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錦跟著月憶渺走，身體中的靈力蠢蠢欲動，正在緩慢覆蘇，原本怎樣費勁都沒法調動猶如被封印的一身實力，在月憶渺神奇的陣法下，那使他無法感知到靈力的禁錮正在一點點地土崩瓦解，他都能感受到自己的靈力在不斷呼嘯，隱有沖破而出之勢。

步伐不停，越走迷霧越散，一片晶藍色花海在一片朦朧中印入東方錦眼幕。

晶藍色的花鋪滿大地，將所有通行的可能都封鎖在晶藍之中，一望無際，如同幾個世紀前種下的種子才能長成的規模，遼闊壯觀堪比海洋，空氣不知是被還未完全散去的迷霧模糊，還是被晶藍花海迷幻了場景，有些細微扭曲，東方錦仿佛看見風平浪靜的海洋正在醞釀著一場絕世風暴，無數朵花無風搖曳，那是怎樣驚世的景象。

“這是……”東方錦驚訝出聲，他從未見過這樣可稱為氣勢磅礴的花海，初步估計大概有占地萬畝了！

“這場災難的源頭。”

東方錦一楞，隨後目瞪口呆地問道：“你是說，虛芝大陸天地靈氣都是這些花造成的？”

他自然是相信月憶渺的話，但這真相也太驚人了，他印象中花都是女孩子玩的柔弱玩意，一捏就碎，誰能夠想象，災難的罪魁禍首會是這般無害的花兒。

“是啊，很迷惑人是不是，這麽小的花兒這麽就有這麽大的能量？”月憶渺伸手撫過一朵在她面前的小花，晶藍色的花瓣柔軟輕盈，帶著微微涼意，如小片冰晶，無害至極。

“但是，這就是事實。”她松開花，放眼望向一整片花海，接著道，“其實，這花兒是應運天地之勢孕育而生，這兩年裏由於兩場大災，幾乎將整個虛芝空間用來維持法則運轉的法紋都掏空，現在的虛芝已經不足以支撐住其重法則的運轉模式，所以這花兒在此等窘境下演化而生，它們成長在虛芝每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吸收整個虛芝所有的靈氣，然後轉化成法紋反補給大陸，它們出現得很晚，是這兩年才出現的物種，還沒有被人註意發覺，所以連名字都還不曾有。”

這樣境地的形成，她占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如果不是她那一次重塑身劫將神乳池中的神乳，虛芝也不會被逼到這個份上。

但是這又如何，她並不認為就因為這個原因，她就必須得背負這場災難的罪孽。

世間因果，天道循環，冥冥之中一切覺有定數，無論如何，時光依舊如水流逝，每件事兒，都不能單純地以對錯相論。

“這麽說，這一切都是虛芝大陸本身默許的？”東方錦來虛芝一年，自然知道那兩場大災是什麽，他現在更關心的是虛芝的未來，“如果我們毀了這花會如何？”

他本以為把源頭找到，然後摧毀，就能將危機解除，可現在來看並沒有這麽簡單。

“空間坍塌。”月憶渺的聲音依然淡定如初，帶著溫潤玉質的柔和，落在東方錦卻如同雷鳴，可怖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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