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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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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赤.裸著背脊一絲不.掛, 曼妙纖細的腰身在朦朧的黑夜裏妖嬈至極,秦嫣猛地睜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就在那個女人扭動身軀轉過身之際, 她的眼睛迅速被身後的南禹衡捂住, 緊接著身體被他扯到了墻根後面。

南禹衡剛松開秦嫣, 秦嫣慘白的小臉便喘著粗氣輕聲問他:“你看見了嗎?”

南禹衡漆黑的眸底沈靜無波:“沒有。”

卻在此時,墻後傳來極其低的嚶嚀聲,秦嫣頓時整個人站得僵直豎起耳朵:“這,這是什麽聲音啊?”

南禹衡沈著臉唇際緊抿回過身去,他們身後沒有路, 想回去只能再穿過車庫, 可此時穿過車庫會看到什麽南禹衡很清楚。

他蹙著眉將想往外探頭的秦嫣往墻裏拉了拉壓低聲音對她說:“等等出去。”

秦嫣昂著腦袋問他:“等多久啊?”

“我怎麽知道。”

這個問題南禹衡當然沒法回答她, 要問也只能問車上的男人多久能完事。

但此時此刻, 鐘家西邊太安靜,饒是車庫的動靜不算大,還是很清晰地傳了過來。

秦嫣一開始還有些懵懂,努力豎著耳朵去聽, 然而聽著聽著便漲紅了臉, 還不自覺地和南禹衡拉開了距離低著頭盯著自己的皮鞋發呆。

這大概是秦嫣青春生涯中第一堂生動的“成人課”,最尷尬的是, 這尼瑪還是和南禹衡在一起接受的教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好在他們到的時候戰況已經接近尾聲,倒並沒有多久,聲音就停止了。

秦嫣擡頭時正好撞上南禹衡的眼神, 他對她招了下手:“過來。”

秦嫣依然臉漲得通紅幾步走了過去,兩人聽見車門被打開,然後是不太清晰的男人說話聲,隨後腳步越來越遠,車上的男人先離開了,女人整理了一下衣服。

車門再次打開,南禹衡和秦嫣伸頭看去,只看見一個瘦小的婦人,穿著黑色及踝的長款大衣,紅色細高跟踩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隨即越走越遠。

等她身影完全消失後,南禹衡和秦嫣才從角落出來穿過池塘朝主樓走去,路上秦嫣打了個電話給秦智才知道他們在東門口,兩人過去和他們匯合,但都很有默契的將剛才看見的一幕吞在肚子裏。

幾人準備進去時,於桐跨上機車對他們揮了下手,秦嫣還有些奇怪地問:“你不來參加晚宴嗎?”

於桐側過頭對她勾了下唇角:“玩得開心,小妹妹。”

說完媚眼朝著秦智一瞥:“還有小弟弟們。”

便揚起唇角猛地加速,機車很快拐過S彎瀟灑地揚長而去。

端木翊勾搭著秦智的肩調侃道:“我說兄弟啊,這種女人玩玩還行,不能上心,你看她那樣就跟脫韁的野馬一樣,一般人根本吃不住她。”

秦智放下抱著胸的手臂斜睨了端木翊一眼,調頭往回走扔下一句:“勞資不是一般人。”

端木翊幾步追了上去又勾搭著他的肩:“唉,我跟你說認真的,像我們這樣的人家容不得那樣的,光街坊鄰居就能把你噴死。”

秦智甩開他的手:“就你他媽話多。”

而他們身後,小小挽著秦嫣的胳膊對她說:“她肯定不會來參加晚宴的,她雖然住在裴家可不姓裴。”

秦嫣想到於桐無父無母的傳聞,沒有接話。

然而事實上,裴家太太於婉,也就是裴毓霖的母親待於桐倒還算不錯,前一天特地準備了兩套禮服,一套是裴毓霖的,一套是於桐,裴毓霖的妹妹還小所以並沒有打算讓她參加鐘家的成年禮,只不過那套禮服躺在於桐的房間裏,她壓根沒打算去。

小小挽著秦嫣剛進主樓,範太太正好站在門口和人說話,便走了過來對小小問道:“跑去哪了一下午?這晚宴都要開始了,趕緊脫了外套進去吧。”

說話間她也將自己身上的黑色長款大衣脫了下來交給一邊的傭人,秦嫣楞了一下,低頭朝範太太的腳看去,這一看卻看得她心頭一驚。

今天範太太的腳上正是套著一雙纖細的紅色高跟鞋。

她頓時臉色一白就回過頭朝南禹衡望去,正好南禹衡的視線也剛從範太太的腳上收了回來,秦嫣趁著將腰間西裝脫給他的空檔低聲說:“範阿姨對我家有恩。”

南禹衡接過外套玩味地盯她看了眼:“我沒功夫多管閑事。”

說完套上外套已經走遠,秦嫣松了口氣,秀氣的眉宇緊緊擰著,小小回過頭喊她:“快走啊,我餓了。”

秦嫣才將眉頭舒展跟上小小,晚宴在一樓大廳舉辦,場邊全是精美的食物,議事的大人們也全都下來了,觥籌交錯間或站或坐地閑聊寒暄。

年輕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笑,小小早就餓了,拿了不少吃的,也不怎麽顧及形象起來,裴毓霖端著飲料走過來:“你們下午去哪的啊?”

小小並沒有對裴毓霖說實話,而是打著馬虎眼:“就在旁邊花園逛逛。”

然後看了眼秦嫣,本以為秦嫣會有什麽反應,結果她像壓根沒註意她們的對話一樣,有些神游,於是問道:“你吃點東西啊,怎麽心不在焉的啊?”

秦嫣有些不大自然地拿起飲料喝了一口,眼神不自覺落在大廳另一角的範太太身上,範太太倒是看不出任何異樣,身邊圍得都是貴婦人,越是這種人多的場合,範太太倒越是應對得游刃有餘,八面玲瓏的樣子。

雖然她個子不高,但比例極好,她那緊身低領的黑色禮服襯得她性感嬌俏,秦嫣腦中總是掠過那妖嬈的背影和嬌.喘的聲音,整個人都十分淩亂,她當然清楚剛才車中的男人不可能是範先生,可會是誰?那個男人一定也就在這些人中,說不定她還認識。

這樣的猜測讓她眼神在場中不停游移,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正打量間,忽然感覺遠處有道視線緊緊盯著她,她敏感地在人群中找到那個人,正是坐在場對面沙發上的鐘藤,此時的他已經換上深藍色正裝,肩寬身高,穿起正裝倒也像模像樣,只是那頭紅色短發極其紮眼。

似乎是看見秦嫣投去的眼神,鐘藤的嘴角忽然劃過一抹鬼魅的笑意,秦嫣皺了下眉果斷收回視線。

舞會前,大管家讓東海岸的男人們都移步到偏廳,共同簽署一份聯合聲明,是關於啟動“金羽”計劃的一個備案書。

這個備案是要交到“東岸商會”的,至於東岸商會是什麽,在外人看來,就是代表東海岸商業勢力的公會,由當年那個開發東海岸的隱形富商創辦,至於這個富商的身份,絕大多數東海岸人並不知道,只知道公會的主理人是個年過花甲的老頭,馮老爺子。

馮老爺子是南城的一個傳奇人物,年輕時結交各種權貴,遇水搭橋,逢山開路,官商兩條路通吃,說好聽點靠人際關系吃飯,說通俗點就是專門靠交換各種別人觸碰不到的信息發家。

相傳,馮老爺子在江湖上有堪比“機要處”的傳聞,沒有在他那打聽不到的商業機密和通天大事,只要付出的代價夠。

當然,馮老爺子之所以有這麽高的地位,在於沒人能摸清他的背景有多深,無論他私下做過多少涉及到機密的大買賣,他都沒有出過事,還能悠然自得的安享晚年,也著實是個匪夷所思,令人膽寒的人物。

他冠著個“東岸商會”主理人的名頭,不過這麽多年來還沒有任何破事要他來主理,當然也有些大戶人家,想從他那裏套出東海岸背後那個隱形富商的身份,各種賄賂都試過。

不過這個老狐貍雖然視錢如命,卻在這件事上二十年來瞞得是密不透風。

顯然這份聯合聲明便是準備要遞交到“東岸商會”的,大約有一大半的人都簽了字,小部分在觀望,其中秦文毅就屬於那小部分人當中。

此時鐘大管家走到秦文毅旁,態度恭敬地說:“秦先生不用憂慮,這並不是項目啟動合同,只是往商會報備的聲明,畢竟不能讓商會那邊覺得自己只是個擺設,也就走走流程,意思一下,具體後面的事情家主還會另外組織商洽。”

秦文毅點點頭:“我知道,不急,我這會還沒走,離開前我會決定。”

他說完便從偏廳出去了,鐘大管家也不好強行阻攔。

沒一會舞會便要開始了,鐘昌耀的夫人在傭人的攙扶下來到大廳,她是蔣氏財團的唯一繼承人,兩個世家百年來關系甚密,她和鐘昌耀還在繈褓之中就訂了娃娃親,雖然自小並不生活在一個城市,倒也每隔幾年因著大人的關系能見上一面。

蔣家在南方的威望不輸於鐘家,所以自從兩人結合後,鐘昌耀對於各方的商業勢力總是能比其他東海岸的人更能洞察先機,這和背有蔣氏企業的支持不無關系。

只不過蔣華珠自從生下鐘藤後就開始信佛,經常去寺廟清修,一走十天半個月,將還是嬰兒時期的鐘藤丟給奶媽傭人照看。

鐘藤的孩童時期,母親這個角色相對比較淡化,即使蔣華珠在家,也多半待在禪室,或讀些佛經之類的,身邊總是縈繞著檀香,這對於小男生來說自然難聞無比,枯燥無味,久而久之便更不願意和他媽待在一起。

在外人看來,鐘太太心性寡淡,東海岸一般的宴會都不太露面,大家知道她信佛不喜吵鬧,近些年關節不好,經常腿疼,出門更少,大家有什麽事也很少會去鐘家叨擾她,加上她的身份背景在東海岸沒有哪家太太能與之攀比,自然對於蔣華珠,都有些敬畏。

而今天卻是個例外,這是她小兒子鐘藤的成年禮,是鐘家的大日子,她作為鐘藤的母親自然不會缺席。

蔣華珠並不年輕了,多年的清修沒有讓她拋去塵世,反而更顯疲態,此時倒是一身華貴的禮服,雖然芳華已逝,但舉手投足之間依然蘊著無法撼動的威嚴,所到之處均是對她欠身問好的。

她在傭人的攙扶下走到鐘藤身旁,鐘藤本懶散地坐在沙發上,看見蔣華珠走到近前悠悠站了起來叫了聲:“媽。”

蔣華珠先是將他從頭打量到腳,而後略微嗅了下鼻子,面色嚴肅地說:“也不看看今天什麽日子,喝了多少?”

鐘藤有些不耐煩地回:“沒多少。”

換做旁人,蔣華珠是不會特地在舞會前下來走一遭,倒是她的這個小兒子,雖然和她不親近,但到底是自己的親身骨肉,多少還是了解的,所以不放心特地來找他叮囑一番。

“我剛才和裴太太見過面了,待會舞會一開始,你直接去邀請裴毓霖,她年紀小,跳舞的時候你讓著她點。”

鐘藤倒是滿不在意地回道:“跳舞還要我讓著她?你應該叫她讓著我吧?”

蔣華珠臉色立即拉了下來,她出生名門望族,自小出席任何社交場合都不會有半分差池,倒是一直教不會她這個小兒子什麽場合該拿捏的分寸。

鐘藤見母親臉色不好,也收起玩世不恭的態度,或許正因為他和蔣華珠並不像一般母子那麽親近,對她捉摸不透的心思往往會畏懼幾分,便說了兩句:“您到旁邊歇著吧,我沒喝多,知道該做什麽。”

蔣華珠這才在傭人的攙扶下往鐘昌耀那走去。

而大廳的另一邊,裴太太也在叮囑自己的大女兒裴毓霖:“待會鐘藤過來,你別立即應邀,晾他幾秒,免得讓人覺得我們裴家女兒趕趟上一樣,但也別時間太長,讓鐘藤難堪,你自己把握好聽到沒?”

裴毓霖將肩上白色軟毛的坎肩脫掉交給旁邊路過的鐘家傭人,露出水藍色的精致禮服,輕盈的裙擺順滑立體,內襯的薄紗閃著璀璨晶瑩的光澤,裴太太想象著待會自家女兒在場內轉圈時裙擺發出耀眼的光,一定極具奢華的美感,成為全場焦點。

這條裙子是裴太太特地為了今天這個場合,找知名設計師為裴毓霖量身定做的,確保今天晚上她的大女兒能在人前大放異彩!

沒一會鐘大管家穿著燕尾服走到大廳中央,做了一番開場後邀請鐘昌耀和蔣華珠來到場中,兩位東海岸最有威望的夫婦簡單說了一下對今天到場賓客的歡迎,正式介紹他們的小兒子鐘藤給所有名流富甲認識,由鐘昌耀親自宣布舞會正式開始。

這是一個讓人振奮的時刻,大人們雖然不止參加過一次這樣的舞會,但每個東海岸的成年舞會總會讓人拭目以待,而年輕人對於這一刻則更加激動,有期待、興奮、起哄各種情緒讓場內的氣氛瞬間高漲。

如果說下午大家還對今晚鐘藤舞伴的人選一知半解,但到了這一刻看裴家眾星拱月的架勢,絕大多數人已經猜到,紛紛將目光投向場邊靜坐的裴毓霖身上。

光線突然暗了下來,鐘昌耀和蔣華珠已經走回座位,獨留今天成年禮的主角鐘藤一人立於場中。

場內瞬時響起了悠揚的音樂聲,是克勞德斯·阿爾納樂團的一首舞曲,舒緩中帶著優美的浪漫。

四周掌聲雷動,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個穿著深藍色西裝的少年身上。

比起他的哥哥,他更像他父親鐘昌耀,身高挺拔,劍眉星目,如果不是那一頭張揚的紅色短碎,一身正裝穿在身上倒也像個成熟男人的樣子,只不過那一頭紅色短發透著叛逆,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充滿邪性。

他微微調轉步子面向會場右邊,那正是裴毓霖坐著的方向,擡腳之間全場鼓起掌來,年輕人的歡呼聲更加熱烈。

除了心不在焉的秦嫣,她坐在裴毓霖的旁邊,她的另一邊坐著小小,也許是事先知道鐘藤舞伴的人選,所以她倒並不像其他人那麽激動,只是註意力都在小小身邊的範太太身上。

直到耳邊哄鬧聲越來越大,秦嫣才扭過頭註意到走到近前的鐘藤,他雙手背在身後,筆挺的西裝倒也把此時此刻的他勾勒出一副紳士的模樣。

大家都在盯著裴毓霖,裴毓霖自然也有些羞澀地半低著頭,等待鐘藤的邀請。

蹭亮的黑色皮鞋幾步走到近前,裴毓霖垂下眼簾,記著媽媽的話不能趕著上,自然得表現出一副矜持的模樣。

可下一秒眼前的黑色皮鞋忽然往她的左側移了一步,裴毓霖的餘光赫然發現,面前的鐘藤將手伸到了她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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