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澤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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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黃文帶著何花領二千士兵上前搦戰。探子早已探知,守城的將領是衛融。此人文武不濟,可見派此人守城,李筠手下並無多少能征善戰的將領。
黃文當先喊話:“城裏所有將士聽著:本將軍奉大宋皇帝之命征討反賊李筠,大家沒必要為區區一個反賊害了身家性命。”頓一頓,繼續道:“凡出城投降者,可官覆原職,保全一家老小。凡抗命者,殺無赦!”他運足內力將聲音遠遠送過去,城上城下士兵全都聽見。僅憑這等功力,大家都是從來沒有見過的。因此,有些膽小的,已經開始暗暗猶豫著是不是要投降。
過了一陣,黃文命人拿過弓箭,拈箭搭弓,“哧哧哧”三箭齊發,射向城頭。守城的士兵根本沒想到相距這麽遠還能射箭過來,而且準頭非常精準,在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三個士兵突然中箭倒下,連慘叫都沒來得及即已身亡。守城將士見來者居然有這等厲害,無不戰戰兢兢起來。
黃文故意昨晚不連夜攻城,就是要滿城都傳遍昨天他如何一劍殺倒劉繼沖的英勇事件。經過昨晚,早已傳得滿城風雨。而今三箭齊發,瞬間三人斃命,更是嚇破眾多士兵的膽。黃文所想要的,正是這樣的效果。
黃文遠遠望去,雖然看不清守城將士臉上的表情,但他能從城上一言不發的狀況下感覺到對方的恐懼。於是,他再拈起三支箭,大聲道:“再不投降者,看箭!”說完,三箭破空而出,飛向城頭。於是,城頭上一陣騷亂。緊跟著,聽見三聲慘叫同時發出,又有三人同時中箭倒下。原來,大家慌亂之際卻沒分清楚箭射向何處,無意間就有三人中箭。這樣一來,城頭立即亂作一團,開始有人棄槍往城下逃跑。
何花見狀,大聲笑道:“快開城門投降!”說完,手一揮,身後的大軍直沖向城門。黃文本來還想再等一陣嚇破對方的膽後再攻城,沒想到何花卻揮手讓大軍沖上去。他也立即策馬奔騰,一下子就奔到隊伍的最前面。他拔出伏魔劍,側頭瞥見何花也在策馬狂奔,立即道:“花兒,在我身後!”何花不聽,策馬繼續往前沖。黃文大急,生怕何花受到傷害,立即快馬加鞭,向著城門沖去。
黃文一馬當先,離城門漸近。突然,城頭上有士兵射箭下來,亂箭陣陣紛飛。黃文手邊沒有弓箭,本來還有順天弓箭掛在馬背上,但那是用來對付李筠的,豈能用牛刀殺雞?黃文見大軍沖上來,城頭上亂箭不斷,他立即奮力躍起,如箭般沖向城門。
在沖鋒中,突然有兩支箭到他的身前。黃文順手拈住,反手往城頭扔過去。兩個士兵中箭慘叫。黃文見離城門已不遠,大喝一聲,躍過去,空中斬出伏魔劍。只聽“嘩”的一聲,黃文已自上而下劈中城門。黃文落地,大呼一聲,雙掌“呼”的一聲拍出。但聽“轟”的一聲,原本已被伏魔劍斬裂的城門應掌飛開,頓時城門洞開,在城門後的士兵皆被震開。
這時,黃文回頭見到何花領著宋兵已快沖到城門口。於是,他立即揮舞伏魔劍,殺入城內。頓時,遇器則斷,遇人則亡,殺出一條血路。不一會兒,宋兵殺入城內,喊聲震天。當下,黃文在前,宋兵在後,如潮水般沖向守城的士兵。
突然,黃文發現守城的士兵都丟盔棄甲,立在當場,不再對抗。黃文立即收劍,大喝:“大家停手!”他的聲音響徹城內外,宋兵立即都停下來。見到守城的將士都已準備好束手就擒,就連一個軍官模樣的人已經丟下手中的兵器站在黃文面前。宋兵知道對方都已投降,立即歡呼起來。站在黃文眼前的軍官道:“末將衛融投誠!”黃問這才知道他就是衛融。
黃文接受投降,宋兵立即清掃戰場,處理善後。
中午時分,一切已清理完畢,共有降軍兩千餘。黃文想了想,心中已有主意,就吩咐降軍全部在長平城南集結,與宋兵會合,南下攻打澤州。剛安排妥當,趙匡胤派的密探已到。黃文召入,密探首先恭賀黃文率軍初捷,接著傳達趙匡胤的旨意:“黃文率軍攻澤州北門,同時派一千軍隊守西門。石守信率軍攻南門,趙匡胤守東門。形成甕中捉鱉之勢,明日開始,南北不停攻打澤州城。”黃文領命,當下立即安排下去。歐續明領兩千士兵守城,以防潞州城李守節領軍南下。自己率何花等人及三千士兵立即南下,在澤州北面安營。
一路上,何花心情不錯,不禁哼著小曲。黃文聽著他如黃鶯般的歌聲,不禁也忘了剛才的打殺場面。何花發現黃文看著自己,笑道:“文哥,我唱得好聽嗎?”黃文道:“好聽,好聽極了!”不禁鼓掌。何花臉微微泛紅,道:“我以前從來沒有在外人面前唱歌,都只唱給爺爺奶奶爸爸媽媽聽。今天見你出征初捷,心情好起來,就唱起來。”說到最後,聲音竟哽咽。黃文知道,她肯定是想起來以前的美好日子。美好的五口之家,爺爺奶奶爸爸媽媽無不視她一人為掌上明珠,都圍繞在她身旁。然而,今天,卻只身與黃文馳騁沙場。
黃文道:“花兒,你再唱來聽聽,我好喜歡聽你唱歌。”何花一笑,立即又唱起來。她這次唱的更為入情,黃文但聽:“帝城春欲暮,喧喧車馬度。共道牡丹時,相隨買花去。貴賤無常價,酬直看花數:灼灼百朵紅,戔戔五束素。上張幄幕庇,旁織笆籬護。水灑覆泥封,移來色如故。家家習為俗,人人迷不悟。有一田舍翁,偶來買花處。低頭獨長嘆,此嘆無人喻:一叢深色花,十戶中人賦!”
此歌原作白居易,是唐以來最流行於民間的歌曲。自唐以來,詩歌流行於民間,但凡稍有學識的男女,往往都能唱出不少詩歌。而白居易這首《買花》,卻是最流行的詩歌。此時聽何花徐徐唱來,雖然在馬背上沒有身形演繹,卻也讓黃文入神其中。唱畢,黃文鼓掌道:“花兒,唱得甚是好聽。”何花羞得臉已泛紅,道:“文哥,我只是想唱來讓你輕松愉快一陣。見你現在神采飛揚,我也開心。”黃文見她深情的看著自己,不禁為之傾倒。
傍晚時分,黃文率領的大軍已到澤州北門外十裏處。路上遇到幾股往北面通風報信的士兵,都被黃文的軍隊輕松拿下。黃文立即安營紮寨,前來接應的密探已上前稟報目前的情況。原來,趙匡胤和石守信早已按位落定。待明日天明,即吹響號角攻城。黃文立即派冷焰和白曉帶領一千士兵往西面鎮守。黃文已看清地勢,西面地處山谷,攻守都不易。李筠要逃走,除非小股軍隊出西門,不然,絕不會從西而逃。臨走時,黃文提醒冷焰防著白曉。
當晚,黃文吩咐士兵早點休息。一切安排妥當之後,他自己卻穿上夜行衣,騎著快馬,奔向東門。
來到營前,黃文叫人傳報前來拜見皇上。趙匡胤立即召見黃文。趙匡胤首先讚賞其出征初捷,並詢問接下來的攻城之策。黃文道:“回稟皇上,臣沒有什麽良策。今夜前來,專為請教明日之策。”趙匡胤笑道:“十弟,在朕面前不用謙虛。朕計劃的是,明日一早,南北夾攻,定教李筠亂了陣腳。但何時能攻下澤州,卻沒有譜。”黃文見他眉頭緊皺,明白所言非虛,當下道:“臣有一計,但說出來,請皇上定奪。”趙匡胤一聽,笑逐顏開,道:“快道來!”
黃文娓娓道來,趙匡胤聽罷,道:“很好!一切依你的計劃行事!”當下,傳密探將黃文的計劃也傳達到石守信處。商議妥當,黃文自回營。
次日一早,黃文攜著順天弓箭,跨馬領軍來到城門前。但見澤州城上“李”字旗飄飄,還有“周”字旗。黃文不解為何有“周”旗,身旁張師爺道:“李筠念周主柴榮,故掛周旗。”黃文點頭以示明白,心裏暗道:這李筠也不算多壞之人,至少還念舊主。本想怎麽救下李筠,卻又聽張師爺道:“李筠名義上是念周,而暗地裏勾結北漢劉均想自立為主。實則是個無恥之徒。”黃文聽罷,遂免去救李筠的念頭。
按黃文的安排,出陣一百人,大聲搦戰。吶喊一陣,卻不見有人出來應戰。
黃問見對方久不應戰,觀城頭之上,似乎也不見李筠的身影,無計可施,鳴金收兵,自退回營。
下午,黃文獨自一人策馬來到城門外。他一個人到離城門近處,卻並不喊話,只是慢慢靠近。突然,城門上箭雨紛紛,皆射向黃文。黃文讓自己的戰馬已穿上厚厚的盔甲,一般的弓箭是傷不了的。但這樣的盔甲很重,所以,只能緩慢行進。黃文從馬背上拿出一張布,揮動起來,灌足內力在布上,頓時將射向自己的箭皆兜在布裏。但城門上箭雨不斷,黃文卻不能再向前靠近。
突然,黃文使出十成功力,將兜在布裏的箭紛紛反彈回城頭之上。但聽“哧哧”破空聲響不絕於耳,城門上已有十幾個士兵中箭,慘叫聲陣陣響起。城門上的士兵沒想到黃文有此等威力,紛紛躲在城墻後,但還是輪流射箭下來。黃文見無計可施,慢慢退回去。
回到營裏,見何花怒氣沖沖的迎上來,聽她道:“文哥,你一個人去涉險,讓我好擔心!”黃文道:“花兒,放心,他們傷不了我!”何花還是嗔道:“下次不能再這樣,無論如何都要先和我說一聲,不然我不放心。”黃文見他即使發怒,也美得不可方物,不禁笑道:“好,我的好妹妹!”
這時,肖逸進來。肖逸道:“黃文,我看這澤州城不好攻啊!”黃文聽罷,道:“依我看來,要攻下澤州,非一朝一夕所能辦到。”二人不禁都嘆氣不已。
過了一會兒,探子來報:東南門同樣拒不應戰。還詢問黃文北門攻城情況,只有一般的狀況。探子即回去稟報軍情。
當晚,繁星點點。黃文召集來張師爺,給他一張紙條,讓他明天在大軍對陣之際務必按上面的清單準備齊物品。張師爺拿來看罷,不禁皺眉道:“黃將軍,我軍攻城略地,準備這些物品卻是何意?”黃文嚴肅道:“記住兩點:第一保密,第二照做!”張師爺立即領命出營。
次日,黃文依舊帶領兩千大軍搦戰。守城將士無人應戰,但宋兵一旦到城墻近處,城墻上就紛紛射箭下來,只得退開。如此折騰一上午,宋兵疲憊,鳴金回營休息。
下午的時候,黃文都懶得帶領去搦戰,只叫肖逸領軍前去叫嚷。依舊無功而返。
晚上,張師爺稟報一切物品已經準備妥當。黃文大喜,叫張師爺自回營休息。同時,黃文傳令由肖逸到西門鎮守,冷焰和白曉調到北門相助自己。
次日上午,依舊搦戰,黃文只在陣前佇立大概半個時辰左右,見李軍依舊不敢應戰,遂對冷焰道:“冷叔叔,你且督軍一陣,我回營休息。這李軍皆鼠輩!”說完,一個人回營。
回營後,黃問立即叫來張師爺,吩咐立即將營地往前移五裏地。這樣,離澤州城只有五裏地之遙,在城頭上都能看見營地裏的一舉一動。同時,吩咐午飯該如何如何。張師爺領命去辦。
待大軍搦戰疲憊後歸營之時,卻轉身就是營地。宋兵驚喜不已,還見到酒菜擺滿地,更是歡呼起來。黃文從中營出來,大聲道:“兄弟們,我們先放下膽小如鼠的李軍不理,大家盡管吃喝!吃喝完,回身再搦戰!”掌聲雷動,大家都爭先恐後的席地而坐,吃喝起來。有酒有肉,將軍又下令讓大家任意吃喝,自是歡暢淋漓的吃喝著。
這樣足足吃喝有半個時辰,才將地上的酒肉吃光。黃文一直觀察著城頭上的舉動,居然沒有任何動靜。他越看越納悶,不禁皺眉起來。
下午,黃文只派一千士兵去搦戰。大家都有點醉意,吶喊自然小聲許多,有些士兵甚至東倒西歪。看得城頭上的李軍終於忍不住,有人笑出聲來。隨著有人笑起來,頓時城頭上笑聲一片,都指著宋兵大笑。黃文見狀,終於露出得意的笑容。過了一會兒,黃問不禁又愁起來:李筠怎麽這麽有耐性?
晚上,宋軍依舊大吃大喝,很多士兵已經爛醉在地上。黃文也詳裝喝醉,靠在營帳旁,癱坐在地。
突然,聽見喊殺聲陣陣,李軍大開城門,有一股士兵殺過來。有些宋兵聽後,立即被驚醒,想起身拿兵器應戰,卻哪站得起來。
喊殺聲漸近,突然,黃文躍上高臺,見殺出來的李軍只有三五幾百人,而且也不見李筠領軍。他大為失望,立即心生一計,下臺叫冷焰、白曉和何花過來,吩咐一翻。
何花領命,立即帶領隱藏在營後的千餘宋兵迎上去。頓時,喊殺聲響徹天地。宋兵較多,又有何花帶領掩殺過去,李軍哪裏抵擋得住,只殺一陣,快速退回城裏。何花也不追趕,讓李軍順利的退回城裏。
原來,黃文吩咐何花領軍迎戰,自己卻和白曉、冷焰在混戰之際混入李軍當中,借混戰之機殺死幾個李軍,換上對方的衣服,還在自己臉上塗抹上血跡。這樣,就沒有人能看出來他們是誰。何花之所以不追殺李軍,就是要他們順利混入澤州城內。
黃文等三人隨軍入城內,借閃入一旁黑暗處。待李軍都歸營後,三人輕輕摸黑出來,隨著街道在城裏漫無目的的走著。
突然,看見前面走來四個巡邏的士兵,三人立即躲在一旁。待巡邏兵走近,三人淩空躍出,“嗤嗤嗤嗤”幾聲,已快速點了四人的穴道。黃文再解開其中一個在前的巡邏兵,以劍抵在胸口,問道:“快說,李筠在哪裏?”那巡邏兵被嚇得直冒打哆嗦,卻只搖頭。黃文將劍尖再往前送出一分,已經刺入胸口,鮮血立即冒出來。巡邏兵害怕,立即指著東面,道:“將軍府在那邊第四條街,李將軍現在應該在府裏。”黃文見狀,“唰唰唰唰”四劍,了結四人。三人將四個巡邏士兵的屍體拖到僻靜處藏好,循路往將軍府去。
循路奔走一陣,來到一座大府邸前,果然就是“將軍府”。黃文讓白曉從正門破門而入,自己和冷焰則躍墻而入。但聽“轟轟轟轟”四聲,白曉雙掌連拍四次,拍飛兩扇大門。他躍入府內,早有士兵攻過來。白曉揮舞軍刀,與李軍戰作一團。他一邊叫道:“李筠,你狗日的快給老子滾出來!”一連呼叫好幾聲。
過了一陣,已接連出來百餘士兵,將白曉團團圍在中央。黃文知道白曉要對付士兵綽綽有餘,當下四處尋覓,尋找李筠的蹤影。他和冷焰一人各自伏在一邊的屋頂。
這時,見出來一個軍官模樣的人,喝道:“哪裏來的瘋子,在這裏大呼小叫?”白曉喝問:“快給老子叫李筠出來!”三人都不認識李筠,所以才出此下策。那軍官卻喝道:“我乃李將軍麾下範人傑是也!休在此胡鬧!”說完,挑起長槍刺向白曉。
白曉也算江湖一流高手,一對一是其對手的也為數不多。但現在身處上百人的士兵中,卻左突右躲,相形件拙。突然,冷焰哈哈大笑躍下,迎上那個軍官。那軍官雖然慣於行軍打仗,卻不善於單打獨鬥,只三五幾招,就被冷焰砍翻在地。立即,有十幾個士兵圍上來。
白曉和冷焰喊殺一陣,已倒下三十來人,但士兵似乎越殺越多,永遠殺不盡。黃文看得焦急,突然靈機一動,躍過屋頂,來到府裏。他落地逐間搜索,匆忙找了一陣卻仍不見李筠。其實,即使見到,只要李筠不是特殊穿著,黃文也認不出來。
無奈之際,黃問卻發現自己來到廚房裏。他靈機一動,立即進去點著燈,抓上一些柴草,廚房裏立即著火起來。他再抱著很多柴草,點著後,躍出去放進其他屋裏。他這樣忙乎一陣,但見四處已燃燒起來。有士兵見狀,立即沖過來阻止。黃文拔出隨身的伏魔劍,見一個殺一個,瞬間把沖過來的五個士兵全砍倒在地。
黃文見火勢越燒越大,但將軍府很大,要全部燃燒起來還沒那麽快。於是,他奔到已經燃燒起來的窗戶旁,以劍將燃燒著的窗戶挑落,然後再以劍將窗戶挑起落到其他未燒著的屋子裏去。這樣一來,頓時更多的屋子著火,火勢迅猛,整個將軍府都處在了火海中。
圍攻白曉和冷焰的士兵見四處大火,開始紛紛逃竄。突然,黃文聽見冷焰大叫:“李筠,休逃!”黃文知道他是故意放大聲音讓自己聽見,立即循聲躍過去。果然,在院子裏,見冷焰和白曉正攔住一隊士兵,而他們簇擁的卻是一個頭戴銀盔的軍官。
那軍官模樣的人喝道:“你們是什麽人?”冷焰道:“我們殺李筠!”那人繼續道:“李筠早已逃跑,你們還不快出府去追!”黃文哈哈和大笑,過去抓起一個士兵,那士兵居然連反抗都來不及。黃文將士兵抓過來,以劍抵住喉嚨,喝問:“快說,李筠在哪裏?”那士兵稍一猶豫,黃文一劍割破喉嚨,當下倒在地上動也不動。
這樣一來,其他士兵見狀都惶恐起來。黃文再身形一晃,又抓一個士兵過來,同樣問:“李筠在哪裏?不說,他就是你的下場!”那士兵見黃文指著地上那人,戰戰兢兢道:“他,他就是李筠!”指著的正是士兵簇擁著的那軍官。黃文大怒,一劍了結他。然後,再晃過去抓一個士兵過來,還沒等黃文發問,那士兵顫抖道:“我說,我說!”黃文微笑著聽他繼續道:“就是他!他就是李筠!不信,你可以問問他們!”他先指著那軍官,接著指著所有圍著軍官的士兵。那些士兵經他這一指,不禁紛紛挪步離開李筠。
黃文等三人見狀,都哈哈大笑起來。冷焰道:“看來,你就是李筠,不會錯!”那軍官確實就是李筠,見自己的行跡敗露,不禁慌張起來,道:“三位英雄給本將軍一條生路,你們想要什麽盡管開口。”黃文道:“我們只要你的項上人頭!”說著,劍指向李筠。
李筠雖然害怕,但畢竟還是久戰沙場的成名英雄,見來者不讓步,遂拔出腰刀,砍向黃文。黃文正舉劍去迎,卻哪裏知道他這是虛招,還沒碰上黃文的劍,就已轉身跑入屋子裏。他進入的屋子早已在火海中,卻聽李筠在裏面哈哈大笑,道:“老子縱橫沙場數十載,一心忠於大周,沒想到今日卻死在趙匡胤這小子手上!趙匡胤,老子這就下去見先皇,做厲鬼也不放過你!”最後,他慘叫聲起,想是不久即將被燒成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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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文當先喊話:“城裏所有將士聽著:本將軍奉大宋皇帝之命征討反賊李筠,大家沒必要為區區一個反賊害了身家性命。”頓一頓,繼續道:“凡出城投降者,可官覆原職,保全一家老小。凡抗命者,殺無赦!”他運足內力將聲音遠遠送過去,城上城下士兵全都聽見。僅憑這等功力,大家都是從來沒有見過的。因此,有些膽小的,已經開始暗暗猶豫著是不是要投降。
過了一陣,黃文命人拿過弓箭,拈箭搭弓,“哧哧哧”三箭齊發,射向城頭。守城的士兵根本沒想到相距這麽遠還能射箭過來,而且準頭非常精準,在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三個士兵突然中箭倒下,連慘叫都沒來得及即已身亡。守城將士見來者居然有這等厲害,無不戰戰兢兢起來。
黃文故意昨晚不連夜攻城,就是要滿城都傳遍昨天他如何一劍殺倒劉繼沖的英勇事件。經過昨晚,早已傳得滿城風雨。而今三箭齊發,瞬間三人斃命,更是嚇破眾多士兵的膽。黃文所想要的,正是這樣的效果。
黃文遠遠望去,雖然看不清守城將士臉上的表情,但他能從城上一言不發的狀況下感覺到對方的恐懼。於是,他再拈起三支箭,大聲道:“再不投降者,看箭!”說完,三箭破空而出,飛向城頭。於是,城頭上一陣騷亂。緊跟著,聽見三聲慘叫同時發出,又有三人同時中箭倒下。原來,大家慌亂之際卻沒分清楚箭射向何處,無意間就有三人中箭。這樣一來,城頭立即亂作一團,開始有人棄槍往城下逃跑。
何花見狀,大聲笑道:“快開城門投降!”說完,手一揮,身後的大軍直沖向城門。黃文本來還想再等一陣嚇破對方的膽後再攻城,沒想到何花卻揮手讓大軍沖上去。他也立即策馬奔騰,一下子就奔到隊伍的最前面。他拔出伏魔劍,側頭瞥見何花也在策馬狂奔,立即道:“花兒,在我身後!”何花不聽,策馬繼續往前沖。黃文大急,生怕何花受到傷害,立即快馬加鞭,向著城門沖去。
黃文一馬當先,離城門漸近。突然,城頭上有士兵射箭下來,亂箭陣陣紛飛。黃文手邊沒有弓箭,本來還有順天弓箭掛在馬背上,但那是用來對付李筠的,豈能用牛刀殺雞?黃文見大軍沖上來,城頭上亂箭不斷,他立即奮力躍起,如箭般沖向城門。
在沖鋒中,突然有兩支箭到他的身前。黃文順手拈住,反手往城頭扔過去。兩個士兵中箭慘叫。黃文見離城門已不遠,大喝一聲,躍過去,空中斬出伏魔劍。只聽“嘩”的一聲,黃文已自上而下劈中城門。黃文落地,大呼一聲,雙掌“呼”的一聲拍出。但聽“轟”的一聲,原本已被伏魔劍斬裂的城門應掌飛開,頓時城門洞開,在城門後的士兵皆被震開。
這時,黃文回頭見到何花領著宋兵已快沖到城門口。於是,他立即揮舞伏魔劍,殺入城內。頓時,遇器則斷,遇人則亡,殺出一條血路。不一會兒,宋兵殺入城內,喊聲震天。當下,黃文在前,宋兵在後,如潮水般沖向守城的士兵。
突然,黃文發現守城的士兵都丟盔棄甲,立在當場,不再對抗。黃文立即收劍,大喝:“大家停手!”他的聲音響徹城內外,宋兵立即都停下來。見到守城的將士都已準備好束手就擒,就連一個軍官模樣的人已經丟下手中的兵器站在黃文面前。宋兵知道對方都已投降,立即歡呼起來。站在黃文眼前的軍官道:“末將衛融投誠!”黃問這才知道他就是衛融。
黃文接受投降,宋兵立即清掃戰場,處理善後。
中午時分,一切已清理完畢,共有降軍兩千餘。黃文想了想,心中已有主意,就吩咐降軍全部在長平城南集結,與宋兵會合,南下攻打澤州。剛安排妥當,趙匡胤派的密探已到。黃文召入,密探首先恭賀黃文率軍初捷,接著傳達趙匡胤的旨意:“黃文率軍攻澤州北門,同時派一千軍隊守西門。石守信率軍攻南門,趙匡胤守東門。形成甕中捉鱉之勢,明日開始,南北不停攻打澤州城。”黃文領命,當下立即安排下去。歐續明領兩千士兵守城,以防潞州城李守節領軍南下。自己率何花等人及三千士兵立即南下,在澤州北面安營。
一路上,何花心情不錯,不禁哼著小曲。黃文聽著他如黃鶯般的歌聲,不禁也忘了剛才的打殺場面。何花發現黃文看著自己,笑道:“文哥,我唱得好聽嗎?”黃文道:“好聽,好聽極了!”不禁鼓掌。何花臉微微泛紅,道:“我以前從來沒有在外人面前唱歌,都只唱給爺爺奶奶爸爸媽媽聽。今天見你出征初捷,心情好起來,就唱起來。”說到最後,聲音竟哽咽。黃文知道,她肯定是想起來以前的美好日子。美好的五口之家,爺爺奶奶爸爸媽媽無不視她一人為掌上明珠,都圍繞在她身旁。然而,今天,卻只身與黃文馳騁沙場。
黃文道:“花兒,你再唱來聽聽,我好喜歡聽你唱歌。”何花一笑,立即又唱起來。她這次唱的更為入情,黃文但聽:“帝城春欲暮,喧喧車馬度。共道牡丹時,相隨買花去。貴賤無常價,酬直看花數:灼灼百朵紅,戔戔五束素。上張幄幕庇,旁織笆籬護。水灑覆泥封,移來色如故。家家習為俗,人人迷不悟。有一田舍翁,偶來買花處。低頭獨長嘆,此嘆無人喻:一叢深色花,十戶中人賦!”
此歌原作白居易,是唐以來最流行於民間的歌曲。自唐以來,詩歌流行於民間,但凡稍有學識的男女,往往都能唱出不少詩歌。而白居易這首《買花》,卻是最流行的詩歌。此時聽何花徐徐唱來,雖然在馬背上沒有身形演繹,卻也讓黃文入神其中。唱畢,黃文鼓掌道:“花兒,唱得甚是好聽。”何花羞得臉已泛紅,道:“文哥,我只是想唱來讓你輕松愉快一陣。見你現在神采飛揚,我也開心。”黃文見她深情的看著自己,不禁為之傾倒。
傍晚時分,黃文率領的大軍已到澤州北門外十裏處。路上遇到幾股往北面通風報信的士兵,都被黃文的軍隊輕松拿下。黃文立即安營紮寨,前來接應的密探已上前稟報目前的情況。原來,趙匡胤和石守信早已按位落定。待明日天明,即吹響號角攻城。黃文立即派冷焰和白曉帶領一千士兵往西面鎮守。黃文已看清地勢,西面地處山谷,攻守都不易。李筠要逃走,除非小股軍隊出西門,不然,絕不會從西而逃。臨走時,黃文提醒冷焰防著白曉。
當晚,黃文吩咐士兵早點休息。一切安排妥當之後,他自己卻穿上夜行衣,騎著快馬,奔向東門。
來到營前,黃文叫人傳報前來拜見皇上。趙匡胤立即召見黃文。趙匡胤首先讚賞其出征初捷,並詢問接下來的攻城之策。黃文道:“回稟皇上,臣沒有什麽良策。今夜前來,專為請教明日之策。”趙匡胤笑道:“十弟,在朕面前不用謙虛。朕計劃的是,明日一早,南北夾攻,定教李筠亂了陣腳。但何時能攻下澤州,卻沒有譜。”黃文見他眉頭緊皺,明白所言非虛,當下道:“臣有一計,但說出來,請皇上定奪。”趙匡胤一聽,笑逐顏開,道:“快道來!”
黃文娓娓道來,趙匡胤聽罷,道:“很好!一切依你的計劃行事!”當下,傳密探將黃文的計劃也傳達到石守信處。商議妥當,黃文自回營。
次日一早,黃文攜著順天弓箭,跨馬領軍來到城門前。但見澤州城上“李”字旗飄飄,還有“周”字旗。黃文不解為何有“周”旗,身旁張師爺道:“李筠念周主柴榮,故掛周旗。”黃文點頭以示明白,心裏暗道:這李筠也不算多壞之人,至少還念舊主。本想怎麽救下李筠,卻又聽張師爺道:“李筠名義上是念周,而暗地裏勾結北漢劉均想自立為主。實則是個無恥之徒。”黃文聽罷,遂免去救李筠的念頭。
按黃文的安排,出陣一百人,大聲搦戰。吶喊一陣,卻不見有人出來應戰。
黃問見對方久不應戰,觀城頭之上,似乎也不見李筠的身影,無計可施,鳴金收兵,自退回營。
下午,黃文獨自一人策馬來到城門外。他一個人到離城門近處,卻並不喊話,只是慢慢靠近。突然,城門上箭雨紛紛,皆射向黃文。黃文讓自己的戰馬已穿上厚厚的盔甲,一般的弓箭是傷不了的。但這樣的盔甲很重,所以,只能緩慢行進。黃文從馬背上拿出一張布,揮動起來,灌足內力在布上,頓時將射向自己的箭皆兜在布裏。但城門上箭雨不斷,黃文卻不能再向前靠近。
突然,黃文使出十成功力,將兜在布裏的箭紛紛反彈回城頭之上。但聽“哧哧”破空聲響不絕於耳,城門上已有十幾個士兵中箭,慘叫聲陣陣響起。城門上的士兵沒想到黃文有此等威力,紛紛躲在城墻後,但還是輪流射箭下來。黃文見無計可施,慢慢退回去。
回到營裏,見何花怒氣沖沖的迎上來,聽她道:“文哥,你一個人去涉險,讓我好擔心!”黃文道:“花兒,放心,他們傷不了我!”何花還是嗔道:“下次不能再這樣,無論如何都要先和我說一聲,不然我不放心。”黃文見他即使發怒,也美得不可方物,不禁笑道:“好,我的好妹妹!”
這時,肖逸進來。肖逸道:“黃文,我看這澤州城不好攻啊!”黃文聽罷,道:“依我看來,要攻下澤州,非一朝一夕所能辦到。”二人不禁都嘆氣不已。
過了一會兒,探子來報:東南門同樣拒不應戰。還詢問黃文北門攻城情況,只有一般的狀況。探子即回去稟報軍情。
當晚,繁星點點。黃文召集來張師爺,給他一張紙條,讓他明天在大軍對陣之際務必按上面的清單準備齊物品。張師爺拿來看罷,不禁皺眉道:“黃將軍,我軍攻城略地,準備這些物品卻是何意?”黃文嚴肅道:“記住兩點:第一保密,第二照做!”張師爺立即領命出營。
次日,黃文依舊帶領兩千大軍搦戰。守城將士無人應戰,但宋兵一旦到城墻近處,城墻上就紛紛射箭下來,只得退開。如此折騰一上午,宋兵疲憊,鳴金回營休息。
下午的時候,黃文都懶得帶領去搦戰,只叫肖逸領軍前去叫嚷。依舊無功而返。
晚上,張師爺稟報一切物品已經準備妥當。黃文大喜,叫張師爺自回營休息。同時,黃文傳令由肖逸到西門鎮守,冷焰和白曉調到北門相助自己。
次日上午,依舊搦戰,黃文只在陣前佇立大概半個時辰左右,見李軍依舊不敢應戰,遂對冷焰道:“冷叔叔,你且督軍一陣,我回營休息。這李軍皆鼠輩!”說完,一個人回營。
回營後,黃問立即叫來張師爺,吩咐立即將營地往前移五裏地。這樣,離澤州城只有五裏地之遙,在城頭上都能看見營地裏的一舉一動。同時,吩咐午飯該如何如何。張師爺領命去辦。
待大軍搦戰疲憊後歸營之時,卻轉身就是營地。宋兵驚喜不已,還見到酒菜擺滿地,更是歡呼起來。黃文從中營出來,大聲道:“兄弟們,我們先放下膽小如鼠的李軍不理,大家盡管吃喝!吃喝完,回身再搦戰!”掌聲雷動,大家都爭先恐後的席地而坐,吃喝起來。有酒有肉,將軍又下令讓大家任意吃喝,自是歡暢淋漓的吃喝著。
這樣足足吃喝有半個時辰,才將地上的酒肉吃光。黃文一直觀察著城頭上的舉動,居然沒有任何動靜。他越看越納悶,不禁皺眉起來。
下午,黃文只派一千士兵去搦戰。大家都有點醉意,吶喊自然小聲許多,有些士兵甚至東倒西歪。看得城頭上的李軍終於忍不住,有人笑出聲來。隨著有人笑起來,頓時城頭上笑聲一片,都指著宋兵大笑。黃文見狀,終於露出得意的笑容。過了一會兒,黃問不禁又愁起來:李筠怎麽這麽有耐性?
晚上,宋軍依舊大吃大喝,很多士兵已經爛醉在地上。黃文也詳裝喝醉,靠在營帳旁,癱坐在地。
突然,聽見喊殺聲陣陣,李軍大開城門,有一股士兵殺過來。有些宋兵聽後,立即被驚醒,想起身拿兵器應戰,卻哪站得起來。
喊殺聲漸近,突然,黃文躍上高臺,見殺出來的李軍只有三五幾百人,而且也不見李筠領軍。他大為失望,立即心生一計,下臺叫冷焰、白曉和何花過來,吩咐一翻。
何花領命,立即帶領隱藏在營後的千餘宋兵迎上去。頓時,喊殺聲響徹天地。宋兵較多,又有何花帶領掩殺過去,李軍哪裏抵擋得住,只殺一陣,快速退回城裏。何花也不追趕,讓李軍順利的退回城裏。
原來,黃文吩咐何花領軍迎戰,自己卻和白曉、冷焰在混戰之際混入李軍當中,借混戰之機殺死幾個李軍,換上對方的衣服,還在自己臉上塗抹上血跡。這樣,就沒有人能看出來他們是誰。何花之所以不追殺李軍,就是要他們順利混入澤州城內。
黃文等三人隨軍入城內,借閃入一旁黑暗處。待李軍都歸營後,三人輕輕摸黑出來,隨著街道在城裏漫無目的的走著。
突然,看見前面走來四個巡邏的士兵,三人立即躲在一旁。待巡邏兵走近,三人淩空躍出,“嗤嗤嗤嗤”幾聲,已快速點了四人的穴道。黃文再解開其中一個在前的巡邏兵,以劍抵在胸口,問道:“快說,李筠在哪裏?”那巡邏兵被嚇得直冒打哆嗦,卻只搖頭。黃文將劍尖再往前送出一分,已經刺入胸口,鮮血立即冒出來。巡邏兵害怕,立即指著東面,道:“將軍府在那邊第四條街,李將軍現在應該在府裏。”黃文見狀,“唰唰唰唰”四劍,了結四人。三人將四個巡邏士兵的屍體拖到僻靜處藏好,循路往將軍府去。
循路奔走一陣,來到一座大府邸前,果然就是“將軍府”。黃文讓白曉從正門破門而入,自己和冷焰則躍墻而入。但聽“轟轟轟轟”四聲,白曉雙掌連拍四次,拍飛兩扇大門。他躍入府內,早有士兵攻過來。白曉揮舞軍刀,與李軍戰作一團。他一邊叫道:“李筠,你狗日的快給老子滾出來!”一連呼叫好幾聲。
過了一陣,已接連出來百餘士兵,將白曉團團圍在中央。黃文知道白曉要對付士兵綽綽有餘,當下四處尋覓,尋找李筠的蹤影。他和冷焰一人各自伏在一邊的屋頂。
這時,見出來一個軍官模樣的人,喝道:“哪裏來的瘋子,在這裏大呼小叫?”白曉喝問:“快給老子叫李筠出來!”三人都不認識李筠,所以才出此下策。那軍官卻喝道:“我乃李將軍麾下範人傑是也!休在此胡鬧!”說完,挑起長槍刺向白曉。
白曉也算江湖一流高手,一對一是其對手的也為數不多。但現在身處上百人的士兵中,卻左突右躲,相形件拙。突然,冷焰哈哈大笑躍下,迎上那個軍官。那軍官雖然慣於行軍打仗,卻不善於單打獨鬥,只三五幾招,就被冷焰砍翻在地。立即,有十幾個士兵圍上來。
白曉和冷焰喊殺一陣,已倒下三十來人,但士兵似乎越殺越多,永遠殺不盡。黃文看得焦急,突然靈機一動,躍過屋頂,來到府裏。他落地逐間搜索,匆忙找了一陣卻仍不見李筠。其實,即使見到,只要李筠不是特殊穿著,黃文也認不出來。
無奈之際,黃問卻發現自己來到廚房裏。他靈機一動,立即進去點著燈,抓上一些柴草,廚房裏立即著火起來。他再抱著很多柴草,點著後,躍出去放進其他屋裏。他這樣忙乎一陣,但見四處已燃燒起來。有士兵見狀,立即沖過來阻止。黃文拔出隨身的伏魔劍,見一個殺一個,瞬間把沖過來的五個士兵全砍倒在地。
黃文見火勢越燒越大,但將軍府很大,要全部燃燒起來還沒那麽快。於是,他奔到已經燃燒起來的窗戶旁,以劍將燃燒著的窗戶挑落,然後再以劍將窗戶挑起落到其他未燒著的屋子裏去。這樣一來,頓時更多的屋子著火,火勢迅猛,整個將軍府都處在了火海中。
圍攻白曉和冷焰的士兵見四處大火,開始紛紛逃竄。突然,黃文聽見冷焰大叫:“李筠,休逃!”黃文知道他是故意放大聲音讓自己聽見,立即循聲躍過去。果然,在院子裏,見冷焰和白曉正攔住一隊士兵,而他們簇擁的卻是一個頭戴銀盔的軍官。
那軍官模樣的人喝道:“你們是什麽人?”冷焰道:“我們殺李筠!”那人繼續道:“李筠早已逃跑,你們還不快出府去追!”黃文哈哈和大笑,過去抓起一個士兵,那士兵居然連反抗都來不及。黃文將士兵抓過來,以劍抵住喉嚨,喝問:“快說,李筠在哪裏?”那士兵稍一猶豫,黃文一劍割破喉嚨,當下倒在地上動也不動。
這樣一來,其他士兵見狀都惶恐起來。黃文再身形一晃,又抓一個士兵過來,同樣問:“李筠在哪裏?不說,他就是你的下場!”那士兵見黃文指著地上那人,戰戰兢兢道:“他,他就是李筠!”指著的正是士兵簇擁著的那軍官。黃文大怒,一劍了結他。然後,再晃過去抓一個士兵過來,還沒等黃文發問,那士兵顫抖道:“我說,我說!”黃文微笑著聽他繼續道:“就是他!他就是李筠!不信,你可以問問他們!”他先指著那軍官,接著指著所有圍著軍官的士兵。那些士兵經他這一指,不禁紛紛挪步離開李筠。
黃文等三人見狀,都哈哈大笑起來。冷焰道:“看來,你就是李筠,不會錯!”那軍官確實就是李筠,見自己的行跡敗露,不禁慌張起來,道:“三位英雄給本將軍一條生路,你們想要什麽盡管開口。”黃文道:“我們只要你的項上人頭!”說著,劍指向李筠。
李筠雖然害怕,但畢竟還是久戰沙場的成名英雄,見來者不讓步,遂拔出腰刀,砍向黃文。黃文正舉劍去迎,卻哪裏知道他這是虛招,還沒碰上黃文的劍,就已轉身跑入屋子裏。他進入的屋子早已在火海中,卻聽李筠在裏面哈哈大笑,道:“老子縱橫沙場數十載,一心忠於大周,沒想到今日卻死在趙匡胤這小子手上!趙匡胤,老子這就下去見先皇,做厲鬼也不放過你!”最後,他慘叫聲起,想是不久即將被燒成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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