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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回家就吵架(加更)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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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話說這都多久了?你們這些人怎麽這麽小肚雞腸?”

一臉的嫌棄,然後進了自家院子,方小琴屁顛屁顛的跟著後邊追了進去。

沈悠回到家裏,關了門後,就被舒譯城拉著沒讓她動。

在徐一文家吃年夜飯的時候,他又喝了一些酒,沈悠被拉過去的時候,酒香的味道格外明顯,有些抗拒。

“你又要做什麽?”

“沈悠,你別折磨我。我說了那麽多遍,你為什麽還要這樣?你有什麽話不能說出來?”

舒譯城醉了,昏黃的電燈將他眼中的光也變得渾濁起來,然後像個小孩一樣緊緊的拉著她。

一天了,從楊茜來過以後,她整個人都是不安的,下午的爭吵,她其實沒有氣誰,也沒有怪誰。

沈悠看著舒譯城這樣,突然有太不忍心。然而在緘默了許久後,她還是決定了,要把濃膩的情感淡化下來,不能讓自己陷得太深了。

“我去燒水,給你洗一洗。”淡淡的說著,推開了他的手。

舒譯城手裏一空,他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她執意這樣,也不能真的去刨開她的心去看看,她究竟在想什麽,只是他的心就要難受了。

沈悠燒好了水,說了一句讓他先去洗澡,話語從簡而淡,舒譯城看著她也不說什麽,洗了澡,然後鉆入了自己的被窩。

外邊的東西弄好之後,沈悠洗完澡之後,也是不說話的鉆進了另一個被窩,各睡各的。

小年過完後的一大早,兩人提了行李,帶著買的一些東西回了家。兩個小時的車程,當真又是一句話沒說。

如此,也就算了。

舒譯城不再去煩她,她想怎樣就怎樣吧,等她脾氣鬧夠。

要過年了,福安嬸知道家裏的幾個孩子都要回來了,再猶豫上次因為房間的事鬧出了不愉快,等小兒子與幺媳婦走了之後,特地同老頭子將家裏的幾間房全整理了出來。

福安嬸也是怕了這幾個媳婦,大媳婦住城裏也是愛幹凈的主,幺媳婦比大媳婦更麻煩,二媳婦在跟前,一有不如意的就亂說一通。做婆婆的也是心累。

沈悠回房間將行李放進了櫃子,家裏被打掃的一片整潔,看來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好在她也買了一些東西回來,孝敬了家裏的二老。

“媽,給您和爸買了一身過年的衣裳,您去試試,讓爸也去試試。”沈悠說著,將手裏提的袋子拿了過去。

裏面是一件祖母綠的襖子,舒譯城說他媽喜歡這個顏色,所以就買了這個,還有一條燈芯絨的褲子。

福安嬸一看,內心喜了一陣子,面上還是很壓制的說道:“家裏那麽多衣服,又買這些衣服做什麽?”

“我沒怎麽買過,看您和爸總穿那幾件,有新的就換的穿,那些爛舊的衣服就扔了吧。明年廠裏準備弄些老年款,到時候在給您換些別的。”沈悠說道。

福安嬸聽在心裏一暖,幺媳婦這趟回來變化很大,有些不太習慣,但確實又很喜歡這樣的媳婦。

既然她這麽獻殷勤,福安嬸嘴裏忙客套道:“不用了不用了,舊的穿著做事方便,你那些東西也是要賣的吧?”

“沒事的,您先去試試吧,看看合身不合身。”

“那行吧,我去房裏換身看看。”嘴邊咧著一笑,拿著衣服轉進了房。心裏是夠著急的。

人都要賄賂賄賂,態度才能轉變,這一趟回來,沈悠很明顯的感受到了。

家裏的幾個小孩,一見嬸娘回來了,全都湧了出來,沈悠同樣準備了一些玩具禮物給了他們。這幾個孩子拿到玩具就和她七七八八的說了好一些家裏的事。

舒譯城在一旁看著,鬧到他面前的時候也跟著鬧了一鬧,心情顯然,沒有之前那般明朗。沈悠也看得到,還是沒有理會。

福安嬸全身上下換了一身出來,沈悠過去理了理。

“還挺合身的,歡歡,看奶奶穿這身衣服好看麽?”說著,又叫了舒歡。

緊著舒樂,舒慶全都跑過來圍著看了奶奶。

“好看,奶奶穿新衣服了,小嬸娘我也要。”舒樂直接拉了沈悠。

“好啊,明天嬸娘明天給你拿過來好不好?”

“好。”天真的一個回答惹人疼愛。

話說她弄這個廠要是不帶點東西回來,這個那個指不定都會說一些閑話。

和這幾個小孩又鬧了鬧,福安嬸穿著新衣服炫了一圈之後,自己回了房間,將衣服換了下來,折疊好放進了櫃子。新衣服留著過年穿,現在還在做事,穿舊的就好。

“譯城啊,你爸在後院裏裝瓦,二哥二嫂他們去集市買年貨了,你幫你爸去弄弄。”福安嬸從房間出來,吩咐了一句。

“好。”舒譯城剛好也換了一身打薄的衣服出來,又套了一件二哥的舊工衣,帶了個草帽就去了後邊。

沈悠則是去到廚屋幫著婆婆一起洗了竈臺,洗了大鍋。

“媽,我這邊買了些鹵料回來,家裏還有沒有肉,沒有的話,我明天去買幾斤肉回來鹵一鹵。”趁空說著。

福安嬸聽了過來,說道:“不知你二嫂子今天會不會買肉回來。往年沒都沒怎麽鹵過,都是去鹵肉店裏買些回來,自己弄能行?”

“可以的,以前我家那邊過年常弄。”沈悠回道。兀自發現她說的‘我家那邊’說的是她前一世會老家農村過年的時候,是這樣的。

沈悠怕福安嬸疑問,偷偷的看了一眼,好在沒發現什麽。

“是嘛?那等你二嫂子回來,你們一起弄的試試。”

“行。”

正說著,沒過一會兒“嘩啦——哐!”一聲碎瓦落地的響聲從後院傳了過來,有些大。

182兩只雞

後院老頭子和兒子在弄瓦,聽聞動靜福安嬸趕忙跑了過去,仰頭望著屋頂上的兩人,就看見沿著路邊的瓦沿榻了一地。

“你們這出什麽事了?”

舒平重重的喘了氣,有些懊惱的從梯子上爬了下來,說著:“塌死了兩只雞,不知道是哪家的,去外邊看看。”

一聽這話,福安嬸一陣緊張,後頭王春發他家的雞喜歡在這裏紮堆。這老頭子是個墨跡混球的人,揪著什麽事,有理無理,只要讓他滿意了,他才敢松手。這要是壓死了他的雞,可不是惹了麻煩。

沈悠跟著福安嬸的後面跟了過來,“怎麽了?”

“你爸弄瓦的時候,壓了別人的雞,我去路邊看看。”

兩只黃花毛的老母雞被他們家碎瓦壓著倒在旁邊的溝裏,還真是春發他們家的母雞,福安嬸用腳踢了踢,伸手扒動的看了看,沒了反應,然後看了屋頂上的舒譯城。

“讓你爸出來。”

舒譯城在屋頂喊了一聲。

舒平聽得到外邊的聲音,拍了拍手裏的灰從院子裏繞了出來,舒譯城不喜理會這樣的事,動不動誰家的貓,誰家的狗來偷吃什麽,然後滿城風雨的,那些話出來也是粗口成臟的。索性沒管他們,繼續將屋頂的瓦順了順。

沈悠同跟了出去,家裏的事多少她還是要插上一兩腳的,看了兩只大肥雞倒在墻角,心裏想的一件事是,要不要燉的吃了。

“是咱家的麽?”還是問了一句。

福安嬸沒說話,示意了後頭的土屋,“那家的。別出聲,我把它撿著扔到別處去,免得等下後頭那瘋子過來看到。”

沈悠聽著,這事她真沒話語權,也沒出聲。

然後就見福安嬸提了兩個雞翅膀,往上路的田邊走了一段距離,剛好那邊有一方堰塘,就將那兩只雞扔在了堰坡上,然後像個沒事人一樣的回了家。

“回去回去,別堆在這兒了。”

回到家門口,舒平眉頭緊皺著,“要不我還是去跟春發說一聲。”

福安嬸橫了一眼,“說什麽說,你想讓他揪著過來,罵你祖宗十八代啊。”

這類的事,舒平不好反駁。沈悠也覺得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了?但要真的為這事扯起皮那也夠嗆,想想也是算了。

“算了爸,就當不知道吧。”

“這哪能不知道呢?”舒平抽了口旱煙,吐著煙圈出來,著實有些不安心。這種事沒怎麽做過。

“別理你爸,他就是這樣的人。”福安嬸拉了沈悠,“春發他家雞總跑來咱家墻角做窩,墻邊的土都被刨松了,說了多少次了,趕都趕不走,這也是他活該。”

“下午等雞上籠的時候,一看少了兩只雞,春發指不定得找過來,然後再扯起來就好?”舒平也反駁了回去。

都知道那人不好說話,不過是想提前認個錯,給兩個錢道個歉,也免得吵起來。

“誰知道他雞去哪裏,誰看見了,你讓他自己去找唄。”反正福安嬸這邊是打死不承認了。

沒一會,舒譯城弄好後邊的瓦之後,從後院走進了堂屋,有點覺得麻煩的說道:“媽,後面春發叔……過來了。”

舒平一聽,臉色瞬間一緊,“你看,我就說吧。”

“我去扔雞的時候,他家人都沒有,怎麽知道?就是有這事,也別弄得自己很虧心一樣。”

舒平搖了頭,覺得與這個老太婆說不通,朝著大門口走出去,

冬日正午的暖陽也厲害,來人穿著黑色的夾克衣服,手裏拿著把菜刀朝著出來的人就指了過來。

“平老兒我雞在這裏做窩礙著你什麽了,你們撿了我那麽多雞蛋我說啥了?你這是糟了什麽黑心,要弄死我的雞。”

“誰弄死了你的雞,別在這裏瞎指。”福安嬸沒等舒平開口,就搶了話。

“我瞎指?福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在屋裏揚塵老遠聽到雞叫,就覺得不對勁,出門就見你鬼鬼祟祟的去了堰塘那邊。你還真不要臉,心夠狠的,將我那兩只大黃母雞扔在了堰埂子上。”

剛剛在家是就聽到一聲響,也聽了幾聲雞叫,沒了動靜。本來以為沒什麽事,但好奇,還是在門口望了望,就見福安嬸一手提了一只雞,去了堰塘那邊。

眼瞅著手裏的雞有些熟悉,於是等她回來之後,自己攏了過去,一瞧,竟然是自己養的兩只老母雞,這下子能平得下來。

事情被他說開,福安嬸也不想掩飾什麽,“我呸!誰讓你的雞總在我家墻壁,泥土刨松了,墻倒了,壓死了你的雞,這關我什麽事?你以為你拿刀你就狠了?”

春發氣急的拿著手裏的刀又指了過來,“呸你媽批!你以為你家大兒子當兵的了不起啊,一個軍人有這樣的父母,可恥。我今天非得堵在你家門口殺你兩只雞不可。”

“你媽賣批!你嘴怎麽不爛。”

這些話出來,沈悠頭頂刷了幾條冷汗下來,眼看福安嬸要過去與他杠上了,忙攔了下來,“媽,媽,您別亂來。”

看著春發手裏的刀也是瘆得慌,舒平與舒譯城兩人攔了春發,也都知道這人只會嚇唬嚇唬人,嘴上厲害膽子其實小的要死。

“春發,你看那兩只雞多少錢,我們賠你就是。”舒平說。

“賠得夠?那是我下蛋的兩只母雞,就靠那點雞蛋賣錢,你以為你賠一點錢就行?”

福安嬸不依,“賠什麽賠,誰讓他的雞要在別人家的。”

“媽,算了。”舒譯城耳邊聽著也難受,“這確實是咱家的不對。大過年的也別鬧的不和氣。”

“要賠你們賠,我可不賠。”福安嬸狠狠的橫了一眼,掙了掙沈悠攔著她的手,氣著回了屋。

剛剛吵了一頓,沒想到全都不幫她,她這不也是想好好讓這人長點記性,每次都是,不是他家的雞跑過來,就是貓過來偷吃了,打都打不走的畜生。

見吵嘴的人走了,春發直接是橫了起來。

“我不管,現在雞我也要,錢我也要,不然我可讓你們過不好這個年。”拍了砧板的說著。

183撒潑打野(加更)

沈悠嫌棄的壓著眉看了一眼,“賠您錢,您自己去買兩只雞……”

“你說得容易,現在什麽時候,哪裏還有賣雞的?這點都不知道還當人媳婦呢?”

話沒說完就被堵了嘴,這人真的欠,沈悠平了平氣,“那這樣,還您兩只雞就當抵了。”

“憑什麽,誰知道你還的是好雞還是壞雞?給個不下蛋的我有什麽用。”

沈悠覺得沒法與這人溝通了。

舒平怕幺媳婦也同這人吵了起來,忙插了嘴過來,“春發,錢不是問題,可你也知道,我們家統共就一只下蛋的老母雞,哪能弄兩只給你?”

“你還我一只老母雞,兩只公雞做抵也行。”

剛進去裏屋的福安嬸聽到這話,又是坐不住的匆忙走了出來,“王春發你怎麽不去搶劫,不去死啊,夠得寸進尺的啊。”

激動的話冒出來,又是一頓亂罵亂吵鬧,基於王春發手裏始終拿著刀,也不敢與他太靠攏。

對於這種人,有理沒理都說不通,實在是嗆的慌,舒平怕他這老婆子繼續吵下去,弄得事情更不好解決,忙讓舒譯城將他拉了回來。

“算了算了。大過年的也不想爭吵什麽,給你就給你。”舒平順了下來,確實是他們做的不對了,這人也就是這個德行,多少人見了都是繞道走的。

福安嬸又不依的冒了一句出來,“你敢。”

“媽,算了。”舒譯城拉著沒讓她出來。

不過沈悠也覺得不能就這麽答應了他,不然這人會越來越囂張。

家裏就一只老母雞了,也是靠這只雞下蛋,給了他,他們也沒了,還要求兩只公雞,當真得寸進尺。

“春發叔,一只雞多少錢,賠您多少。您又要雞又要錢,沒有這麽好的事,就算您去賣這兩只雞,還得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您要是不講理,咱雞也不賠,錢也不給了。您自己選擇。”沈悠話說到這。

王春發直接瞧了過來,“嘿,你個小婊子,你這是不打算賠了是吧。”

當著人面,罵了這樣的話。旁邊的舒平臉色陡然黑了下來,“王春發!人晚輩好歹稱你一聲叔,嘴上可積點德,別遭了報應。”

“我能遭報應?倒是你們,弄死了我的雞還不想賠,遭報應的可是你們。”

舒譯城臉色比舒平壓的還難看的走了出來,然後盯看著王春發。

“春發叔,我們已經給您賠禮了,您要是還不滿意,咱們就喊鄉裏鄉親的過來評評理。看您拿著刀過來這是個什麽意思?”冷冷的話吐了過去。

聽到這些,沈悠心裏反而慰藉的笑了一笑,這對父子還真是,看到她被欺負了都站了出來。

舒譯城的話說完之後,幾人都等著王春發回話,這老頭年輕的時候就是村裏的潑皮無賴,娶了兩個寡婦老婆,最後都跑了,家裏根本就沒什麽人。

王春發聞話,也朝著舒譯城看了過來,他聽說這小子從小都是很懂事禮貌的,也知道只要惹了他,臉色鐵起來比他那個當兵的哥哥都還嚇人,心裏倒是有些忌憚。

見舒家門口兒子媳婦老頭子站了一排,沒一會,連隔壁幾家聽見爭吵也都看了過來,王春發膽子陡然一顫,但還是故作強硬的將刀往前指了指。

“別以為你們人多就可以欺負人少,我要是倒在這裏,看你們怎麽辦?”

惹上這種人不要臉的人,沈悠也是醉了,“春發叔,好話歹話咱可都說了。您非要賴在這裏,那您就一人賴著吧。”

一大把年紀的人,吃飽了沒事幹,為了兩只雞跑過來撒潑,他們可沒時間耗了。

“爸,進去吧,給他錢他不要,還這麽不要臉,別理了。”沈悠示意了一句。

這人越理他,反而越厲害。好好的賠點錢不就了事了?非得鬧得所有人都不愉快。

舒平原本是好心好意的賠禮道歉的,見現在弄成這樣,一口氣上來之後,聽了幺媳婦的話進了堂屋,懶得搭理了。

見舒家人不理了,王春發不想自己雞沒要回來,錢也沒要到手,於是將手裏的刀朝屋裏扔了過去。

“哐當當”一聲清脆的響聲落在了堂屋的水泥地上,沈悠嚇了一跳,回頭一看,那把刀穩穩的落在了她的腳邊,差一點就是砸了她的人。

舒譯城慣性之下將她摟了過來,然後看著王春發叉著個腰,站在大門口。

還沒反應過來,從後邊過來的福安嬸撿著地上的刀,朝著王春發就逼了過去。

“你一男將撒潑撒潑到我家裏了來裏,今兒個就算送上這條老命,我都得弄死你。”

這會子真是鬧得不可開交了……

沈悠驚的追了過去,好在舒譯城也及時過來將刀拿走,扔到了一邊,不然出人命都有可能的……

村裏的人見鬧得厲害,有幾個說得上話管事的人趕忙過來將王春發拉走了,算是平靜了下來,然而王春發潑皮的罵聲一直在後頭唧唧哇哇。

“都跟你說了,別跟這種人對著來,非得弄成這樣!”堂屋裏舒平嚴厲的罵了一句。

“爸,您也別說媽,這人這麽得寸進尺,我覺得媽做的是對的。”沈悠這次是站在福安嬸這邊的,雖然自己真心的不太喜歡這樣的鬧劇。

福安嬸瞧著幺媳婦站在這邊,底氣更是足了,“你們都讓著他,倒時候只會讓他更橫。”

舒譯城與舒平站著一邊,聽沈悠和母親這麽說,壓低了神情,“那人是什麽人,您能跟他橫?要橫也得看看情況,刀要是落在身上,您這是想進醫院,還是想進局子?”

這話一半是說給沈悠聽的,那把刀剛剛就落在她的腳後跟,真的只差了那一步,他的心也跟著到了懸崖邊。

兒子的話有理,福安嬸聽了後,不滿的橫了一眼,隨後去了後屋,這事她也不管了。

沈悠也聽的出來他的話是在擔心她,但也一如既往的沒理,跟著去了後屋。

王春發這麽一鬧,該要的沒有要到,不該要的也沒有要到,心裏窩火。趁著天黑下來,挑著一桶糞,全灑在了他們家的墻壁上。

184除掉禍害(加更)

晚上,陳麗麗與舒淇亮也在家裏,堆在火塘裏烤火的時候,談了今天的事。

除了老爺子與舒譯城兩人還是覺得,還是把人家的雞錢給陪了,其餘的一律都站在福安嬸這邊。

沈悠想著一些事一碼歸一碼,其實也打算將那兩只雞的錢還給他得了,那老頭一個人看著怪可憐的。於是,私下裏和老爺子說了聲之後,拿著十一二塊錢出了門。

哪知一出門,就聞見了難聞且惡心的味道,再一看,後頭那老頭挑著糞捅灰溜溜的進了自家的門。

沈悠楞了,她也是來氣了,今天白天剛剛清掃好的墻壁,就被這人給弄得一塌糊塗。忍不住的直接過去敲了門。

兩只雞而已,至於麽?

王春發拉開門,那一身挑糞的衣服還沒換下,瞧著門口站的是前邊舒家的幺媳婦,眼底斜著一笑。

“喲,這舒家幺媳婦半夜敲我這孤糟老頭的門做什麽?”

“明人不做暗事。您這麽大把年紀了,大晚上的還挑糞,眼睛還看得清麽?不怕掉進坑裏?”沈悠的話也不想客氣了,直接說道。

“禮尚往來。”王春發也不掩飾,橫著話。“只是你著大半夜的找我,我半夜可不敢去找你。”

沈悠兩眼嫌棄,真是個惡心的人。

“春發叔,咱本來好生的給您陪你,您不但不領情,還做的這麽過分。您說您一大把年紀了有意思麽?”沈悠還是打算好好說話的。

“你管我!有意思沒意思那也是我。你要是陪著我,說不定我更有意思。”

王春發說著,老不正經的人看到是這個嬌俏的小媳婦過來,覺得好欺負,將他那雙灰爪子朝她伸了過來。

沈悠一個反應往後退了一步,惡狠狠的看著他,這人心術不正。

“小媳婦,你退啥退啊?”老頭說著,又朝她逼了一步。

真當她準備動手的時候,“啪!”重重的一聲,王春發的手被甩得老遠。緊著身子往後被人一拉,退到了一邊。

舒譯城擋在她的前邊,鐵冷的看著王春發,“兩只雞的事,該還的舒家一分不少的還您,但一碼歸一碼,您對我媳婦動手動腳,又在我家潑了那些東西,那也只能請大隊的人來了。”

王春發一聽要請大隊的人過來,心裏立馬跟著一顫。

原先這人住在村路口那邊,因調戲人家媳婦,被大隊的人打過一次,這才搬上來這個土屋。

中午鬧事的時候,是大隊裏的人剛從山上下來看到了,就將他攔了下來。這要是又通知大隊的人,又被拖去打一頓,他這老身板估計受不了。

王春發心裏一陣掂量,一轉笑臉,“小舒啊,剛才是叔不對,你看這事要不算了。”

“您說算了就算了?”

舒譯城冷言之下,讓這老頭抖了一身寒顫。

他還是怕這個人的。前邊啞巴的媳婦被他調戲過多次,敢怒不敢言,這次有點惹錯人了。

“要不這雞錢,我也不要了。咱們私了了算了,就別叫大隊的人了。”

沈悠就說這人怎麽轉變的快,原來是怕大隊的人,看來這老頭還是有怕的對象。

“那可不行。咱們做錯的事,咱們賠了禮,道了歉。現在得換您了。”沈悠環抱雙臂,站在舒譯城的旁邊說道:

“第一,您在我家墻邊弄了那麽齷蹉的東西,害的周圍鄰居也不敢攏過去;第二,您剛剛對我言語調戲,還動手動腳的,這事除了讓大隊或者派出所的人過來,估計誰都不好解決。”

她這也算是放了狠話。

聽見大隊和派出所的人,王春發腿就軟,“誰對你動手動腳了,你可別瞎說。”

“剛剛你明明就將手伸了過來,還說沒有動手動腳的?”沈悠反正是硬咬定了他。

一陣吵鬧,又是將周圍的鄰居也都引了出來。

有理的人自然有人撐腰,何況這老頭確實是個老不正經的東西。不是偷人家的菜,就是亂挖人家的田,還動不動就調戲小姑娘的,村裏的人見了這人都離的遠遠的。

這次見舒家與他對著鬧了起來,幾個受過這個老頭的罪的人,指著也罵了起來。

“我跟你們說,你們是常不在家,這老頭真不是什麽好東西,前邊啞巴的媳婦不知被她欺負過多少次,手腳也不幹凈,早該把她送進牢子裏了。”

王春發也明白自己這次算是栽了,聽邊上有人說了他這些齷蹉事,指著說話的人,罵道:“你個臭娘們,別給老子瞎說。”

“呸!齷蹉的人,還不準人說了。”

舒譯城聽過這個老頭的劣跡,知道沈悠一個人過來這邊,所以才跟了過來。沈悠是嫁過來的,村裏的一些人不甚很了解,一聽到這樣的消息出來,越聽越惡心,臉上也沒了情緒。

現在別的也不管了,這老頭單單調戲女人欺負女人,足夠以猥褻強奸的罪名把他送進去了,這種人還留著,只有汙染環境的份。

見王春發和村裏其他幾人吵了起來,沈悠連插嘴多罵一句都覺得費了自己的口水,於是拉了舒譯城。

“回去了,讓派出所的過來。”

舒譯城也有此想法,點了頭,將她往身邊護了護。

動作都是不經意的,已經成了某種習慣。沈悠全都留意在眼底,其實他的每一個舉動都能牽動她,所以才覺得自己好沒用。

回去後,打了個電話給大隊的人,讓大隊的人帶了派出所的人過來。

沈悠也不怕丟臉,她見不慣這人,就一定要把他給弄走,於是咬定牙,硬說自己被這老頭欺負了。再加上一些人的指責和證據,最後派出所的人也只好將他帶走了。

鬧了大半夜,才算消停下來。

回家以後,福安嬸和舒平以為幺媳婦真的被那惡心的老頭怎麽樣了,幾個眼神看了過來。

舒譯城知道她鬧的這事又出了誤會,忙解釋道:“她是騙派出所的人的,您們別擔心了,剛剛我也在。”

聽完解釋,二老才松了氣。

看著村裏除了一個禍害走了,周圍的人說話的聲音都喜慶了不少。

隔天早上幫著陳麗麗去河邊洗衣服的時候,耳邊全是說得昨晚的事。

185看出有矛盾(加更)

舒家在這個村本來也算是大戶了,這事一處理,頓時讓他們家在這個村裏顯得更有威望。

“舒家幺媳婦啊,這要不是你,村裏這個禍害指不定要害多少人。”

“哪有,主要是那人做的事太缺德了,該他遭報應了。”

沈悠迎著溫婉一笑,莊稼人都老實,遇到這樣的事,誰敢說出來?只能吃啞巴虧,這也虧得是那兩只雞。

“您們忙,我這邊洗好了,就先回去了。”和和氣氣的打了招呼,端了盆就往回走了去。

之前,她在村裏的名聲不知怎麽的,就是不太好,大概是福安嬸私下散了什麽謠言出來,現在因為這個事,也是讓人津津樂道了,懶得管。

晾好衣服之後,婆婆與二嫂陳麗麗兩人在後廚開了火,前天她提了提將肉鹵了來吃,放的時間也久,於是這兩人就開始忙活起來,也殺了一些雞,準備一起開鹵。

“弟妹啊,你看這肉要怎麽處理?”陳麗麗拿了一條長肉,遞了過來。

“把它切成小塊吧。水開了之後,將肉放進來,然後放鹵料。”沈悠說著,又朝福安嬸說:“媽,您這邊有雞蛋的話,也鹵幾個雞蛋吧。”

福安連忙應了身,去將藏在床底下的雞蛋撿了一些出來。

現在他們家因為這個幺媳婦,讓他們家門庭添了不少光彩,還獲得了懲惡揚善的稱號,心裏喜滋滋的,自然說什麽也就聽了什麽?

陳麗麗見婆婆對她來了個大轉變的態度,心裏有些膈應。

“媽,咱家就一只母雞下蛋,慶慶和樂樂愛吃,大嫂回來後,也要帶些過去,您這邊得留點。”

沈悠聽著,陳麗麗對與她說要鹵肉本就不太看好,怕浪費東西,肉都偷偷的藏了一些起來,這些雞蛋她也同樣是擔心。

“媽,只要十個就夠了。”沈悠順著會了一句,賭上了陳麗麗的嘴。

一屋裏的女人在家忙著廚竈裏的事,幾個男人在外邊清掃著被王春發弄臟的墻壁。

中午的時候,鹵肉的香味開始飄了出來,沈悠見有些肉已經好了,用筷子夾了一塊出來,撕了一塊肉遞給了福安嬸。

“媽,您嘗嘗,看看味道怎麽樣?”

福安嬸放在嘴裏嚼了嚼,肉煮的很松軟,入口之後那些鹵料和醬紫全都在肉裏,味道和之前在鹵肉店裏買的差不多,感覺更好吃一點。

“挺好吃的,讓你嫂子也嘗嘗。”

隨後沈悠又撕了一塊肉下來,送到了陳麗麗的嘴裏。

陳麗麗嚼過之後眼裏一驚,還真的很不錯。總覺得她這個弟妹在外邊跑來跑去的,不會弄這些東西,這還真是沒想到啊。

“那幾個雞蛋好了麽?”

這女人心裏還惦記著雞蛋,沈悠用鍋鏟撥了撥,撿了一個破殼的雞蛋出來,“這個味道應該煮進去了,試試吧,然後弄點給那幾個小孩吃。”

還別說,那幾個小孩聞到廚屋裏的香味早就跑了過來。

陳麗麗將蛋撿在手裏,也不怕燙的將雞蛋兩邊竄來竄去,剝了殼之後就先往自己的嘴裏送了過去。

“真的很不錯啊弟妹,你這可是好手藝啊。連雞蛋都能這麽煮出味道,這要是開個鹵肉店也不為過。”陳麗麗誇了出來。順著將咬過一半的雞蛋,又遞給了自己的兒子。

舒樂看著眼饞的口水都留了出來,“嬸娘,我也要。”

沈悠看了看望眼欲穿的小饞貓,然後給他們一人剝了一個蛋,又撕了一塊肉打發的去了堂屋。

福安嬸見鹵的雞蛋不多,於是又去床底下拿了一些雞蛋過來,洗了之後放進了鹵水鍋裏。剛開始都擔心怕弄不好,但現在看來,根本就不用擔心什麽。

洗完墻壁回來的幾人在外邊就聞道了香味,身上弄幹凈之後,都擠到了廚屋。

沈悠在竈臺前忙著鍋裏的東西,福安嬸在竈門口添柴加火,陳麗麗則是將鹵好的撿到了一邊,還時不時的偷一塊在嘴裏,吃上癮之後,根本就停不下來。

“真香啊!”

老爺子看了看鹵好的肉,也差點留了口水,忍不住動手在裏邊偷了一塊放進了嘴裏。

福安嬸恰巧看到了,斥了一句,“這是準備留著過年的,你們可別吃完了。”

“吃一塊不要緊,大不了,再讓淇亮去趕個集多買幾斤肉回來。”說著,很是嘚瑟滿意的背著個煙桿就去了堂屋。

“嫂子,鍋裏的雞應該好了,撿出來吧。”沈悠提醒了一聲,在鍋裏翻了翻。

剛剛撕下一塊雞肉,轉身正準備給竈門口的婆婆嘗一嘗,就見舒譯城站在後邊,也是一副忍著眼饞的模樣。

沈悠頓了頓,朝他嘴邊遞了過去,“嘗嘗。”

難得主動對他開口,舒譯城也沒回什麽,用嘴接過了她遞來的那塊肉。

他們回來的這兩天,氣氛有些微妙,福安嬸眼尖早發現了一些端倪。之前這個幺媳婦回來的時候,總和她這個小兒子黏在一塊,這次回來,這兩人的話不多,也不黏著了。

雖然這媳婦現在做事做的很勤,也幫著解決了不少的事,但兩口子之間總覺得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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