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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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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來館的一角內蜷縮著清風的魂魄。

李輕根拉了椅子坐在了清風的對面,一腳踹了過去,“你挺行的啊,拿活人做陣眼。”

清風的魂魄只剩小小的一團,但是依舊倔強的盯著李輕根說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要怎麽樣我都毫無怨言!”

李輕根嘲諷的笑笑,“就算你有怨言,你還能做什麽不成?”說完又是一腳踹了過去。

哪咤走進門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個場景,李輕根狠狠的踹著清風的魂魄,魂魄上的光芒被折磨的越來越暗淡。要不是知道前因後果估計會讓人以為這個女人兇神惡煞正在幹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

哪咤拉住了李輕根,無奈的勸道,“算了吧,這麽多年,你這動用私刑的性子怎麽還是沒有改啊。”

李輕根氣呼呼的,扯了扯衣服,“我就是氣不過!本來就是鬥法的事情,結果非得搞出人命來!個王八蛋!”

說完轉過頭對著哪咤,“那這個到底是怎麽解決?”

“我來?”

哪咤連忙擺擺手,“不不不,交給地府吧。這個老道這麽些年禍害了不少冤魂,那些都該歸地府管的。現在咋們抓住了他,就直接交給地府處置吧。”

“哎,不是,老子費力這麽大的力氣,結果交給公家辦?你TM的在和我開玩笑吧?”李輕根斜眼瞅著哪咤。

哪咤一看這架勢,估計自己又得費一番口舌了啊。

“那你想怎麽辦啊?留在緣來館?這總不能吧。留著也臟了你的地方不是嗎?”哪咤拉拉李輕根的袖子,有些討好的說道。

“再說了,咱們哪,做人要寬宏大量,那我們怎麽的也幫了地府一個忙,將來要是再打照面了,他們怎麽著的也得給我們留一個面子啊。”

李輕根沒好氣的回道,“免了,我早就不是人了!”

“再說了,現在我去地府,難不成他還敢不賣我的面子嗎!”

哪咤抱住李輕根,沒皮沒臉的說道,“好了,好了,你最厲害了。不然怎麽什麽事情都找你呢?啊?”

李輕根扭開他,把自己窩進了躺椅,閉上眼睛,“你看著辦吧。我才不想管了呢。”

哪咤將清風裝進衣袖裏,“那我去地府了,你休息吧。”

這時李輕根又跳了起來,“不行,我也得去看看。”

看著哪咤詫異的眼神,她解釋,“這兩年地府是個什麽樣子你還不知道嗎?我得去看看去。不能老子辛辛苦苦的收了魂結果沒個好後續!說不準這個孫子下頭有人才敢這麽猖狂的呢!”

李輕根扯過哪咤,“走!”

“哎,”(這是哪咤被扯得痛的聲音)

走在漫漫黃泉路,一片黃沙迷人眼。終於,來到了那個巍峨氣派的大門了。

只見正好走出一個人來,身著白衣,吊著個長長的舌頭,兩個眼睛紅紅的爆出來,一副吊死鬼的樣子。

沒錯,他就是吊死鬼,白無常。

白無常今天本來只想好好的收魂去,誰知出門就見到了煞星。兩人打了個照面,眼對了眼,這下是想躲都來不及躲了。

話說,要是現在撒腿就跑,還來得及不?

強壓下自己逃走的沖動,謝必安率先走上前打了個招呼,“這,李姑娘,你來冥府可是有什麽事啊?”

李輕根把清風推到了謝必安的身上,撞了他一個趔趄,“帶個人來給你們冥府審問。”

謝必安不解,“這是?”

李輕根肚子裏冒出了壞水,笑道,“這就是害你加班的那個家夥。這不,我拉著他來給你賠罪了。”

果然,白無常的臉色變了,本來就煞白的臉,現在白的發青了。

李輕根四下望了望冥府的景色,要說,雖然寸草不生,但是卻也別有一番風味。暗色系,本就帶著莊嚴肅穆的感覺,再加上這陣陣的鬼哭更是瘆人了。

只見她拍拍手,一副已經交差的樣子,“人就交給你了,你們冥府看著辦吧。”

突然的把自己的腦袋貼近了白無常的腦袋,碩大的鬼頭面前是一個曼妙女子的臉,這麽看怎麽怪異。

怪就怪在,被嚇到的不是人,是鬼。

李輕根陰惻惻的說,“你們可要好好審問啊。冥書上面都寫著呢。”

說完拉著哪咤走了,拋下一句話,“無常大人辛苦啊!”

哪咤已經不願意去想清風到底是會有多慘了。

這女人,太陰了。

謝必安出了名的兩點,一是小氣,所以錢多,二呢,就是錙銖必較了。

清風把他狠狠的坑了,現在落到了他的手上,這個可是多少錢都救不了的啊。

要是交到閻王手上沒準還是個公正嚴明,交到謝必安手上,他不得聯合判官獄卒什麽的給他來個舒心通骨改頭換面啊。

再說,每個人身上都帶著自己的冥書,這是天道給的,命裏帶的。每個人,不管是神也好,人也好,都帶著自己的一本冥書。記錄了自己所做的一切一切,無論如何抵賴不掉。

按著這本冥書,白無常害人都光明正大了起來。畢竟清風做的事兒不少啊。每一條都夠死個十回的了。

就這麽的,李輕根做了甩手掌櫃,帶著哪咤回去了。

這一頭是已經解決一切心情愉悅的李輕根,另一方卻是悲傷到難以自拔的一了。

曾百靈已經接手了公司,她好好的安葬了曾緒偉期間沒再見過一了一面。也好,見了,也是徒增傷心罷了。

她對警察的說辭是被雷給劈死的。警方也接受了,畢竟那天晚上的雷電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而且那個傷痕也確實是像的,所以這件事情就這麽了了。

曾百靈走出公司的大門,陽光正好,刺的她的眼睛有點疼了。她拿手擋了擋,看到了角落裏的一了。

她偏過頭,想要走開,這時一了走了上去,拉住了她,“我們聊聊吧。”

曾百靈任由一了拉著她走到了一個角落裏。一了正準備開口,曾百靈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廖一,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但是你還是別說了。”

“迄今為止,說來,我還不知道你是幹什麽的呢。你說可笑不可笑。”

“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愛你。也許你會覺得太突然,畢竟我們也沒在一起多久。但是愛情就是這麽個樣子的不是嗎?讓人不知所措,也沒法解釋的。”

“但是我們再不可能了。你和你的朋友殺了我的哥哥不是嗎?”

曾百靈漸漸淚水流了滿面,“我也知道我哥哥是罪有應得,但是他還是我的哥哥啊。他還是愛我的哥哥啊!我沒辦法接受在未來的每一個日子裏對著自己的仇人生活!”

“廖一,以後我們就別見面了吧。”曾百靈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從此我們就各自安好,永不相見,可以嗎?”

曾百靈甩開一了的手臂,走了出去,“廖一,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我跟著哥哥這麽久,一些事情雖然說不清,但我還是知道一點的。所以,以後就離我的世界遠一點吧,如果你真的愛我的話。”

一了呆呆的站在原地,良久,直至曾百靈的背影徹底的消失在了光影之下,他轉身回到了天道衙門。

最終,還是一個字都沒能說出口啊。

也許,無論多少次的相遇都只是一場有緣無分吧。

一了頹然的坐在椅子上,他可能需要很久才能讓自己平覆啊。

在往後的日子裏,思念會像水一樣,一滴一滴的滴穿他堅硬的心房,融入心臟,順著血液通達全身五臟六腑,將一滴一滴的思念深深的化入骨血之中,狠狠的揪住他,讓他掙脫不開,漸漸的變成習慣。

等到變成習慣的那一刻,也許他就能真正的放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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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咤一直都覺得有一些愧疚,雖然早就知道一了和那個曾百靈不會有什麽好結果,但是自己插了一腳,就好像是自己把他們兩拆散的一樣。感覺怪難受的。所以這幾天哪咤都不敢進一了的辦公室找他去。

一了已經坐在辦公室裏很久了,秘書每次去給他送飯都只見他一動不動的坐在佛像的面前,進入的冥想的狀態去了。

可是,這個人,一動不動的也太多天了吧。話說,佛家的坐禪,就真的這麽耐坐嗎?

他徘徊在一了的辦公室門口,唉。哪咤長嘆了一口氣,要是自己和那個該死的九鴻一樣沒皮沒臉的就好了啊。

思慮愛三,到底還是要共事的啊,既然是自己對不起人家,當然只能自己率先打破僵局了!

哪咤敲了敲門,清了清嗓子,討好的說道,“那個,一了禪師,你看,是不是也該出來了啊?”

正巧,李輕根今天不知道抽了什麽瘋,竟然來天道衙門了!

她看見哪咤在一了的門前猥猥瑣瑣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還是自己認識的三壇海會大神嗎!

於是她上前一腳,把哪咤踹進了一了的辦公室裏。

一了的眉毛動了一下。

“我說,”李輕根把椅子刷的一下來過來,大刺刺的坐下,“差不多就可以了。別搞的全世界都跟欠你的似的。你自己是個什麽情況你心裏沒點數嗎?”

“就算我們不動手,你們也成不了。現在的凈在這裏窮矯情給誰看呢!”說完給一了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哪咤真是嚇死了,可別打起來啊!

話說祖宗,這一次我們真的不占理啊!

一了氣的手開始顫抖了,他強忍住把這個人趕出門的沖動。

李輕根哼了一聲,“你不就想把錯推到別人身上嗎?喲,還高僧呢?和我們也沒什麽兩樣嘛。”

“早知如此,千年前幹什麽去了啊?沒膽子還窮抱怨。真這麽難過,直接殺了她,讓她轉世去,下一輩子你守著她不就行啦。”

“多大點事兒嘛。”

哪咤聽的徹底無語了,那是他最愛的人,你能不能不要打打殺殺的好好說話啊!

一了躥的一下起來了,對著李輕根怒目而視,李輕根則是一副欠扁的樣子看著一了,“願意搭理人了?”

她從椅子上起了身,直視著一了,“你要是有這個閑情在這裏傷懷,還不如可憐可憐皇陵裏的那兩個失蹤人口呢。你就可憐可憐他們吧。您在這裏傷春悲秋的,人家還是命懸一線呢,想吃口熱的都難!”

其實吃口熱的是不難的,玄機可是鍋碗瓢盆煤氣竈什麽都帶夠了的。

一了被氣得深深的吸氣呼氣,吸氣,呼氣。

終於,心情平靜了下來,走回了主坐。閉上眼睛,嘶啞著嗓子說道,“我會盡快平覆自己的,你們讓我再靜一靜吧。”

聽到這話,李輕根拉著哪咤走了。

一了遠遠的聽到李輕根的聲音傳來,“看到沒,這就叫做五行缺罵。”

“見過缺錢,缺人的,這缺罵的,你還是第一次見吧。”

“跟著我,什麽都能讓你見到。”

看著李輕根自得的表情哪咤已經無話可說了。

一了坐在位子上氣的強壓下自己胸前即將噴出的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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