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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不敢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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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播報一則消息:請各班級的衛生委員、生活委員速到教務處開會。”其舞下意識的起身,準備去開會。

“文其舞,你不用去了。我,才是衛生委員!”遠遠地從身後傳來柯曼冷漠而平淡的聲音,微胖的身軀也轉眼就擋在了其舞的跟前。

“你去?可是……以前?”其舞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那是以前,現在我想去就去,別忘了我才是衛生委員!”一派大姐大的氣勢,讓其舞表情僵硬的不好應話。

“我……”其舞下意識的開口。

柯曼鄙夷的視線看向其舞,“哼!好笑,你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副衛生委員而已!”

“副?”其舞呆呆地看著柯曼,搞不懂哪裏、什麽時候說過正副的問題。

柯曼看了一眼其舞,“不懂?當初先念的是我柯曼的名字,之後才是你。所以我是真真正正的衛生委員!”有些厭煩的看著其舞,眼裏是壓不住的滔滔怒火,“還不讓開!”

“……”其舞不再言語,看著柯曼的表情,她想到了張奕非的咒罵、想到了媽媽扇她耳光的時候。不自覺的連退幾步,跌坐在座位上。眼中沒有任何事物,滿滿的凈是空洞。

直至感到了一束視線投註在自己身上,其舞擡頭看去,莫釋她就那麽站著、看著,不辨喜怒。

中午,趁著大家休息的時段,整個班級再一次調整了座位。其舞的同桌,一邊是何殤,另一邊是周伊。這樣的座次實在令其舞極為頭疼,更要命的是張奕非與柯曼坐的位置也相當近。

下午的政治課,其舞一直都是暈頭暈腦的胡思亂想,搞不明白為什麽近來這麽晦氣。人生偏是這樣,總愛禍不單行。

“文其舞,假設一個男人投入了人身保險後,不幸被汽車撞死了,保單上寫的受益人是他妻子,那這個男人是什麽人?”

“死人”

“回答錯了,你要認真聽講,這樣吧!罰你演個小短劇。”話落,政治老師想了想又說:“現在需要一個同學配合文其舞演一個小短劇。誰願意來?”

“我。”馮陽率先舉手,並得到了同意,接過一張寫有表演短劇內容的紙條。與其舞快速地進行了分工後,就在眾人面前開始了表演。

馮陽作為旁白及警察乙,說:“因撞死被保險人的肇事司機逃逸了,警察得到了證據,並按線索找到了肇事司機。”

其舞面向老師的方向,對著虛空敲響房門。政治老師飾演的肇事司機打開房門問:“怎麽了?”

“先生,我是東城的警察,”其舞說話間,假裝從衣兜中取出證件展示,“於昨天發生的交通事故造成一人死亡。根據現場及目擊證人的口供,我們需要你協助調查。你有權保持沈默。如果你不保持沈默,那麽你所說的一切都將作為呈堂證供。”

“好,”政治老師招手讓其舞等人坐下,說,“不錯,謝謝你們。特別是文其舞的出示證件和增加的這段話很好。那麽大家知道:你有權保持沈默。如果你不保持沈默,那麽你所說的一切都將作為呈堂證供。這段話是出自哪裏嗎?”

臺下的學生一片茫然。

“我給大家講一下:

1963年3月3日深夜,一位在美國亞利桑那州鳳凰城某影院工作的女孩下班回家時,一輛汽車突然停在她面前。一名男子從車裏鉆出來,一手抓胳膊一手捂嘴,將她塞進汽車後座,把手腳都捆住,並在車內將其□□。該女孩被放開後,馬上跑回家給警察打了電話。

根據她的描述,警察於3月13日將米蘭達抓獲。抓獲後,警察將被告進行了排隊,受害女孩當場指認米蘭達就是罪犯,米蘭達供認不諱,並寫了一份供認書,還在上面簽了名字。以米蘭達的供認書和招供情況為證據,法院判決米蘭達犯劫持罪和□□罪,分別判處有期徒刑20年和30年。米蘭達不服,在獄中多次向美國聯邦最高法院寫信上訴,終獲成功,這便是美國刑訴領域中具有裏程碑意義的米蘭達亞利桑那州案。

被告認為,自己當時的招供是被迫的,警察違反了不得強迫被追訴人對自己作證的憲法修正案第5條規定。美國聯邦最高法院同意了被告的觀點,認為:雖然被告肉體上沒有受到強迫,甚至也沒有人直接告訴他必須招供,但“心理上”的強迫是存在的。

聯邦最高法院的判決裏宣布,警察局審訊室裏的“氣氛”很令人擔心。現代審訊用的是“攻心”戰術,審訊在室內進行,同外界隔絕,現場除了被告以外全是警察。警察所問的並不是被追訴者做了沒做,而是為什麽要做。此外,警察還用各種方法松懈被訊問者的警覺,如常常假裝同情或者把犯罪的責任推到受害人或社會身上,讓被訊問人覺得案件並非那麽嚴重;或者軟硬兼施,一會兒口氣粗魯,一會兒溫文爾雅。

所有這一切,聯邦最高法院認為,都給被訊問者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壓力,而這樣供認的可信度是很低的,不應作為合法證據使用。因此,聯邦最高法院明確規定:在審訊之前,警察必須明確告訴被訊問者:

1.有權保持沈默;

2.如果選擇回答,那麽所說的一切都可能作為對其不利的證據;

3.有權在審訊時要求律師在場;

4.如果沒有錢請律師,法庭有義務為其指定律師。

這就是米蘭達訴亞利桑那州一案所產生的著名的“米蘭達警告”。”

政治老師的最後一句話講完,也恰逢下課的鈴聲響起。同學熙熙攘攘的魚貫而出,反倒是莫釋款步走到了其舞的面前,說:“你的演技真好!絲毫不比專業演員差!”

其舞看著莫釋的臉,對方臉上是標準的微笑,那態度親切可人的緊,卻讓其舞頓時感到一陣惱怒,不由得就脫口而出:“這樣的誇獎我不敢當,這樣的責備我也不敢當。盡管我覺得表演有趣,但我並不是職業戲子,可以手到擒來。”

“咣!”一聲巨響,其舞的桌子被踹的很遠,她看向伸出腳的人。就是何殤,從不曾產生暴虐情緒的人,首次爆發了有始以來的怒火,竟然還是她這個“幸運兒”得到了這樣的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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