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憶渺能夠看見她與月清華之間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不僅是因緣上，還有契約聯系。

這個小姑娘和月清華的眼眸簽了契約，守護著月清華的記憶與意識。

月憶渺看得出，她若是要抹去月清華的記憶，就必須得到這個小姑娘的首肯，不然只有連同這個小姑娘一並抹殺才能將月清華的記憶抹去。

“不能？”

“不能！”夕莉很是堅定。

月憶渺神情無奈，嘴角帶著一抹不知名的笑，很輕柔，輕柔得使人恍惚，“可是有些事若是記得，她會很難過的。”

夕莉有些晃神，像是想起了什麽，緊抿起唇，半餉後還是搖了搖頭。

“月清華的記憶，要抹除一定要她自己願意。”

月憶渺見她如此，不再勸說夕莉答應。

其實無論記不記得那些事都沒有差別，一生常有些糾結與為難，即便是悲傷也是平衡的一部分，若是不能抹除，月憶渺真的沒想過強求。

只是……理歸這個理，看到月清華難過，她還是會心疼。

清淺地笑了笑，月憶渺眼中凈是夕莉看不懂的情緒。

“如此，姐姐就拜托你照顧了。”月憶渺輕柔的聲音能揉進人心，頓上一頓，她接著說道，“不要告訴她我並不知道她的記憶沒有抹除可好？”

夕莉定定地看著月憶渺，遲疑了一會兒，點了下頭。

月憶渺微微一笑，“拜托了。”

起身，她緩緩走出房間，一並消失的還有腳下不知結了多少的冰晶。

……

夕莉僵直著小身板，還陷入無措慌張的情緒中，月憶渺的身影已經越過窗子進了房間。

“願……”瑰惗這才發現月憶渺的出現，下意識出聲卻在只喚了一個字時止住。

她看見願神大大伸手撫上主人的額頭，在主人剛想擡頭時模糊了她的意識。

月清華無力滑落，就要跌到地上時被月憶渺小小的身子抱著。

血念塵上前就要接過，月憶渺卻朝他搖了搖頭。

抵著門，側身將月清華徹底抱起，月憶渺顯得有些吃力。

她的實力因為自身狀態還未完全恢覆，就連靈魂都沒有完全定型，為防止自己的力量不穩定而暴走，她並沒有動用自己靈魂中蘊藏的巨大力量，而是單憑著這具身體的血脈之力。

九條白色的狐貍尾巴伸出來，幫扶著月清華的身體，月憶渺把她帶到床上，小心溫柔地幫她攏好被子。

夕莉不知怎麽的，在看見月憶渺進來的瞬間，心就穩定了下來，印著月憶渺身影的眸爍爍閃動，晃了晃神。

和那個晚上的情景好像……

月憶渺幫月清華蓋好被子，伸出小手幫她擦掉眼角的眼淚。

身後一只有力的手臂伸來，月憶渺沒有躲，順勢落在血念塵懷裏。

“好好照顧好她，她睡一覺就能好。”月憶渺探頭朝兩小只叮囑一聲，就要離開。

剛才那一會兒，她也不是什麽都沒做，只要姐姐睡上一覺，醒來自然會想通。

夕莉見此，急忙攔在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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