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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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 10 29
“都差不多了唄？”清粼手裏擺弄著新買的衣服問。
“應該是，這幾天該問的也都問了，他們也說感覺差不多了。”陸旻說。
“都一個月了才調查的差不多，太慢。”
“其實，比我想象的還快了點呢！”
“你想象的多久？”
“兩個月吧！”
“兩個月？現在恐怕那些東西都已經被賊銷贓了吧！”
“不是銷贓，只要丟了，就是損失，唉！是資料，不是物件。”
“不懂你那些，說啥時候放你們沒？”
“還沒有，一般調查完，應該還得整理幾天。”
“還得拖，真墨跡。”新衣服都看夠了，往旁邊一丟，然後，清粼把自己也丟在了床上。
“按這個進度，應該也快了。”
“你上次說那個清潔工給你帶換洗的衣服了，她給別人帶了麽？”
“好像沒有吧。”
“為啥對你這麽好？還是個女的！”
“可能是我總管她借電話吧！她也沒帶啥，帶多了也不讓，你不要多想。”
“我能給你送去一個手機不？就不用總管別人借了。”
“等我見到領導問問吧，要是沒幾天就出去了，就不用送了。”
“行，你問問吧。”
“還沒完吶！”巧巧一手拿著一塊韓式炸雞，表情驚訝。
“他說快了！”清粼對今天這家店的手藝比較滿意。
“他說！他說！全是聽他說的！你自己怎麽想的啊？”
“我沒咋想，快了，就等唄！”
“你就那麽相信他？”
“哎呀，他那態度也不像撒謊，再說，誰能拿這種事撒謊？有什麽用啊？”
“也許他在做別的事，然後編這些，讓你傻等。”
“他能做啥非得這麽瞞我？還能再處一個不成？”
“能做的多了，也就你這麽實心實意。”
“對待感情不就得實心實意麽？”
“媽，我到家了。”剛回租房的清粼給外地的媽媽打電話。
“吃飯了嗎？”
“和朋友在外面吃的。”
“總在外面吃！外面不幹凈，自己多在家做做飯菜，將來結婚了都得會。”
“啊，沒總在外面吃，今天和一個好朋友見面，那家飯店挺幹凈的。”
“全是借口！你和陸旻也總在外面吃啊？”
“啊……不是……”不善於撒謊的本質使清粼的態度有些猶疑。
“怎麽了？吵架啦？”因為了解，遂能察覺細微。
“沒有啊！陸旻最近出差，半個多月了沒見了。”主動坦白，省得逼問，只是不能實打實地，為了母親的心情，還是摻了些水分。
“噢，以前也沒出過差啊，時間還挺長。”雖這麽說，母親還是很相信女兒。
“這回這個任務特別重要，國外總公司的領導都很重視。”
“是出國了麽？”
“不是，就是外地，國內的。”
“平時打電話不啊？”
“打啊，他一有空就打，一兩天，或兩三天打一回。”
“嗯，他工作忙，挺累的，說話多體貼些。”
“知道了，媽，你身體咋樣啊？”
“挺好，你爸這兩天弄了些好東西，就等你回來一起吃……”
零點，杜伊顰看著緊閉的書房門，不知方治在裏面弄些什麽，最近回來了幾次，都是這樣夜半三更。
看著托盤上的面包和牛奶，伊顰心裏稍有忐忑。猶記方治第一次這麽晚回來，伊顰也是這樣準備了宵夜，敲門欲進，卻被一本厚重的書砸在剛推開一條縫的門邊上，托盤也跟著落地，卻巧地將門碰得更開，只見方治仿佛困獸般怒目相向，伊顰一時嚇傻，僵立不動，此舉仿佛讓方治更覺憤怒，胡亂抓起桌上的東西就往伊顰扔來，嚇得伊顰慌忙跑開。
伊顰躲在臥室裏瑟瑟發抖，不久又聽見撞擊聲，然後是重重的關門聲。她出來，看見地上的牛奶杯被踢到客廳的電視櫃門上，櫃門上凹了一塊，奶漬更是一路殘留。驚嚇、委屈、怨怒等等，交織在伊顰心頭，壓得她坐在地上，哭了好久。
再次半夜回家的方治，看到的依舊是整潔的客廳及書房，沒有愧疚或是喜悅，嘴角卻是諷刺地一撇。伊顰不再去書房，而是準備好食物，在客廳裏等，直等到方治出來，再問他吃不吃，若是涼了就重熱，然後繼續等。方治也不再那麽激動，有時會拿片面包，有時喝口牛奶，也有時視若不見。
今晚，一切依舊，不同的是面包的口味，伊顰這幾天實踐著做各種美味的面包，希望能有一種口味，可以讓方治有些許的留戀。
書房門開，微弱的暖光更顯方治的疲憊，伊顰憐愛的眼神卻在方治的話語中變得僵硬——
“天天這麽監視，還不如在書房裏安個攝像頭！”
似乎也是壓抑良久，終於一吐為快，連帶著關門的氣勢都灑脫決然，唯留下怔怔的伊顰，雙手捏緊著托盤，一動不動……
2014 10 30
“太好了！具體是哪一天？”久旱逢甘露般的喜悅出現在清粼臉上。
“沒那麽具體，反正是下周之內！”陸旻的語氣裏也滿是激動。
“等你出來，我給你買些新衣服，再給你買個手機。”
“不用，我都有，就是現在不在身邊，在這裏待的有些蒼老了，出去了別嚇著你！”
“能有多老？不是沒把你們怎麽樣麽？”
“沒有，逗你的，一個月能怎麽樣，好得很！”
……
期盼的喜悅與時俱增，似乎美好在下一秒就會出現！
2014 11 5
“怎麽回事啊？都一周了，為什麽沒信兒了？”清粼心情煩躁。
“可能下周吧！”陸旻聲音疲憊。
“不是說這周肯定出來麽？怎麽又變成下周了？”
“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差這一兩天吧，領導也沒說有變化。”
“你們領導怎麽當的領導？說話都不靠譜！”
“清粼，我明天打聽一下，看有沒有確切的消息。”
清粼頹然跌坐在床上，一語不發。
“清粼？清粼？”小心翼翼地輕喚。
“行，你打聽吧！——嘟嘟嘟……”
茫茫車流，斑斕光束，卻沒有一縷踏進眸中。
伊顰不知自己在這暗夜的街頭走了多久，運動沒有帶來熱量，反是越來越冷！
如果淚水可以擁抱瞳中的人，齊悅一定傾囊而流。
打電話不接，發短信不回，在人家小區外傻等，等到的是一個失魂落魄的木偶般的人！那根吊著木偶的線，不知是讓這個木偶站起來的唯一牽引，還是困住木偶的束縛。
同速相隨許久，伊顰每一步的沈重都落在了齊悅的心頭。
許是穿得太薄，寒冷竟打了個透心，連血液都顫抖地挪移。
是幻覺麽？竟然有些暖意！人總是想操控時間，停留在那個意想不到的瞬間，但除了上帝，誰又能呢？
不用回頭伊顰也知識是誰，一個不對的人在一個不對的時間出現！
緩慢且堅決地掰開箍在身前的胳膊，然後轉身，繞過那個溫暖的胸膛，順原路回去。
也許是那溫暖燃起了力量，也許是那錯誤澆醒了迷蒙，回去的步伐迅且猛。
“你這樣值麽？他已經背叛你了！你還不清醒麽？”輕輕的質問，無有回應。
“你到底為什麽這麽堅持？道德？還是感情？”大聲的疑惑，也淹沒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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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差不多了唄？”清粼手裏擺弄著新買的衣服問。
“應該是，這幾天該問的也都問了，他們也說感覺差不多了。”陸旻說。
“都一個月了才調查的差不多，太慢。”
“其實，比我想象的還快了點呢！”
“你想象的多久？”
“兩個月吧！”
“兩個月？現在恐怕那些東西都已經被賊銷贓了吧！”
“不是銷贓，只要丟了，就是損失，唉！是資料，不是物件。”
“不懂你那些，說啥時候放你們沒？”
“還沒有，一般調查完，應該還得整理幾天。”
“還得拖，真墨跡。”新衣服都看夠了，往旁邊一丟，然後，清粼把自己也丟在了床上。
“按這個進度，應該也快了。”
“你上次說那個清潔工給你帶換洗的衣服了，她給別人帶了麽？”
“好像沒有吧。”
“為啥對你這麽好？還是個女的！”
“可能是我總管她借電話吧！她也沒帶啥，帶多了也不讓，你不要多想。”
“我能給你送去一個手機不？就不用總管別人借了。”
“等我見到領導問問吧，要是沒幾天就出去了，就不用送了。”
“行，你問問吧。”
“還沒完吶！”巧巧一手拿著一塊韓式炸雞，表情驚訝。
“他說快了！”清粼對今天這家店的手藝比較滿意。
“他說！他說！全是聽他說的！你自己怎麽想的啊？”
“我沒咋想，快了，就等唄！”
“你就那麽相信他？”
“哎呀，他那態度也不像撒謊，再說，誰能拿這種事撒謊？有什麽用啊？”
“也許他在做別的事，然後編這些，讓你傻等。”
“他能做啥非得這麽瞞我？還能再處一個不成？”
“能做的多了，也就你這麽實心實意。”
“對待感情不就得實心實意麽？”
“媽，我到家了。”剛回租房的清粼給外地的媽媽打電話。
“吃飯了嗎？”
“和朋友在外面吃的。”
“總在外面吃！外面不幹凈，自己多在家做做飯菜，將來結婚了都得會。”
“啊，沒總在外面吃，今天和一個好朋友見面，那家飯店挺幹凈的。”
“全是借口！你和陸旻也總在外面吃啊？”
“啊……不是……”不善於撒謊的本質使清粼的態度有些猶疑。
“怎麽了？吵架啦？”因為了解，遂能察覺細微。
“沒有啊！陸旻最近出差，半個多月了沒見了。”主動坦白，省得逼問，只是不能實打實地，為了母親的心情，還是摻了些水分。
“噢，以前也沒出過差啊，時間還挺長。”雖這麽說，母親還是很相信女兒。
“這回這個任務特別重要，國外總公司的領導都很重視。”
“是出國了麽？”
“不是，就是外地，國內的。”
“平時打電話不啊？”
“打啊，他一有空就打，一兩天，或兩三天打一回。”
“嗯，他工作忙，挺累的，說話多體貼些。”
“知道了，媽，你身體咋樣啊？”
“挺好，你爸這兩天弄了些好東西，就等你回來一起吃……”
零點，杜伊顰看著緊閉的書房門，不知方治在裏面弄些什麽，最近回來了幾次，都是這樣夜半三更。
看著托盤上的面包和牛奶，伊顰心裏稍有忐忑。猶記方治第一次這麽晚回來，伊顰也是這樣準備了宵夜，敲門欲進，卻被一本厚重的書砸在剛推開一條縫的門邊上，托盤也跟著落地，卻巧地將門碰得更開，只見方治仿佛困獸般怒目相向，伊顰一時嚇傻，僵立不動，此舉仿佛讓方治更覺憤怒，胡亂抓起桌上的東西就往伊顰扔來，嚇得伊顰慌忙跑開。
伊顰躲在臥室裏瑟瑟發抖，不久又聽見撞擊聲，然後是重重的關門聲。她出來，看見地上的牛奶杯被踢到客廳的電視櫃門上，櫃門上凹了一塊，奶漬更是一路殘留。驚嚇、委屈、怨怒等等，交織在伊顰心頭，壓得她坐在地上，哭了好久。
再次半夜回家的方治，看到的依舊是整潔的客廳及書房，沒有愧疚或是喜悅，嘴角卻是諷刺地一撇。伊顰不再去書房，而是準備好食物，在客廳裏等，直等到方治出來，再問他吃不吃，若是涼了就重熱，然後繼續等。方治也不再那麽激動，有時會拿片面包，有時喝口牛奶，也有時視若不見。
今晚，一切依舊，不同的是面包的口味，伊顰這幾天實踐著做各種美味的面包，希望能有一種口味，可以讓方治有些許的留戀。
書房門開，微弱的暖光更顯方治的疲憊，伊顰憐愛的眼神卻在方治的話語中變得僵硬——
“天天這麽監視，還不如在書房裏安個攝像頭！”
似乎也是壓抑良久，終於一吐為快，連帶著關門的氣勢都灑脫決然，唯留下怔怔的伊顰，雙手捏緊著托盤，一動不動……
2014 10 30
“太好了！具體是哪一天？”久旱逢甘露般的喜悅出現在清粼臉上。
“沒那麽具體，反正是下周之內！”陸旻的語氣裏也滿是激動。
“等你出來，我給你買些新衣服，再給你買個手機。”
“不用，我都有，就是現在不在身邊，在這裏待的有些蒼老了，出去了別嚇著你！”
“能有多老？不是沒把你們怎麽樣麽？”
“沒有，逗你的，一個月能怎麽樣，好得很！”
……
期盼的喜悅與時俱增，似乎美好在下一秒就會出現！
2014 11 5
“怎麽回事啊？都一周了，為什麽沒信兒了？”清粼心情煩躁。
“可能下周吧！”陸旻聲音疲憊。
“不是說這周肯定出來麽？怎麽又變成下周了？”
“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差這一兩天吧，領導也沒說有變化。”
“你們領導怎麽當的領導？說話都不靠譜！”
“清粼，我明天打聽一下，看有沒有確切的消息。”
清粼頹然跌坐在床上，一語不發。
“清粼？清粼？”小心翼翼地輕喚。
“行，你打聽吧！——嘟嘟嘟……”
茫茫車流，斑斕光束，卻沒有一縷踏進眸中。
伊顰不知自己在這暗夜的街頭走了多久，運動沒有帶來熱量，反是越來越冷！
如果淚水可以擁抱瞳中的人，齊悅一定傾囊而流。
打電話不接，發短信不回，在人家小區外傻等，等到的是一個失魂落魄的木偶般的人！那根吊著木偶的線，不知是讓這個木偶站起來的唯一牽引，還是困住木偶的束縛。
同速相隨許久，伊顰每一步的沈重都落在了齊悅的心頭。
許是穿得太薄，寒冷竟打了個透心，連血液都顫抖地挪移。
是幻覺麽？竟然有些暖意！人總是想操控時間，停留在那個意想不到的瞬間，但除了上帝，誰又能呢？
不用回頭伊顰也知識是誰，一個不對的人在一個不對的時間出現！
緩慢且堅決地掰開箍在身前的胳膊，然後轉身，繞過那個溫暖的胸膛，順原路回去。
也許是那溫暖燃起了力量，也許是那錯誤澆醒了迷蒙，回去的步伐迅且猛。
“你這樣值麽？他已經背叛你了！你還不清醒麽？”輕輕的質問，無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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