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被口號聲吵醒，左成鋼走了進來。

“成鋼！我們在拉歌呢！拉歌懂嗎？”柳小雲問他。

左成鋼搖頭，他覺得他沒有經歷過，沒有感性認識。

“這個簡單，孩子們已經學會了。現在我們演練一下你看看哈！”

演練的時候，柳小雲模擬了年前部隊拉歌的場面，甚至喊的口號唱的歌都和那次聯歡一模一樣。

看一眼觀陣的左成鋼，對一班的左成鐵點頭下達命令。

左成鐵立馬揮舞手臂喊道：“革命歌曲大家唱，二班戰士你最棒！二班！來一個！二班！來一個！”

左家的男孩子一齊吼著，“二班！來一個！二班！來一個！”

柳小雲故意壓著陣腳不唱。

左成鐵於是揮臂繼續吼道：“戰鼓擂，紅旗飄，二班不唱是草包！”

左家的男孩子一齊吼道：“戰鼓擂，紅旗飄，二班不唱是草包！是草包！”

柳小雲模仿張營長準備fǎn gong了，眼睛掃過幾個女孩子，喊道：

“東風吹，戰鼓擂，咱們二班怕過誰？”

左家的幾個女孩拼命喊著“東風吹，戰鼓擂，咱們二班怕過誰？”

柳小雲點頭表示滿意，然後指揮左家的女孩唱起了保衛黃河。

“風在吼，馬在叫，黃河在咆哮，黃河在咆哮……”

保衛黃河那首歌曲在那個年代幾乎是家喻戶曉，故而在柳小雲的帶動下，左家幾個女孩子唱得氣勢恢宏。

之後繼續fǎn gong：“一班長唱得好不好？一班長來個要不要？”

左家的幾個女孩子一齊喊著，“一班長，來一個！一班長，來一個！”

左家女孩子們喊口號的時候都是看著他們的成鋼哥哥在喊，叫她們的大哥來一個。

左成鋼挑挑眉叫左成鐵唱。於是左成鐵唱到：“向前向前向前……”

可這左成鐵記不住這首歌的歌詞，唱著唱著就卡殼了。

柳小雲剛要提示，左成鋼渾厚的聲音接著唱道：“……我們的隊伍向太陽……聽！風在呼嘯軍號響，聽！革命歌聲多嘹亮！同志們整齊步伐奔向解放的戰場……”

左成鋼唱的慷慨激昂，那神態那氣勢和部隊聯歡會的表現如出一轍。

柳小雲激動得心兒砰砰亂跳著，眼中含著熱淚。

他唱完之後，柳小雲帶頭鼓掌。

左成鋼也是掩飾不住激動，說道：“這首歌是中國人民解放軍軍歌。唱起來豪邁，熱血沸騰。”

柳小雲捂住臉，眼淚順著手指縫流了出來，急忙轉過身去。

只有她最清楚，丈夫今天的表現，完全可以證明他已經有了記憶覆蘇的征兆。這真的是太好了！

止住眼淚蹦下地，拉住他的手，將他帶回廂房。

激動地急切地問道：“成鋼，你還記的部隊的聯歡嗎？記得張營長叫你唱歌的事情嗎？你當時就是唱的這首軍歌啊！你唱的棒極啦！”

左成鋼卻是迷茫的看著她搖頭。

她頓時覺得他好似又忘了。於是說道：

“我喜歡聽這首歌，你再唱一遍好嗎？”

左成鋼蹙蹙眉頭，搖搖頭，“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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