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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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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婳再次睜開眼已經是旭日東升, 她不由驚了一下, 身側早已沒有了祁禹的身影, 她清醒片刻,不由懊惱自己竟然就這麽睡了過去,她坐起身, 喚人進來伺候。

鐘靈素伺候她洗漱完,又服侍她換上素色孝服。

安婳正想去景韻帝的祭堂, 鐘靈素突然在她的面前跪了下來。

安婳怔了一下,停下腳步,“靈素,你這是做什麽?”

她說著擡手想要將鐘靈素扶起來,鐘靈素卻堅持跪在地上不起。

安婳微微皺眉,“靈素,你想要什麽或者想做什麽, 直接跟我說便好。”

鐘靈素猶豫了片刻,擡頭看著安婳開口道:“太子妃, 奴婢想請您恩準, 讓奴婢去照顧鈺王。”

安婳動作一頓, 不可思議的看向她,“你要去照顧祁航?”

鐘靈素沒有猶豫的點了點頭,聲音懇切,“請太子妃恩準。”

安婳神情不由變得凝重, “靈素, 你給他下毒致使他癱瘓, 如今又自請去照顧他,這是是為什麽?”

鐘靈素低眉垂眼的跪著,抿唇不語。

安婳靜靜的看了鐘靈素片刻,忽然明白過來,她低嘆一聲,輕聲道:“因為你喜歡祁航,你毒害他,既是為冬梨報仇,也是為了保他一命對嗎?”

一個癱瘓到就連手指都動不了的皇子,祁禹自然不會再忌憚,如今景韻帝的皇子中,只剩下三個還活著,鐘靈素如此做法,祁禹也許會留他一命。

鐘靈素閉了閉眼,眼淚從眼裏流了下來,“奴婢知道自己應該恨他,他那麽壞,可是當年他救了奴婢的命,那時奴婢以為他是好人,一顆心不小心就淪陷了,即便奴婢後來知道他並非好人,也無法回頭,奴婢不為姐姐報仇,便不能心安理得的喜歡他,他如今癱瘓,付出代價,奴婢終於可以成全自己的愛,去照顧他,求太子妃恩準,奴婢哪怕能在他身邊待一日也是好的……”

鐘靈素以額抵地,淚珠子如線墜落。

安婳神色閃過一絲疑惑,“你既然愛他,何必幫我與太子?”

“因為他是錯的,他害了姐姐,又做了那麽多壞事,應該得到懲罰。”鐘靈素眼裏水光閃碩,她一直表現的果敢冷靜,安婳第一次看到她這般模樣。

安婳能看出她在這份愛裏的掙紮與煎熬,不由眉頭微蹙,低聲勸道:“你令祁航癱瘓,他不會原諒你,你如果去照顧他,以他的性格,一定會對你百般刁難。”

鐘靈素吸了吸鼻翼,“奴婢不怕,他如今全身無法動彈,想刁難奴婢,也做不了什麽,更何況奴婢被他刁難也是願意的。”

安婳看著鐘靈素,沈默片刻,鐘靈素幫過她,她自然願意尊重鐘靈素的選擇,可是鐘靈素這樣做卻是將自己的下半生毀了,只是鐘靈素目光堅定,看來心意已決,她也無法再多勸說。

安婳低嘆了一聲道:“你既然決定了,我是願意成全你的,只是你若哪日後悔了,便來找我,我給你尋一個好人家嫁了。”

“多謝太子妃成全。”鐘靈素面露喜色,跪地磕頭。

安婳將她扶了起來,溫聲道:“你準備一下,今日就過去伺候祁航吧。”

鐘靈素點點頭,眼裏全是感激。

安婳低嘆一聲,擡步走了出去。

皇宮上下一片素白,妃嬪的宮裏不時傳來哭聲,哀切悲痛。

“太子。”曲河大步走進祭堂。

“何事?”祁禹跪在蒲團上,捏了捏眉心,昨夜他只睡了一個時辰,除了眼睛有些紅之外,身姿依舊挺拔,氣勢冷冽。

曲河拱手道:“臣在鈺王住處搜查到已經做好的龍袍,還搜到了一些鈺王和朝中大臣們往來的信件,有所牽連的大臣們,臣全都將人抓了起來,待太子日後處置。”

祁禹站起身,點點頭,“我知道了。”

曲河稟告完沒有退下,反而看著祁禹,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祁禹看了他一眼,“有話直說。”

曲河猶豫片刻,從袖口中拿出一片樹葉,雙手呈上,抿了抿唇道:“這是臣在鈺王住處搜到的……”

祁禹蹙眉將樹葉接了過來,不以為意的低頭看了一眼,神色卻猛的一凜,那樹葉上,用墨跡淺淺的勾勒出一道側影,畫中之人頭上的鳳凰簪栩栩如生,笑靨盈盈,姝色俏麗,祁禹再熟悉不過。

曲河小心翼翼的擡頭看了祁禹一眼,只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冷凝。

片刻後,祁禹聲音微沈的開口,“太醫說祁航身上的毒如何了?”

曲河低頭稟告:“太醫說鈺王本就服毒多年,如今一劑猛藥下去,身上的毒深入骨髓,絕對沒有解毒的可能,他這輩子都無法再起身,太醫還說他頂多能再活二十年。”

祁禹眸色陰沈,聲音冰冷,“那便讓他活著吧,只是……要活的遠一些。”

“太子妃到。”太監尖細的嗓音打斷他們的談話。

祁禹攥緊樹葉,負手而立,冷聲吩咐,“此事不必告訴太子妃。”

曲河忙躬身應是。

祁禹看到走過來的安婳,陰冷的神色才稍稍舒緩,走過去牽著安婳的手,給她暖了暖。

至於那不為人知的樹葉早已變成碎渣,隨風飄遠。

景韻帝的國喪過後,便是新帝登基。

安婳親手幫祁禹穿上袞衣,戴上冕帽,撫平衣擺,然後看著他一步一步走上白玉臺階,登上至尊之位。

祁禹一身黑金袞冕,長身玉立,棱角分明的面容華貴逼人,周身氣勢凜然,百官分列兩側,跪拜在地。

祁禹在綿延不絕的跪拜聲中,行登位之禮,神色嚴謹沈靜。

他鄭重接過玉璽,站在高臺之上,回頭看去,目光緩緩掃過臺下每一個人,最後落在安婳的面上。

安婳似有所感,擡眸看他,勾唇莞爾,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跪伏在地,只有安婳依舊笑靨如花,神色一如往日,祁禹不由也彎起了嘴角,與安婳相視一笑。

無論世事如何變化,只要他與安婳同心不變,便沒有什麽可懼怕的。

祁禹眸子裏的暖意轉瞬即逝,看向臺下的目光依舊莊重凜然,旁人還來不及捕捉就消失無蹤,安婳卻看得分明,那雙眼裏滿滿都是自己,那些溫暖也只留給她。

祁禹登基後,對叛軍的處置也依次頒布了下來。

祁航不忠不孝,奪去王爺封號,貶去鹵地,終身不得出鹵地半步。

大長公主與景韻帝姑侄情深,景韻帝死後,大長公主傷心過度,自請入道觀為大祁祈福,餘下歲月與青燈為伴,祁禹恩準。

至於宋懿,祁禹並未把他歸於亂黨,反而封賞宋老夫人為一品誥命夫人,宋老夫人接到封賞時,懸著的一顆心才算放了下來,看來皇上真的沒有想要處置他們宋家,她摸了摸宋竹的腦袋,心嘆這孩子也許真是個有福氣的。

祁禹提拔墨亦池做了李漢儒的位置,墨相順勢辭官,回家哄寶貝孫女去了,他雖然嘴裏說著想要孫子,孫女生下來後,卻比誰都疼愛,大祁不能有兩位姓墨的丞相,舊朝已去,該是新人新事了。

孫娘前來跟安婳和祁禹請辭,祁禹並未怪罪她殺了衛海棠一事,在她的家鄉賞賜了一處宅子和黃金萬兩,派人照顧,讓她可以安度晚年。

因為廣安郡主救了林宛柔,安婳跟祁禹說後,祁禹並未處置她,但她卻自己選擇去道觀陪伴大長公主。

她離京的那天,墨亦池和林宛柔抱著女兒親自去送她。

廣安郡主摸著孩子的臉頰,對他們笑了笑,然後深深看了墨亦池一眼,翻身上馬。

“保重。”她只留下兩字便打馬揚長而去。

墨亦池和林宛柔目送著她走遠。

亂作一團的前朝和後宮終於漸漸穩定下來,封後大典,也如期而至。

這日一早安婳便起來沐浴、梳妝。

到了吉時,安婳乘著鳳攆到了禮臺,群臣和女眷們皆在此等候。

祁禹親自將她扶下鳳攆,她的頭上戴著赤金珠翠鳳冠,鳳冠上面的每一顆珠寶都是絕世罕見,身上的紅色錦繡鳳袍華貴非常,上面繡著的鳳尾活靈活現,在陽光下燁燁生輝,襯得她愈發明艷,傾國傾城。

祁禹親手牽著她走上紅錦鋪著的臺階,她微微側首看去,祁禹今日穿了一襲降紅龍袍,俊雅如玉,她不由低頭淺笑。

祁禹和安婳攜手走到高臺之上,文武百官齊齊叩拜,宗氏婦人們亦跪在臺下。

安瑤跪在人群裏,緩緩擡頭望去,她雖然被救了出來,卻面容已毀,只能整日戴著頭紗,再也無法在眾人面前擡起頭來,她呆呆的看著安婳繡著金絲鳳尾的裙角,是那麽華麗,安婳頭上的鳳冠更是耀眼的讓她無法直視。

曾經她妄想將安婳踩在腳下,如今安婳卻是那麽高高在上,而她只能跪在臺下仰望,再也無法企及安婳的高度。

安瑤瘋了。

她瘋瘋癲癲的跑了出來,披頭散發,神色恍惚,可是她實在太過渺小,根本就沒有人註意到她,大家的目光全都註視著臺上相攜而立的帝後。

祁禹親手將鳳印金冊交到安婳的手裏,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日後我與後宮就拜托婳兒多多照顧了。”

安婳擡頭看向祁禹,眸裏緩緩綻開笑意,光彩奪目。

祁禹低頭在安婳額頭上印下一吻。

安婳面頰一紅,臺下文武百官們正看著,祁禹竟然做出如此輕浮之舉,她一時羞的擡不起頭來。

眾臣連忙低下頭,非禮勿視,心裏不由感嘆,看來當年京城裏傳聞帝後感情不合果然是假的,也不知是誰造的遙。

他們不禁想起宮變那日,陛下指揮千軍萬馬之時,還不忘把皇後娘娘抱在胸前護著,如今陛下又這樣公然表達對皇後娘娘的喜愛,實在是對皇後娘娘寵愛到了極致,可見再冰冷的謫仙人物在仙女似的皇後面前也是要化為繞指柔的。

祁禹不理群臣在想些什麽,他牽著安婳在蒲團上跪下。

安婳不禁一楞,她不記得封後大典有需要帝後一齊跪拜的。

臺下眾臣亦是有些驚訝的擡頭。

安婳疑惑的看向祁禹,祁禹只是含笑望著她,然後將一塊紅蓋頭蓋在了她的頭頂。

冬桃拿著大花紅綢放到祁禹和安婳的手裏,然後笑盈盈的退了下去。

安婳怔了下,她低頭看了看手裏的紅綢,又看了看祁禹身上的紅袍,明白了過來。

“一拜天地!”沈公公尖細的聲音帶著絲愉悅的響起。

安婳隨著祁禹拜下,嘴角不由彎了起來。

“二拜高堂。”

祁禹和安婳朝著景韻帝以前居住的大殿方向跪下。

“夫妻對拜。”

祁禹和安婳迎頭拜下,祁禹看著安婳的眉宇間極盡溫柔,紅蓋頭下的安婳神色柔軟,嘴角含笑。

眾臣出乎意料的見證了帝後的大婚,不由想起當初帝後成婚時,大家都以為蓋頭下的是安瑤,成婚後,陛下又去了戰場,那場婚宴並不算完美。

祁禹曾說過要補給安婳一場只屬於他們婚禮,安婳卻沒想到,他在百官命婦面前給了她一場舉世無雙的婚禮。

臺下的貴女們妒忌的紅了眼,卻只能在心裏默默的嘆一句安婳當真命好,誰能想到當年那個不起眼的大皇子一躍成為了至高無上的真龍天子。

當初在安婳錯嫁時幸災樂禍的人,再也說不出話來,她們如今只能跪在下首,艷羨的看著安婳無盡榮光。

禮畢,祁禹扔下臺下烏泱泱跪著的朝臣們,攔腰將安婳打橫抱起,大步離去。

朝臣們對陛下和皇後的恩愛終於習以為常,待祁禹和安婳走遠,眾人才擡起頭來,朝臣們十分欣慰,帝後和諧,看來不會再出現奸妃亂政的事了。

祁禹一路把安婳抱回了寢殿,所過之處,眾人皆跪地恭賀。

安婳低頭看了看床下的被褥,竟然是大紅喜被,團花緊簇,就像成婚那日的一樣,只是這一次她再也不是一個人獨守新房。

宮女端著托盤走了上來,托盤上放著金秤桿。

全福嬤嬤和宮女們不斷的說著吉祥話,祝皇上和皇後娘娘恩愛永常、子孫滿堂。

祁禹難得露出笑容,看起來對她們的吉祥話十分滿意,大家不由更加變著花樣的祝福。

祁禹在一片恭賀聲中將金秤桿拿在手裏,金燦燦的鉤子勾住紅蓋頭。

安婳放在膝蓋上的手指不自覺蜷縮了一下,明明她的肚子裏已經有了祁禹的孩子,這一刻,卻突然慌張起來,就像剛出嫁一樣,緊張而期待。

她細若凝脂的臉頰上泛著粉嫩的羞紅,眸底是盈盈光芒。

蓋頭被挑起的一瞬間,安婳濃密的睫毛輕輕顫了顫,一雙杏眸明亮瀲灩,櫻唇不點而朱,是最嬌艷的顏色,讓祁禹看得舍不得移不開眼。

安婳感受到祁禹灼熱的目光,不由耳根發燙,微微低下頭,眼角輕掃,屋裏的龍鳳燭燃燒的正旺,墻壁上貼著喜字,左右屏風上,一面繡著龍鳳,一面繡著鴛鴦。

整個寢宮奢華舒適,這裏以後便是她與祁禹一同生活的地方。

宮女們見皇後娘娘羞的面頰粉嫩,連忙端上了合巹酒。

祁禹目光定定的看著安婳,揮手讓眾人出去,宮女們躬身退下,將殿門關緊,她們一刻也不敢多待,皇上看皇後的眼神就像要將皇後吞了似的,再待下去,她們也要羞紅了臉。

祁禹將酒杯放到安婳手裏,自己端起另一杯。

安婳看著酒水裏的紅色倒影,不禁柔柔一笑,彎了眉眼。

他們擡起手臂,手腕相交,祁禹低頭將酒飲下,安婳輕輕抿了一口,她肚子裏還有個小家夥,多飲無益。

那酒水裏就像放了蜜糖一樣,安婳明明只是沾了一點,卻甜入心頭。

祁禹將兩人的酒杯放下,在安婳身後放了一個軟墊,安婳如今身子重,他擔心安婳站了這麽久會腰酸。

忙完了,他才忍不住低頭細細的看安婳,安婳也擡眸看著他,祁禹回來後,要處理的事情太多,及至今日他們才有時間好好的看彼此。

看著看著,兩人的視線不自覺絞在了一起,漸漸的,唇也自然而然的吻到了一起。

祁禹一手放在安婳的腦後,一手摟著安婳的腰,摟的很大力,吻得卻很溫柔,輕輕的舔舐,極盡纏綿。

安婳回抱著祁禹,兩人像是要把彼此嵌到身體裏似的緊緊相擁,熱烈的吻裏帶著對彼此深深的思念和無盡的愛意。

安婳被熟悉的氣息縈繞,全身變得綿軟,被祁禹完全的抱在懷中。

一吻過後,安婳的眼神微微失焦,卻仍固執的仰頭看著祁禹,目光依戀,不舍得移開視線。

祁禹彎了彎唇,低聲呢喃,“今日的婚禮喜歡嗎?”

安婳點了點頭,她很喜歡。

祁禹將安婳摟在懷裏,聲音歉疚,“婳兒,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才害的你擔驚受怕,你想怎麽罰我都可以。”

安婳眼裏染上笑意,“罰你每晚睡前都要念話本給我聽,好不好?”

祁禹答的溫柔,“好。”

安婳語氣裏帶著些撒嬌,“那麽說定了,不許忙得不回來給我念話本。”

祁禹忍不住笑了起來,近些日子是他太忙了,安婳說是讓他回來給她念話本,分明是想讓他註意休息,早些回來陪她。

他忍不住撫了撫安婳的發絲,柔聲道:“好,白天我雖然是大祁的皇帝,但晚上只是屬於你的相公,都用來陪你。”

在他心裏,政務固然重要,但陪娘子同樣重要。

安婳滿意的彎起唇角,心情愉悅的笑了起來。

祁禹撥開她頰邊的碎發,摸了摸她柔嫩的臉頰,聲音低沈,“婳兒,我一直以為把你放在安全的地方,我才能放心,如今才明白只有讓你一直在我身邊,由我親自保護著,才是最放心的,婳兒,我再也不會將你交給其他人保護。”

安婳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手緊緊的摟著他的腰,眼神裏閃過一絲委屈,聲音變得軟綿綿的,“不許反悔。”

祁禹摸著她的後頸,緊緊摟著,“我保證。”

安婳不由抿唇笑了起來,她最希望的就是這一生,無論發生什麽,他們都能攜手並肩,一同度過,那麽就算遇到難關,也沒有什麽可怕的。

祁禹似有所感一般,牽起她的手,額頭和她輕輕相抵,“婳兒,此生我必愛你護你,永世不變。”

安婳伸手摟著祁禹的脖子,主動湊過去吻住祁禹的唇。

祁禹將安婳壓在床上,俯下身回應安婳的吻,他一邊吻一邊擡手拆下安婳頭上的鳳冠,任由一頭青絲在大紅喜被上披散開來,無暇的面容絕色艷麗,祁禹的唇沿著她白皙纖細的脖頸吻下去。

祁禹嘴唇溫熱,卻不含□□。

景韻帝孝期未過,安婳又懷著孩子,他不可能做什麽逾矩之事,只是太過思念,忍不住親近。

雕刻著金紋龍鳳的喜燭一夜未熄,暖暖的燭光映著相擁而眠的帝後,繾綣溫柔。

屏風上的鴛鴦交頸纏綿,一龍一鳳金光燦爛。

龍鳳呈祥,仿佛預示著大祁繁榮鼎盛,即將迎來如日方中的太平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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