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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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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夫郎給王瑾塗完臉, 感嘆道:“果然, 男人還是要多打扮打扮才好看。王瑾, 以後你就要多打扮,保管你妻主眼裏看不見別人。” 王瑾狐疑:“鐘哥哥,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老板夫郎揚了揚頭:“信我的沒錯。” 王瑾面露為難道:“可我沒胭脂, 不能天天打扮。” “這有何難,我現在就帶你去買。”老板夫郎說到此, 拉著王瑾就往外面走。 王瑾有些猶豫, 半響才道:“鐘哥哥, 胭脂不要買貴的,我沒錢。”為了美, 他豁出去了。 老板夫郎疑惑道:“怎麽,你妻主不給你銀錢?”他上次見王瑾妻主那麽疼愛他,不像是小氣的人吶。 王瑾搖頭:“不是妻主的問題。妻主馬上要考秀才了,用錢的地方多, 我得盡量省著點花。” 老板夫郎無奈嘆了口氣:“你妻主命真好,找了你這麽個勤儉持家的夫郎。成,我帶你去雜貨鋪裏買胭脂,那裏的東西就相對於平價些。” 王瑾點頭‘嗯’了一聲。 兩人去雜貨鋪買了胭脂水粉, 王瑾和老板夫郎告了別, 獨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一想到妻主見他化妝,看直眼的樣子, 他就忍不住發笑。 隱隱期待起來。 傍晚,彩霞漫天, 村民們在地裏辛勤耕作,一群群大雁從天空中滑翔而過,河兩岸的柳樹輕搖著身姿,鴨子在水裏嬉戲,一副春意怏然的景象。 王瑾做好晚飯,走到村口前等著。 他剛到沒一會兒,只見一個畫著精致妝容的男子也走了過來,神情高傲,看到他時,眸子裏閃過一絲驚訝。 不過驚訝也只是一瞬,便收回了目光。 因著男子塗了很多脂粉,王瑾看了好幾眼才把人認出來。 來人不是香草又是誰? 他來這裏做什麽? 還打扮的那麽漂亮? 王瑾以為他的臉,塗得已經很白了,可是和香草一比,他落了下乘。 香草盛裝打扮來村口,也是為了等人。 至於等誰,自然是周鈺。 本來周鈺回村,他很看不起她,可前不久逢集,去鎮上逛街,無意中聽人說中了童生最後一名的那個周鈺,就是他們周家村的周鈺,他瞬間就不淡定了。 回去和母親一講,經過了一番查探,確認了周鈺確實中了童生。 原本爹爹還極為厭惡周鈺,現下直接讓他主動對周鈺示好,最好能讓周鈺休了王瑾而娶他。 為此,爹爹還特意陪他到鎮上選了不少胭脂水粉,就是讓他把周鈺勾到手。 不過,他可沒有爹爹那麽緊張。 以他的美貌,周鈺以前就對他神魂顛倒,就更不用說他今天打扮的這麽漂亮了。 他環顧四周,找了塊幹凈的石頭,拿出手帕小心的擦了擦,愜意的坐了上去。 周鈺回來,天已經麻麻黑了。 剛到村口,就看到兩個慘白如鬼魅的男人在不遠處,一個坐著,一個站著。 都盯著她。 瞬間,渾身一個激靈。 她連忙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是兩個男人……畫著濃妝的男人。 她拍了拍胸口,大大的松了口氣。 剛剛真是嚇了她一跳。 今天放學她沒有第一時間回家,而是去了一趟王家鎮繡品鋪。 離她送去百花爭艷圖已過了一月有餘,她得去看看進度,順便預支些銀子。 雖然王瑾身上有些錢,但他省吃儉用的,平時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兩半花,她就想著多放點銀子在他身上,讓他心安。 故而才回來晚了。 周鈺見其中一個男人的身形有些像王瑾,走過去,試探性的叫了叫:“王瑾~~” 王瑾站在那裏都快睡著了,聽到熟悉的聲音,他揉了揉雙眸,看到近前的女人,眸子一亮,高興迎了上去,挽住她的手腕:“妻主,你回來了?” 周鈺驚訝的看著他:“你今天怎麽化妝了?”好難看。 不過最後這句話她肯定是不會說出來的。 王瑾聞言,害羞的低下頭。 周鈺愛憐的摸了摸他的後腦勺:“咱們回家吧。” 王瑾眼眸裏閃過一絲遺憾,妻主怎麽沒有誇他? 正在這時,不遠處傳來兩聲咳嗽聲,只見香草從石頭上起身,娉娉裊裊走向周鈺,笑道:“鈺姐姐,這麽巧,在這裏遇上你。” 王瑾聞言,臉直接黑了。 什麽這麽巧,他明明在這裏等了快一個時辰! 原本他還好奇他在這裏坐著幹什麽,現下一想,還有什麽不明白? 他在肖想他的妻主。 周鈺聞言,只覺得聲音熟悉,她定睛打量一番,才認出這個面色慘白,血盆大口的男人是香草。 王瑾見周鈺一直盯著香草看,郁悶之氣油然而生。 可女人看男人天經地義,他又不能說什麽,只能暗恨自己化的妝沒有香草漂亮,不然妻主定不會看別人。 “妻主。家裏的飯都做好很久了,咱們快些回去吧。”王瑾扯了扯周鈺袖口,擡眸望著她巴巴道。 周鈺根本就沒把香草放在眼裏,如今聽王瑾這麽一說,立刻點頭:“好。咱們回家。” 香草見自己都主動開口說話了,周鈺還一副陌生人的模樣,心生不喜。 她是在怪他以前拒絕了她,所以在給他擺顏色? 想通這一層,香草神色又高傲起來。 好似知道周鈺遲早會想通,重新追求他。 “鈺姐姐,明日黃昏村口小河邊,我有話對你說。”香草說罷,扭著腰,娉娉裊裊離開了。 周鈺一臉懵逼。 特別是看到王瑾質問的眼神,她連解釋都不知怎麽解釋。 王瑾氣極,不理會身後的女人,大步往家裏沖。 香草都明目張膽約妻主了,還把他放在眼裏? 或者說,他心裏怕,怕妻主回去赴約,屆時家裏多了一個人。 他嘴上說著同意納侍,可親身體會那種感覺,又是另一回事。 他的心,遠遠沒有他以為的大。 他以為,以前前妻納小侍,他能忍,現在他也能,可他,終歸高估了自己。 周鈺連忙追上去,拉著他的手道:“王瑾,你怎麽了?我也不知香草那瘋男人說些什麽,你別當真。” 王瑾停下步子,壓下心裏的委屈,小聲道:“我沒怎麽,就是有些餓了。”妻主是他的天,其實也是香草主動的,他不能生妻主的氣。 他只是氣自己,為什麽不生美一些。 周鈺聞言,狠狠松了口氣:“沒生氣就好。”剛剛以為他生氣了,正愁怎麽解釋。 王瑾認真道:“我永遠都不會生妻主的氣。” 周鈺牽著王瑾的手,愛憐的放在嘴邊吻了吻:“阿瑾真好。” 王瑾臉騰的就紅了,只是粉太多,夜太黑,看不出來。 兩人手牽手回到家,王瑾給周鈺舀水洗臉洗手,隨即擺飯。 周鈺洗好臉走到廚房,見飯擺好了,人卻不在,她一臉不解。 想必男人是有事兒忙去了,她坐下來等一會兒罷了。 周鈺這一坐就坐了半刻鐘左右,她眼見菜都要涼了,實在等不及了,對著臥房方向喊道:“王瑾,你忙好了沒,吃飯了!” 臥房裏傳出王瑾的聲音:“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周鈺聞言,又賴著性子等了一會兒。 聽見噔噔噔的腳步聲,她擡眸望去,看到眼前的場景,她一個咧阻摔在了地上。 眼前這個白面男鬼是誰? 王瑾見周鈺摔倒,連忙過去扶她:“妻主,你怎麽了,沒事吧?” 周鈺搖搖頭:“沒事。你怎麽……臉又白了…”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了。 “妻主不喜歡嗎?”王瑾巴巴的看著她。 周鈺:“……”她該怎麽說? “我還是喜歡你不化妝的樣子。” 王瑾狐疑:“真的?”她要是真不喜歡他化妝,為什麽剛剛都驚艷到摔倒了? 王瑾想不通,索性也不想了:“妻主,咱們吃飯吧。” 周鈺‘嗯’了一聲,重新坐了起來。 飯桌上,周鈺把身上的八十兩銀子給了王瑾:“這八十兩銀子你拿去保管著。” 王瑾驚訝:“妻主,你哪來這麽多銀子?” 周鈺道:“今天放學去了趟繡品鋪子,老板娘說以前我繡的那副百鳥朝鳳圖有了名聲,後面因著我好幾個月沒出新東西,我的繡品都被炒翻一倍有餘,所以這次百花爭艷圖以兩百兩銀子賣出,算的上好價錢。” 王瑾聞言,了然點頭:“原來是這樣。”說罷,他細心的把銀子收了起來,眉宇間皆是笑意:“妻主真厲害。這些銀子加起來,應該夠你考上秀才後,去省城書院讀書的銀子了。” 周鈺見男人笑的如此開懷,心情也松快很多,連帶著男人臉上的妝也順眼了。 揉了揉他的後腦勺。 心裏暖暖的。 這男人呀,心裏眼裏只有她。 “等我考上秀才,咱們就要個孩子吧。”周鈺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王瑾小臉瞬間紅了個透,低頭垂眸,羞澀異常。 唇角卻偷偷上揚著,昭示著他的開心。 吃過晚飯,周鈺便先去洗澡。 洗完澡,她坐在臥房裏,借著桌上的油燈,拿起書溫習功課。 溫書,已經是她每天必做的事情。 不知過了多久,聽到男人洗完澡回房的腳步聲,她才擡眸看過去。 “你的妝怎麽還沒卸?”周鈺驚訝道。 這澡都洗了,臉還是如剛才一般慘白。 王瑾其實是故意不卸的,他今晚聽了妻主要孩子的一番話,又重燃鬥志,他不能把幸福眼睜睜送給別人,他要把握。 雖然妻主說她喜歡他不化妝的樣子,可他心裏卻明鏡似得。 要是妻主不喜歡,就不會在村口前盯著香草看了。 更不會在他回來又塗了兩層粉後,驚艷的摔在地上。 “妻主不喜歡嗎?”王瑾說著,第一次主動靠近周鈺,直接坐在周鈺腿上。 周鈺膽寒不已。 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王瑾,去把妝卸了!”周鈺嚴肅道:“這樣子實在是不好看。” 王瑾不解,直接道:“那你在村口為何一直盯著香草看?” 周鈺聞言,回想那個場景,臉黑了:“我盯著他看?我是看他臉白的跟鬼似得,嚇了我一跳。我是想看清他是人是鬼!” 王瑾聞言:“真的?”他還是有些不相信。 香草那模樣可是很多女人盯著看的。 不然香草也不可能成為周家村的村花。 周鈺點頭,這個時代的審美觀她不敢茍同,但她願做一股清流。 還是純天然的好呀。 就算化妝,也不能搞成那樣吧,真是……不知如何形容。 王瑾戀戀不舍的出去把妝卸了。 周鈺跑了一天,實在有些累了,躺在床上便睡熟了過去。 王瑾卸好妝進來,就見周鈺已經睡著了。 他爬上去躺了一會兒,不知怎麽的,那地方就翹了,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他自己都唾棄自己,太不要臉了。 周鈺睡的正香,就感覺身邊的人一會兒動一下,一會兒動一下,她再好的瞌睡也散的差不多了。 特別是頂著她的大腿,難受。 她一個大女人,本來就一個多月沒了,現下被這麽一激,瞌睡瞬間就沒有。 翻身而上,兩人天雷勾地火,妥了。 又是一個纏綿悱惻的夜晚。 第二天,周鈺和王瑾兩人睡到了日上三竿才悠悠轉醒。 兩人吃過早飯,拿著鋤頭便在後院忙活開了。 王瑾在後院種了幾隴菜,如今都綠油油的,很是喜人。 王瑾見還有半塊地是空著的,就想種一些西紅柿,趁著今天周鈺在家,兩人幹活兒快,想做便做了。 兩人的心在一起,不管多累,幹多辛苦的事兒,都覺得是甜蜜的。 周鈺在地裏幹了大半天,整個人都是笑嘻嘻的,越幹越有勁。 這是她以前從來不敢想的。 下午,地裏收拾好,周鈺又開始做刺繡。 她現在是有家的女人,必須保證男人過的好。 別的男人有的,王瑾也要有。 黃昏時分,王瑾還是忘不了昨晚香草約她的話,跑過來暗戳戳的問她:“妻主,黃昏了……” 周鈺正專註刺繡,聽到他的話,給了他一個白眼:“放心,我哪兒也不去。” 這男人就喜歡口是心非。 王瑾聞言,故作為難道:“你真的要讓他等?” 周鈺毫不在意道:“關我何事?” 王瑾眉頭舒展了,擡了條凳子,挨在她旁邊,邊打絡子,邊哼著小曲:“啦啦啦啦啦啦~~~~~啊…啦啦啦啦…” 周鈺聽著男人語不成調,但卻很歡快的小曲兒,無奈的揉了揉眉心。 看他那嘚瑟的小模樣兒,她也舍不得說他。 罷了,不繡了,陪他打會兒絡子也好。 明天又要回書院,再見面,又要一個月了。 她倍加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時間。 話說香草在小河邊等了半天,沒等來人,氣的半死,終於隱隱發現,周鈺變了。 周鈺和王瑾你儂我儂了一晚,第二天,周鈺又在王瑾的送別下,回到了書院,開始認真學習。 這個月要期中考試,周鈺尤為重視。 期中考試,是檢測平時學到的知識點,亦可以發現自己的不足。 故而她無比慎重。 考試當天,周鈺精神抖擻,容光煥發。 教室裏,周鈺看到夫子出的題目,唇角微勾,胸有成竹。 這些題目,都是她溫習過千百遍的,再加上她前幾世的經驗,她有信心考進前十。 可考到一半,周鈺突然感覺心跳的厲害,有一種極為不詳的預感。 這種感覺來的莫名其妙,卻更讓周鈺神色不安。 她從來就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難道是冥冥之中,系統在給予她提示。 想到此,她直接放下筆,向夫子說了聲‘有急事,抱歉’後,焦急離開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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