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表明身份
關燈
小
中
大
李旦所說與趙忠並無多大差別，兩小無猜，家中變故，流落京城，再次相遇時，早己物是人非，十年未見，她早己不知他的容顏，並且她對趙忠之事，完全不知。
李旦的回答不慌不亂，不卑不亢，她一向以清高自居，也見過大場面，在場的幾位官員皆認得她，覺得她的話到也合她的性子。
”李旦所言可是實事？“張正問趙忠，趙忠呵呵的笑了一聲，擡頭看著李旦，李旦並沒有看他。
”......是......“趙忠艱難回答，馮沅瞧見李旦雙手緊緊絞著絲帕。
”我所為李姑娘並不知情，一切是我自相情願罷了。“
”既然你對李旦舊情難忘，為何不向她表明身份。“
趙忠輕輕一笑，”因為龐大人多大的勢力呀，我不敢冒然相認，怕會害了她。”
“所以你恨耿思，也恨龐大人。”
趙忠承認道，“是，殺耿思而嫁禍龐英，不是一步很好的棋嗎？”言畢，將目光落在龐英身上，“其實殺耿思不是我的目的，能讓龐英身敗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盜取了他的鑰匙，偷偷換了一瓶三月紫，用在了耿思身上，試想龐英倒了，我才能升為千戶，龐大人，你說是嗎？“
龐英一直處於震驚之中，這是他未所料到的，片刻呵呵冷笑，”原來如此，我竟不知你心思如此狠毒，枉我平時對你的信任與栽培。“
趙忠哈哈的大笑起來，”信任嗎？栽培嗎？我在你手下做事多年，做牛做馬，為你斂財，為你殺人，你也無非把我當成一條狗而己，隨時可以拋棄的棄子，這不，才有我今日的下場嗎？“
”這都是你咎由自取，還想汙蔑於我。“
”不錯，我殺人，我認，我咎由自取，那麽大人呢？做過這麽多傷天害理的事，可有想過咎由自取？“
”趙忠，你在胡說什麽？“
龐英怒斥，下意識看了看趙忠的兄長，以眼神警告，”既然你己認罪，念在你我多年同僚的份上，我定會向朝廷求情......“
”你會嗎？“趙忠打斷了他的話，那裏不明白他的心思，”你怕是巴不得我早死，我還不了解你嗎？為了自己，是個連兄弟都會出賣的人......”
”張大人。“這廂，一直沒有說話的紀綱突然起身說道，“既然案子己經真相大白，我看也沒必要再審下去，還是趕快讓真兇劃押，皇上還等著結果呢。”
“紀大人，這是不想讓我說話嗎？”趙忠將矛頭對向紀綱。
“放肆。”紀綱怒吼一聲。
“趙忠。”張正也當堂指責趙忠，“公堂之上休得囂張。”
“大人，我並非囂張，到有一事相問。”
“哦。”張正微感驚訝，“何事？“
趙忠道，”我自知犯下大案，不得饒恕，若我舉報他人作奸犯科，是否可以從輕發落。“
趙忠說完，整個大堂頓時熱鬧起來，任誰都沒有想到這麽一出，各人心思難測，有人認為這是趙忠在做垂死掙紮，有人認為趙忠這是在轉移視聽，也有人敏覺的認識到真正的大戲即將開始。張正與幾個官員交頭接耳，龐英來到紀綱面前耳語，朱瞻基神色嚴肅，反觀馮沅開始緊張起來，她朝朱瞻基看去，朱瞻基朝她點點頭，像是在安慰。
馮沅深吸了一口氣，既然己經做好了準備，有何懼怕？如今箭在玄上，不得不發，她暗暗為自己打氣。
“朝廷設立禦史鼓勵官員互相監督，有作奸犯科者自然要揭發，你犯的是人命案，不可以此為挾，但本官可以上奏朝廷，酌情考慮。”
“謝大人。”
“但是，你的舉報堂下再議。”
“大人。”趙忠繼續道，“我所舉報的人就在這堂上，趁著諸位大人皆在，何不一聽。”言畢朝龐英投去一眼，龐英心裏一個咯噔，只覺不好，目光如碎了毒的刀。
趙忠冷冷一笑，心一橫，”我揭發的就是這位龐大人。“
眾人紛紛朝龐英看來，從適才二人對峙時，仿佛在意料之中。
龐英怒不可遏，臉色漲紅，張正故作生怒，一拍驚堂木，”大膽趙忠，莫是因為龐大人指證你，你蓄意報覆？“
“大人，趙某並非蓄意報覆......“
“張大人。”這時紀綱開口打斷了趙忠的話，不因趙忠的揭發而生氣，只道，“今日不是廷審耿公子一案嗎？怎麽扯出這些事來？”言畢，來到江都郡主面前，施了一禮，“郡主......你看這......”
郡主臉色自然是難看，她沒有說話，心裏是明白了，明為耿思申冤，只是借這個緣頭而己。
郡主看向一側的朱瞻基，面帶諷刺。
朱瞻基緩緩起身，”我今日是陪姑姑來聽審的，無權幹澀三司之事，一切由張大人及各位大人商議行事。“
刑部官員道，”不防聽聽？“
大理寺卿有官員說道，“畢竟與本案無關，再說了趙忠乃殺人兇手，他的話可信嗎？”
都察院官員道，“揭發官員，這可是大事，馬虎不得，依本官之見，聽聽無防，至於郡主可以先回避一下。”
郡主冷笑起身，“既然我兒的案子真相大白，還望各位大人稟公辦理才是，莫因他事而耽擱了。”
幾位官員起身相送，便是郡主無權無勢，甚至還被皇上猜疑，但禮節還是要守的，朱瞻基也隨著郡主一起離開，離開前有意無意看了馮沅一眼。
“趙忠。”張正又拍驚堂木，“你說你要揭發龐大人，是何事？可有證據？”
龐英有些緊張的看向紀綱，紀綱向他示意不必驚慌，他一掠衣擺，鎮定自如的坐在自己的位上，端起了茶杯，龐英隨之。
趙忠頓了頓，“各位大人還記得周新謀反之案嗎？”
各位大人互視一眼。
“此案......乃冤案。”
龐英猛的站起身來，紀綱拿著茶杯的手一頓。
各位大人皆是一驚，這一句話如一道響雷，震得人魂飛魄散，紛紛盯著趙忠，他可知道，這個案子中涉及著兩個敏感詞，白蓮教，謀反。
“趙忠......”紀綱慢幽幽的開口，“你可知汙蔑朝廷命官，可不僅僅是死罪那麽簡單。”
“紀大人，別的事我可以不說，但此事我確是知情的，至於大人有沒有參與其中......”
“放肆。”紀綱將茶杯重重一擱，“你是在威脅本官。”
“是大人在威脅屬下。”
紀綱道，“此案證據確鑿，白紙黑字，周新己認供劃押，就憑你的一句話，證據呢？“紀綱冷哼一聲。
”此案是我與龐大人辦理，所有過程都有我的參與，大人覺得我的話還不重要嗎？我便是人證。“
龐英氣極便要反駁，被紀綱制止，紀綱起身笑了起來，“此案所涉人員皆己服刑，你想翻案也論不著你，你還人證呢，本官倒要治你一個血口噴人，汙蔑之罪。”言畢，朝張正說道，“張大人，此人窮兇惡極，殺了耿公子，還想汙蔑龐千戶，得大人明查秋毫，為了洩憤，他又扯出周新的案子來，此等小人，處於極刑都不為過，望大人快快結案吧。”
幾位大人一直聽二人辯解，皆沒有開口，但趙忠說自己是人證，的確不可信。
張正還以為趙忠能說出什麽驚天之事來，是了，確是驚天之事，但也是荒唐之事，周新一案早己結案，沒有原告，他為誰做證？人證，這說詞便是有誤，他揭發龐英，又沒有其他證據，張正左右看了看其他同僚，見其緘閉其口，暗嘆一聲，“大膽趙忠，敢在公堂之上胡言亂語，來人，仗責三十......”
“張大人。”正在這時，馮沅截住了張正的話。
胡榮見馮沅要出例，驚訝的拉住她，小聲提醒道，”這裏是公堂，你要做什麽？“
馮沅朝他笑笑，輕輕拂開他的手，來到堂中央跪下，眾人皆不知這是何意，只聽她的聲音高聲傳來。
“草民馮沅，乃餘杭縣仵作馮三之女，半年前，其父牽扯到周新一案，父因不想連累於我，在獄中自刎卻被判定畏罪自殺，是以，草民千裏迢迢，入京為父申冤，草民的父親他只是一個仵作，不是反賊，更與白蓮教無絲毫關系，還望各位大人還為父一個清白。“
言畢，磕頭不起。
若說趙忠指證龐英冤枉了周新乃一聲響雷，那麽，馮沅的話便是一計天雷了。
”你，你說什麽？你是誰？“張正驚得語無論次，不僅是他，在場所有人。
”草民乃餘杭縣仵作馮三之女，馮沅。“
又是一陣沈默，官員們面面相覷，紀綱猛的看向龐英，龐英緊緊盯著馮沅，一時不明所以。
“你是女子？”張正問。
“......是。”
張正看向胡榮，胡榮早己驚呆了，馮沅擡起頭，解釋道，“此事與胡捕頭無關，他並不知情。”
張正問，“你一女子，你怎能，怎能......荒唐。＂
馮沅知道張正要問什麽，回答道，”草民女裝男扮，情非得己，草民與父親相依為命，父親是仵作，草民也習得一些皮毛，來京城後被生計所困，是以應聘於應天府仵作一職，草民謹尊父親之言，尊重每一位死者，驗屍時不敢馬虎以對，至今為止，凡經草民之手的案子，草民皆全力以付，草民本來是想找準時機再擊鼓鳴冤，但今日聽趙忠堂上一席話，言周新一案是冤案，草民再也按耐不住，草民不知周新一案始未，但知父親是冤枉的，是以表明身份，願為原告，狀告錦衣衛龐英陷害忠良，蒙蔽聖聽，鑄成冤案。“
馮沅絲毫不提周新的冤情，也不提翻案，因這這是她提不起的，她只提為父申冤，若朝廷真的受理，也等於翻案，若朝廷不受理，要追責，那麽她也有回旋的餘地。
言畢，馮沅又深深的拜了下去。
眾人聽言無法言語，包括紀綱龐英，龐英看著馮沅思緒萬千。
她是馮三的女兒？馮三是誰？龐英隱約有了印像，就是那位驗屍的仵作，說李有才不是自殺，而是被打死的，還有周新與他的交易，放過不相關人等，他認罪，這不相關人，其中就包括馮沅。
龐英驚出一身冷汗。
如今有了原告，又有人證......馮沅的出現便沒人再指責趙忠是為了洩憤而狂言了。
龐英再次朝紀綱看去，紀綱瞪他一眼，示意，慌什麽？一個孽種，一個叛徒有什麽害怕的？
紀綱正要開口說什麽，突然一陣嘈雜聲響起，“走火了，走火了。”
眾人皆是一怔，便瞧見一股子濃煙從後堂竄了出來，一時間，整個公堂濃煙滾滾......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李旦的回答不慌不亂，不卑不亢，她一向以清高自居，也見過大場面，在場的幾位官員皆認得她，覺得她的話到也合她的性子。
”李旦所言可是實事？“張正問趙忠，趙忠呵呵的笑了一聲，擡頭看著李旦，李旦並沒有看他。
”......是......“趙忠艱難回答，馮沅瞧見李旦雙手緊緊絞著絲帕。
”我所為李姑娘並不知情，一切是我自相情願罷了。“
”既然你對李旦舊情難忘，為何不向她表明身份。“
趙忠輕輕一笑，”因為龐大人多大的勢力呀，我不敢冒然相認，怕會害了她。”
“所以你恨耿思，也恨龐大人。”
趙忠承認道，“是，殺耿思而嫁禍龐英，不是一步很好的棋嗎？”言畢，將目光落在龐英身上，“其實殺耿思不是我的目的，能讓龐英身敗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盜取了他的鑰匙，偷偷換了一瓶三月紫，用在了耿思身上，試想龐英倒了，我才能升為千戶，龐大人，你說是嗎？“
龐英一直處於震驚之中，這是他未所料到的，片刻呵呵冷笑，”原來如此，我竟不知你心思如此狠毒，枉我平時對你的信任與栽培。“
趙忠哈哈的大笑起來，”信任嗎？栽培嗎？我在你手下做事多年，做牛做馬，為你斂財，為你殺人，你也無非把我當成一條狗而己，隨時可以拋棄的棄子，這不，才有我今日的下場嗎？“
”這都是你咎由自取，還想汙蔑於我。“
”不錯，我殺人，我認，我咎由自取，那麽大人呢？做過這麽多傷天害理的事，可有想過咎由自取？“
”趙忠，你在胡說什麽？“
龐英怒斥，下意識看了看趙忠的兄長，以眼神警告，”既然你己認罪，念在你我多年同僚的份上，我定會向朝廷求情......“
”你會嗎？“趙忠打斷了他的話，那裏不明白他的心思，”你怕是巴不得我早死，我還不了解你嗎？為了自己，是個連兄弟都會出賣的人......”
”張大人。“這廂，一直沒有說話的紀綱突然起身說道，“既然案子己經真相大白，我看也沒必要再審下去，還是趕快讓真兇劃押，皇上還等著結果呢。”
“紀大人，這是不想讓我說話嗎？”趙忠將矛頭對向紀綱。
“放肆。”紀綱怒吼一聲。
“趙忠。”張正也當堂指責趙忠，“公堂之上休得囂張。”
“大人，我並非囂張，到有一事相問。”
“哦。”張正微感驚訝，“何事？“
趙忠道，”我自知犯下大案，不得饒恕，若我舉報他人作奸犯科，是否可以從輕發落。“
趙忠說完，整個大堂頓時熱鬧起來，任誰都沒有想到這麽一出，各人心思難測，有人認為這是趙忠在做垂死掙紮，有人認為趙忠這是在轉移視聽，也有人敏覺的認識到真正的大戲即將開始。張正與幾個官員交頭接耳，龐英來到紀綱面前耳語，朱瞻基神色嚴肅，反觀馮沅開始緊張起來，她朝朱瞻基看去，朱瞻基朝她點點頭，像是在安慰。
馮沅深吸了一口氣，既然己經做好了準備，有何懼怕？如今箭在玄上，不得不發，她暗暗為自己打氣。
“朝廷設立禦史鼓勵官員互相監督，有作奸犯科者自然要揭發，你犯的是人命案，不可以此為挾，但本官可以上奏朝廷，酌情考慮。”
“謝大人。”
“但是，你的舉報堂下再議。”
“大人。”趙忠繼續道，“我所舉報的人就在這堂上，趁著諸位大人皆在，何不一聽。”言畢朝龐英投去一眼，龐英心裏一個咯噔，只覺不好，目光如碎了毒的刀。
趙忠冷冷一笑，心一橫，”我揭發的就是這位龐大人。“
眾人紛紛朝龐英看來，從適才二人對峙時，仿佛在意料之中。
龐英怒不可遏，臉色漲紅，張正故作生怒，一拍驚堂木，”大膽趙忠，莫是因為龐大人指證你，你蓄意報覆？“
“大人，趙某並非蓄意報覆......“
“張大人。”這時紀綱開口打斷了趙忠的話，不因趙忠的揭發而生氣，只道，“今日不是廷審耿公子一案嗎？怎麽扯出這些事來？”言畢，來到江都郡主面前，施了一禮，“郡主......你看這......”
郡主臉色自然是難看，她沒有說話，心裏是明白了，明為耿思申冤，只是借這個緣頭而己。
郡主看向一側的朱瞻基，面帶諷刺。
朱瞻基緩緩起身，”我今日是陪姑姑來聽審的，無權幹澀三司之事，一切由張大人及各位大人商議行事。“
刑部官員道，”不防聽聽？“
大理寺卿有官員說道，“畢竟與本案無關，再說了趙忠乃殺人兇手，他的話可信嗎？”
都察院官員道，“揭發官員，這可是大事，馬虎不得，依本官之見，聽聽無防，至於郡主可以先回避一下。”
郡主冷笑起身，“既然我兒的案子真相大白，還望各位大人稟公辦理才是，莫因他事而耽擱了。”
幾位官員起身相送，便是郡主無權無勢，甚至還被皇上猜疑，但禮節還是要守的，朱瞻基也隨著郡主一起離開，離開前有意無意看了馮沅一眼。
“趙忠。”張正又拍驚堂木，“你說你要揭發龐大人，是何事？可有證據？”
龐英有些緊張的看向紀綱，紀綱向他示意不必驚慌，他一掠衣擺，鎮定自如的坐在自己的位上，端起了茶杯，龐英隨之。
趙忠頓了頓，“各位大人還記得周新謀反之案嗎？”
各位大人互視一眼。
“此案......乃冤案。”
龐英猛的站起身來，紀綱拿著茶杯的手一頓。
各位大人皆是一驚，這一句話如一道響雷，震得人魂飛魄散，紛紛盯著趙忠，他可知道，這個案子中涉及著兩個敏感詞，白蓮教，謀反。
“趙忠......”紀綱慢幽幽的開口，“你可知汙蔑朝廷命官，可不僅僅是死罪那麽簡單。”
“紀大人，別的事我可以不說，但此事我確是知情的，至於大人有沒有參與其中......”
“放肆。”紀綱將茶杯重重一擱，“你是在威脅本官。”
“是大人在威脅屬下。”
紀綱道，“此案證據確鑿，白紙黑字，周新己認供劃押，就憑你的一句話，證據呢？“紀綱冷哼一聲。
”此案是我與龐大人辦理，所有過程都有我的參與，大人覺得我的話還不重要嗎？我便是人證。“
龐英氣極便要反駁，被紀綱制止，紀綱起身笑了起來，“此案所涉人員皆己服刑，你想翻案也論不著你，你還人證呢，本官倒要治你一個血口噴人，汙蔑之罪。”言畢，朝張正說道，“張大人，此人窮兇惡極，殺了耿公子，還想汙蔑龐千戶，得大人明查秋毫，為了洩憤，他又扯出周新的案子來，此等小人，處於極刑都不為過，望大人快快結案吧。”
幾位大人一直聽二人辯解，皆沒有開口，但趙忠說自己是人證，的確不可信。
張正還以為趙忠能說出什麽驚天之事來，是了，確是驚天之事，但也是荒唐之事，周新一案早己結案，沒有原告，他為誰做證？人證，這說詞便是有誤，他揭發龐英，又沒有其他證據，張正左右看了看其他同僚，見其緘閉其口，暗嘆一聲，“大膽趙忠，敢在公堂之上胡言亂語，來人，仗責三十......”
“張大人。”正在這時，馮沅截住了張正的話。
胡榮見馮沅要出例，驚訝的拉住她，小聲提醒道，”這裏是公堂，你要做什麽？“
馮沅朝他笑笑，輕輕拂開他的手，來到堂中央跪下，眾人皆不知這是何意，只聽她的聲音高聲傳來。
“草民馮沅，乃餘杭縣仵作馮三之女，半年前，其父牽扯到周新一案，父因不想連累於我，在獄中自刎卻被判定畏罪自殺，是以，草民千裏迢迢，入京為父申冤，草民的父親他只是一個仵作，不是反賊，更與白蓮教無絲毫關系，還望各位大人還為父一個清白。“
言畢，磕頭不起。
若說趙忠指證龐英冤枉了周新乃一聲響雷，那麽，馮沅的話便是一計天雷了。
”你，你說什麽？你是誰？“張正驚得語無論次，不僅是他，在場所有人。
”草民乃餘杭縣仵作馮三之女，馮沅。“
又是一陣沈默，官員們面面相覷，紀綱猛的看向龐英，龐英緊緊盯著馮沅，一時不明所以。
“你是女子？”張正問。
“......是。”
張正看向胡榮，胡榮早己驚呆了，馮沅擡起頭，解釋道，“此事與胡捕頭無關，他並不知情。”
張正問，“你一女子，你怎能，怎能......荒唐。＂
馮沅知道張正要問什麽，回答道，”草民女裝男扮，情非得己，草民與父親相依為命，父親是仵作，草民也習得一些皮毛，來京城後被生計所困，是以應聘於應天府仵作一職，草民謹尊父親之言，尊重每一位死者，驗屍時不敢馬虎以對，至今為止，凡經草民之手的案子，草民皆全力以付，草民本來是想找準時機再擊鼓鳴冤，但今日聽趙忠堂上一席話，言周新一案是冤案，草民再也按耐不住，草民不知周新一案始未，但知父親是冤枉的，是以表明身份，願為原告，狀告錦衣衛龐英陷害忠良，蒙蔽聖聽，鑄成冤案。“
馮沅絲毫不提周新的冤情，也不提翻案，因這這是她提不起的，她只提為父申冤，若朝廷真的受理，也等於翻案，若朝廷不受理，要追責，那麽她也有回旋的餘地。
言畢，馮沅又深深的拜了下去。
眾人聽言無法言語，包括紀綱龐英，龐英看著馮沅思緒萬千。
她是馮三的女兒？馮三是誰？龐英隱約有了印像，就是那位驗屍的仵作，說李有才不是自殺，而是被打死的，還有周新與他的交易，放過不相關人等，他認罪，這不相關人，其中就包括馮沅。
龐英驚出一身冷汗。
如今有了原告，又有人證......馮沅的出現便沒人再指責趙忠是為了洩憤而狂言了。
龐英再次朝紀綱看去，紀綱瞪他一眼，示意，慌什麽？一個孽種，一個叛徒有什麽害怕的？
紀綱正要開口說什麽，突然一陣嘈雜聲響起，“走火了，走火了。”
眾人皆是一怔，便瞧見一股子濃煙從後堂竄了出來，一時間，整個公堂濃煙滾滾......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