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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冰雪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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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夢,第二天起來時花惜腦袋隱隱作痛,洗漱完,慣例去食堂,中途她看了眼手機,依舊一片空白,沒有未接來電,沒有短信,也沒有微信和QQ消息提醒。

走進食堂,她食欲不好,想吃點清淡食物,給自己點了碗南瓜粥,一杯溫牛奶,幾個糯米餅,正小口小口喝著。

“小莊沒和你一起?”禹暄和孟羽幾人一起來的,點完餐後,拿著托盤,很熟練的帶人在花惜這一桌坐下。

花惜不作聲。

禹暄嘀咕,“今天就要訓練了,遲到一次要扣錢的,這時候跑哪裏去了?”

他說個不停,聲音大且聒噪,花惜被禹暄問煩了,只覺得喝進嘴裏的粥都變了個味道。

她擱下碗,聲音放大了幾分,“你想知道自己去打電話問,我到哪裏知道。”

“搞什麽呢,你們不是……”

禹暄瞪大眼睛,夾著的一筷子細面落到了碗裏,濺起幾點湯汁。

“什麽都不是,可以了吧,別問了。”花惜喝粥,語氣很冷漠。

“前輩。”孟羽戳了戳她,花惜擡頭,正好看到了門口站著的男生。

他不知道到這兒多久了,外面似乎依舊飄著細雨,莊夢淮大衣肩上還落著層綿綿的雨,挺括修長,面上有些少見的疲態,黑眼睛正靜靜地看著這邊。

花惜垂下睫毛,沒看那邊。

猝不及防,她捏在手中的勺子被奪走,莊夢淮幾步走過,在她對面坐下,就著花惜勺子,將那口南瓜粥咽下去,動作慢條斯理,卻自然而然。

“你說我們是什麽關系?”他漫不經心道。

他一大早就冒雨往這邊趕,沒吃早飯,見她小口喝著牛奶,粉唇旁邊不小心沾了點白色的奶漬,說話時不經意伸出了淺粉色的舌尖舔了舔唇角。

分外可口的模樣。

花惜擰眉,將碗收了回來,站起身,不多時打了份一模一樣的早餐和新的碗筷回來。

她將托盤給他推過去,收好自己餐具,不說話,頭也不回的往大門出去了。

“鬧別扭咯。”禹暄望著花惜背影。

花惜平時脾氣很好,乖乖巧巧,很好說話,幾乎不會發火,周圍朋友同事都覺得她好相處,實際上,只是因為不在意而懶得發火,她在意的人不多,目前看這反應,莊夢淮應該很算其中一個。

禹暄繼續低頭吃自己的面,“你不去解釋一下?夜不歸宿,找別的女人過夜,電話信息也不給一個,脾氣再好估計都忍不了。”

一旁的孟羽驚呆了,林遠方同樣大張著嘴,完全沒有消化這一大段飽含著巨大信息量的對話。

莊夢淮聽他不著邊際的亂扯,皺眉,“你說什麽亂七八糟的?”他聲音冰冷,明顯已經不懌。

“昨天不是一個女的給你打發電話,你就甩了花惜跑出去,一晚上都不回。”

“你最好別再對她亂講。”莊夢淮懶得和他多解釋,收好餐具,直接站起身來。

比起剛來隊裏時,他似乎又有長高,頎長挺拔,面龐冷峻,黑眸薄唇,站在那裏時有股隱隱的壓迫感。

時下那些小姑娘最吃的那款長相,看起來就很有當渣男的潛質。

禹暄聳聳肩,也擱下筷子。

訓練時間從早九點開始,除了中午停下吃了午飯,小憩了半小時,餘下時間一直在訓練。

一直到晚上十二點,花惜掙紮著回到宿舍,覺得渾身都快散架了。

她從浴室出來,敏銳的感覺到屋內室溫已有不同,有人幫她打開了空調。

屋內開著一盞昏黃的小燈,朦朦朧朧,半明半暗,

花惜意識到了,卻被一雙灼熱有力的手摁在了墻上,他的唇也一樣灼熱,含著她的唇瓣,比起平時似乎更加急迫激烈幾分。

花惜緊緊抿著唇,別開了臉。

“昨天電話是我家裏人打來的。”他嗅著女孩發絲間的清香,低聲道,“惜惜,你不信我,信別人瞎扯?”

“那你為什麽當時不直接對我說?”花惜緊繃的背軟了下來,她靠在男生懷裏,光潔的額頭抵在他胸口。

認識以來,她幾乎沒有聽到莊夢淮提起過他的家人,他說是家人來了,花惜願意相信他的話。

她聲音放低,語氣軟軟糯糯,大眼睛裏沾了點霧氣,“夢淮,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男生摟著她腰的手明顯滯了滯。

燈光給他精致清俊的側顏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暈,他神情卻很寡淡,眸子黑沈。

久久沒再說話,一室寂靜。

花惜身子也隨著這沈默一分分冷了下去,她將自己的手從他手中一點點抽出。

“你早一點告訴我,我就不會像今天這樣喜歡你。”她倏爾彎著眼睛笑了,長睫上掛著一點晶瑩。

她這麽喜歡他,能接受很多東西,能和他同甘,也絕對能和他共苦,但她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欺騙和隱瞞。

花惜其實是個愛哭的人,離家這麽多年,她告訴自己要堅強,至少不要再在人前哭泣,她也做到了,讓她沒想到的是,時隔這麽多年,讓她再次哭出來的人居然會是他。

“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再打比賽。”男生隱沒在暗處,默了許久,花惜聽到他聲音,“你還會喜歡嗎?”

花惜坐在床上,把濕漉漉的小臉埋在膝蓋間,啞著聲音回答,“那我為什麽還要喜歡?”

不用到那時候,現在,如果能夠控制,她已經希望自己可以不再喜歡他。

男生站起身來,燈光下,他面色蒼白,眸色極深,薄唇幾乎失了血色。

“騙子。”她低聲喃喃,帶著濃重的鼻音,“莊夢淮,你就是個大騙子。”

那雙修長的手力量極大,花惜臉頰被迫擡起,暴風驟雨般的吻落在她的臉頰,唇唇瓣,睫毛他把她的淚一點點吻幹。

花惜沒有再抵抗,第一次主動回應了他的索取,唇舌糾纏,熟悉的男生清淩灼熱的氣息一點點渡過。

“以後我們還是好隊友。”她垂著睫毛,從他懷裏抽身而出,“你想再去找誰都隨意。”

“如果我不同意呢?”他聲音喑啞,花惜擡頭撞見他漆黑的眸子,她咬著下唇,心中一緊。

那是她第一次看見莊夢淮對她露出那種帶著陰郁的可怕的眼神。

“季後賽馬上就要開始了。”她移開視線,“我想拿冠軍,現在不想為這些事情分太多神。”

“很晚了,你也回房間去睡吧,明早還有訓練,沒睡好影響狀態。”她盡力壓下哭音,把口氣放得平穩,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一般。

“花惜,在你眼裏,我是不是就是個打比賽拿冠軍的工具?”他的聲音帶著股徹骨的涼。

花惜撇開臉,淡淡道,“你覺得是就是吧。”

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紅腫的眼圈和睫毛上掛著的眼淚。

“好。”良久聽到他的聲音,漠然冰冷,“我幫你拿冠軍。”

他揚起薄唇,黑眸裏卻沒有一分笑意,像是冬日裏被凍上的湖泊。

“那你回去——”花惜手揪住被角,骨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她叫他趕緊離開,回他自己的房間睡覺。

男生直接掀開了她的被子,“我就在這裏睡。”

花惜睜大眼睛,話沒說出口,他手臂已經環上了她的腰,動作不覆往日溫柔,幾分粗魯,將她扭過,強行拉在他懷裏。

“睡習慣了。”他冷冷道,“冠軍還沒拿到,你的床,我是不是還能再爬幾天?”

花惜幾乎咬破了自己唇瓣,“隨你。”她聽到自己平靜的聲音。

臨濱的冬日陰冷潮濕,風雨不斷,花惜身子偏寒,又不能整晚吹空調,否則第二天起來面頰和唇瓣都會幹裂,以往定時在半夜,她經常會在空調停後凍醒,手腳冰涼。

有他在,姑且會好一點,權當是多了一個熱水袋。

她這副平靜,毫無波瀾的樣子讓他更加不快,他煩躁的伸手,在她纖細白嫩的肩上狠狠吻下,用上了牙齒,花惜咬著唇,不回頭,帶著扭曲的快意的刺痛絲絲縷縷的傳來。

花惜卻有種莫名的錯覺,某一刻,似乎觸摸到了最真實的他,雖然只有一瞬。

第二天醒來時,花惜發現自己不知什麽時候又縮在他懷裏,他還沒醒,夢裏皺著眉頭,濃長的睫毛落下來,鼻梁挺拔,清俊如昔的面貌。

他五官最出色的地方是那雙眼睛,澈亮,形狀弧度都極好看,只是稱著睫毛,過於黑沈,看人時有股漫不經心的冷漠,心情不佳時就成了陰郁。

花惜靜靜端詳了片刻,從他懷裏抽身,鏡子裏的女孩面色蒼白,只有唇瓣上有一點血色,她從衣櫃裏翻出一件高領毛衣,將脖頸和肩上星星點點的痕跡遮住。

他以往從來沒在她身上留下過這些痕跡。

“訓練了。”她換好衣服,想去叫他,卻見莊夢淮早已起來,洗漱完了。

他站在她房間一隅,不知道在看什麽,花惜走近一看,方才發現是她的日歷。

鮮紅色的馬克筆在一個日期上劃了一個圈。

他套上筆蓋,垂眸看她,神情冷淡,“還有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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