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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佳人歸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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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雅兒接回了驛站內,林中更是急沖沖地去到京城各處醫館尋得大夫,可是,前些日子,顧少爺大街之上斬人頭顱的事情已經深入了京城人的人心裏,那些大夫一聽是去給顧少爺幹活兒,本是已經背起的藥箱子,卻又放下了。

到了最後,林中實在沒有辦法,生平也是膽子大了一次,叫來了太醫,為雅兒姑娘醫治。

大夫把了把脈,說道,“顧大人不必擔心,這位姑娘只是受了一些驚嚇而已,並沒有什麽大礙,修養幾日便可了。”

顧順生點了點頭,問道,“她臉上會不會留下疤痕?”

太醫頓了頓,嘆道,“山石之路多有尖銳之石,且不只其身硬,附著之物也是繁多,姑娘臉上的傷尚且能好,不過,留不留下疤痕,老夫實在是沒有把握,還請大人贖罪。”

顧順生搖了搖頭,站起身來,行了一禮,說道,“大人言重了,大人慢走。”

太醫一見顧順生給自己行禮,便是好生把他嚇了一跳,雖說太醫的官品也不低,比起那些郡縣之長也要高上一些,可是,若是放在這為準王爺的面前,況且手中還將握有京城的禁軍和守備軍,太醫這種官職,就同個驛丞一般,卑微至極。

太醫連忙回禮,說道,“還請大人留步,請大人留步,在下,這就回去罷了。”

看著太醫誠惶誠恐的模樣,一時間,顧順生又開始擔心起未來京城裏的日子了。

這七日來,顧順生從未離開過雅兒的房間,除了更衣洗漱以外,吃飯,喝水,吃藥,全部由顧順生全權負責了,可就算如此,也只是見著雅兒的氣色越來越好,卻是沒有半分要蘇醒的跡象,這讓顧順生很是著急。

這日,顧順生同往常一樣,坐在書桌前寫著字,寫累了,扭頭看一看躺在床上呼吸均勻的雅兒,顧順生有些煩躁的心便又安靜了下來。

“少爺。”林中敲了敲門,輕聲說道。

顧順生沒有側目,淡淡地問道,“何事?”

“抓住龍從雲了,在九龍後山的一個洞穴裏。”

聽到此話,顧順生手中的毛筆頓了頓,隨即放下,問道,“可有他人介入?”

林中搖了搖頭,“全程都由在下親自監督,絕無二人。”

顧順生點了點頭,將林中拉進了屋內,又探頭在屋外看了看,方才關上房門,附在林中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林中神色漸漸變得古怪。

“少爺,如此這般,若是被發現,那可是越權之舉,當是叛國之罪。”

顧順生嘆了口氣,擡起頭來,望著林中,說道,“林大哥,如今的我已經沒有了父親的庇佑,京城的水又是那麽深,今日的鋌而走險,乃是為了他日的未雨綢繆,我,不得不做。”

林中雖然笨,但是並不傻,這才來京城幾日,雅兒姑娘便是被擄了,隨後便是大將軍戰死沙場,雖然這兩件事情看起來並沒有什麽突兀的地方,流寇抓黃花閨女,將士死於沙場,可是,若是細細想一想,卻又根本不是那麽回事兒。

雖然林中並不知道這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到如今,顧家只有一位主事人,那便是顧少爺,顧少爺吩咐的話,林中無可反駁,只有執行。

“明白,少爺,下官這便前去。”說完,林中就要離開屋子,卻是被顧順生叫住了。“少爺可還有什麽吩咐?”

顧順生苦笑了一下,說道,“我已向陛下推遲了七日入宮,今日乃是第八日了,該入宮了。”

此話一出,林中方才恍然大悟過來,陛下早就召少爺入宮,當皇子侍讀,住在宮內,這眼下為了雅兒姑娘卻是接連推脫了七日,恐怕若是再推拖下去,皇顏震怒吶。

“那,下官這便備車去,再叫些下人前來收拾收拾。”

顧順生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麽好收拾的,且隨我上街,買一些小玩意兒吧。”

買些小玩意兒?那是要作何?林中想不明白,可卻也沒有說什麽,只是應下。

恰好這個時候,雅兒的眼皮微微動了動,林中一臉吃驚。

顧順生問道,“林大哥,怎這般模樣?”

林中掩不住笑了起來,指著雅兒,卻是話也說不出,顧順生不解地回頭望去,坐在床上,正滿目柔情望著自己的,不正是那位侍奉了自己順數年的雅兒姐姐嗎?

雅兒微微一笑,因為臉上纏著繃帶,她這一笑,卻也連帶著結疤的傷口扯了扯,一陣疼痛從臉上傳來,皺了皺秀眉。

顧順生見狀,好不心疼,便是連忙爬上床去,小心翼翼地為雅兒順了順臉上的繃帶,問道,“雅兒姐姐,可還疼嗎?”

雅兒有些吃驚,這才不過過了一月有餘,為何少爺變得這般體貼人了?給人的感覺完全就是兩個樣子,若是再往常,自己受了傷,少爺頂多也是關心幾句,吩咐幾句好好休息便是了,可如今,雅兒卻是從顧順生的那雙眼睛裏看見了一點珍惜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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