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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不作死就不會死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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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位,何年出生?”

“不是靈嘉,是博超兄的千金,胡靈珊胡小姐。”黃興微笑著道。

碰!

胡博超連人帶椅倒在地上。

“老胡,老胡!”黃興驚慌的叫著。

老胡家幾個人急忙跑了進來,見胡博超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老大,老大!”胡老爺胡老太太胡博明一齊大叫,胡靈嘉怒目黃興,開始掏槍:“你敢打我大伯伯?”

“哇哈哈哈哈!”躺在地上的胡博超陡然爆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嗖的就彈了起來,緊緊的握住黃興的手。

“老黃,是哪家公子?年齡?幹什麽的?人品怎麽樣?家裏有錢沒錢?算了,有錢沒錢都不重要,我家不缺錢!什麽時候方便讓我見見?”

“老大,你怎麽了?”胡博明按住癲狂的胡老大。

“有人向靈珊提親!”胡老大大聲的叫。

“什麽!”

“快給小黃上茶!”胡老爺大叫。

“是哪家公子?”胡老太太大叫。

“老黃,坐下,坐下,你最近身體好嗎,吃過飯了嗎,我店裏新到了一件西裝,做工特別好,一定適合你!”胡博明道。

“啊呀,啊呀,啊呀!”胡靈嘉睜大眼睛,無辜的叫著。

“對方也是大家族子弟,知書達理,曾出洋求學,小有成就……”黃興說的都是標準的做媒語言,似真非真,似假非假。

“老黃,那公子為何會看上小女?”胡博超最關心的就是這個。自家寶貝女兒就是個魔頭,還以為一輩子找不到敢娶她的人了,沒想到還有一個奇葩男,真是太好了。

“身體可健康?”胡老太太想得更多,這種娶個老婆沖喜,和公雞拜堂,還沒洞房就死翹翹的癆病鬼什麽的,戲文裏常有。

“多大年紀了?”胡老爺也懷疑道,一樹梨花壓海棠,那可不行。

胡博明沈思:“是不是我們系統裏的人?”為了往上爬的政治婚姻?

黃興微笑:“那人以前見過靈珊,也有過交談,但是發生了誤會,與靈珊有過小沖突……”

懂了,就是被靈珊揍過。

胡博超擦汗,道:“沒關系,這叫不打不成交,楊宗保和穆桂英!”是個m也不要緊,靈珊怎麽看都是s。

“……年齡稍稍大了些,但成熟穩重,魅力過人……”

胡博超不流汗了:“到底多大?”

“41……”黃興擦汗。

胡博超目光發冷,都快和自己一個年齡了,麻痹!還魅力過人,這是暗指桃花不斷,流連歡場,還是已經有好幾個大小老婆?

氣氛陡然變得陰冷,老胡家的人慢慢的坐下,都不說話,只是盯著黃興。

黃興流汗,但想到好友的委托,以及胡靈珊的兇殘,忽然有了種為了國家為了民族,一定要用一個男人,拴住胡大魔頭的悲壯感覺。

“那人學貫中西,文武全才,名望甚高,登高一呼,天下響應者雲集……”

胡博超陡然倒吸一口涼氣:“段祺瑞!”

算年紀,算學問,算兵權,算名望,處處符合。

“謝葆璋!”胡博明也倒吸一口冷氣。

段祺瑞和謝葆璋,一個陸軍一個海軍,都是當得起文武全才之名。

黃興擠出笑臉:“不是這二人,是我們革(命)黨內部的人。”

這年齡就有點對不上了。

“快說,是誰?”胡博超按耐不住,催促道。

“祖醫生。”

麻痹!那個在華夏有一妻一妾,在日本有兩個女人,特別喜歡幼女的那個不良醫生?18歲就娶妻的祖醫生是要胡靈珊當小老婆,還是要休了17歲就嫁給他,23年中給他生了幾個子女,已經40歲的糟糠之妻?

piu!

黃興的腦袋被開了瓢。

胡老大操著板凳就打,怒喝:“王八蛋,你居然替這種人渣向我的女兒提親,打死你丫的!”

胡老太太怒:“靈嘉,把槍給我,我打死丫的!”

砰砰!

沒打中。

門外的革(命)黨軍護衛聽見槍聲,急忙沖進來,抓住了抱頭鼠竄的黃興。

“發生了什麽事?”宋教仁匆匆趕到。

黃興捂著流血的腦袋,苦笑:“我替人向靈珊提親,被老胡家打了。”

“替誰?”宋教仁對老胡家很了解,不是會無事生非的人。

“……祖醫生。”

“你命真好,靈珊不在,秋瑾也不在。”宋教仁非常佩服黃興的幸運值。

黃興挨了打,灰溜溜的回去,心裏很是不痛快。祖醫生是一番愛慕之心,老胡家不答應也不該動手打媒人,太不講理了。而且,這是一般的求親嗎,這是為了國家為了民族為了正義的求親,光輝燦爛的求親,老胡家有什麽資格拒絕?

真是可惜了祖醫生的偉大犧牲情操。

黃興嘆息,沒有嫁給為了國家為了民族獻身的祖醫生,是胡靈珊的一大損失。他提起筆,簡單的寫了提親被拒的事,又在最後寫道,天涯處處有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陳其美看著信,毫不意外。

“光頭,按照祖醫生的第三條計劃做吧。”

某個青年站起來,恭敬的向陳其美道:“老大放心,我一定幹得漂漂亮亮。”

剛投靠到陳其美門下,自然要做些事情,不然又怎麽能夠上位。

……

打走了黃興,老胡家卻開始忙碌了起來。

胡大師姐以前太兇殘了,總是不自覺地忽略她的年齡,現在才想起來,不管怎麽說,胡大師姐也不過是個17歲的少女,該長輩的,該替她考慮終身大事了。

“會不會稍微早了點?”胡博超有些遲疑,在柏林大學蹭過課的他,也知道了女子的骨骼不發育完善,嫁人生育會有危險,以前那些十四五歲,甚至十二三歲就嫁人生子的,都是拿命在拼啊。

怪不得難產死亡率這麽高。

胡老太太冷笑:“你不會以為一次就能把女兒嫁出去吧?現在開始張羅,靈珊25歲前能找到好人家嫁了,都是菩薩保佑了。”

胡博超冷汗直冒,越想越是有理。

某處庭院。

“聽說了嗎?老胡家在給胡靈珊張羅相親。”某個老頭品著茶,淡淡的道。

“那個胡靈珊是妖魔轉世,殺人如麻的,怎麽可能嫁的出去。”另一個老頭嘲笑著,娶妻求淑女,胡大魔頭嫁毛個人,雷峰塔底才是她的歸宿。

品茶的老頭繼續緩緩的道:“看著局勢,胡靈珊一統東南,不封王,也要做將軍了。”

另一個老頭怔住。

君主立憲制究竟是個什麽東西,華夏老百姓是沒幾個人知道的,但掌握著整個浙江,又正在攻打安徽和江蘇的胡靈珊,儼然是華夏最強大的勢力了,放在任何一個朝廷裏,都是要封侯拜相的。

品茶的老頭繼續道:“胡靈珊終究是個女人,總是要嫁人的……”

之後的話不用再說,誰都能想到到。

“我立刻去安排。”另一個老頭果斷的道。

某間草屋。

“孩子他爹,我做了件新衣服給狗蛋。”孩子他娘道。

“好!今晚我就去找胡家提親。”孩子他爹大笑。

“胡靈珊真的會嫁給狗蛋?”孩子他娘有點懷疑,家裏窮得只能住茅草屋,怎麽可能取胡大將軍。

“放心,胡家老爺年輕時有次差點從馬車上摔下來,是我爹及時的拉了他一把,要不是我爹,胡老爺說不定就摔破了頭,就這救命的恩情,我家去給狗蛋提親,他敢不答應試試?”孩子他爹大聲的道,恨不得聲音能傳出幾十裏地,讓所有人都知道,老胡家欠了他家的恩情,老胡家必須把胡靈珊許給他的兒子。

“可是,胡老爺當時不是給了爹5兩銀子嗎?”孩子他娘低聲的道,這5兩銀子後來在最好的酒樓擺了幾桌酒,嗖的就用完了,但孩子他爹總是自豪的說,當年他家在最好的酒樓擺過酒,是多麽的風光。

“呸!救人一命,區區5兩銀子就想打發了?做夢!”孩子他爹目露兇光,“就算不肯把女兒嫁給我家狗蛋,至少要拿浙江來換。”

某個鄉下。

幾百人聚在一起,大聲的吵鬧著。

“憑什麽只能讓你家的外甥去提親,我們也姓胡,我們也有資格!”有人大聲的叫。

“怎麽,不服?誰不服,站出來!”族長厲聲呵斥。

吵得兇狠的人沒有一個敢站出來,但依然有人混在人群中,大聲的叫:“我們都姓胡,肥水不能外流,你家的外甥又不姓胡,憑什麽只讓他去提親?我也有外甥,為什麽我的外甥不能去?

要我說,這胡家的產業,就該胡家繼承,胡靈珊要嫁人,胡家的產業不能給外人。”

族長冷笑:“怎麽,敢不聽族長的話了,祖宗的家法都敢不遵守了?誰敢再鬧事,我請出祖宗牌位,將誰趕出家族!”

叫囂聲立刻小了,胡家族人灰溜溜的散去。

“憑什麽只能他家的外甥去!”回到家的胡家族人依然罵罵咧咧的。

忽然,又對妻子說道:“你哥的兒子不是在紡織廠當工頭嗎,一表人才年輕有為,不如讓他去向胡靈珊提親。”

妻子看看屋外,低聲道:“族長不是說,都不許去嗎?”

“管那個老不死的!只要你外甥去了胡靈珊,胡靈珊的家產就是我們家的了,哈哈哈哈。”

海寧木家。

檀香圍繞中,幾個男子枯坐著,誰也沒有出聲。

作為靠著滿清發家的木家,早已將自己視為滿清的一份子,要他們投靠胡靈珊,甚至將胡靈珊娶進家門,簡直是對木家的最大侮辱。

但在座幾人都是人傑。

海寧木家在滿清,“一門七進士,父子兩翰林”,從來都不乏能看清時局的人。

“還是派人去提親吧。”終於有人嘆息著道。

眾人不啃聲。

“我木家祖上,能夠在大清崛起,靠的就是審時度勢,難道傳到了我等後人手中,反倒連如此簡單的道理,都看不懂了?”

眾人無奈,胡靈珊以後想當皇帝,那是不可能的,不說華夏已經共同呼籲民主,就是祖宗家法,也沒有讓女子稱帝的可能,即使曾經出了個武則天,還不是得乖乖的把皇位還給男人,還連墓碑上留字都不敢。

但胡靈珊稱雄江南,已經是定局。

又有人開口問道:“那麽,讓誰去?”

“挑最出色的幾個,都去。”

挑中了,是木家繼續崛起的機遇,挑不中,最好的幾個都在了,也算是表了態度,至少不會被打擊報覆。

……

“老胡在家嗎?”有人熱情的敲著門。

胡靈嘉飛一般的跑進屋子,砰的關上了門。

胡博超面如土色,勉強擠出笑臉,應著:“在,在。”

這幾日來,每天天剛亮,就有人上門求親,起初的目標還是胡靈珊,後來就轉進到了胡遠志和胡靈嘉。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胡靈珊是塊東坡肉,誰都想咬一口,未必就能搶得到,但是,胡遠志和胡靈嘉,其實也是上好的五花肉啊,雖然還是生肉,但稍加烹調,就立馬變成上好的東坡肉啊,怎麽能錯過呢。

這些人與老胡家覆雜的人際關系,隨便想就能知道,有的根本讓老胡家鄙視,但有的卻讓老胡家品出了另一番滋味。

“我們家來求親呢,其實就是沖著胡家的地位來的,這事情很齷蹉,但是想必瞞也是瞞不住的。”

某次的提親者坦率的讓人刮目相看。

“況且犬子也不怎麽出色,雖然不嫖不賭不偷不搶,勉強能做個守業的少東家,但是,放在靈珊面前,就是一只小螞蟻。

但我還是厚著臉皮來了。

這麽多人都來提親,要是我不來,你家會不會有什麽想法,外邊的人會不會有什麽想法,我不得不考慮。

而且,要是萬一走了大運,靈珊與犬子做了好朋友,甚至看中了犬子,那我家自然就發達了。”坦率提親者李俊淡定的說著。

胡博超嘆氣:“來求親的這麽多人,只怕人人都是這個想法,也就只有老兄你敢說出口。”

這氣氛立刻就輕松多了。

李俊大笑:“那些人總以為,只有他們是聰明人,也不想想,你老胡可是奸商,什麽壞事沒見過,怎麽可能這麽點小事情都猜不透。”

“聽說你家兒子最近挺聽話的啊,幾筆生意都做得不錯,是吃了我的生生造化丹後變聰明的吧,快點給藥錢!”胡博超斜眼。

李俊笑罵:“你還敢說,當日我兒子一口氣把你那藥丸都吃了,整整拉了三天,站都站不起來,我還沒找你要醫藥費呢。”

兩人又笑談了幾句,李俊起身告辭,臨走前,又道:“這幾日,消息已經越傳越遠,估計北京天津也會有人來提親,依我看,你得早做打算,不然你家的門檻真的要被人踩爛了。”

老胡家幾人終於明白,胡靈珊的婚事,已經不是老胡家自己的事情,其實已經是整個江南,甚至整個華夏的大事。

不論願不願意,許多不夠親密,又有些關系的人,都必須主動的提親,作為政治表態,而更多的,完全沒有關系的人,被這股表態大流裹挾著,不得不同樣來老胡家提親,同樣做出表態。

“麻痹,這叫什麽事啊!”胡博超大罵,該死的,都怪黃興,當時打輕了,該再打斷他一只腳的。

“事到如今,幹脆就一次搞定。”胡博明見多識廣,提出一個建議。

搞個華夏歷史上最大規模的相親會,不,是西方式的酒會,把所有有意表態的人都放到裏面溜達一圈,然後該幹嘛幹嘛去。

“好,就這麽辦!”胡博超點頭。高調的解決政治表態,以後低調的偷偷的持續的繼續物色人選。

“就選在武林大會體育館,老子再狠狠的賺一把銀子。”胡博超咬牙切齒,幾千人的住宿費用飲食費用車馬費用,夠胡博超賺一票的,可惜,不能收門票。

“通知靈珊,不用急著回來,這事情我們就能搞定。”胡老太太道。感謝萬惡的舊社會的習俗,決定親事的從來都是長輩,完全不需要當事人出面,否則天知道相親大會是不是會變成殺人大會。

……

“李中堂既然就這麽去了?”張之洞完全不敢置信。

太荒謬了。

“會不會是胡靈珊下的黑手,不然出兵的時間也太巧了。”辜鴻銘皺眉道,歷史上如此巧合的出兵,只有李世民大破薛舉了,但薛舉忽然病亡的真相,在李世民修改歷史的情況下,早已不可覆查。

張之洞沈默良久,搖頭:“不像胡靈珊的作風。”胡大魔頭做壞事,從來都是大張旗鼓,生怕天下人不知道似的,偷偷摸摸不符合胡大魔頭的氣質。

張之洞望著書桌出神。不管百姓如何貶斥李鴻章為賣國賊,誤國賊,但他們這些手握權力的人都看得清楚,李鴻章只是在天下大勢中努力掙紮,為大清求一線生機的可憐蟲。

千倉百孔的大清,連最後的支柱也倒下了。

這個時代是該交給那些反儒教,反傳統,**夏的黃皮白心的香蕉人了嗎?

張之洞掀掉桌子,須發皆張:“來人,傳令,全軍攻打胡靈珊,決一死戰!”

張之洞想明白了,沒有不滅的皇朝,大清要滅亡,就讓它滅亡吧,但是,胡靈珊,以及那些革(命)黨,必須死。

洋人不會滅了大清,不會滅了儒家傳統,但是,這些革(命)黨會。

要是這些革(命)黨得了天下,提倡男女平等,自由民主,人人不敬孔儒,不重禮教,不尊尊長,全盤西化,那華夏的傳統何在,華夏的文明何在?

滅胡靈珊,已經不是為了國家為了大清而戰,而是為了儒家道統,為了華夏文明而戰。

為此,張之洞下定了決心,哪怕血洗浙江,千萬人人頭落地,他被人稱作魔王,留下千古罵名,死後被人開棺戮屍,都在所不惜。

張之洞通電全國:“滅胡小妖正其時也,天下共擊之,我當為前驅,死戰不退!”

張之洞擡棺決戰,以死明志。

華夏震動,對張之洞的出戰,解讀為滿清的忠臣張之洞為了大清最後的奮鬥。

大清可以落幕,但是,不能沒有為大清戰死的忠臣,不能沒有為大清殉國的烈士。

張之洞其是也。

這高尚的情操感動了很多人。

閩浙總督許應骙通電全國:“吾當跟隨之。”

兩廣總督岑春煊通電全國:“張公高義,豈敢不隨其後。”

三路大軍集結,如利劍般直接插向浙江。

……

“老洞還是很會用兵的嘛。”胡靈珊道。

張之洞用兵狠辣,眼光犀利,看似決死進攻,其實是選擇了胡靈珊最虛弱的時刻。

胡靈珊出兵攻打江淮,其實是個大大的敗筆。

胡靈珊的軍隊班底,是3w經過德國教導團嚴格按照德軍訓練的杭州革(命)軍,堪稱橫掃華夏所有軍隊的最強軍。

但是,這不代表這些革(命)軍人不會死。

一天之內幹掉英國遠征軍,聽著威猛,其實內傷嚴重。

英國人在落後野蠻的清國人面前,意想不到的表現出了,遠遠超出往常的勇敢。

高傲的英國人怎麽能被梳著辮子的未開化野蠻人打敗?日不落帝國的驕傲和尊嚴,為所有的英國士兵打了雞血。

胡靈珊的軍隊損失慘重。

除了人員的損失,還有那些德國遠道運來的大炮和炮彈,根本無法補充。

然後為了應對英國的報覆,胡靈珊不得不趕時間,擴展戰略縱深,匆匆拿下了浙江全境。

這次倒是沒有什麽損耗,連槍都沒打幾槍,但這延誤了軍隊修整和補充的機會。

接著就是不得不為了鐵礦,攻打江蘇安徽。

原以為淮軍群龍無首,嚇唬幾下,就會全部投降了,沒想到胡大師姐太小看了人心,各種長著七竅玲瓏心的人,楞是找到了胡靈珊進攻江淮,是為了在君主立憲制的國會中撈更大的好處的解釋,認為胡靈珊不敢開戰,不信邪的與胡靈珊血戰了數次。

這接連不斷發生的戰鬥,導致胡靈珊的革(命)軍人數飛速下滑,最後只有不到2w人。

2w人灑在浙江安徽江蘇,就像灰塵似的。

胡靈珊雖然安排了新軍的招募和訓練,但按照胡靈珊軍隊的高標準練兵方式,沒有個一兩年,是不用指望了。

那些望風而降的淮軍軍隊?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整編,在周邊軍隊打過來的時候,能不反叛,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胡大師姐的地盤,就像是一只氣球,看著龐大,其實隨便一根針就能紮扁了它。

以為能用氣吞河山的氣勢,用殺人如麻的殘忍,唬住天下英雄的胡靈珊,失算了。

“這個狗屎的時代,英雄何其多也。”胡靈珊苦笑,下令全軍收縮,退回浙江,準備血戰。

慈禧通電全國:“三日後,進京決定君主立憲制,過期不候。”

華夏所有報紙的頭版頭條都是同一句話。

“慈禧救胡靈珊。”

胡靈珊不會真是慈禧的私生女吧,不然怎麽看慈禧都沒有理由這個時間點決定君主立憲制。

53.慈禧的最後絕招

東南諸省的戰爭,規模不大,時間不長,影響卻出乎意料的深遠。

滿清的各方大佬深深認識到了胡靈珊軍隊的戰鬥力,區區5000人正面硬抗張之洞的5w人,十倍的力量都沒能打下來,看來胡靈珊擁有滿清第一強軍,已經毋庸置疑。

但對胡靈珊的恐懼,卻忽然小了很多。

“不就是在地上挖條溝,躲在裏面放冷槍嗎,我們也挖溝!”某個封疆大吏惡狠狠的下著命令,挖,不停的挖!把所有重要城市的周圍,全部挖上幾十條深深的壕溝,在放上無數的陷馬坑,捕獸夾,胡靈珊能打,革(命)軍能打,過來試試,不死個幾萬人,休想打下一座城市。

拿手指頭數數,都知道胡靈珊不可能受得了如此巨大的傷亡。

“大人,真要在這裏挖?”手下小心的問著。

“挖!”許應骙豪氣萬丈。

“可是,在這裏挖了,怕是不好走路……”手下問著,在衙門門口,在城市的各處交通要道,都挖了壕溝,別說馬車了,人都難以走路。

“愚蠢,平時蓋上木板,一點都不會影響走路!”許應骙大罵,一群蠢貨,一點都不懂變通,心裏卻在大笑,老子連巷戰的壕溝都挖好了,估計嚇死胡靈珊了,多半是再也不會來打福建了。

用一點點的不方便,換福建的安全,簡直太劃算了。

“將軍,防守的優勢,比我們想得要大啊。”一個德軍軍官翻著記錄,進攻和防守的損失比例,超出了他的想象。

“把這個數據送回本土去。”興登堡將軍道。

英國人出乎德國國防部的預料,沒有在1907年的秋季發起進攻。英國人有的是經驗豐富的將軍,嚴厲的向亞瑟·貝爾福首相指出,要是從海上登陸德國,那麽英國海軍能不能存在是個疑問,在灘頭陣地上丟下幾十萬英國孩子的性命,簡直是板上釘釘的。

即使這樣,也無法保證英國陸軍能夠在源源不斷的德軍援軍面前,守住花了巨大代價得來的登陸立腳點。

“必須從法國,或者荷蘭的陸地上進攻德國。”英國國防部咬定這個決定不松口。

亞瑟·貝爾福大罵,我也知道!但是那些普通百姓不知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不讓百姓知道。

“必須轉移視線,民眾是可以操縱的。”某個內閣大臣冷笑。

“把東方胡什麽的女人屠殺英國大使館的事情反覆提出來炒,找幾張死人的照片,把那些寡婦孩子都找出來,拍照,痛苦,眼淚,貧困,疾病,總之要多慘有多慘。”

就不信民眾見了之後,會不流淚,會不同情。要是民眾鐵石心腸,那就找人在報紙上寫一些催人淚下的報道,反覆炒作,就不信搞不定。

這個思路打開了亞瑟·貝爾福的眼界。

“再找一些人,說是遠征軍的幸存者,揭發東方女人每天要吃人心,用人血美容,怎麽邪惡怎麽寫。”

胡靈珊不要遠征軍的贖金,一定有內(幕),東方本來就有吃胎盤大補的風俗,胡靈珊說不定真的吃人肉,完全不算冤枉了她。

“總之,要充分利用謠言,引導民眾向清國宣戰。”

亞瑟·貝爾福大笑,打德國有難度,難道還怕打清國嗎?清國連像樣的炮臺都沒有。

幾天後。

面對忽然出現的英國遠征軍被邪惡的東方女人生吃的新聞,亨利·坎貝爾·班納文爵士一眼就看破了亞瑟·貝爾福的陰謀,想就這麽混弄過去,沒這麽容易。

英國的報紙很快刊登了前首相亨利·坎貝爾·班納文爵士的署名文章。

“亞瑟·貝爾福是個膽小鬼,不敢找德國開戰,竟然想找清國轉移視線,大英帝國什麽時候這麽軟弱過了?這還是無敵的日不落帝國嗎?”

英國人的驕傲不允許日不落帝國懼怕德國,更不允許日不落帝國被一個遙遠的東方落後國家欺負。

當天,倫敦的民眾幾乎掀翻了唐寧街的天空。

亞瑟·貝爾福絕望的發現,他竟然只有一個選擇。

同時對德國和清國宣戰。

……

祖醫生偷偷的問陳其美:“胡靈珊的軍隊真的那麽厲害?”

張之洞可是牛人,十倍都打不過胡靈珊,太誇張了。要是胡靈珊的軍隊真的這麽牛,只怕會壞了大事。

陳其美大笑:“我也不懂軍事,但是,我已經請教過了日本朋友,放心吧。”

陳其美問過黑龍會,胡靈珊的軍隊到底有多厲害,黑龍會的日本軍官們大笑,八國聯軍進攻北京的時候,滿清的軍隊數量更多,傷亡比例更誇張,大名鼎鼎的僧格林沁有幾千人的騎兵全滅,對手零傷亡的超級戰鬥記錄。

陳其美大驚:“真的假的?”怎麽看怎麽像黑龍會信口胡說。

日本軍官鄙夷:“不信,看甲午大戰,滿清最精銳的北洋軍隊根本是廢物,至於不懂軍事的張之洞,又能有什麽軍隊?滿清軍隊根本不經打,隨便任何一個學了西方戰鬥技能的人,吊打滿清軍隊。”

“這麽說,胡靈珊軍隊的實際戰鬥力……”陳其美道。

“最多只比北洋軍隊強一點,完全不是大日本軍人的對手。”日本軍官自信的道。

祖醫生終於放心了:“光頭那裏留著做後手,以防萬一。”

為了革(命)的勝利,必須消滅一切敵人。

……

滿清終於迎來了第一次君主立憲制的討論會議。

“我們要不要參與?”宋教仁問道。最為反賊,有反賊的好處,進入體系,也有體系的好處。

胡靈珊毫不猶豫的道:“當然要參加,不然怎麽從其他省份購買鐵礦煤炭?”

利用體系與和平,發展自家地盤,才是硬道理。

“但是,我們也會被要求交賦稅的。”宋教仁道,這是一大筆銀子和糧食啊。

胡靈珊笑:“老宋,你還真是厚道啊。”

陶成章忍不住大笑,宋教仁厚道?開玩笑。

嚴覆微笑著解釋:“交不交中央賦稅,要看最後的君主立憲制的結果,假如地方掌握財權,其實是有很大的操作空間的。”

“去北京會不會有危險?”胡博超問道。

風險總是有的,但總還能夠控制。

最重要的是,胡靈珊認為,華山派的地盤已經太大了,需要時間去真正的消化,幾個省的難民的吃飯問題,已經夠頭疼了,必須爭取幾年的時間和平發展。

北京城外。

新建立的偌大兵營兼迎賓館。

“張大人,辛苦你了。”某個官員誠懇的道。

張之洞微笑還禮,心裏卻不屑一顧。

進京以來,是個人就笑瞇瞇的向他致敬,仿佛對他佩服的不得了,但是,戰場菜鳥張之洞在政治上卻是超級老鳥,輕易的就猜出來這些人的心思。

在這些人心中,此刻對張之洞的真實想法,只怕是“這老東西真會演戲,玩什麽擡棺決戰,聲望刷得高高的,是想當首相嗎?”

張之洞不屑的冷笑,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張某為了華夏,為了儒教,老命都舍出去了,但是老天爺不給機會,怪誰。

看眼前口蜜腹劍的官員們,張之洞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多活幾年,絕對不能早早的死了,不然沒人能節制胡靈珊顛覆儒教。

“不要緊,在下已經在閩浙周圍布下了天羅地網,胡靈珊要是敢來,必定自投羅網。”許應骙自信心從來沒有這麽爆棚過,胡靈珊的兵少,損耗不起,而他有的是人,拼血怕個毛啊。

張之洞點頭,胡靈珊如今被壕溝限制在了東南,以後是不得寸進了。但這浙江江蘇安徽,幾乎是滿清最富裕最產稻米的地方了,胡靈珊占據這三個省份,誰都不敢小覷啊。

岑春煊道:“快看,胡靈珊來了。”

遠處,一隊沒有辮子的士兵,穿著德式軍服,踢著方步,進入了會場。

上千人踢方步的威壓,讓各方大佬臉色大變。

如此精兵,怪不得天下無敵。

“呸!卑鄙。”許應骙大罵。

好幾個官員點頭,太卑鄙了。

這次赴京參與會議的各方大佬,自然都帶了軍隊,但都很收斂,手握重兵的諸侯進京議政,自然有諸多講究,帶多了,有威脅朝廷的意思,帶少了,又怕自身不安全,因此大多帶了100人,偶爾如許應骙怕遇到胡靈珊不講理開打的,也不過帶了300人,而那些文臣,不過是帶了十幾個隨從而已,有個別以清名享譽民間的文人,更是只身入京。

號稱滿清第一巴圖魯的胡靈珊,卻帶了1000人,這根本就是違反了潛規則。

胡大師姐雖然狂妄,卻不是傻蛋。作為反賊,整個滿清處處都是敵人,遵守毛個滿清朝廷規則?難道遵守了規則,就不是反賊了,就沒有仇恨了?

有這1000人,到底誰殺誰,就不好說了。

“這不是老洞嗎,還有老骙,這是第一次見到活人啊。”胡靈珊歡快的打招呼,伸手刷出一個紅包,“給,見面禮。”

張之洞盯著胡靈珊半晌,緩緩的伸手接過。

許應骙面色通紅,就想大罵,但見張之洞淡然的接了,陡然靈光一閃福至心靈,秒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現在翻臉,只能是自取其辱,不如平靜的接下紅包,在他人看來,這就是忍辱負重,臥薪嘗膽,或者今日接下戰書,來日必要以血償還什麽的。

許應骙臉色陡然變化,平靜如水,唯有目光深邃,淡淡的道:“謝了。”伸手接過,極其認真的收入了懷裏。

胡靈珊極其認真的對秋瑾嚴覆道:“你們一直說我沖動魯莽,不懂克制,今天知道看錯本大師姐了吧,本大師姐能不砍死這兩個家夥,你知道需要多麽大的自制力嗎?”想想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秋瑾瞧瞧臉色鐵青的張之洞和許應骙,小心的提醒:“他們聽見了。”

“沒事,本大師姐今天不砍是你們。”胡靈珊友好的沖張之洞許應骙揮手。

張之洞淡定的道:“真是多謝了。”

嚴覆心裏佩服,能忍常人不能忍,張之洞果真不愧是滿清最後的棟梁。

胡靈珊大大咧咧帶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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