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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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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立即回到了各自崗位。

再回到轉椅旁後,潘奕拿起一份文件甩在我面前:

“打開看看吧。”

我哆嗦著去拿那份文件,還沒碰到潘奕就爆發了:“江離,這些年我是不是太寵著你了,打你進公司的第一天起,你敢當著那麽多人的面頂撞首席執行官,我以為你一定會有一番大作為,七年了,我苦心栽培你,你就是這麽報答我的?”

這莫名而來的一通火氣讓我感到害怕,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潘奕那麽冷靜的一個人,握緊拳頭朝著辦公桌狠狠捶了幾下,額前的青筋都暴露了,我沒敢再去觸碰那份文件,他抓狂著打開抽屜,右手顫抖著,這個姿勢保持了很久。

終於,他冷靜了下來,坐在椅子上從抽屜裏拿出一個信封遞給我:

“江離,你被開除了。”

開除?

潘奕長嘆一聲:“你的遭遇我聽說了,按照公司規定,像你這種被開除的情況,是不給你結算工資和提成的,你上半年的業績不錯,提成算下來也很可觀,我們共事七年,你對公司的貢獻高層有目共睹,拿著這筆錢好好處理手頭的事情吧,希望你以後能有更好的發展,去任何地方發展都別丟我的臉。”

我一頭霧水的看著潘奕,他把厚厚的一個信封塞進我手裏:“三分鐘後我要召開公司例會宣布省區的人事變動,就不送你了。”

所以,我被開除了。

原因呢?

我把信封放回辦公桌,擰著衣角問:“潘總監,我到底犯了什麽錯,公司為什麽要開除我?”

潘奕看了一眼手表,拿著桌上的材料起身,指著我眼前的文件和信封說:

“自己拿回去慢慢看吧,公司絕對不會對不起任何一位功臣,張瑾,替我送送江離。”

潘奕大步走出了辦公室,張瑾溜了進來替我拿著文件和信封,拉著我往外走。

我不甘心,想追上潘奕問個清楚,被張瑾攔住: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昨天潘總監從湖北火急火燎的趕回來把自己關在辦公室一整晚,不過我聽到點風聲,說是要開除你,離姐,你先走吧,潘總監現在正在氣頭上,據可靠消息,潘總監要開除你的消息高層知道了,總裁坐最早的航班來星城,秘書一早就去機場候著了,你那麽能幹業績又好,這事說不定會有轉機。”

周一的例會是大大小小的員工都要參加的,張瑾人很勤奮又有天賦,馬上就要調離前臺崗位了,自然是要參加例會的。

我走出公司,大雨過後,繾綣而來的秋風浸入身體,這個淒慘的上午讓人感覺到徹骨的寒涼。

坐在肯德基二樓靠窗的位子上,我瑟瑟發抖的打開文件夾,裏面是我在開庭前兩天和櫧洲總代餘味簽訂的兩年合同,共三千萬。

餘味是個很難纏的家夥。

他有著生意人的精明和狡詐,七年前我的直屬上司就栽在他手上,被他灌醉後簽訂了低扣率合約,白占了一年的便宜。

我仔細看了看合同,我沒犯扣率上的錯誤啊。

百思不得其解的我苦著一張臉望著窗外,放在桌上的手機閃了一下,是張瑾給我發的信息:“離姐,總裁被早高峰堵在路上了,潘總監在例會宣布你已經離職的消息,你快看看合同上的年終返利,我剛聽到有人議論,說你給了餘總高額的年終返利。”

我急忙翻開合同,映入我眼簾的年終返利點,令我啞然失聲。

008.依法查封

合同上的年終返利確實錯了,我們公司在返利上,小客戶是返一個點,但餘味和我們合作多年,又是櫧洲的總代,算是大客戶,年終返利是兩個點,但這份合同上的返利,竟然寫的是二十個點。

也就是說三千萬的業務,原本返利是六十萬,因為合同出錯,餘味在兩年內完成任務,公司將返給他六百萬。

我竟然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讓公司一下子損失了五百四十萬。

懊惱的我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怪不得潘奕會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對我,若是沒有離婚後冒出來的那筆巨額債務,我肯定會立即回到公司站在潘奕面前,告訴他我願意承擔所有的後果,並且為公司盡可能的挽回損失。

但我不能!

我已經欠下了七百六十四萬的巨額債務,這個時候逞能,我根本無力承擔。

可這筆損失公司有權追究我的個人責任,我惶恐的在肯德基二樓坐了一上午,潘奕沒有再找我,公司的QQ群和微信群都安靜的可怕,沒有任何一個人議論這件事,仿佛我的離去就如同被黎明前的暴風雨沖刷掉的塵埃一樣。

午後,黑雲壓城。

我犯了錯於心不安,叫了張瑾出來讓她幫我把信封交給潘奕,畢竟我給公司造成這麽大的損失,實在沒有臉面收這筆提成。

張瑾勸說了我一陣,最後還是依了我。

我在暴風雨來臨之前回到了家,方潔果真說話算話,今天小區裏樓道裏和我家門口都沒有債主的身影,但我剛進家還沒坐下喝口水,門鈴就響了。

平日裏聽到門外的聲響我都會下意識的蜷縮著身子躲在沙發裏,今天不知為何,我幾個健步跨過去打開門。

失望的是,站在門口的,不是住在隔壁病入膏肓的鄰居宋安戈。

我的內心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失落,但我很快就被門外的人拉回到了現實。

兩個穿著制服的男人站在我面前出示著他們的工作牌:“江女士,你好。”

接下來的話,讓我五雷轟頂。

他們是法院的工作人員,他們說,江女士,你的前夫陳沈先生借貸兩百萬逾期未還,我們依法查封你的房產凍結銀行賬戶,請你配合。

這一天,終究是來了。

收到法院傳票之後,我的辯護律師就提醒過我這一點,一旦敗訴,債權人有權向法院申請質押我的房產凍結我的賬戶,也不知為何,以方潔為首的債權人,卻沒有向法院提出這一訴求。

開庭之前,我就做好了搬離的準備,很多東西都擱置在王瀟瀟家裏。

臥室裏擺著一只行李箱,每天早晨從那張寬大的床上醒來,我都會看著那只箱子安慰自己,真好,我還有家。

今天,這個家破滅了。

他們拿出一張紙放在我面前:“江女士,這是限期搬離通知書,請你在規定的時間內搬離,否則法院將采取強制手段。”

我知道房子保不住存款也會清空,但我沒想到會冒出一筆兩百萬的貸款來。

這無疑是一記重錘砸在我心上,我承受不來。

踉蹌兩步的我渾身顫抖的倚靠在鞋櫃上,腦袋裏像是有個漩渦一直在轉動,攪的我周身不適幹嘔難受。

靠前的男人伸手:“江女士,你沒事吧?”

我苦笑著,強忍住眼眶的淚:

“沒事,我不需要限期搬離通知書,我今天就可以搬走,你們在門口等我幾分鐘,我馬上走,馬上走,馬上就走。”

一轉身,我一個趔趄,好不容易扶著鞋櫃穩當了片刻,整個身體突然不受控制倒塌在地。

那倆人進門來攙扶我:

“江女士,你不用這麽著急的,只要在限期內搬離即可。”

我甩開他們的手用盡全身力氣踉蹌著爬起,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擺擺手:“不用,給我幾分鐘,再給我幾分鐘。”

從客廳到臥室的距離,我感覺自己走了一萬光年。

回到房間,當手觸碰到行李箱時,我蹲下身失聲痛哭。

七年前走進這間毛坯房的時候,陳沈從背後環抱著我的腰身,用嘴叼著那一串鑰匙來親吻我,他說,從此以後,你是這間屋子的主人。

我回過身擁著他,認真的反駁:

“不,不是主人,是女主人。”

他用熾熱的目光望著我,無比堅定的說:“是主人,唯一的主人,而我是你的奴仆,願意將一生獻給你,從今往後,愛你,敬你,護你,念著你,擁抱你,親吻你,永遠忠誠你,絕不辜負你。”

那時的他,是真的愛我。

誓言的最後,他舉著手說:“若違此誓,願遭天遣。”

相愛的時候,空氣是鮮的,呼吸是甜的,就連凜冽刺骨的寒冬,都是暖的。

一旦不愛,過去和誓言,都是拿來狠狠打臉的。

我使勁掐了一把,既然他走了,那就散吧。

與其呆在舊房子裏沈淪往事,不如流落街頭跟著風走。

拖著行李箱走出去時,那兩人想要攔我,我躲閃開來,這個時候,我最不需要的,就是廉價而又毫無意義的憐憫。

電梯在緩緩上升,住在對門的奶奶出來倒垃圾,見到我親切的打招呼:

“閨女,又要出差去?”

我勉強自己笑了笑,回應著:“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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