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關燈
小
中
大
向宜強逼自己不再理會他，穩著步子走上樓，到了樓梯的拐角才幾乎虛脫的癱在斑駁的墻壁上，渾身無力得要倒下。
堅強是自尊要自己給他看的！其實……內心早已傷痕累累。
鄒文池那邊開車回到家，鄒母一早在二樓陽臺就看到了，還未等他走到門口就已經為他開了門。
“老媽！兒子想死你！”鄒文池笑著給了對方一個大擁抱，嘴巴甜得像是抹了蜜，“還特意給你買了禮物，你肯定喜歡！”
“快去快去！你爸爸在書房跟你葉伯伯下棋呢，就等著你回來幫他一把！剛才知道你回來，忙催著我叫你上去！”
鄒文池稍稍挑眉，“葉伯伯來了？”
“還有坤藝，你們從三亞一起回來的也不跟媽說一聲，怎麽不多玩幾天？”鄒媽媽滿眼的欣喜裏面透著對兩人關系的認可。
鄒文池額額兩聲，打著哈哈避開話題跑上樓上書房。
二樓書房裏鄒文池的父親鄒向權看到自家兒子來，立馬雙眼現出光彩，拿著象棋擺擺手，“文池！回來得正好！趕緊過來幫我看看這盤棋。”
葉坤藝父親葉有聲見對方搬救兵忙的制止，“老鄒，這種時候請救兵贏得可不夠光彩。”
鄒文池走過去，拉一張凳子坐在兩人中間，笑了，“老爸，葉伯伯說得對，我這時候幫你，贏得多不光彩，我要是你就自己下，走個卒一下就挽回僵局了。”
鄒向權眼前一亮，哈哈哈幾聲，走了下一步棋。
葉有聲狠狠的拍一拍大腿，“哎哎！作弊作弊！”
葉坤藝在下面廚房幫著打下手，鄒媽媽旁敲側擊的問了好一些關於她和鄒文池在三亞的事，鄒文池進來拿水，倚在門口聽了兩人的對話好一會，才咳咳兩聲打斷。
“媽！給我倒杯水。”
“……”
兩人同時轉身，被突然而至的鄒文池嚇得不輕，葉坤藝見到他臉色漲紅，不大的空間，讓她覺得尷尬，找了個理由飛快離開了廚房。
鄒文池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把水杯遞過去，“媽，倒杯水。”
鄒媽媽半寵溺半氣，提起他的耳朵轉幾圈，“進來不會說一聲？要嚇死媽？你看把坤藝弄得多不好意思。”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我實話問你，你和坤藝是不是在處朋友？坤藝這個孩子我是喜歡的，要是你們在一塊我高興都來不及，大學都快畢業了也沒見你正經談一個。”
“媽！”鄒文池打斷她，“我和坤藝什麽也沒有，我們就是很熟悉的朋友，你可別亂扯關系。”
“啊？”鄒媽媽有些失望，“那你們不是因為在一起才去三亞的？”
“當然不是，還有幾個朋友一起去的，宋黨輝也去了，你就會瞎想。”
“坤藝剛才看到你臉都紅了。”
“你跟人家說這些有的沒的，誰都會臉紅。”
“真不是啊？”
“不是。”
鄒媽媽急了，“那你總得找個女朋友啊，前幾天你蔣阿姨剛有幾個好女孩介紹過來，有兩個還是剛留學回國的，我還以為你和坤藝好了，結果弄得我推掉了，要不一會我就跟她說再安排你們見見。”
“媽！”鄒文池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你還真的是沒事做呢？行了，我的事你就別弄了。”
“那你又不肯找女朋友！和你一起讀高中的張揚去年就結婚，年初都有孩子了，滿月酒你還去吃了呢！你就一點不上心！你……”
“媽！我有女朋友我有女朋友行了吧？”
“嗯？”鄒媽媽一時還未能反應過來，“你說什麽？有女朋友？”
想起向宜，鄒文池嘴角不自覺的暖暖上揚，點點頭，“有呢。”
“是坤藝？”
“都說不是坤藝了，是另外的一個女生。”
“真的處朋友了？媽媽認識嗎？誰家的？哪個學校？怎麽都沒有跟家裏說一聲？”
面對鄒媽媽拋過來的一連串問題，鄒文池伸手輕輕捂住老媽的嘴，“媽，我之前一直在追她，我們才確定關系沒幾天，帶回來給你都顯得太不慎重了，但我可以實話告訴你，你兒子是很喜歡她的，也很認真，等她做好心理準備了，我馬上就帶她回來，你看好不好？”
“……”鄒媽媽現在都在沈浸在兒子有女朋友這一個巨大的消息裏，哪裏還顧得上其他，抱著他打從心裏樂了幾下，拍拍他的背，“你早告訴我你有心儀的女孩子我不就省心了嗎，真是的！找個時間帶回來吃頓飯，媽媽就看看。”
“知道了，老媽，趕緊做飯吧，你兒子快餓死了。”
在飯桌上，當著葉坤藝的面鄒媽媽不太好說出來，等晚上的時候才跟鄒向權說了兒子有女朋友的事，鄒向權臉色有些嚴肅。
“是正經家的女人嗎？”
鄒媽媽有些生氣，“你怎麽說話呢？我讓文池有時間就帶她回來吃頓飯。難怪今晚都不願意留下來住一晚，原來是有心上人了，哎，才一眨眼，兒子都要結婚了。”
“就你瞎操心多，文池走了？”
“嗯，開車走的，我把上次從國外帶回來的補品讓他帶著回去了給那女生了，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女生可以讓我們家文池喜歡上，從小到大，還真沒聽文池正式跟我們承認有女朋友的。”
“瞎想，抽空讓文池帶回來看看。”
向宜是完全沒想到鄒文池只回去了一下午就回來了，手裏大袋大袋的東西提進來，直接扔在桌子上，自己整個人縮進沙發上，吐口氣，“提上來還挺重。”
“怎麽回來這麽快？”
“吃完飯就回了。東西都是我媽媽要我帶給你的。”
向宜一怔，“嗯？”
鄒文池一臉自傲的起身湊到她面前，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子，“我跟我媽說了我們的事了，她要我帶你回去看看，我說等你準備好了才去，所以臨走的時候塞了我這麽一大袋的東西，都是給你的。”
向宜覺得太輕佻，有些很不自然的皺眉，“會不會……太快了，我們才沒多久……”
“所以我說等你準備好了再帶回去。”鄒文池安撫她，“我沒有逼你的意思，只是我家人都很開通，這種事情沒必要瞞著他們。”
向宜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慢慢的將袋子裏的東西拿出來，每一樣印著的都是她不曾懂的外文，見都未曾見過。
“那個是我表姐五一的時候從國外寄回來的營養品，都是很好的東西，我嘗過一些，味道也還好，那一盒是頂級的鐵觀音，你要是不喝，可以留著，過年的時候帶回去給你父母，還有……”
“這些……”向宜臉上顯過一絲詫異之後回歸原本的沈默，“這些東西，用的都不習慣。”
“怎麽會不習慣？”鄒文池接過她手裏的東西，想要開口說怎麽吃，從向宜無波無瀾的臉上他猛地住口，意識到她內心的敏感，放下東西，握住她的手，“怎麽了？”
向宜不急不緩的掙開他的手，“沒什麽，就是……從來沒有吃過這些東西，茶葉你拿回去吧，我不喝茶，我爸他們也不喝茶的，平時只喝井水。”
“……”
向宜的一番話無波瀾間戳中了鄒文池，心口莫名的隱隱作痛，向宜的態度很明顯，她在自動的跟自己隔分階層，這種兩種世界的感覺還真是讓人萬分的不好受。
“向宜，我們現在算是在交往吧？”他問得很認真。
向宜沒點頭也沒搖頭，“……算是吧。”
“那我就是你男朋友，我和曾宇不一樣，我有自己喜歡你的方式，這些東西我只知道對你好，所以就願意給你帶，就是這麽簡單，要是你在自己心裏頭左饒右繞想些脫離了我原本意思的想法，你不覺得這對我很不公平嗎？”
“……”
“兩個人在一起，沒那麽多顧慮吧？我是想得很簡單的，自然的，也不想你想得那麽覆雜，在開始，就不能好好的先了解彼此嗎？”
他過於虔誠的態度帶著微微的怒火，向宜竟然被震住，對上他那雙討要答案的眼，自己也覺得心虛起來，“我……對不起。”
說太多都是掩飾，她不得不承認，鄒文池將她的心思拿捏得剛剛好。
鄒文池直接起身，拉她的手往狹小的廚房走，“來，我教你怎麽弄這個，你太瘦了，是該補一補，最好能在過年前養胖一點。”
“哎？”
“我有信心讓你今年過年前跟我回家一趟！所以我得為這個目標積極行動才是。”
向宜嘆氣，“別老亂講話。”
“真心話。”
送鄒文池下樓的時候，向宜一言不語，今晚她拒絕的態度很堅決，鄒文池也不想逼她，幹幹脆脆的拿著鑰匙離開她的小屋，回身看她，“好了，你上去吧。”
“等你開了車我就走。”
鄒文池微笑著搖頭，“不，你要先上去我才能安心走，這邊治安有點亂。”
向宜沒反駁，想了一下，點點頭，轉身就要上樓，鄒文池拉住她，“忘記什麽了吧？”
說完直接在她額上印下一吻，“去吧。”
回到樓上，向宜猶豫好久，才發了一條短信給曾宇，問他什麽時候回去？
一晚上她都在等著對方回信，只可惜，一直到鄒文池回到公寓給他打電話都沒有收到對方的回覆，聽著鄒文池的聲音，向宜的眉頭全是皺著的，心裏竟然有些失望。
掛了鄒文池的電話，她又覺得有些愧對鄒文池，對於曾宇，她還是沒法快速忘記。
曾宇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向宜剛洗澡出來，坐在床邊有些急的放到耳邊，“曾宇？”
“餵，您好，請問是機主的朋友嗎？”
等向宜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有人比她先到，那個漂亮女子臉上帶著淚，和曾宇面對面站著，單手捂著唇，不做多餘的動作。
頭上被纏了白色紗布繃帶的曾宇低頭又擡起，然後往前一步，雙手展開，將對方大力的扯進自己懷裏抱著，任由對方怎麽掙紮都不松開，直到懷裏的女子慢慢的失去掙紮的力氣跟動作，伸出雙手窩在他懷裏回抱住對方的腰身。
“我愛你。”
曾宇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在走廊轉角的向宜小聲聽到，因為跑動著急而不斷的喘息都慢慢平覆下來，他口裏的這三個字，好像真的已經很久沒對自己說過了，感情，褪色得那麽厲害。
而此刻的自己，是個多餘的存在。
握著手機，她又轉身離開了醫院。
記起在網上看到的一句話“愛是一個人的事情，相愛，卻是兩個人的事。”現在，自己和曾宇這一段感情也只剩下她單方面的歡喜了吧？
往事如風，散得不成樣子。
滴滴……
短信的提示聲音，坐在江邊臺階的向宜拿出來，曾宇的號碼一下戳進她的心裏，回的短信只有短短三個字：
“後天吧。”
他回去的時間。
長假過後的第一天上班日，鄒文池意料之內的缺席了，老板在辦公室裏氣勢沖沖半是生氣半是哄騙的想要將對方叫回來，依據老板說話的語氣，效果似乎……並不理想。
“向宜！”鄰桌的妹子移過來湊到她耳邊，“文池今天為什麽沒來？”
“嗯？”向宜捋了捋耳邊的發，“我也不是很清楚。”
鄒文池的電話隨後就到了，看看老板關著的門，向宜還是起身到外面接電話。
“下午一起吃飯？”鄒文池倒是語氣輕松，一點都不像剛剛才被老板催班。向宜壓低聲音，“你怎麽沒來上班？”
“微電影今天要拍攝，沒事的，別擔心，不過我們上午要到郊外去取景，所以中午肯定是趕不回來了，只能和你吃晚飯。”
另一個電話打進來，向宜應得有些心不在焉，嗯了一聲就掛了鄒文池的電話。另一個打進來的是曾宇。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堅強是自尊要自己給他看的！其實……內心早已傷痕累累。
鄒文池那邊開車回到家，鄒母一早在二樓陽臺就看到了，還未等他走到門口就已經為他開了門。
“老媽！兒子想死你！”鄒文池笑著給了對方一個大擁抱，嘴巴甜得像是抹了蜜，“還特意給你買了禮物，你肯定喜歡！”
“快去快去！你爸爸在書房跟你葉伯伯下棋呢，就等著你回來幫他一把！剛才知道你回來，忙催著我叫你上去！”
鄒文池稍稍挑眉，“葉伯伯來了？”
“還有坤藝，你們從三亞一起回來的也不跟媽說一聲，怎麽不多玩幾天？”鄒媽媽滿眼的欣喜裏面透著對兩人關系的認可。
鄒文池額額兩聲，打著哈哈避開話題跑上樓上書房。
二樓書房裏鄒文池的父親鄒向權看到自家兒子來，立馬雙眼現出光彩，拿著象棋擺擺手，“文池！回來得正好！趕緊過來幫我看看這盤棋。”
葉坤藝父親葉有聲見對方搬救兵忙的制止，“老鄒，這種時候請救兵贏得可不夠光彩。”
鄒文池走過去，拉一張凳子坐在兩人中間，笑了，“老爸，葉伯伯說得對，我這時候幫你，贏得多不光彩，我要是你就自己下，走個卒一下就挽回僵局了。”
鄒向權眼前一亮，哈哈哈幾聲，走了下一步棋。
葉有聲狠狠的拍一拍大腿，“哎哎！作弊作弊！”
葉坤藝在下面廚房幫著打下手，鄒媽媽旁敲側擊的問了好一些關於她和鄒文池在三亞的事，鄒文池進來拿水，倚在門口聽了兩人的對話好一會，才咳咳兩聲打斷。
“媽！給我倒杯水。”
“……”
兩人同時轉身，被突然而至的鄒文池嚇得不輕，葉坤藝見到他臉色漲紅，不大的空間，讓她覺得尷尬，找了個理由飛快離開了廚房。
鄒文池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把水杯遞過去，“媽，倒杯水。”
鄒媽媽半寵溺半氣，提起他的耳朵轉幾圈，“進來不會說一聲？要嚇死媽？你看把坤藝弄得多不好意思。”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我實話問你，你和坤藝是不是在處朋友？坤藝這個孩子我是喜歡的，要是你們在一塊我高興都來不及，大學都快畢業了也沒見你正經談一個。”
“媽！”鄒文池打斷她，“我和坤藝什麽也沒有，我們就是很熟悉的朋友，你可別亂扯關系。”
“啊？”鄒媽媽有些失望，“那你們不是因為在一起才去三亞的？”
“當然不是，還有幾個朋友一起去的，宋黨輝也去了，你就會瞎想。”
“坤藝剛才看到你臉都紅了。”
“你跟人家說這些有的沒的，誰都會臉紅。”
“真不是啊？”
“不是。”
鄒媽媽急了，“那你總得找個女朋友啊，前幾天你蔣阿姨剛有幾個好女孩介紹過來，有兩個還是剛留學回國的，我還以為你和坤藝好了，結果弄得我推掉了，要不一會我就跟她說再安排你們見見。”
“媽！”鄒文池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你還真的是沒事做呢？行了，我的事你就別弄了。”
“那你又不肯找女朋友！和你一起讀高中的張揚去年就結婚，年初都有孩子了，滿月酒你還去吃了呢！你就一點不上心！你……”
“媽！我有女朋友我有女朋友行了吧？”
“嗯？”鄒媽媽一時還未能反應過來，“你說什麽？有女朋友？”
想起向宜，鄒文池嘴角不自覺的暖暖上揚，點點頭，“有呢。”
“是坤藝？”
“都說不是坤藝了，是另外的一個女生。”
“真的處朋友了？媽媽認識嗎？誰家的？哪個學校？怎麽都沒有跟家裏說一聲？”
面對鄒媽媽拋過來的一連串問題，鄒文池伸手輕輕捂住老媽的嘴，“媽，我之前一直在追她，我們才確定關系沒幾天，帶回來給你都顯得太不慎重了，但我可以實話告訴你，你兒子是很喜歡她的，也很認真，等她做好心理準備了，我馬上就帶她回來，你看好不好？”
“……”鄒媽媽現在都在沈浸在兒子有女朋友這一個巨大的消息裏，哪裏還顧得上其他，抱著他打從心裏樂了幾下，拍拍他的背，“你早告訴我你有心儀的女孩子我不就省心了嗎，真是的！找個時間帶回來吃頓飯，媽媽就看看。”
“知道了，老媽，趕緊做飯吧，你兒子快餓死了。”
在飯桌上，當著葉坤藝的面鄒媽媽不太好說出來，等晚上的時候才跟鄒向權說了兒子有女朋友的事，鄒向權臉色有些嚴肅。
“是正經家的女人嗎？”
鄒媽媽有些生氣，“你怎麽說話呢？我讓文池有時間就帶她回來吃頓飯。難怪今晚都不願意留下來住一晚，原來是有心上人了，哎，才一眨眼，兒子都要結婚了。”
“就你瞎操心多，文池走了？”
“嗯，開車走的，我把上次從國外帶回來的補品讓他帶著回去了給那女生了，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女生可以讓我們家文池喜歡上，從小到大，還真沒聽文池正式跟我們承認有女朋友的。”
“瞎想，抽空讓文池帶回來看看。”
向宜是完全沒想到鄒文池只回去了一下午就回來了，手裏大袋大袋的東西提進來，直接扔在桌子上，自己整個人縮進沙發上，吐口氣，“提上來還挺重。”
“怎麽回來這麽快？”
“吃完飯就回了。東西都是我媽媽要我帶給你的。”
向宜一怔，“嗯？”
鄒文池一臉自傲的起身湊到她面前，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子，“我跟我媽說了我們的事了，她要我帶你回去看看，我說等你準備好了才去，所以臨走的時候塞了我這麽一大袋的東西，都是給你的。”
向宜覺得太輕佻，有些很不自然的皺眉，“會不會……太快了，我們才沒多久……”
“所以我說等你準備好了再帶回去。”鄒文池安撫她，“我沒有逼你的意思，只是我家人都很開通，這種事情沒必要瞞著他們。”
向宜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慢慢的將袋子裏的東西拿出來，每一樣印著的都是她不曾懂的外文，見都未曾見過。
“那個是我表姐五一的時候從國外寄回來的營養品，都是很好的東西，我嘗過一些，味道也還好，那一盒是頂級的鐵觀音，你要是不喝，可以留著，過年的時候帶回去給你父母，還有……”
“這些……”向宜臉上顯過一絲詫異之後回歸原本的沈默，“這些東西，用的都不習慣。”
“怎麽會不習慣？”鄒文池接過她手裏的東西，想要開口說怎麽吃，從向宜無波無瀾的臉上他猛地住口，意識到她內心的敏感，放下東西，握住她的手，“怎麽了？”
向宜不急不緩的掙開他的手，“沒什麽，就是……從來沒有吃過這些東西，茶葉你拿回去吧，我不喝茶，我爸他們也不喝茶的，平時只喝井水。”
“……”
向宜的一番話無波瀾間戳中了鄒文池，心口莫名的隱隱作痛，向宜的態度很明顯，她在自動的跟自己隔分階層，這種兩種世界的感覺還真是讓人萬分的不好受。
“向宜，我們現在算是在交往吧？”他問得很認真。
向宜沒點頭也沒搖頭，“……算是吧。”
“那我就是你男朋友，我和曾宇不一樣，我有自己喜歡你的方式，這些東西我只知道對你好，所以就願意給你帶，就是這麽簡單，要是你在自己心裏頭左饒右繞想些脫離了我原本意思的想法，你不覺得這對我很不公平嗎？”
“……”
“兩個人在一起，沒那麽多顧慮吧？我是想得很簡單的，自然的，也不想你想得那麽覆雜，在開始，就不能好好的先了解彼此嗎？”
他過於虔誠的態度帶著微微的怒火，向宜竟然被震住，對上他那雙討要答案的眼，自己也覺得心虛起來，“我……對不起。”
說太多都是掩飾，她不得不承認，鄒文池將她的心思拿捏得剛剛好。
鄒文池直接起身，拉她的手往狹小的廚房走，“來，我教你怎麽弄這個，你太瘦了，是該補一補，最好能在過年前養胖一點。”
“哎？”
“我有信心讓你今年過年前跟我回家一趟！所以我得為這個目標積極行動才是。”
向宜嘆氣，“別老亂講話。”
“真心話。”
送鄒文池下樓的時候，向宜一言不語，今晚她拒絕的態度很堅決，鄒文池也不想逼她，幹幹脆脆的拿著鑰匙離開她的小屋，回身看她，“好了，你上去吧。”
“等你開了車我就走。”
鄒文池微笑著搖頭，“不，你要先上去我才能安心走，這邊治安有點亂。”
向宜沒反駁，想了一下，點點頭，轉身就要上樓，鄒文池拉住她，“忘記什麽了吧？”
說完直接在她額上印下一吻，“去吧。”
回到樓上，向宜猶豫好久，才發了一條短信給曾宇，問他什麽時候回去？
一晚上她都在等著對方回信，只可惜，一直到鄒文池回到公寓給他打電話都沒有收到對方的回覆，聽著鄒文池的聲音，向宜的眉頭全是皺著的，心裏竟然有些失望。
掛了鄒文池的電話，她又覺得有些愧對鄒文池，對於曾宇，她還是沒法快速忘記。
曾宇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向宜剛洗澡出來，坐在床邊有些急的放到耳邊，“曾宇？”
“餵，您好，請問是機主的朋友嗎？”
等向宜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有人比她先到，那個漂亮女子臉上帶著淚，和曾宇面對面站著，單手捂著唇，不做多餘的動作。
頭上被纏了白色紗布繃帶的曾宇低頭又擡起，然後往前一步，雙手展開，將對方大力的扯進自己懷裏抱著，任由對方怎麽掙紮都不松開，直到懷裏的女子慢慢的失去掙紮的力氣跟動作，伸出雙手窩在他懷裏回抱住對方的腰身。
“我愛你。”
曾宇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在走廊轉角的向宜小聲聽到，因為跑動著急而不斷的喘息都慢慢平覆下來，他口裏的這三個字，好像真的已經很久沒對自己說過了，感情，褪色得那麽厲害。
而此刻的自己，是個多餘的存在。
握著手機，她又轉身離開了醫院。
記起在網上看到的一句話“愛是一個人的事情，相愛，卻是兩個人的事。”現在，自己和曾宇這一段感情也只剩下她單方面的歡喜了吧？
往事如風，散得不成樣子。
滴滴……
短信的提示聲音，坐在江邊臺階的向宜拿出來，曾宇的號碼一下戳進她的心裏，回的短信只有短短三個字：
“後天吧。”
他回去的時間。
長假過後的第一天上班日，鄒文池意料之內的缺席了，老板在辦公室裏氣勢沖沖半是生氣半是哄騙的想要將對方叫回來，依據老板說話的語氣，效果似乎……並不理想。
“向宜！”鄰桌的妹子移過來湊到她耳邊，“文池今天為什麽沒來？”
“嗯？”向宜捋了捋耳邊的發，“我也不是很清楚。”
鄒文池的電話隨後就到了，看看老板關著的門，向宜還是起身到外面接電話。
“下午一起吃飯？”鄒文池倒是語氣輕松，一點都不像剛剛才被老板催班。向宜壓低聲音，“你怎麽沒來上班？”
“微電影今天要拍攝，沒事的，別擔心，不過我們上午要到郊外去取景，所以中午肯定是趕不回來了，只能和你吃晚飯。”
另一個電話打進來，向宜應得有些心不在焉，嗯了一聲就掛了鄒文池的電話。另一個打進來的是曾宇。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