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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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 1 6
“味道不錯。”施路輝吃了一口牛排說。
“嗯，是不錯，比前幾次去的都好。”岳清粼細細品味。
“嘗嘗這個，應該合你口味。”
“嗯~挺好吃。”
氛圍輕松，略帶暧昧。
“這個紅酒好喝，再給我來一杯！”清粼有些醉意，口齒都有點模糊。
“是不錯，就是度數稍大了點。”
“沒事兒，好久沒這麽痛快了！”
“紅酒後勁兒大，不像啤酒。”
“不管，你也喝。”
“餵，清粼？”從衛生間回來的施路輝見清粼趴在桌上，輕輕碰了碰。
“嗯~~嗯！”清粼似乎正在會夢友。
正欲結賬，清粼手邊的手機響了，施路輝本不想管，卻不小心看到了‘陸旻’字樣，他知道陸旻是借的電話，打電話的機會比較寶貴，於是接了——
“清粼喝多了，你明天再給她打吧！”
“哦！好！”遲疑不過幾秒。
施路輝在出租車上不遺餘力地叫清粼，終於在到她家之前把她弄醒了，於是讓她自己下車回了家。晃晃悠悠進了門，倒在床上就睡。半夜起來上廁所，才發現門竟然嵌個縫兒！檢查一遍，是自己忘拔鑰匙了，更忘了關門，當時醉得一塌糊塗，幸好沒進壞人！
第二天早上發現昨晚陸旻來了電話，竟是已接聽的，可能醉迷糊接的，說的啥都忘了！
鮮少有這樣多的空酒罐圍著自己，杜伊顰靠坐在墻角，仰頭閉目。
一道光束慢慢劃過天花板，不知是哪家的歸人，雖晚了些，終也回了。
撞到了不知幾個酒罐，手總算摸到了手機，手指在機背上，一下下劃著。
盡管屏幕上已自動跳出完整的電話，伊顰仍是堅持自己將號碼按完，牢牢地記住一個號碼需要多長時間呢？或是需要多少遍的撥打呢？不管是多少，伊顰早已將這個號碼深深刻印於心，卻遲遲按不下那個撥出鍵。
“也許方治正在快活吧！我何必打擾人家呢？”自己對自己的嘲諷，沒有別人見證。
何時屏幕上的號碼變了？是怎樣的不經意讓自己按出了這個號？又是怎樣的顫抖，按了播出呢？
“接的真是快呢！難倒你不睡覺的麽？”自言自語，卻是在心裏。
“餵？伊顰？”遲遲沒有聲音，齊悅輕問：“還沒睡麽？”
“啪！”對面的墻面被砸出一個坑，外帶一些劃痕！
一個舊手機就這樣離世了，酒後真是亂性，伊顰把那些空酒罐統統扔向對面墻，去給自己的手機陪葬……
2015 1 20
“清粼，閆組告訴我大老板要來了，大老板能給我們這事拍板，很快就能了結了。”陸旻盡量克制著激動。
“真的？大老板哪天來？”喜悅中參雜著遲疑。
“閆組沒說，但我看閆組那語氣很是篤定，應該用不了多久。”
“那挺好，我準備準備，給你接風洗塵。”
“餵？”短暫的猶豫後，清粼接聽了施路輝的電話。
“綠蔭牛排，晚上有空沒？”語氣淡淡，施路輝向來如此。
“行，老地方見。”沒有開瓶的酒，隨時可退。
“章寧總是很主動。”施路輝表情淡淡。
“恭喜你，這麽被人看重！”清粼從裏到外，無一絲醋意。
“明晚她約我看新上映的那個電影。”
“嗯，那個電影挺好，我和你說過。”
“你不是也想去麽？”
“不用管我，況且，陸旻可能要出來了，我得給他采購些東西，下班後也沒什麽時間了。”說者無心。
“那你是有的忙了。”聽者也無意。
夜晚，在馬路邊飄蕩成了杜伊顰新的習慣。
“是不是把我拉黑了？”不十分閑的齊悅，又橫在面前，問：“為什麽？”
如掃地機器人般，遇到攔阻，伊顰只是機械地轉彎。
“愛情背叛了，親情也是，你還在堅持什麽？”齊悅心中似陰雲密布，潮濕而壓抑。
“是原則？道德？還是，你還愛他？”那背影似磁鐵的另一極，吸著相反的這雙眸。
“難倒你相信會出現奇跡？一切都能轉變？挽回？”疑問如潑水，有去無回。
淚光折耀，卻射不進背對的雙眼。
“你這樣，與他們有何分別？”如枯槁的脊背，似有著鋼筋般的韌性，孤獨而挺立！
傻呆呆被寒風推搡，齊悅忽感全身是□□！
“呵呵！我也是在破壞你的家庭？我這樣的堅持也無恥喪德！是不是？”
隆冬的黑夜默默無聲地吞噬著一切暖意……
2015 1 25
“得知了，明天來！”陸旻激動而篤定。
“一會兒我就去給你買幾套新衣服，讓你一出來就煥然一新！”突來的喜訊會給人滿滿的期待。
從商場出來，清粼兩手都提了兩三個兜子，心裏充滿的也不都是喜悅。正在公交站等車，忽聽附近“砰”的一聲，尋聲看去，沒想到是裴君正在氣喘籲籲地站在站牌斜後方，渾身都有些顫抖，他對面正是他的女友陳合。兩人似乎都怒不可遏，不同的是，裴君似乎摔了個瓶子，因為不遠處是一個噴灑了一大片水的礦泉水瓶躺在地上，而陳合只是倔強地流著淚。正巧，陳合擡頭看見了清粼，清粼馬上轉回來，不再去看，應該沒人願意自己吵架的狀態被熟人看見。
車來了，人很多，清粼勉強維持著平衡。越過眾多的頭頂看著那對爭吵的情侶漸漸渺小。
應該都很生氣吧！那樣的表情沒有出現過在自己和陸旻見面的時候，可此時此刻，怎麽心生羨慕了呢？當面的爭吵竟都成了奢侈。
2015 2 1
“看他以後什麽樣。”巧巧語氣出奇地平淡。
“你還想和他有以後？”清粼有些難以置信。
“不然能怎麽樣？——沒有其他選擇。”用筷子扒拉著盤裏的食物，巧巧面龐蕭索。
“你這麽容忍他，他，他恐怕還得有下次。”
“要是真有下次，我就考慮和他分。”眼望窗外，不知巧巧心裏怎樣。
“你太委屈自己，本來就不怎麽喜歡，現在又敢對你動手，最重要的是，你還沒有錯，都是他自己的瞎想，他這樣，就算結婚，就算不再動手，就算……”清粼自己斷了思路，不知如何繼續。
“就算什麽都白扯，他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我要是不原諒，他不定又得怎麽纏著我，那股勁兒更受不了。”
清粼輕嘆，彼此都在瓶頸中卡著，勸說的話語確實潤滑不了多少。
“陸旻那邊你也多長點心眼，別一說就信，人的面兒太多，猜都猜不到。”巧巧的語氣把氣壓都壓低了。
“他那邊快了，估計也就這幾天的事兒。”
“這話你也不是第一次說，還是眼見為實。”
心臟中似乎有一個石頭在亂串，時不時地堵塞一下某個心室或心房的出入口。突來的電話讓清粼松了口氣，希望是給自己的解脫。
“怎麽樣？大老板走沒？哪天能出來？”提出的問題就像尋找依附的手，一下一下，顯出了身體的難以支撐。
“大老板審查完了，調查結果沒有問題了。”這麽好的消息不知陸旻為何說得那麽遲疑。
“哪天能出來？明天？還是現在？”
“清粼，大老板要求再錄一段錄像，也不是什麽費事的事兒，就是大家在一起，集體做個視頻報告，可能怕資料再丟吧，或是為了留個確鑿的證據……”惴惴不安。
“啊~”並不是很高聲，狠力地掛了電話，清粼靠著路邊的一棵樹幹旁，急急地喘氣。
接下來的幾分鐘，掛機鍵被按了好多次。
似乎是為了給憤怒和壓抑找一個出口，終是接了電話，抱怨怒吼過後，說出了分手，可若是下定了決心，為何那般糾結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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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不錯。”施路輝吃了一口牛排說。
“嗯，是不錯，比前幾次去的都好。”岳清粼細細品味。
“嘗嘗這個，應該合你口味。”
“嗯~挺好吃。”
氛圍輕松，略帶暧昧。
“這個紅酒好喝，再給我來一杯！”清粼有些醉意，口齒都有點模糊。
“是不錯，就是度數稍大了點。”
“沒事兒，好久沒這麽痛快了！”
“紅酒後勁兒大，不像啤酒。”
“不管，你也喝。”
“餵，清粼？”從衛生間回來的施路輝見清粼趴在桌上，輕輕碰了碰。
“嗯~~嗯！”清粼似乎正在會夢友。
正欲結賬，清粼手邊的手機響了，施路輝本不想管，卻不小心看到了‘陸旻’字樣，他知道陸旻是借的電話，打電話的機會比較寶貴，於是接了——
“清粼喝多了，你明天再給她打吧！”
“哦！好！”遲疑不過幾秒。
施路輝在出租車上不遺餘力地叫清粼，終於在到她家之前把她弄醒了，於是讓她自己下車回了家。晃晃悠悠進了門，倒在床上就睡。半夜起來上廁所，才發現門竟然嵌個縫兒！檢查一遍，是自己忘拔鑰匙了，更忘了關門，當時醉得一塌糊塗，幸好沒進壞人！
第二天早上發現昨晚陸旻來了電話，竟是已接聽的，可能醉迷糊接的，說的啥都忘了！
鮮少有這樣多的空酒罐圍著自己，杜伊顰靠坐在墻角，仰頭閉目。
一道光束慢慢劃過天花板，不知是哪家的歸人，雖晚了些，終也回了。
撞到了不知幾個酒罐，手總算摸到了手機，手指在機背上，一下下劃著。
盡管屏幕上已自動跳出完整的電話，伊顰仍是堅持自己將號碼按完，牢牢地記住一個號碼需要多長時間呢？或是需要多少遍的撥打呢？不管是多少，伊顰早已將這個號碼深深刻印於心，卻遲遲按不下那個撥出鍵。
“也許方治正在快活吧！我何必打擾人家呢？”自己對自己的嘲諷，沒有別人見證。
何時屏幕上的號碼變了？是怎樣的不經意讓自己按出了這個號？又是怎樣的顫抖，按了播出呢？
“接的真是快呢！難倒你不睡覺的麽？”自言自語，卻是在心裏。
“餵？伊顰？”遲遲沒有聲音，齊悅輕問：“還沒睡麽？”
“啪！”對面的墻面被砸出一個坑，外帶一些劃痕！
一個舊手機就這樣離世了，酒後真是亂性，伊顰把那些空酒罐統統扔向對面墻，去給自己的手機陪葬……
2015 1 20
“清粼，閆組告訴我大老板要來了，大老板能給我們這事拍板，很快就能了結了。”陸旻盡量克制著激動。
“真的？大老板哪天來？”喜悅中參雜著遲疑。
“閆組沒說，但我看閆組那語氣很是篤定，應該用不了多久。”
“那挺好，我準備準備，給你接風洗塵。”
“餵？”短暫的猶豫後，清粼接聽了施路輝的電話。
“綠蔭牛排，晚上有空沒？”語氣淡淡，施路輝向來如此。
“行，老地方見。”沒有開瓶的酒，隨時可退。
“章寧總是很主動。”施路輝表情淡淡。
“恭喜你，這麽被人看重！”清粼從裏到外，無一絲醋意。
“明晚她約我看新上映的那個電影。”
“嗯，那個電影挺好，我和你說過。”
“你不是也想去麽？”
“不用管我，況且，陸旻可能要出來了，我得給他采購些東西，下班後也沒什麽時間了。”說者無心。
“那你是有的忙了。”聽者也無意。
夜晚，在馬路邊飄蕩成了杜伊顰新的習慣。
“是不是把我拉黑了？”不十分閑的齊悅，又橫在面前，問：“為什麽？”
如掃地機器人般，遇到攔阻，伊顰只是機械地轉彎。
“愛情背叛了，親情也是，你還在堅持什麽？”齊悅心中似陰雲密布，潮濕而壓抑。
“是原則？道德？還是，你還愛他？”那背影似磁鐵的另一極，吸著相反的這雙眸。
“難倒你相信會出現奇跡？一切都能轉變？挽回？”疑問如潑水，有去無回。
淚光折耀，卻射不進背對的雙眼。
“你這樣，與他們有何分別？”如枯槁的脊背，似有著鋼筋般的韌性，孤獨而挺立！
傻呆呆被寒風推搡，齊悅忽感全身是□□！
“呵呵！我也是在破壞你的家庭？我這樣的堅持也無恥喪德！是不是？”
隆冬的黑夜默默無聲地吞噬著一切暖意……
2015 1 25
“得知了，明天來！”陸旻激動而篤定。
“一會兒我就去給你買幾套新衣服，讓你一出來就煥然一新！”突來的喜訊會給人滿滿的期待。
從商場出來，清粼兩手都提了兩三個兜子，心裏充滿的也不都是喜悅。正在公交站等車，忽聽附近“砰”的一聲，尋聲看去，沒想到是裴君正在氣喘籲籲地站在站牌斜後方，渾身都有些顫抖，他對面正是他的女友陳合。兩人似乎都怒不可遏，不同的是，裴君似乎摔了個瓶子，因為不遠處是一個噴灑了一大片水的礦泉水瓶躺在地上，而陳合只是倔強地流著淚。正巧，陳合擡頭看見了清粼，清粼馬上轉回來，不再去看，應該沒人願意自己吵架的狀態被熟人看見。
車來了，人很多，清粼勉強維持著平衡。越過眾多的頭頂看著那對爭吵的情侶漸漸渺小。
應該都很生氣吧！那樣的表情沒有出現過在自己和陸旻見面的時候，可此時此刻，怎麽心生羨慕了呢？當面的爭吵竟都成了奢侈。
2015 2 1
“看他以後什麽樣。”巧巧語氣出奇地平淡。
“你還想和他有以後？”清粼有些難以置信。
“不然能怎麽樣？——沒有其他選擇。”用筷子扒拉著盤裏的食物，巧巧面龐蕭索。
“你這麽容忍他，他，他恐怕還得有下次。”
“要是真有下次，我就考慮和他分。”眼望窗外，不知巧巧心裏怎樣。
“你太委屈自己，本來就不怎麽喜歡，現在又敢對你動手，最重要的是，你還沒有錯，都是他自己的瞎想，他這樣，就算結婚，就算不再動手，就算……”清粼自己斷了思路，不知如何繼續。
“就算什麽都白扯，他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我要是不原諒，他不定又得怎麽纏著我，那股勁兒更受不了。”
清粼輕嘆，彼此都在瓶頸中卡著，勸說的話語確實潤滑不了多少。
“陸旻那邊你也多長點心眼，別一說就信，人的面兒太多，猜都猜不到。”巧巧的語氣把氣壓都壓低了。
“他那邊快了，估計也就這幾天的事兒。”
“這話你也不是第一次說，還是眼見為實。”
心臟中似乎有一個石頭在亂串，時不時地堵塞一下某個心室或心房的出入口。突來的電話讓清粼松了口氣，希望是給自己的解脫。
“怎麽樣？大老板走沒？哪天能出來？”提出的問題就像尋找依附的手，一下一下，顯出了身體的難以支撐。
“大老板審查完了，調查結果沒有問題了。”這麽好的消息不知陸旻為何說得那麽遲疑。
“哪天能出來？明天？還是現在？”
“清粼，大老板要求再錄一段錄像，也不是什麽費事的事兒，就是大家在一起，集體做個視頻報告，可能怕資料再丟吧，或是為了留個確鑿的證據……”惴惴不安。
“啊~”並不是很高聲，狠力地掛了電話，清粼靠著路邊的一棵樹幹旁，急急地喘氣。
接下來的幾分鐘，掛機鍵被按了好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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