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面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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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大長公主一番話引得陳霆越和蘇琳瑯齊齊面露疑惑。
“祖母您這是在指點我們？”蘇琳瑯問道。
之前祖母明明還不同意殿下繼續查的，為什麽現在又說這些話？如果祖母支持他們，何不幹脆直接告訴他們事情的真相？
“自然，”安平大長公主笑著點頭，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我不會在事後幫你們收拾爛攤子，卻可以事先給你們出出主意。之所以不直接告訴你們真相，是因為我到現在也不讚成你們去查。”
她也想通過這件事磨煉這兩個孩子一番，看看他們到底有多少深淺。
陳霆越目露感激，“皇姑祖母……”
不待他將話說出來安平大長公主就擡手打斷，“我不需要你的感激，我需要的是你做到最好，讓我的丫頭幸福。”她說著面色漸冷，“如果你沒有做好，或許最後我會保住丫頭，讓她依然過得幸福。”
後邊一句話大有深意，蘇琳瑯吃驚後嬌聲喚道：“祖母。”
安平大長公主瞪了她一眼道：“那也是你討好了我的情況，你若是對我不孝順，我連你也不要了！”
蘇琳瑯嬉笑著抱住安平大長公主，“孫女知道祖母最好了。”
祖母雖嘴上說最後不會幫他們，可還是心疼他們的，在她心裏，大概已經將他們當成親生骨肉了吧。
安平大長公主連連抖動著肩膀，似乎極不耐煩被她抱著要將她甩下去，“你少跟我套近乎！告訴你，皇上明日要見你娘和你那不爭氣的爹，你趕緊派人通知他們，再派兩個老成的嬤嬤去，教教他們宮裏的規矩禮儀。”
……
戚騰夫婦剛進京那日安平大長公主就允諾皇帝會召見他們，可沒過幾日戚中耀就鬧了一出負荊請罪，雖然逼迫戚騰與他斷絕了關系，可安平大長公主總覺得心氣不順，因而這件事直拖到今日才定下來。
戚騰知道自己這個姓氏不受皇室待見，入宮後表現得十分拘謹，生怕稍有不慎就會被皇帝怪罪。
戚二太太謝婉倒並沒怎麽害怕。
對於帝王，世人都是聞名生畏。女兒事先同她講過，當今皇帝性格很溫和，有時候甚至比安平大長公主還好說話。
夫妻二人都是花了心思穿扮的，想讓人覺得他們既不粗鄙又不輕浮，既顯得莊重又不給人一種端著的感覺。
可坐在偏殿等待召見的時候戚騰還是端坐得混身酸痛，感覺整個人都僵了。
“爹，您放松點兒。”蘇琳瑯看著連眼珠都不敢怎麽動彈的自家老爹，“您這樣不累麽？”
戚騰扁了扁嘴，“累！可我動不了了。”
“宣戚氏覲見！”話音未落忽然傳來太監的尖聲唱喝，嚇得戚騰差點跳起來，整個人也活動開來。
他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低頭縮頸躬身垂手對蘇琳瑯輕輕擺手，“走，走吧。”
蘇琳瑯與謝婉無奈對視一眼，領著夫妻二人往正殿去。
陳霆越站在正殿門外相迎，戚騰恭敬上前施禮，陳霆越笑著扶他道“伯父免禮”，延請他和謝婉入內。
依著嬤嬤教授的禮儀行大禮，在家裏練了許多遍的戚騰總算在熟悉的動作中漸漸找回了自己的手腳和意識。
“免禮平身。”禦座上懷仁帝的聲音很溫和，這讓戚騰更加放松了一些。
待賜了座，戚騰夫婦謝恩後正襟危坐，蘇琳瑯站在謝婉身後，陳霆越則立在禦座之側。
“聽說你們夫妻進京已有數日，”懷仁帝溫聲道：“因朕近來國事繁忙，才將與你們見面之事遷延至今，簡慢二位了。”
戚騰和謝婉急忙起身連稱不敢。
懷仁帝擡手示意他們坐，“你們也算是朕的親家，不必這麽客氣。昭陽這個孩子極好，朕很滿意這個兒媳婦。秦王在朕的幾個成年皇子中也是極出色的，依朕看來他們兩個十分般配。”
底下兩口子點頭哈腰的喏聲連連，聽懷仁帝繼續道：“這樁親事是在你們進京之前便由朕賜婚定下來的，朕雖與昭陽的外祖父談過，卻並未與你們交涉。你們若是對此事有何意見，不妨直說，朕都會斟酌。”
與天家聯姻，誰還敢提意見？戚騰已經緩過來的手腳被懷仁帝一番話說得又開始發麻漸漸僵硬，“草民不敢，草民惶恐。”
謝婉見丈夫如此只得站起身壯著膽子道：“陛下聖明。民婦的女兒能得到陛下和秦王殿下的賞識垂青是她還有民婦夫妻二人幾世才能修來的福分，秦王爺人品貴重，相貌又極好，民婦妄言一句：莫說王爺是這樣的身分，即便他是尋常人家的孩子也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的好女婿。”
禮尚往來，人家皇帝都誇獎自家女兒了，他們夫妻二人怎麽能不表個態？否則皇帝要誤會他們夫妻對這樁親事不滿意了。
初時懷仁帝根本沒仔細打量他們夫妻二人的容貌，她這一開口，便使懷仁帝的目光移向她，這一看懷仁帝不由暗暗驚艷。
怪不得小丫頭的相貌會這麽好，原來是隨了她的母親。大概蘇大將軍的夫人也有這樣的美貌吧，所以蘇大將軍才會不顧皇祖父的意思娶了那位西涼女子……
謝婉的話讓戚騰稍稍回過神兒來，跟著連聲附和。
懷仁帝緩緩頜首，“在民間兒女親事是結兩家之好，其實在皇家也不例外，你們夫妻對這樁親事如此滿意，朕心甚慰。”
畢竟不是尋常的親家見面，戚氏夫妻又待了一會，便即與蘇琳瑯和陳霆越走出乾清宮。
“哎呀！”戚騰早已汗濕重衣，趁著隨行太監未曾留意，他悄悄抹了一把臉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終於過了這一關！陛下果真仁慈，對戚家之人之事一句未提。
見他如此謝婉抿唇，遞了個眼色給蘇琳瑯，母女二人相視會心而笑。
“我與伯父伯母一起出宮吧。”陳霆越溫聲說道。
他還沒有搬回宮住。
有姑爺這個王爺相伴，出宮也會順暢許多。戚騰連連點頭，“好，好……”
陳霆越以手作請，他便喜滋滋的與陳霆越一起走在前頭。
“現在知道這姑爺的好處了。”走在後頭的謝婉與蘇琳瑯低聲咬耳朵。
“我看爹的情緒還不錯。”蘇琳瑯望著自家老爹的背影說道。
之前她一直擔心爹受斷絕關系的事影響而情緒低落，現在看來還可以？
謝婉聞言嘆了一聲，“消沈了兩三天，這兩日看起來才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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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您這是在指點我們？”蘇琳瑯問道。
之前祖母明明還不同意殿下繼續查的，為什麽現在又說這些話？如果祖母支持他們，何不幹脆直接告訴他們事情的真相？
“自然，”安平大長公主笑著點頭，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我不會在事後幫你們收拾爛攤子，卻可以事先給你們出出主意。之所以不直接告訴你們真相，是因為我到現在也不讚成你們去查。”
她也想通過這件事磨煉這兩個孩子一番，看看他們到底有多少深淺。
陳霆越目露感激，“皇姑祖母……”
不待他將話說出來安平大長公主就擡手打斷，“我不需要你的感激，我需要的是你做到最好，讓我的丫頭幸福。”她說著面色漸冷，“如果你沒有做好，或許最後我會保住丫頭，讓她依然過得幸福。”
後邊一句話大有深意，蘇琳瑯吃驚後嬌聲喚道：“祖母。”
安平大長公主瞪了她一眼道：“那也是你討好了我的情況，你若是對我不孝順，我連你也不要了！”
蘇琳瑯嬉笑著抱住安平大長公主，“孫女知道祖母最好了。”
祖母雖嘴上說最後不會幫他們，可還是心疼他們的，在她心裏，大概已經將他們當成親生骨肉了吧。
安平大長公主連連抖動著肩膀，似乎極不耐煩被她抱著要將她甩下去，“你少跟我套近乎！告訴你，皇上明日要見你娘和你那不爭氣的爹，你趕緊派人通知他們，再派兩個老成的嬤嬤去，教教他們宮裏的規矩禮儀。”
……
戚騰夫婦剛進京那日安平大長公主就允諾皇帝會召見他們，可沒過幾日戚中耀就鬧了一出負荊請罪，雖然逼迫戚騰與他斷絕了關系，可安平大長公主總覺得心氣不順，因而這件事直拖到今日才定下來。
戚騰知道自己這個姓氏不受皇室待見，入宮後表現得十分拘謹，生怕稍有不慎就會被皇帝怪罪。
戚二太太謝婉倒並沒怎麽害怕。
對於帝王，世人都是聞名生畏。女兒事先同她講過，當今皇帝性格很溫和，有時候甚至比安平大長公主還好說話。
夫妻二人都是花了心思穿扮的，想讓人覺得他們既不粗鄙又不輕浮，既顯得莊重又不給人一種端著的感覺。
可坐在偏殿等待召見的時候戚騰還是端坐得混身酸痛，感覺整個人都僵了。
“爹，您放松點兒。”蘇琳瑯看著連眼珠都不敢怎麽動彈的自家老爹，“您這樣不累麽？”
戚騰扁了扁嘴，“累！可我動不了了。”
“宣戚氏覲見！”話音未落忽然傳來太監的尖聲唱喝，嚇得戚騰差點跳起來，整個人也活動開來。
他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低頭縮頸躬身垂手對蘇琳瑯輕輕擺手，“走，走吧。”
蘇琳瑯與謝婉無奈對視一眼，領著夫妻二人往正殿去。
陳霆越站在正殿門外相迎，戚騰恭敬上前施禮，陳霆越笑著扶他道“伯父免禮”，延請他和謝婉入內。
依著嬤嬤教授的禮儀行大禮，在家裏練了許多遍的戚騰總算在熟悉的動作中漸漸找回了自己的手腳和意識。
“免禮平身。”禦座上懷仁帝的聲音很溫和，這讓戚騰更加放松了一些。
待賜了座，戚騰夫婦謝恩後正襟危坐，蘇琳瑯站在謝婉身後，陳霆越則立在禦座之側。
“聽說你們夫妻進京已有數日，”懷仁帝溫聲道：“因朕近來國事繁忙，才將與你們見面之事遷延至今，簡慢二位了。”
戚騰和謝婉急忙起身連稱不敢。
懷仁帝擡手示意他們坐，“你們也算是朕的親家，不必這麽客氣。昭陽這個孩子極好，朕很滿意這個兒媳婦。秦王在朕的幾個成年皇子中也是極出色的，依朕看來他們兩個十分般配。”
底下兩口子點頭哈腰的喏聲連連，聽懷仁帝繼續道：“這樁親事是在你們進京之前便由朕賜婚定下來的，朕雖與昭陽的外祖父談過，卻並未與你們交涉。你們若是對此事有何意見，不妨直說，朕都會斟酌。”
與天家聯姻，誰還敢提意見？戚騰已經緩過來的手腳被懷仁帝一番話說得又開始發麻漸漸僵硬，“草民不敢，草民惶恐。”
謝婉見丈夫如此只得站起身壯著膽子道：“陛下聖明。民婦的女兒能得到陛下和秦王殿下的賞識垂青是她還有民婦夫妻二人幾世才能修來的福分，秦王爺人品貴重，相貌又極好，民婦妄言一句：莫說王爺是這樣的身分，即便他是尋常人家的孩子也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的好女婿。”
禮尚往來，人家皇帝都誇獎自家女兒了，他們夫妻二人怎麽能不表個態？否則皇帝要誤會他們夫妻對這樁親事不滿意了。
初時懷仁帝根本沒仔細打量他們夫妻二人的容貌，她這一開口，便使懷仁帝的目光移向她，這一看懷仁帝不由暗暗驚艷。
怪不得小丫頭的相貌會這麽好，原來是隨了她的母親。大概蘇大將軍的夫人也有這樣的美貌吧，所以蘇大將軍才會不顧皇祖父的意思娶了那位西涼女子……
謝婉的話讓戚騰稍稍回過神兒來，跟著連聲附和。
懷仁帝緩緩頜首，“在民間兒女親事是結兩家之好，其實在皇家也不例外，你們夫妻對這樁親事如此滿意，朕心甚慰。”
畢竟不是尋常的親家見面，戚氏夫妻又待了一會，便即與蘇琳瑯和陳霆越走出乾清宮。
“哎呀！”戚騰早已汗濕重衣，趁著隨行太監未曾留意，他悄悄抹了一把臉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終於過了這一關！陛下果真仁慈，對戚家之人之事一句未提。
見他如此謝婉抿唇，遞了個眼色給蘇琳瑯，母女二人相視會心而笑。
“我與伯父伯母一起出宮吧。”陳霆越溫聲說道。
他還沒有搬回宮住。
有姑爺這個王爺相伴，出宮也會順暢許多。戚騰連連點頭，“好，好……”
陳霆越以手作請，他便喜滋滋的與陳霆越一起走在前頭。
“現在知道這姑爺的好處了。”走在後頭的謝婉與蘇琳瑯低聲咬耳朵。
“我看爹的情緒還不錯。”蘇琳瑯望著自家老爹的背影說道。
之前她一直擔心爹受斷絕關系的事影響而情緒低落，現在看來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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