯—”
喟嘆出聲，和諶毅差不多時間施放的還有旁邊的張岳。
諶毅指尖意猶未盡的輕撫著自己的下**ti，看著照片，笑的下**流。
“砰——”
“砰————”
巨大的撞擊聲從面前的傳來，誰都沒想到周末的學校裏還會有人，就算有，聽見隔間裏傳出的聲音，也不會多管閑事的踢門。
猝不及防撞擊聲讓張岳旁邊的李博瞬間wei了，他看著松**軟下來的下**ti，大罵了一聲。
諶毅正要提起褲*子，面前的門已經被人大力踹開，差點打到他們身上。
幾人連忙遮住下**ti，目光憤恨的看向站在面前的人。
是誰，諶毅想過任何人，卻沒有想到會是周易。
周易右手上拿著一個棒球棍，微長的劉海有些遮住他的眼睛，從眼裏傳達出來的冷漠讓諶毅有一秒鐘的僵硬。
他迅速提起褲*子：“草你***周易，整天訂著一張死人臉覺得自己很**叼了是不是。”
有了諶毅的出聲，張岳和李博也提好褲*子站起來，用著臟話組合起來的話語咒罵周易。
他們有三個人，周易只有一個人。就算他手裏拿著棒球棍，諶毅還真不怕他能怎麽樣。
他上前幾步，和周易只剩一步之遙，臉上絲毫沒有一點因z*w被撞見而出現的窘迫，反而挑釁遍布整張臉。
兩人身高相差無幾，他沖周易臉上吹了口氣：“還是說你也想來一發？”
話落，張岳和李博竊笑起來。
一直不說話的周易握著棒球棍的手緊了緊，猛的一下打到諶毅身上。
諶毅吃痛，周易發力又猛又快，諶毅被打的後退幾步，要不是張岳和李博接住了他，他早摔地上。
“啊…我**草。”諶毅捂住被周易重重打下的側腰，從旁邊兩人罵道：“嗎的！還不揍他？！！”
他們誰都沒想到周易會來真的。兩人聽見諶毅的大罵，互看了一眼才喏喏放下諶毅，只是周易不等人。
在幾人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大大揮動的棒球棍已經砸下。
哐當—
棒球棍被周易扔到幾人面前，他也應聲蹲下。
諶毅哆嗦著閉了閉眼，他沒想到，他們三個居然被周易撂倒，那個最不把姜白放在眼裏的周易。
身上陣陣疼痛，他甚至覺得自己骨折了。
半響卻沒有任何動靜，擡頭看去，對上周易淡淡的眼神。眼神淡漠到在他面前趴下的幾人不存在般。
害怕的情緒充斥著諶毅大腦，尤其是周易的眼神，仿佛只是在看淡淡無奇的空氣般。
“搞**她？”
那雙姜白無數次幻想親下去的好看唇瓣，張了張。
諶毅避開目光，眼神微縮，有些飄忽，嘴唇都微微發抖。
他沒回話，周易也不在乎，他慢慢起身：“你們妄想誰都好，妄想她的話，還會有下次。”
看到周易起身，走遠幾步，諶毅懸著的心才剛放下。
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氣，額間的汗水滑落入眼，刺得有些張不開。
剛要擡手，周易突然轉身，擡起一點的手頓時僵住。
周易只掃了他一眼：“這件事，我不想聽到有人討論。”
三人連忙點頭，而周易說完就轉身，留下趴在地上的幾人，快速點頭的樣子如小醜般滑稽。
他的不對勁讓身旁女人推了推他，諶毅晃了兩下回過神來。
姜白也好奇他見到周易時煞白的臉色，難不成她和周易站在一起那麽嚇人嗎。
那她就罪孽了，高中嚇了多少次人。
喉間上下滾動，諶毅咽下口口水，看向兩人十指相扣的手，他們最後還是走到了一起。
諶毅從未想明白的是，高三那年，周易為什麽是一副不在意的姿態，看著姜白倒追、不斷出糗的模樣，他很高興麽？
☆、chap 15
他下意識喊出周易的名字，身旁女人聽了這才迅速扭頭看向周易。臉上的神情剎那間變了個樣，誇張的張大嘴巴，一手有些抖動的指向周易。
“你…你、你是——”女人的話語還沒說完，周易已經掃了她一眼。
那刻，女人明白過來諶毅為何煞白的臉色，啞口。
看著女人的樣子，姜白只想說，看吧，大明星出來就會是這個樣子。
她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逃跑時大喊周易在這是否會讓她跑得更容易，很快這個猜想她就列入了可行範圍。
她低頭看了一下周易換的硬幣，發現他換了一筐銀幣，不滿了：“你居然換這麽多。”
周易聞言也看去，無言。
姜白移開目光看向別處，嘀咕了一句：“有這錢折現多好啊…………”
聲音不大，可身旁的周易聽的一清二楚，他看著姜白不滿的神情，笑了下。
小聲道：“你有我啊。”
嘈雜的背景聲幹擾著，姜白沒聽清，只聽見他說了句話，但不知道說了什麽。她沒在意，扭頭往別處走。
相握的手帶動了周易。
留在原地的兩人活見鬼，尤其是諶毅——他剛才居然看到周易笑了？
和高三時瞥見他對高悅的笑不一樣，剛才他對姜白的笑明顯真實很多，眼角彎下的弧度自然而愉悅。
見他們走遠的背影，諶毅不禁在想，不知道姜白知不知道周易的真面目。
姜白走的很快，她沒想到周易會換這麽多幣，可天知道她根本沒有心情去玩游戲機。這麽多的硬幣，不玩，真他媽浪費。
姜白嘁了聲，走到最耗錢的夾娃娃機。伸手到框子裏抓了把游戲幣投到機器。
周易掃了眼娃娃機內的娃娃：“……”
姜白一看就是隨便選得。
她盯著娃娃機看，姜白盯著她看。
姜白藏不住什麽想法，臉上的表情告訴他，她心裏在控訴著。
姜白重重的拍下紅色按鍵，夾子落下，升起，毫無意外是空的。
她又投下兩個硬幣。
啪—
啪——
啪———
耳邊是她不斷用力拍下按鍵的響聲。
她鍥而不舍，重覆這一動作。
周易掃了掃周圍的娃娃裏，把框子掛到機器旁邊，從裏面掏出幾個硬幣就往一旁走去。
他的舉動讓姜白看去，發現他也準備夾的時候，姜白笑了。
抱著看戲的心情姜白走到他旁邊。
夾子落下升起。
空的。
姜白笑了，看著周易不斷抓空，她找到了平衡感，一直讓人感覺無所不能的周易，也是有做不到的事情的。
看了兩三次，姜白回到先前的機器繼續浪費硬幣。
她剛拍下手，面前一個娃娃擋住了她的視線。
她回頭看去，周易的手舉過她的頭頂，眼角有著淡淡的笑意。
姜白扒下娃娃：“你夾的？”
他點了頭，姜白不信，“再來一次，我看著。”
周易伸手拿了兩個游戲幣，直接投入姜白一直夾的這臺機器，雖然他不覺得姜白喜歡裏面的娃娃。
夾子下落，升起，帶起的還有一個醜的不行的娃娃。
姜白彎腰拿出娃娃，近距離的看到了娃娃醜的細節，她扔到周易懷裏：“跟你一樣醜 。”
周易擡手接住，姜白又往其他地方走了。
手裏勾著娃娃，姜白看一個機器投一次硬幣，一圈下來，框子裏的硬幣倒是少了一些，但還剩下好多。
姜白盯著框子蹙眉：“這玩意能返現麽。”
周易搖頭，姜白又問：“是不行還是不知道。”
“不知道。”
姜白拿過框子往服務中心走去，詢問幾句，櫃臺人員告訴她不能返現。
她忍住想爆粗的沖動，之前怎麽沒發現這家游戲城這麽坑？？
大概是察覺到姜白不太好的臉色，工作人員又說：“但可以暫時存起來。”
姜白皺眉，這是什麽操作。
工作人員拿了一個塑料做的圓型牌子給她，“下次拿這個過來就可以拿回硬幣。”
嗎的，窒息的操作。
把框子給了工作人員，雖然姜白不覺得自己有下次再來的機會。
乘著電梯下了樓，姜白恢覆精神，眼神到處掃視，和她形成濃烈對比的是旁邊大部分時間都目視前方的周易。
逛到一樓，姜白的腳步突然被動的停下——周易突然站定。
她扭頭，周易也把視線從一旁展示服裝的模特身上移到姜白身上。
姜白不解，剛要說什麽，周易就拉著她進了店面。
商城裏的衣服一般都有點小貴，所以店裏都沒客流量。
他們一進去，導購員就迎了上來：“請問想看什麽衣服？”
周易領著姜白來到剛才看著的模特旁，“這套。”
聞言，姜白掃了掃模特身上的吊帶碎花長裙，恕她不能理解，周易為什麽就總是喜歡讓她穿上這種盡顯清純淑女的衣服。
天知道她壓根穿不慣裙子，也不喜歡穿裙子，尤其是長裙。
導購員掃過被周易牽著的姜白，快速拿了一套中碼的出來，還沒說話，周易就否決了：“要小碼。”
姜白：“……”你大爺。
導購員想說什麽，但觸到周易的表情還是換了一套小碼的給他。
周易接過，遞給姜白：“去換。”
姜白沒有接過：“憑什麽。”她蹙眉，看都沒看裙子一眼。
姜白話語一出，導購員就感到了尷尬的氛圍，她想開口說些什麽，卻發現兩人根本沒有在意過周圍是否有人，旁若無人的狀態讓導購員後退兩步。
是一種另類的默契。
“換上。”
周易又說，語氣和先前沒什麽區別。
姜白用舌尖舔了舔尖牙，不再說什麽，大力奪過衣服。
衣服很合身，原先穿的就是裙子，姜白換的很快。
推開門，周易就站在那。他看了看姜白，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卡：“就這套。”
姜白看著他盯著她掏卡的動作，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只是關了門換回先前的衣服。
周易接過袋子，仿佛就像摁了什麽開關一樣，開啟了買買買的模式。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看到周易掏出的卡，她冒出想奪過然後折了的想法。
視線瞥到一旁的鞋店，她率先走到那邊等周易。
周易後腳跟上，看見姜白指著一雙鞋對他道：“買這個。”
周易搖頭，看也沒看。
姜白不爽了：“憑什麽，你買了那麽多，我要一雙鞋怎麽不行。”
周易無言。
一旁店員聽完了過程，看向周易提著的好幾個袋子。在同一家商場，對開在一起的店她還是有印象的，那些都是賣女裝的店。
但聽姜白的話語，她又有點雲裏霧裏，不知如何開口。
姜白不明白，買雙鞋子怎麽了，又沒有他剛才買的那些衣服貴。
公寓裏周易除了拖鞋沒有給姜白準備任何一雙鞋，他拿到公寓的行李箱裏，也只裝了兩雙鞋，一雙是她現在腳下踩著的還是穿了幾年的松糕拖鞋，一雙是冬天的鞋。
兩人的對峙永遠都是姜白來結束，她放下手大步走出了店門，周易從後邊跟上，伸手想拉她的手，幾次都被姜白甩掉。
他自然看出姜白的怒氣，但還是堅持握住。
幾番爭執，倒是在商城裏留下了一道風景線。
周易停下步子，把還在走的姜白拉住：“要吃嗎？”
姜白這才轉身看去——麥當勞。
周易是在哄她，姜白不悅的看了他幾秒，還是往裏走，同意了。
姜白點了很多，大部分都是她在吃。
周易不喜歡吃這些東西，但他知道姜白喜歡吃。
姜白擦了擦嘴，打了個充滿烤翅味的嗝。周易給她理了理耳邊的發絲，冰冷的指尖滑過她的耳廓，將發絲勾到耳後：“回去了。”
“……”姜白喝可樂的動作停了一下，沒說話。
坐在車上，姜白仔細回想了一下今天出來都做了什麽，最後發現自己又是浪費了一次天造的好機會。
那次周易買的一堆衣服，沒等姜白挨個穿上——天氣轉冷了。
衣櫃裏的夏裝被周易收好，換上了一批秋裝。
每天都百般無聊無所事事的姜白坐在床上看他收拾：“沒必要，十一月就直接穿冬裝了。”
周易把最後一個衣架掛好：“還有半個月。”
“沒差。”姜白倒到床上，臉看向落地窗的方向。
她卷了卷被子，一個娃娃滾到了她面前。
是上次周易抓的，很醜的那個。
她嫌棄的撥了撥手，娃娃滾到床邊，掉下。
時間消磨了姜白剛開始的怒氣，或者說，骨子裏的惰性讓她開始得過且過。每天都有一大把時間空在那裏，沒有事情做，她胡思亂想的東西也多了。
比如她最能耗時間去想一個問題，周易把她關在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麽。
看著半年都要過去了，除了每天的面對面，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進展。
☆、chap 16
作者有話要說： 斷更不是我意願
只是忘記了更新2333333
周易每天也不會主動和她說什麽。
除了她看心情的對話外，兩人最多的就是坐在一個相同的空間裏，難不成周易覺得他能用時間感化她？
姜白打了個顫。
還記得那篇男主求愛不能的小說，她在看的時候，和很多人一樣想過一個問題。
為什麽女主就是不愛男主。
現在姜白依舊不知道為什麽女主不愛男主，大概是看作者心情吧。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不喜歡周易了，當初喜歡周易時是什麽樣的心情？
每天會很期待，期待看到他，還盼著他有一天能和自己說多電話，但那時他回她一個字她都能宵想很久。
她還會感到緊張，送他禮物時，心會跳的很快。
對了，喜歡一個人就是看到他心會跳得很快。
她翻了個身：“周易你的心會跳嗎？”
要不今天就和他聊聊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周易：“……？”
姜白的思維有時會跳的很快，周易沒理解她想表達什麽。
如果只是字面意思，心怎麽可能不會跳。
周易沒回答，表情有些微妙。
姜白回想了一下自己剛才說了什麽，糾正過來。
“你喜歡我嗎。”
姜白坐正了來，看見周易點了頭。就算之前已經知道周易是喜歡她的了，但看到他點頭承認，她心裏有一股說不出的覆雜感覺。
“你別總不說話，以前就算了，現在還整天跟啞巴似得。”
周易意外姜白會對她說這些。
不是他不說話，而是他不知道怎麽和姜白相處。從小就沒有人教過他，要怎麽和人相處，他一個人生活，一個人成長，一切的一切只能靠自己校花。做自己想做，說自己想說。
他點了點頭，又補充：“嗯。”
聽見他回答，姜白才點了點頭。
“那我開始問問題了，你要回答。”
“嗯。”
“什麽時候喜歡我的？”
“……”
“你既然喜歡我那當時為什麽和高悅走的這麽近？”
“……”
“那時為什麽叫我離遠點？”
“……”
周易通通沒回答。
姜白蹙起眉：“那你為什麽要把我關起來？”
周易回答了嗎？沒有。
所以又是姜白的獨角戲。
姜白臉色很難看，又躺下不再看他。
躺了好久，周易突然起身。
已經沈浸在自己思維裏的姜白沒有聽見，周易窸窣的在她旁邊躺下，驀地開口。
“我以後會告訴你的，你想知道的。”
周易抱住姜白，她才回過神來。他的話說的有些慢，像是在做什麽艱難的決定一樣。
姜白沒有回話。
以後……
他還要多久。
“阿嚏——”
姜白用力吸了吸鼻子，手快速抽了兩張紙醒了鼻涕。她醒的很用力，鼻子裏的骨頭都有些發痛。
她居然感冒了，每天在房子裏的情況下。
醒了鼻涕的紙被揉成一團，她隨意的仍了一下，紙巾碰在垃圾桶的邊上，最終落在了地上。
姜白剛扔了紙就迅速又抽了兩張：“阿嚏！！”
草。
她在心裏罵道。
周易在旁邊皺了眉，赫然起身上了樓。
姜白只來得及看了他一眼，鼻涕又有要流出來的意思了。
用力的吸著鼻子，好不容易好些了，她用手揉了揉，摸到鼻子旁邊時一陣刺痛。
都擦破皮了，她不舒服的皺了皺鼻子。
一件外套落在她身上，有些厚重。
擡頭看去，周易也加了件外套：“去看醫生。”
這是姜白第一次從公寓出去沒時間思考如何逃跑，她無力的靠在車座上。
頭耷拉著，沒有一點精氣神。
周易擡手調了暖氣，姜白才感覺舒服了點。
車子停在醫院的停車場，下車時，周易手上拿著一包抽紙。
醫院的人有點多，掛了號，他們坐在外邊等候。
雖說感冒時鼻子堵塞，但姜白怎麽覺得她清晰的聞到了醫院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嗆的鼻子更加難受了。
她從周易那抽了幾張紙，周易以為姜白又要打噴嚏了，看去時，卻發現她堵住了鼻子。
護士點了姜白的名。
醫生簡單問了情況後給姜白看了看，一邊在單子上鬼畫符：“要多點運動，抵抗力太差了，再開點維生素吧。”
聽了醫生的話，姜白擡頭睨了周易一眼，他臉上沒任何窘迫的表情。
要是有，那才怪了。
拿單子準備去拿藥時，姜白瞄到醫院裏都有的體重秤。
是那種可以一次性看身高體重，還看你身材是否標準的醫用體重秤。
她突然想試試，以前路過藥店也有，但都寫著一塊一次。每每她都會和藍恬說，我為什麽還要花錢買傷害。
但現在她挺想試試的，而且又是免費。
止住步伐，直直拐了個彎。
意識到她想幹嘛的周易想阻止她，手動了動，又收回來。
姜白一腳踩了上去。
只見機器顯示著161cm，45kg，偏瘦，17.2.
45？45？45？她昨天早上還稱了明明是40！
醫院的體重秤壞了吧，她隨手拉過一個路過的護士：“你們醫院的體重秤壞了吧。”
被拉住的護士好脾氣的停下，卻沒想到姜白要說的是這句話，她看了看顯示的數值：“沒有壞，我們常年有維修。”
護士的心裏有些莫名，都已經顯示偏瘦了。
現在的女生怎麽都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姜白松開拉著她的手，腳踩到地板上，帶病的大腦龜速運轉著。
周易走上前：“走吧，拿藥。”
聽見他的聲音，她猛地擡頭：“你給我買的體重秤是壞的？”
“沒有。”他回答的很快。
“那怎麽回事？”
他沒了聲，直覺告訴姜白周易知道什麽。
“說話。”帶著弄弄的鼻音，是姜白。
“我再說一次，說話！”還是姜白。
“周易，上次我們說了什麽。”依然是姜白。
周易腮幫動了動：“我調了體重秤。”
姜白瞪了眼：“你調它做什麽？”
“我說了，你這樣挺好。”他倒是說的理所當然。
姜白瞪著眼，心裏簡直莫名其妙。她想了想，狠狠踩了他的腳，扭頭走了。
周易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上邊留下了姜白踩下的腳印。眼角卻彎了彎，這樣挺好的。
冬天的清晨來的要晚一些，陽關透過落地窗，一點點灑在臥室的地板上。
冬天是姜白最不喜歡的季節，她就算醒了，也要在床上賴夠了來。
周易沒有賴床的習慣，但姜白不起來，他也樂此不疲。只是冬天姜白更不喜歡他碰她，因為冷。
蓋在身上的被子不知道是什麽原理，不重，但蓋得也暖。
她縮在離周易有一定距離的另一邊，這是她和周易真正意義上一起過的第一個冬天，她眾多的胡思亂想中的其中一個，得到了解答。
周易在冬天格外抗冷。
日常賴床結束，姜白起身套了外套。
周易也起身：“今天我生日。”
姜白下床的動作緩了一下，原來都12月了，還12月尾了。
“哦。”
走了幾步，她才反應過來周易為什麽主動告訴她生日。
她扭過頭：“你的意思是要禮物？”
周易的點頭可不含糊。
姜白默了會，突然笑了：“你讓我出去，我能給你一個無比難忘的禮物。”
她說完就進了浴室。
她可不信周易沒聽出她的潛臺詞。
事實證明，周易可能真的沒聽出她的潛臺詞。
又或者……
她從浴室出來，周易已經收拾好了自己。鋪的整整齊齊的床上放了一套衣服，周易說：“換衣服我們出去。”
她懷疑周易病了，認真的看了周易幾個來回，而後快速抱起衣服到浴室更換。
周易先是載姜白到餐廳吃了飯，時鐘已經指向十二點。
餐廳還是半年前她們來過的餐廳。
再次坐到車上，這次周易沒有問姜白要去哪裏，徑直驅車。姜白側頭看著窗外飛馳的景色，有些坐立不安，她心底總是有點不太好的預感，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就要降臨。
車子停在上下街。
快要到聖誕的上下街被人們裝飾了許多有關聖誕的物件，節日的氣息讓繁榮的街道有了親和的味道。
幾乎每家店都放了聖誕樹，不少小孩凹著一個比一個可愛的造型。
☆、chap 17
姜白沒有感到一絲火熱的過節氣息，和呼吸間冰冷的空氣一樣，她為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感到發冷，四肢有些僵硬。
周易和空氣一樣冰冷的手牽住她的，他動作輕柔，力度卻相反。
姜白低頭看向相握在一起的手，腦海裏滑過一個又一個解決方案。
周易的步子邁的很慢，牽著姜白的身影和無數個一起感受節日前夕的小情侶沒差。
他們走過一間又一間店面，偶爾會停留一下。
姜白另一只縮在口袋裏的手握的很緊，像她此刻的心臟一樣，緊繃著。
路過一家首飾店，姜白停下腳步，圍脖擋住了她上下滾動了的喉頭：“進去看看。”
“好。”周易無條件點頭。
店員已經戴上聖誕帽，熱情招待兩人。
“歡迎光臨，請隨意挑選，現在聖誕打八點二折哦，特價商品打五折，請問想看什麽樣的首飾？”
姜白扯了扯嘴角：“先隨便看看。”
“好的。”店員後退兩步空出些距離。
店面不大，放著首飾的玻璃櫃臺是回型的。
她動了動相握的手：“我想試試。”
周易順從的放開。
事情到目前為止都很順利，姜白穩住心神，喉嚨不知是第幾次滾動。
她先隨意在附近走動，有意的繞著人群，和周易拉開些許距離。
左右掃視的眼睛在規劃著路線，她慢步到出口附近，猛的撒起腿。
耳邊風聲呼呼作響，刮到臉上的風冰冷刺骨。
她拼了命的不斷加速，不敢直直的跑，左右繞著人群。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她甚至不敢回頭看周易追過來沒。
好似跑了很久，腿已經感到疲憊，姜白的喘氣聲越來越粗重。
一個拐彎，迎面撞上一人，顧不上道歉，餘光發現居然是白露！
大概是她的怪異讓白露回握上她的手，姜白根本沒時間解釋，耽誤的一秒鐘都可以拉近她和周易的距離。
“幫我攔住周易。”她顧不得那麽多，擇重避輕留下一句。
剛跨出步子，卻發現白露還握著她的手腕，姜白滿臉焦急：“放開我白露，我現在沒那麽多時間。”
白露沒再看她，視線落在她的身後。
心下一驚，呼吸變得有些困難，姜白迅速回頭。
冷風將周易的頭發吹得淩亂，他就在距離她們百米處。
只是一秒，姜白就大力甩動著手臂，聲音大到幾近是吼：“放開我啊！！”
奮力的掙紮，視線一次又一次看向往她們邁來的周易。姜白不願放棄的扯著白露的手臂，她沒想過白露的力氣會那麽大。
周易的一步一步，都像踩在她心上，將她快速跳動的心狠狠踩下，踩得無法跳動。
白露恭維的點了點頭，對著周易。
見了她這個動作，姜白急出血絲的眼不禁瞪大，心緊的勒住了她的呼吸。
周易沒看她，眼死死的落在姜白身上。
姜白聽見周易毫無感情的聲音在問她：“難忘嗎？”
白露放了手，把她交給了周易。
難忘嗎。
他問她。
姜白震驚的看著白露，白露的背影沒有一絲猶豫。
姜白發紅的眼睛看向周易，看見他伸手輕撫她的眼邊：“難忘嗎？”
他重覆問道。
姜白一拳一拳打在周易身上，“你個變/態、神/經/病，賤/人/畜/生/孬/種/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
一聲一聲吼出的謾罵聲響徹街道，周易全然不在乎路人看過來的目光，只低頭看著眼睛越來越紅的姜白。
姜白抓上周易的領子，瞪著通紅的眼：“我不會放棄的周易！”
“好。”像是要激怒她一般，周易擡手替她捋頭發，姜白想都沒想就一把拍開。
周易不甚在意，關心的話語讓人覺得全是姜白的錯：“累不累？回去吧，你感冒才好沒多久。”
姜白重重的吸氣，連吸氣的動作都有些顫抖，她不斷的告訴自己，還會有機會，一定會有的，一定。
踏入公寓，是和外面截然不同的溫暖空氣，周易拿起遙控調了調度數。
姜白站在原地，半年前，屋子還是一股冷清，半年後，哪裏都充滿了她和周易的氣息。
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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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看著前方：“想去哪？”
他居然問她？
姜白有些詫異，但馬上在腦海裏想了想：“就商城吧。”
周易沒答話。
下雨天車內容易起霧，周易調高了車內空調。
有些涼，但出門前周易給她選了件薄外套，倒不會覺得冷。
周易開車一直很平穩，就像他平常給人的感覺一樣。
已經開到姜白熟悉的道路了，她看了眼外邊有些人來人往的街道，意味不明的問了句：“你不戴個口罩眼鏡出門不會被人出來麽。”
姜白可還記得他先前的身份還是個明星。
要是她哪天逃跑成功，把這件事賣給狗仔，能賣多少錢？
想想還是算了吧，能跑出去就好，還是別想那麽多。
周易還是沒回她的話。
車子停在地下車庫，姜白有些急切的解了安全帶推門出去。
姜白深吸了一口氣，感覺格外自由，如果不在乎旁邊走過來的周易的話。
他拉上她的手時，姜白才發現他反扣了個帽子，劉海全部撩起來了。
想到他那個被她剪的有點狗吃屎的發型，他果然還是要點面子的。
乘電梯時，周易問她：“去哪？”
姜白舔舔唇：“隨便。”
周易把頭轉回，擡手隨意的摁了3.
姜白快速掃了一眼。
三樓，她記得是賣玩具手辦的，還有一個很大的電玩城。今天是星期幾來著，不知道電玩城的人多不多。
周易的手突然動了動，姜白低下頭去，發現他讓兩人相握的手變成了十指相扣。
姜白：“……”
電梯很快停下，以往經常看到的場景此刻只覺得甚是懷念。
兩人漫無目的漫步，姜白掃了掃周圍的商店：“去電玩城吧。”
她已經習慣周易的不回答了。
電玩城裏人不少，那今天應該是周末吧。
周易松了手，在服務中心換游戲幣。
姜白一雙眼不斷看著，有些眼花繚亂。
在不斷的轉移目光中，她突然看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好像是……
她邁開腳步過去。
周易看過去，倒是不著急她走開。從服務員手中接過框子，才往她那走去。
姜白站在那人側邊，不掩飾的打量眼光一下就吸引到男人的註意。男人皺著眉看向姜白，而姜白在看到男人正臉那刻，一拍掌，想起來了。
“你你你，高中時候的那個！”
姜白想不起他的名字，先不說高三光顧著周易了，其實她高中也沒認識幾個人，都和藍恬鬼混了。
“姜白？”倒是諶毅先喊出她的名字。
姜白點了點頭。
她之所以能記得他的緣故，是因為高三她濃妝之後，他有一段時間經常有意無意在她面前說骯*臟*下*流的話，只是後來突然停了。
以姜白現在的想法回想，甚至覺得見到諶毅都比見到周易還要來的親切。
諶毅上下掃了掃姜白，她現在素顏的模樣倒顯得清純了。
諶毅打量姜白的時候姜白也上下看了看他，“你差別挺大的啊。”
回想起高中，諶毅臉色突然有些難看，他含糊應了聲沒說話。
站在他身旁的女人開口了：“舊情人？”
打量姜白的目光不是很友好。
姜白也不在意。
諶毅趕緊否認：“怎麽可能，我肯定是喜歡你這種類型的。”
女人略帶矯情的哼了一聲，倒也是應了諶毅的話。
姜白努了努嘴，周易已經走到她旁邊。
貼在女人耳邊說著什麽的諶毅剛擡頭，就察覺到有人靠近。視線看去，臉頓時煞白。
周易拉上姜白的手，只是淡淡掃了一眼諶毅。
高中的事情，瞬間從記憶深處拉了回來。
“哦*草、*草、嘶—”
明顯帶著粗*重*喘*息*的骯臟話語在男廁隔間傳出。
諶毅和兄弟幾個盯著面前的手機，是偷拍的姜白。
“草，婊**子，真**騷。”
手上動作不停，諶毅有些難耐的昂著頭，看著門上方的眼神有些渙散。
“嗯—”
喟嘆出聲，和諶毅差不多時間施放的還有旁邊的張岳。
諶毅指尖意猶未盡的輕撫著自己的下**ti，看著照片，笑的下**流。
“砰——”
“砰————”
巨大的撞擊聲從面前的傳來，誰都沒想到周末的學校裏還會有人，就算有，聽見隔間裏傳出的聲音，也不會多管閑事的踢門。
猝不及防撞擊聲讓張岳旁邊的李博瞬間wei了，他看著松**軟下來的下**ti，大罵了一聲。
諶毅正要提起褲*子，面前的門已經被人大力踹開，差點打到他們身上。
幾人連忙遮住下**ti，目光憤恨的看向站在面前的人。
是誰，諶毅想過任何人，卻沒有想到會是周易。
周易右手上拿著一個棒球棍，微長的劉海有些遮住他的眼睛，從眼裏傳達出來的冷漠讓諶毅有一秒鐘的僵硬。
他迅速提起褲*子：“草你***周易，整天訂著一張死人臉覺得自己很**叼了是不是。”
有了諶毅的出聲，張岳和李博也提好褲*子站起來，用著臟話組合起來的話語咒罵周易。
他們有三個人，周易只有一個人。就算他手裏拿著棒球棍，諶毅還真不怕他能怎麽樣。
他上前幾步，和周易只剩一步之遙，臉上絲毫沒有一點因z*w被撞見而出現的窘迫，反而挑釁遍布整張臉。
兩人身高相差無幾，他沖周易臉上吹了口氣：“還是說你也想來一發？”
話落，張岳和李博竊笑起來。
一直不說話的周易握著棒球棍的手緊了緊，猛的一下打到諶毅身上。
諶毅吃痛，周易發力又猛又快，諶毅被打的後退幾步，要不是張岳和李博接住了他，他早摔地上。
“啊…我**草。”諶毅捂住被周易重重打下的側腰，從旁邊兩人罵道：“嗎的！還不揍他？！！”
他們誰都沒想到周易會來真的。兩人聽見諶毅的大罵，互看了一眼才喏喏放下諶毅，只是周易不等人。
在幾人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大大揮動的棒球棍已經砸下。
哐當—
棒球棍被周易扔到幾人面前，他也應聲蹲下。
諶毅哆嗦著閉了閉眼，他沒想到，他們三個居然被周易撂倒，那個最不把姜白放在眼裏的周易。
身上陣陣疼痛，他甚至覺得自己骨折了。
半響卻沒有任何動靜，擡頭看去，對上周易淡淡的眼神。眼神淡漠到在他面前趴下的幾人不存在般。
害怕的情緒充斥著諶毅大腦，尤其是周易的眼神，仿佛只是在看淡淡無奇的空氣般。
“搞**她？”
那雙姜白無數次幻想親下去的好看唇瓣，張了張。
諶毅避開目光，眼神微縮，有些飄忽，嘴唇都微微發抖。
他沒回話，周易也不在乎，他慢慢起身：“你們妄想誰都好，妄想她的話，還會有下次。”
看到周易起身，走遠幾步，諶毅懸著的心才剛放下。
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氣，額間的汗水滑落入眼，刺得有些張不開。
剛要擡手，周易突然轉身，擡起一點的手頓時僵住。
周易只掃了他一眼：“這件事，我不想聽到有人討論。”
三人連忙點頭，而周易說完就轉身，留下趴在地上的幾人，快速點頭的樣子如小醜般滑稽。
他的不對勁讓身旁女人推了推他，諶毅晃了兩下回過神來。
姜白也好奇他見到周易時煞白的臉色，難不成她和周易站在一起那麽嚇人嗎。
那她就罪孽了，高中嚇了多少次人。
喉間上下滾動，諶毅咽下口口水，看向兩人十指相扣的手，他們最後還是走到了一起。
諶毅從未想明白的是，高三那年，周易為什麽是一副不在意的姿態，看著姜白倒追、不斷出糗的模樣，他很高興麽？
☆、chap 15
他下意識喊出周易的名字，身旁女人聽了這才迅速扭頭看向周易。臉上的神情剎那間變了個樣，誇張的張大嘴巴，一手有些抖動的指向周易。
“你…你、你是——”女人的話語還沒說完，周易已經掃了她一眼。
那刻，女人明白過來諶毅為何煞白的臉色，啞口。
看著女人的樣子，姜白只想說，看吧，大明星出來就會是這個樣子。
她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逃跑時大喊周易在這是否會讓她跑得更容易，很快這個猜想她就列入了可行範圍。
她低頭看了一下周易換的硬幣，發現他換了一筐銀幣，不滿了：“你居然換這麽多。”
周易聞言也看去，無言。
姜白移開目光看向別處，嘀咕了一句：“有這錢折現多好啊…………”
聲音不大，可身旁的周易聽的一清二楚，他看著姜白不滿的神情，笑了下。
小聲道：“你有我啊。”
嘈雜的背景聲幹擾著，姜白沒聽清，只聽見他說了句話，但不知道說了什麽。她沒在意，扭頭往別處走。
相握的手帶動了周易。
留在原地的兩人活見鬼，尤其是諶毅——他剛才居然看到周易笑了？
和高三時瞥見他對高悅的笑不一樣，剛才他對姜白的笑明顯真實很多，眼角彎下的弧度自然而愉悅。
見他們走遠的背影，諶毅不禁在想，不知道姜白知不知道周易的真面目。
姜白走的很快，她沒想到周易會換這麽多幣，可天知道她根本沒有心情去玩游戲機。這麽多的硬幣，不玩，真他媽浪費。
姜白嘁了聲，走到最耗錢的夾娃娃機。伸手到框子裏抓了把游戲幣投到機器。
周易掃了眼娃娃機內的娃娃：“……”
姜白一看就是隨便選得。
她盯著娃娃機看，姜白盯著她看。
姜白藏不住什麽想法，臉上的表情告訴他，她心裏在控訴著。
姜白重重的拍下紅色按鍵，夾子落下，升起，毫無意外是空的。
她又投下兩個硬幣。
啪—
啪——
啪———
耳邊是她不斷用力拍下按鍵的響聲。
她鍥而不舍，重覆這一動作。
周易掃了掃周圍的娃娃裏，把框子掛到機器旁邊，從裏面掏出幾個硬幣就往一旁走去。
他的舉動讓姜白看去，發現他也準備夾的時候，姜白笑了。
抱著看戲的心情姜白走到他旁邊。
夾子落下升起。
空的。
姜白笑了，看著周易不斷抓空，她找到了平衡感，一直讓人感覺無所不能的周易，也是有做不到的事情的。
看了兩三次，姜白回到先前的機器繼續浪費硬幣。
她剛拍下手，面前一個娃娃擋住了她的視線。
她回頭看去，周易的手舉過她的頭頂，眼角有著淡淡的笑意。
姜白扒下娃娃：“你夾的？”
他點了頭，姜白不信，“再來一次，我看著。”
周易伸手拿了兩個游戲幣，直接投入姜白一直夾的這臺機器，雖然他不覺得姜白喜歡裏面的娃娃。
夾子下落，升起，帶起的還有一個醜的不行的娃娃。
姜白彎腰拿出娃娃，近距離的看到了娃娃醜的細節，她扔到周易懷裏：“跟你一樣醜 。”
周易擡手接住，姜白又往其他地方走了。
手裏勾著娃娃，姜白看一個機器投一次硬幣，一圈下來，框子裏的硬幣倒是少了一些，但還剩下好多。
姜白盯著框子蹙眉：“這玩意能返現麽。”
周易搖頭，姜白又問：“是不行還是不知道。”
“不知道。”
姜白拿過框子往服務中心走去，詢問幾句，櫃臺人員告訴她不能返現。
她忍住想爆粗的沖動，之前怎麽沒發現這家游戲城這麽坑？？
大概是察覺到姜白不太好的臉色，工作人員又說：“但可以暫時存起來。”
姜白皺眉，這是什麽操作。
工作人員拿了一個塑料做的圓型牌子給她，“下次拿這個過來就可以拿回硬幣。”
嗎的，窒息的操作。
把框子給了工作人員，雖然姜白不覺得自己有下次再來的機會。
乘著電梯下了樓，姜白恢覆精神，眼神到處掃視，和她形成濃烈對比的是旁邊大部分時間都目視前方的周易。
逛到一樓，姜白的腳步突然被動的停下——周易突然站定。
她扭頭，周易也把視線從一旁展示服裝的模特身上移到姜白身上。
姜白不解，剛要說什麽，周易就拉著她進了店面。
商城裏的衣服一般都有點小貴，所以店裏都沒客流量。
他們一進去，導購員就迎了上來：“請問想看什麽衣服？”
周易領著姜白來到剛才看著的模特旁，“這套。”
聞言，姜白掃了掃模特身上的吊帶碎花長裙，恕她不能理解，周易為什麽就總是喜歡讓她穿上這種盡顯清純淑女的衣服。
天知道她壓根穿不慣裙子，也不喜歡穿裙子，尤其是長裙。
導購員掃過被周易牽著的姜白，快速拿了一套中碼的出來，還沒說話，周易就否決了：“要小碼。”
姜白：“……”你大爺。
導購員想說什麽，但觸到周易的表情還是換了一套小碼的給他。
周易接過，遞給姜白：“去換。”
姜白沒有接過：“憑什麽。”她蹙眉，看都沒看裙子一眼。
姜白話語一出，導購員就感到了尷尬的氛圍，她想開口說些什麽，卻發現兩人根本沒有在意過周圍是否有人，旁若無人的狀態讓導購員後退兩步。
是一種另類的默契。
“換上。”
周易又說，語氣和先前沒什麽區別。
姜白用舌尖舔了舔尖牙，不再說什麽，大力奪過衣服。
衣服很合身，原先穿的就是裙子，姜白換的很快。
推開門，周易就站在那。他看了看姜白，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卡：“就這套。”
姜白看著他盯著她掏卡的動作，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只是關了門換回先前的衣服。
周易接過袋子，仿佛就像摁了什麽開關一樣，開啟了買買買的模式。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看到周易掏出的卡，她冒出想奪過然後折了的想法。
視線瞥到一旁的鞋店，她率先走到那邊等周易。
周易後腳跟上，看見姜白指著一雙鞋對他道：“買這個。”
周易搖頭，看也沒看。
姜白不爽了：“憑什麽，你買了那麽多，我要一雙鞋怎麽不行。”
周易無言。
一旁店員聽完了過程，看向周易提著的好幾個袋子。在同一家商場，對開在一起的店她還是有印象的，那些都是賣女裝的店。
但聽姜白的話語，她又有點雲裏霧裏，不知如何開口。
姜白不明白，買雙鞋子怎麽了，又沒有他剛才買的那些衣服貴。
公寓裏周易除了拖鞋沒有給姜白準備任何一雙鞋，他拿到公寓的行李箱裏，也只裝了兩雙鞋，一雙是她現在腳下踩著的還是穿了幾年的松糕拖鞋，一雙是冬天的鞋。
兩人的對峙永遠都是姜白來結束，她放下手大步走出了店門，周易從後邊跟上，伸手想拉她的手，幾次都被姜白甩掉。
他自然看出姜白的怒氣，但還是堅持握住。
幾番爭執，倒是在商城裏留下了一道風景線。
周易停下步子，把還在走的姜白拉住：“要吃嗎？”
姜白這才轉身看去——麥當勞。
周易是在哄她，姜白不悅的看了他幾秒，還是往裏走，同意了。
姜白點了很多，大部分都是她在吃。
周易不喜歡吃這些東西，但他知道姜白喜歡吃。
姜白擦了擦嘴，打了個充滿烤翅味的嗝。周易給她理了理耳邊的發絲，冰冷的指尖滑過她的耳廓，將發絲勾到耳後：“回去了。”
“……”姜白喝可樂的動作停了一下，沒說話。
坐在車上，姜白仔細回想了一下今天出來都做了什麽，最後發現自己又是浪費了一次天造的好機會。
那次周易買的一堆衣服，沒等姜白挨個穿上——天氣轉冷了。
衣櫃裏的夏裝被周易收好，換上了一批秋裝。
每天都百般無聊無所事事的姜白坐在床上看他收拾：“沒必要，十一月就直接穿冬裝了。”
周易把最後一個衣架掛好：“還有半個月。”
“沒差。”姜白倒到床上，臉看向落地窗的方向。
她卷了卷被子，一個娃娃滾到了她面前。
是上次周易抓的，很醜的那個。
她嫌棄的撥了撥手，娃娃滾到床邊，掉下。
時間消磨了姜白剛開始的怒氣，或者說，骨子裏的惰性讓她開始得過且過。每天都有一大把時間空在那裏，沒有事情做，她胡思亂想的東西也多了。
比如她最能耗時間去想一個問題，周易把她關在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麽。
看著半年都要過去了，除了每天的面對面，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進展。
☆、chap 16
作者有話要說： 斷更不是我意願
只是忘記了更新2333333
周易每天也不會主動和她說什麽。
除了她看心情的對話外，兩人最多的就是坐在一個相同的空間裏，難不成周易覺得他能用時間感化她？
姜白打了個顫。
還記得那篇男主求愛不能的小說，她在看的時候，和很多人一樣想過一個問題。
為什麽女主就是不愛男主。
現在姜白依舊不知道為什麽女主不愛男主，大概是看作者心情吧。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不喜歡周易了，當初喜歡周易時是什麽樣的心情？
每天會很期待，期待看到他，還盼著他有一天能和自己說多電話，但那時他回她一個字她都能宵想很久。
她還會感到緊張，送他禮物時，心會跳的很快。
對了，喜歡一個人就是看到他心會跳得很快。
她翻了個身：“周易你的心會跳嗎？”
要不今天就和他聊聊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周易：“……？”
姜白的思維有時會跳的很快，周易沒理解她想表達什麽。
如果只是字面意思，心怎麽可能不會跳。
周易沒回答，表情有些微妙。
姜白回想了一下自己剛才說了什麽，糾正過來。
“你喜歡我嗎。”
姜白坐正了來，看見周易點了頭。就算之前已經知道周易是喜歡她的了，但看到他點頭承認，她心裏有一股說不出的覆雜感覺。
“你別總不說話，以前就算了，現在還整天跟啞巴似得。”
周易意外姜白會對她說這些。
不是他不說話，而是他不知道怎麽和姜白相處。從小就沒有人教過他，要怎麽和人相處，他一個人生活，一個人成長，一切的一切只能靠自己校花。做自己想做，說自己想說。
他點了點頭，又補充：“嗯。”
聽見他回答，姜白才點了點頭。
“那我開始問問題了，你要回答。”
“嗯。”
“什麽時候喜歡我的？”
“……”
“你既然喜歡我那當時為什麽和高悅走的這麽近？”
“……”
“那時為什麽叫我離遠點？”
“……”
周易通通沒回答。
姜白蹙起眉：“那你為什麽要把我關起來？”
周易回答了嗎？沒有。
所以又是姜白的獨角戲。
姜白臉色很難看，又躺下不再看他。
躺了好久，周易突然起身。
已經沈浸在自己思維裏的姜白沒有聽見，周易窸窣的在她旁邊躺下，驀地開口。
“我以後會告訴你的，你想知道的。”
周易抱住姜白，她才回過神來。他的話說的有些慢，像是在做什麽艱難的決定一樣。
姜白沒有回話。
以後……
他還要多久。
“阿嚏——”
姜白用力吸了吸鼻子，手快速抽了兩張紙醒了鼻涕。她醒的很用力，鼻子裏的骨頭都有些發痛。
她居然感冒了，每天在房子裏的情況下。
醒了鼻涕的紙被揉成一團，她隨意的仍了一下，紙巾碰在垃圾桶的邊上，最終落在了地上。
姜白剛扔了紙就迅速又抽了兩張：“阿嚏！！”
草。
她在心裏罵道。
周易在旁邊皺了眉，赫然起身上了樓。
姜白只來得及看了他一眼，鼻涕又有要流出來的意思了。
用力的吸著鼻子，好不容易好些了，她用手揉了揉，摸到鼻子旁邊時一陣刺痛。
都擦破皮了，她不舒服的皺了皺鼻子。
一件外套落在她身上，有些厚重。
擡頭看去，周易也加了件外套：“去看醫生。”
這是姜白第一次從公寓出去沒時間思考如何逃跑，她無力的靠在車座上。
頭耷拉著，沒有一點精氣神。
周易擡手調了暖氣，姜白才感覺舒服了點。
車子停在醫院的停車場，下車時，周易手上拿著一包抽紙。
醫院的人有點多，掛了號，他們坐在外邊等候。
雖說感冒時鼻子堵塞，但姜白怎麽覺得她清晰的聞到了醫院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嗆的鼻子更加難受了。
她從周易那抽了幾張紙，周易以為姜白又要打噴嚏了，看去時，卻發現她堵住了鼻子。
護士點了姜白的名。
醫生簡單問了情況後給姜白看了看，一邊在單子上鬼畫符：“要多點運動，抵抗力太差了，再開點維生素吧。”
聽了醫生的話，姜白擡頭睨了周易一眼，他臉上沒任何窘迫的表情。
要是有，那才怪了。
拿單子準備去拿藥時，姜白瞄到醫院裏都有的體重秤。
是那種可以一次性看身高體重，還看你身材是否標準的醫用體重秤。
她突然想試試，以前路過藥店也有，但都寫著一塊一次。每每她都會和藍恬說，我為什麽還要花錢買傷害。
但現在她挺想試試的，而且又是免費。
止住步伐，直直拐了個彎。
意識到她想幹嘛的周易想阻止她，手動了動，又收回來。
姜白一腳踩了上去。
只見機器顯示著161cm，45kg，偏瘦，17.2.
45？45？45？她昨天早上還稱了明明是40！
醫院的體重秤壞了吧，她隨手拉過一個路過的護士：“你們醫院的體重秤壞了吧。”
被拉住的護士好脾氣的停下，卻沒想到姜白要說的是這句話，她看了看顯示的數值：“沒有壞，我們常年有維修。”
護士的心裏有些莫名，都已經顯示偏瘦了。
現在的女生怎麽都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姜白松開拉著她的手，腳踩到地板上，帶病的大腦龜速運轉著。
周易走上前：“走吧，拿藥。”
聽見他的聲音，她猛地擡頭：“你給我買的體重秤是壞的？”
“沒有。”他回答的很快。
“那怎麽回事？”
他沒了聲，直覺告訴姜白周易知道什麽。
“說話。”帶著弄弄的鼻音，是姜白。
“我再說一次，說話！”還是姜白。
“周易，上次我們說了什麽。”依然是姜白。
周易腮幫動了動：“我調了體重秤。”
姜白瞪了眼：“你調它做什麽？”
“我說了，你這樣挺好。”他倒是說的理所當然。
姜白瞪著眼，心裏簡直莫名其妙。她想了想，狠狠踩了他的腳，扭頭走了。
周易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上邊留下了姜白踩下的腳印。眼角卻彎了彎，這樣挺好的。
冬天的清晨來的要晚一些，陽關透過落地窗，一點點灑在臥室的地板上。
冬天是姜白最不喜歡的季節，她就算醒了，也要在床上賴夠了來。
周易沒有賴床的習慣，但姜白不起來，他也樂此不疲。只是冬天姜白更不喜歡他碰她，因為冷。
蓋在身上的被子不知道是什麽原理，不重，但蓋得也暖。
她縮在離周易有一定距離的另一邊，這是她和周易真正意義上一起過的第一個冬天，她眾多的胡思亂想中的其中一個，得到了解答。
周易在冬天格外抗冷。
日常賴床結束，姜白起身套了外套。
周易也起身：“今天我生日。”
姜白下床的動作緩了一下，原來都12月了，還12月尾了。
“哦。”
走了幾步，她才反應過來周易為什麽主動告訴她生日。
她扭過頭：“你的意思是要禮物？”
周易的點頭可不含糊。
姜白默了會，突然笑了：“你讓我出去，我能給你一個無比難忘的禮物。”
她說完就進了浴室。
她可不信周易沒聽出她的潛臺詞。
事實證明，周易可能真的沒聽出她的潛臺詞。
又或者……
她從浴室出來，周易已經收拾好了自己。鋪的整整齊齊的床上放了一套衣服，周易說：“換衣服我們出去。”
她懷疑周易病了，認真的看了周易幾個來回，而後快速抱起衣服到浴室更換。
周易先是載姜白到餐廳吃了飯，時鐘已經指向十二點。
餐廳還是半年前她們來過的餐廳。
再次坐到車上，這次周易沒有問姜白要去哪裏，徑直驅車。姜白側頭看著窗外飛馳的景色，有些坐立不安，她心底總是有點不太好的預感，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就要降臨。
車子停在上下街。
快要到聖誕的上下街被人們裝飾了許多有關聖誕的物件，節日的氣息讓繁榮的街道有了親和的味道。
幾乎每家店都放了聖誕樹，不少小孩凹著一個比一個可愛的造型。
☆、chap 17
姜白沒有感到一絲火熱的過節氣息，和呼吸間冰冷的空氣一樣，她為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感到發冷，四肢有些僵硬。
周易和空氣一樣冰冷的手牽住她的，他動作輕柔，力度卻相反。
姜白低頭看向相握在一起的手，腦海裏滑過一個又一個解決方案。
周易的步子邁的很慢，牽著姜白的身影和無數個一起感受節日前夕的小情侶沒差。
他們走過一間又一間店面，偶爾會停留一下。
姜白另一只縮在口袋裏的手握的很緊，像她此刻的心臟一樣，緊繃著。
路過一家首飾店，姜白停下腳步，圍脖擋住了她上下滾動了的喉頭：“進去看看。”
“好。”周易無條件點頭。
店員已經戴上聖誕帽，熱情招待兩人。
“歡迎光臨，請隨意挑選，現在聖誕打八點二折哦，特價商品打五折，請問想看什麽樣的首飾？”
姜白扯了扯嘴角：“先隨便看看。”
“好的。”店員後退兩步空出些距離。
店面不大，放著首飾的玻璃櫃臺是回型的。
她動了動相握的手：“我想試試。”
周易順從的放開。
事情到目前為止都很順利，姜白穩住心神，喉嚨不知是第幾次滾動。
她先隨意在附近走動，有意的繞著人群，和周易拉開些許距離。
左右掃視的眼睛在規劃著路線，她慢步到出口附近，猛的撒起腿。
耳邊風聲呼呼作響，刮到臉上的風冰冷刺骨。
她拼了命的不斷加速，不敢直直的跑，左右繞著人群。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她甚至不敢回頭看周易追過來沒。
好似跑了很久，腿已經感到疲憊，姜白的喘氣聲越來越粗重。
一個拐彎，迎面撞上一人，顧不上道歉，餘光發現居然是白露！
大概是她的怪異讓白露回握上她的手，姜白根本沒時間解釋，耽誤的一秒鐘都可以拉近她和周易的距離。
“幫我攔住周易。”她顧不得那麽多，擇重避輕留下一句。
剛跨出步子，卻發現白露還握著她的手腕，姜白滿臉焦急：“放開我白露，我現在沒那麽多時間。”
白露沒再看她，視線落在她的身後。
心下一驚，呼吸變得有些困難，姜白迅速回頭。
冷風將周易的頭發吹得淩亂，他就在距離她們百米處。
只是一秒，姜白就大力甩動著手臂，聲音大到幾近是吼：“放開我啊！！”
奮力的掙紮，視線一次又一次看向往她們邁來的周易。姜白不願放棄的扯著白露的手臂，她沒想過白露的力氣會那麽大。
周易的一步一步，都像踩在她心上，將她快速跳動的心狠狠踩下，踩得無法跳動。
白露恭維的點了點頭，對著周易。
見了她這個動作，姜白急出血絲的眼不禁瞪大，心緊的勒住了她的呼吸。
周易沒看她，眼死死的落在姜白身上。
姜白聽見周易毫無感情的聲音在問她：“難忘嗎？”
白露放了手，把她交給了周易。
難忘嗎。
他問她。
姜白震驚的看著白露，白露的背影沒有一絲猶豫。
姜白發紅的眼睛看向周易，看見他伸手輕撫她的眼邊：“難忘嗎？”
他重覆問道。
姜白一拳一拳打在周易身上，“你個變/態、神/經/病，賤/人/畜/生/孬/種/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
一聲一聲吼出的謾罵聲響徹街道，周易全然不在乎路人看過來的目光，只低頭看著眼睛越來越紅的姜白。
姜白抓上周易的領子，瞪著通紅的眼：“我不會放棄的周易！”
“好。”像是要激怒她一般，周易擡手替她捋頭發，姜白想都沒想就一把拍開。
周易不甚在意，關心的話語讓人覺得全是姜白的錯：“累不累？回去吧，你感冒才好沒多久。”
姜白重重的吸氣，連吸氣的動作都有些顫抖，她不斷的告訴自己，還會有機會，一定會有的，一定。
踏入公寓，是和外面截然不同的溫暖空氣，周易拿起遙控調了調度數。
姜白站在原地，半年前，屋子還是一股冷清，半年後，哪裏都充滿了她和周易的氣息。
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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