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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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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讓一個人愛上你,首先你自己得是你自己。如果你連自我都失去了,何談讓人愛你?”

他的一字一句,像一枚集束彈,母彈投下去,分成幾個幾十個甚至幾百個子彈,剛開始毫無波動,卻隨著時間,炸成一片血肉模糊。

“我並不喜歡強人所難,如果你執意要找他,手機在這裏,歡迎隨時撥打,”李栗峰在她床沿扔下一部手機,走出門口的身影忽地折回,“對了,友情提示,你現在的決定,很大可能影響他對你最後的態度!”

蘇紅死死盯著手機,五根手指動了動,猶猶豫豫了半晌,拿起手機,一個鍵一個鍵按得很用力,仿佛用盡全身力氣。

十一個數字立體呈現在屏幕中,就此停住,手指像被點了穴,綠色原點的撥號鍵,始終沒有按下去。

崩潰的哭泣聲將站在門外的李栗峰嚇了一跳,片刻後收斂情緒。

哭吧哭吧,發洩出來總比悶在心裏強。

習海牙,該做的他都做了,接下來,你要好好對待伊莉莎,否則,自己真的會跟你搶人的!

故作瀟灑甩了甩本就不該有的失落,額間的碎發任性一落,抓藥臺上站著的女孩立馬捂住嘴,一臉花癡相。

對嘛,這才是自己生活該有的樣子!

月上梢頭,灰蒙蒙的天空難得出現皎潔的白月光。灑落的光華迎著歲月,成為一縷不了磨滅的美麗景致。

新德裏某間酒店,一反之前居住的環境,室內裝潢大氣,紫色的琉璃吊燈氤氳動人。

調皮的月光偷偷掀起放下的白紗窗簾,橙黃色的臺燈暖光下,床榻低聲交談的對話聲漸入。

米凜梵額頭緊緊貼著習海牙滾燙的胸膛,藕臂箍緊他精瘦的腰身,嘴角彎彎:“海牙!”

“嗯?”

“習海牙!”

“嗯?”

“習—海—牙!”

“嗯!”習海牙弧度大揚,撈緊她的腰際。

“不問我為什麽喊你?”

“你自己會告訴我的。”

“這麽自信?”

回答她的,是一記帶著濃濃深情的舌吻。

“對!”

米凜梵好不容易喘勻氣息,略顯遲鈍的神經反應過來,含羞帶怒瞪了他一眼。

這麽一個盈盈一水眸,直接扯出了某人壓制了三年多的狼性。反身一壓,男上女下。

“你……要幹嘛……”米凜梵抿了抿嘴唇,磕磕巴巴明知故問。

“做點合乎常理的事情!”習海牙勾唇邪笑了下,直接咬上她敏感的耳垂。

“放開……”反抗的語調有氣無力,增加了某人的征服欲。

不過在此之前,習海牙珍惜捧起她的臉,從光潔的額頭吻到質硬的下頜,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被子下的兩人深情擁吻,衣衫隨著動作緩緩滑落。

“等下——”

化身狼人的某人被心愛的女人喝止動作,蓄勢待發的熱情被她阻止。

猩紅的藍眸壓下火焰,轉移註意力,溫柔捋了捋她的短發,問:“怎麽了?”

米凜梵看得出來他的波動,可心裏那股別扭勁得疏通,不然會一直存在。

伸手摟住他的後頸,半咬嘴唇:“你……那三年有沒有過女人?”

習海牙控制不住,笑出聲來。

“笑什麽?”本就害羞的臉頓時黑了,單手握成拳,用力垂他胸口。

“沒……沒什麽。”習海牙邊說邊笑。

“再笑就不理你了!”米凜梵惱羞成怒,雙手撐推某個笑得不能自已的家夥,背對著他。

“不笑了不笑了。”習海牙立馬貼上去,趕緊給她順毛。

好不容易安撫好,她依舊不罷休:“快說,到底有沒有!”

習海牙眸色深深,親了親她的額頭,低醇溫厚的嗓音在靜夜中深沈許許。

他說:“我做不到心裏想著一個又跟另外一個人在床上翻雲覆雨,我不僅有生活潔癖,更有精神潔癖!”

米凜梵怔了怔,鼻子瞬間酸澀,反身抱住他!

還沒感動完,他貼近她的耳膜繼續:“所以你接下來的任務很艱苦啊,欠了三年多的‘債務’,連本帶利,我們好好算!”

話音未落,嬌嫩的驚呼聲傳出,繼而轉為咕唔聲,男人粗喘應和著女人嬌嫩的低吟,迷幻了夜色,醉暈了周遭。

一場酣暢淋漓身體力行的‘債務追討’結束,夜已深許。習海牙溫柔為她抹去額頭的汗水,一臉關心:“還疼嗎?”

米凜梵還未完全退去的紅暈再次浮上臉龐。

這問題……太羞人了,剛開始會有一點,畢竟太久沒有……那個啥了,可相對於第一次而言,已經好了很多了。

想到兩人的第一次,米凜梵止不住的得意。

支起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餵,還記得你的求婚嗎?”

習海牙握住她搞怪的手指,嘴角上揚,猜出她的小心思:“怎麽可能不記得?”

那麽尷尬的求婚,那麽美麗的回答,那麽……美妙的第一次,還是在車裏進行的!

“所以你得謝謝我的出現,不然你很大的可能性會孤獨終老的!”米凜梵高揚撅嘴,一副得了天下的模樣。

“嗯嗯,老婆說的對,謝謝老婆的不嫌棄,出現在我的生命裏!”

“誰是你老婆吶!”

“又是獻身又是穿嫁衣的,天底下像我老婆這麽主動的人,真心沒有了。”

米凜梵卷起被子,伸出白嫩青蔥手指:“啥都還沒有呢!”

“嗯!”

“就一個字?”她頓覺好氣哦。

被子被她這麽一帶,他只能露出健美的腹肌。

反身枕著後腦勺,偏過頭看向她,故作鎮定:“不然呢?”

“果然,小說和電視劇都是騙人的,沒有燭光晚餐沒有戒指……”肩膀垮垮,一臉郁悶。

“所以少看一點這些亂七八糟的!”邊說邊偷偷撿起西裝褲,掏了陶褲兜。

“那可不行,它們可是我的精神食糧,沒有它們我就沒有靈感。”

沈浸在話題中的她壓根沒註意他的動作。

“可惜了,沒有燭光晚餐……”

“有戒指也行——”啊換成嚇……

就在剛才擡頭的瞬間,她看到了終生難忘的一幕。

她愛的人,眉眼間盛滿溫潤笑容,入目處,修長手指舉著一枚鑲嵌祖母綠的鉆戒。

眼眶濕潤,清淚蓄勢待落。

這是……那枚戒指。

那晚求婚的戒指!

三年前她被送進醫院,醒來後它便消失無蹤了。本以為今生今世,與它的緣分到此結束,沒想到還有重新戴上它的那一天。

“願意嗎?”

米凜梵毫不猶疑點頭。

冰涼的觸感隨著指尖滑至正中。

“它怎麽會……”

習海牙一把攬住心愛的女人,端起她的手,十指緊扣,低眸輕語:“三年前,親眼看著你被送進搶救室,它不知為何,順勢滑落,與大理石地板叩擊發出心碎的聲音……”

當時他的腿中槍,也急需送進搶救室,可他還是擺脫護士幫他撿起來,手術過程中,拒絕麻醉,捏著戒指,忍著劇痛,那時的每一分每一秒,他仍記憶猶新。

不過,自己知道就好,舍不得讓她心疼。

可就算他不說,她也知道他當時的心情。

腦袋在他懷裏拱了拱,內疚不已:“……對不起……”

某人順勢將她壓下,挑眉:“口頭的對不起太敷衍了,不如來點實際的!”

米凜梵頓覺中了他的計,可惜為時晚矣。

兩瓣嘴唇被他含住,本就無衣物的兩具身軀貼緊,一如星火,燎原之勢漫延。

夜,還很深……

新一輪的進攻結束,米凜梵早已昏昏欲睡,身體癱軟成水,擡不起任何力氣。

“……困……”

“嗯,睡吧!”一晚兩次,對於一個許久未開葷的男人而言,還不夠塞牙縫。

但是沒關系,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可是全身黏糊糊的,不舒服……”米凜梵哼哼唧唧,咕噥了句。

“你睡吧,我抱你去洗洗!”

“嗯……”

任由他摟起自己,這就是專屬於女朋友任性的資本。

或許,老婆這個稱呼,也不錯……

細心為她洗了洗,再將睡美人擱放床榻,體貼掖了掖被子。

自己再走回浴室,沖了個戰鬥澡,重新躺回床上,看了眼時間,淩晨三點半。

輕吻她的粉頰,環腰箍擁,心滿意足進入夢鄉。

迷迷糊糊中察覺身體搖搖晃晃,耳邊傳來他刻意壓低的磁性提示:“師傅,麻煩開平穩一些!”

另外一個粗厚的男聲也隨即降低聲量:“好,真是對不住。”

敏感的觸覺告訴她,溫厚的指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帶著深深的眷戀與寵溺。

“這位是你的女朋友吧,長得真標志,水靈靈的,像朵美麗的雪絨花。”

“No!”

米凜梵神經一揪,他竟然否認!

還沒來得睜眼找他算賬,低醇的聲音隨即而來:“她是我的妻子,此生摯愛!”

好吧,算他回答得快,不然少不了自己一頓揍。

“哈哈哈,祝你們幸福!”tutu車師傅爽朗一笑,帶著真摯的祝福。

米凜梵睫毛忽閃,嘴角彎勾,驀然發現,自從兩人再次重逢,自己的運氣真是一路飆升。

從酒店到機場,終於享受夠他公主抱的服務,米凜梵揉了揉眼睛,佯裝剛剛睡醒的樣子,四下看了看,不解詢問:“我們要去哪裏?”

“去見一個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的人?

米凜梵擡眸,四目相對,繼而蹙眉凝思,電光石火間,她頓然明了。

感激的心潮上湧,淚珠滾滾,斂目抽泣。

“我的傻丫頭,怎麽就掉金豆子了?”習海牙伸手攬過她的肩膀,寵愛似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米凜梵搖搖頭,邊笑邊擦幹眼淚。

從前,她覺得自己配不上他的好,現在也不一定配得上,可她願意去努力,努力成為一個值得他付出的女人,女朋友,未婚妻,甚至妻子。

落實心中的想法,頓覺輕松不少。

看了眼他手中的東西:“我記得護照還在那家旅館,怎麽第二天跑到你手上了。”

“有人願意當跑路的使者唄。”

米凜梵眼睛清亮:“李栗峰?”

“怎麽一提到她就那麽開心?”

米凜梵瞥了眼某個吃醋的男人,主動靠上他的肩膀:“他也算是我的朋友嘛。”

“哪有人在飛機上隨隨便便交朋友的?”

“那你還在飛機上給我蓋毛毯呢!”

“那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啦?”

“我那是喜歡你才——”糟糕,似乎說漏嘴了。

沒想到他會這麽直白說出口,蹭的一下紅了半邊臉。

既然都說出來了,他也不打算隱瞞,不過……伸手沖口袋裏掏出一樣東西遞過去:“解釋一下,為什麽昨天你的手機在他那裏?”

米凜梵正為失而覆得的手機歡喜,隨意回答:“可能是昨天出門的時候落在旅館的房間了吧!”

敏銳的某人嗅到不尋常的味道,開始不依不饒:“你隨便讓一個半陌生人的人進入自己的房間?”

米凜梵不悅撅嘴:“那你就放心將蘇紅丟給一個幾乎陌生的人照顧?”

察覺他要回答什麽,立馬先一步開口:“不準說那不一樣,也不準說那是兩碼事!”

習海牙撲哧一聲笑出來,箍緊她,吻了吻屬於她芳香的發頂。

今早,他用酒店的座機給她的手機打了電話,果不其然,是他接的。

至於兩人為何一夜未歸,李栗峰聰明選擇不問,自己當然也不會說。

可當兩人見面時,李栗峰瞥了眼他故意沒有扣緊的扣子而露出抓痕的鎖骨時,挑了挑眉說了句:“昨晚戰況激烈啊,可還是得註意身體,別累壞了~”

他當然聽得出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只顧著滿足自己而傷了梵梵。

眸色深了深,拿了東西狀似無意丟給他一句話:“蘇紅就勞煩了。”

李栗峰立馬爆了句粗口,暴跳如雷。

習海牙不再言語,步伐輕快,滿意上樓。

作者有話要說: 真沒想到,習海牙說起情話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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