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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安安,我想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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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穆公館,傭人就從信箱裏取出信件交給徐艷華。

“夫人,有信件。”

徐艷華本就憋了一肚子氣,傭人這會兒上前,她更是沒有好臉色。

“什麽信?”

傭人畏畏縮縮,小心翼翼的欲言又止,“好像是……”

“是什麽?”

“是……是法院的傳票……”

本就難看的臉色越發難看,徐艷華猛地接過信件,迫不及待地拆開。

“法院傳票”幾個大字刺得她的眼睛生疼。

捏著信件的手指不斷用力,整齊的紙張被她捏得皺皺巴巴的,徐艷華表情猙獰扭曲:“穆清,你個小賤人,你還真敢——”

她以為她只是嘴上說說過過癮,沒想到她還真做了。

傭人使勁兒低著頭不敢看徐艷華。

“別以為有了慕容以安當靠山就覺得自己無法無天了,穆清,咱們走著瞧!”冷哼一聲,徐艷華狠狠跺了跺腳,如果穆清在她面前的話,她會毫不猶豫地把她剝皮拆骨。

過了一會兒,徐艷華惡狠狠地問傭人:“老爺回來了嗎?”

傭人搖頭:“回夫人,老爺沒回來。”

“這死鬼,該回家的時候不回……”徐艷華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隨後看到傭人那畏縮的模樣,不禁越發生氣,“行了,滾下去,少在我這裏礙眼!”

“是,夫人。”傭人鞠了一躬,忙不疊離開。

狠狠把紙袋丟在沙發上,徐艷華重重吐了一口氣,這才拿起手機給穆雅打電話。

出了安寧商場,慕容以安本想跟穆清一起吃午飯,不想手機卻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眉頭微微蹙起,滑下接聽鍵,慕容以安接聽:“您好,我是慕容以安。”

“慕容小姐,我是冷月,重案一組的組長,關於慕容以微的相關案件,我想我需要你的配合。”電話那邊,冷月公事公辦的說道。

慕容以安語調疏冷:“可以。”

冷月說:“那您現在方便過來嗎?”

看了穆清一眼,沈默一秒鐘,慕容以安點頭:“可以。”

冷月道:“那我在警局等你。”

“好。”

話音落下,慕容以安結束通話。

她看向穆清,如實說道:“清清,警局打來電話,慕容以微的案子可能有了進展,需要我過去一趟,午飯就不陪你吃了。”

“行!”穆清說道,“正事要緊。”

慕容以安招手,一輛出租車停了下來。

打開車門,臨坐進去之前,她還不忘叮囑穆清:“自己註意安全。”

“知道了。”穆清有些哭笑不得,真把她當成小孩子了。

不過這種關心,她真的很喜歡。

人生得一摯友,一生已足矣。

慕容以安抵達警局時,冷月正在接待室等她。

推門進去,冷月起身頷首後,直接開門見山:“慕容小姐,客套的話我就不多說了,關於慕容以微的涉案情況,我們基本上已經調查清楚了。”

慕容以安有些詫異,她沒想到,重案組的行動速度會如此快。

竟是都調查清楚了。

似是看出了慕容以安的懷疑,冷月笑了笑,說,“慕容小姐,關於您母親的案子,慕容以微已經承認了。”

“她承認了?”慕容以安驀然睜大了眼睛,她沒想到,慕容以微如此輕易就承認了,她以為慕容以微會一直死咬著不松口呢!

冷月輕輕點了點頭,“雖然慕容以微承認她把葉女士從樓梯上推了下來,不過我們暫時無法立案。”

慕容以安話語疏冷,“為什麽?”

既然已經水落石出,為何還要等著,難道不怕夜長夢多嗎?

“是這樣的……”冷月微微嘆息一聲,“慕容以微只是承認她推葉女士下樓導致葉女士意外死亡,但她拒絕承認是蓄意謀殺,而是失手殺人,況且她涉及的案子還有權色交易以及二十年的一些陳年舊案,所以短時間內我們無法給她下定最終的審判……”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慕容以安似是已經猜到了他們的做法。

冷月歉意微笑:“經過我們的討論,決定把慕容以微送到洪山監獄裏暫時收監,等與她涉及的所有案件調查清楚後,一起開庭審判。”

慕容以安微微垂下眼眸,長長的睫羽如蝶翼般忽閃,覆蓋在眼瞼處,形成了斑斑陰翳。

一時間,慕容以安和冷月都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冷月試探著詢問,“慕容小姐,您的意思呢?”

深吸了一口氣,慕容以安瞳孔清澈如星河璀璨,她說,“雖然我很想把慕容以安送上審判席,但是我尊重你們的決定。”

頓了一下,她接著開口,話語堅定無比,仿佛晨鐘暮鼓般重重敲擊在冷月的心頭。

“不過,我希望這個暫時,不超過三個月。”

三個月,已經是她能容忍的極限了。

如果三個月後,他們還是沒有查出什麽,那就別怪她慕容以安不擇手段了。

慕容以安松口,冷月也松了口氣,“慕容小姐您放心,三個月內,我們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

慕容以安點點頭,兩人算是達成了共識。

又洽談了一些其他事情,冷月親自送慕容以安離開。

兩人邊走邊交談,冷月道,“不出意外的話,後天我們就會把慕容以微送到洪城監獄。”

頓住腳步,慕容以安點頭,“我知道了。”

兩人客套的寒暄了幾句,慕容以安打車離開。

兩天後。

路虎極光遠遠地停在警局對面。

車裏,赫然便是慕容以安一家三口。

望著對面藍色的警局辦公樓,小墨緊緊蹙著眉頭,顯然對慕容以安答應冷月的要求有些不滿。

“媽咪,既然慕容以微承認殺了外婆,殺人償命,由此直接判死刑就行了,何必還要暫時收監洪城監獄三個月呢?簡直多此一舉!”

他的眼睛裏深邃冷漠,仿佛有一層寒冰包裹著,顯然是對慕容以微憤恨到了極致。

如果不是慕容以微,他的媽咪就不會背井離鄉,顛沛流離多年;如果不是慕容以微,他的外婆不必魂歸天國,他的媽咪就不會背著無邊的愧疚,在夜半時分淚流滿面。

慕容以微,一切都是慕容以微!

小墨的怨憤,讓慕容以安皺眉,“把慕容以微送入地獄很簡單,可若是輕輕松松地讓她下地獄,那算是便宜她了。”

就算要她下地獄,也要讓她背負著滿身的罪惡,讓她的良心遭受著無盡的譴責。

雖然慕容以安不甚確定,慕容以微有沒有良心這種奢侈的東西。

“那又怎麽?”小墨冷笑一聲,分外不屑。

慕容以安不悅,語調也冷了幾分,“那不怎樣!”

母子兩人的爭執,令寧隨風頭疼得捏了捏眉心。

幫妻子吧,兩個大人欺負一個六歲的孩子,他於心不忍;站在小墨那邊吧,他見不得慕容以安受委屈。

選擇困難癥。

母子兩人爭執不休,寧隨風無奈開口,“好了,一個慕容以微而已,非要讓她逼的你們母子反目成仇嗎?一人少說一句,休戰,ok?”

“哼!”小墨重重冷哼一聲,撇頭看向窗外。

慕容以安也冷哼一聲。

手撐著額頭低笑出聲,寧隨風樂得不能自已。

這母子兩人啊,簡直就是一對活寶。

三分鐘後,警車從警察局大院裏駛出來,隱約可見車廂裏,慕容以微坐在中間,兩個警察一左一右坐在她兩側。

見警車漸行漸遠,小墨有些急迫拍拍寧隨風,“寧叔叔,跟上去!”

“慕容以微要去洪城監獄,難道你想去陪她?”慕容以安側目嘲諷。

“我去送送她行不?”小墨氣鼓鼓地頂回去,兩個腮幫子鼓鼓的,像一只生氣的小青蛙。

“我還以為你舍不得她想去陪她呢!”打擊起兒子來,慕容以安毫不嘴軟。

小墨黑臉生氣了,“寧叔叔,你該管管你的妻子了!”

見小墨真的被慕容以安惹怒了,寧隨風難得心軟一回,溫聲道,“安安,小墨還小,別跟他一般見識。”

聞言,小墨臉色更黑了。

寧叔叔,你確定這話是安慰而不是諷刺嗎?

果然,在這對夫妻面前,他就是多餘的。

即便他是兩人的兒子也不例外。

一瞬間,小墨心底酸澀不已,感慨萬千。

有些生無可戀地靠在後座上,他望著車窗外飛速後退的行道樹,一雙墨瞳裏鎏金昭昭,點點冷光如流螢般跳躍。

慕容以微啊,別以為躲進監獄裏就可以安然度過餘生,他葉言墨,絕不容許。

即便他此刻沒有能力,十年後,若她不死,他定會讓她後悔,茍且偷生十年。

慕容以安不知道,僅僅是思緒流轉間,小墨心底的惡魔,已是給慕容以微確定了命運的軌跡。

路虎極光低調地跟在警車,兩個小時後,安全抵達了洪城。

親眼看著慕容以微被送進監獄,慕容以安似是松了口氣般,她靠在車座上,眉眼柔和,卻是有些塵埃落定的恍然。

良久,她喃喃道,“十三,你說,是不是只有等我們找到了梁思彤,所有的難題才會迎刃而解?”

可若要在茫茫人海中找一個人,又是談何容易啊!

洪城雖是京城轄區之內的一個小縣城,可洪城,卻是已有上千年的歷史了。

據傳,千年前,洪城的縣官為官不不仁,為了求長生,殺了九百九十九個童男童女,取心煉丹,後來,這些童男童女化成厲鬼,把縣官一家拉入了無間地獄。縣官死後,煉丹的廟宇,在一夜之間,成了一座巨大的墳塋,埋葬著九百九十九個孩子。從那之後,每到陰歷七月十五,那九百九十九給孩童便會結伴到人間游玩,眷念著繁華的凡間塵世。

這個傳說,慢慢的就流傳了下來。

直到百年前,洪城要擴建發展,那座巨大的墳塋恰好在規劃圖的中央,阻擋了城市的建設,當地政府便決定把墳塋挖走。

可無論施工隊怎麽挖掘,墳塋大小不減,而參與施工的人,卻在一周之內,全部出事了,有的人出了車禍,有的人從樓梯上摔了下來,有的人甚至莫名其妙的被天上掉下的石塊砸到……

總之,事情十分詭異。

當地的老人邊工程觸怒了那些童男童女,他們在報覆我們。

起先,政府不信邪,又另招了一個施工隊,結局同樣如此。

一次可能是意外,若是兩次三次都會發生詭異的事件,那可能就不是意外了。

最終,政府放棄了這次工程,另外設計了開發方案,那些靈異的事件便再也沒發生。

然,最佳的建設方案放棄後,洪城再也沒能發展成大都市,只好劃入了京城的轄區之內,成了京城的一個縣級市。

午餐期間,洪城的一處家常飯館裏,慕容以安一家三口靜靜地聽著隔壁桌上的人唾沫橫飛的說著這件詭異的事情。

小墨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精致的眉眼裏滿是懷疑。

“媽咪,你相信有如此詭異的事情嗎?”

慕容以安面色如常,她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作為一個地道的無神論者,她怎麽可能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

在她看來,與其說是鬼神作怪,倒不如說是別有用心的人搞的鬼。

然而,對比慕容以安的嗤之以鼻,寧隨風倒是信了大半,他淡淡開口:“這件事我也聽說過,最初也以為是滑稽之談,可是在五年前,有一支探險隊征得當地同意後從在墳塋的頂部打了一個洞,十個人紛紛下去了,可是從那之後,他們無一人出來。”

“真的假的?”小墨還是覺得不可置信,“難道沒有搜救隊下去尋找嗎?”

寧隨風給慕容以安倒了一杯水,說道,“找了,但是到最後,就連整個搜救隊都銷聲匿跡了。”

小墨誇張得張大了嘴巴,“天啊!太玄乎了!”

“還有更玄乎的呢!”寧隨風微微一笑,“幾十個人失蹤,沒法子了,當地政府就派了特種兵下去搜尋,希望可以找到那些人失蹤的原因。”

小墨迫不及待地詢問:“那找到了嗎?”

“如果找到了,那座墳塋估計也就不存在了。”

原本慕容以安還嗤之以鼻,可聽了寧隨風的話,她也正視起來了。

“那些特種兵呢?他們出來了嗎?”

寧隨風眸色幽深,“只有一個逃出來了。”

小墨似是松了口氣般,“有人逃出來了,謎團是不是就雲開霧散了?”

慕容以安斷言:“沒有那麽容易!”

唇角含了一絲淺笑,寧隨風說:“的確沒有那麽容易,雖然那個特種兵僥幸逃了出來,可他已經精神錯亂了,很遺憾,依舊沒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小墨驚呆了:“真的假的?”

越說越玄乎了,他好像經歷了一場詭事一樣。

寧隨風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洪城的神秘墳冢,就像是埃及的金字塔和木乃伊一樣,有些事情單靠科學是無法解釋的。”

輕輕嘆了口氣,小墨開口,語調有些惋惜:“若是舅舅在就好了,說不定能解開這個千年未解之謎呢!”

“現在烈日當頭,不適合做夢!”慕容以安白他一眼,絲毫不怕打擊小墨的信心。

熊孩子讓他上學他寧願當文盲,提起這種玄之又玄的事情,他便興趣滿滿,也不知道這種不靠譜的性子隨了誰。

若是小墨會讀心術的話,他肯定告訴慕容以安是隨了她。

小時候,慕容以安就特別喜歡聽些鬼怪神仙之類的神話故事,一直到高中,她對《山海經》情有獨鐘,直到發生了那件事,她一怒之下離家出走,這才收斂了性子。

慕容以安和寧隨風未曾把小墨的話放在心上,兩人只當是孩子的好奇心作祟,一笑而過後拋擲在了腦後。

寧隨風付錢後,便驅車載著慕容以安和小墨返回了京城。

然而,他們沒想到,就在他們離開洪城後,葉修和他的探險團隊,的確在聽到這個傳說後趕到了洪城。

在這裏,葉修雖然沒能解開那個玄乎的謎團,卻是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確切的說,應該是他們正在極力尋找的人。

人們總喜歡用“多事之秋”這個詞來形容事故多變的時局。

七年前,因為慕容家和寧家的一場鬧劇,京城經歷了一段的動蕩時期,隨著慕容以安的決絕離開而銷聲匿跡。

七年後,慕容以安強勢回歸,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她以鐵血的手腕,把當年的始作俑者送入監獄,還了自己一個清白。

然而,事情還未徹底解決,京城穆家再生事端。

盛夏時節,七月中旬的光景,穆家成為京城上流圈子裏茶餘飯後談論的笑點。

穆家和慕容家,兩家姓氏僅有一字之差,而兩家發生的事端,卻是出奇的相似。

說起來,也令人頗決好笑。

這一場堪比戲劇般的鬧劇,應該從穆學文聯合王忠實把穆清送給司馬流雲開始。

穆清被慕容以安等人救出來之後,王忠實和穆學文徹底失去了蹤跡,國際刑警找了兩人半個月,卻是一無所獲。

然而,卻在一周後,一張乞丐照片突然走紅網絡。

淩晨兩點鐘,穆清突然給慕容以安打電話,說她找到穆學文了。

剛開始,慕容以安還覺得穆清在做夢,然而當她點開穆清發過來的圖片時,慕容以安只覺得天雷滾滾。

這叫什麽?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慕容以安靠在床頭上,清眸半瞇著,慵懶且魅惑:“所以,你想怎麽做?”

“當然是行個方便,助他回國了。”電話那邊,穆清的聲音很平靜,就像是平靜的湖面一樣,微風拂過卻不起漣漪。

讓穆家那母女倆逍遙了三個禮拜,是該讓她們嘗嘗苦果了。

“需要我做什麽?”慕容以安開門見山,她無心插手穆家的家事,但若穆清需要她,說即便是上刀山火海她也不眨眼雖然有點誇張了,她定會拼勁全力幫她。

穆清裹著睡衣站在落地窗前,她看著城市萬家燈火,眸底清澈卻是沒有溫度,一如她的嗓音,薄涼入骨。

“找到穆學文的位置,讓他回國!”

“好,兩天後穆學文就會回來!”

穆清勾唇微笑,笑容瀲灩,妖嬈且嫵媚。

“安安,我等你的好消息。好了,時間不早了,就不打擾你和寧先生的纏綿美夢了,晚安。”

說完,穆清掛斷電話,與此同時,他眼底的笑容慢慢褪去,最後只剩下如冰雪般的冷然。

穆學文啊,你不是叫囂著自己是穆氏集團的董事長麽,你不是舍不得高高在上的優越感麽,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你回國。

你喜歡高高在上,我滿足你,就是不知道當你從巔峰跌到塵埃裏時,你還能不能承受。

我穆清當年經歷的一切,我也會讓你們一家經歷一翻。

你放心,當你在塵埃裏像螻蟻一樣爬行的時候,我會坐在高位上俯視你。

你是我的父親,女兒的經歷,父親怎能不切身體會一翻呢!

穆學文,你準備好了嗎?

臥室裏。

寧隨風圈著慕容以安的柳腰,把臉埋在她的小腹上,大概是因為突然被人吵醒,略帶著幾分起床氣,聲音微微沙啞:“安安,春宵一刻值千金,以後晚上不許接電話!”

揉揉寧先生略顯雜亂的頭發,慕容以安擡手捏了捏眉心,無奈道:“十三,這是特殊情況。”

寧隨風在她的小腹上拱了拱,就像是大型的貓科動物一樣,心裏卻升起了幾分異樣的心思。

他蹭來蹭去,就像是摩擦起火一樣,身體裏生出了幾分燥熱。

“安安,我想了……”沙啞的聲音因為埋在腹部而顯得悶悶的,卻無端透出幾分性感魅惑。

骨節分明的大手不老實起來,開始到處游走作亂,所到之處星火燎原。

與此同時,他的吻隔著薄薄的睡衣落在慕容以安的小腹上,灼熱無比。

兩人在一起後,該發生的早就發生了。

慕容以安也不是不經人事的少女了,男人起了什麽心思,她一清二楚。

只是她沒想到,大半夜的,一個意外來電,竟然勾起了男人的興致。

“安安,可以嗎?”寧隨風不擡頭,有一下沒一下的親吻著慕容以安的肌膚,越是這樣,就越是撩人。

慕容以安很想拒絕,可男人的動作仿佛帶了魔力,每一下都撩撥到了她心靈的最深處,平靜的心湖蕩起了層層漣漪,即便她想拒絕,可張嘴發出的聲音,卻是嫵媚妖嬈的淺唱低吟……

貓咪嗚咽一樣的聲音,就像是小奶貓的爪子輕輕抓著心頭,麻麻的酥酥的,令人不能自己。

此般聲音入耳,在寧隨風聽來,就像是邀請一般,手下的動作越發肆無忌憚。

他的吻充滿了侵略性,很快便從小腹移到胸口,慕容以安的睡衣半開,風光乍洩。

“十三……”她抓著寧隨風的頭發,堅硬的短發從指縫中溜走,瀲灩的風情在眉宇間叢生,宛若初盛的春林一般。

“安安……”吻一路向上,攫取了瀲灩的紅唇,飽含深情的低喃從唇縫中溢出。

唇齒交纏間,便是深情無限。

一吻結束,慕容以安眸底水霧空濛瀲灩,就連六月的煙雨西湖都不及分毫。

寧隨風覆在她的身上,鼻尖若有若無的觸碰,他的呼吸不禁加重了一些。

“安安,可以嗎?”

到了這個時候,慕容以安被他撩撥得身體發軟,即便她有心拒絕,可身體上的反應,拒絕的字眼卻是一個都發不出來。

眉眼嬌羞含怯,她矜持地點了點頭,“嗯……”

聲音像小奶貓一樣軟綿。

得到應允,寧隨風就像是拿到了特赦令一樣,瞬間化身為狼。

風動簾瑧,月光茭白似霧,自此便是風月無邊。

兩天後。

穆學文終於在駐馬六國大使館的幫助下返回帝國。

走下飛機的瞬間,他昂首挺胸,不可一世。

在馬六國的半個月,他過得連乞丐都不如。回到帝國,他又是那個呼風喚雨的商場大佬。

想起對他拳打腳踢地人,眼底一抹冷光閃過,穆學文狂傲無比:“誰欺負了我,我都記在了心裏,你們都給我等著!”

然而,穆學文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一場疏風驟雨。

佛說,六界眾生,三千大世界,世事輪回,皆有因果。

種下了什麽樣因,就得什麽樣的果。

穆家對穆清不仁,穆清在塵世裏踽踽獨行多年,她嘗盡了世間苦楚。

多年後,穆清得勢,穆家就會走上繁華陌路。

只是,這些因果緣由,凡塵俗人不堪理解罷了。

助理開車到機場接上穆學文,車子發動前,他欲言又止。

穆學文只是沈浸在重返京城的巨大喜悅中,根本沒註意到助理的表情。

車子發動後,助理開口詢問:“董事長,去公司還是穆家?”

穆學文對著後視鏡整了整領帶,又擡手撫了撫梳得一絲不茍的頭發,開口,“當然是回公司了!”

穆公館再豪華,也不及公司帶給他的權勢。

家再好,也不及權勢好!

一個小時後,車子停在穆氏集團大廈下。

助理下車幫穆學文打開車門,穆學文下車。

他擡頭望著高聳入雲的大廈,不禁滿意地點點頭。

豪華氣派的大廈一如往昔,只是大廈樓下,兩輛白色的警車破壞了其莊嚴之感。

“怎麽回事?”穆學文橫眉冷對,厲聲質問助理。

助理猶豫片刻,張了張嘴巴,深吸一口氣,終是決定實話實說。

“董事長,警察說我們集團涉嫌犯罪,目前正在調查中。”

助理盡量說得委婉了一些,事實上,前來調查的警察說得嚴重多了。

穆氏集團不僅偷稅漏稅,還涉嫌與黑道勾結,走私洗錢販毒,總之情節很嚴重。

穆學文霎時臉色十分難看,同時眼底飄過幾分心虛。

哪個大公司沒有幾本私底下的賬本?

穆氏集團雖然在京城是數一數二的大公司,可它的賬務根本經不起調查。如果有心人真的深入調查的話,會牽連出一大串登不得臺面的賬務。

“董事長,我們還進去嗎?”助理偷偷瞄了穆學文一眼,小心翼翼的詢問。

其實,穆學文很想悄無聲息的有人,奈何穆氏集團是他的心血,而且他千方百計的從馬六國回來,就是為的穆氏集團。

放棄了穆氏集團,就等於放棄了金錢權勢和地位,這對穆學文來說,比要他的命更難受。

思索了片刻,穆學文道:“先不進去了,送我去李局那裏。”

他跟李局交情不錯,送點東西過去,權當是破財免災了。

坐上車,從車窗裏望著巍峨的穆氏大廈,穆學文心裏簡直比嗶了狗還要奔騰。

他把背後的人問候了無數遍:要是讓老子知道誰在背後陰老子,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穆學文沒想到,平日裏跟他稱兄道弟的李局,竟然會不給他面子。

他親自登門拜訪,對方居然連門都沒讓他進。

莊嚴肅穆的警局外,穆學文一臉陰鷙:“平日裏跟老子稱兄道弟,老子一有事,一個個跟縮頭烏龜一樣!”

助理站在穆學文身後低頭垂目,一言不發。

穆學文一手叉腰,踱來踱去,氣的一腳踹在車輪上。他怒目圓瞪,聲音都破了:“這群龜孫子!”

好一會兒,助理才硬著頭皮上前詢問:“董事長,我們現在怎麽辦?”

“怎麽辦?涼拌!”穆學文語調不善,氣沖沖地打開車門鉆進去,“開車!”

助理連忙小跑著鉆進駕駛室發動車子:“董事長,去哪裏?”

“回家!”

公司有警察,李局不見他,除了回家,他還能去哪裏!

車子行至一半,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沒看來電顯示,穆學文就接聽了,口氣很差:“哪位?”

電話那邊的人沒有開口,穆學文態度更差了:“有話快說,老子沒工夫跟你扯淡!”

“穆學文。”對方語調平平,簡單的三個字卻是無端透出幾分威嚴。

熟悉的音色,讓穆學文頓時十分惶恐。

他沒想到,李局對他避而不見,卻突然打電話給他。

不耐的神情頓時收斂,即便李局看不到,穆學文也換上了諂媚的嘴臉。

“抱歉抱歉!李局,沒看來電顯示,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電話那邊李局嘆了口氣,並沒過多指責,而是語重心長道:“穆兄,不是李某坐視不理,而是穆氏這次真的惹到人了,人家已經放出話了,一切秉公辦理,若是發現有誰徇私,一律罪則同殊。”

說完,李局沈沈嘆息一聲,滿是無奈。

穆學文吃驚不已,忙不疊詢問:“還請李兄明示。”

李局再次嘆息,話語諱莫如深:“有些話不宜直說,三分足矣,穆兄好好想想吧!”

說完,他便掛了電話。

嘟嘟嘟——

手機裏忙音急促,穆學文懵逼了。

想什麽?

想他惹到誰了?

他好像沒惹到人啊……

就算惹到人,以穆家和穆氏在京城的地位,恐怕也沒人敢輕易動手……

這個念頭沒轉完,另一個想法陡然浮現。



穆學文身子一僵。

要說惹到人……

無非就是慕容以安了。

想到這裏,穆學文不禁捏緊了手機。

慕容以安跟穆清關系極好,若是背後對穆家使絆子的真的是慕容以安的話……

思及此,穆學文竟是不敢再往下想。

屋漏偏逢連夜雨,人倒黴了,喝涼水都塞牙縫,大概說的就是穆學文吧!

穆學文沒想到,回家後等待他的不是妻賢女孝,而是恭候已久的警察和律師。

兜兜轉轉,躲來躲去,終究沒有逃過。

他黑著臉進屋,正想喊徐艷華,不料未等開口,便對上了幾張陌生的面孔。

“呦!穆總回來了!”一聲飽含譏諷的聲音響起,穆清陰陽怪氣的嘲諷道,“在國外逍遙了這麽多天,穆總可算是舍得回來了,不枉我苦等了這麽多天啊……”

穆學文拉長了臉,瞪穆清:“你來幹嘛?”

死丫頭擅自逃跑,不僅讓他在王總面前失了信用,而且還得罪了慕容以安,在游輪上被慕容以安狂揍的那一幕,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穆清笑容明媚張揚:“穆總沒聽過‘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句話麽?既然不請自來,自然是想讓穆總履行承諾的。”

厭惡浮在眉梢,穆學文口吻極差:“我對你承諾什麽了?”

一抹鄙夷在眼底流轉,穆清道:“就知道穆總貴人多忘事,不過沒關系,我記著就好。”

隨後她看向律政,素手微微一擡示意道:“麻煩律律師了。”

律政微微頷首,從公文包裏取出聲明文件放在桌上,一本正經的開口:“穆先生,我是穆清女士的律師律政,關於您跟穆清女士交易時所簽署的聲明已經生效,我這次來是代理穆清女士辦理相關的轉讓過戶手續……”

簡單的把來意說明,律政直接進入正題:“相關的手續我已經提前辦好了,只要穆先生簽字,便即刻生效。”

穆學文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他很想否認,可律師是律政,就算他把全帝國的律師請來,恐怕也不是律政的對手,而且還有警察在一旁看著,他想否認都沒有合適的借口。

穆學文下意識地看了徐艷華和穆雅一眼,發現母女兩人的臉色比他還要難看。

有律政在,即便穆學文想耍賴,也無為力。

他黑著臉,不情不願的在文件上簽下了名字,隨後把筆一摔,好像誰欠了他幾百萬似的。

“穆學文”三個大字簽下去,徐艷華和穆雅母女的臉越發難看,相反的,穆清的笑容越發深刻嫵媚。

也是,只要穆家這些人不快活,她就越開心。

穆學文啊,總有一天,我會把屬於我穆清的東西一點一點奪回來,你現在在天堂裏過得有多快活,將來的某一天,你就會在地獄裏有多痛苦,我跟我媽經受的苦難,我會讓你百倍千倍的償還。

律政把文件收進公文包裏,面無表情道:“穆先生,您在文件上簽字,文件已經生效了,限您在三天之內搬出去,否則我們會采取強制手段。”

穆學文像是吃了蒼蠅一樣,拉著一張臉,難看到了極致。

“三天的時間太少,最少七天!”

穆清嗤笑一聲:“我還覺得三天太長呢!既然如此,那就明天吧!我明天過來驗收房子,如果還有人在的話,那就別怪我不念舊情了。”

說完,穆清“噗嗤”一笑,仿佛她剛剛說得是一個好笑的笑話一樣。

實事上,“舊情”兩個字莫名戳中了她的笑點。

舊情啊,她跟穆家人有何舊情可談?難道是因為她也姓穆?還是說她容許著穆家在她外公的房子裏住了這麽多年,因此住出了感情?

無論哪一種,都讓人感到十分諷刺。

果然,穆清的話讓徐艷華黑了臉:“穆清,就算你想把我們趕出去也不用這麽著急吧?明天收房子,我們怎麽來得及尋找新的住處?”

“狼心狗肺的東西!”穆學文大罵。

穆雅也厲聲指責:“穆清,你太無情了!”

穆清表情不變,只是她眼底的溫度漸漸消失,轉瞬間冰封萬裏。

聽聽。

他們站在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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