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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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前的寢室，每一個人似乎都有些忙碌，不是忙臨陣磨槍，便是忙裏偷閑。其舞是臨陣磨槍的那一類，哪怕最後的時刻也想再突擊一把，而趙夢嫻就屬於勞逸結合的那一種，在八、九點中開始鍛煉身體。
一邊借著書桌做壓腿的動作一邊說：“我聽說咱們住上鋪的人最減肥了。”
“真的假的？”趙鈺弦疑問，“為什麽啊？”
“網上說：上鋪高約兩米，每天平均爬上3-5次，一天約爬10米。一年去掉各種假期，在學校要呆上8個月，約240天，一年約爬1400-2400米。宿舍所在樓層，取最低高度四米，每天上3次，12米，一年約2880米。兩個攀爬的數據相加，一年共計約4800米，睡上鋪的同學畢業之前均可成功攀登兩到五個珠穆朗瑪峰。”趙夢嫻調侃，“咱們可是住六層，這幾年下來還不得身輕如燕啊。”趙夢嫻把正看到的數據，一點點念出聲。
趙鈺弦，“珠穆朗瑪峰？咱們有爬這麽多高嗎？”
“小弦弦，你根本不需要減肥。”姚伊汐看著趙鈺弦說。
“也是。”趙鈺弦輕笑，見其舞還在看卷子，便問：“其舞，你看的怎麽樣了？”
其舞半轉身，“及格應該沒問題，但還想再檢查一遍。你們覆習的怎麽樣？”
“及格也沒問題。”身邊的人異口同聲。
坐在寢室的書桌前，再最後檢查了一遍英語三級的試卷，確定自己並沒有遺漏考點後，其舞就去洗漱，上床睡覺了。
寢室的夜色很安靜，在六層的高處，月色很明朗，映得寢室似在月色中的亭臺一般。熒藍色的光輝照亮了整個寢室，厚重的防盜門被從外面輕輕地推開。
他有著高挑的身材，冷清的性子，五官在月色中看不真切。慢慢的走到其舞的床前，用手中的鞋帶狠狠的勒住其舞的脖子，而她竟睜著眼睛，怎麽也做不出反抗的動作。想要驚呼求救，卻沒有任何聲音，便只能努力的晃動腦袋想要擺脫桎梏。
其舞額前的發絲漸漸被冷汗沁濕，他明明身高還沒有寢室上鋪的床高，動起手來卻又勁道十足，並且力氣越來越大。恍惚間，其舞看出了他的容貌，是何劍？
怎麽可能是他，這絕不可能！其舞掙紮的更拼命了，那努力出口的驚叫終於成型。“救……救命！”
“啊！救命！”最後，其舞終於擺脫了桎梏，驚慌的坐起身。
趙鈺弦慌張開口，“怎，怎麽了？”
“抱歉，我好像做噩夢了。”其舞看著與夢境一般無二的環境，暗自慶幸，還好何劍不可能出現在這裏，要不她絕不是現在渾身還發毛這麽簡單。
姚伊汐帶著鼻音問，“夢見什麽了，把你嚇成這樣。”
“夢見一個朋友想要殺我。”其舞搞不明白這算什麽。
項蕓忽然開口，“你是不是因為明天考試太緊張了？”
“不對，是今天，其舞你肯定是緊張的。”趙鈺弦斷定。
其舞開始不確定了，“抱歉，你們趕緊睡吧！”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現在都一點了。”
“嗯，晚安。”
“晚安。”
被夢驚醒，其舞再也睡不著了，難道她一直有考前緊張的情況嗎？這會是幾次大考發揮失常的原因嗎？
心中埋藏著一個疑惑的引子，其舞的思緒雜亂無章，那些年辛苦的覆習，如千裏之堤，潰於蟻穴般。是她因為各種原因，承受了越來越大的壓力？
一直以來其舞都知道：如她這般的高考、中考落榜者，不是一個兩個，可是別人落榜就只是落榜了，而她不同，落榜了就意味著人生沒有一絲退路了，畢竟同人不同命。
她不像農村孩子，落榜了還有一份地等著耕種，即使用不上腦力，還可以用體力。她不像有點兒錢又開明的家庭，落榜了還有金錢的支持，即使腦力不夠，還可以用金錢湊。她更不像有資本的家庭和個人，落榜了還有資源可以利用，即使腦力不成，還可以借助背景上位。
這世人都說，不要抱怨自己沒有的，珍惜自己所擁有的。但如果，有還不如沒有，所擁有的一切只能把自己推向深淵，生，尚且不如死，誰又能站著說話不腰疼呢？
其舞在夜色裏的臉頰又一次濕潤，她覺得能說出那些偽心靈雞湯的人，真的是活得太幸福了，這一輩子怕是都不知道什麽是苦，什麽是絕望。縱使長夜漫漫難以成眠，在恍惚中，這夜色也會被睡神遍灑使人昏昏欲睡的祝願，。
翌日，其舞的覆習有了成效，對於英語三級試卷，她信手拈來、不假思索，甚至能指出出處。似乎緊張過後，就沒事兒了一般，但不走這個程序又不成。
回家的公車，也帶著她的胡思亂想奔向那個本該消除疲憊的家庭，自小學四、五年級開始，其舞的媽媽付清便再沒有接她回家了。如今打電話說會在車站等她，所謂何事？
一下車，其舞便看見了付清的身影，站在等車的人流外，神色間帶著一些疲憊。“媽媽，以後別出門等了，很辛苦的。”
“沒事兒，我這也是有事情和你說。”付清不甚在意的接過其舞手中的背包。
其舞蹙眉，但凡開口，一般情況下，不是什麽好事，“什麽事？”
“那個，你下學期的學費，可能有些費勁，你上班攢了多少錢？”付清有些難以開口。
其舞想了想，“大約3000吧！加上我最近又有幾項獎學金，總共合起來應該有一萬。”
“那就好，”付清沈重的嘆口氣，“本來給你留了一筆錢，但是那筆錢借給了你的家教老師小陳，到現在還沒還，明明說好一個月就能還，這都快一年了。”
“一年？去年什麽時候借的？是陳永偉老師嗎？”其舞有些不可置信。
付清直嘆氣，“是他，就是上回咱們去他宿舍，給他送去的。”
“什麽？？”其舞意外極了，“你借給他錢，還給他送上門？”
“他那會兒急著用錢交學費，說這邊誰也不認識，等一個月後就還錢，沒想到後來，他一直不提這茬，之前咱們那麽緊張，我就找他，他楞說沒錢，我到他們學校鬧，學校說沒有借條，陳永偉又沒畢業就退學了，人都找不到，沒辦法處理。”付清三言兩語把前因後果講了個大概。
其舞卻越來越不是滋味，總是讓她別管，什麽小孩子沒資格，可他們自己又處理不了，總覺得全世界都是好人，更不知道什麽叫人性，一出事，這擔子不管自己承不承擔得了，都只剩幹著急。
莎士比亞在《哈姆雷特》中說得對：不要向別人借錢，向別人借錢將使你丟棄節儉的習慣。更不要借錢給別人，你不僅可能失去本金，也可能失去朋友。
其舞強壓下心中卡住的一口氣，“這事兒已經這樣了，借條你也沒打，錢也要不回來了，連我都是現在剛知道，搞不好我爸也一點兒不知道。”
“我就是跟你說這事，”付清叮囑，“你心裏有個底，別問為什麽沒給你準備學費，也別說借錢給小陳的事，你爸他心臟不好，我怕他……”
其舞有些上火，“知道，以後記住了，親戚不供財，供財斷往來，何況一個不了解的外人。這事兒，你也別指望他會良心發現，就忘了吧！”
“哎！可我這心裏不好受。”付清皺眉。
其舞很不屑，“當花錢買教訓，這世上不是人的人多得是，好在你現在只是虧了錢，要是虧別的，哭都沒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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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借著書桌做壓腿的動作一邊說：“我聽說咱們住上鋪的人最減肥了。”
“真的假的？”趙鈺弦疑問，“為什麽啊？”
“網上說：上鋪高約兩米，每天平均爬上3-5次，一天約爬10米。一年去掉各種假期，在學校要呆上8個月，約240天，一年約爬1400-2400米。宿舍所在樓層，取最低高度四米，每天上3次，12米，一年約2880米。兩個攀爬的數據相加，一年共計約4800米，睡上鋪的同學畢業之前均可成功攀登兩到五個珠穆朗瑪峰。”趙夢嫻調侃，“咱們可是住六層，這幾年下來還不得身輕如燕啊。”趙夢嫻把正看到的數據，一點點念出聲。
趙鈺弦，“珠穆朗瑪峰？咱們有爬這麽多高嗎？”
“小弦弦，你根本不需要減肥。”姚伊汐看著趙鈺弦說。
“也是。”趙鈺弦輕笑，見其舞還在看卷子，便問：“其舞，你看的怎麽樣了？”
其舞半轉身，“及格應該沒問題，但還想再檢查一遍。你們覆習的怎麽樣？”
“及格也沒問題。”身邊的人異口同聲。
坐在寢室的書桌前，再最後檢查了一遍英語三級的試卷，確定自己並沒有遺漏考點後，其舞就去洗漱，上床睡覺了。
寢室的夜色很安靜，在六層的高處，月色很明朗，映得寢室似在月色中的亭臺一般。熒藍色的光輝照亮了整個寢室，厚重的防盜門被從外面輕輕地推開。
他有著高挑的身材，冷清的性子，五官在月色中看不真切。慢慢的走到其舞的床前，用手中的鞋帶狠狠的勒住其舞的脖子，而她竟睜著眼睛，怎麽也做不出反抗的動作。想要驚呼求救，卻沒有任何聲音，便只能努力的晃動腦袋想要擺脫桎梏。
其舞額前的發絲漸漸被冷汗沁濕，他明明身高還沒有寢室上鋪的床高，動起手來卻又勁道十足，並且力氣越來越大。恍惚間，其舞看出了他的容貌，是何劍？
怎麽可能是他，這絕不可能！其舞掙紮的更拼命了，那努力出口的驚叫終於成型。“救……救命！”
“啊！救命！”最後，其舞終於擺脫了桎梏，驚慌的坐起身。
趙鈺弦慌張開口，“怎，怎麽了？”
“抱歉，我好像做噩夢了。”其舞看著與夢境一般無二的環境，暗自慶幸，還好何劍不可能出現在這裏，要不她絕不是現在渾身還發毛這麽簡單。
姚伊汐帶著鼻音問，“夢見什麽了，把你嚇成這樣。”
“夢見一個朋友想要殺我。”其舞搞不明白這算什麽。
項蕓忽然開口，“你是不是因為明天考試太緊張了？”
“不對，是今天，其舞你肯定是緊張的。”趙鈺弦斷定。
其舞開始不確定了，“抱歉，你們趕緊睡吧！”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現在都一點了。”
“嗯，晚安。”
“晚安。”
被夢驚醒，其舞再也睡不著了，難道她一直有考前緊張的情況嗎？這會是幾次大考發揮失常的原因嗎？
心中埋藏著一個疑惑的引子，其舞的思緒雜亂無章，那些年辛苦的覆習，如千裏之堤，潰於蟻穴般。是她因為各種原因，承受了越來越大的壓力？
一直以來其舞都知道：如她這般的高考、中考落榜者，不是一個兩個，可是別人落榜就只是落榜了，而她不同，落榜了就意味著人生沒有一絲退路了，畢竟同人不同命。
她不像農村孩子，落榜了還有一份地等著耕種，即使用不上腦力，還可以用體力。她不像有點兒錢又開明的家庭，落榜了還有金錢的支持，即使腦力不夠，還可以用金錢湊。她更不像有資本的家庭和個人，落榜了還有資源可以利用，即使腦力不成，還可以借助背景上位。
這世人都說，不要抱怨自己沒有的，珍惜自己所擁有的。但如果，有還不如沒有，所擁有的一切只能把自己推向深淵，生，尚且不如死，誰又能站著說話不腰疼呢？
其舞在夜色裏的臉頰又一次濕潤，她覺得能說出那些偽心靈雞湯的人，真的是活得太幸福了，這一輩子怕是都不知道什麽是苦，什麽是絕望。縱使長夜漫漫難以成眠，在恍惚中，這夜色也會被睡神遍灑使人昏昏欲睡的祝願，。
翌日，其舞的覆習有了成效，對於英語三級試卷，她信手拈來、不假思索，甚至能指出出處。似乎緊張過後，就沒事兒了一般，但不走這個程序又不成。
回家的公車，也帶著她的胡思亂想奔向那個本該消除疲憊的家庭，自小學四、五年級開始，其舞的媽媽付清便再沒有接她回家了。如今打電話說會在車站等她，所謂何事？
一下車，其舞便看見了付清的身影，站在等車的人流外，神色間帶著一些疲憊。“媽媽，以後別出門等了，很辛苦的。”
“沒事兒，我這也是有事情和你說。”付清不甚在意的接過其舞手中的背包。
其舞蹙眉，但凡開口，一般情況下，不是什麽好事，“什麽事？”
“那個，你下學期的學費，可能有些費勁，你上班攢了多少錢？”付清有些難以開口。
其舞想了想，“大約3000吧！加上我最近又有幾項獎學金，總共合起來應該有一萬。”
“那就好，”付清沈重的嘆口氣，“本來給你留了一筆錢，但是那筆錢借給了你的家教老師小陳，到現在還沒還，明明說好一個月就能還，這都快一年了。”
“一年？去年什麽時候借的？是陳永偉老師嗎？”其舞有些不可置信。
付清直嘆氣，“是他，就是上回咱們去他宿舍，給他送去的。”
“什麽？？”其舞意外極了，“你借給他錢，還給他送上門？”
“他那會兒急著用錢交學費，說這邊誰也不認識，等一個月後就還錢，沒想到後來，他一直不提這茬，之前咱們那麽緊張，我就找他，他楞說沒錢，我到他們學校鬧，學校說沒有借條，陳永偉又沒畢業就退學了，人都找不到，沒辦法處理。”付清三言兩語把前因後果講了個大概。
其舞卻越來越不是滋味，總是讓她別管，什麽小孩子沒資格，可他們自己又處理不了，總覺得全世界都是好人，更不知道什麽叫人性，一出事，這擔子不管自己承不承擔得了，都只剩幹著急。
莎士比亞在《哈姆雷特》中說得對：不要向別人借錢，向別人借錢將使你丟棄節儉的習慣。更不要借錢給別人，你不僅可能失去本金，也可能失去朋友。
其舞強壓下心中卡住的一口氣，“這事兒已經這樣了，借條你也沒打，錢也要不回來了，連我都是現在剛知道，搞不好我爸也一點兒不知道。”
“我就是跟你說這事，”付清叮囑，“你心裏有個底，別問為什麽沒給你準備學費，也別說借錢給小陳的事，你爸他心臟不好，我怕他……”
其舞有些上火，“知道，以後記住了，親戚不供財，供財斷往來，何況一個不了解的外人。這事兒，你也別指望他會良心發現，就忘了吧！”
“哎！可我這心裏不好受。”付清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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