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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雞?”她問。

“家裏有雞翅,還有可樂,我給你們做可樂雞翅吧。”老爹建議。

“好啊好啊。”許飛熱烈回應。

“你們看著。”老爹起身去廚房做雞翅。

漂浮在空中的無頭幽靈,喜歡變來變去的樓梯。程宇非餘光瞟了一眼:“叔叔呢?”

“給咱們做可樂雞翅去了。”許飛笑著說。

“噢噢。”程宇非呆呆的,心思還在麥格教授的變形課,斯內普教授的魔藥課,還有飛行課上。

赫敏怎麽什麽都知道,他想。幾人闖進禁區。越是強調禁區最後總會被闖入。就像上課時越不想被點名,事實證明最後總會被點名一樣。世界就是這麽奇妙。

“孩子們,雞翅好了。”老爹捧著一盤子可樂雞翅出來,雞翅的香味兒已經飄進鼻子了。

老爹剛把盤子放下,許飛就迫不及待地拿過一個,整個放進嘴裏,再拿出來時,已經只剩下兩條細骨頭了。雞翅有點燙,她鼓著嘴呼著氣。

三頭怪出來時,程宇非正好看見許飛吃進一整塊雞翅,剔出來的骨頭幹凈得沒有一絲肉。

許飛瞄了眼程宇非,“你也試試,吃著很爽。”

“慢點吃,小心長胖。”老爸說。

“才不會。我天生瘦。”許飛不以為然,又上手拿第二個,遞給程宇非,自己又拿了一個。

老爸搖搖頭,慢悠悠地拿了一個吃,慢條斯理地剔著骨頭。

程宇非也慢慢咬著吃,跟慢動作似的。眼睛盯著飛速揮舞著小翅膀的金色小球。

這次餐廳上空漂浮的是南瓜,這真是個神奇的餐廳。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這樣的地方,他也想去,程宇非想。

“看看人家這餐廳,這夥食,好餓啊看得。”老爹感慨。

“吃你的雞翅吧。”許飛遞過去一只雞翅,堵住老爹的嘴。

“周末老爸給你們做大餐。”老爹咬著雞翅含糊地說,“怎麽樣?”

“舉雙手雙腳讚成。”許飛忙舉起手又擡高腳。

“放下你的臭腳丫子。”老爹揮著雞骨頭說。

程宇非抽空瞄了一眼道,“不,不臭。沒有榴蓮臭。”

“啊哈哈哈。”老爹在一旁不懷好意地笑了。

意外突發的時候,程宇非覺得這麽一大堆好吃的浪費了有點可惜。三個人在洗手間裏打倒巨人,有種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的感覺。

又吃飯了,這種謎之幸福人生啊。

魁地奇比賽開始了,大家拿著掃帚,穿著紅色或綠色的長袍,奇異又有趣。

吃完雞翅,許飛看了眼時間,已經九點多了,問:“先看到這兒今天?”

“啊?”程宇非手裏還拿著塊雞骨頭,完全沒反應。

“先回家。下次接著看。九點了已經。周六白天過來,看電影吃飯。”許飛說。

“噢噢。好,好吧。”程宇非一臉的戀戀不舍,跟新婚的小媳婦似的。

“走,洗手。完了我送你。”許飛說。

“不,不用。”

“少廢話。”

“不看了?”老爹問。

“嗯。太晚了。再說都困了。”

“你這是吃飽了就困的節奏?”老爹笑。

“嗯。我這就是豬的節奏。請像對待豬寶寶一樣對待我。”許飛洗完手,淋了淋水回應道。

“小心點。早點回來。”老爹扒門口喊道。

“行了。又沒幾步路。就坡下邊。”

“程程,後天見啊。”老爹對程宇非說。

“嗯。叔叔再見。”

“再見。”

兩人走出樓口。許飛問:“電影好玩嗎?”

“好玩。挺好看的。”

“明天我有班,估計到體育場的時候會晚點。你先自個兒寫作業,別著急。完了後天再來看電影。”

“好。”程宇非低聲應和著。

“欸!你覺得世界上有魔法嗎?”許飛笑著問。

“有。”程宇非回得很肯定。

“嗯?”許飛盯住他,特別認真地。

“有。真的。”他曾許願想不再孤單,結果許飛就出現了。這一定是宇宙的魔法。

看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許飛也沒再追問,笑著又說:“麥格教授的綠鬥篷挺好看。哈哈,是不是?”

“嗯嗯。不過我還是喜歡那紅色的。”

“哈利那個?魁地奇比賽穿的?”

“嗯嗯。”

兩人沿著坡路向下,許飛想到什麽看了看程宇非,看得很認真,“其實我發現,你和小哈利還挺像的。”

“哪像?”

“都住在親戚家啊。都挺可愛啊。你長大肯定是個帥小夥。”想了下說:“嗯。還都會魔法。”

“帥?”程宇非道,“不,不知道。還好吧。”

“老爸這人有意思吧?”許飛說。

“呵。”程宇非笑出聲兒,“叔叔人真的特別好。”

“是啊。是挺好的,以後你就發現了。”

“現在我就覺著挺好。”

“嗯嗯。反正你把這當家就行。什麽都不用想。怎麽舒服怎麽來。”到程宇非姥姥家的小區,許飛站住道,“明天見。睡個好覺,再做個好夢。比如去霍格沃茨學個魔法什麽的。”

“嗯嗯。你也是。”

許飛揮揮手轉身走了。

程宇非站住沒動,看著許飛的背影消失不見,又看了看頭頂不會消失的星空,突然覺得自己挺幸運。

☆、8

霍格沃茨迎來了冬天。外面,雪下得很急。

哈利和羅恩正在餐廳裏下巫師棋。

而此時,許飛和老爸,還有程宇非三人,已經在投影前排排坐了。

周六早上,許飛本想睡個懶覺。迷迷糊糊中醒來,看了眼手機又轉個身睡下了。前後還沒過五分鐘,就聽見老爸在客廳裏叫魂一樣地叫她,“起來起來,程程都來了。”

前半句,她全當沒聽著,後半句......什麽,程宇非來了?天吶,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怎麽這麽早啊,吃飯不是吃午飯嗎,怎麽大清早的就來了,才七點鐘啊七點鐘,許飛在床上打了個滾,完了拿頭撞床。哎,自己立的flag就是跪著立也得立著,這麽想著,許飛翻了個身從床上坐了起來,回了句,“欸,知道了。這就起。”

程宇非在她門口附近徘徊,走了一個又一個來回。聽到她有點沙啞的聲音,有些抱歉,但他從那晚上看完電影,就在期待今天了。

“你幹嘛?站崗呢還是門神啊?去沙發上坐啊。不用等,你姐起床可快了,龍卷風似的。”老爸經旁邊說了一句。

許飛從櫃子裏拿了套幹凈衣服,也沒怎麽看,套上完事。用手指扒了扒頭發開了門。“謔。”門口有個大腦袋晃過,跟游魂似的。是程宇非。

程宇非見門打開,回過頭,許飛居然穿了條裙子,說是裙子吧也不恰當,就是到膝蓋的那種筒子衣,是藍色的,上面兒還有好多魚,還有幾個英文單詞,還是個小圓領,不過很肥大,許飛穿上看著更瘦了。見慣了許飛穿各種顏色運動服的樣子,乍一看她穿別的衣服,程宇非楞了神。說不上來為什麽,就是覺得這身還挺可愛的。可能是因為圓領,又或者是因為上面的魚,還可能是因為此時許飛的表情。沒有平時那種強勢,整個人有點迷瞪,挺大的眼睛半睜著,一副隨時可能睡著的樣子。

“早,早啊。”程宇非打了招呼。

“嗯。是挺早的。”許飛有氣無力地回了句。有種眼淚回流進肚子裏的錯覺,有種生了孩子就是跪著也得養的奇妙心理。

“呃。”程宇非拽了拽衣角。

“爸,早上吃什麽?”許飛徑直走過去問道。

“我熬了菜粥,一會兒再去買兩個包子。”老爸回道。

“你吃了嗎?一起吃點。”許飛回身問程宇非。

“呃。好。”程宇非是吃了包子來的,沒拒絕,想著一會兒就再吃點吧,大不了撐著點。

等老爸買了包子回來,許飛已經洗漱完了。三個人在餐桌旁坐定,吃起早餐。程宇非接過老爸幫他盛的菜粥,慢慢吃著,菜粥熬得軟糯,裏面還有點肉末,特別香。

“來個包子?”老爸問他。

程宇非反應不及沒接。

“他吃就自己拿。不用管他。平常天天吃包子,不想吃就多喝點粥。”許飛說。

“嗯嗯。”

吃過早飯程宇非拿著碗,到水槽邊洗。

老爸號召,“咱幾個一會兒去買菜吧。正好遛遛食,回來再看電影。行不?”

“行啊。”

“嗯嗯。”兩人一塊響應。

“你倆想吃啥?趕緊說說。”

“我要吃鹵豬蹄,還有飛餅。”許飛脫口就出。完了又補充道,“飛餅做個榴蓮的,昨天還剩一塊榴蓮。再做個雞蛋的,再做個蝦皮的。”

“小吃貨!”老爸在旁邊樂著道,“還吃什麽?程程呢?”

“我,我都吃。”程宇非瞪大眼睛直點頭,一臉誠懇。

“行吧。剩下我看著買。再來兩樣素菜涼菜什麽的。”說著領著兩個小的出門了。手裏還托著個菜籃子,還挺好看的。程宇非覺著。

三人往菜市場走,許飛家離菜市場不遠,也就一公裏左右路。老爸在前面走,兩小的在後面跟著。

許飛看程宇非盯著菜籃兒,道:“老爸編的。你要不,給你也編一個。”

“啊,啊。不,不用。我要它幹嘛。”

“那你瞅啥。你瞅啥,你瞅啥。你說說你瞅啥。”許飛說。

“我就看著好看,挺好看的。”

“蔥怎賣?”幾人到了,老爸問價。

“兩塊。”

“成。”老爸挑了兩根。

又買了豬蹄,土雞蛋,西紅柿,豆腐和皮蛋,還有白菜。老爸買菜不怎麽挑,也不怎麽比價格,買的很是隨意。不過大廚就是,即使原料不夠完美,也能做得很有滋味兒。

倆小的就跟在後面,跟吉祥物似的,也沒幫上什麽忙。

“叔叔。”程宇非伸手要拖過籃子。

“不用。也沒多沈。叔叔來吧。”

“欸欸。”程宇非一臉局促。

幾人又晃回家,雖然距離沒多遠,但總算是把吃多的早飯遛勻當了。

所以幾人此時,已經在沙發上排排坐了。

聖誕節到了,雪一直下,但節日的氣氛依然美好。

哈利收到了聖誕禮物,就是那件隱形衣。哈利穿著隱形衣,去禁區找書,是關於尼克勒梅的。

哈利遇到了鏡子,在鏡子裏看到了他已逝的父母。

聖誕節,學生們都回家了,餐桌旁的人只寥寥幾個。

魔法石出現了,可使人長生不老。

幾人被罰去禁林,哈利,羅恩,赫敏,還有馬爾福和海格。哈利在禁林第一次與伏地魔正面交鋒,小時候不算。

斯內普看起來有點說不出的奇怪。程宇非覺著,他就像個矛盾的人,無處不透著矛盾。與鄧布利多顯而易見的慈眉善目不同,也與麥格教授的嚴肅正經不同,更與海格的心地善良不同。他是那麽的,特別。在一群人當中。

三人決定當晚闖入毛毛那個三頭怪看守的地方。

許飛站起身去衛生間。回來的時候從冰箱裏拿了三罐凍酸奶。

“這是?”程宇非接過問。

“凍的酸奶。跟酸奶冰淇淋似的,特別好吃。你這是黃桃的。”

“噢,噢。”程宇非拿在手裏。

許飛遞老爹一罐,然後撕開自己那罐的封皮,上面是一層淺淺的白色奶蓋,用小勺一捅就碎了。舀出來放進嘴裏,滿滿的奶香味。

程宇非有樣學樣,也跟著撕開表皮,用勺子舀著吃,上面一層吃完,下面的就硬了,他見許飛繞著邊搓了幾下,凍上的奶塊就松動了。挺好吃的,真的。他沒買過酸奶,不知道不凍的好不好吃,但他吃過雪糕,沒這個好吃。也沒這個奶味濃。

隱形衣,飛行掃帚,還有巫師棋,居然都用上了。真是命運的安排。

不是斯內普教授,是結巴的奇洛教授。伏地魔,就在奇洛的身體裏,與他共生。

你想不想再見到你的父母?與我合作。伏地魔說。

哈利收到了很多禮物,擺滿了醫務室床旁的小桌。

格蘭芬多獲得了學院杯。又是滿桌的美食。

“咳咳。要結束了,我去收拾收拾菜。”老爸說。

哈利和海格告別,坐上回姨媽家的火車。這不是回家。影片結束。

舀盡最後一點酸奶,許飛說:“這是第一部,還有六部。覺得怎麽樣?”

“好看。雖然有點魔幻,超現實。但挺好看真的。”

“呵呵。這還是本兒童文學書。”許飛笑著問,“你覺得伏地魔是什麽?”

“是終極boss?”

“呵。那必然是啊。我是說,嗯。”許飛想了下說道:“除了是殺害哈利父母的大反派外,他有什麽代表含義?”

“邪惡?”程宇非說道。一邊的眉毛挑了老高。

“嗯。是最深的恐懼。”

“嗯。”程宇非點了點頭,“嗯,嗯。”是每個人的恐懼。

“你彈吉他?”程宇非在屋裏走了圈看見把吉他問。

“老爹會彈,完了教我的。我就會了,但我唱歌一般。沒老爹好。彈得也一般。”

許飛回頭看到程宇非還站在吉他旁邊,“怎麽,想彈?我教你啊。”

“好,好啊。”程宇非一個轉身看了過來,笑得挺開心。

“拿過來。”許飛道。

“你別誤人子弟。”老爹在廚房喊道。完了兀自嘿嘿笑了。

“這是把古典吉他。老爹買的。都快和我一邊大了。”許飛道:“學基礎用這個足夠了。但我們電視上常看到的吉他彈唱用的一般都是民謠吉他,主要用來伴奏。還有電聲吉他,貝斯,都差不多。”

“古典服務的是音樂,主要在於樂器。民謠服務的是人,主要在於彈唱人和歌曲。左手,拇指勾住這兒。”許飛左手勾住琴頸側面做示範。

“右手放在空洞這兒,細的對應無名指,中指,食指。拇指負責粗的這三條。看我。”許飛拿琴坐好,手也放在對應的位置。

“沒什麽捷徑。多彈就完了。我水平真的挺一般。就來首童年吧。”

“池塘邊的榕樹上

知了在聲聲地叫著夏天

操場邊的秋千上

......

嘴裏的零食

手裏的漫畫

......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迷迷糊糊的童年

沒有人知道為什麽

太陽總下到山的那一邊

沒有人能夠告訴我

山裏面有沒有住著神仙。”

許飛的表情歡快,又透著點平和寧靜。程宇非呆呆地看著她的臉,好像此時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註入心底,一種情緒躍躍欲出,看不清,想不明,竟讓他生出希望時間停在這一刻的想法。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什麽時候才能像高年級的同學,有張成熟與長大臉,盼望著假期,盼望著明天,盼望著長大的童年,噢,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盼望著長大的童年。”最後老爸也在廚房裏跟著唱,聲音遠遠蓋過了許飛,和琴音交相呼應。

豬蹄切成塊兒,放開水裏邊燙一下,和著客廳裏傳出的歌聲,老爸手下的動作都變得輕快了。開大火,放入豬蹄,花生,香料,醬油,味精,料酒,十三香,再放點冰糖。這邊煮著,準備做餅。拿出面粉,加入溫水。揉成團先醒著。

老爸出廚房看了看,兩小的一個教,一個學,倒是認真得很。他旁邊站了好一會兒,也沒人搭理他。

“咳咳。”

“老爸,來,你來。”

“你教吧。你都出師了。”

“您不還是祖師爺嘛。來來來,別害羞。”

“害羞個鬼。看著點鍋。”老爸妥協。

“好咧。得令。”許飛一溜煙跑進廚房,生怕老爸反悔。

中午,三個人肚子剛有點空落落的感覺這邊就開飯了。鹵豬蹄的香味從廚房飄出來,許飛把豬蹄撿進碗裏,撒上蔥花香菜,一股濃濃的肉香混合著清香。榴蓮飛餅,雞蛋飛餅,還有蝦皮飛餅和青菜飛餅,皮蛋豆腐,醋溜白菜,還有西紅柿蛋湯。不覆雜,但很豐富的一餐。

還沒坐下,許飛就拿了塊豬蹄,“謔謔。”燙得吱哇的也不松手,一邊呼著氣兒一邊往嘴裏放。虛虛地咬下一小口,鹵嫩的膠原蛋白糯糯的,忍不住趕緊又吃了一大口,熱得不行,只能張大了嘴。

程宇非也拿了一塊,一邊看著許飛一邊小口慢慢咬著。

“你倆都坐下唄,慢慢吃,鍋裏好多呢。”老爸拿出瓶葡萄酒和一瓶玫瑰酒,起開,拿三個杯倒上。“甜的,跟果汁似的。嘗嘗,給程程。”說著遞程宇非一杯。

幾人你一口肉,我一口酒,吃了快一個小時。說撐不撐,完了還有點飽時,老爸去客廳拿了吉他。

“多少的日子裏總是

一個人面對著天空發呆

就這麽好奇

就這麽幻想

這麽孤單的童年

......

陽光下蜻蜓飛過來

一片片綠油油的稻田

水彩蠟筆和萬花筒

畫不出天邊那一條彩虹”

一首童年,被老爹唱得別有味道。

“不要問我從哪裏來

我的故鄉在遠方

為什麽流浪

流浪遠方

流浪......”

☆、9

咚咚,咚咚,咚咚......

敲得還挺有節奏感。老爸估計還沒起來,許飛忙從床上滾下來,穿著睡衣跑出來開門,程宇非。除了他也沒別人了,許飛看了眼墻上的掛鐘,我艹,比昨天還早了半個小時。

“還,沒沒起啊?”程宇非問。

“廢話嘛不是。大周末的這才幾點喲弟弟。”許飛扒拉著頭發嘟囔道。

“我們昨天不是說好了。”

許飛沒說話,走回房間,打開書桌拿出把鑰匙,上面還掛著個粉紅豹吊墜,回身扔給跟進來的程宇非,“以後不用敲了,家裏鑰匙。早上再來早,你就自己隨意吧。想幹嘛幹嘛,看電影電視還是看書的,隨意隨意。”許飛打了個哈欠,又趴回床上,“我再躺十分鐘,就十分鐘。你出去等會。”說完這句,人已經不省人事了。

這秒睡的功力,程宇非感慨。

程宇非輕輕走出去,把門帶上,坐到沙發上。他們昨天約了今天一塊去爬小南山。小南山離他們這邊不遠,走路過去也就半個小時左右,凈距離差不多有兩三公裏。沿著山一直往北邊走,可以直達市區中心。

程宇非看著手上的鑰匙,上面的粉紅豹表情很高冷,瞇著眼睛好像對塵世不屑一顧。倒是和不說話時候的許飛挺像的。

許飛再起身,真的也就過去十來分鐘而已,她也不想讓那小孩等太久。她打開衣櫃,找出一套運動服,這回是紅色的,穿上。走出臥室,“下邊有書。自個兒看。”她指了指博古架旁邊的小書櫃。

程宇非走到書櫃,打開翻了翻,一本封皮上寫著愛你就像愛生命的書不禁闖入視線,他伸手拿出來,走回沙發。

我和你分別之後才明白,原來我對你愛戀的過程全是在分別中完成的。

每三兩天就要找你說幾句不想對別人說的話。

我是愛你的,看見就愛上了。我愛你愛到不自私的地步。

許飛走進衛生間洗了臉刷了牙,抹了點水和乳液。走出來,“走吧。喜歡哪本書,可以帶走看。”

程宇非拿上手裏的書,跟許飛出了門。

“你這包裏都裝的什麽啊?”許飛只帶了鑰匙和手機,連錢包都沒拿。看程宇非背著個雙肩包就問他。

“我給你帶了水,泡了菊花枸杞和冰糖。還帶了兩個面包,科大門口好再來買的。”程宇非說。

“你這是郊游的準備啊?居然還泡了茶,厲害啊。”許飛笑了。

“早飯吃沒?”許飛問。

“沒。我想著你肯定也沒吃。”

“走,去吃豆花,好久沒吃了,要份甜的再要份鹹的。”

“好。”

兩人沿著坡路先去科大,豆花店就在學校門口。周日的早晨,雖然有很多人都睡著懶覺,但豆花店還是很火爆的。店裏的座位已經都坐滿了,店家在門口也放了兩個桌,還空了一個。兩人趕緊坐下。

點了四份豆花,又點了兩塊紅豆蛋黃酥,和兩塊紫薯蛋黃酥。上得很快,程宇非第一次吃這裏的豆花,以前只吃過菜市場賣的豆腐腦,看起來和豆花也很像,只是比較簡單家常吧。他其實不怎麽喜歡甜食,以前很少吃,但他發現許飛很喜歡。跟許飛一起吃甜食,他覺著挺好,比吃什麽都要好。所以他有種自己也喜歡上甜食的錯覺。直到昨天晚上,他一個人買了杯酸奶,吃進第一口,有種難以適應的酸稠的粘膩感,好像是什麽東西壞了。跟之前吃的根本不是一個味兒。他才發現,他並沒喜歡上甜食。也許是他買的不對,也許許飛買的那種更好,他不知道。

“這家豆花好吃吧。”許飛說,“這裏面有龜苓膏,還有紅豆花生和芋圓,我特別喜歡吃紅豆,綠豆的也喜歡,我也喜歡紅豆酸奶啊什麽的。總之,有豆就好。”許飛哈哈笑了起來,笑完咬了一大口蛋黃酥,裏面的蛋黃汁都流了出來。

“這家蛋黃酥好吃,這個蛋黃特別好吃,以前我也愛吃蛋黃酥,但這個,是我吃到的最好吃的,真的。”為加強效果,說完還用力地點點頭。

程宇非也跟著吃了一口,一口咬掉大半,“嗯嗯。挺好吃的。”蛋黃汁兒從他嘴邊流了出來,淌到下巴。

“哈哈哈,哈哈哈。”許飛看了笑得砰砰拍起桌子,“欸。你以前來吃過嗎?”

程宇非搖搖頭,“我只吃過市場的豆腐腦。和鹹豆花挺像的。”

“不一樣。”許飛說,“制作豆腐的過程中,先有豆漿,然後是豆腐腦,然後才是豆花,最後是豆腐,凝固程度不一樣。豆腐腦更稀一些。我還是比較喜歡吃豆花,還有雙皮奶。”許飛放一勺進嘴裏,一臉享受的。

兩人吃完豆花,沿著學府路往九華路走,上了九華路只要一直走,就能到小南山西門了。

兩人並排走在步行道上,太陽已經完全出來了,灑人一臉陽光。秋天的太陽既不太熱又不太涼,伴隨著蔚藍天空上的幾片白雲,竟有種風輕雲淡的詩意感覺。

許飛心情很好。“欸。你看那塊雲,像不像一匹馬?”

程宇非順著許飛手指的方向仔細看了看,馬頭,馬尾巴,奔跑中的四肢,很矯健,還真是一匹奔騰的駿馬。

“看那裏,像不像一朵蓮花?”

程宇非又看向另一邊,還真像一朵花,只是他對蓮花有些不敏感,畢竟看得不多。

“那個像不像猴子?”

“那個像條龍。”

“那個像一輛馬車。”

“那個像個洋娃娃。”

他們已經走過消防大隊,交警支隊,走到山體的區域,右邊就是小南山的支脈。朝著他們的這一面,長滿各種顏色的小花,就是那種叫不上名字的野花。買花的時候,可能做各種花束的點綴的那種,有黃的,粉的,白的,顏色深淺不一。

“要喝水嗎?”程宇非拿出裝茶水的杯子,“這杯是保溫的,還有一杯常溫的,你想......”

“我要常溫的。”許飛不愛喝熱的,尤其是很熱的那種,溫的倒還行。

程宇非把常溫的杯子遞過去。

兩人到南山的時候,正趕上一車游客剛下車。此時西門站了一群人,烏烏泱泱挺熱鬧的,也挺吵。兩人快速穿過人流,走到山道入口,許飛去上廁所。程宇非在外面等她。

許飛洗了手剛出來,就看到兩個小女生,站程宇非旁邊,捂著嘴笑得一臉紅暈。

程宇非看許飛出來,上前兩步。

兩人上山。小女生還站原地遠遠看著。

許飛問:“她們是不是覺得你挺好看啊?”

“呃。我?”程宇非一臉不可思議。

“你是不是長得挺好看的?”許飛又問。

“我不知道啊。我這樣算好看的?”

“可能吧。”許飛不確定地說,“你長得挺白,眉毛眼睛都挺好看的,鼻子很挺,也不錯,欸,嘴巴也挺好看。應該算好看吧。就是太矮了。”

“你不說最後一句,我會以為你是在誇我。”程宇非說,“我,我肯定還會長個的。”

“肯定會吧。男孩子都是初高中才長個子。女生一般先長個。像我,小學就快一米七了。”

“噢。我多吃,我喝奶,我還可以打籃球。”程宇非有些不甘心地說。

“行啊。可以一起打籃球。我籃球還是可以的。”

許飛把手機拿出來,找到city of stars,遞程宇非一對耳機,這次她安了個轉換器,可以插兩對耳機。

兩人挨得很近,一人一對耳機。

“That now our dreams

They’ve finallye true.”

“餵餵,你看你看小松鼠。”

“看那個那個,像不像個小醜?”許飛在天上辨認出無數朵雲,各種似真似幻的圖案被她指出來。

“Just one thing everybody wants

There in the bars

And through the smokescreen of the crowded restaurants

It’s love.”

酒吧裏駐唱歌手正在深情演唱這首city of stars。許飛站在吧臺後面,給點單的顧客調酒,程宇非在吧臺的角落裏一個人坐著,面前放了杯許飛調制的檸檬炸彈。特別特別酸,也特別特別甜。許飛說這是她最愛的飲品之一。她就喜歡酸甜的,什麽酸棗酸奶山楂啊,甜的就多了,各種甜品甜食她都喜歡。

程宇非喝了口面前的冰飲,沒那麽難以忍受。也許喝著喝著,他就會習慣的。

許飛旁邊站著的瘦高個就是陳可,周末晚上人流量比較大,所以作為調酒師的兩個人都得到場。

許飛切了片鮮檸檬片,把啤酒杯貼近檸檬片,用檸檬片擦了一圈兒杯檐。在小盤子裏面灑滿糖,將酒杯倒置,再轉一圈,倒入啤酒,再拿個子彈杯,裏面倒入伏特加。

陳可剛調完一杯血腥瑪麗,許飛也調出了顧客點的深水炸彈。

許飛把啤酒杯和伏特加放在一塊,一起推過去。

“現在速度很快啊。”陳可趁間隙笑著道,“都趕上我了。”

“我這杯簡單。”許飛沒什麽表情。

“最近課多嗎?”陳可又問。

“還那樣。”許飛轉過身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不是學習的料。”

“怎麽不是學習的料。不是學習的料能考科大?科大也不是誰都能進的。”陳可瞇起眼笑了,“你看我,連大學都沒上,我才不是學習那塊料。”

程宇非看著許飛旁邊那個男生,許飛剛介紹說叫陳可,笑起來有點不像好人看著,不過看起來他倆挺熟。雖然許飛好像沒有平時在家說話時那麽放松。

“你沒上學是你不想上。老板不是說了,你自己輟學的。說你考上交大,說不念就不念了。”許飛笑笑說。

陳可笑笑沒說話。兩人又忙了一輪。陳可從後廚裏出來,手裏拿了盒蛋撻,“給,新出爐的。丁師傅的蛋撻沒比的,在西市絕對是這個。”說著比了個大拇指。

許飛伸手拿了兩個,嘴裏說著,“那是那是。當初我來這兼職,就是看好這的東西,基本樣樣都好吃,不好吃的特別少,也就牛排做得挺一般。”說著走到角落,把蛋撻遞過去,“墊吧墊吧。一會兒去吃飯。”

“我不餓。”程宇非接過蛋撻,拿在手裏,“你吃吧。”

“還有。後廚有的是。你吃你的。”

程宇非聽話地把蛋撻放進嘴裏,還是甜的,不過很香。

“好吃吧?”

“嗯嗯。”

許飛走回去的時候,陳可說了句,“你對你弟可真好。”

“那是。我弟嗎,又不是別人。”

“我都想做你弟了。”陳可一雙大眼睛瞇成一條縫,眼角還微微挑起來,“你看我,行不行啊?”

“不是誰都能做我弟的。再說,你都多大了。要做也得是我做你妹吧?”許飛用玩笑的語氣。

“那你要做我妹嗎?”陳可問,手上抓緊了擦吧臺的小手絹。

“我幹嘛要做你妹啊。別鬧了。”許飛結束玩笑。

“我一直想有個妹妹。我從小......”

“行行打住。請克制一下你體內的洪荒之力,別煽情。”許飛笑了下,“想做你妹子的人肯定多了,保守估計能沿著九華路排到黃山路。”許飛翻了下眼睛。

“你啊。”陳可輕聲說了句就沒再說話,仿佛並不在意。

程宇非坐的位置離那兩個人並不遠,直線距離也就兩三米,但因為晚上來酒吧的人實在挺多,吧臺前面的位置也坐了個七七八八。所以他並不能聽清兩人到底說了什麽。他盡量側著身子,把耳朵朝向那邊,但還是聽不見什麽,這種感覺,不大好。他也說不上來自己怎麽回事,就是有點要失控的感覺,好像不高興,又說不清哪裏不高興。

他想,或許是今天甜食吃太多了。

☆、10

公交車走走停停,周日的交通就是這般隨緣又隨性。車又堵在一個路口。坐後排的幾個少女正爭論著某某和某某的腿到底誰更長,似乎爭論贏了可以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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