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用石頭壘起來的雞窩，距離他們的菜地不遠。

雞窩坐北朝南，南面用木棍子做成門和窗。陽光能直接照射進去。

從木棍的縫隙處可以看到羽毛漂亮的土雞至少六七只。

“哇！好漂亮的雞。”柳小雲讚嘆。

“二嬸！我餵它們可以嗎？”草根想餵雞。

“可以啊！你等。”肖琴說完隨意在眼前的荒坡上挖了幾顆野菜遞給草根，“你從木欄桿的縫隙扔進去，它們就搶著吃了，小心別叫它們叨了你的手。”

草根謹慎的將野菜扔進雞窩裏，看著小雞搶著吃，高興的說道：“小雞你們別打架啊！還有呢！”然後又跟肖琴要野菜餵雞。肖琴便又給他挖了野菜，左成鋼也幫著他挖了野菜，草根高興的餵著小雞，然後叫媽媽也養幾只雞。

“哈哈！咱家可養不了雞，養雞必須在鄉下。”

草根眨巴著大眼睛學著大人的樣子嘆口氣，“唉！還是鄉下好啊！”

“哈哈！”幾個大人都叫她的樣子逗笑了。

左成鐵下課之後，柳小雲一家就要回去了，臨走，他們給肖琴他們留下200元錢。

左成鐵和肖琴忙擺手說太多了，不能收。

左成鋼不叫他們推辭，說是第一次見到小遠志，怎麽的也要表示一下。說那其中的100元就是給小遠志的。另外100元算是鐵蛋和小亮一段時間的生活費。

柳小雲也勸他們收下，說道：“你們在鐵蛋和小亮身上付出的絕不是用錢能衡量出來的。你們很辛苦，不容易，嫂子謝謝你們！”

……

那天晚上，左成鐵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肖琴拿到了返城的指標。肖琴猶豫之後決定回城去工作。孩子留在了鄉下。

看著肖琴義無反顧的離開他的背影，他躊躇之後，還是抱著兒子追了過去。

可肖琴明明知道他追了上來，卻加快腳步跑開了，頭都沒回。

他悲涼無助的喊著，“肖琴！你回頭再看一眼你的兒子吧！肖琴！”

兒子遠志也喊著，“媽媽！我要媽媽！”

可肖琴最終還是沒有回頭，她走了。

“成鐵！成鐵！你醒醒！你做夢了吧！”肖琴將他喊醒。

他睜眼見到肖琴，立馬將肖琴攬入懷中，哽咽道：“肖琴！你嚇死我了！肖琴！我，我真的離不開你啊！”

肖琴嗔怪著，“胡說什麽？我不是一直都在你身邊嗎？我們倆不是天天都在一起嗎？你做夢夢我去哪裏了？難道你夢見我死了？”

左成鉄嘆口氣，“唉！我夢見你回城了，夢見你不要兒子了，頭也不回的走了。”

肖琴握著小拳頭輕輕捶一下丈夫，嗔怪道：“我是那樣的人嗎？哼！”

然後嘆道，“唉！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啊！定是我告訴你有回城指標的事情你往心裏去了。其實，知青不可能都回城的。另外，就是叫我回城我也不一定會動心的，我覺得在這裏挺好的，咱倆在一起守著這個小學校，教這些孩子讀書，多麽快樂啊！何況咱們還有孩子，怎麽可能說走就走呢？別瞎想，好好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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