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訴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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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琳瑯坐在回府的馬車上思忖著皇後、賢妃、慧妃以及李婕妤這幾個人。
如果說麗嬪娘娘的死的確是被人所害，現在看來這幾個人都脫不了嫌疑。
據說麗嬪在世的時候最得盛寵，皇後賢妃和慧妃都有可能因妒生恨，李婕妤則有可能是為了自己上位……
可惜事過境遷，又根本沒留下什麽線索，想查出當年的事極難。
“請問這可是昭陽郡主的馬車？”外面忽然有人問道。
接著傳來沈放的冷冷的聲音，“你是何人？”
“在下梨香社龍小雲，”說著話聲音忽然變得很激動，“在下有冤情要訴，求郡主出面一見……”
“有冤情到順天府告狀去！”沈放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郡主又不是青天大老爺……”
龍小雲的情緒更加激動，聲音帶顫的道：“可此事關乎蘇曉瑜更關乎郡主的長輩，小的根本狀告無門……”
聽到這話蘇琳瑯心中一動，趕忙交代姜花幾句，姜花聽命掀開車簾對沈放道：“郡主想聽他說什麽，帶他去郡主府。”
她邊說邊向車下看去，見那龍小雲跪在馬車前，身穿一襲白袍，皮膚白皙、唇紅齒白，姿容昳麗比尋常女子還要嬌俏幾分。
“小的不去郡主府！”龍小雲目露惶然疾聲叫道：“今日小的雖是冒死攔馬訴冤，可小的不想冤屈未訴就死得不明不白。”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姜花豎眉倒眼的道：“你當我們是什麽人？不信我們何必還要攔我們的馬車！”
不待她說完龍小雲就磕頭不疊，同時大聲求告，“求郡主開恩一見，求郡主開恩……”
“姜花，”蘇琳瑯叫過姜花，“告訴他，讓他挑個地方，我同意見他。”
龍小雲方才說的她的“長輩”必定指的是祖母，到此刻龍小雲還給她給祖母留著顏面，可見此人是個知道分寸的。而且她身邊有沈放和姜花，她不信一個戲子膽敢蓄意謀害於她。
姜花應諾後轉身同沈放低語，隨即沈放大聲對龍小雲道：“也不能由著你的心意，我看不如這樣，咱們就趁現在在這裏隨便挑一個地方，你看如何？”
他和姜花都覺得郡主隨意與龍小雲見面此事不妥當，他們肩負郡主的安危職責，所以他們必須謹慎再謹慎。
龍小雲聽罷臉現喜色，重重點頭道：“好！”
“那你說去哪兒？”沈放問道。
龍小雲四下望了望，指著道路南邊的客棧道：“大人看那家客棧如何？”
那是一家不算大的客棧，招牌上寫著“聚福客棧”。現下沒什麽客人，迎客的小二倚在門上直打哈欠。
“郡主的身分怎麽能去那種地方？”沈放的視線從聚福客棧移向旁邊的茶肆當鋪布行漸漸向遠處，後擡手指向前方最高的那幢小樓，“我看不如去得意樓吧。”
龍小雲順著他的手指望去，稍稍猶豫後點頭道：“好！”
馬車駛動，龍小雲跟在馬車旁邊，邊走邊謹慎的四下張望，神情惶惶。
“你在怕什麽？”沈放蹙眉問道。難道是害怕他們隨時會殺了他？
龍小雲蒼白著臉道：“大人不知，小的今日之舉若是被那惡人發現，那惡人必然會將小的殺死。”
見他緊張兮兮的沈放不覺好笑，“有什麽惡人敢在我們跟前胡亂殺人？”
“那人的身分……”龍小雲支支吾吾的，“只怕是大人也不能將他如何。”
沈放想到他之前提及的蘇曉瑜，想起市井流傳的有關於安平大長公主的傳言，當即變得肅然，並不再與龍小雲搭言。
龍小雲見狀臉色更加蒼白，神情更加畏縮。
馬車直接停在得意樓後邊的小院，得意樓的兩個小二殷勤的招呼龍小雲和沈放，蘇琳瑯由姜花和尹馨服侍著下了馬車，見到龍小雲的真容後她也有些吃驚。
龍小雲唱的是武旦，之前祖母召他入府唱戲時她只在戲臺子上見過他，他的扮相既有男子的英氣又有女子的柔媚。沒想到他本人竟是這般模樣。
“郡主！”龍小雲一見到她就不管不顧的雙膝跪地，“小的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才想到向郡主求助，請郡主救救小的救救我們的梨香社。”
“進去說吧。”蘇琳瑯越過他徑直進門，來到上房上首坐定。
龍小雲跟著沈放步入上房，再次面向蘇琳瑯跪下，“是蘇曉瑜！”一句話說出來便滿臉哀苦，“自上次大長公主殿下召梨香社聽了一次戲後，蘇曉瑜就恨上了小的。大長公主殿下冷落他的那段時日他還算安分，可自從大長公主殿下重召他入府，他就開始排擠梨香社排擠小的，甚至不準梨香社唱堂會、不準我們戲園子開戲……”
蘇琳瑯蹙眉，“他不許你們唱你們就不敢唱了？你們若唱了他能將你們如何？”
龍小雲苦笑搖頭，“郡主有所不知，做我們這一行，雖也有同行相輕，卻也有個不成文的規矩：誰出名誰為尊。蘇曉瑜在京城多年，又是大長公主殿下一手捧起來的角兒，京城當中的同行誰能不給他三分顏面？而且有大長公主殿下給他撐腰，他只要說一句話，就有許多人家願意給大長公主殿下個面……”
“我知道了，”蘇琳瑯冷笑，“你的委屈不是蘇曉瑜給的，你這狀告的也不是蘇曉瑜，而是我的祖母安平大長公主！”
“小的不敢！”龍小雲急忙雙手伏地連連叩頭，“小的即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告大長公主殿下的狀。小的的意思是大長公主殿下不知道底下人的事被奸人蒙蔽，小的之所以求見郡主就是想請郡主幫小的把冤屈告訴大長公主殿下，小的相信以大長公主殿下的英明決斷必定會懲處借著她名聲作惡的人。”
“你覺得以我祖母的身分會為你這樣的小事出頭嗎？”蘇琳瑯冷聲問道。
她知道蘇曉瑜做得過分，龍小雲和梨香社不能唱戲等同於失了飯碗。可這種事在祖母眼中算得上什麽？區區一個梨香社、區區一個龍小雲她根本沒將之放在眼裏，所以祖母根本不會為了龍小雲而懲處蘇曉瑜。
這大概也是蘇曉瑜敢借著她的名頭勢肆無忌憚的原因。
聽罷她的話龍小雲目露哀絕，“如果之前小的說的還不夠，那麽逼死人命這一條，能不能打動大長公主殿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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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麗嬪娘娘的死的確是被人所害，現在看來這幾個人都脫不了嫌疑。
據說麗嬪在世的時候最得盛寵，皇後賢妃和慧妃都有可能因妒生恨，李婕妤則有可能是為了自己上位……
可惜事過境遷，又根本沒留下什麽線索，想查出當年的事極難。
“請問這可是昭陽郡主的馬車？”外面忽然有人問道。
接著傳來沈放的冷冷的聲音，“你是何人？”
“在下梨香社龍小雲，”說著話聲音忽然變得很激動，“在下有冤情要訴，求郡主出面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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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小雲的情緒更加激動，聲音帶顫的道：“可此事關乎蘇曉瑜更關乎郡主的長輩，小的根本狀告無門……”
聽到這話蘇琳瑯心中一動，趕忙交代姜花幾句，姜花聽命掀開車簾對沈放道：“郡主想聽他說什麽，帶他去郡主府。”
她邊說邊向車下看去，見那龍小雲跪在馬車前，身穿一襲白袍，皮膚白皙、唇紅齒白，姿容昳麗比尋常女子還要嬌俏幾分。
“小的不去郡主府！”龍小雲目露惶然疾聲叫道：“今日小的雖是冒死攔馬訴冤，可小的不想冤屈未訴就死得不明不白。”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姜花豎眉倒眼的道：“你當我們是什麽人？不信我們何必還要攔我們的馬車！”
不待她說完龍小雲就磕頭不疊，同時大聲求告，“求郡主開恩一見，求郡主開恩……”
“姜花，”蘇琳瑯叫過姜花，“告訴他，讓他挑個地方，我同意見他。”
龍小雲方才說的她的“長輩”必定指的是祖母，到此刻龍小雲還給她給祖母留著顏面，可見此人是個知道分寸的。而且她身邊有沈放和姜花，她不信一個戲子膽敢蓄意謀害於她。
姜花應諾後轉身同沈放低語，隨即沈放大聲對龍小雲道：“也不能由著你的心意，我看不如這樣，咱們就趁現在在這裏隨便挑一個地方，你看如何？”
他和姜花都覺得郡主隨意與龍小雲見面此事不妥當，他們肩負郡主的安危職責，所以他們必須謹慎再謹慎。
龍小雲聽罷臉現喜色，重重點頭道：“好！”
“那你說去哪兒？”沈放問道。
龍小雲四下望了望，指著道路南邊的客棧道：“大人看那家客棧如何？”
那是一家不算大的客棧，招牌上寫著“聚福客棧”。現下沒什麽客人，迎客的小二倚在門上直打哈欠。
“郡主的身分怎麽能去那種地方？”沈放的視線從聚福客棧移向旁邊的茶肆當鋪布行漸漸向遠處，後擡手指向前方最高的那幢小樓，“我看不如去得意樓吧。”
龍小雲順著他的手指望去，稍稍猶豫後點頭道：“好！”
馬車駛動，龍小雲跟在馬車旁邊，邊走邊謹慎的四下張望，神情惶惶。
“你在怕什麽？”沈放蹙眉問道。難道是害怕他們隨時會殺了他？
龍小雲蒼白著臉道：“大人不知，小的今日之舉若是被那惡人發現，那惡人必然會將小的殺死。”
見他緊張兮兮的沈放不覺好笑，“有什麽惡人敢在我們跟前胡亂殺人？”
“那人的身分……”龍小雲支支吾吾的，“只怕是大人也不能將他如何。”
沈放想到他之前提及的蘇曉瑜，想起市井流傳的有關於安平大長公主的傳言，當即變得肅然，並不再與龍小雲搭言。
龍小雲見狀臉色更加蒼白，神情更加畏縮。
馬車直接停在得意樓後邊的小院，得意樓的兩個小二殷勤的招呼龍小雲和沈放，蘇琳瑯由姜花和尹馨服侍著下了馬車，見到龍小雲的真容後她也有些吃驚。
龍小雲唱的是武旦，之前祖母召他入府唱戲時她只在戲臺子上見過他，他的扮相既有男子的英氣又有女子的柔媚。沒想到他本人竟是這般模樣。
“郡主！”龍小雲一見到她就不管不顧的雙膝跪地，“小的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才想到向郡主求助，請郡主救救小的救救我們的梨香社。”
“進去說吧。”蘇琳瑯越過他徑直進門，來到上房上首坐定。
龍小雲跟著沈放步入上房，再次面向蘇琳瑯跪下，“是蘇曉瑜！”一句話說出來便滿臉哀苦，“自上次大長公主殿下召梨香社聽了一次戲後，蘇曉瑜就恨上了小的。大長公主殿下冷落他的那段時日他還算安分，可自從大長公主殿下重召他入府，他就開始排擠梨香社排擠小的，甚至不準梨香社唱堂會、不準我們戲園子開戲……”
蘇琳瑯蹙眉，“他不許你們唱你們就不敢唱了？你們若唱了他能將你們如何？”
龍小雲苦笑搖頭，“郡主有所不知，做我們這一行，雖也有同行相輕，卻也有個不成文的規矩：誰出名誰為尊。蘇曉瑜在京城多年，又是大長公主殿下一手捧起來的角兒，京城當中的同行誰能不給他三分顏面？而且有大長公主殿下給他撐腰，他只要說一句話，就有許多人家願意給大長公主殿下個面……”
“我知道了，”蘇琳瑯冷笑，“你的委屈不是蘇曉瑜給的，你這狀告的也不是蘇曉瑜，而是我的祖母安平大長公主！”
“小的不敢！”龍小雲急忙雙手伏地連連叩頭，“小的即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告大長公主殿下的狀。小的的意思是大長公主殿下不知道底下人的事被奸人蒙蔽，小的之所以求見郡主就是想請郡主幫小的把冤屈告訴大長公主殿下，小的相信以大長公主殿下的英明決斷必定會懲處借著她名聲作惡的人。”
“你覺得以我祖母的身分會為你這樣的小事出頭嗎？”蘇琳瑯冷聲問道。
她知道蘇曉瑜做得過分，龍小雲和梨香社不能唱戲等同於失了飯碗。可這種事在祖母眼中算得上什麽？區區一個梨香社、區區一個龍小雲她根本沒將之放在眼裏，所以祖母根本不會為了龍小雲而懲處蘇曉瑜。
這大概也是蘇曉瑜敢借著她的名頭勢肆無忌憚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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