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吵架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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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清的到來,不僅在傾城的心裏泛起漣漪,同樣也激起了莫敬亭的警覺性。許是之前與傾城之間進展的太過順利,他從未感受到異性的威脅。
但是端木清的出現,讓他意識到傾城的吸引力,也有了想要更深入的了解傾城的想法,甚至開始不確定自己在傾城心中的位置。
傾城的過去,他不是不感興趣,但如果傾城不想說,他也不想追根問底,那是傾城的隱私。可傾城的將來,他必須要參與其中。做不了她的開始,但可以做她的結局。
因著情人節緊挨著除夕,所以各自在家過年的小情人們便不得團聚了。敬亭心裏有小小的遺憾,這是他與傾城的第一個情人節,從來不曾羨慕別人的他,第一次對同鄉的沈曉晴和耿子恒有了小小的羨慕嫉妒恨。
情人節這天上午,敬亭躲開家人,跑進自己的臥室給傾城打電話。
“敬亭。”傾城的聲音在電話的彼端響起,帶著微微的愉悅,陽光了敬亭滿腹的懊喪。
“傾城,情人節快樂!”
傾城無聲的笑了,“情人節快樂,敬亭!”
敬亭聽著傾城那邊的背景音很是熱鬧,仿佛是在大街上,還有鞭炮聲。
“傾城,你在哪裏?聽起來很熱鬧。”
“我們今天高中同學聚會,大家正在商量去哪裏吃飯。”
敬亭還想和傾城再多聊一會,話未出口,就聽見傾城那邊響起一個男生的聲音。
“傾城快點,大家都已經出發了。”
這聲音有些耳熟,敬亭微微楞神,就聽傾城說,“敬亭,我先掛了,回家再給你打電話。”
“好,玩得開心,註意安全。”
掛了電話,敬亭有些失落的坐在寫字臺前,剛剛那個男聲,好像是端木清,傾城的高中同學聚會,端木清自然會去,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麽?不是麽?敬亭一邊問自己,一邊卻難以控制的感到難過。
一想到端木清坐在傾城身邊,小心殷勤,滿懷愛意。敬亭的心裏就像被一只小貓在用力的撓啊撓,恨不能一腳把端木清踢到外太空去。
一整天莫敬亭都在魂不守舍中度過,中午吃飯時,莫媽媽讓他倒醋蘸餃子吃,他倒了一碟醬油。莫爸爸讓他給客人倒水,他直接把空杯子端到了客人面前。每次手機一響,他都會滿懷喜悅的接聽,又一臉沮喪的掛斷。
捱到晚上七點半,終於等到了傾城的電話。
“敬亭,吃晚飯了嗎?”
“吃了,都那麽晚了,家裏一向吃飯比較規律。六點準時開飯。”
“嗯,敬亭,你今天怎麽過的啊?”
怎麽過的?莫敬亭大大的嘆了一口氣。傾城自然是聽見了,笑道:“怎麽還嘆氣了?過得不好嗎?”
“好,好的很,你呢?和同學聚會玩的開心嗎?”
“挺開心的,大家一上大學,變化都很大,女生們都變漂亮了。看的男生們一直在嘆氣,說後悔沒有早下手。”
傾城的聲音輕快又愉悅,敬亭心裏卻莫名的有些躁郁。
“是嗎,那就好,你也該累了,好好休息吧。我要去幫我媽買點東西,再見。”
敬亭的語氣有些敷衍和不耐,瞬間壓下了傾城滿心的思念與傾訴的想法。聲音也變得低迷。
“哦,那你出門多穿點衣服,別著涼。”
傾城說完,卻並沒有掛斷電話,只是沈默。敬亭也不再出聲。兩個人隔著電話,都是一肚子的心思,卻都無從說起。
最終,還是傾城先掛斷電話。
這是兩人之間第一次有了隔閡。
其實傾城有很多話想和敬亭說,說她今天的經歷,說她對他的思念,可敬亭的冷淡打擊了她,讓她有些不知該如何繼續。
今天的同學聚會,端木清仍是坐在她旁邊,甚至仍會給她添水布菜。她的口味,他記得一清二楚。他照顧的心甘如怡,她吃的心滿意足。
吃過飯,大家去唱歌。端木清點了一首羽泉的老歌,《最美》。對著顧傾城唱的深情款款。一屋人都等著看好戲,以為破鏡可以重圓,但顧傾城同學只顧跟眼前的果盤作鬥爭,吃得不亦樂乎,根本都沒擡頭看端木清一眼。涼了一眾吃瓜群眾看熱鬧的心。
直到聚會結束,端木清仍然不死心的要送傾城回家,在傾城家門口的楊樹下,追問了一句“傾城,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嗎?”
傾城回過頭,看著立於楊樹下的少年,一如往昔的帥氣迷人,滿眼深情。可時過境遷,她再不是當初的心境。
放好自行車,走到端木清面前,仰視著這個曾讓自己開心幸福,又令自己傷心難過的少年,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開口。
“端木,你可曾聽過時過境遷這個詞。不要說我已經有了莫敬亭。即使我仍然單身,孤獨終老,也決不會再與你在一起。我的性格一向如此,絕不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你背叛了我,若是我一生都不知曉,也就罷了。但若是我知道了,我就絕不會原諒。”
端木清低頭看著傾城,平靜的表情,卻說著那麽決絕的話,淚水在端木的眼中匯聚,最終滴在了傾城的臉上,可傾城卻不為所動。
他突然的將傾城抱如懷中,緊緊地,狠狠地。
“顧傾城,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究竟要我說多少個對不起,你才能原諒我,才能再回到我身邊。”
端木清的哽咽令傾城的心軟了下來,可腦中卻閃過莫敬亭的臉,那個初相見的下午,白色的窗簾被風輕輕吹動,敬亭站在窗邊,對著她微笑。
她柔柔的推開端木清,伸手抹去他臉上的淚水。輕輕的說了聲“再見”,轉身離開,再沒回頭。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很想敬亭,非常非常想。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給敬亭打電話,原本,她想對敬亭說“我愛你,我很想你。”可她不太好意思這麽直白的表達自己的感情,於是扯了一些有的沒的。但敬亭明顯情緒不高,甚至有些冷淡。這令她有些難過。那些沒能宣之於口的愛意也咽了回去。
晚上,莫敬亭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他知道傾城傷心了,這不是他的本意。他能如何補救呢?
第二天中午,傾城吃剛吃過午飯就接到了何必歡的電話,說是來傾城的城市旅游,在傾城的高中門口等她。
傾城匆匆的趕到學校,見到的,是捧著一束玫瑰的莫敬亭。
“傾城,情人節快樂,這是遲到的情人節禮物。”
傾城的笑容綻放如驕陽,小跑著奔向莫敬亭,直接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坐了最早的一班巴士來你家,為我昨天的小心眼向你道歉,我只是聽到端木清的聲音,醋了。”
傾城微微擡頭望著敬亭,踮起腳尖,在敬亭耳邊輕聲說道:“昨晚我是想告訴你,我愛你,我很想你。”
敬亭的眼中瞬時光芒四射,巨大的幸福感把他包圍住,令他楞在當地,動也不會動了。
☆、美人時光
寒假過後,回到依然銀裝素裹的校園,大家都有幾分重逢的喜悅。
期中成績出來,傾城以黑馬之姿遙遙領先第二名十五分的成績穩坐年級第一的寶座。更是領到不菲的獎學金。大家都起哄要傾城請客,傾城自然是開心的答應了。用獎學金給母親買了一枚胸針,給父親買了一條領帶,敬亭自然也有小驚喜。
周五下午放了學,大家約好在校門口的川菜館集合,一行人說說笑笑往川菜館前進。李於飛今天下午沒課,被大家派去先訂房間。快放學時,傾城就收到於飛的短信,說是房間已經訂好了。
快到川菜館時,遙遙就看見飯店門口站了一位身材修長的女生,斜靠在一輛摩托車上吞雲吐霧。走近一看,那雙大長腿,連傾城都被秒殺,大冷的天,只一雙網眼襪,黑色及膝皮靴,歡歡目測鞋跟至少六厘米,白色小皮草,裏面是黑色高領毛衣加一條齊臀黑色小皮裙。眼看著傾城等人走進,伸手撩了一下栗色小波浪的長發,側過頭微瞇著化了煙熏妝的眼睛打量了大家幾眼,最終眼神定在傾城身上,微微一笑。那眼神,勾魂奪魄啊,傾城覺得自己差點就有了百合的傾向。
忍不住在心裏哀嘆,空有一身撩妹的本事,自己卻是個妹子。
眾人在對美女的頻頻回望中走進飯店,剛在包間坐定,就見剛才的美人搖曳生姿的走了進來,停在李於飛身邊微歪了頭,竟是帶了幾分嬌嗔的問於飛“飛,不介紹一下嗎?”
眾人下巴掉了一地,剛撿起來裝好,就聽李於飛緩緩地開口道“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朋友,時光。”哐當,除了傾城還能撐住,其餘人的下巴又掉到了桌子上。
時光對眾人的反應似乎很滿意,擡起一只白嫩的手對著大家輕輕擺了擺,手指修長,指尖閃亮,看暈了男生們的鈦合金狗眼。
何必歡瞄了一眼範思樂,見他不停地咽口水,撇嘴低頭去喝茶。傾城只顧自己看著時光流口水,倒是敬亭在最初的驚艷過後,趕緊去看傾城的反應,見傾城一副仰慕的模樣正看美人看得出神,絲毫沒註意自己什麽反應,忍不住覺得好笑,輕輕的咳了一聲,拉回大家的註意力。
“時光你好,我叫莫敬亭,這是我的女朋友顧傾城。”
傾城忙擡手示意,還不忘補充一下,“我和於飛是室友,有空常來玩哈。”
傾城旁邊挨著何必歡,接著是範思樂,耿子恒和沈曉晴。大家的自我介紹都很簡短,唯有範思樂比別人話多。
“你好,我的中文名字叫範思樂,我的英文名字叫Fans。”
何必歡補了一刀,“嗯,有時我們也叫他飯桶。”
於飛更是壓低了聲音道,“範思樂,你這是當著我的面就在撩我女朋友嗎?”
那廂兩人之間有殺氣暗暗湧動,這廂時光倒是笑的很開心。這時光啊,不笑時冷艷,笑起來嫵媚,所謂美人,當如是。
李於飛倒是平靜,只說時光不是本校的學生,和於飛是在網上認識的,趁著周末,來看於飛。
一頓飯吃的暗潮洶湧,何必歡對範思樂有著隱隱的情愫,但兩人之間總感覺隔著什麽,所以一直就打打鬧鬧的當朋友。但此刻看到範思樂對時光的殷勤,心裏的確是醋了,不爽,很不爽。沈曉晴就更不用說了,耿子恒以前眼中只有她,曉晴也是美人,不過是溫婉型。許是看多了曉晴的端莊秀雅,咋一見到時光這種艷光四射型的,耿子恒有點受沖擊,好在及時懸崖勒馬,過了最初的驚艷,也就低眉順眼的照顧沈曉晴,不再心有旁騖。
至於傾城與敬亭麽,呵呵呵呵,著實有些尷尬,敬亭不停地給傾城夾菜,倒水。傾城嘴巴倒是沒停,可一雙眼睛就像長在時光身上,簡直是目不轉睛啊,敬亭都快醋了,最後直接扳過傾城的臉,讓她與自己對視。傾城對他調皮的笑笑,接著看美人。敬亭絕倒。
吃過飯,於飛表示為了歡迎時光的到來,她請大家去唱歌,獲得一致通過。
何必歡和沈曉晴的歌唱的一般,但都對自己的歌聲迷之自信,還都喜歡唱一些兒歌,煎熬大家的耳朵。傾城屬於正常,流行什麽唱什麽,歌聲也還可以,得益於父母優秀的文藝細胞。
時光一開口,是梅艷芳的《女人花》,驚艷了眾人的耳朵。
於飛一邊喝水一邊不在意的說道,“時光是音樂系的,主修聲樂。”
大家都忍不住拋了一個白眼給李於飛,難怪說要請唱歌,原來是安心要自己的女朋友一展風采。不過,傾城看著時光坐在唱臺的高腳凳上,一手扶著麥克風,淺吟低唱的模樣,“風華絕代”四個字就這樣浮現在傾城的腦中。
傾城與敬亭合唱了一首《因為愛情》,兩人執手對視,眼中皆是對方,時光握了一瓶啤酒,輕輕晃著,順著李於飛的眼神看向傾城,目光在傾城與敬亭之間流轉些許,低頭抿嘴一笑,再擡頭時,仍是煙視媚行,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當晚,於飛一夜未歸。回到宿舍的三個姑娘開了一個小小的茶話會。何必歡吃了一口薯片,第一個發言。
“真沒想到,於飛的女朋友那麽漂亮,真是可惜了。”
護短的顧傾城急忙咽下口中的瓜子,為李於飛發言。
“咱們於飛也不錯啊,有才華,還有錢。”
說完再撕開一包牛板筋。
“我不喜歡時光。”
沈曉晴咬了一口辣條,悶悶的開口。
“那個時光太漂亮了,眼神也不正,一看就是個不安分的女孩子。她和於飛在一起,肯定有企圖。而且為色的可能性基本為零,那就是圖財了。”
其餘兩人想了想李於飛的外形,認同的點了點頭,然後開始各種幻想於飛被謀財害命的結局。一致認為武大郎版最為形象,然後三人笑成一團。
而此時正在賓館看電視的於飛感到耳朵發熱,連打好幾個噴嚏。不用想就知道是幾個好友在拿她當談資,而且這幫損友肯定沒好話。不過,看了一眼身邊睡的正香的時光,洗盡鉛華的她少了幾分咄咄逼人的美艷,倒是有了鄰家小妹的清新。時光和她交往,目的是什麽,她很清楚,可是為了讓傾城對自己放心,她也就接受了。
時光待了兩天,周日的下午坐車離開,中午大家一起吃飯,出門時,時光故意落在後面,與敬亭並肩而行。
回到宿舍,敬亭一掏口袋,卻摸出一張紙條,是時光趁他不註意時塞進去的。上面是一個電話號碼,還有署名,“時光”。
☆、時光後遺癥
時光留下的那張紙條最後交到了李於飛手上,敬亭避開傾城把於飛叫了出來,有些嚴肅的拿出了紙條。
“於飛,這個女孩不簡單,你好自為之。”
“我知道,謝謝。”
兩人之間沒再多說什麽,也不用多說什麽。
這晚一起吃飯,卻看到範思樂與何必歡牽著手出現,大家倒是沒有過多驚訝,神經已經被李於飛練粗了。
範思樂跟地主家的傻兒子似的一臉傻笑,何必歡倒是難得的有些害羞,笑的矜持又甜蜜。都不敢擡頭與大家對視。
最後還是耿子恒沒忍住,問出了大家的心聲。“你們倆是怎麽搞到一起去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錯啊。”
範思樂摸了摸頭,憨笑了幾聲,又用胳膊肘戳了戳何必歡,輕聲道,“你說吧。我不好意思。”
何必歡同學的嬌羞臉秒變□□臉,“去你大爺的不好意思啊,有啥不好意思的?和我在一起丟你的人啊?這種事哪有讓女生說的,我才是該不好意思的那一個好吧。”
範思樂被轟得有點發懵,回過神來嘴巴也是不饒人。
“老子說就老子說,不就是你看見老子被時光迷住了,心有不甘,把老子按到了強吻,說以後不許老子想時光,只能想你,只能喜歡你嗎。”
等大家消化完範思樂這一堆繞口的“老子”,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瞪大了眼睛看向何必歡,“強吻”這個詞雷的大家頭頂焦黑。
“歡歡,這個,沒看出來啊,你,你還挺,挺生猛的。”
傾城磕磕巴巴的憋出一句“表揚”。大家立刻舉起大拇指附和,“對、對、對,生猛,真是生猛。”
何必歡一頭黑線的看向範思樂,雙手捏住範思樂的兩個耳朵,一邊擰一邊咬牙切齒的重覆,“生猛是吧,生猛是吧,讓你們知道一下什麽叫生猛,還強吻,我是有多生猛,強吻你,明明是你先誘惑我的,說我不敢親你,說要是時光那樣敢愛敢恨的姑娘肯定毫不猶豫的就會把你撲到,對你以身相許,回報你的一腔深情。”
範思樂一邊嗷嗷叫著拯救自己已然發紅的耳朵,一邊還不忘反擊。
“那是你先說時光看著太妖艷,不像個正經人家的孩子,不像你,就算喜歡一個人,也會比較矜持,等對方來追。”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大家邊吃瓜子邊聽,倒也慢慢的理出了頭緒。
原來是下午放學後,文藝部與體育部合辦了一個活動。範思樂對文藝部的一群小美女們不屑一顧,說她們沒有時光的韻味。何必歡自然不服氣,就回了幾句。來吃飯的路上,經過小樹林時。範思樂挑釁何必歡,說她們就是愛端著,喜歡別人也不敢說,不如時光勇敢,愛的不顧世人眼光。本就對範思樂迷戀時光一事耿耿於懷的何必歡,看看四周無人的小樹林,一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直接把範思樂推倒在小樹旁,狠狠地親了下去。
親完之後還不忘氣勢洶洶的宣告所有權。“從今天起,你就是我何必歡的人了,不許再提時光,我不想聽見你再說她好。我最好,聽到沒有?”被親傻了的範思樂小雞啄米般趕緊點頭。之後兩人就牽著手“甜甜蜜蜜”的出現在大家面前。
大家嗑著瓜子分析的正在興頭上,只見李於飛同學把頭伸到範思樂面前,陰沈沈的說:“請問這兩位同學,你們吵的倒是很痛快,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如果沒記錯,兩位口中的時光,正是區區在下的女朋友,男生追個女孩子尚且要爬山涉水的受些折磨,更何況我這個女生,能不能積點口德,饒了我家時光。”
打得正歡的兩人戛然而止,都努力的挪動身體以期離散發著殺氣的於飛遠一點,再遠一點。
傾城看的好笑,一拍桌子,大聲道,“範思樂今晚請客,拐走了我們美麗的何大姑娘,不付出點代價怎麽行。”
範思樂如遇大赦,忙起身應到,“沒問題,我去拿菜單,大家放心點,今晚我請,我請。”何必歡也立刻起身到,“我和你一起去哈,看有什麽飲料。給大家點一些。”
兩人落荒而逃,傾城笑瞇瞇的看著李於飛,開口為好友解圍。“於飛,別在意,你也知道他倆,有時腦子缺根筋。他們對時光沒有惡意。”
原本把二人嚇跑,有幾分得意的於飛聽到傾城的話卻又黯然了雙眸。卻仍掛了玩世不恭的笑容,滿不在乎道,“我知道,我就是逗逗他們。時光是什麽樣的人,我很清楚。”
這話的意思,敬亭懂,傾城卻不懂。傾城的心裏已經開始盤算一會兒點些什麽好吃的,要有肉,嗯,對,一定要有肉。
自此,何必歡與範思樂這對歡喜冤家開始了他們長達一生的分分合合。
那時的他們,那麽年輕,那麽肆無忌憚的愛著,恨著。誰也不曾想到,以後漫長的人生,會有那麽多的曲折和磨難。
☆、人生處處有驚喜
北方的冬天漫長的像是一生都不會過去,但學生的世界總是忙忙碌碌,充滿了對生命的熱愛,對生活的激情。
學院裏籌備元宵晚會的工作正進行的如火如荼。大二才貌雙全的文藝部部長夏知秋以壓倒性的票數得到了晚會女主持人的位置。男主持人自然是正意氣風發的王子健。兩人往臺上一站,端是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顧傾城和莫敬亭既要負責自己部裏的節目,又要負責本班的節目,忙的不可開交。何必歡和範思樂是指望不上的,兩人又要備戰自己部裏的節目,又要忙著談戀愛,根本無暇□□,何必歡的文藝部更是這次活動的主要經辦部門,每天忙到見不著人,有時公共課沒時間去,都是傾城和沈曉晴輪流幫她答到。
傾城的心理健康部編了場時裝秀,請了時裝表演專業的老師幫忙,部裏有兩個副部長,一男一女,還有六個幹事,四女兩男。加上傾城,一共六個女生,三個男生。傾城又請了時裝表演班的三個男生來幫忙。其中有一個叫章言蹊的男生是傾城的老鄉,兩人在同鄉會有一面之緣。
排練的時間是每天晚上7:00到9:00。一向不穿高跟鞋的顧傾城,第一次排練時,直接是要扶墻走啊。老師看了直搖頭,從排練時間中抽出了幾晚給大家做形體訓練。傾城是個不服輸的性子,即使第一天穿著高跟鞋走了兩個小時後,回到寢室腰都快斷了,第二天仍然咬著牙繼續訓練。
女生中最高的是顧傾城,自然與男生中最高的章言蹊做搭檔。一日訓練完後,大家陸續離開,傾城靠坐在形體房的訓練鏡前,一邊喝水一邊揉著自己發酸的腳踝。章言蹊也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微笑著問傾城,“腿酸?”
傾城哀怨的點點頭,嘆了一句,“長這麽大就沒穿過高跟鞋。”章言蹊暖暖一笑,“你跟著我的動作做,這樣放松一下腿部肌肉,晚上再用熱水泡泡腳,就會舒服很多。”一邊說,一邊在自己的小腿上做著按摩,傾城也跟著有樣學樣。
來接傾城的莫敬亭一進形體室,看到的就是傾城與章言蹊並肩而坐,談笑風聲的姿態。敬亭心裏有微微的醋意,同樣是男生,他看得出章言蹊看傾城時,眼中有愛意的小火苗。傾城倒是一臉認真學習的模樣,用力的揉著自己的小腿。
看見敬亭,傾城臉上的喜悅是顯而易見的,對敬亭招招手,向著身邊的章言蹊介紹到:“這是我的男朋友,莫敬亭。敬亭,這是章言蹊,時裝表演系的同學。”
兩個男生互相有禮貌的點頭問好。
形體房在一處坡上,出門就是樓梯,三人走到門口,卻見敬亭拉了傾城一把,輕聲道,“我背你。”說完轉身單漆跪下。傾城見有外人在,不好意思,於是去拉敬亭起來,敬亭卻固執的沒動。見二人有些僵持,章言蹊笑著說自己還有事,先行離開了。
等章言蹊走遠,傾城蹲到敬亭面前,什麽也不說,就是一直一直盯著他看。敬亭被看得有些心虛,先轉開了視線,卻被傾城用雙手將頭扳正,“我。。。。。。”話未出口,傾城以吻封箴,堵住了他的解釋,也消散了他的醋意。
再排練時,傾城就開始註意與章言蹊之間的接觸,章言蹊自然有感覺,卻聰明的保持了沈默。他只是對傾城有些好感,沒到愛的地步,既然傾城明確了自己的立場,他自然不會再越雷池。傾城感念於他的自律,反而對他多了幾分欣賞。莫敬亭懊惱自己的小心眼,再見章言蹊時就更加熱情和真誠,三人竟成了至交好友。
元宵晚會如期而至,夏知秋薄施粉黛,一襲酒紅露肩及地禮服驚艷亮相。身邊的王子健身穿黑色西裝,襯衣也是黑色,搭了一條酒紅的領帶配自己的女伴。兩人站在臺上,般配又養眼。
各部都想在此時出風頭,自然是都使出了渾身解數。體育部是跆拳道表演,平時嘻嘻哈哈的範思樂,穿著道服,認真打拳的樣子比平時帥了不知幾百倍。看的何必歡哈喇子流了一地。宣傳部是現場作畫,敬亭立於臺中的畫桌前,提神凝氣,一曲化蝶,筆墨翻飛,舞蹈結束,畫亦完成。舉起展示給觀眾,是一幅大氣磅礴的中國山水畫,引得大家讚嘆連連。心理部的時裝秀是婚紗秀,穿起婚紗的傾城,秀發高挽,優雅端莊,真是有了幾分傾國傾城的美麗。不但敬亭看的心神湯漾,恨不能站到傾城身旁頂去章言蹊,也看呆了在臺旁候場的王子健。
文藝部的節目是重中之重,部長夏知秋身兼數職,不但表演了一人單曲《明月幾時有》,還編排並參加了一個六人街舞。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小品。把大家逗得捧腹大笑。
一場元宵晚會下來,學院裏院花、院草的排名也新鮮出爐了。院花的桂冠毫無懸念的落在夏知秋的頭上。美人排行榜前十名裏,何必歡位居第三,傾城第五。院草是章言蹊,接著就是範思樂,莫敬亭因其才華,排位第三,第四才是王子健。子建兄雖略有不服,但對這種排名實在是無心在意,一笑而過。
傾城等人更是嘖嘖嘆道,沈曉晴沒有上臺,不然第二名肯定非她莫屬,所謂的學院美人榜,範圍太過狹隘。好多真正的美女因為低調,都被埋沒了。
夏知秋卻是因此名聲大震,追求者明顯增多,總見宿舍門口有男生徘徊,一見夏知秋出現就兩眼放光,卻又不敢貿然上前搭訕,眼睜睜的看著心中的女神一步步遠去,自己垂頭喪氣的離開,第二日又重覆同樣的過程。
夏知秋冷靜的端住了自己的女神風範,對這些男生們不假辭色,高冷又神秘。唯有見到傾城等人,才會展露她如春風般和絢的一面。
大家都以為夏知秋是真的不食人間煙火,眼光太高。連傾城都不曾察覺她的小心思。以至於當夏知秋以吃飯為名拉她出來,卻拜托她幫忙的時候,傾城連嘴裏的肉都忘了嚼了。
☆、桃李不言 下自成蹊
夏知秋把顧傾城拉出來吃飯,竟是為了向她打聽章言蹊。傾城咽下口中的水煮肉片,一句“老牛吃嫩草”就在嘴邊,生生和那塊肉一起咽了下去。
“哎呀媽呀,學姐,你真能裝啊,我們還都以為你是沒有七情六欲,一心向道的仙女呢,沒想到你對章言蹊有意思。你是什麽時候動了凡心的啊?他和咱們是老鄉啊,你以前沒註意過他?”
夏知秋笑的有點尷尬,不過在元宵晚會上對章言蹊一見鐘情之前,她還真沒註意過這個小老鄉。原也以為自己只是被章言蹊的色相所迷,一面在內心狠狠地鄙視自己的“好色”,一面努力讓自己冷靜,想通過時間和距離來平息自己那顆蠢蠢欲動的心。
可事實證明,她就是情竇初開了,保留了二十年的空白的感情世界一旦開了一道縫,就如潮水一般洶湧澎湃,將她淹沒了。於是她決定請顧傾城幫忙,給她和章言蹊創造一次可以相處的機會。她想,也許等她了解了章言蹊的為人,可能她就不會再那麽迷戀了。
傾城自然是拍著她那飛機場般的小平胸信誓旦旦的保證完成任務。當晚就給章言蹊打電話,請他幫忙給自己的朋友做一下形體訓練,說是想要提高一下氣質。章言蹊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壓根想不到自己的好友把自己給賣了。
第二天晚上顧傾城就把夏知秋帶到了形體房,章言蹊一見對方是夏知秋,有些微微的錯愕,給了顧傾城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顧傾城心虛的避開,簡單的給兩人做了一下介紹,就趕緊借口和莫敬亭有約,開溜了。
空空的形體房,只留下章言蹊和夏之秋,夏知秋頓時覺得空間有些小,自己有些緊張,手心都開始冒汗。不禁在心裏暗暗地嘲笑自己也有這一天,真是現世報。
章言蹊倒是很放松,笑瞇瞇的跟夏知秋開玩笑,“學姐還需要這種形體鍛煉嗎,咱們學院的女生,若論氣質,學姐說第二,估計沒人敢說第一吧。”
夏知秋頓時覺得心花朵朵開,被自己喜歡的人稱讚,原來這麽快樂。嘴巴倒是很謙虛,“我就是想鍛煉一下身體,別聽傾城亂說。”
章言蹊仍然保持笑瞇瞇,“那學姐,我們就開始吧,先活動一下關節,熱熱身。這樣一會兒訓練不容易受傷。”。。。。。。
接下來的一周,顧傾城借著忙工作,忙學習,在開會,等等借口,掛掉了章言蹊的兩個電話,聰明如言蹊,在顧傾城第二次找借口掛電話的時候就放棄了電話找她算賬的打算。擔心夏知秋看見會多想,還不能去女生宿舍堵顧傾城。最後想出一個好辦法,打電話給莫敬亭,說邀請他和顧傾城一起吃飯。還說有個驚喜要給顧傾城,請敬亭幫忙保密,別告訴傾城請客的人是他。不明真相的莫敬亭滿口答應。
這晚放學時,敬亭帶著傾城踏進了常去的那家川菜館,兩人坐下正準備點菜,敬亭說再等等,還有一個朋友沒來。傾城剛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就看見笑瞇瞇的章言蹊坐在了兩人對面。咬牙切齒的和兩人打招呼。“傾城同學,好久不見啊。”
傾城有些心虛的笑了笑,悄沒聲的往敬亭身後挪了挪。敬亭也看出兩人之間有點不對勁,曉得傾城必是做了什麽對不起章言蹊的事,但看傾城縮頭縮腦的樣子,又忍不住心疼維護。伸手把傾城攬住了,給了章言蹊一個警告的眼神。
章言蹊擡眉一笑,往椅背上一靠,看著顧傾城說,“這事你也瞞著敬亭吧,也是,出賣朋友又不是什麽正大光明的君子行徑,不好意思告訴自己的愛人,也情有可原。”
這下,連莫敬亭也好奇了,低頭疑惑的看向顧傾城。顧傾城被章言蹊將了一軍,反倒生出幾分“視死如歸”的豪情。
“我不就是想成全夏學姐的一片癡心嘛,你至於的嗎?你一個男生,怎麽那麽小肚雞腸。再說了,夏學姐才貌雙全,是多少人的夢中情人啊,你就偷著樂去吧,還,還好意思來找我算賬。”說到最後,自己也覺得有些理虧,聲勢也漸漸弱了。
章言蹊卻收了笑容,有些嚴肅的對傾城說,“傾城,你可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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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端木清的出現,讓他意識到傾城的吸引力,也有了想要更深入的了解傾城的想法,甚至開始不確定自己在傾城心中的位置。
傾城的過去,他不是不感興趣,但如果傾城不想說,他也不想追根問底,那是傾城的隱私。可傾城的將來,他必須要參與其中。做不了她的開始,但可以做她的結局。
因著情人節緊挨著除夕,所以各自在家過年的小情人們便不得團聚了。敬亭心裏有小小的遺憾,這是他與傾城的第一個情人節,從來不曾羨慕別人的他,第一次對同鄉的沈曉晴和耿子恒有了小小的羨慕嫉妒恨。
情人節這天上午,敬亭躲開家人,跑進自己的臥室給傾城打電話。
“敬亭。”傾城的聲音在電話的彼端響起,帶著微微的愉悅,陽光了敬亭滿腹的懊喪。
“傾城,情人節快樂!”
傾城無聲的笑了,“情人節快樂,敬亭!”
敬亭聽著傾城那邊的背景音很是熱鬧,仿佛是在大街上,還有鞭炮聲。
“傾城,你在哪裏?聽起來很熱鬧。”
“我們今天高中同學聚會,大家正在商量去哪裏吃飯。”
敬亭還想和傾城再多聊一會,話未出口,就聽見傾城那邊響起一個男生的聲音。
“傾城快點,大家都已經出發了。”
這聲音有些耳熟,敬亭微微楞神,就聽傾城說,“敬亭,我先掛了,回家再給你打電話。”
“好,玩得開心,註意安全。”
掛了電話,敬亭有些失落的坐在寫字臺前,剛剛那個男聲,好像是端木清,傾城的高中同學聚會,端木清自然會去,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麽?不是麽?敬亭一邊問自己,一邊卻難以控制的感到難過。
一想到端木清坐在傾城身邊,小心殷勤,滿懷愛意。敬亭的心裏就像被一只小貓在用力的撓啊撓,恨不能一腳把端木清踢到外太空去。
一整天莫敬亭都在魂不守舍中度過,中午吃飯時,莫媽媽讓他倒醋蘸餃子吃,他倒了一碟醬油。莫爸爸讓他給客人倒水,他直接把空杯子端到了客人面前。每次手機一響,他都會滿懷喜悅的接聽,又一臉沮喪的掛斷。
捱到晚上七點半,終於等到了傾城的電話。
“敬亭,吃晚飯了嗎?”
“吃了,都那麽晚了,家裏一向吃飯比較規律。六點準時開飯。”
“嗯,敬亭,你今天怎麽過的啊?”
怎麽過的?莫敬亭大大的嘆了一口氣。傾城自然是聽見了,笑道:“怎麽還嘆氣了?過得不好嗎?”
“好,好的很,你呢?和同學聚會玩的開心嗎?”
“挺開心的,大家一上大學,變化都很大,女生們都變漂亮了。看的男生們一直在嘆氣,說後悔沒有早下手。”
傾城的聲音輕快又愉悅,敬亭心裏卻莫名的有些躁郁。
“是嗎,那就好,你也該累了,好好休息吧。我要去幫我媽買點東西,再見。”
敬亭的語氣有些敷衍和不耐,瞬間壓下了傾城滿心的思念與傾訴的想法。聲音也變得低迷。
“哦,那你出門多穿點衣服,別著涼。”
傾城說完,卻並沒有掛斷電話,只是沈默。敬亭也不再出聲。兩個人隔著電話,都是一肚子的心思,卻都無從說起。
最終,還是傾城先掛斷電話。
這是兩人之間第一次有了隔閡。
其實傾城有很多話想和敬亭說,說她今天的經歷,說她對他的思念,可敬亭的冷淡打擊了她,讓她有些不知該如何繼續。
今天的同學聚會,端木清仍是坐在她旁邊,甚至仍會給她添水布菜。她的口味,他記得一清二楚。他照顧的心甘如怡,她吃的心滿意足。
吃過飯,大家去唱歌。端木清點了一首羽泉的老歌,《最美》。對著顧傾城唱的深情款款。一屋人都等著看好戲,以為破鏡可以重圓,但顧傾城同學只顧跟眼前的果盤作鬥爭,吃得不亦樂乎,根本都沒擡頭看端木清一眼。涼了一眾吃瓜群眾看熱鬧的心。
直到聚會結束,端木清仍然不死心的要送傾城回家,在傾城家門口的楊樹下,追問了一句“傾城,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嗎?”
傾城回過頭,看著立於楊樹下的少年,一如往昔的帥氣迷人,滿眼深情。可時過境遷,她再不是當初的心境。
放好自行車,走到端木清面前,仰視著這個曾讓自己開心幸福,又令自己傷心難過的少年,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開口。
“端木,你可曾聽過時過境遷這個詞。不要說我已經有了莫敬亭。即使我仍然單身,孤獨終老,也決不會再與你在一起。我的性格一向如此,絕不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你背叛了我,若是我一生都不知曉,也就罷了。但若是我知道了,我就絕不會原諒。”
端木清低頭看著傾城,平靜的表情,卻說著那麽決絕的話,淚水在端木的眼中匯聚,最終滴在了傾城的臉上,可傾城卻不為所動。
他突然的將傾城抱如懷中,緊緊地,狠狠地。
“顧傾城,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究竟要我說多少個對不起,你才能原諒我,才能再回到我身邊。”
端木清的哽咽令傾城的心軟了下來,可腦中卻閃過莫敬亭的臉,那個初相見的下午,白色的窗簾被風輕輕吹動,敬亭站在窗邊,對著她微笑。
她柔柔的推開端木清,伸手抹去他臉上的淚水。輕輕的說了聲“再見”,轉身離開,再沒回頭。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很想敬亭,非常非常想。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給敬亭打電話,原本,她想對敬亭說“我愛你,我很想你。”可她不太好意思這麽直白的表達自己的感情,於是扯了一些有的沒的。但敬亭明顯情緒不高,甚至有些冷淡。這令她有些難過。那些沒能宣之於口的愛意也咽了回去。
晚上,莫敬亭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他知道傾城傷心了,這不是他的本意。他能如何補救呢?
第二天中午,傾城吃剛吃過午飯就接到了何必歡的電話,說是來傾城的城市旅游,在傾城的高中門口等她。
傾城匆匆的趕到學校,見到的,是捧著一束玫瑰的莫敬亭。
“傾城,情人節快樂,這是遲到的情人節禮物。”
傾城的笑容綻放如驕陽,小跑著奔向莫敬亭,直接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坐了最早的一班巴士來你家,為我昨天的小心眼向你道歉,我只是聽到端木清的聲音,醋了。”
傾城微微擡頭望著敬亭,踮起腳尖,在敬亭耳邊輕聲說道:“昨晚我是想告訴你,我愛你,我很想你。”
敬亭的眼中瞬時光芒四射,巨大的幸福感把他包圍住,令他楞在當地,動也不會動了。
☆、美人時光
寒假過後,回到依然銀裝素裹的校園,大家都有幾分重逢的喜悅。
期中成績出來,傾城以黑馬之姿遙遙領先第二名十五分的成績穩坐年級第一的寶座。更是領到不菲的獎學金。大家都起哄要傾城請客,傾城自然是開心的答應了。用獎學金給母親買了一枚胸針,給父親買了一條領帶,敬亭自然也有小驚喜。
周五下午放了學,大家約好在校門口的川菜館集合,一行人說說笑笑往川菜館前進。李於飛今天下午沒課,被大家派去先訂房間。快放學時,傾城就收到於飛的短信,說是房間已經訂好了。
快到川菜館時,遙遙就看見飯店門口站了一位身材修長的女生,斜靠在一輛摩托車上吞雲吐霧。走近一看,那雙大長腿,連傾城都被秒殺,大冷的天,只一雙網眼襪,黑色及膝皮靴,歡歡目測鞋跟至少六厘米,白色小皮草,裏面是黑色高領毛衣加一條齊臀黑色小皮裙。眼看著傾城等人走進,伸手撩了一下栗色小波浪的長發,側過頭微瞇著化了煙熏妝的眼睛打量了大家幾眼,最終眼神定在傾城身上,微微一笑。那眼神,勾魂奪魄啊,傾城覺得自己差點就有了百合的傾向。
忍不住在心裏哀嘆,空有一身撩妹的本事,自己卻是個妹子。
眾人在對美女的頻頻回望中走進飯店,剛在包間坐定,就見剛才的美人搖曳生姿的走了進來,停在李於飛身邊微歪了頭,竟是帶了幾分嬌嗔的問於飛“飛,不介紹一下嗎?”
眾人下巴掉了一地,剛撿起來裝好,就聽李於飛緩緩地開口道“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朋友,時光。”哐當,除了傾城還能撐住,其餘人的下巴又掉到了桌子上。
時光對眾人的反應似乎很滿意,擡起一只白嫩的手對著大家輕輕擺了擺,手指修長,指尖閃亮,看暈了男生們的鈦合金狗眼。
何必歡瞄了一眼範思樂,見他不停地咽口水,撇嘴低頭去喝茶。傾城只顧自己看著時光流口水,倒是敬亭在最初的驚艷過後,趕緊去看傾城的反應,見傾城一副仰慕的模樣正看美人看得出神,絲毫沒註意自己什麽反應,忍不住覺得好笑,輕輕的咳了一聲,拉回大家的註意力。
“時光你好,我叫莫敬亭,這是我的女朋友顧傾城。”
傾城忙擡手示意,還不忘補充一下,“我和於飛是室友,有空常來玩哈。”
傾城旁邊挨著何必歡,接著是範思樂,耿子恒和沈曉晴。大家的自我介紹都很簡短,唯有範思樂比別人話多。
“你好,我的中文名字叫範思樂,我的英文名字叫Fans。”
何必歡補了一刀,“嗯,有時我們也叫他飯桶。”
於飛更是壓低了聲音道,“範思樂,你這是當著我的面就在撩我女朋友嗎?”
那廂兩人之間有殺氣暗暗湧動,這廂時光倒是笑的很開心。這時光啊,不笑時冷艷,笑起來嫵媚,所謂美人,當如是。
李於飛倒是平靜,只說時光不是本校的學生,和於飛是在網上認識的,趁著周末,來看於飛。
一頓飯吃的暗潮洶湧,何必歡對範思樂有著隱隱的情愫,但兩人之間總感覺隔著什麽,所以一直就打打鬧鬧的當朋友。但此刻看到範思樂對時光的殷勤,心裏的確是醋了,不爽,很不爽。沈曉晴就更不用說了,耿子恒以前眼中只有她,曉晴也是美人,不過是溫婉型。許是看多了曉晴的端莊秀雅,咋一見到時光這種艷光四射型的,耿子恒有點受沖擊,好在及時懸崖勒馬,過了最初的驚艷,也就低眉順眼的照顧沈曉晴,不再心有旁騖。
至於傾城與敬亭麽,呵呵呵呵,著實有些尷尬,敬亭不停地給傾城夾菜,倒水。傾城嘴巴倒是沒停,可一雙眼睛就像長在時光身上,簡直是目不轉睛啊,敬亭都快醋了,最後直接扳過傾城的臉,讓她與自己對視。傾城對他調皮的笑笑,接著看美人。敬亭絕倒。
吃過飯,於飛表示為了歡迎時光的到來,她請大家去唱歌,獲得一致通過。
何必歡和沈曉晴的歌唱的一般,但都對自己的歌聲迷之自信,還都喜歡唱一些兒歌,煎熬大家的耳朵。傾城屬於正常,流行什麽唱什麽,歌聲也還可以,得益於父母優秀的文藝細胞。
時光一開口,是梅艷芳的《女人花》,驚艷了眾人的耳朵。
於飛一邊喝水一邊不在意的說道,“時光是音樂系的,主修聲樂。”
大家都忍不住拋了一個白眼給李於飛,難怪說要請唱歌,原來是安心要自己的女朋友一展風采。不過,傾城看著時光坐在唱臺的高腳凳上,一手扶著麥克風,淺吟低唱的模樣,“風華絕代”四個字就這樣浮現在傾城的腦中。
傾城與敬亭合唱了一首《因為愛情》,兩人執手對視,眼中皆是對方,時光握了一瓶啤酒,輕輕晃著,順著李於飛的眼神看向傾城,目光在傾城與敬亭之間流轉些許,低頭抿嘴一笑,再擡頭時,仍是煙視媚行,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當晚,於飛一夜未歸。回到宿舍的三個姑娘開了一個小小的茶話會。何必歡吃了一口薯片,第一個發言。
“真沒想到,於飛的女朋友那麽漂亮,真是可惜了。”
護短的顧傾城急忙咽下口中的瓜子,為李於飛發言。
“咱們於飛也不錯啊,有才華,還有錢。”
說完再撕開一包牛板筋。
“我不喜歡時光。”
沈曉晴咬了一口辣條,悶悶的開口。
“那個時光太漂亮了,眼神也不正,一看就是個不安分的女孩子。她和於飛在一起,肯定有企圖。而且為色的可能性基本為零,那就是圖財了。”
其餘兩人想了想李於飛的外形,認同的點了點頭,然後開始各種幻想於飛被謀財害命的結局。一致認為武大郎版最為形象,然後三人笑成一團。
而此時正在賓館看電視的於飛感到耳朵發熱,連打好幾個噴嚏。不用想就知道是幾個好友在拿她當談資,而且這幫損友肯定沒好話。不過,看了一眼身邊睡的正香的時光,洗盡鉛華的她少了幾分咄咄逼人的美艷,倒是有了鄰家小妹的清新。時光和她交往,目的是什麽,她很清楚,可是為了讓傾城對自己放心,她也就接受了。
時光待了兩天,周日的下午坐車離開,中午大家一起吃飯,出門時,時光故意落在後面,與敬亭並肩而行。
回到宿舍,敬亭一掏口袋,卻摸出一張紙條,是時光趁他不註意時塞進去的。上面是一個電話號碼,還有署名,“時光”。
☆、時光後遺癥
時光留下的那張紙條最後交到了李於飛手上,敬亭避開傾城把於飛叫了出來,有些嚴肅的拿出了紙條。
“於飛,這個女孩不簡單,你好自為之。”
“我知道,謝謝。”
兩人之間沒再多說什麽,也不用多說什麽。
這晚一起吃飯,卻看到範思樂與何必歡牽著手出現,大家倒是沒有過多驚訝,神經已經被李於飛練粗了。
範思樂跟地主家的傻兒子似的一臉傻笑,何必歡倒是難得的有些害羞,笑的矜持又甜蜜。都不敢擡頭與大家對視。
最後還是耿子恒沒忍住,問出了大家的心聲。“你們倆是怎麽搞到一起去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錯啊。”
範思樂摸了摸頭,憨笑了幾聲,又用胳膊肘戳了戳何必歡,輕聲道,“你說吧。我不好意思。”
何必歡同學的嬌羞臉秒變□□臉,“去你大爺的不好意思啊,有啥不好意思的?和我在一起丟你的人啊?這種事哪有讓女生說的,我才是該不好意思的那一個好吧。”
範思樂被轟得有點發懵,回過神來嘴巴也是不饒人。
“老子說就老子說,不就是你看見老子被時光迷住了,心有不甘,把老子按到了強吻,說以後不許老子想時光,只能想你,只能喜歡你嗎。”
等大家消化完範思樂這一堆繞口的“老子”,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瞪大了眼睛看向何必歡,“強吻”這個詞雷的大家頭頂焦黑。
“歡歡,這個,沒看出來啊,你,你還挺,挺生猛的。”
傾城磕磕巴巴的憋出一句“表揚”。大家立刻舉起大拇指附和,“對、對、對,生猛,真是生猛。”
何必歡一頭黑線的看向範思樂,雙手捏住範思樂的兩個耳朵,一邊擰一邊咬牙切齒的重覆,“生猛是吧,生猛是吧,讓你們知道一下什麽叫生猛,還強吻,我是有多生猛,強吻你,明明是你先誘惑我的,說我不敢親你,說要是時光那樣敢愛敢恨的姑娘肯定毫不猶豫的就會把你撲到,對你以身相許,回報你的一腔深情。”
範思樂一邊嗷嗷叫著拯救自己已然發紅的耳朵,一邊還不忘反擊。
“那是你先說時光看著太妖艷,不像個正經人家的孩子,不像你,就算喜歡一個人,也會比較矜持,等對方來追。”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大家邊吃瓜子邊聽,倒也慢慢的理出了頭緒。
原來是下午放學後,文藝部與體育部合辦了一個活動。範思樂對文藝部的一群小美女們不屑一顧,說她們沒有時光的韻味。何必歡自然不服氣,就回了幾句。來吃飯的路上,經過小樹林時。範思樂挑釁何必歡,說她們就是愛端著,喜歡別人也不敢說,不如時光勇敢,愛的不顧世人眼光。本就對範思樂迷戀時光一事耿耿於懷的何必歡,看看四周無人的小樹林,一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直接把範思樂推倒在小樹旁,狠狠地親了下去。
親完之後還不忘氣勢洶洶的宣告所有權。“從今天起,你就是我何必歡的人了,不許再提時光,我不想聽見你再說她好。我最好,聽到沒有?”被親傻了的範思樂小雞啄米般趕緊點頭。之後兩人就牽著手“甜甜蜜蜜”的出現在大家面前。
大家嗑著瓜子分析的正在興頭上,只見李於飛同學把頭伸到範思樂面前,陰沈沈的說:“請問這兩位同學,你們吵的倒是很痛快,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如果沒記錯,兩位口中的時光,正是區區在下的女朋友,男生追個女孩子尚且要爬山涉水的受些折磨,更何況我這個女生,能不能積點口德,饒了我家時光。”
打得正歡的兩人戛然而止,都努力的挪動身體以期離散發著殺氣的於飛遠一點,再遠一點。
傾城看的好笑,一拍桌子,大聲道,“範思樂今晚請客,拐走了我們美麗的何大姑娘,不付出點代價怎麽行。”
範思樂如遇大赦,忙起身應到,“沒問題,我去拿菜單,大家放心點,今晚我請,我請。”何必歡也立刻起身到,“我和你一起去哈,看有什麽飲料。給大家點一些。”
兩人落荒而逃,傾城笑瞇瞇的看著李於飛,開口為好友解圍。“於飛,別在意,你也知道他倆,有時腦子缺根筋。他們對時光沒有惡意。”
原本把二人嚇跑,有幾分得意的於飛聽到傾城的話卻又黯然了雙眸。卻仍掛了玩世不恭的笑容,滿不在乎道,“我知道,我就是逗逗他們。時光是什麽樣的人,我很清楚。”
這話的意思,敬亭懂,傾城卻不懂。傾城的心裏已經開始盤算一會兒點些什麽好吃的,要有肉,嗯,對,一定要有肉。
自此,何必歡與範思樂這對歡喜冤家開始了他們長達一生的分分合合。
那時的他們,那麽年輕,那麽肆無忌憚的愛著,恨著。誰也不曾想到,以後漫長的人生,會有那麽多的曲折和磨難。
☆、人生處處有驚喜
北方的冬天漫長的像是一生都不會過去,但學生的世界總是忙忙碌碌,充滿了對生命的熱愛,對生活的激情。
學院裏籌備元宵晚會的工作正進行的如火如荼。大二才貌雙全的文藝部部長夏知秋以壓倒性的票數得到了晚會女主持人的位置。男主持人自然是正意氣風發的王子健。兩人往臺上一站,端是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顧傾城和莫敬亭既要負責自己部裏的節目,又要負責本班的節目,忙的不可開交。何必歡和範思樂是指望不上的,兩人又要備戰自己部裏的節目,又要忙著談戀愛,根本無暇□□,何必歡的文藝部更是這次活動的主要經辦部門,每天忙到見不著人,有時公共課沒時間去,都是傾城和沈曉晴輪流幫她答到。
傾城的心理健康部編了場時裝秀,請了時裝表演專業的老師幫忙,部裏有兩個副部長,一男一女,還有六個幹事,四女兩男。加上傾城,一共六個女生,三個男生。傾城又請了時裝表演班的三個男生來幫忙。其中有一個叫章言蹊的男生是傾城的老鄉,兩人在同鄉會有一面之緣。
排練的時間是每天晚上7:00到9:00。一向不穿高跟鞋的顧傾城,第一次排練時,直接是要扶墻走啊。老師看了直搖頭,從排練時間中抽出了幾晚給大家做形體訓練。傾城是個不服輸的性子,即使第一天穿著高跟鞋走了兩個小時後,回到寢室腰都快斷了,第二天仍然咬著牙繼續訓練。
女生中最高的是顧傾城,自然與男生中最高的章言蹊做搭檔。一日訓練完後,大家陸續離開,傾城靠坐在形體房的訓練鏡前,一邊喝水一邊揉著自己發酸的腳踝。章言蹊也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微笑著問傾城,“腿酸?”
傾城哀怨的點點頭,嘆了一句,“長這麽大就沒穿過高跟鞋。”章言蹊暖暖一笑,“你跟著我的動作做,這樣放松一下腿部肌肉,晚上再用熱水泡泡腳,就會舒服很多。”一邊說,一邊在自己的小腿上做著按摩,傾城也跟著有樣學樣。
來接傾城的莫敬亭一進形體室,看到的就是傾城與章言蹊並肩而坐,談笑風聲的姿態。敬亭心裏有微微的醋意,同樣是男生,他看得出章言蹊看傾城時,眼中有愛意的小火苗。傾城倒是一臉認真學習的模樣,用力的揉著自己的小腿。
看見敬亭,傾城臉上的喜悅是顯而易見的,對敬亭招招手,向著身邊的章言蹊介紹到:“這是我的男朋友,莫敬亭。敬亭,這是章言蹊,時裝表演系的同學。”
兩個男生互相有禮貌的點頭問好。
形體房在一處坡上,出門就是樓梯,三人走到門口,卻見敬亭拉了傾城一把,輕聲道,“我背你。”說完轉身單漆跪下。傾城見有外人在,不好意思,於是去拉敬亭起來,敬亭卻固執的沒動。見二人有些僵持,章言蹊笑著說自己還有事,先行離開了。
等章言蹊走遠,傾城蹲到敬亭面前,什麽也不說,就是一直一直盯著他看。敬亭被看得有些心虛,先轉開了視線,卻被傾城用雙手將頭扳正,“我。。。。。。”話未出口,傾城以吻封箴,堵住了他的解釋,也消散了他的醋意。
再排練時,傾城就開始註意與章言蹊之間的接觸,章言蹊自然有感覺,卻聰明的保持了沈默。他只是對傾城有些好感,沒到愛的地步,既然傾城明確了自己的立場,他自然不會再越雷池。傾城感念於他的自律,反而對他多了幾分欣賞。莫敬亭懊惱自己的小心眼,再見章言蹊時就更加熱情和真誠,三人竟成了至交好友。
元宵晚會如期而至,夏知秋薄施粉黛,一襲酒紅露肩及地禮服驚艷亮相。身邊的王子健身穿黑色西裝,襯衣也是黑色,搭了一條酒紅的領帶配自己的女伴。兩人站在臺上,般配又養眼。
各部都想在此時出風頭,自然是都使出了渾身解數。體育部是跆拳道表演,平時嘻嘻哈哈的範思樂,穿著道服,認真打拳的樣子比平時帥了不知幾百倍。看的何必歡哈喇子流了一地。宣傳部是現場作畫,敬亭立於臺中的畫桌前,提神凝氣,一曲化蝶,筆墨翻飛,舞蹈結束,畫亦完成。舉起展示給觀眾,是一幅大氣磅礴的中國山水畫,引得大家讚嘆連連。心理部的時裝秀是婚紗秀,穿起婚紗的傾城,秀發高挽,優雅端莊,真是有了幾分傾國傾城的美麗。不但敬亭看的心神湯漾,恨不能站到傾城身旁頂去章言蹊,也看呆了在臺旁候場的王子健。
文藝部的節目是重中之重,部長夏知秋身兼數職,不但表演了一人單曲《明月幾時有》,還編排並參加了一個六人街舞。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小品。把大家逗得捧腹大笑。
一場元宵晚會下來,學院裏院花、院草的排名也新鮮出爐了。院花的桂冠毫無懸念的落在夏知秋的頭上。美人排行榜前十名裏,何必歡位居第三,傾城第五。院草是章言蹊,接著就是範思樂,莫敬亭因其才華,排位第三,第四才是王子健。子建兄雖略有不服,但對這種排名實在是無心在意,一笑而過。
傾城等人更是嘖嘖嘆道,沈曉晴沒有上臺,不然第二名肯定非她莫屬,所謂的學院美人榜,範圍太過狹隘。好多真正的美女因為低調,都被埋沒了。
夏知秋卻是因此名聲大震,追求者明顯增多,總見宿舍門口有男生徘徊,一見夏知秋出現就兩眼放光,卻又不敢貿然上前搭訕,眼睜睜的看著心中的女神一步步遠去,自己垂頭喪氣的離開,第二日又重覆同樣的過程。
夏知秋冷靜的端住了自己的女神風範,對這些男生們不假辭色,高冷又神秘。唯有見到傾城等人,才會展露她如春風般和絢的一面。
大家都以為夏知秋是真的不食人間煙火,眼光太高。連傾城都不曾察覺她的小心思。以至於當夏知秋以吃飯為名拉她出來,卻拜托她幫忙的時候,傾城連嘴裏的肉都忘了嚼了。
☆、桃李不言 下自成蹊
夏知秋把顧傾城拉出來吃飯,竟是為了向她打聽章言蹊。傾城咽下口中的水煮肉片,一句“老牛吃嫩草”就在嘴邊,生生和那塊肉一起咽了下去。
“哎呀媽呀,學姐,你真能裝啊,我們還都以為你是沒有七情六欲,一心向道的仙女呢,沒想到你對章言蹊有意思。你是什麽時候動了凡心的啊?他和咱們是老鄉啊,你以前沒註意過他?”
夏知秋笑的有點尷尬,不過在元宵晚會上對章言蹊一見鐘情之前,她還真沒註意過這個小老鄉。原也以為自己只是被章言蹊的色相所迷,一面在內心狠狠地鄙視自己的“好色”,一面努力讓自己冷靜,想通過時間和距離來平息自己那顆蠢蠢欲動的心。
可事實證明,她就是情竇初開了,保留了二十年的空白的感情世界一旦開了一道縫,就如潮水一般洶湧澎湃,將她淹沒了。於是她決定請顧傾城幫忙,給她和章言蹊創造一次可以相處的機會。她想,也許等她了解了章言蹊的為人,可能她就不會再那麽迷戀了。
傾城自然是拍著她那飛機場般的小平胸信誓旦旦的保證完成任務。當晚就給章言蹊打電話,請他幫忙給自己的朋友做一下形體訓練,說是想要提高一下氣質。章言蹊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壓根想不到自己的好友把自己給賣了。
第二天晚上顧傾城就把夏知秋帶到了形體房,章言蹊一見對方是夏知秋,有些微微的錯愕,給了顧傾城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顧傾城心虛的避開,簡單的給兩人做了一下介紹,就趕緊借口和莫敬亭有約,開溜了。
空空的形體房,只留下章言蹊和夏之秋,夏知秋頓時覺得空間有些小,自己有些緊張,手心都開始冒汗。不禁在心裏暗暗地嘲笑自己也有這一天,真是現世報。
章言蹊倒是很放松,笑瞇瞇的跟夏知秋開玩笑,“學姐還需要這種形體鍛煉嗎,咱們學院的女生,若論氣質,學姐說第二,估計沒人敢說第一吧。”
夏知秋頓時覺得心花朵朵開,被自己喜歡的人稱讚,原來這麽快樂。嘴巴倒是很謙虛,“我就是想鍛煉一下身體,別聽傾城亂說。”
章言蹊仍然保持笑瞇瞇,“那學姐,我們就開始吧,先活動一下關節,熱熱身。這樣一會兒訓練不容易受傷。”。。。。。。
接下來的一周,顧傾城借著忙工作,忙學習,在開會,等等借口,掛掉了章言蹊的兩個電話,聰明如言蹊,在顧傾城第二次找借口掛電話的時候就放棄了電話找她算賬的打算。擔心夏知秋看見會多想,還不能去女生宿舍堵顧傾城。最後想出一個好辦法,打電話給莫敬亭,說邀請他和顧傾城一起吃飯。還說有個驚喜要給顧傾城,請敬亭幫忙保密,別告訴傾城請客的人是他。不明真相的莫敬亭滿口答應。
這晚放學時,敬亭帶著傾城踏進了常去的那家川菜館,兩人坐下正準備點菜,敬亭說再等等,還有一個朋友沒來。傾城剛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就看見笑瞇瞇的章言蹊坐在了兩人對面。咬牙切齒的和兩人打招呼。“傾城同學,好久不見啊。”
傾城有些心虛的笑了笑,悄沒聲的往敬亭身後挪了挪。敬亭也看出兩人之間有點不對勁,曉得傾城必是做了什麽對不起章言蹊的事,但看傾城縮頭縮腦的樣子,又忍不住心疼維護。伸手把傾城攬住了,給了章言蹊一個警告的眼神。
章言蹊擡眉一笑,往椅背上一靠,看著顧傾城說,“這事你也瞞著敬亭吧,也是,出賣朋友又不是什麽正大光明的君子行徑,不好意思告訴自己的愛人,也情有可原。”
這下,連莫敬亭也好奇了,低頭疑惑的看向顧傾城。顧傾城被章言蹊將了一軍,反倒生出幾分“視死如歸”的豪情。
“我不就是想成全夏學姐的一片癡心嘛,你至於的嗎?你一個男生,怎麽那麽小肚雞腸。再說了,夏學姐才貌雙全,是多少人的夢中情人啊,你就偷著樂去吧,還,還好意思來找我算賬。”說到最後,自己也覺得有些理虧,聲勢也漸漸弱了。
章言蹊卻收了笑容,有些嚴肅的對傾城說,“傾城,你可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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