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義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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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文見狀,立即躍出來,道:“大喇嘛,不準碰我妹妹!”他話音一出,所有人都望向他。嘉興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道:“你怎麽從那邊出來?”再回頭望望井口,還是想不明白。黃文道:“大喇嘛,我已經升仙,所以從哪裏出來都可以!”嘉興不信,道:“哼!那和本國師比劃比劃!”黃文一聽,正中下懷,他全身滾燙如火燒,正是內力澎湃無處發洩,這下剛好可以拿嘉興來發洩,再好不過。於是,他把伏魔劍插在地上,躍過去,在空中一掌劈出,卻是少林的“金剛波若掌”。嘉興躍出,二人鬥在一起。
黃文掌風淩厲,嘉興從未見過如此厲害的掌法,竟然被逼得步步後退,避多還少。三十餘招處,嘉興左肩中掌,幾個踉蹌,險些跌倒。黃文見狀,立即一掌“亢龍有悔”拍過去。嘉興見他又換掌法,心下更驚,小心應付起來。只再過十餘招,嘉興右肩中掌,後退幾步才勉強站穩。誰知黃文已一掌拍到胸前,嘉興奮起雙掌對碰過去,“砰”的一聲,被震退五步,剛站穩“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黃文再跨前幾步,雙掌如排山倒海般擊向嘉興。嘉興正驚懼之際,突然背後四掌抵過來,正是他的兩個弟子見他不敵,從背心將內力傳輸給他,合三人之力抗衡黃文。但聽“砰”的一聲,黃文的身子兀自搖晃兩下即站穩,而嘉興三人,不禁都往後退出三步。嘉興內心激蕩,又吐出一口鮮血,身後的兩個小喇嘛各自吐出一口鮮血。黃文見狀,灌足十成功力,“呼”的一招“神龍擺尾”拍過去。另外兩個小喇嘛見狀,立即飛身過來,再各自雙掌抵住前面兩個小喇嘛的背心,合五人之力抗衡黃文。但聽“砰”的一聲,幾乎沙石四飛,聲聲慘叫,嘉興及四個小喇嘛齊身被震飛丈餘外,跌倒在地狂吐鮮血。而經過如此激烈的對抗,黃文也被震退三步,內心氣血翻湧,不禁也吐一口鮮血出來。
這時,突然冷焰等四人躍過來,一探黃文情況如何,見他並無大礙,方才放心。原來四個小喇嘛都飛身過來對付黃文,劉姿身上的繩索已解開,她就借機把其他三人的繩索也解開。劉芝抱起地上的黃琴,解開她的穴道,小姑娘“哇哇哇”的被眼前的情景嚇得哭起來。黃文、肖逸和冷焰躍過去站在嘉興等五人面前,嘉興剛翻身站穩,黃文“呼呼呼”幾掌又拍過去。嘉興畏懼,從未見過世間上居然有如此高強武功之人,只得避讓。而肖逸和冷焰,則與小喇嘛鬥起來。肖逸和冷焰各對付一個小喇嘛,而嘉興和另外兩個小喇嘛合三人對付黃文。經過剛才一對五的硬碰硬,黃文內力消耗不少,這樣反而讓他的心情平靜下來,似乎已沒有那種火燒的感覺。他慢慢使出降龍十八掌,竟漸漸占據上風。嘉興越鬥越驚,突然躍開道:“黃文,老子今天就放你們一馬!他日必再與你比過!”黃文見狀,不禁也停下來,道:“大喇嘛,隨時奉陪!”嘉興說完,帶著四個小喇嘛快速奔出村口。黃文等人見他們走遠,這才完全放下心,不禁都齊齊嘆氣。
黃文拾起伏魔劍,給大家講述崖裏山洞的情景。劉芝道:“不第村的祖輩一直就有這個打算,是為了儲存搶奪來的財物,以備以後舉事。”黃文等人不禁嘆氣,黃文道:“以前的不第村何等人丁旺盛,如今,死的死,散的散,一家人都反目成仇,即使天下都是不第村的,那還有什麽意思?”肖逸也聽說金陵齊王府一戰,很多不第村的老一輩都與黃風反目成仇而被誅,想到這裏,再想想以前的村子何等熱鬧,不禁淚流滿面。劉姿不禁扶著肖逸的手臂,道:“逸哥,別再想傷心的事,現在也很好啊。我們這麽幾個人住在這麽大的村子裏,多好!”聽她這麽一說,大家都開心的笑起來。劉芝帶大家回黃家的大院子。
院子裏一切如舊,只是屋子裏灰塵鋪滿。大家擦幹凈桌椅,都坐下來。黃文看著眼前的一切,再回到自己的房間,還是自己離開時的模樣,只是灰塵差不多有半寸厚。他看見窗戶關著,便去輕輕推開,想起那晚孟欣在窗戶下哭泣,自己打開窗戶,看見孟欣的背影,那一幕現在想來是何等的開心。而如今,再看向窗戶下,卻空空如也。黃文突然之間熱淚禁不住流下來,沒想到當初翻窗這一走,再回來,恍如隔世。孟欣已不在,自己從小以來的夢想都已不在。雖然村子還是以前的村子,可人心早就不是從前的模樣。他感慨萬千,不禁趴在窗前,幾乎要哭起來。突然,在淚光中,似乎看見兒時的孟欣微笑著向他走來。黃文伸手去牽孟欣的手,卻只有冷冰冰的夜。
這時,突然一個小碎步跑進來,叫道:“叔叔,你在這裏幹嘛?”黃文一回頭,見是黃琴,那微笑的模樣,和孟欣三四歲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黃文過去抱起她,摸著她滑溜溜的小臉蛋,道:“琴兒,叔叔以前就住在這裏,所以來看看變了沒有。”黃琴道:“那變了沒有?”黃文笑道:“沒有,一切都沒有變!還是叔叔小時候的模樣。”黃文抱著黃琴出來房間,見大家都坐在廳裏休息,劉芝不語,冷焰只靜靜的看著她。劉姿和肖逸倒顯得興奮,二人正在聊著以前的不第村。黃文見狀,不忍打攪他們,抱著黃琴滿屋子的看了一遍。
當晚,大家去田間摘了野菜,黃文又回洞裏搬一大袋米出來,弄了飯吃飽了就各自找房間睡覺休息。黃琴要挨著黃文睡,大家便許了。黃文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腦子裏想的都是以前在村子裏和孟欣快樂的時光。不知不覺中,竟然睡著了。
突然,孟欣手持兩朵金菊,來到黃文跟前,笑盈盈道:“文哥,你看,今年的金菊好燦爛!”黃文心裏對自己道:“欣妹不是死了麽?這肯定是做夢!”接著,孟欣把花遞到黃文眼前,道:“文哥,你聞聞,是不是很香?”黃文聞了聞,卻沒有任何氣味。他知道,這一定是在做夢。突然,孟欣把金菊扔在地上,嘟起嘴,道:“文哥,我知道你以為我死了。可我一直在村子裏等你,等你回來。我要你以後都不要再離開,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黃文不禁伸手去擦孟欣眼角的淚,似乎沒有任何感覺,而自己卻已熱淚盈眶。黃文道:“欣妹,我答應你,我一直都不離開,就在這裏陪你。”孟欣道:“可我不知道回不第村的路,你帶我回去吧。”話音剛落,黃文猛然驚醒。果然自己在做夢。望望窗外,陽光射了進來,原來已經大天光。見黃琴還在睡覺,不想吵醒她,輕輕坐起來,想起夢中的話,醒悟原來是孟欣提醒他要把她葬在望菊崖的那棵樹下,可以一直望著整個金菊田野。他仔細一算時間,離孟欣之故已經大半年。於是,他下定決心,等此間事了,回金陵接回孟欣的骨骸葬在她希望的地方,然後自己和林秀珍長相廝守在這裏,還要帶著黃琴,還有娘、妹妹、肖逸,甚至還有冷焰。想到這裏,他不禁開心的笑起來。
劉芝和肖逸一早就帶劉姿和冷焰出去逛不第村,回來的時候見黃文正抱著黃琴在院子裏逗樂。劉芝道:“文兒,琴兒大了,不用整天抱著,你要帶她出去走走看看。”肖逸道:“黃文,不第村基本還是原來的樣子。我們都好喜歡這裏,決定以後就住在這裏。”黃文見他們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神情,知道不第村讓他們找到漂泊江湖的歸宿,心裏也替他們高興。但自己卻開心不起來,道:“可我還要去江南,接秀珍回來跟我們一起住。”劉芝道:“好,那我們先逗留幾日,你就去江南接我兒媳吧。”大家說著笑著,偌大的一個村子就他們幾個人,雖然略顯冷清,但卻能在這裏找到真正的家。
接下來,大家就開始種菜,黃文和冷焰從山洞裏拿出更多的糧食,足足供大家吃一兩年,完全可以等到新的糧食收割。還在山裏找到以前的家雞,但發現的時候已經像野雞一樣,大家只得圈起來餵養。還有豬,已完全是野豬的模樣,只得圈起來餵養。水塘裏的魚都已經很大,釣到幾條近十斤的魚,大家都笑得樂開了花。大家都住在黃家院子裏,肖逸也沒有回自己的家住。黃文再去到靶場的時候,見還有弓箭在此,遂拾起像兒時一樣練習起來。肖逸也過來練箭,二人都無比快樂,似乎完全回到了小時候。
過了五日,黃文見大家已安頓完好,就起身回江南。拿了些山洞裏的銀錠,準備到前面村莊裏買匹馬,先去襄城向王審琦辭別,再去江南。
來到襄城,已是傍晚時分。黃文直接來到王審琦的府上,王審琦見到黃文十分開心,立即握著他的手,道:“十弟,你終於回來了。皇上有密旨。”說著,從文案上拿起一卷聖旨,黃文接過來查看。原來探子探得西蜀意欲攻取襄城,已經集結十萬大軍出蜀,正向東取襄城而來。趙匡胤知道黃文武功高強,所以要他先去打探虛實,如果能夠想方設法將對方將領殺了,蜀軍自然不攻自破。王審琦道:“十弟,哥哥打探到,領軍的乃雲峰,當初鎮守襄城的就是他。”黃文一聽,道:“好,五哥,我今晚就去會會他。”於是,又向王審琦問明方向。原來,蜀軍離襄城尚遠,王審琦準備兩匹快馬,還備了黃文要求鑄的利劍以及弓箭。伏魔劍在手,黃文就把王審琦鑄的劍掛在馬鞍邊,伏魔劍掛在腰間,弓箭背上,酒足飯飽後就向西出發。
黃文一個時辰就換馬狂奔,直至東方吐白,才見到前面漫山遍野的紮著軍營。他知道那肯定就是蜀軍,當下把馬系在樹下,展開輕功,快速奔向軍營。輕功比馬的速度還要快,而且幾乎無聲無息,快速向軍營靠攏。快到軍營時,發現前面有兩個巡邏的蜀兵,立即俯身拾起兩顆石子,運力左右手同時彈出。兩個蜀兵皆頭部中石子,一聲沒吭即倒下。黃文立即躍過去,繼續往營裏奔去。
入營叢裏,遇到兩個巡邏的蜀兵,黃文閃躲在一旁,蜀兵走過來,黃文從蜀兵背後閃出,伸手點了二人背心的穴道,立即動彈不得。黃文問道:“雲峰在哪個營裏?”兩個蜀兵不語,黃文心急,一掌拍在其中一個蜀兵的背心,那人悶聲不響的倒下。另一個蜀兵見旁邊的同伴七竅流血,慢慢癱軟在地,心裏恐懼異常。黃文繼續問那一句,那個蜀兵指著北面,道:“這裏過去第五個營就是雲將軍住的。”黃文同樣一掌拍在他的背心,同樣的癱軟在地。但這個蜀兵卻只是暈厥過去,黃文並沒有殺死他。
黃文沿著指引的方向走過去,數到第五個軍營,居然沒有蜀兵巡邏守衛,想來是沒有想到裏襄城這麽遠就遭到宋兵的襲擊。黃文輕輕拔出伏魔劍,輕輕劃破營帳,跨進去。見裏面果然睡著一人,看樣貌,依稀就是雲峰。他輕輕走過去,雲峰尚一直打著呼嚕。走到床邊,雲峰兀自還在熟睡中。黃文再也不猶豫,伏魔劍一揮,已割下雲峰的頭顱。他拿床上的被單包住血淋淋的頭顱,然後出營帳。突然又想起一個法子,立即回身進入營帳。點著營帳裏的燈,然後又惹燃營帳,頓時整個營帳燃燒起來。黃文出得營帳,把營帳裏燃著的衣服等四處扔出去,頓時又有幾個營帳燃燒起來。頓時,引起蜀兵的註意,喊聲震天。立即有很多蜀兵四處奔走,或救火,或叫醒其他蜀兵,亂做一團。黃文四處散播火種,一路沖出來。路上遇到蜀兵攔路的,自然伏魔劍一揮,或死或傷,殺一條血路沖出來。來到蜀營前,見眼前高高的豎著一桿旗幟,上書“蜀”字。黃文左手一拋,包著的雲峰的頭顱“呼”的一聲飛上去,正好掛在旗桿之頂。黃文大聲道:“雲峰死,西蜀降!”他一連叫喊三遍,用內力傳送出去,幾乎到了每個蜀兵的耳朵裏。而在營前看見雲峰的頭顱高高掛在旗桿之巔的蜀兵,早已嚇破膽,四處逃竄。黃文見西蜀軍營已火光沖天,又亂作一團,想到這樣一來,西蜀肯定撤兵,於是飛身奔走。來到系馬的樹下,解馬韁,策馬奔回襄城。
見到王審琦已是下午,他聽黃文講完經過,興奮不已。魏峰在旁道:“黃將軍果然有萬夫莫敵之勇!真乃神人也!”王審琦也稱讚有加。黃文對這一切倒不在意,道:“皇上有令,小弟自當盡力而為。再說,當初追殺我害得我跌入谷底的,就是雲峰。今日也算是報了當日之仇。”王審琦立即安排信兵飛書傳入汴京,同時安排慶功宴為黃文慶功。當晚,黃文即請王審琦幫他安排兩匹快馬,次日一早即要離開襄城。王審琦問為何如此之快就要離開,黃文不語,便不再多問。
次日一早,黃文拿上幹糧,王審琦再給他豐盛的盤纏,黃文乘一匹牽一匹快馬,即上路回江南。一直快速奔到天黑,見兩匹馬已疲憊不堪,這才打尖住店。此處已屬申州義陽地界。
二更時分,黃文一直在床上盤腿調息。突然聽到開門的聲音,進店兩人。聽店小二道:“哦,乞丐都要住客棧!”顯然進來的是兩個乞丐。想到乞丐,黃文不禁仔細聽著。卻聽其中一個乞丐道:“有銀子就可以住,哪有乞丐不能住的?”接著,店笑二呵呵笑起來,道:“是的,大爺!請問要幾間房?”可能是乞丐給了店小二銀子,立即轉了態度客氣起來。還是剛才那個乞丐道:“一間就行。”接著,聽到腳步聲,店小二安排兩個乞丐住進黃文的隔壁房。黃文仔細聽腳步聲,發現一直未出聲的那個乞丐武功不弱,腳步聲輕很多。當下立即慢慢運功調息,一邊聽隔壁房的動靜。
過了一陣,卻聽還是剛才說話那個乞丐道:“師傅,為什麽我們今晚不直接去義陽義城莊園?”過了一會兒,卻聽另一個乞丐道:“彪兒,為師始終不相信何幫主會禪讓幫主之位。”黃文一聽,大驚:花兒禪讓幫主之位?難道在義陽義城莊園?那個叫“彪兒”的乞丐道:“師傅,錢長老的信還會有假?”師傅乞丐道:“老夫退隱江湖多年,已不理丐幫事日久。至於怎麽找到老夫暫且不論,就論錢坤的為人,老夫就不怎麽信得過。”頓了頓,師傅乞丐道:“想當年與江楓爭那幫主之位失敗,老夫就退隱江湖。老夫雖然是江楓的手下敗將,但對他的為人還是很佩服的。錢坤為人奸猾狡詐,怎麽會那麽好心請老夫出山做幫主?”徒弟乞丐道:“師傅,聽丐幫的人講,江楓被侯世傑陷害奪了幫主之位。後來江楓又收了個關門弟子叫何花,她又做了幫主。依我看,以師傅德高望重,怎麽都比那何花強。聽說,何花只是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小姑娘。”黃文一聽,似乎明白一點原委。他知道何花遇到了麻煩,剛好在前面不遠的義陽,於是決定跟蹤此二人以看個究竟。
師傅乞丐叫徒弟早早休息,明日要面對很棘手的事情。二人就沒再說什麽,草草休息了。
次日一早,黃文聽到兩個乞丐起床的聲音隨即起床,等他們關門出去,他也跟著結賬出店。卻在店外沒有發現那兩個乞丐。於是,問起店家,店家道:“客官,那兩個乞丐大爺快步如飛,奔向東邊而去。”黃文問清楚義陽義城莊園,店家卻也知道:“義城莊園可是方圓上百裏的人都知道的大莊園,莊主錢坤千金散盡加入丐幫,那可是大大的善人。”黃文聽罷,問清楚方向,剛好也是向東一直走,穿過義陽城,在城的東邊,有個上百畝的莊園,那就是義城莊園。黃文詢問路的細節,立即策馬奔騰向義城莊園進發。
一路上,都沒有發現單獨兩個乞丐同行的,偶爾遇到三五成群的乞丐。黃文本想打聽,但怕這樣反而暴露自己的行蹤,於是盡管策馬前行。臨近中午,到義陽城。他並沒有穿城而過,而是繞城而過。這樣在下午才到城的東邊,遠遠望去,果然見到前面有一個偌大的莊園,在大路的盡頭若隱若現。而路上,有成群結隊的乞丐往那個方向走去。黃文在路邊樹林裏將自己的衣服撕爛,把馬系在樹林深處,弄點樹汁將臉塗花,伏魔劍藏在身上,大搖大擺的隨著乞丐往義城莊園而去。
突然,旁邊一個乞丐註意到黃文,道:“兄弟,哪個分舵的?怎麽以前沒見過你?”黃文道:“襄城分舵的,你呢?”那個乞丐道:“在下漢口分舵傅春刀,幸會幸會!”黃文胡扯自己一個名字叫“孟俊”。傅春刀道:“襄城過來很遠,兄弟都能趕到,可見多麽支持錢長老。”黃文偷笑道:“恕在下冒昧,確實不知道這錢長老是什麽樣的人物。我喜歡雲游四海,剛好到義陽,便來瞧瞧。”傅春刀愕然道:“連錢長老你都不知曉?錢長老威名遠播,可是大大的善人。為了加入我丐幫,千金散盡。”黃文驚訝道:“千金散盡才入丐幫?丐幫有什麽好的?我生來就是乞丐,天生就是丐幫的人。”說著,得意的笑起來。
傅春刀仔細大量黃文,道:“看你當乞丐當得這麽開心,也是少見!據江湖傳聞,錢長老原本是要做丐幫幫主的,所以才千金散盡加入丐幫。後來,後來不知道怎麽的,現在居然要捧退隱多年的嚴清做幫主,這才召集天下丐幫弟子齊聚義城莊園。”黃文聽到“嚴清”,知道就是那個師傅乞丐,遂問道:“這個嚴清有什麽好?為什麽要他做幫主?”傅春刀搖頭道:“具體我也不清楚,聽漢口分舵吳長老所言,丐幫上下近萬名弟子,都覺得何幫主太過年輕,由她帶領丐幫,我們本來是天下第一幫,這樣就會被江湖人士恥笑。”黃文知道事情肯定沒那麽簡單,只是一般的丐幫弟子不知道真相罷了。
黃文與傅春刀閑聊著,不一會兒就來到義城莊園。果然此莊園氣派不凡,單單是莊園的大門,兩扇朱漆大門足足有三丈寬。在莊園門口,有丐幫的弟子招呼進入莊園的人。進到莊園裏,所見到的就是一個碩大的草坪上,或站或坐或躺,已經有上百個乞丐聚集在那裏。草坪邊上有幾處放著桌子,上面堆放著很多吃喝的,丐幫弟子可以隨意拿來吃喝。而在草坪盡頭,已經搭起一個十丈見方的平臺。傅春刀見狀,興奮起來,立即拿來一個大餅,咬上兩口,道:“孟兄弟,來,好吃!”他要把自己咬過的給黃文,黃文卻從桌上另外拿起一個,吃下兩口,覺得味道雖然算不上難吃,卻不怎麽合胃口。二人端著一碗酒,坐到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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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文掌風淩厲,嘉興從未見過如此厲害的掌法,竟然被逼得步步後退,避多還少。三十餘招處,嘉興左肩中掌,幾個踉蹌,險些跌倒。黃文見狀,立即一掌“亢龍有悔”拍過去。嘉興見他又換掌法,心下更驚,小心應付起來。只再過十餘招,嘉興右肩中掌,後退幾步才勉強站穩。誰知黃文已一掌拍到胸前,嘉興奮起雙掌對碰過去,“砰”的一聲,被震退五步,剛站穩“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黃文再跨前幾步,雙掌如排山倒海般擊向嘉興。嘉興正驚懼之際,突然背後四掌抵過來,正是他的兩個弟子見他不敵,從背心將內力傳輸給他,合三人之力抗衡黃文。但聽“砰”的一聲,黃文的身子兀自搖晃兩下即站穩,而嘉興三人,不禁都往後退出三步。嘉興內心激蕩,又吐出一口鮮血,身後的兩個小喇嘛各自吐出一口鮮血。黃文見狀,灌足十成功力,“呼”的一招“神龍擺尾”拍過去。另外兩個小喇嘛見狀,立即飛身過來,再各自雙掌抵住前面兩個小喇嘛的背心,合五人之力抗衡黃文。但聽“砰”的一聲,幾乎沙石四飛,聲聲慘叫,嘉興及四個小喇嘛齊身被震飛丈餘外,跌倒在地狂吐鮮血。而經過如此激烈的對抗,黃文也被震退三步,內心氣血翻湧,不禁也吐一口鮮血出來。
這時,突然冷焰等四人躍過來,一探黃文情況如何,見他並無大礙,方才放心。原來四個小喇嘛都飛身過來對付黃文,劉姿身上的繩索已解開,她就借機把其他三人的繩索也解開。劉芝抱起地上的黃琴,解開她的穴道,小姑娘“哇哇哇”的被眼前的情景嚇得哭起來。黃文、肖逸和冷焰躍過去站在嘉興等五人面前,嘉興剛翻身站穩,黃文“呼呼呼”幾掌又拍過去。嘉興畏懼,從未見過世間上居然有如此高強武功之人,只得避讓。而肖逸和冷焰,則與小喇嘛鬥起來。肖逸和冷焰各對付一個小喇嘛,而嘉興和另外兩個小喇嘛合三人對付黃文。經過剛才一對五的硬碰硬,黃文內力消耗不少,這樣反而讓他的心情平靜下來,似乎已沒有那種火燒的感覺。他慢慢使出降龍十八掌,竟漸漸占據上風。嘉興越鬥越驚,突然躍開道:“黃文,老子今天就放你們一馬!他日必再與你比過!”黃文見狀,不禁也停下來,道:“大喇嘛,隨時奉陪!”嘉興說完,帶著四個小喇嘛快速奔出村口。黃文等人見他們走遠,這才完全放下心,不禁都齊齊嘆氣。
黃文拾起伏魔劍,給大家講述崖裏山洞的情景。劉芝道:“不第村的祖輩一直就有這個打算,是為了儲存搶奪來的財物,以備以後舉事。”黃文等人不禁嘆氣,黃文道:“以前的不第村何等人丁旺盛,如今,死的死,散的散,一家人都反目成仇,即使天下都是不第村的,那還有什麽意思?”肖逸也聽說金陵齊王府一戰,很多不第村的老一輩都與黃風反目成仇而被誅,想到這裏,再想想以前的村子何等熱鬧,不禁淚流滿面。劉姿不禁扶著肖逸的手臂,道:“逸哥,別再想傷心的事,現在也很好啊。我們這麽幾個人住在這麽大的村子裏,多好!”聽她這麽一說,大家都開心的笑起來。劉芝帶大家回黃家的大院子。
院子裏一切如舊,只是屋子裏灰塵鋪滿。大家擦幹凈桌椅,都坐下來。黃文看著眼前的一切,再回到自己的房間,還是自己離開時的模樣,只是灰塵差不多有半寸厚。他看見窗戶關著,便去輕輕推開,想起那晚孟欣在窗戶下哭泣,自己打開窗戶,看見孟欣的背影,那一幕現在想來是何等的開心。而如今,再看向窗戶下,卻空空如也。黃文突然之間熱淚禁不住流下來,沒想到當初翻窗這一走,再回來,恍如隔世。孟欣已不在,自己從小以來的夢想都已不在。雖然村子還是以前的村子,可人心早就不是從前的模樣。他感慨萬千,不禁趴在窗前,幾乎要哭起來。突然,在淚光中,似乎看見兒時的孟欣微笑著向他走來。黃文伸手去牽孟欣的手,卻只有冷冰冰的夜。
這時,突然一個小碎步跑進來,叫道:“叔叔,你在這裏幹嘛?”黃文一回頭,見是黃琴,那微笑的模樣,和孟欣三四歲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黃文過去抱起她,摸著她滑溜溜的小臉蛋,道:“琴兒,叔叔以前就住在這裏,所以來看看變了沒有。”黃琴道:“那變了沒有?”黃文笑道:“沒有,一切都沒有變!還是叔叔小時候的模樣。”黃文抱著黃琴出來房間,見大家都坐在廳裏休息,劉芝不語,冷焰只靜靜的看著她。劉姿和肖逸倒顯得興奮,二人正在聊著以前的不第村。黃文見狀,不忍打攪他們,抱著黃琴滿屋子的看了一遍。
當晚,大家去田間摘了野菜,黃文又回洞裏搬一大袋米出來,弄了飯吃飽了就各自找房間睡覺休息。黃琴要挨著黃文睡,大家便許了。黃文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腦子裏想的都是以前在村子裏和孟欣快樂的時光。不知不覺中,竟然睡著了。
突然,孟欣手持兩朵金菊,來到黃文跟前,笑盈盈道:“文哥,你看,今年的金菊好燦爛!”黃文心裏對自己道:“欣妹不是死了麽?這肯定是做夢!”接著,孟欣把花遞到黃文眼前,道:“文哥,你聞聞,是不是很香?”黃文聞了聞,卻沒有任何氣味。他知道,這一定是在做夢。突然,孟欣把金菊扔在地上,嘟起嘴,道:“文哥,我知道你以為我死了。可我一直在村子裏等你,等你回來。我要你以後都不要再離開,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黃文不禁伸手去擦孟欣眼角的淚,似乎沒有任何感覺,而自己卻已熱淚盈眶。黃文道:“欣妹,我答應你,我一直都不離開,就在這裏陪你。”孟欣道:“可我不知道回不第村的路,你帶我回去吧。”話音剛落,黃文猛然驚醒。果然自己在做夢。望望窗外,陽光射了進來,原來已經大天光。見黃琴還在睡覺,不想吵醒她,輕輕坐起來,想起夢中的話,醒悟原來是孟欣提醒他要把她葬在望菊崖的那棵樹下,可以一直望著整個金菊田野。他仔細一算時間,離孟欣之故已經大半年。於是,他下定決心,等此間事了,回金陵接回孟欣的骨骸葬在她希望的地方,然後自己和林秀珍長相廝守在這裏,還要帶著黃琴,還有娘、妹妹、肖逸,甚至還有冷焰。想到這裏,他不禁開心的笑起來。
劉芝和肖逸一早就帶劉姿和冷焰出去逛不第村,回來的時候見黃文正抱著黃琴在院子裏逗樂。劉芝道:“文兒,琴兒大了,不用整天抱著,你要帶她出去走走看看。”肖逸道:“黃文,不第村基本還是原來的樣子。我們都好喜歡這裏,決定以後就住在這裏。”黃文見他們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神情,知道不第村讓他們找到漂泊江湖的歸宿,心裏也替他們高興。但自己卻開心不起來,道:“可我還要去江南,接秀珍回來跟我們一起住。”劉芝道:“好,那我們先逗留幾日,你就去江南接我兒媳吧。”大家說著笑著,偌大的一個村子就他們幾個人,雖然略顯冷清,但卻能在這裏找到真正的家。
接下來,大家就開始種菜,黃文和冷焰從山洞裏拿出更多的糧食,足足供大家吃一兩年,完全可以等到新的糧食收割。還在山裏找到以前的家雞,但發現的時候已經像野雞一樣,大家只得圈起來餵養。還有豬,已完全是野豬的模樣,只得圈起來餵養。水塘裏的魚都已經很大,釣到幾條近十斤的魚,大家都笑得樂開了花。大家都住在黃家院子裏,肖逸也沒有回自己的家住。黃文再去到靶場的時候,見還有弓箭在此,遂拾起像兒時一樣練習起來。肖逸也過來練箭,二人都無比快樂,似乎完全回到了小時候。
過了五日,黃文見大家已安頓完好,就起身回江南。拿了些山洞裏的銀錠,準備到前面村莊裏買匹馬,先去襄城向王審琦辭別,再去江南。
來到襄城,已是傍晚時分。黃文直接來到王審琦的府上,王審琦見到黃文十分開心,立即握著他的手,道:“十弟,你終於回來了。皇上有密旨。”說著,從文案上拿起一卷聖旨,黃文接過來查看。原來探子探得西蜀意欲攻取襄城,已經集結十萬大軍出蜀,正向東取襄城而來。趙匡胤知道黃文武功高強,所以要他先去打探虛實,如果能夠想方設法將對方將領殺了,蜀軍自然不攻自破。王審琦道:“十弟,哥哥打探到,領軍的乃雲峰,當初鎮守襄城的就是他。”黃文一聽,道:“好,五哥,我今晚就去會會他。”於是,又向王審琦問明方向。原來,蜀軍離襄城尚遠,王審琦準備兩匹快馬,還備了黃文要求鑄的利劍以及弓箭。伏魔劍在手,黃文就把王審琦鑄的劍掛在馬鞍邊,伏魔劍掛在腰間,弓箭背上,酒足飯飽後就向西出發。
黃文一個時辰就換馬狂奔,直至東方吐白,才見到前面漫山遍野的紮著軍營。他知道那肯定就是蜀軍,當下把馬系在樹下,展開輕功,快速奔向軍營。輕功比馬的速度還要快,而且幾乎無聲無息,快速向軍營靠攏。快到軍營時,發現前面有兩個巡邏的蜀兵,立即俯身拾起兩顆石子,運力左右手同時彈出。兩個蜀兵皆頭部中石子,一聲沒吭即倒下。黃文立即躍過去,繼續往營裏奔去。
入營叢裏,遇到兩個巡邏的蜀兵,黃文閃躲在一旁,蜀兵走過來,黃文從蜀兵背後閃出,伸手點了二人背心的穴道,立即動彈不得。黃文問道:“雲峰在哪個營裏?”兩個蜀兵不語,黃文心急,一掌拍在其中一個蜀兵的背心,那人悶聲不響的倒下。另一個蜀兵見旁邊的同伴七竅流血,慢慢癱軟在地,心裏恐懼異常。黃文繼續問那一句,那個蜀兵指著北面,道:“這裏過去第五個營就是雲將軍住的。”黃文同樣一掌拍在他的背心,同樣的癱軟在地。但這個蜀兵卻只是暈厥過去,黃文並沒有殺死他。
黃文沿著指引的方向走過去,數到第五個軍營,居然沒有蜀兵巡邏守衛,想來是沒有想到裏襄城這麽遠就遭到宋兵的襲擊。黃文輕輕拔出伏魔劍,輕輕劃破營帳,跨進去。見裏面果然睡著一人,看樣貌,依稀就是雲峰。他輕輕走過去,雲峰尚一直打著呼嚕。走到床邊,雲峰兀自還在熟睡中。黃文再也不猶豫,伏魔劍一揮,已割下雲峰的頭顱。他拿床上的被單包住血淋淋的頭顱,然後出營帳。突然又想起一個法子,立即回身進入營帳。點著營帳裏的燈,然後又惹燃營帳,頓時整個營帳燃燒起來。黃文出得營帳,把營帳裏燃著的衣服等四處扔出去,頓時又有幾個營帳燃燒起來。頓時,引起蜀兵的註意,喊聲震天。立即有很多蜀兵四處奔走,或救火,或叫醒其他蜀兵,亂做一團。黃文四處散播火種,一路沖出來。路上遇到蜀兵攔路的,自然伏魔劍一揮,或死或傷,殺一條血路沖出來。來到蜀營前,見眼前高高的豎著一桿旗幟,上書“蜀”字。黃文左手一拋,包著的雲峰的頭顱“呼”的一聲飛上去,正好掛在旗桿之頂。黃文大聲道:“雲峰死,西蜀降!”他一連叫喊三遍,用內力傳送出去,幾乎到了每個蜀兵的耳朵裏。而在營前看見雲峰的頭顱高高掛在旗桿之巔的蜀兵,早已嚇破膽,四處逃竄。黃文見西蜀軍營已火光沖天,又亂作一團,想到這樣一來,西蜀肯定撤兵,於是飛身奔走。來到系馬的樹下,解馬韁,策馬奔回襄城。
見到王審琦已是下午,他聽黃文講完經過,興奮不已。魏峰在旁道:“黃將軍果然有萬夫莫敵之勇!真乃神人也!”王審琦也稱讚有加。黃文對這一切倒不在意,道:“皇上有令,小弟自當盡力而為。再說,當初追殺我害得我跌入谷底的,就是雲峰。今日也算是報了當日之仇。”王審琦立即安排信兵飛書傳入汴京,同時安排慶功宴為黃文慶功。當晚,黃文即請王審琦幫他安排兩匹快馬,次日一早即要離開襄城。王審琦問為何如此之快就要離開,黃文不語,便不再多問。
次日一早,黃文拿上幹糧,王審琦再給他豐盛的盤纏,黃文乘一匹牽一匹快馬,即上路回江南。一直快速奔到天黑,見兩匹馬已疲憊不堪,這才打尖住店。此處已屬申州義陽地界。
二更時分,黃文一直在床上盤腿調息。突然聽到開門的聲音,進店兩人。聽店小二道:“哦,乞丐都要住客棧!”顯然進來的是兩個乞丐。想到乞丐,黃文不禁仔細聽著。卻聽其中一個乞丐道:“有銀子就可以住,哪有乞丐不能住的?”接著,店笑二呵呵笑起來,道:“是的,大爺!請問要幾間房?”可能是乞丐給了店小二銀子,立即轉了態度客氣起來。還是剛才那個乞丐道:“一間就行。”接著,聽到腳步聲,店小二安排兩個乞丐住進黃文的隔壁房。黃文仔細聽腳步聲,發現一直未出聲的那個乞丐武功不弱,腳步聲輕很多。當下立即慢慢運功調息,一邊聽隔壁房的動靜。
過了一陣,卻聽還是剛才說話那個乞丐道:“師傅,為什麽我們今晚不直接去義陽義城莊園?”過了一會兒,卻聽另一個乞丐道:“彪兒,為師始終不相信何幫主會禪讓幫主之位。”黃文一聽,大驚:花兒禪讓幫主之位?難道在義陽義城莊園?那個叫“彪兒”的乞丐道:“師傅,錢長老的信還會有假?”師傅乞丐道:“老夫退隱江湖多年,已不理丐幫事日久。至於怎麽找到老夫暫且不論,就論錢坤的為人,老夫就不怎麽信得過。”頓了頓,師傅乞丐道:“想當年與江楓爭那幫主之位失敗,老夫就退隱江湖。老夫雖然是江楓的手下敗將,但對他的為人還是很佩服的。錢坤為人奸猾狡詐,怎麽會那麽好心請老夫出山做幫主?”徒弟乞丐道:“師傅,聽丐幫的人講,江楓被侯世傑陷害奪了幫主之位。後來江楓又收了個關門弟子叫何花,她又做了幫主。依我看,以師傅德高望重,怎麽都比那何花強。聽說,何花只是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小姑娘。”黃文一聽,似乎明白一點原委。他知道何花遇到了麻煩,剛好在前面不遠的義陽,於是決定跟蹤此二人以看個究竟。
師傅乞丐叫徒弟早早休息,明日要面對很棘手的事情。二人就沒再說什麽,草草休息了。
次日一早,黃文聽到兩個乞丐起床的聲音隨即起床,等他們關門出去,他也跟著結賬出店。卻在店外沒有發現那兩個乞丐。於是,問起店家,店家道:“客官,那兩個乞丐大爺快步如飛,奔向東邊而去。”黃文問清楚義陽義城莊園,店家卻也知道:“義城莊園可是方圓上百裏的人都知道的大莊園,莊主錢坤千金散盡加入丐幫,那可是大大的善人。”黃文聽罷,問清楚方向,剛好也是向東一直走,穿過義陽城,在城的東邊,有個上百畝的莊園,那就是義城莊園。黃文詢問路的細節,立即策馬奔騰向義城莊園進發。
一路上,都沒有發現單獨兩個乞丐同行的,偶爾遇到三五成群的乞丐。黃文本想打聽,但怕這樣反而暴露自己的行蹤,於是盡管策馬前行。臨近中午,到義陽城。他並沒有穿城而過,而是繞城而過。這樣在下午才到城的東邊,遠遠望去,果然見到前面有一個偌大的莊園,在大路的盡頭若隱若現。而路上,有成群結隊的乞丐往那個方向走去。黃文在路邊樹林裏將自己的衣服撕爛,把馬系在樹林深處,弄點樹汁將臉塗花,伏魔劍藏在身上,大搖大擺的隨著乞丐往義城莊園而去。
突然,旁邊一個乞丐註意到黃文,道:“兄弟,哪個分舵的?怎麽以前沒見過你?”黃文道:“襄城分舵的,你呢?”那個乞丐道:“在下漢口分舵傅春刀,幸會幸會!”黃文胡扯自己一個名字叫“孟俊”。傅春刀道:“襄城過來很遠,兄弟都能趕到,可見多麽支持錢長老。”黃文偷笑道:“恕在下冒昧,確實不知道這錢長老是什麽樣的人物。我喜歡雲游四海,剛好到義陽,便來瞧瞧。”傅春刀愕然道:“連錢長老你都不知曉?錢長老威名遠播,可是大大的善人。為了加入我丐幫,千金散盡。”黃文驚訝道:“千金散盡才入丐幫?丐幫有什麽好的?我生來就是乞丐,天生就是丐幫的人。”說著,得意的笑起來。
傅春刀仔細大量黃文,道:“看你當乞丐當得這麽開心,也是少見!據江湖傳聞,錢長老原本是要做丐幫幫主的,所以才千金散盡加入丐幫。後來,後來不知道怎麽的,現在居然要捧退隱多年的嚴清做幫主,這才召集天下丐幫弟子齊聚義城莊園。”黃文聽到“嚴清”,知道就是那個師傅乞丐,遂問道:“這個嚴清有什麽好?為什麽要他做幫主?”傅春刀搖頭道:“具體我也不清楚,聽漢口分舵吳長老所言,丐幫上下近萬名弟子,都覺得何幫主太過年輕,由她帶領丐幫,我們本來是天下第一幫,這樣就會被江湖人士恥笑。”黃文知道事情肯定沒那麽簡單,只是一般的丐幫弟子不知道真相罷了。
黃文與傅春刀閑聊著,不一會兒就來到義城莊園。果然此莊園氣派不凡,單單是莊園的大門,兩扇朱漆大門足足有三丈寬。在莊園門口,有丐幫的弟子招呼進入莊園的人。進到莊園裏,所見到的就是一個碩大的草坪上,或站或坐或躺,已經有上百個乞丐聚集在那裏。草坪邊上有幾處放著桌子,上面堆放著很多吃喝的,丐幫弟子可以隨意拿來吃喝。而在草坪盡頭,已經搭起一個十丈見方的平臺。傅春刀見狀,興奮起來,立即拿來一個大餅,咬上兩口,道:“孟兄弟,來,好吃!”他要把自己咬過的給黃文,黃文卻從桌上另外拿起一個,吃下兩口,覺得味道雖然算不上難吃,卻不怎麽合胃口。二人端著一碗酒,坐到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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