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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理想中的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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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被老娘拉去聽的安利,還真有派上用場的一天,典型的傳銷路子,先給人畫一張大餅,然後忽悠大家夥掏錢不說,還得發動自己的人脈去跟著搞宣傳,忙了一大頓,同事朋友都有點遠了,仔細一看,錢全在老大兜裏。

毛玨和他們還有些不同。

他更惡劣!

人家僅僅要錢就行了,毛玨要命,用他一張巧舌如簧的口鼓動著這八百多人為流血拼命,遼事變化無常,他也不知道這些人將來能活下來多少,也許,一個都不會活下來。

不過毛玨的這一番演講說的也不是虛的,別的地方不知道,東江,不管他還是毛文龍,都不可能向建奴低頭,而歷史上,不肯低頭的代價就是東江全鎮被八旗大軍屠戮的就剩下二十幾個人,將來要想不死,就必須拼了。

這溫情脈脈的演講才剛剛進行完,無比殘酷的軍訓就開始了,快的這些人甚至腦袋都沒轉過來彎。

秋老虎火辣辣的照射在校場上,哪怕原有的親兵,這八百多人雙手放平,就這麽昂首挺胸的站著,剛開始以為站著很容易,看著剛剛分給自己的隊長,列長那難看的臉色,不少新兵蛋子甚至還暗地裏取笑,可是不到半個時辰他們就笑不出來了。

人本就是動物,一動不動對於人的天性來講簡直是煎熬,有的人沒過多一會,就情不自禁撓了撓頭,可旋即自己屁股後面就是挨了重重的一腳,隊列中老兵的列長與隊長可是站在最前面與最後面,監視著每一個人,連續被抓到三次,還有加餐,被拎出去雙腿跨開,雙手伸平,去蹲馬步。

這滋味,看美軍在伊拉克虐待的戰俘那淒慘的模樣就可見一斑。

不過就算是老兵們,也不敢出什麽怨言,因為毛玨也站著就站在隊列最前面。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一聲解散的哨聲,讓一大群親兵就像散了架那樣,踉蹌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然而噩夢還沒完,那頭夥房開了飯,跟餓死鬼托生那樣的親兵要狼奔虎逐的沖進去搶吃的,當即就被隊長給按下了,隊正隊副兩雙眼睛看著,接著在校場蹲馬步,剩餘人則是大氣兒都不敢喘,按照隊列排好隊,拿著發下來的一個木頭雕刻的五方格盤子,一個一個的經過菜桶打菜,甚至坐在桌子上連說話都不允許,必須昂首挺胸安靜的吃完,再出來。

吃完午飯,所有人獲得了兩刻鐘的休息時間,坐在陰涼底下,對這些人來說,簡直是天堂了,他們喘息的功夫,先前被逮出去的三十幾個倒黴蛋才被允許去吃飯,夥食其實挺不錯的,有糖醋的魚,有雞蛋,還有米飯,不過就算如此他們也吃不出滋味來。

而且剛吃完飯,哨子又響了起來,下午繼續訓練。

還好這次不用練靜功了,按照隊列,每個人發了條木頭,跟著哨聲整齊的前進後退左轉右轉,上一次教導親兵們,毛玨是氣的那鞭子沖才讓他們認清了左右,這次不用毛玨動手了,吃過虧的老親兵隊長們連本帶利給找了回來,轉錯了的是連罵帶踹,然後拎出去蹲馬步,於是乎一個奇跡發生了。

英國人訓練印度土兵,教他們認清楚左右,足足畫了七個月時間,而僅僅一個下午,毛玨的八百親兵就全都認清楚了左右,雖然步伐還是不一致,好歹轉彎時候不至於兩個人對面撞在一起了。

旋即又是飯碗,這次沒人敢犯忌了,一個一個的安靜排著隊領吃的,吃過飯後還得排隊進入剛修建好,還一股水泥味的營房休息。

在這兒,毛玨規矩大的嚇人又體現了出來,這次阿德蕾娜帶來的嫁妝一口西洋鐘被他放到了軍營裏,七點必須集體洗漱,而且居然還加了項這些大兵沒幹過的事兒,用柳樹枝剝開皮刷牙,不少沒用過的嘴都出血了。

洗漱完就得上床睡覺了,這兒還有規矩,幾個把衣服拖了一扔的倒黴鬼被拎了出去,接著蹲馬步去,剩餘人必須整整齊齊把衣服掛在衣架上。

這一天,幾乎所有人都累的骨頭都快散架了,然而第二天一大早,天才蒙蒙亮,刺耳的哨聲又是響了起來,所有人起床,居然必須要把被疊的整整齊齊如豆腐塊那樣,才能出去,更氣人的是,出去慢的還得罰著繼續蹲馬步,剩餘人則是三人一列拍成了一條長龍般,喊著號子順著堡壘大門跑出去,繞著加嶗山的山路跑一個大圈。

毛玨跑在最前頭。

說實話,這折騰的他也是精疲力竭挺膩歪的,那年大學畢業,沒找到什麽好工作,還正好碰到征兵家裏人想讓他去,毛玨是裝了半個月病給躲了過去,這下好,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到頭來令他恐懼的新兵三個月,還是的經歷一遭更重要的是,這次是他自己找的。

還真叫人怕逼馬怕騎,畢竟穿越前太安逸了,現在要是不努力,不僅自己會死,全家估計都得被殺,跑在最前面毛玨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又是一次馬拉松,跑回來了不少人都累的虛脫了,還好經歷過一次長跑塞選,沒有掉隊的,休息了一刻鐘又是早餐,接著又是令人發瘋的立正訓練。

…………

歲月是最珍貴的,一個不經意,一個月就過去了,還是那個操練場,還是那些人,只不過相比於開始時候的浮躁,如今的親兵團仿佛換了個人那樣,每個都是變得安靜而沈穩起來。

倒不是沒有不適應的,就如同今個,操場邊上就有著三個倒黴蛋,他們三個就是想要開溜,想要當逃兵,被外圍的巡邏兵給抓了回來,逃兵在這個時代可是重罪,可以直接斬首,不過毛玨對於他的麾下很仁慈僅僅是讓他們蹲馬步,蹲到死為止,今個已經是第六天了,還得再蹲三天,看著他們一個個向前舉著根大木棍的模樣,痛不欲生的表情,剩餘的親兵自然是打消了逃跑的念頭。

剩餘的大兵全都在操場上,高舉著一根大木頭,木頭上還掛這個水壺。

如今,毛玨是不用跟著訓練了,已經進入了狀態的親兵團在軍官的帶領下,自己就能很好的完成訓練,不過讓他操心東西遠遠不止眼前的親兵。

砰砰砰~

軍官都有獨立的辦公室房間,去放置自己哨的資料名單,毛玨自然也有,就在他看著底下親兵端著的大木頭發愁的時候,冷不防門被敲響,緊接著文孟有些氣急敗壞的進了來。

“將爺,第三哨隊又跑了兩個小子,昨晚上點卯還在,今天就沒了!”

“很老子說幹什麽,抓回來啊!”

毛玨是有點不耐煩的哼哼著,不過這次文孟卻是沒走,反而一副欲言又止模樣頓了幾頓,旋即一咬牙,很有些不理解的歇斯底裏的一抱拳。

“將爺!末將也實在不明白了!練那些疊被子,吃個飯還得排隊幹什麽?當兵打仗,勇猛不就行了,這些玩意和打仗有什麽關系,不是折騰人嗎?”

“折騰人?”

臉一黑,毛玨也是豁然站了起來。

要說這個時代軍人和後世的軍人有著什麽區別,毛玨覺得,最大的區別不是什麽武器裝備,甚至也不是文化,而是氣質,就算退伍軍人,你也能感覺到,他就是與一般社會人員不同,那是長期所經歷集體生活與規則中鍛煉出來的氣質,那種幹凈利落,那種可靠的氣質,這種氣質,整個東江鎮,毛玨還沒有見過。

“我問你,軍人的第一天職是什麽?”

“當兵打仗啊!”

文孟不解的,而又理所當然的回答著。

“錯!”

很鐵不成鋼那樣,毛玨惱火的敲著桌子。

“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什麽叫命令?拿命也要完成的令!平常連這點小事都遵守不了,真正上戰場上,刀劍無眼,弓弩飛馳,人頭滾滾,血流成河!這種情況下你還怎麽讓這麽一群人和你同生共死?”

“別拿別的軍隊如何如何?他們在戰場上都敗了!薩爾滸!廣寧!死了多少人?想要在野戰中戰勝建奴八旗,就得有鐵一般的紀律!想要在我毛玨麾下,就得守這個規矩!這是最後一遍!”

軍隊的實力就是在這潛移默化中鍛造上去的,當服從命令已經成為了慣性,到了麻木的程度,哪怕刀山火海,一聲令下也會在所不辭,而且不知不覺中毛玨還偷換了個概念,別的軍將官員都是朝廷如何如何,要向朝廷效忠,而毛玨卻是要麾下守他的規矩,為他拼命。

豁然間似乎明白點什麽,滿腦門是汗珠子,文孟旋即一抱拳,沒再說什麽,轉身出了去,這一個月,就連他似乎都變得幹練了幾分,不過這頭他剛走不久,辦公室的門又被推了開,看的毛玨氣惱的一拍桌子。

“不是說了嗎?軍營重地,不得亂闖!”

“可您也說了,河谷那面一有消息,立馬來告訴您,我的少爺!”

都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洋妞真是越來越肆無忌憚,抱著胳膊,眼神還往下飄著,洋妞格外感興趣的飛著眼睛詢問著。

“這底下是在練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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