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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解釋卻不敵眼中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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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裏躺了近一個月,穆清的身體卻沒有任何好轉,他打電話讓助理強行辦了出院手續,剛出院就讓助理幫忙定第二天上海浦東機場飛英國的機票,出院也沒休息,買了當天去上海的高鐵票。

他對安然的思念更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整天過著度日如年的生活實在讓他難以忍受,他恨不得可以化作一陣風或者是一朵雲可以瞬間到她的身邊。

許是看他太過蒼白太過消瘦,就連車乘都給他提供了特殊幫助,主動為他拿來毯子和熱水,連日的奔波使他疲憊不堪,本來好看的雙眸透著深深地倦意,眼裏充滿血絲,眼底的與他白皙到幾乎透明的膚色格格不入的青黑色黑眼圈使他失去了往日的俊朗,再加上現在過分消瘦的身體,讓人會產生一種他是個“癮君子”的錯覺。

他來不及打理自己,只想要找到她,那個眉眼帶笑,平時不溫柔但是每次在他生病的時候都努力使聲線更柔和的女人。

當他安靜地站在安然的宿舍樓下的時候,很多人都為這樣一個蒼白消瘦的亞洲人吸引了目光。他在等誰?他又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以前好像從未見過他。

安然的英文名是“Angle”,而她也像個天使一樣拯救了一個又一個小生命,她的舍友跟她有說有笑地回來,許是像一尊雕塑一樣站在那兒的他太過顯眼,她的室友驚呼:“Angle,look at that man.”

安然順著舍友的指著的方向看去,是他---穆清,但是自己沒有告訴過他自己來英國了,在非工作方面考慮簡單的她腦子裏瞬間炸了鍋:他跟蹤自己,甚至有那麽一絲的細思極恐。

忍不住奔過去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渾身炸毛,身上升騰著怒氣。她的語氣第一次那麽尖銳:“你怎麽找到這裏了,我沒跟任何人說自己到哪了,你派人跟蹤我,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穆清住院期間幻想了無數次自己去找她會是怎樣的,沒想到她就像是很厭煩自己一樣,甚至都不願意與他好好的說話,她一直保持著相對柔和語調的聲音此時卻如此的尖銳,這尖銳的聲音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劍刺穿了他的身體又被猛地□□。

他感覺全身的力量就像是被抽走一般讓他落寞地轉身時都踉踉蹌蹌的,圍觀的人很多,雖然大多數人聽不懂中文,但是看他們兩個一個暴怒一個落寞都誤認為穆清是個負心漢,拋棄了那個東方女孩後後悔了祈求原諒,但是女孩子卻不願意見他。

眾人議論紛紛,穆清聽著周邊議論自己的聲音,他也曾出國留學過,英文十分流利,聽著周邊的聲音能有多令人難堪就有多難堪,心也越發地涼起來,可是連日的奔波和她的態度使他幾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能勉強地站著已經是勉強,哪裏還能有心思去為自己辯解。

就這樣在異國他鄉一直是萬眾矚目的高材生第一次因為一場誤會遭受了最傷人的“輿論攻擊”,她那麽善良的人只是氣急了才會這樣的吧。

回到宿舍的安然越待著感覺越不對勁,將包裹得好好的電話卡翻出來插在手機上,一打開很多個未接來電,還有一串醫院的電話打了好幾次。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她心裏有些沒底,她現開了國際漫游,將電話撥了回去,是護士長接的電話,她似乎有事要忙,只匆匆忙忙地說了一句話:“穆先生前兩天已經提前出院了。”

還沒等安然追問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電話裏已經傳來嘟嘟嘟的聲音。安然的腦子裏很亂,回想著剛才氣急敗壞的樣子,腦子嗡嗡作響:“他又住院了,剛出院就來英國,自己不分青紅皂白就把他罵了一頓,都沒有聽他解釋。”

點開許久沒有點開過的微信,他發了很多條:“然然,你去哪裏了?你看到回覆一下,你突然失去音訊我很擔心你。”

信息發得不是特別頻繁,但是除卻最近一周幾乎每天都會重覆這個問題。是怎樣的絕望後他才會去派人打聽自己的下落,那麽多日地苦苦等待,就算是神經大條如安然說不感動都是騙人的,她的淚不受控制地流下。

他真是個十足的“傻瓜”,自己誤會他他為什麽不辯解,她卻忘記了自己固執的時候誰也不管什麽也不聽的樣子。

她自動將他歸類為熟知自己的哥們兒,可是她忽略了一個問題,在國內的時候她很照顧他的情緒,也許他也並不知道自己的秉性,說到底自己與他無冤無仇,他不會也沒有立場會派人跟蹤自己,真的只是因為太久沒有自己的音訊才會出此下策,他默默轉身的樣子真的令人心酸又心疼。

等到反應過來沖出宿舍樓的時候已經一切都晚了,不僅他拖著疲憊的身體漸行漸遠然後消失在了她視線的盡頭,而且圍觀的人也已經散去,校園又恢覆了往日的樣子,人來人往的,卻獨獨沒有他落寞瘦高的身影。

安然握緊手中的手機,撥通了他的電話,電話通了他卻一言不發,安然的聲音帶著顫抖:“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如果因為我的任性傷害到你我深感抱歉,你不要對我說過的這些話太過在意,我有的時候說話都不過腦子的,你不要生氣。”

電話那頭只有他忽而深忽而淺的呼吸聲,他想要說些什麽,想要奔到她的身邊用蒼白的手穿過她順滑柔軟的發絲說:“然然,我不會怪你,你是我的全部。”

可是他的聲帶就像是被切斷一樣發不出一點聲音,身體很輕很輕,仿佛一陣風都可以吹倒,一滴晶瑩剔透的淚從他略微上揚的眼角滑落,他疲憊地將全身的力氣都放在一顆樹上,閉著眼睛,靜靜地聽著她的聲音。

安然說了許久都不見他回應,訕訕地說了一句:“你多保重,我進修完回去再和你道歉,我知道你生氣了,抱歉,我不該對你那麽兇的,你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回來。”然後掛了電話。

她明白他那樣驕傲的一個人不該被這樣對待,可是話已經說了事情也已經發生了,此時的言語都是蒼白無力的,她一直相信就算是冰山,炙熱的真心都可以融化,自己造的孽就算是跪著也要處理好,他是她最不忍心傷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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