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眸含笑，兩人同時舉起酒杯。

清淡與濃烈的氣息交織，血液鮮艷中帶著清亮的流光，宛如成色絕佳的玉質珍品。

相互一敬，同種簡潔崇高的一禮後，擡手、仰頭，一幹而盡。

我飲下你為我獨制的酒，用心感知每一滴間婉轉纏綿的情意，只因是你，我將酒融入血液中，亦只為與你。

飲下的瞬間，原本耀眼的光亮頃刻變成了火紅色，艷麗的澤光像是浴火重生的鳳凰，陣法猛然朝外擴大，鳳凰毅然向外鋪蓋，把整個懸浮島嶼囊括其中，美輪美奐。

兩人手上的酒杯杯盞不見了，身後浮空的半透玉石亦然。

血念塵專註地盯著月憶渺，將她從頭到腳打量，忍不住露出癡迷。

果然，他的渺最適合白色。

嫁衣是他準備的，他並沒有按照中式或西式，而是按照自己的意動為月憶渺制作最適合她的縹緲白衣。

而他穿的，是一襲黑衣。

他本就是喜愛黑暗的王者，一身黑衣的他矜貴漠然且全身冒著危險駭人的氣質。

可他的渺是截然不同的存在，她永遠都是那樣清淡素雅，一身風華神聖而使人不敢高攀，那般縹緲仙姿，就連他都偶爾有這人下一刻就不覆存在的恍惚。

濕意從腳升起，慢慢向上湧動，所到之處，衣物盡無。

兩人站著的地方不知何時已經低於浮空島嶼的水平線。

血念塵知道之後要發生的是什麽事，頓了頓，開口：“渺，下一步驟這次就略過吧。”

這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兒，她的骨齡卻是這樣小，讓他實在不忍下手。

月憶渺沒有說話，而是無聲調動下方的液體迅速上攏。

身上的衣物在那液體之中蘊含的法則下迅速消失。

只是一個眨眼，兩人坦誠相見。

“渺。”血念塵的音調帶出些沙啞，顯然忍得難受。

都到了這個份上，月憶渺怎麽會讓他拒絕，在他明顯意動想要提前結束的時候，她迅速抱住他。

兩人緊密相擁，沒有縫隙。

血念塵顯然僵住，手上的法則都散了。

“渺，不要鬧。”血念塵的呼吸漸重。

“我沒有鬧，念塵。”月憶渺把頭埋在他的胸前，“我想把我的全部都給你。”

“渺……”

“念塵，”月憶渺擡眸，專註捕捉著他的眸子，其中是他從沒有見過的深情，濃烈而而毫不掩飾，“你是我今生唯一的在意。”

她曾經唯一的親人，是姐姐。

而姐姐有阮傾澤，再不濟還有整個神統大陸的居民惦記，可她的念塵，從始至終，只有她一個而已。

別人離了她，都有繼續存在的餘地與使命。

唯有他……

“渺。”血念塵的聲音沙啞不已，他眸中的神情被月憶渺勾起，再無法壓抑，如今自己所愛還這般看著自己，他如何能夠入聖做佛？

低頭噙住自己無論如何也要不夠的紅唇，兩人相靠，意動摔落，男上女下，激起蓄滿池水的層層漣漪。

人之情感，時而濃烈如焰火熊熊，時而清淡如湖水靜置，當一烈一清交融，沈沈浮浮誰知所雲，其中門道又有何人能說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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