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舞一瞬間回歸撲克臉，“這個啊，小時候下臺階，不知道被什麽絆了腳，摔碎的。”

“有想過補牙嗎？”施鄭問。

其舞想起媽媽的話，說：“前不久，媽媽提議我最近去補牙來著。”

“嗯，也好，補上牙，會更好看、更健康。”

其舞肯定的點點頭，“是啊，我們周一就去，聽說有差不多一個月的周期就成了。”

“也就是說，開學前，就補好了？”施鄭算了算說，“貴嗎？”

其舞回答：“一萬多，聽說都這個價，還是同仁的主任醫師推薦了一位補牙方面的專家。”

“哦，這樣。”

其舞惆悵的問：“是不是很不好看。”

“沒有，就是想到哪兒說到哪兒。”施鄭一帶而過，“吃飯了嗎？”

其舞聽著耳畔溫柔的問話，也溫婉作答：“吃了。”

“吃的什麽？”其舞猜測問話的施鄭一定是坐在椅子上，或許是因為累了，也或許是準備用電腦。

想了想，說：“熗炒西蘭花、香菇炒辣椒還有粥，你們到吃飯時間了嗎？”

“還沒有，不過也快了。你多少應該吃點葷菜，長點肉。”施鄭的聲音裏帶著那麽一抹笑意。

其舞驚詫，“我現在也很胖了，雖然看起來不胖，但那只是錯覺啊！”

“哪裏胖了？”施鄭笑著調侃。

其舞不服氣：“哪裏都胖！我上臂胖的全是脂肪；肚子一坐下就抱著一個游泳圈；大腿除了肉，我都不覺得自己有股骨，還有還有我都找不到自己的臀部肌群、股四頭肌、股背側肌群和縫匠肌，雖然我不喜歡肌肉，不過這全是脂肪也很痛苦啊！”

說到最後，其舞已見哭腔，施鄭趕忙出口：“別難受，你說的這些我是一樣也沒見著。”

“呃，見著就麻煩了。”其舞小聲嘀咕。

施鄭笑道：“哈哈，我又不是外人。”

“吶，正正，你剛剛那是調戲吧！赤|裸|裸的調戲，哼！”其舞有些炸毛。

施鄭趕忙幫助順毛，“方方，你真的不胖，相信我。至於剛剛的話，沒料到你想到了那麽，咳，遠的地方。”

“嗷嗚，”那一聲方方，婉轉、溫柔，像含在嘴裏怕化了一般，有些不自在。

施鄭也不再撩撥其舞了，淡淡地把電話收尾：“好了，趕緊去喝點兒水，潤潤嗓子。我也要去吃飯了。”

“嗯，趕緊去吧！當然如果你想要跟我分享一下菜單，我也不介意幫你點評一番的。”其舞快速的說完。

施鄭笑罵，“淘氣！”

“嗯哼，不可以嗎？”其舞故作兇狠。

施鄭馬上討好，“可以可以，反正我喜歡，想你。”

“唔，我也是。”其舞的聲音越來越小。

施鄭一聽便明了，“以後要把我也是改掉哦，好了，你掛了吧！”

“好，哎？怎麽要我掛？”其舞不解。

施鄭淡淡地說：“我想等你先掛，聽說後掛電話的人，會品嘗到孤寂。”

“……好，正正，謝謝你，想你。”最後的兩個越發舉重若輕一般。

然後聽到對面的施鄭輕輕地回應，“不用謝，應該的，我也想你，那再見。”

“嗯，再見。”確定不會再說話，其舞這才掛斷。

之後的日子，似乎被醫院的生活填滿，第一次，醫生幫助其舞徹底切斷了那一刻牙的神經，清理掉多餘的雜物。從牙科的治療臺上下來的那一刻，她幾乎站不住，那種痛到感覺不到，只有身體還能做出應激反應，神經早已麻木。

“正正，我剛才一下牙科的治療臺，都站不住，頭一次知道治牙這麽痛苦。”其舞在施鄭面前找安慰。

施鄭的聲音有些緊張：“沒打麻藥嗎？”

“打了，不管用。整個身體直接戳地上的節奏。”其舞想想都還頭皮發麻。

施鄭安慰，“治牙就是這樣，之後好像就不會了。”

“嗯嗯，對了，我今天在這邊吃飯的時候，碰見了那個餐廳的經理，”其舞想起白天的事情有些不可思議，“我就是看了一下店裏的招聘啟事，結果那經理跑來問我電話，還說等新分店開張，希望我當形象代言人。”

施鄭問：“什麽店？”

“他們公司旗下的一家中餐館，叫什麽 sevenana，你聽過嗎？”其舞請教。

施鄭想了想，“有印象，不過不怎麽出名，也不怎麽叫座。”

“是吧！我都沒聽過，差點兒以為他是騙子來著。”其舞嘟囔。

施鄭把話題扯回，“還要去幾次醫院？”

“兩、三次，今天順便還做了一個牙模，聽說按照那個定制烤瓷牙。”其舞回答。

就這樣一天天的交流，然後補牙，再與施鄭交流彼此生活的點滴。其舞常常覺得這樣的生活是再美好不過了，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不能總見面，思念就顯得在所難免。

臨近九月初，奧運會的賽事日趨白熱化，施鄭似乎也更加忙碌了。其舞忙著入學軍訓的準備工作，所以也並不怎麽在意。

九月一日，周一，一大早，其舞就跟著班裏的校車去到訓練基地，準備開始為期一周的軍訓生活。

第一天到達訓練基地，先進到一個班級的寢室，各自整理自己的行囊。同時，在教官的視線中，把手機和錢包收起，按規定訓練中不可以使用這些東西。

其舞班上的教官很和氣，視線一直圍繞在楊芷和文其舞的方向，看著她們倆鋪床、疊被，整理日常用品。稍作休息後，又帶著班上的學生下樓參加基礎訓練，而此時正直午後陽光最烈的時候，沒一會兒就出現了幾例中暑倒下的人。

對於訓練站姿什麽的，其舞剛開始還是能做到的。面對著如施鄭一樣溫和的軍人，她不自覺便會多加關註，多加聽從。偶爾她會在無趣的訓練中，猜測施鄭穿著軍裝的樣子，會不會也如她這般站立、奔跑，吃飯。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頭兩天軍訓的時間太過漫長，其舞終於發現她和施鄭的交流時間越來越短，揣測是自己不能帶手機及時回覆的原因，便也不再多想。

待到九月三日這天，一上午的訓練，其舞越發吃不消了，站立的動作顫顫抖抖。於是舉手：“報告，教官，我有些不舒服，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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