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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回出租屋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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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舒平壓著嗓子“老二媳婦,這房子是老二的,沒人跟他搶。你為咱家做了什麽,咱都看得到。好歹都是一家人,別總把話說的難聽,像咱倆虧待你似的。”

“還有,小城他們要租房子,就讓他們去租,結了婚,總要有個像樣的地方。咱沒本事,也沒能給這幾個子女多留點什麽。城裏買房子也貴,咱到時候,給他們備著點。”

這話是對和福安嬸說的,陳麗麗一聽這話,立馬就不高興了。

“爸,您說這話,我就不樂意了。這麽說的話,那我們寧願出去。”

舒譯城氣焰壓的低,沈悠大概就是想聽見他爸的這句話,他知道這丫頭其實並不是想真的要些什麽,要的大概也是一個理。但二嫂這話,也是讓他氣著了。

“行了爸,你們弄點錢不容易,我們也沒要你的錢,這事就此打住了,二嫂既然這麽為這個家著想,那家裏的事,就讓二哥二嫂操勞。”

舒譯城冷著臉說完,也是回了房,直接是鬧到不歡而散。

頭一次見小兒子發了脾氣,福安嬸與舒平都沒了話,陳麗麗倒還是得意不屑的一臉。心裏冷不丁的嘀咕著,撿回來的就是撿回來的,翻臉之後,怕是誰也不認識誰了,早離開了早好。

沈悠在房間裏將外邊的話聽得一字不漏,也是為難舒譯城在他家人之間吵了起來。可明眼人一看,吃虧的始終是他們。

門簾一動,舒譯城進了房間。

沈悠早將衣服疊放的整齊,裝進了箱子。

沒結婚前,她確實很向往婚姻生活,此前在恨嫁與恐婚中搖擺不定,現在發現恐婚是有一定道理的。

愛情是兩個人的一生的故事,但婚姻並不是愛情的一種。她現在突然發現,婚姻其實是可以毀掉愛情的。

舒譯城進來後,看著她整理的動作,沒靠近也沒開口。沈悠同樣也是沒擡頭,沒理會。

反正日子是這樣的一個定性了,她也不指望日後還有什麽好的轉變。

默忍了片刻,見沒人主動,舒譯城還是走了過來幫她理了理其他的東西。

“生氣了?”收回了氣焰,淡淡的問了一句。

“你不生氣?”沈悠繼續冷著臉反問回去。話都說成那樣了,不生氣的話,倒是說不過去了。

“生氣。但家裏的事……”

“這是你們的家事,別弄得好像是因為我才吵起來的。”沈悠打斷下來,將話分開了說。

舒譯城聽著有些不太舒服,但又覺得她確實也沒錯。

“悠悠,咱們現在是一家人,有些事得一起商量,也沒有別的意思。”

“什麽叫一家人?有這樣全由你二嫂子來做主的麽?辦完婚宴第二天就說了這個事,她有拿你當家人麽?你為什麽要把自己的態度放的這隨和,這麽低?”

她也不是存心想鬧些什麽,舒譯城的狀態與在學校裏的態度完全不一樣,這幾天反正她是在忍,偏偏舒譯城依舊那麽順從。

這樣的話像是突然刺到了他的心裏,舒譯城難忍的沈默了下來,他和沈悠之間,或許是之前各自都想的太美好了。

“我是他們領養的,你讓我去說什麽狠話?爸媽年紀也大了,什麽事也都不好做主了。大哥大嫂他們也照顧不來,我也不常在家,家裏就二哥二嫂子做主,你讓那兩個老人家去維護誰?”話被煩躁的說了出來。

沈悠看著他,頓了下來。他的語氣對她硬了下來,忽然變了感覺。

“……舒譯城,我沒想和你吵架。”也是制止了一些想說話,擰著委屈。

她能讓誰來維護?連他都不維護她,誰還維護她?不過就是覺得憋的慌,心裏跟著難受,沒想到他最後還這樣說她。

“讓開。”

見舒譯城擋在床邊,沈悠將他推了一把。

疊好睡衣,轉身過來的時候,舒譯城卻反將她擋在床邊。

沈悠往旁邊挪了一步,就見面前的身影也挪了過來。

“你幹嘛?”

“看你生氣。”故意調侃了一句。

剛才的話說重了,他也是希望這丫頭能理解他,每個人都會有一些難以解決的問題,解決不了,那就去避免。

“混蛋,讓開。”

沈悠伸過手,剛推到他的胸膛,發現腰部一緊,身子猝不及防的被他摟在了懷裏,緊著一個不穩,兩人直接倒在了床上。

111八卦的鄰居

“你做什麽?”沈悠緊著犟了一下。

舒譯城趕忙抓住了她的手,“對不起,剛才是我的話重了,你別生氣了,咱們明天不就出去了麽?”

“我沒生氣,就是覺得憋屈,早知道就不結婚了。”

“那可不行。你現在可是我媳婦了。”

舒譯城寵笑的看著她,好看的手柔柔的撫弄了散開的頭發,看著面前這張水潤的小臉蛋,忍不住的吻了上去。

這丫頭已經是他的懷中物了,他哪也不許她去,不許她離開。

沈悠見他的動作過來,詫異舒譯城的道歉方式是這樣的舉動,於是故意躲了一下。他現在是徹底的對她放開了,動不動就想摟著她膩歪一番。話說家裏這破事還不知怎麽解決呢?

“別碰我。”伸手擋了他湊過來的臉。

舒譯城神情微微一沈,一把有將她的手抓了下來,“結婚之前不碰你,現在咱們可是結了婚。”

不由分說,那張薄軟帶著溫熱的唇還是貼了過來。

“混蛋,你沒個正經。”

“沒結婚之前是誰總在調戲我?現在結婚之後反而不敢了?”

“沒結婚之前你不會動不動就碰我。”沈悠歪解釋道。

這是大實話,沒結婚前要多矜持又多矜持,結婚後立馬原型暴露。

舒譯城聽著好笑,“現成的媳婦不摟,我摟什麽?摟別人?”

這話說得也是理,沈悠沒話反駁,到底還是順了他。

兩人在床上鬧了一會,門簾嘩啦一想,房門被突然推開,福安嬸又是沒敲門的走了進來。

沈悠見有人進來,忙收了動作將舒譯城從她身上推開,起身側在了一邊。

舒譯城也是有些尷尬的起了身,“媽,您怎麽沒敲門。”

福安嬸見這個場面起先是瞪了一下眼,隨即幹呵呵的笑了笑,“那個,媽下次知道了啊。”

舒譯城壓著黑線也不知說什麽好,“您有事麽?”

“這個,我和你爸剛剛商量了一下。你們出去外邊租房子,也有難處。我們手頭上還有些餘錢,你們拿著,買房子也成租房子也罷,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吧。”

沈悠聞話,側頭看過來,福安嬸手裏拿著一張八十年代的存折,遞在了舒譯城的面前。

“你二嫂這個人啊,嘴皮子厲害,也不是存心這樣的。這家裏確實都是她在幫忙打理。”

舒譯城心裏一沈,推脫道:“這點錢,您和爸自己用,我們自己有手有腳,還不需要您倒貼錢。”

福安嬸知道她這個兒子什麽都是喜歡自己動手,懂事之後基本上沒亂花什麽錢,但現在娶了媳婦,到底會不一樣,眼睛也是朝沈悠那邊看了過去。

沈悠順著她看來的眼神也起了身過來,將福安嬸手裏的存折給推了回去,“媽,房子我們已經租好了,不要您什麽錢,我們自己也弄得來。只要您也別嫌棄我弄什麽擺攤,二道販子的,您二老在家保重身體就行了。”

事情弄成這樣,也不是誰願意的,但總是要走這一步。

福安嬸從來知道這丫頭其實是懂事的,但沒想到也是很明理。這一番話出來,她心裏暖了一下。

“悠悠啊,之前是媽偏見了,你也別怪媽。”

“沒事,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誰還老揣在心裏。”

“這些錢……”

“您和爸留著吧。”

沈悠當過一段時間的啃老族,在她接不到演出的時候,人生直接進入低谷階段,不得已回家待了一段時間。

父母的錢不容易,拿一分在手,她都覺得嫌重,還不起。

“媽,您也別為我們操心了。”舒譯城最後說了句。

福安嬸點著頭,孩子們到底是大了,再多插手,那就是礙事了,“行,你們有什麽需要,盡管和爸媽說,想回家就回來,屋子還是給你們留著。”

“謝謝媽。”

“好勒,那,我去準備晚飯了。你們……繼續啊。”福安嬸說著,嘴邊直露出了有意味的笑意,然後轉身出門,順便替他們關好了門。

沈悠側眼看了舒譯城,見舒譯城臉上也浮現了一絲好笑。

“要繼續麽?”有意的說了一句。

舒譯城絕對是突破了不主動的自己,對她開始要肆無忌憚了,沈悠橫了個眼,“你自己繼續。”

話未落音,舒譯城又將她拉入了懷中,最後還是被迫的膩歪了一番……

晚飯的時候,一些話也是徹底的敞開了,分家是遲早的,確實早解決早好,該說該給的一次性全說清楚了。

第二天一大早吃完早飯,沈悠便同舒譯城兩人坐車回了城裏。

最近家裏的事弄得她確實煩心,離開後,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舒心了不少。

回到廊坊胡同的出租屋裏,大半個月沒人住封了一些塵,放好行禮,與舒譯城兩人重新裏裏外外打掃了一遍。用新買的一些花束和布藝,將整個房子整理成這個年代最時尚的樣式。

隔壁顧紅瞧見她這邊的門打開在,屋裏有人,於是在門口探了個頭過進來,看見是沈悠,打了招呼。

“妹子啊,你回來了?”

客廳裏掃地的沈悠客氣的回了個笑臉,“是啊,紅姐在家呢。”

顧紅應了一聲,又見房間裏邊有個男人的身影,好奇的瞄了一眼。

她記得這丫頭是個學生來著,上次就見她帶了個男人藏在屋裏,沒敢問,這次又是帶了一個?

“妹子,你屋子裏是還有人麽?”忍不住好奇問了一句。

舒譯城聽見聲音,見房間裏邊打掃好了,自然的走了出來,也打了招呼,“你好!”

“你好你好。”顧紅擡眼看了看,眼睛也是一亮,長得俊秀,比他家那口子不知要好看多少。

沈悠順著兩邊各自介紹了一遍,顧紅一聽說是她的丈夫,當即是一臉的驚訝。

“看不出來啊,妹子你不是在讀書的麽?這就結婚了?”

“結了,前不久的事。”沈悠拿了一些準備宴請學校老師時給的喜糖,給顧紅送了過去。“吃點喜糖。”

“哎喲,多謝了,恭喜恭喜啊。”顧紅接了過來,隨後又說道:“那這麽說,上次那個,也是你家這位?”

“是啊。上次來得匆忙,都沒打招呼。”

“原來啊,我還以為……”顧紅說到這的時候,尷尬的笑了笑。

沈悠大概也明白她想說什麽,一笑置之過去。

沒一會,顧紅又將她拉到了一邊,偷偷問了一句,“你們這是沒結婚就住一起了?”

112舒譯城的情史

顧紅的八卦心思堪比方小琴,之前不覺得,在這句話問出來之後,真的有些反感了。話說他們現在的關系,還得分婚前婚後麽?

沈悠禮貌不失優雅的回了一個微笑,“我們早拿證了,這次回去是辦了酒宴。”

“是這樣啊。”

舒譯城見兩女人說話,打了招呼後老早就繼續回去房裏幫著擺弄了衣櫃,但耳邊也是聽到了一些話。背著笑了笑,好在他們現在是合法的,不然得鬧多大的誤會。

顧紅也覺得自己似乎是問多了什麽,幹呵呵的笑了笑緩解了尷尬。

“那,你忙吧,多謝你的喜糖了,我家那口子要回來了,我得準備晚飯了。”說著,轉了出門。

沈悠送了送,流言蜚語是常有的事,她也不好評論什麽,自己顧好自己就行了。

房間弄好後,舒譯城陪著一同去了市場,買了菜回來做了晚飯,順便商議了明天的安排。

舒譯城在家的時候,就已經在電話裏邀請了學校裏的一些人員,也早讓人定了飯館,然而這些事沈悠完全不知道。

她其實連他的人際關系都不清楚。連他的工資,她都沒有過問過。

二零零以後的時代,男人與女人的生活狀態,幾乎都是各顧各的,除了家庭裏邊的共同財產以外。

沈悠發現她其實在嫁過去之後,沒有花過一分錢,全是由舒譯城支出的,現在包括訂飯店的事。說好自己要發家的,現在的情況好像還是被這個男人養著,突然有些羞愧難當了。

“明天我們去拍結婚照吧。”舒譯城提了一句。

沈悠正在反思自己的時候,被這句話弄的楞了一下。

結婚照確實在這個時代已經興起了,她之前有這個想法,但在家的時候怕被兩位老人說,所以一直沒提,沒想到他主動提了出來。

舒譯城吃著飯繼續說:“校長說,學校梧桐大道那邊有一家照相館,明天咱們去看看。”

“哦。”沈悠忽然像個小女人一樣的回了一句,舒譯城真的是為了她做了不少的事。

這幾天沈悠什麽也沒想,全由舒譯城安排下來,有這樣一個男人,她其實也覺得值了。

決定好之後,第二天就去拍了兩套結婚照,然後在訂好的日子,在飯店宴請了那些老師和他的一些同學們。

雖然只有三桌客人,但第一次看到舒譯城的關系網,她才知道枕邊的這個男人深藏不露,連教育局的局長也請了過來,到底是不一般。

聽說這個教育局局長是舒譯城大學時候的政治老師,叫傅勤,三十出頭,在這個位置做了兩年,也算是新上任,年輕有為。為人正直,處事一板一眼也是公正。

但這樣一個人,為什麽單單崔小麗那件事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想著也是琢磨不透。不過事情都過去了,她也沒什麽好追究了。

敬完一圈酒下來,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舒譯城旁邊坐著的一同學順勢過來拍了拍他的肩,然後舉著酒杯越過他湊到了沈悠面前。

“來,我李浩敬嫂子一杯。”

“謝謝。”沈悠應酬道。

手裏的杯子正要往嘴邊送的時候,舒譯城奪了過來。

“我替她。”

“別啊譯城,我這是敬嫂子的,你幹嘛搶了。”李浩借著酒意不依的說了一句。

舒譯城順勢壓了一個冷眼過去,剛剛敬幾位領導的時候喝了不少,這丫頭臉都紅成這樣了,他這是沒眼力見呢?

李浩是是舒譯城從高中到大學的同學,現在在市裏的重點小學教書。一見舒譯城泛著寒意的眼過來,立馬一頓,收了回來。

“行行,你喝也一樣。就你會照顧媳婦。”故意不滿的吐了一句。

喝完一杯,那李浩隨後又湊到了舒譯城的耳邊,“我說譯城啊,我還以為嫂子是楊茜呢,沒想到你這是勾搭上自己的學生了啊。”

聲音是悄悄的進行著,舒譯城即刻又是一雙冷眼警告下來。

沈悠不聾,這話還是能聽得見。楊茜是誰?敢情舒譯城之前還有過一個女人?

於是饒有興致的將目光看向旁邊的舒譯城和李浩,雖然不知道這是他的什麽朋友,但暴露了這個消息出來,估計就是損友一枚。

李浩一見沈悠看過來的眼神,呵呵一笑,松開了舒譯城的手。

“嫂子別介意啊,我們兄弟倆說說悄悄話啊。”

沈悠彎著眼,抿著嘴,回了一個略顯陰惻惻的笑意,“不介意。”

李浩下意識的抖了個哆嗦,拍了拍舒譯城,“兄弟對不住了,你晚上回去解釋吧。”說著將自己拋的一幹二凈。

舒譯城頓時有種想要與這人斷了關系的感覺,然後不敢看沈悠的斯斯文文的端著酒杯,自己飲了一口。

宴席結束送走了這些客人後,時間還早,沈悠挽著舒譯城的手臂,在街上逛了一圈。

時代在改變,突破最大的到底還是要從這個年代說起,從服裝的用色上其實已經很大膽了,街上隨處可見這年代的潮流女性,要麽一身大紅,要麽一身橙色。

沈悠也順應的穿了一身紅色,配了一條束腰的白色中裙,穿了雙紅色的小高跟,也是為了迎合今日的宴會。

舒譯城一直都是簡單的一身裝束,不是白色襯衣,一條黑色褲子,就是一條棕色的褲子。沈悠正想著拉他去服裝店裏瞧瞧,舒譯城突然說道:

“我們之間沒什麽關系了。”

“什麽?”沈悠一楞。

“剛剛,李浩,說的事兒。”舒譯城坦誠道。

聞話之後,沈悠恍然明白過來,他這是怕她多問,所以才突然解釋的吧。

於是有意的琢磨了一下,問道:“然後呢?”

“然後啊……她……是我大學時候的女朋友,後來就分了。”

果然是這樣?

“為什麽要分?”

舒譯城沒想過她會這麽問過來,詫異的看了一眼,這丫頭似乎在刻意為難他。

“你要問的這麽清楚?話說都結婚了,這就……沒有必要了吧。”有些尷尬。

“好奇,問問嘛,聽聽你的情史啊。”沈悠是真的好奇。

學校裏那麽多女生給她遞情書,像他這樣斯斯文文,板正板正的人,在以前大學的時候,應該也有不少女生暗戀他吧。

舒譯城聞言,頭頂的黑線蹭蹭的直壓了下來,這丫頭是有多不介意……

113玩具廠起步

“來吧舒譯城,說來聽聽,是你追的她,還是她追的你?不不,像你這種故作矜持的人,應該不會主動追別人,一定是她追的你吧。”沈悠嬉笑著,自顧自的一番猜想的說著。

舒譯城此時覺得自己真不該提這個口,隨即給了她一個鄙夷的目光,沒有理會。

沈悠不是沒有介意,她只是發現她與舒譯城之前,其實有很多事情都沒有說開。

兩人往前走了一段距離,走上前方的老橋,清風吹的涼快。沈悠看著斜陽打在波光上,蕩漾起一層金色,很是入迷的停了下來。

“舒譯城,你要是有一天,丟了我,我不會再回來的。因為……機會只有一次,我現在已經給你了。”

面上保持著淡淡的一抹微笑,然而心裏早就沈了下來。結婚了,以前的所有都可以不談,但她需要信任與陪伴。

舒譯城看著身邊的女人,看似獨立,卻始終是一個需要被依靠的小女人。隨後同樣是淡淡的應了一聲,手中不自覺的加緊了力道,牽緊了她的手。

她這句話其實像一記警告與誓約。娶了她,就是一輩子的事了,他就沒想過再放手。

……

三日後,舒譯城提前回了學校,為開學做準備。

這幾日他們就想那些小情侶度蜜月一樣,逛了整個城市的風景。開學之後,舒譯城忙起來了,她也要開始準備自己手頭上的一些東西了。

與舒譯城打了招呼,沈悠一人先回了娘家。

二哥沈志軍在家裏將布偶玩具這一塊弄得可謂是整個村都知道了,一些人也開始效仿了起來,但效果不怎麽樣,主要是不夠堅持,畢竟手頭上都有農田要忙活,弄到一半也都放棄了。

沈悠回去之後,同二哥先去辦了營業執照和商標註冊,將法定代表人填了二哥的名字,自己則是一個法人代表。

她這麽做意思,就是怕到時婆家人那邊知道了有話說,二哥是法定代表人的話,這也就是她娘家人的產物,婆家那邊想說也沒得說。

等證件弄好之後,關鍵的還是要有一個像樣的工作間,畢竟不能一直在自家堂屋裏弄。

於是又花了兩天時間,在鎮上西南邊一處舊的皮鞋廠隔壁租了一塊兩百來平米的房屋,暫時撐起一間工作室。

在所有的東西弄好之後,沈悠算了最近的支出,結婚這段時間的錢花了一多半,二哥手裏還貼了不少。不過縣裏的那家玩具店一直在找他們拿貨,所以也還是運轉的過來,但只此一家,完全不夠。

“二哥,現在東西都弄得差不多了,家裏這邊就先交給你了,我這邊到時候多設計幾個玩具的樣式,先做一些產量上來,城裏那邊我談好了一家,到時候我們還可以做直營。這樣的話利潤就會高一些。”下午吃飯的時候,沈悠趁著說道。

沈志軍應和著點頭,“但最近要到收割時節了,家裏怕是又要忙起來了。”

“農田忙起來,就請人幫忙。順便也給工廠那邊,請幾個固定的員工,好穩定產量。”

沈志軍應了一聲後,沒怎麽說話。

沈悠知道二哥註重農田這一塊,始終覺得是覺得這個玩具工廠是她的,所以才會這樣說,想了想後,又說道:

“二哥,你現在是這間玩具廠的老板,法定代表人人,雖然廠子不大,但是想要發展起來,肯定需要先付出點東西。”

“悠悠,二哥明白你的意思。但二哥就是一個農名,賺點小錢就夠了,也不敢奢望賺太大的錢。你什麽時候再去工商局,將那個什麽法定代表人改成你的名字得了,二哥幫你打打下手還差不多。”

沈悠到底是猜到了二哥有這個想法,聽罷有些無奈,原本弄這些東西就是想讓自己家裏過得好些,沒想到還是讓他這樣想了。

“二哥別這樣,玩具這個生意雖然是我沒結婚之前弄的,但現在結了婚,再由我獨自弄下去的話,我怕婆家那邊插手,所以才寫了你的名字。”

“而且出錢出力的都是你,媽這邊也是出了錢的,我只是出了想法而已。倒是二哥你這邊記得給我開工資就成。”沈悠最後調皮的說了一句。

其實該分清楚的一定要分清楚,現在二哥同她媽掏的錢多,按投資來算的話,二哥占比百分之五十多,她才四十多。

沈志軍不太能說什麽,還是為難,“悠悠,二哥我怕弄不好,這不就糟蹋了你一番心意了?”

“哪有,你現在不是弄得挺好的嘛,你按照你的方式來繼續操作下去,外邊對接的銷量與出口由我來處理就成,咱們現在分工操作,還怕市場生意做不起來?”

沈志軍雖是猶豫,但知道其中的利潤,確實比種田好,可按理來說也全都是小妹的功勞,而且也都是她之前為了這個家弄出來的。

她現在嫁了人,這東西她帶去婆家那邊弄也沒關系,只是現在的情況是她壓根就不願意讓婆家人知道。

“媽您看怎麽樣?”猶豫不決,還是問了楊淑香。

方桌子的一邊楊淑香從吃飯開始就一直沈默的板著張臉,聽兒子問話過來,沈著一口氣回道:

“悠悠怎麽說你就怎麽做吧,家裏的農田,也就那幾畝,本來咱家人手也不夠,請人幫忙是必要的。”

見楊淑香的表情不太好看,沈悠順勢問了問,“媽,您這是怎麽了?”

“沒事,你們好好忙你們的事就成了。”

楊淑香冷著神情挑著碗裏的菜,沈悠越發的有些看不懂,隨後看了看二哥,“怎麽了?二哥。”

沈志軍明白的,於是提醒道:“你回來這麽多天,一直沒回婆家,媽在氣這個。”

沈悠吃飯的動作頓了頓。最近一忙起來,她確實也忘了這個事,可回去也沒什麽用啊,幫著家裏的農田,要麽就是面對討嫌的二嫂?

話說,她一結婚就被那邊二嫂趕的事還沒說,她媽這當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麽?

“媽您不是說,這裏永遠都是我的家麽?我喜歡留在家裏就留在家裏啊。”

114遇見陸恒

“是家也不能一留就是個把星期的,這要是婆家人知道了怎麽想?”

楊淑香不反對他們兄妹弄這個生意,只是這丫頭也太不懂事了吧。

“譯城又不在,我回去幹嘛?”

“你這丫頭,這要是落下話柄,人家可不得指著說你不孝。福安嬸是什麽人,能給你好臉色?”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明天過去瞧瞧。”沈悠連連應和,看來楊淑香還是很在意這樣的禮性的。

“你回來,媽自然是樂意的,你說你連婆家那邊的招呼都不打,人家怪也會怪到媽的頭上,說沒教你。不怪媽要生氣。”

“不怪不怪,以後知道了,以後我一定先給那邊打個招呼,然後再回來,行了吧。”沈悠只差發誓的承諾了。

不過她都回家這麽多天了,沒過去瞧瞧確實也說不過去。

玩具廠的事和二哥定錘決定下來之後,就只剩下正常的運營與操作了,這些她相信二哥是可以弄好的,所以也是放心下來了。

沈悠第二天抽空,整理一些東西,又去村裏的果園買了一些水果後,去了婆家那邊。媳婦到底是不好當的,回個自己的家,最後還都要被趕出來。

在進入三村的村口時,路上遇到了陸恒。那小子還記得她,騎著自行車在她後頭直接喊了一聲“沈小妹。”

沈悠一聽這聲音,渾身就起了一身哆嗦。

“舒譯城怎麽沒和你一起回來?”陸恒下了車,在旁邊推走著。

八月份他們結婚,他作為村裏的鄰裏鄉親也去吃了喜酒。吃完回家後,又可惜又羨慕舒譯城娶了這樣的一個美人。

“他學校上課了,我剛好有空就回來了。”沈悠回了句,隨即側眼打量了他,“你怎麽沒去上班?”

“我辭工了。我媽明年讓我去南邊的城市裏去打工,現在沒什麽事,就閑下來了。”陸恒說。

“哦,這樣啊。”

沈悠沒再多問什麽,兩人在路上隨意的聊了一會。只是忽然想到,這陸恒之前好想是在紡織廠後廚裏做采購的。

現在她和二哥的玩具廠全是由二哥一人包攬所有,盡管是剛起步,沒有太大的單子,但後邊做起來,也是需要有單獨的采購。

沈悠瞅著陸恒這人,看起來其實也不錯,何況之前聽林冬梅還在她面前誇過她,說他辦事效率好,於是衡量了一會,問道:

“我手上現在有個活,你要做麽?”

陸恒疑問,“做什麽的?”

“也是采購,但是關於兒童玩具,以及服裝這一塊。你有興趣麽?”

聞話,陸恒微微琢磨了一會,說實話,讓他跟著村裏的人一起去南方打工,他其實不太願意,眼下,也算是一個機會擺在他面前。

“是在哪裏的?”

“在鎮上,西南邊上的皮鞋廠旁邊。”沈悠回道,“是之前我和娘家二哥一起合夥弄起來的,現在缺少采購。你剛剛說你辭工了,所以我就冒昧的問一句。”算是坦誠的說了出來。

陸恒這麽一聽,眼裏霎時瞪了一束光過來,也來了一絲興趣,“那這麽說,你是老板麽?”

“老板是我二哥,我也是替我二哥幫忙?怎麽樣,來麽?”

“工資怎麽樣?”陸恒直接問。

本來也就沒工作,眼下聽著沈悠提了個議,也是覺得可以考慮一下,怎麽說,他對這女人,還是有點意思。雖然知道她嫁人了,但這種感覺留在心裏也挺好的。

沈悠沒管他心裏的想法,她現在也只是為了自己的生意。

“我們這邊是新廠,還在一個起步的過程中,人數不多,可能工資也沒有你之前的多。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沈悠提前解釋道。

“不介意。”陸恒搶了話,“純就當一個朋友幫幫忙也是可以的。”

“那這麽說,你是答應了?”雖然詫異陸恒的反應,但還是確認了一遍。

陸恒點了頭,“答應了。朋友創業,需要幫忙,義不容辭,只要別欠工資就成。”說著,咧著笑臉看了過來。

這人很陽光,看樣子痞痞的,但壞心思不多,沈悠也是隨應著一笑,“這倒不會。以後要是生意好了之後,鐵定給你翻倍工資。”

“那就先謝謝老板了。”

見陸恒這般爽快的應下之後,也算是達成了協議,沈悠順便給他交代了一些事宜,讓他明天一同去廠裏看看情況,然後給他理一份正式的合同,畢竟她這也算是合法公司了。

玩具廠和服裝廠大致上相同,采購的物品主要是一些,布料和絲綿,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陸恒嘴皮子能說,由他做采購,能省下一大筆錢。

兩人在回去的路上一路也是說說笑笑,路過的村民打了招呼。陸恒家住在下村,在他回去之後,沈悠獨自往上走了去。

沈悠回到家門口後,見舒平佝僂的身子正牽了牛回來,栓在了前路便的楊樹下,過去喊了一聲。

“爸,我回來了。”

舒平回身一看是幺媳婦,臉上也直起了笑容,“回來了啊。”

“嗯,學校開學了,譯城比較忙,我沒什麽事,所以就先回來看看。”

沈悠說著,看家裏的門關著,好像沒有人,又問道:“您一個人在家?”

“你媽約了村裏的人去前邊山裏踩野菜去了,你二嫂帶著慶慶回了娘家,下午回來。家裏現在就我一個。”

“吃了沒,我去給您弄點?”現在的時間大約也快中午了,沈悠進門後,將手裏的水果放在了一邊。

舒平也沒套什麽,“廚屋裏還有早上剩下來的一點飯,隨便熱熱吧。”

“知道了,您先休息一會吧。”

沈悠進了廚房,動作一如往常的麻利,將現成的一些飯菜重新熱了之後,又弄了一碗湯給端了出來。

她覺得自己這個媳婦還是挺稱職的,最是見不慣這些孤寡老人,但也害怕這樣的老人,心裏起碼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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