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好酒啊！”幾人齊聲稱讚。

有好酒助興，幾人便是相談甚歡。

交談中左成鋼夫妻知道黃中仁曾經是參加過解放戰爭的老兵，後來和隊伍走散了也就脫離了隊伍。他在建國初期當了工人。

聊天中他們還知道他的媳婦比他小十幾歲，是他在家門口救下來的。

饑荒年代，那個姑娘餓暈了。討飯的時候暈厥在了他家門口。

“你救下來她之後是不是看她可憐，便是收留下了她。”柳小雲心疼那個姑娘，於是問著。

“是啊！姑娘是關裏逃荒過來的，家中父母都在逃荒的路上染病死去了，兄妹也走散了，她扮成男的沿街討飯糊口，結果暈在我家門口。”

“為什麽要扮成男的？”草根聽得津津有味，插話問著。

“哈哈！你這個小精靈也在聽啊！”黃中仁看著草根呵呵笑著，接著說道：“她是害怕遇見壞人啊！扮成男的，男的力氣大，就沒人敢欺負了。”

“我長大也沒人敢欺負我，我會武功。我現在天天蹲馬步。”草根說著揮舞一下自己的小拳頭。

“哈哈！厲害！草根厲害！”黃中仁拍拍草根的腦袋瓜。

“大大你接著講啊！我還想聽。”草根覺得黃中仁就像是講故事一樣，故而他很願意聽。

“好的。我接著說。”黃中仁清清嗓，接著說道：

“我記得很清楚，那是1958年的冬天。

晚上臨睡前，我去關大門，忽然見到大門口倒著一個人。那人穿的很破爛，戴著一頂很舊的狗皮帽子。

我蹲下來呼喊，“同志！你怎麽了？”那人沒有動靜。我將手放到她的鼻子底下，感覺到了還有微弱的呼吸。

這時候有鄰居聽見我的喊聲出來了，我叫他們趕緊去找醫生。我覺得這人是連凍帶餓暈厥的，知道掐人中能急救，於是掐了她的人中。果然，她睜開眼睛，可是身體虛弱動不了。

外邊是雪地，那時刻天還在下著雪，我便將她抱進屋裏，放到炕頭上，蓋上被子暖和著。

漸漸的她的氣色緩和過來了，只是雙腿凍壞了，動不了了，更是走不了路。

醫生過來了，要給她檢查聽聽心肺，她堅決不同意。說自己沒事了，暖和暖和就能走了。

她也就是十五六歲的樣子，說話還沒變聲，像個女孩子的聲音。後來才知道她本就是個女孩子。

醫生們和鄰居走了之後，她和我說了聲謝謝，說麻煩我了。

我說沒關系，叫她就在我家裏養著，我告訴她我家裏就我一個人，平時很寂寞，正好可以嘮嗑說話。

她告訴我她也什麽人沒有了，是個孤兒。

我給她做了一碗粥，將家中的玉米面餅子一遭給她吃。

她盡管餓，可她並沒有多吃，只是喝了兩口粥和一小塊餅子。

我叫她多吃，她說吃不進去。後來才知道她由於自己不能動，不敢多吃。

因為她動不了，晚上臨睡的時候，我遞給他一個瓶子，是叫他解手用的。

可是第二天早上，我發現瓶子裏沒有尿，她卻尿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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