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挖墳驗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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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來到一處庭院外。
“咦，這裏是......”富貴覺得甚是熟悉，但見院門打開，走出一群人來，皆著白色稿服，舉著白幡，散著紙錢，還有一具棺木被擡了出來，幾個婦人哭哭泣泣，原來這家人正在為死者出殯。
周圍也都站了不少百姓觀看著，議論著，死者王氏是如何如何的可憐，她的夫君是如何如何的兇殘，殺了都不足以解恨。
然後，他們還看到李光照也在。
“我知道了，這是王家。”富貴大聲喊道，馮沅白了他一眼捂住他的嘴，幾人站在人群中，又幸得一片鎖納聲，哭聲，別人才沒有註意他們。
“跟上。”馮沅跟上了送葬的隊伍。
“我們不去如玉家了？去為這個王氏送葬？”富貴問，“阿黃呢？你不是知道它去那裏了嗎？”
富貴的話還沒有說完，又見一個小小的影子，居然是阿黃也在人群裏，他驚訝的張大了嘴 。
馮沅跟著隊伍到了一處墓地，看著王家人哭得暈天暗地，不由得眉頭緊緊皺起，她站在一處小坡上，與阿黃站在一起，奇怪了，阿黃一動不動，直直的盯著正在做道場的那群人。
大約一個時辰後，棺木下葬，阿黃突然變得激動起來，嗖的沖向棺木嚎叫，被幾個村民追趕。
”走。“馮沅沈聲道。
”如玉家嗎？“富貴下意識問。
”董家。“
”董家？那個董家？“富貴一驚，”你是說王氏的夫家？小沅你瘋了，咱們現在是查如玉的案子，你管王家董家做什麽？“
然而馮沅未理會，直直朝前走，步伐堅定，神色沈重，不忘回過頭來，“秀才，你去將阿黃帶回去。”
“我......”富貴看向阿呆，“你快去拉住她呀。”
阿呆瞟了他一眼，只道，“我隨她一起去董家，你將胡姑娘送回，別忘了阿黃。”言畢，隨馮沅而去。
直到黃昏，馮沅與阿呆回到胡家，胡榮還未回來，富貴與三妹逗了大半天的狗，富貴有些嫌棄馮沅來得不是時侯，“你們怎麽這麽快回來了？”
馮沅挑了挑眉，三妹迎上去，”馬公子可有查到什麽？“
面對三妹，馮沅露出笑臉，”快了，快了。“面對富貴又換了臉，”咱們該走了。“
富貴哦子一聲，舍不得三妹，柔聲道，”三妹，明日我再來看你。“馮沅聽了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三妹隨口應了一聲，目光卻放在馮沅身上，“馬公子不等阿爹了？“
”是呀，咱們要不再等等。“富貴勸道，被馮沅瞪了一眼。
“我還有一些事要辦，就不等胡大叔了。“
三妹知道馮沅在幫阿爹，他們不告訴她，是怕她擔心，三妹懂事的點點頭，送馮沅三人出了門。
富貴還一走三回頭，馮沅眼珠一轉突然笑著勾上他的肩膀，”秀才。“
”嗯。“富貴沒精打彩。
”我請你吃燒雞。“
富貴雙眼一亮，”當真。“馮沅指天發誓，阿呆在一旁暗笑搖頭。
馮沅果然買了一只燒雞中的最小的，富貴直流口水，”說是請我吃的，你不許搶。“
”放心吧。“馮沅拍拍他的肩，“以前你常給我帶桂花糕，這次是報達你。”
富貴嘿嘿一笑，馮沅依舊勾著他的肩，見富貴吃得津津有味，“富貴你怎麽也不問問我們去董家查到了什麽？”
“查到了什麽？”富貴下意識問，全部心思都在燒雞上。
馮沅突然提高了聲音，“果然王氏一事有蹊蹺。”馮沅一幅義憤填膺的表情，“我們問了董公子的娘，她哭訴道，王氏與他兒子的確不合，是因為王氏與他人通奸被董家公子發現了。”
“哦。”富貴頓了頓又繼續啃雞。
馮沅又說，“董家為了面子才沒有申張，那王氏反而還囂張得很，因為董家生意沒有王家生意大，董家要看王家的眼色，那夜董公子喝醉了酒的確打了王氏，之後王氏便跑了，董公子醒酒後，賭氣也沒有去王家尋人，後來被董夫人逼著去了王家才知王氏被打得很嚴重，說身上受了傷，再過兩天，居然就死了，你說這怪不怪，之後董家卻沒有見著王氏的面，王家硬咬著董公子殺了他家的女兒，告到了衙門，但董夫人說他兒子根本就沒有拔刀。“
”不是董公子打死的，王氏是怎麽死的？“富貴口齒不清的隨便一問。
“是呀。“馮沅重重一拍，”她怎麽死的，你不覺得好奇嗎？董夫人喊冤，你說咱們是不是該幫幫。”
“怎麽幫？你還嫌事情不多。”
“驗屍呀。”馮沅揚聲道，又湊近富貴耳邊，“所以我決定今晚與你一起去挖墳驗屍。”
“啊？”富貴聽得這麽一句，嚇得嘴裏的燒雞掉了出來。
夜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鬼鬼祟祟的兩人在墳地打轉，四處有蟲鳴聲，有風聲，“小沅，我怕。”富貴背著鐵鍬，拉著馮沅的衣袖。
馮沅很想說她也怕，但忍住。
“阿呆死那去了？”馮沅喃喃道。
富貴言，”莫是嚇跑了？“
”胡說，他不是那樣的人，他說去尋路便是去尋路，這鬼地方，晚上竟與白天不一樣。“馮沅反駁。
富貴白了她一眼，哼了一聲，“你現在倒是特別信任他。”
“不信他，我信你呀。”
“他一個沒有身份的人，你就不怕他是一個大惡人？”
馮沅給了富貴一個爆栗，“你是他也不是。”
富貴甚是氣惱，還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竟沒有認識不到一年的人親，富貴暗忖，好漢不與女鬥，“你幹嘛如此執著要來驗屍？“
馮沅一邊觀察一邊回答，“因為阿黃，阿黃是如玉養大的，狗最大的特點是忠臣，他熟悉如玉甚過於如玉的親人，你想想，我們遇見了阿黃幾次，它都在做什麽？“
”刨墳。”富貴補充道，“一只喜歡刨墳的狗。”
馮沅又給他一個爆栗，“是阿黃發現如玉的屍體被盜，可阿黃為何老是跟在王家左右？王氏下葬，它圖什麽熱鬧？你再看它的眼神，多麽悲哀，就像死了自己的親人，不，如玉就是它的親人，我在想，如玉被盜時，阿黃定是在周圍目睹了這一切，只可惜它不會說話。”
富貴張了張嘴，停下步子摸了摸馮沅的額頭，“小沅你不會被鬼附身吧，盡說鬼話。”
說起“鬼”馮沅打了一個寒顫，正在這時一只手伸到了馮沅的肩上，馮沅一怔。
“秀才......你瞧......我身後是不是有人.......”
“有人......”
“誰......”
“如玉。”
馮沅正要尖叫，但見富貴捂嘴大笑，馮沅猛一轉身，身後正是阿呆，她正要發飆，阿呆說來，”找到了，走。“
就是這裏，一座新墳，墓碑上寫著王氏的名字。
馮沅深吸一口氣，朝墓地拜了又拜，將鐵鍬遞給阿呆，”挖。“
然而，阿呆卻不接，”我去四周看看，為你們把風。“這是讓他們自己動手了，馮沅啞然，阿呆一躍不見了人影，富貴來到她面前，”我很同情你，你撿到一位少爺。“
馮沅哼了一聲，二人開始幹活，卻不知黑暗中有一雙眼睛將他們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
突然身後有風，“看了這麽久，是不是也該報出姓名？”
黑影一楞，反手就是一掌，阿呆接過這一招，黑影縱身一跳，飛入林中，阿呆緊隨。
“什麽聲音？”馮沅停下來，富貴見此，又開始緊張起來。
馮沅忽爾一笑，“是我肚子在叫，我今晚吃多了。”
富貴恨得牙癢，二人正是滿頭大汗，揮汗成雨，林中阿呆與黑影戰況激烈，黑影不是對手，被阿呆活捉，誰知那黑影竟然自斷一臂，趁機逃離。
阿呆看著地上的斷臂還有一物是黑影掉下的東西，他拾起來一看，緊皺了眉頭。
墳終是挖開了，馮沅跳下墓地，拂去棺木上的塵地。
“下來。”馮沅喊富貴。
“打死也不下去。“
馮沅氣惱，”幫我把棺木打開。“
”小沅，你真是作孽。“富貴坐在坑邊舉起袖子扇風，馮沅無奈只得自己開棺木，棺木太重，她一女子怎能打開，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未見棺木松動，馮沅又朝棺木做了幾個揖，口裏念念有詞：得罪了得罪了， 我也是為你著想呀，你也不想枉死吧，幫幫忙 ，讓棺木打開......然後挽起袖子，正在這時，一道黑影，馮沅一驚，眨眼之際，棺木己被那黑影輕而易舉的掀起，馮沅暗忖，咦，顯靈了，見是阿呆站在她面前。
她裂嘴一笑，阿呆未理她，從懷裏拿出火折子，點燃一只石蠟，馮沅定下心神，閉了閉眼，又緩緩眼開，朝棺木看去。
那是怎樣一張臉，幾乎毀了，看不清原貌，即便馮沅見過數多死屍，也不免吃了一驚，心咯噔一跳。
馮沅拿出腰包裏事先準備好的草藥含在嘴裏，又遞給阿呆一片，阿呆沒有接，只道，抓緊時間。
馮沅戴上了手套，開始幹活，她首先驗的是屍體的胸口腹部，片刻冷笑一聲，又長長松了口氣，“兩處刀傷，位置與如玉的傷檢一樣。”
“真是她？”阿呆問。
馮沅道，“我沒見過如玉的屍體，但看過宗卷，然而僅憑這一點沒有說服力，完全可以說是一種巧合，我再找找還有沒有其他。“
阿呆道，”王氏有被毆打，你查看她身上是否有淤青。“
馮沅解開死者衣衫，又突然住手，看向阿呆，阿呆不明所以，馮沅道，”你轉過身去，你是男子終是對死者不敬。”
阿呆瞟了一眼馮沅將石蠟放在棺蓋上，背過身去，馮沅繼續，片刻又笑了一聲。
“怎麽了？”阿呆問。
“身上的確有傷，但不是真的傷，是用五棓，蘇木造出來的淡青紅傷痕，稍有經驗的人一看便知。”她這是在誇自己呢，阿呆不由得勾了勾唇。
“等等。”馮沅按了按死者腹部，突然神色大變，阿呆立即轉過身來，迎上馮沅驚訝的目光，聽她說道，“死者腹部堅硬，怕是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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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也都站了不少百姓觀看著，議論著，死者王氏是如何如何的可憐，她的夫君是如何如何的兇殘，殺了都不足以解恨。
然後，他們還看到李光照也在。
“我知道了，這是王家。”富貴大聲喊道，馮沅白了他一眼捂住他的嘴，幾人站在人群中，又幸得一片鎖納聲，哭聲，別人才沒有註意他們。
“跟上。”馮沅跟上了送葬的隊伍。
“我們不去如玉家了？去為這個王氏送葬？”富貴問，“阿黃呢？你不是知道它去那裏了嗎？”
富貴的話還沒有說完，又見一個小小的影子，居然是阿黃也在人群裏，他驚訝的張大了嘴 。
馮沅跟著隊伍到了一處墓地，看著王家人哭得暈天暗地，不由得眉頭緊緊皺起，她站在一處小坡上，與阿黃站在一起，奇怪了，阿黃一動不動，直直的盯著正在做道場的那群人。
大約一個時辰後，棺木下葬，阿黃突然變得激動起來，嗖的沖向棺木嚎叫，被幾個村民追趕。
”走。“馮沅沈聲道。
”如玉家嗎？“富貴下意識問。
”董家。“
”董家？那個董家？“富貴一驚，”你是說王氏的夫家？小沅你瘋了，咱們現在是查如玉的案子，你管王家董家做什麽？“
然而馮沅未理會，直直朝前走，步伐堅定，神色沈重，不忘回過頭來，“秀才，你去將阿黃帶回去。”
“我......”富貴看向阿呆，“你快去拉住她呀。”
阿呆瞟了他一眼，只道，“我隨她一起去董家，你將胡姑娘送回，別忘了阿黃。”言畢，隨馮沅而去。
直到黃昏，馮沅與阿呆回到胡家，胡榮還未回來，富貴與三妹逗了大半天的狗，富貴有些嫌棄馮沅來得不是時侯，“你們怎麽這麽快回來了？”
馮沅挑了挑眉，三妹迎上去，”馬公子可有查到什麽？“
面對三妹，馮沅露出笑臉，”快了，快了。“面對富貴又換了臉，”咱們該走了。“
富貴哦子一聲，舍不得三妹，柔聲道，”三妹，明日我再來看你。“馮沅聽了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三妹隨口應了一聲，目光卻放在馮沅身上，“馬公子不等阿爹了？“
”是呀，咱們要不再等等。“富貴勸道，被馮沅瞪了一眼。
“我還有一些事要辦，就不等胡大叔了。“
三妹知道馮沅在幫阿爹，他們不告訴她，是怕她擔心，三妹懂事的點點頭，送馮沅三人出了門。
富貴還一走三回頭，馮沅眼珠一轉突然笑著勾上他的肩膀，”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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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雙眼一亮，”當真。“馮沅指天發誓，阿呆在一旁暗笑搖頭。
馮沅果然買了一只燒雞中的最小的，富貴直流口水，”說是請我吃的，你不許搶。“
”放心吧。“馮沅拍拍他的肩，“以前你常給我帶桂花糕，這次是報達你。”
富貴嘿嘿一笑，馮沅依舊勾著他的肩，見富貴吃得津津有味，“富貴你怎麽也不問問我們去董家查到了什麽？”
“查到了什麽？”富貴下意識問，全部心思都在燒雞上。
馮沅突然提高了聲音，“果然王氏一事有蹊蹺。”馮沅一幅義憤填膺的表情，“我們問了董公子的娘，她哭訴道，王氏與他兒子的確不合，是因為王氏與他人通奸被董家公子發現了。”
“哦。”富貴頓了頓又繼續啃雞。
馮沅又說，“董家為了面子才沒有申張，那王氏反而還囂張得很，因為董家生意沒有王家生意大，董家要看王家的眼色，那夜董公子喝醉了酒的確打了王氏，之後王氏便跑了，董公子醒酒後，賭氣也沒有去王家尋人，後來被董夫人逼著去了王家才知王氏被打得很嚴重，說身上受了傷，再過兩天，居然就死了，你說這怪不怪，之後董家卻沒有見著王氏的面，王家硬咬著董公子殺了他家的女兒，告到了衙門，但董夫人說他兒子根本就沒有拔刀。“
”不是董公子打死的，王氏是怎麽死的？“富貴口齒不清的隨便一問。
“是呀。“馮沅重重一拍，”她怎麽死的，你不覺得好奇嗎？董夫人喊冤，你說咱們是不是該幫幫。”
“怎麽幫？你還嫌事情不多。”
“驗屍呀。”馮沅揚聲道，又湊近富貴耳邊，“所以我決定今晚與你一起去挖墳驗屍。”
“啊？”富貴聽得這麽一句，嚇得嘴裏的燒雞掉了出來。
夜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鬼鬼祟祟的兩人在墳地打轉，四處有蟲鳴聲，有風聲，“小沅，我怕。”富貴背著鐵鍬，拉著馮沅的衣袖。
馮沅很想說她也怕，但忍住。
“阿呆死那去了？”馮沅喃喃道。
富貴言，”莫是嚇跑了？“
”胡說，他不是那樣的人，他說去尋路便是去尋路，這鬼地方，晚上竟與白天不一樣。“馮沅反駁。
富貴白了她一眼，哼了一聲，“你現在倒是特別信任他。”
“不信他，我信你呀。”
“他一個沒有身份的人，你就不怕他是一個大惡人？”
馮沅給了富貴一個爆栗，“你是他也不是。”
富貴甚是氣惱，還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竟沒有認識不到一年的人親，富貴暗忖，好漢不與女鬥，“你幹嘛如此執著要來驗屍？“
馮沅一邊觀察一邊回答，“因為阿黃，阿黃是如玉養大的，狗最大的特點是忠臣，他熟悉如玉甚過於如玉的親人，你想想，我們遇見了阿黃幾次，它都在做什麽？“
”刨墳。”富貴補充道，“一只喜歡刨墳的狗。”
馮沅又給他一個爆栗，“是阿黃發現如玉的屍體被盜，可阿黃為何老是跟在王家左右？王氏下葬，它圖什麽熱鬧？你再看它的眼神，多麽悲哀，就像死了自己的親人，不，如玉就是它的親人，我在想，如玉被盜時，阿黃定是在周圍目睹了這一切，只可惜它不會說話。”
富貴張了張嘴，停下步子摸了摸馮沅的額頭，“小沅你不會被鬼附身吧，盡說鬼話。”
說起“鬼”馮沅打了一個寒顫，正在這時一只手伸到了馮沅的肩上，馮沅一怔。
“秀才......你瞧......我身後是不是有人.......”
“有人......”
“誰......”
“如玉。”
馮沅正要尖叫，但見富貴捂嘴大笑，馮沅猛一轉身，身後正是阿呆，她正要發飆，阿呆說來，”找到了，走。“
就是這裏，一座新墳，墓碑上寫著王氏的名字。
馮沅深吸一口氣，朝墓地拜了又拜，將鐵鍬遞給阿呆，”挖。“
然而，阿呆卻不接，”我去四周看看，為你們把風。“這是讓他們自己動手了，馮沅啞然，阿呆一躍不見了人影，富貴來到她面前，”我很同情你，你撿到一位少爺。“
馮沅哼了一聲，二人開始幹活，卻不知黑暗中有一雙眼睛將他們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
突然身後有風，“看了這麽久，是不是也該報出姓名？”
黑影一楞，反手就是一掌，阿呆接過這一招，黑影縱身一跳，飛入林中，阿呆緊隨。
“什麽聲音？”馮沅停下來，富貴見此，又開始緊張起來。
馮沅忽爾一笑，“是我肚子在叫，我今晚吃多了。”
富貴恨得牙癢，二人正是滿頭大汗，揮汗成雨，林中阿呆與黑影戰況激烈，黑影不是對手，被阿呆活捉，誰知那黑影竟然自斷一臂，趁機逃離。
阿呆看著地上的斷臂還有一物是黑影掉下的東西，他拾起來一看，緊皺了眉頭。
墳終是挖開了，馮沅跳下墓地，拂去棺木上的塵地。
“下來。”馮沅喊富貴。
“打死也不下去。“
馮沅氣惱，”幫我把棺木打開。“
”小沅，你真是作孽。“富貴坐在坑邊舉起袖子扇風，馮沅無奈只得自己開棺木，棺木太重，她一女子怎能打開，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未見棺木松動，馮沅又朝棺木做了幾個揖，口裏念念有詞：得罪了得罪了， 我也是為你著想呀，你也不想枉死吧，幫幫忙 ，讓棺木打開......然後挽起袖子，正在這時，一道黑影，馮沅一驚，眨眼之際，棺木己被那黑影輕而易舉的掀起，馮沅暗忖，咦，顯靈了，見是阿呆站在她面前。
她裂嘴一笑，阿呆未理她，從懷裏拿出火折子，點燃一只石蠟，馮沅定下心神，閉了閉眼，又緩緩眼開，朝棺木看去。
那是怎樣一張臉，幾乎毀了，看不清原貌，即便馮沅見過數多死屍，也不免吃了一驚，心咯噔一跳。
馮沅拿出腰包裏事先準備好的草藥含在嘴裏，又遞給阿呆一片，阿呆沒有接，只道，抓緊時間。
馮沅戴上了手套，開始幹活，她首先驗的是屍體的胸口腹部，片刻冷笑一聲，又長長松了口氣，“兩處刀傷，位置與如玉的傷檢一樣。”
“真是她？”阿呆問。
馮沅道，“我沒見過如玉的屍體，但看過宗卷，然而僅憑這一點沒有說服力，完全可以說是一種巧合，我再找找還有沒有其他。“
阿呆道，”王氏有被毆打，你查看她身上是否有淤青。“
馮沅解開死者衣衫，又突然住手，看向阿呆，阿呆不明所以，馮沅道，”你轉過身去，你是男子終是對死者不敬。”
阿呆瞟了一眼馮沅將石蠟放在棺蓋上，背過身去，馮沅繼續，片刻又笑了一聲。
“怎麽了？”阿呆問。
“身上的確有傷，但不是真的傷，是用五棓，蘇木造出來的淡青紅傷痕，稍有經驗的人一看便知。”她這是在誇自己呢，阿呆不由得勾了勾唇。
“等等。”馮沅按了按死者腹部，突然神色大變，阿呆立即轉過身來，迎上馮沅驚訝的目光，聽她說道，“死者腹部堅硬，怕是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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