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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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琳瑯不明白陳霆越的那句“現在的樣子”究竟是指什麽時候的她。
同樣的，戚重軒也不明白葉依瀾為什麽氣性那麽大，他追上葉家的馬車後想將馬車攔住，可葉依瀾根本不許車夫停車，還讓他跟著馬車吃了好一會兒的塵土。
他勒住韁繩氣惱的不想再賠禮，前頭的馬車卻在這個時候忽然停住了。
他急忙催馬上前，來到馬車旁對車窗道：“葉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戚公子不妨直說，”葉依瀾的聲音自馬車裏傳出來，“我不覺得我和戚公子之間有話要私下裏說。”
這是將他之前的話又原封不動的還給他了？戚重軒登時語凝，俯身湊到車窗上小聲道：“妹妹已經同我說了，我知道錯怪你了，葉小姐就別氣了可好？”
他騎術不算太好，騎在馬車做這個動作已經算是為難，盯著眼前紋絲不動的車簾，他剛要直起身，那簾子忽然從內裏被人挑開。
葉依瀾歪著腦袋望著他，神色似嗔似喜，他剛要再湊近一點說些什麽，她又“唰”的一聲將車簾放下了。
這，這是什麽意思？戚重軒楞怔怔看著面前的車簾，忽然聽見內裏的人嬌聲道：“請戚大哥明日到新玩鋪相見，我自有定論。”
話音落馬車便駛動，不消一會兒便走得無影無蹤。
戚重軒仍保持著騎在馬上俯身的姿勢，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定論？什麽定論？到底是不氣了還是氣？
……
由於廖承棟心急將媳婦早日娶進門，特意托素衣求了蘇琳瑯。蘇琳瑯覺得采苓的年紀也不小了，因而便同意讓她采苓跟素衣同一天成親。
好事成雙。
當日不但蘇琳瑯賞了她們豐厚的嫁妝，安平大長公主和謝婉也給了她們不少的添箱。
二人妝扮好之後一起給蘇琳瑯磕了頭，孫嬤嬤和朱嬤嬤帶著玉串兒和如英尹馨等人分別給她們送嫁。
終於了卻了兩樁心事，蘇琳瑯覺得心情大好，當晚就吃多了。
“就咱們小姐這個吃法，”朱嬤嬤私下裏同孫嬤嬤叨咕，“等她成親那日不知道要怎麽過。”
成親的新娘子大多數不敢多吃，怕內急怕有麻煩，因而成親當日新娘子都是稍稍吃點墊墊肚子便止。可她們這位小祖宗喲，成日家除了吃就是吃，一高興還要多吃幾口，這眼瞅著明年就要成親了，到時候可怎麽過？
大長公主府和秦王府離得雖近，可老規矩都是要繞城的，那花轎顫啊顫顛啊顛的，小姐在裏頭坐那麽久怎麽辦？
“瞧你操的這些心！”孫嬤嬤笑道：“咱們小姐那心眼子有多少？這種重要的事她自個兒恐怕早就有應對的法子了。”
她倆在一起相處的時日長了，漸漸熟稔起來。孫嬤嬤覺得朱嬤嬤這個人還算不錯，早先在永安侯府的時候是因為有永安侯的命令，她與她們這些人不是一樣的主子自然與她們不是一條心。
現在她被永安侯給了小姐，倒是一心一意踏踏實實的。孫嬤嬤現在已經同她姐妹相稱了。
朱嬤嬤想想這話也對，遂點頭笑道：“我也是看那兩個丫頭出了門子，想起小姐出門子的情形了。”
說罷放眼向遠處張望，那裏有兩個身影，一個挺拔一個嬌小，忽而拉拉手、忽而摸摸頭……
朱嬤嬤的嘴角抑制不住的揚起，垂下眼不敢再多看。
她品出來了，小姑娘是個有福氣的，無論遇到什麽事都能化險為夷，還會步步登高。而且小姑娘待下寬仁，只要對她忠心她絕對不會輕賤於人。
跟著這樣的主子她還有什麽不知足的？所以侯爺的暗示、馮姐姐的勸說她都虛虛應付了過去，她不想再做侯爺的眼線背叛小姐了。
正如她身邊的孫姐姐，她一開始不也是戚老太爺放在小姐身邊的眼線？可現在她還不是一心一意的跟著小姐不想其他？
……
蘇琳瑯不會去想底下侍候的人的心思，她要想的事情很多。比如今日吃什麽。
這日是素衣和采苓成親第三日，按照舊俗是要回門的，不過由於廖承棟的老家在真定，成親後他要帶著采苓回鄉祭祖，所以這次回門只有素衣和張若培。
“不知道底細的還以為奴婢在張家受了什麽委屈，”一大早素衣就和張若培坐了馬車過來，此刻素衣坐在蘇琳瑯身邊的錦杌上，笑意盈然，“可奴婢真的想小姐和諸位妹妹，也就顧不得旁人的閑言碎語了。”
蘇琳瑯見她面色紅潤，舉手投足間多了一份成熟女子的風韻，不由替她高興，“旁人說什麽倒沒什麽，別惹了你婆母和小叔子不快。”
女子嫁人後不單單得到丈夫的疼愛就可以，還有公婆姑嫂等等這些覆雜的關系，稍有不慎，就會成為離析夫妻關系的導火索。
素衣望著她目露感激，“奴婢知道小姐的意思，不過奴婢的婆母待奴婢極好，今日早起是她老人家幫奴婢收拾得禮物，特意讓奴婢帶了兩罐她親手腌制的鹹菜，還說小姐您金尊玉貴的未必吃得下，送給幾位妹妹就著粥下飯最好不過了。”
“是什麽樣的鹹菜？拿來我嘗嘗。”蘇琳瑯立時好奇。
素衣搖頭笑道：“奴婢吃著挺好吃的，只是太鹹，等用膳的時候奴婢給小姐盛一勺小姐再嘗。”
見自家小姐點頭，她繼續道：“奴婢的小叔也很聽奴婢的話，現在正用功苦讀，還立志來年要下場呢。”
蘇琳瑯終於放了心，“你嫁了個好人家，總算是沒有辜負當年你為我退親的心意了。”
“奴婢知道小姐一直對這件事耿耿於懷，”素衣感慨道，隨即嘴角漫上甜蜜的笑意，“可奴婢卻對小姐感恩戴德，若不是當年小姐要離開金陵，奴婢哪有現在的福氣？”
這話也在理！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有時候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眼前的決定對將來會有益還是有害。“也不知道采苓嫁過去如何。”蘇琳瑯邊頜首邊嘀咕。
素衣笑道：“小姐您就放心好了，那廖承棟費盡心機才將采苓娶進門，怎麽會待她不好？”她說著壓低聲音湊到蘇琳瑯身邊，“不過嫁到張家後奴婢倒是發現一件奇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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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戚重軒也不明白葉依瀾為什麽氣性那麽大，他追上葉家的馬車後想將馬車攔住，可葉依瀾根本不許車夫停車，還讓他跟著馬車吃了好一會兒的塵土。
他勒住韁繩氣惱的不想再賠禮，前頭的馬車卻在這個時候忽然停住了。
他急忙催馬上前，來到馬車旁對車窗道：“葉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戚公子不妨直說，”葉依瀾的聲音自馬車裏傳出來，“我不覺得我和戚公子之間有話要私下裏說。”
這是將他之前的話又原封不動的還給他了？戚重軒登時語凝，俯身湊到車窗上小聲道：“妹妹已經同我說了，我知道錯怪你了，葉小姐就別氣了可好？”
他騎術不算太好，騎在馬車做這個動作已經算是為難，盯著眼前紋絲不動的車簾，他剛要直起身，那簾子忽然從內裏被人挑開。
葉依瀾歪著腦袋望著他，神色似嗔似喜，他剛要再湊近一點說些什麽，她又“唰”的一聲將車簾放下了。
這，這是什麽意思？戚重軒楞怔怔看著面前的車簾，忽然聽見內裏的人嬌聲道：“請戚大哥明日到新玩鋪相見，我自有定論。”
話音落馬車便駛動，不消一會兒便走得無影無蹤。
戚重軒仍保持著騎在馬上俯身的姿勢，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定論？什麽定論？到底是不氣了還是氣？
……
由於廖承棟心急將媳婦早日娶進門，特意托素衣求了蘇琳瑯。蘇琳瑯覺得采苓的年紀也不小了，因而便同意讓她采苓跟素衣同一天成親。
好事成雙。
當日不但蘇琳瑯賞了她們豐厚的嫁妝，安平大長公主和謝婉也給了她們不少的添箱。
二人妝扮好之後一起給蘇琳瑯磕了頭，孫嬤嬤和朱嬤嬤帶著玉串兒和如英尹馨等人分別給她們送嫁。
終於了卻了兩樁心事，蘇琳瑯覺得心情大好，當晚就吃多了。
“就咱們小姐這個吃法，”朱嬤嬤私下裏同孫嬤嬤叨咕，“等她成親那日不知道要怎麽過。”
成親的新娘子大多數不敢多吃，怕內急怕有麻煩，因而成親當日新娘子都是稍稍吃點墊墊肚子便止。可她們這位小祖宗喲，成日家除了吃就是吃，一高興還要多吃幾口，這眼瞅著明年就要成親了，到時候可怎麽過？
大長公主府和秦王府離得雖近，可老規矩都是要繞城的，那花轎顫啊顫顛啊顛的，小姐在裏頭坐那麽久怎麽辦？
“瞧你操的這些心！”孫嬤嬤笑道：“咱們小姐那心眼子有多少？這種重要的事她自個兒恐怕早就有應對的法子了。”
她倆在一起相處的時日長了，漸漸熟稔起來。孫嬤嬤覺得朱嬤嬤這個人還算不錯，早先在永安侯府的時候是因為有永安侯的命令，她與她們這些人不是一樣的主子自然與她們不是一條心。
現在她被永安侯給了小姐，倒是一心一意踏踏實實的。孫嬤嬤現在已經同她姐妹相稱了。
朱嬤嬤想想這話也對，遂點頭笑道：“我也是看那兩個丫頭出了門子，想起小姐出門子的情形了。”
說罷放眼向遠處張望，那裏有兩個身影，一個挺拔一個嬌小，忽而拉拉手、忽而摸摸頭……
朱嬤嬤的嘴角抑制不住的揚起，垂下眼不敢再多看。
她品出來了，小姑娘是個有福氣的，無論遇到什麽事都能化險為夷，還會步步登高。而且小姑娘待下寬仁，只要對她忠心她絕對不會輕賤於人。
跟著這樣的主子她還有什麽不知足的？所以侯爺的暗示、馮姐姐的勸說她都虛虛應付了過去，她不想再做侯爺的眼線背叛小姐了。
正如她身邊的孫姐姐，她一開始不也是戚老太爺放在小姐身邊的眼線？可現在她還不是一心一意的跟著小姐不想其他？
……
蘇琳瑯不會去想底下侍候的人的心思，她要想的事情很多。比如今日吃什麽。
這日是素衣和采苓成親第三日，按照舊俗是要回門的，不過由於廖承棟的老家在真定，成親後他要帶著采苓回鄉祭祖，所以這次回門只有素衣和張若培。
“不知道底細的還以為奴婢在張家受了什麽委屈，”一大早素衣就和張若培坐了馬車過來，此刻素衣坐在蘇琳瑯身邊的錦杌上，笑意盈然，“可奴婢真的想小姐和諸位妹妹，也就顧不得旁人的閑言碎語了。”
蘇琳瑯見她面色紅潤，舉手投足間多了一份成熟女子的風韻，不由替她高興，“旁人說什麽倒沒什麽，別惹了你婆母和小叔子不快。”
女子嫁人後不單單得到丈夫的疼愛就可以，還有公婆姑嫂等等這些覆雜的關系，稍有不慎，就會成為離析夫妻關系的導火索。
素衣望著她目露感激，“奴婢知道小姐的意思，不過奴婢的婆母待奴婢極好，今日早起是她老人家幫奴婢收拾得禮物，特意讓奴婢帶了兩罐她親手腌制的鹹菜，還說小姐您金尊玉貴的未必吃得下，送給幾位妹妹就著粥下飯最好不過了。”
“是什麽樣的鹹菜？拿來我嘗嘗。”蘇琳瑯立時好奇。
素衣搖頭笑道：“奴婢吃著挺好吃的，只是太鹹，等用膳的時候奴婢給小姐盛一勺小姐再嘗。”
見自家小姐點頭，她繼續道：“奴婢的小叔也很聽奴婢的話，現在正用功苦讀，還立志來年要下場呢。”
蘇琳瑯終於放了心，“你嫁了個好人家，總算是沒有辜負當年你為我退親的心意了。”
“奴婢知道小姐一直對這件事耿耿於懷，”素衣感慨道，隨即嘴角漫上甜蜜的笑意，“可奴婢卻對小姐感恩戴德，若不是當年小姐要離開金陵，奴婢哪有現在的福氣？”
這話也在理！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有時候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眼前的決定對將來會有益還是有害。“也不知道采苓嫁過去如何。”蘇琳瑯邊頜首邊嘀咕。
素衣笑道：“小姐您就放心好了，那廖承棟費盡心機才將采苓娶進門，怎麽會待她不好？”她說著壓低聲音湊到蘇琳瑯身邊，“不過嫁到張家後奴婢倒是發現一件奇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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