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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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鈺聽聞， 怒火中燒， 直接迎上她的目光質問道：“你是誰？”
為首的女子雙手環胸， 蔑視的看著她，輕笑中帶著不屑：“呵，你也配知道？”
話落， 為首女子旁邊的一個女子看白癡似的看著周鈺，嘲諷道：“我們鳳凰書院大名鼎鼎的蔣磊蔣師姐都不知道， 你還敢來鳳凰學院？”
周鈺聞言， 猛然想起王瑾的前妻就叫蔣磊， 也在鳳凰書院讀書，沒成想這麽快就見到了。
前妻什麽的她管不著， 罵王瑾就不行。
這是她的底線。
“我不管你是誰，立刻向我道歉。”周鈺不卑不亢迎上蔣磊的視線，擲地有聲道。
蔣磊聽聞，好似聽到天大的笑話般：“你讓我道歉？你也配？再說了， 王瑾可不就是個爛貨？
我不要了，你就接手了，一來二去，可不都被睡爛了！
哦， 對了， 他是不是像死魚一般，在床上一動不動的？”
調楷般的語氣一出， 周圍的人頓時笑出了聲。
周鈺見此，氣的面色通紅， 雙眸充血，牙關緊咬獵獵作響……
緊握著拳頭，指甲嵌入手心而不自知。
王瑾那麽好的一個男兒，居然被蔣磊如此大庭廣眾下侮辱，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周鈺氣瘋了，整個人猶如暴怒的獅子，握緊拳頭，直接像蔣磊沖了過去：“老娘今天打死你個嘴欠的。”
說罷，一拳頭給蔣磊揮了過去。
蔣磊沒想到周鈺敢打她，等反應過來時，已經結結實實吃了一拳。
“嘶，你特麽敢打老娘！”蔣磊吐了一口唾沫，怒道：“老娘跟你拼了，媽的，姐妹們，給我打！”
蔣磊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指揮著眾人一起幹架。
“好。”眾人應聲，向周鈺撲了過去，拳打腳踢，毫不含糊。
周鈺如果單和蔣磊打，她還有勝算，可一群人圍著她，她簡直就是粘板上的魚肉，毫無勝算。
除了最開始給了蔣磊一拳，其餘都在挨打。
她只能雙手抱頭，盡量護住關鍵部位。
疼，疼的想自殺，可她卻不後悔。
做為人，有些東西不能忍讓。
比如她的底線，王瑾。
什麽事情，她都能忍，都能平靜解決，但唯獨為她付出一切的王瑾，她不能忍。
哪怕粉身碎骨，她也要捍衛他的名聲。
許明見此，焦急跑過去拉架：“別打了，你們別打了。”
林華和徐鵬見此，連忙拉住許明，小聲道：“你不想混了？這鳳凰書院大多是有錢有勢的人，你得罪的起嗎？周鈺傻，你也跟著傻？”
許明糾結道：“可周鈺是我們的同鄉，又是同學，咱們怎能見死不救呢？”
林華道：“你今天要過去了，你的前途也沒了，傻不傻？”
徐鵬也道：“我們誰不想救周鈺，可我們也要量力而行呀！”
許明聞言，糾結了半天，最終眼巴巴站在一旁，沒有過去幫周鈺。
半刻鐘後，有一人道：“蔣磊姐，咱們別打了吧，再打下去怕是得打死了。”
蔣磊扯了扯嘴角，疼的她嘶了一聲，氣不過，又踢了周鈺一腳：“媽的，敢打老娘，這些還是開胃菜！”
周鈺見蔣磊一腳踢過來，她猛的抱住她的腿，沖著她的小腿肚，一口咬了下去。
只聽見‘啊’的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喚聲在鳳凰書院響起。
蔣磊疼的汗都冒出來了：“媽得，居然敢咬我，給我打，往死裏打！”
“蔣磊姐，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就要被打死了。”有一個人道。
“那我就活該被白咬？”蔣磊暴怒道。
特別是看到周鈺那嘲笑的樣子，她就恨不得打死她。
“蔣磊姐，真的不能再打了，不然真的出事兒了。咱們不差這一時，只要她在鳳凰書院一天，她還能跑得了？”
蔣磊聽聞，確實是這個理，低頭看著地上如死狗的周鈺，冷笑道：“不是秀才案首嗎？老娘就讓你一輩子考不上舉人，看你還怎麽得意！今兒就放過你了，咱們走。”
想起前段時間回到家，就聽見有人拿她和周鈺比，說什麽王瑾福氣好，嫁了個秀才案首。
意思就是她蔣磊比不上周鈺唄。
她一個大女人，如何能忍！
林華徐鵬見眾人走了，拍了拍胸口，劫後餘生道：“幸虧我們剛才沒過去，聽那蔣磊說讓周鈺一輩子考不上舉人，怕是什麽權貴子弟，幸好我們沒得罪她。”
有個在旁邊看熱鬧的學生聞言，接話道：“蔣磊以前算不得什麽，可最近卻是水漲船高了，哎，咱們惹不起呀。”
徐鵬好奇道：“敢問姐姐，為何蔣磊最近才水漲船高呀？”
“還不是裙帶關系。她弟弟嫁給了鳳凰院長的傻女兒唄，不然她怎麽可能在鳳凰書院橫行霸道！”
林華深吸了口氣，幸好呀。
許明見周鈺躺在地上，滿身都是血跡，走過去扶起她道：“周鈺姐，你沒事吧。”
周鈺搖搖頭，小聲道：“沒事。”
林華走過去拉了拉許明：“許明，你別攙了，要是被蔣磊知道，沒你的好果子吃。周鈺，你也別怪我們，我們得罪不起蔣磊。”
周鈺沒作聲，只是靜靜看著許明，她大半年的室友。
剛才人多，她沒過來幫忙，她理解。
如果現在她還是要放開她，那這個朋友，不要也罷。
徐鵬此時有走了過來：“許明，你想清楚。”
隨即對著周鈺道：“周鈺，不好意思，雖然我們是同鄉，又是同學，但我們還想在鳳凰書院好好讀書，得罪不起蔣磊，抱歉了。”
許明一臉糾結，過了良久，看著周鈺小聲道：“周鈺姐，對不起了，我…我…我也才剛定親…還想考個舉人回去成親。”
周鈺聞言，還有什麽不懂，她扯掉許明攙扶她的手，淡淡道：“好，我懂了。”
說罷，周鈺撿起地上被踩臟的包袱，拍了拍灰塵，順勢背在肩上，歪歪扭扭的往報到處報到。
“你叫周鈺是吧？”報到處的學生問道。
周鈺點了點頭：“是的。敢問學姐，我在哪一班？”周鈺滿臉期待。
以她秀才案首進鳳凰書院，應該是在尖子班。
報到處的學生道：“你在乙班。”
周鈺一臉不解，她偏頭看向另一旁辦入學的許明三人，只見她們都是在甲班，問道：“為什麽她們都在甲班，我在乙班？”
報到處的學生一臉不耐：“上面分配的，我怎麽知道？”其實周鈺是在甲班的，只是得罪了人，所以被放在了不學無術的富二代官二代的乙班了。
“可我是今年的秀才案首，怎麽也不能分到乙班吶！”周鈺道。
不是她看不起乙班，而是她奔著進士去的，自然要在好的班級學習。
報到處的學生冷笑：“秀才案首很了不起嗎？乙班就有五六個秀才案首，你有什麽特殊的！這裏是人才濟濟的鳳凰書院，不是你老家那鄉旮旯的地方。”
周鈺氣極，想說什麽，直接被走過來的蔣磊打斷了：“怎麽，分到乙班不服？”
周鈺見到她，頓時了然：“原來是你！”
蔣磊笑了笑：“不錯，就是我！得罪了我，你以為打一頓就能過了，我告訴你，妄想。你就好好待在乙班吧，這輩子都別想有出路。”
周鈺恨得咬牙切齒。
她知道，有蔣磊從中作梗，她想要重新分班，簡直就是妄想。
乙班就乙班，她就不信了，她學不好。
周鈺拿了學生牌，領了書，又拿了宿舍鑰匙，一瘸一拐的往宿舍走去。
鳳凰書院是省城最大的書院，其占地三千多平方，規模宏大。
裏面的學子，要麽就是非常優秀，經過一層層選拔進來的。
要麽就是富二代官二代砸錢砸進來的。
故而待遇整體還算不錯，宿舍也是一人一間，家具水盆等一應俱全。
周鈺回到宿舍，放下包袱，第一時間把衣服脫了下來。
看著衣服上到處都是血跡，破洞，周鈺心疼極了。
這件衣服是王瑾在牢裏幫她繡的，平時她都舍不得穿，這次來鳳凰書院，一是重視，而是高興，她才穿著的。
她不顧全身是傷，拿著木盆到院子裏打了一盆水，把衣服放進衣盆，小心翼翼洗幹凈。
洗好衣服，周鈺簡單洗漱了一番，鋪好床，直接躺了上去。
此刻渾身疼痛，她動也不想動一下。
第二天，周鈺醒來，身上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更加疼痛，特別是洗臉的時候看了看，臉上有好些地方都青紫了，看著甚是嚇人。
看來等會兒得去看看大夫了。
洗漱好，周鈺去食堂打了早飯，吃過早飯，她便去鳳凰書院的常駐大夫那裏。
“你這是被人打的？”大夫看到周鈺的傷，皺眉道。
周鈺點點頭“嗯”了一聲。
“哎。新來的，目中無人，得罪人了？”大夫道。
周鈺點了點頭，覆又搖了搖頭：“得罪人是真的，卻沒有目中無人！”
大夫瞥了她一眼：“你是今年的秀才案首？”
周鈺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她怎麽知道？
大夫見周鈺的神情，便懂了：“你們這些讀書好的，真以為考了個好成績就不得了，可不知道這裏是鳳凰書院，是一個集權貴和優秀學子的地方，得罪了權貴，管你是什麽秀才舉人，照樣收拾了。”
周鈺扯了扯嘴，苦笑道：“誰說不是呢！”考的再好又如何，在權貴面前，照樣不堪一擊。
雖然這是鳳凰書院，但確實是一個縮小版世界的真實寫照。
弱肉強食。
“院長難道都不管管嗎？”周鈺還是抱了一絲希冀。
大夫道：“院長管什麽？如若在鳳凰學院都混不好，那去外面能做什麽？朝廷要的是有用的人，光成績好有什麽用？你知道為什麽從鳳凰書院考出去的人，都過的不錯嗎？”
周鈺看了看她：“望大夫解惑。”
“從鳳凰書院出去的人，一部分是待滿五年，畢業出去的。一部分則是科舉考出去的。
兩種人，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
這也等於一種淘汰制，不好的人，畢業出去，相當於被淘汰。
考出去的人，相當於被認可，以後的人生，將光輝燦爛。”
“可是很多成績好的被一直壓榨，根本就發揮不了！”就像她現在，明明成績很好，卻因為蔣磊，被分到了乙班，錯失了機會。
“你覺得很可惜？”大夫道。
周鈺點頭。
“我起先說了，光讀書沒用，在鳳凰書院，你不僅要會讀書，還要會為人處世，會圓滑。
意思就是會做人。
只有這樣，你才會成為一個對朝廷有用的人，不然，朝廷要一個書呆子幹嘛？
話又說回來了，你連人都做不好，你怎麽做官？”
周鈺瞬間了然。
果然，不管在哪裏，競爭從未斷過。
“謝謝大夫今天一番言論。”周鈺起身對大夫行了一禮。
大夫連忙把她扶起來：“無須多禮，我看到你，就想起我那可憐的女兒，她就是被淘汰的，至今還未走出來，我一時忍不住感嘆，你也別嫌我多話。”
周鈺道：“怎會嫌大夫多話，大夫言論讓周鈺受益無窮！”
大夫笑了笑，幫周鈺包紮好傷口，叮囑道：“這幾天盡量多休息，吃點補的。”
周鈺點頭：“好，謝謝大夫了。”
周鈺給了銀子，徑直去了教室。
看到教室裏的模樣，她才知道乙班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存在。
有的在睡覺，有的在聊天，像穿著普通些的，在忙來忙去端茶倒水。
周鈺視線在全班打量了一遍，看到全班唯一一人在看書，心裏多少有了些安慰。
走過去坐在她身旁，剛想打招呼，她就頓住了。
唯一一個在看書的，在看春宮圖……
周鈺有種日了狗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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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的女子雙手環胸， 蔑視的看著她，輕笑中帶著不屑：“呵，你也配知道？”
話落， 為首女子旁邊的一個女子看白癡似的看著周鈺，嘲諷道：“我們鳳凰書院大名鼎鼎的蔣磊蔣師姐都不知道， 你還敢來鳳凰學院？”
周鈺聞言， 猛然想起王瑾的前妻就叫蔣磊， 也在鳳凰書院讀書，沒成想這麽快就見到了。
前妻什麽的她管不著， 罵王瑾就不行。
這是她的底線。
“我不管你是誰，立刻向我道歉。”周鈺不卑不亢迎上蔣磊的視線，擲地有聲道。
蔣磊聽聞，好似聽到天大的笑話般：“你讓我道歉？你也配？再說了， 王瑾可不就是個爛貨？
我不要了，你就接手了，一來二去，可不都被睡爛了！
哦， 對了， 他是不是像死魚一般，在床上一動不動的？”
調楷般的語氣一出， 周圍的人頓時笑出了聲。
周鈺見此，氣的面色通紅， 雙眸充血，牙關緊咬獵獵作響……
緊握著拳頭，指甲嵌入手心而不自知。
王瑾那麽好的一個男兒，居然被蔣磊如此大庭廣眾下侮辱，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周鈺氣瘋了，整個人猶如暴怒的獅子，握緊拳頭，直接像蔣磊沖了過去：“老娘今天打死你個嘴欠的。”
說罷，一拳頭給蔣磊揮了過去。
蔣磊沒想到周鈺敢打她，等反應過來時，已經結結實實吃了一拳。
“嘶，你特麽敢打老娘！”蔣磊吐了一口唾沫，怒道：“老娘跟你拼了，媽的，姐妹們，給我打！”
蔣磊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指揮著眾人一起幹架。
“好。”眾人應聲，向周鈺撲了過去，拳打腳踢，毫不含糊。
周鈺如果單和蔣磊打，她還有勝算，可一群人圍著她，她簡直就是粘板上的魚肉，毫無勝算。
除了最開始給了蔣磊一拳，其餘都在挨打。
她只能雙手抱頭，盡量護住關鍵部位。
疼，疼的想自殺，可她卻不後悔。
做為人，有些東西不能忍讓。
比如她的底線，王瑾。
什麽事情，她都能忍，都能平靜解決，但唯獨為她付出一切的王瑾，她不能忍。
哪怕粉身碎骨，她也要捍衛他的名聲。
許明見此，焦急跑過去拉架：“別打了，你們別打了。”
林華和徐鵬見此，連忙拉住許明，小聲道：“你不想混了？這鳳凰書院大多是有錢有勢的人，你得罪的起嗎？周鈺傻，你也跟著傻？”
許明糾結道：“可周鈺是我們的同鄉，又是同學，咱們怎能見死不救呢？”
林華道：“你今天要過去了，你的前途也沒了，傻不傻？”
徐鵬也道：“我們誰不想救周鈺，可我們也要量力而行呀！”
許明聞言，糾結了半天，最終眼巴巴站在一旁，沒有過去幫周鈺。
半刻鐘後，有一人道：“蔣磊姐，咱們別打了吧，再打下去怕是得打死了。”
蔣磊扯了扯嘴角，疼的她嘶了一聲，氣不過，又踢了周鈺一腳：“媽的，敢打老娘，這些還是開胃菜！”
周鈺見蔣磊一腳踢過來，她猛的抱住她的腿，沖著她的小腿肚，一口咬了下去。
只聽見‘啊’的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喚聲在鳳凰書院響起。
蔣磊疼的汗都冒出來了：“媽得，居然敢咬我，給我打，往死裏打！”
“蔣磊姐，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就要被打死了。”有一個人道。
“那我就活該被白咬？”蔣磊暴怒道。
特別是看到周鈺那嘲笑的樣子，她就恨不得打死她。
“蔣磊姐，真的不能再打了，不然真的出事兒了。咱們不差這一時，只要她在鳳凰書院一天，她還能跑得了？”
蔣磊聽聞，確實是這個理，低頭看著地上如死狗的周鈺，冷笑道：“不是秀才案首嗎？老娘就讓你一輩子考不上舉人，看你還怎麽得意！今兒就放過你了，咱們走。”
想起前段時間回到家，就聽見有人拿她和周鈺比，說什麽王瑾福氣好，嫁了個秀才案首。
意思就是她蔣磊比不上周鈺唄。
她一個大女人，如何能忍！
林華徐鵬見眾人走了，拍了拍胸口，劫後餘生道：“幸虧我們剛才沒過去，聽那蔣磊說讓周鈺一輩子考不上舉人，怕是什麽權貴子弟，幸好我們沒得罪她。”
有個在旁邊看熱鬧的學生聞言，接話道：“蔣磊以前算不得什麽，可最近卻是水漲船高了，哎，咱們惹不起呀。”
徐鵬好奇道：“敢問姐姐，為何蔣磊最近才水漲船高呀？”
“還不是裙帶關系。她弟弟嫁給了鳳凰院長的傻女兒唄，不然她怎麽可能在鳳凰書院橫行霸道！”
林華深吸了口氣，幸好呀。
許明見周鈺躺在地上，滿身都是血跡，走過去扶起她道：“周鈺姐，你沒事吧。”
周鈺搖搖頭，小聲道：“沒事。”
林華走過去拉了拉許明：“許明，你別攙了，要是被蔣磊知道，沒你的好果子吃。周鈺，你也別怪我們，我們得罪不起蔣磊。”
周鈺沒作聲，只是靜靜看著許明，她大半年的室友。
剛才人多，她沒過來幫忙，她理解。
如果現在她還是要放開她，那這個朋友，不要也罷。
徐鵬此時有走了過來：“許明，你想清楚。”
隨即對著周鈺道：“周鈺，不好意思，雖然我們是同鄉，又是同學，但我們還想在鳳凰書院好好讀書，得罪不起蔣磊，抱歉了。”
許明一臉糾結，過了良久，看著周鈺小聲道：“周鈺姐，對不起了，我…我…我也才剛定親…還想考個舉人回去成親。”
周鈺聞言，還有什麽不懂，她扯掉許明攙扶她的手，淡淡道：“好，我懂了。”
說罷，周鈺撿起地上被踩臟的包袱，拍了拍灰塵，順勢背在肩上，歪歪扭扭的往報到處報到。
“你叫周鈺是吧？”報到處的學生問道。
周鈺點了點頭：“是的。敢問學姐，我在哪一班？”周鈺滿臉期待。
以她秀才案首進鳳凰書院，應該是在尖子班。
報到處的學生道：“你在乙班。”
周鈺一臉不解，她偏頭看向另一旁辦入學的許明三人，只見她們都是在甲班，問道：“為什麽她們都在甲班，我在乙班？”
報到處的學生一臉不耐：“上面分配的，我怎麽知道？”其實周鈺是在甲班的，只是得罪了人，所以被放在了不學無術的富二代官二代的乙班了。
“可我是今年的秀才案首，怎麽也不能分到乙班吶！”周鈺道。
不是她看不起乙班，而是她奔著進士去的，自然要在好的班級學習。
報到處的學生冷笑：“秀才案首很了不起嗎？乙班就有五六個秀才案首，你有什麽特殊的！這裏是人才濟濟的鳳凰書院，不是你老家那鄉旮旯的地方。”
周鈺氣極，想說什麽，直接被走過來的蔣磊打斷了：“怎麽，分到乙班不服？”
周鈺見到她，頓時了然：“原來是你！”
蔣磊笑了笑：“不錯，就是我！得罪了我，你以為打一頓就能過了，我告訴你，妄想。你就好好待在乙班吧，這輩子都別想有出路。”
周鈺恨得咬牙切齒。
她知道，有蔣磊從中作梗，她想要重新分班，簡直就是妄想。
乙班就乙班，她就不信了，她學不好。
周鈺拿了學生牌，領了書，又拿了宿舍鑰匙，一瘸一拐的往宿舍走去。
鳳凰書院是省城最大的書院，其占地三千多平方，規模宏大。
裏面的學子，要麽就是非常優秀，經過一層層選拔進來的。
要麽就是富二代官二代砸錢砸進來的。
故而待遇整體還算不錯，宿舍也是一人一間，家具水盆等一應俱全。
周鈺回到宿舍，放下包袱，第一時間把衣服脫了下來。
看著衣服上到處都是血跡，破洞，周鈺心疼極了。
這件衣服是王瑾在牢裏幫她繡的，平時她都舍不得穿，這次來鳳凰書院，一是重視，而是高興，她才穿著的。
她不顧全身是傷，拿著木盆到院子裏打了一盆水，把衣服放進衣盆，小心翼翼洗幹凈。
洗好衣服，周鈺簡單洗漱了一番，鋪好床，直接躺了上去。
此刻渾身疼痛，她動也不想動一下。
第二天，周鈺醒來，身上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更加疼痛，特別是洗臉的時候看了看，臉上有好些地方都青紫了，看著甚是嚇人。
看來等會兒得去看看大夫了。
洗漱好，周鈺去食堂打了早飯，吃過早飯，她便去鳳凰書院的常駐大夫那裏。
“你這是被人打的？”大夫看到周鈺的傷，皺眉道。
周鈺點點頭“嗯”了一聲。
“哎。新來的，目中無人，得罪人了？”大夫道。
周鈺點了點頭，覆又搖了搖頭：“得罪人是真的，卻沒有目中無人！”
大夫瞥了她一眼：“你是今年的秀才案首？”
周鈺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她怎麽知道？
大夫見周鈺的神情，便懂了：“你們這些讀書好的，真以為考了個好成績就不得了，可不知道這裏是鳳凰書院，是一個集權貴和優秀學子的地方，得罪了權貴，管你是什麽秀才舉人，照樣收拾了。”
周鈺扯了扯嘴，苦笑道：“誰說不是呢！”考的再好又如何，在權貴面前，照樣不堪一擊。
雖然這是鳳凰書院，但確實是一個縮小版世界的真實寫照。
弱肉強食。
“院長難道都不管管嗎？”周鈺還是抱了一絲希冀。
大夫道：“院長管什麽？如若在鳳凰學院都混不好，那去外面能做什麽？朝廷要的是有用的人，光成績好有什麽用？你知道為什麽從鳳凰書院考出去的人，都過的不錯嗎？”
周鈺看了看她：“望大夫解惑。”
“從鳳凰書院出去的人，一部分是待滿五年，畢業出去的。一部分則是科舉考出去的。
兩種人，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
這也等於一種淘汰制，不好的人，畢業出去，相當於被淘汰。
考出去的人，相當於被認可，以後的人生，將光輝燦爛。”
“可是很多成績好的被一直壓榨，根本就發揮不了！”就像她現在，明明成績很好，卻因為蔣磊，被分到了乙班，錯失了機會。
“你覺得很可惜？”大夫道。
周鈺點頭。
“我起先說了，光讀書沒用，在鳳凰書院，你不僅要會讀書，還要會為人處世，會圓滑。
意思就是會做人。
只有這樣，你才會成為一個對朝廷有用的人，不然，朝廷要一個書呆子幹嘛？
話又說回來了，你連人都做不好，你怎麽做官？”
周鈺瞬間了然。
果然，不管在哪裏，競爭從未斷過。
“謝謝大夫今天一番言論。”周鈺起身對大夫行了一禮。
大夫連忙把她扶起來：“無須多禮，我看到你，就想起我那可憐的女兒，她就是被淘汰的，至今還未走出來，我一時忍不住感嘆，你也別嫌我多話。”
周鈺道：“怎會嫌大夫多話，大夫言論讓周鈺受益無窮！”
大夫笑了笑，幫周鈺包紮好傷口，叮囑道：“這幾天盡量多休息，吃點補的。”
周鈺點頭：“好，謝謝大夫了。”
周鈺給了銀子，徑直去了教室。
看到教室裏的模樣，她才知道乙班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存在。
有的在睡覺，有的在聊天，像穿著普通些的，在忙來忙去端茶倒水。
周鈺視線在全班打量了一遍，看到全班唯一一人在看書，心裏多少有了些安慰。
走過去坐在她身旁，剛想打招呼，她就頓住了。
唯一一個在看書的，在看春宮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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