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 食者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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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之行龍潛收獲很大。
魔帝的典籍給他極大的啟發,所以他一回來便開始閉關。他立刻著手,用自己的身體實驗那魔法陣!
他先從雙手開始,中間出了幾次問題,險些就徹底讓他的雙手廢了。後來慢慢地到雙臂,隨著範圍的擴大,難度幾乎是翻倍提升。
“這麽下去沒有十幾年根本完不成,可惡!”龍潛有些憤怒。他猛然驚醒,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告誡自己欲速則不達。就在他努力平靜之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他又差點暴走,明明已經交代過,沒有天大的事不要打擾他。
手下戰戰兢兢地進門,龍潛黑著臉看著他,如果他沒有充分的理由,龍潛準備立刻殺了他。
只見手下顫抖著拿出了一塊令牌,“大人,這個應該是您的,小的想那些人可能是——”
龍潛一眼就認出來這是他給紫寧的那塊令牌!他大聲道:“哪裏來的?還不快帶我去見他們!”
龍潛失望了,這一大群人他一個都不認識。
為首的是一個中年魔法師,資質平庸,周圍都是一個個普通人,商人,農民,甚至還有一個做飯的……唯一有點興趣的是一個擁有帝境肉體的還能說話的大金剛——是個切磋的好對手。
他現在只想著盡快回去搞魔法陣,半是敷衍半是忍耐地聽李城主講完了事情的經過,便道:“我知道了,以後這爵城隨你們生活。愛幹啥幹啥,不要再來煩我就行。”
下面的人一陣喧鬧,紛紛互相說起自己的打算。“這麽說我又可以做飯了?”小廚娘也有些驚喜。
龍潛招呼來手下,“你去安排吧。”說完他就轉身離開。
“紫寧大哥給我們介紹的這地方真不錯,”小廚娘有些興奮地對李城主道,“這麽豪華的家裏肯定有各種頂尖的食材。只不過那個年輕的主人似乎有些奇怪,他兩只手上都布滿了奇怪的魔法陣,看起來有些嚇人……”
本來已經走的遠遠的龍潛,猛地停下了腳步。大步走了回來。等其他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道:“李城主是吧,你們可以在我這裏住下,這個位是?”
“是小女。”
龍潛點點頭,“我看您也是一位魔法師,我這裏有不少稀罕玩意,若李城主有興趣可以去看看。”他又招呼來一位手下。
他要支開我?李城主心裏透亮,但他既然是紫寧推薦的人,應該靠的住吧。最後他還是想婉拒,卻發現龍潛竟然已經拉著小廚娘走的遠遠的了。
“哎!大人!”他剛想追去,卻被龍潛的手下攔住了。
“大人能看上你女兒是你的福氣。”他露出強大的元氣,死死攔住了李城主。
小廚娘雖然被拉著走了,卻沒有多少驚慌。
“小弟弟,你不會想吃姐姐豆腐吧!”小廚娘口一開就不同凡響。
龍潛差點摔倒,他冷這臉道:“你胡說什麽!”
她甩開龍潛的手,“我對你們這些打打殺殺的修士沒什麽興趣。”說完便轉身離開。自從她知道哥哥死了之後,就對所有的修士沒什麽好感——所謂修士要麽就是被人殺要麽就是準備殺人——他們能有什麽好事嗎?難道太太平平的不好嗎?
她現在只想去廚房。
龍潛攔住她,只想確認一下她是如何知道他手上有魔法陣的,因為他沒有感覺到她身上有魔法師的氣息。
小廚娘張婉兒確實比龍潛要大上好幾歲,此刻她插著腰,盯著龍潛,道:“小弟弟莫非要霸王硬上弓?想不到你發育的挺早啊,不過強扭的瓜不甜,你想爽可以出去找啊,我看城裏有不少——”
“夠了!”龍潛不敢再攔她,他忽然覺得有些怕這個女人。
龍潛雖然心智早熟,為人冷酷,殺個人眼睛也不用眨,但對男女之事他還真沒有經歷過。他悶悶不樂地回到了閉關之地,虎虎生風地練了幾趟拳,就把剛才的一切都忘了。
日子照舊,只是龍潛覺得自己這幾日胃口大開,吃的比平時多很多。
難道是我最近練功消耗的過多?他心想,但是他明明一直在循序漸進的。
是了!他反應過來,是最近的飯菜變好吃了!
一直以來他對吃穿都不怎麽上心,這次倒是讓他發現了新世界。
“看來是換了新廚師,不知道母親吃的習不習慣。”龍潛便起身朝他母親的住所走去。他平日裏除了修煉,就是陪母親,雖然她很多時候神志不清,但也是能感覺到孤寂的。
他剛到她母親的小院子便楞住了,那裏傳來陣陣笑聲,大笑是一個陌生的女孩的聲音,另一個低笑聲是他久違的,多年來一直魂牽夢繞也想要再聽到的,他母親的笑聲。他眼眶濕潤了,到底是誰?難道是哪位天女下凡,醫治好了他母親?
這個院子裏他密密麻麻的精心安置了無數魔法陣,只要是修士,即便是帝境也不可能瞞過他進去,而沒有修為的人則根本看不透魔法陣,更別提進去了。除了他安排好的傭人,什麽人能在這呢?只可能是位了不得的天仙吧!
只要能一直聽到母親的笑聲,他願意付出一切代價!他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那位大恩人!
他沖進母親的房間,只見一老一少正拿著一幅刺繡,少的時不時這兒一針那裏一針,老的則在一旁時不時評論一下,然後兩人不知怎麽地就笑了起來。
龍潛終於認出來那個少女是誰。不正是小廚娘嗎?
怎麽可能是她?龍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沖了過去,看到她們在繡的卻是一張臉,一副少年老成又充滿苦相的臉。很面熟的一張臉,龍潛忽然想起來,那不就是他嗎。雖然被經過了無情的誇張。
他一把拉開小廚娘,擋在他母親身前。
龍潛低聲問道:“你到底是怎麽進來的?”
“走進來的唄。”
“不可能!你到底是什麽人?有什麽企圖?”龍潛緊緊地抓住小廚娘,露出一絲殺氣,他擔心這又是他對手的詭計。
“潛兒,不要欺負婉兒姑娘!”他母親生氣看著他,同時推開了他。他連忙放開了張婉兒的手。
他母親則有些心疼地握住了張婉兒被攥的通紅的手,道:“沒弄痛你吧,我這兒子就是太粗魯,不過他心底還不壞,我替你好好教訓他。”
張婉兒笑著道:“伯母,我沒事,小龍不過是跟我鬧著玩。”
小龍?龍潛只覺的兩耳嗡嗡響,眼睛也冒出了金星。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他母親也笑了起來,她拿起張婉兒的“刺繡”,對龍潛道:“潛兒你看,婉兒姑娘給你繡的畫像。是不是很像?就是給你繡的有些老氣了,臉色也不太對……”
只能說龍潛現在的臉色比那刺繡上的更難看。
張婉兒捂著肚子彎著腰,強忍住笑。
龍潛忍了!畢竟只要母親高興就好。
終於天黑了,他母親神志昏沈起來,要睡了。等她睡了,屋子裏還是燈火通明,龍潛晚上就住在她隔壁。
龍潛的臉冷下來,盯著張婉兒,道:“你不說實話,今天就只能死在這!”
張婉兒不理會龍潛的威脅,坐在了屋子的門檻上,托著腮,沒有了平日剽悍的語氣,靜靜地道:“她真可憐,肯定受了不少苦吧。”
龍潛像一拳打在了空氣中,又拿她母親當擋箭牌!龍潛腳下升起一股元氣,張婉兒被控制住,他掐住了她的脖子,對他來說擰斷這個脖子像吐口唾沫一樣簡單。
“我再問一遍!”
張婉兒第一對上龍潛目光,她道:“我母親為了我和哥哥,在生病的日子也一直在勞心費力,終於沒有熬過去,去世了……”
龍潛看到了張婉兒眼中的淚水。
“後來哥哥也走了,”張婉兒道,“都是你們這些可惡的修士,母親為了哥哥能踏入修煉之途,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哥哥終於如願進了道一學院,然後也死了。”
龍潛放開了手。
“你們練來練去到底有什麽用?連自己心愛的親人都救不了,你連自己的母親都照顧不好!讓她終日沒有歡笑,你有什麽用!”
龍潛如遭重擊,連退三步。張婉兒的話深深刺痛了他。
夜深了。
龍潛一直坐在他母親的床邊,緊緊地握住睡夢中的母親的手。他悄悄流下了眼淚。他拼命修煉,告訴自己的是追求更強的力量,然後就可以保護好他母親,但過程中他忽略了多少啊!雖然他抽出一些時間陪她,但他必須承認他沒有真正的與她交流過,沒有問過她的喜好與感受。他只想著力量,只想著完成他父親留下的魔法願景,他只想著超過紫寧,得到他們的認可!自己是多麽自私啊!
多少年來第一個晚上他沒有練功,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進院子,龍潛感覺有只手在撫摸他的頭。
原來他母親已經醒了,他自己趴在床邊睡著了。
“母親……”
“潛兒怎麽睡在這,生病了怎麽辦?”
龍潛扶起母親,道:“您忘了,現在的潛兒可是修士了!是很厲害的呢!”
他母親露出一絲笑意,道:“對哦!修士都是很厲害的呢!”她似乎用力想了想,“你父親是不是也是修士?我怎麽都想不起來了……”
“沒事,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龍潛道,“咱們該起床吃早飯了。”
“哦哦,吃飯!”他母親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吃婉兒的做的飯!非常好吃呢!昨天跟婉兒說好了,今天她還會來的!”
龍潛卻有些心虛,昨晚上張婉兒的話深深地刺激到了他的自尊心,雖然他承認張婉兒說的很有道理,但他當時卻沒有勇氣承認,他偽裝出冷血的面容,讓張婉兒滾,讓她帶著她父親立刻滾出他的府邸……
他母親甚至很用心地穿戴打扮了一番,然後端莊地坐在了桌子旁,滿懷期待地等著。
龍潛很多年沒有見母親這麽期待地等待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越發不安。其實根本還沒到早飯時間,他已經坐不住了:不行我得去道歉,不行的話抓也要把那個小廚娘抓回來!
他剛要起身,就被他母親拉住了,“潛兒這次一定要陪母親吃飯哦,一會你要見見婉兒姑娘,她的手藝真的沒話說!”
龍潛怎麽敢拒絕,他苦澀地暗道:昨天兒子就見過了,而且還把她趕走了……他不敢想象母親過會失望的神情。他如坐針氈,一會了搓手,一會兒甩胳膊,一會兒抖腿,焦灼的想借口好開溜,然後去抓人。
“潛兒怎麽這麽不安分?動來動去,毛毛躁躁,婉兒姑娘可不會喜歡。”他母親責怪道。
那個女人本來就對我沒好感,他心裏卻道,不過沒關系,我無論如何也會把他們抓回來的,即便她不同意,還有他父親!只要用他父親要挾她——忽然他大腦出現了短暫的空白——院子的門打開了,一個少女拎著一個大飯盒,一蹦一跳地,毫不費力地在左避右閃中準確無誤地通過了所有魔法陣!
這怎麽可能!
“伯母,早飯來了!”
龍潛的母親早就笑的合不攏嘴了,“是婉兒姑娘!”
“這是潛兒,我兒子,”她介紹龍潛道,看來她完全不記得昨天他們已經見過的事了,她見龍潛還是一動不動地坐著,又道:“潛兒還不來接一下!”
龍潛有些僵硬地接過了飯盒,他有些不自然——不僅是因為魔法陣形同虛設的事,也有昨晚的事——終於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小龍嘛,我認識。”張婉兒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很自然的打開龍潛手裏的飯盒,把六樣精致的小菜擺上了桌子。三副碗筷,原來她連龍潛的飯也準備好了。
他母親更加開心了,拉著他們坐下,她是多麽渴望這樣一頓其樂融融的飯啊!
龍潛暗中朝張婉兒投去感激的目光,她只是稍微點了點頭,又繼續和他母親談話了,她的嗓門還是那麽大,但龍潛這回卻覺得一點都不刺耳了;而他母親耳朵不靈敏,覺得這個聲音大小正合適呢……
“昨晚……”龍潛不知怎麽開口,“昨晚是我過分了,其實你說的對……”
“怎麽?你不是讓我滾嗎?”小廚娘不鹹不淡地道,似乎她完全是看在他母親的面上才勉強跟他說話似的。
“對……對不起!”龍潛終於說了出來。為了母親後面的開心生活他有什麽不能做呢?何況本來就是他的錯,“你現在萬萬不能走了!你有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你。”
“真的?”
“真的。”龍潛已經做好了小廚娘獅子大開口的準備。
“那以後這府邸的廚房就歸我管了!”小廚娘大手一揮,頗有風範。
“啊?”
“你不同意?我馬上就走。”
“同意!這有什麽不同意的!即便你要這整個宅子都不成問題。”
“我要你這個破房子有什麽用。對了,還有我爹,你要提供他研究魔法的資源,我想想,他應該是光元素的魔法師。”
“光元素倒是罕見,不過沒問題。”龍潛沈吟道。
“今天小弟弟表現很不錯嘛!”
龍潛臉黑下來,他雖然現在剛剛到十四歲,但沒人敢把他當小孩子看!他道:“我有名字!”
“好吧,”張婉兒無所謂地道,“真是毛還沒長齊就想當大人,就叫小龍吧。反正你母親也同意我這麽叫。”
“不行!”
“那我走了。”
“別!那……不準當著外人這麽叫!”
“勉強答應吧,真是麻煩。”
龍潛終於問道:“你到底是怎麽看破我設置的魔法陣的,而且還能看到我手上的?你身上根本沒有魔法師的波動,而且即便是魔法師也不可能判斷的那麽準確。就連我對自己的魔法也——”他突然想到一個可能,“難道你能看到魔法元素流動!”
就在龍潛自說自話的時候,小廚娘已經走了老遠了。她對什麽修煉啊,魔法啊,簡直反胃。如果讓她琢磨菜系,食材,那她絕對會兩眼放光。做飯,吃美食,那簡直更是無可比擬的至高享受!
“餵!聽到我話沒?”龍潛追上她。
“能看到,這有什麽難的。”她淡淡地道,然後朝旁邊吐了一口唾沫,“就像這麽簡單,無聊!”
龍潛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這他媽的這個女人簡直就是我的福星!她果然是天女下凡!這下我的魔法陣有希望了!
小廚娘被龍潛的表情嚇了一大跳,雖然她看起來剽悍,但還不想真的被用強。
“你跟我來!”
在外界凝聚魔法陣,略有偏差是沒問題的,而且即便失敗再來一遍就好,但在體內就不行了,不僅更為精細,而且絕不能出大差錯,否則身體經受不住,不死也是殘廢。如果有人能清楚看到,那麽一切就不一樣了!
他拉著小廚娘一溜煙地來到了他的閉關之地。一路上很多人都看到了他們,他們因為畏懼龍潛,在他們經過時頭都不敢擡,但在他們離開之後,每一個都露出一臉恍然的低笑。
這是一間巨大的密室,有一間裏面有各種武器,還有各種奇怪的魔法器材和魔法原料。還有一張石床。
他不會要在這強迫我做那事吧?小廚娘緊張起來。
轟隆一聲!密室的門被關上,龍潛一把撕碎了上衣。
小廚娘看到身材強健的龍潛心跳不由的加快了,雖然他年紀還小,但看樣子很強壯啊!她故作鎮靜,道:“小龍你要幹嘛?你怎麽能強迫姐姐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呢?你還小,現在做那種事還太早。”
“早?”龍潛有些疑惑,“不早了!陛下前幾天已經動員了全帝國,後面將有大戰事!將是比滅亡五大家族更大的戰事!我必須盡快完成!”
小廚娘漸漸覺出來事情跟她想的不一樣。
“你想當我姐姐就當我姐姐,樂意叫我什麽就叫我什麽,只要你幫我完成身上的魔法陣!”龍潛一臉誠摯。
“啊?額……”小廚娘知道自己想岔了,有些不好意思,好在龍潛似乎沒有覺察,“這樣啊……既然你這麽真誠的求我了,姐姐就幫你看看。”
從手指到小臂,再到肩膀,有一道道魔法紋絡,由青色到綠色,漸漸變淡,消失。
“到了大臂和肩膀附近,難度變大了,我自己控制不好,很危險。”龍潛道,“一旦失敗,我會死,母親也就徹底失去了依靠,這種事我是絕對不允許的!”
他大步走向桌子,拿回來一張巨大的紙張,“這是魔法陣的草圖,其實魔法是凝聚在肌肉和部分骨骼上。”
小廚娘驚訝的看著這一切,胳膊上,腿上,背上,腹部,尤其以胸口和頭部的最為覆雜!
龍潛眼中的狂熱,完全是從他父親那裏遺傳來的。龍應庭當時見九舞重塑紫寧身體時的眼神正是如此。
“憑借修煉武道,我也能按部就班的到達帝境,但是那太平庸了!如果配合上這魔法,等我武魔兩道同時進入帝境,那才是我的極致!”
瘋子!張婉兒暗道,這些修士都是瘋子!這早晚要把自己玩死啊!
“我拒絕。”
一盆冷水澆下來。
龍潛激動地抓住她的雙臂,赤裸的上身發出熾烈的陽剛之氣,倆人站的這麽近,張婉兒心臟砰砰亂跳。
“不要拒絕,這也是為了母親啊!”龍潛道,“這是我的理想,也是我父親的願望!”
張婉兒努力想掙脫龍潛的手。
“抱歉!”龍潛松開手後退一步,他敏銳地感知到張婉兒心跳快的不像話,以為自己嚇到了她,“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母親那邊也需要你……”
龍潛坐到石床上。他現在確實變了很多,從經歷了貝加城的事之後,他漸漸學會體會別人的感受了,也不再肆意殺人。
他想,這個人雖然天賦異稟但完全沒有學過魔法,跟她說這些她也不懂,而且她似乎對修煉完全沒興趣,倒是三句話不離廚房和吃的。
想到吃的,他的眼前一亮。他努力讓自己的語氣溫柔起來,連稱呼都變了,說道:“婉兒姐知道我們爵城什麽最有名嗎?”
她扯了扯被龍潛弄皺的袖子,道:“不知道。”
“是爵城落花糕!”龍潛說的好像自己吃過很多次似的,“在爵城北邊有一處靈山,那裏有奇異的各色鮮花,每年春夏百花爭妍,而當地居民有世代相傳的古老秘方,他們以花為媒,融合神秘的香料,制作出來一種糕點,蘊含變化無窮的芳香,不僅每一塊糕點的味道都不同,甚至每一口咬下去的味道都不同。簡直是不似人間該有的美味!”
小廚娘已經聽呆了,在不停地咽口水,“真想嘗一嘗!”
龍潛露出難色,“這種糕點每年的產量極少,而且只能供應給帝國貴族,外人是無論如何也吃不到的。”
小廚娘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不過,”龍潛忽然話鋒一轉,“我前些時日修為突破,陛下不僅將爵城賜給我,而且那種糕點似乎也留下一些。”
“真的?!”
龍潛點點頭,“我玄輝帝國地大物博,有極北之地凍湖中的銀魚,有西部戈壁中的瓊瓜,有香甜之氣傳遍數裏的靈果,也有肉質鮮美的異獸,數不盡的美食,道不盡的頂尖食材!”
“不要說了!”小廚娘擼起袖子,“只要你修為一直突破,就能搞來這麽多好東西是吧!”
龍潛點了點頭,“你想到的,想不到的,都有!”
小廚娘眼睛閃閃發光,盯著龍潛,簡直像是要把他放鍋裏煮了,她道:“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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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帝的典籍給他極大的啟發,所以他一回來便開始閉關。他立刻著手,用自己的身體實驗那魔法陣!
他先從雙手開始,中間出了幾次問題,險些就徹底讓他的雙手廢了。後來慢慢地到雙臂,隨著範圍的擴大,難度幾乎是翻倍提升。
“這麽下去沒有十幾年根本完不成,可惡!”龍潛有些憤怒。他猛然驚醒,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告誡自己欲速則不達。就在他努力平靜之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他又差點暴走,明明已經交代過,沒有天大的事不要打擾他。
手下戰戰兢兢地進門,龍潛黑著臉看著他,如果他沒有充分的理由,龍潛準備立刻殺了他。
只見手下顫抖著拿出了一塊令牌,“大人,這個應該是您的,小的想那些人可能是——”
龍潛一眼就認出來這是他給紫寧的那塊令牌!他大聲道:“哪裏來的?還不快帶我去見他們!”
龍潛失望了,這一大群人他一個都不認識。
為首的是一個中年魔法師,資質平庸,周圍都是一個個普通人,商人,農民,甚至還有一個做飯的……唯一有點興趣的是一個擁有帝境肉體的還能說話的大金剛——是個切磋的好對手。
他現在只想著盡快回去搞魔法陣,半是敷衍半是忍耐地聽李城主講完了事情的經過,便道:“我知道了,以後這爵城隨你們生活。愛幹啥幹啥,不要再來煩我就行。”
下面的人一陣喧鬧,紛紛互相說起自己的打算。“這麽說我又可以做飯了?”小廚娘也有些驚喜。
龍潛招呼來手下,“你去安排吧。”說完他就轉身離開。
“紫寧大哥給我們介紹的這地方真不錯,”小廚娘有些興奮地對李城主道,“這麽豪華的家裏肯定有各種頂尖的食材。只不過那個年輕的主人似乎有些奇怪,他兩只手上都布滿了奇怪的魔法陣,看起來有些嚇人……”
本來已經走的遠遠的龍潛,猛地停下了腳步。大步走了回來。等其他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道:“李城主是吧,你們可以在我這裏住下,這個位是?”
“是小女。”
龍潛點點頭,“我看您也是一位魔法師,我這裏有不少稀罕玩意,若李城主有興趣可以去看看。”他又招呼來一位手下。
他要支開我?李城主心裏透亮,但他既然是紫寧推薦的人,應該靠的住吧。最後他還是想婉拒,卻發現龍潛竟然已經拉著小廚娘走的遠遠的了。
“哎!大人!”他剛想追去,卻被龍潛的手下攔住了。
“大人能看上你女兒是你的福氣。”他露出強大的元氣,死死攔住了李城主。
小廚娘雖然被拉著走了,卻沒有多少驚慌。
“小弟弟,你不會想吃姐姐豆腐吧!”小廚娘口一開就不同凡響。
龍潛差點摔倒,他冷這臉道:“你胡說什麽!”
她甩開龍潛的手,“我對你們這些打打殺殺的修士沒什麽興趣。”說完便轉身離開。自從她知道哥哥死了之後,就對所有的修士沒什麽好感——所謂修士要麽就是被人殺要麽就是準備殺人——他們能有什麽好事嗎?難道太太平平的不好嗎?
她現在只想去廚房。
龍潛攔住她,只想確認一下她是如何知道他手上有魔法陣的,因為他沒有感覺到她身上有魔法師的氣息。
小廚娘張婉兒確實比龍潛要大上好幾歲,此刻她插著腰,盯著龍潛,道:“小弟弟莫非要霸王硬上弓?想不到你發育的挺早啊,不過強扭的瓜不甜,你想爽可以出去找啊,我看城裏有不少——”
“夠了!”龍潛不敢再攔她,他忽然覺得有些怕這個女人。
龍潛雖然心智早熟,為人冷酷,殺個人眼睛也不用眨,但對男女之事他還真沒有經歷過。他悶悶不樂地回到了閉關之地,虎虎生風地練了幾趟拳,就把剛才的一切都忘了。
日子照舊,只是龍潛覺得自己這幾日胃口大開,吃的比平時多很多。
難道是我最近練功消耗的過多?他心想,但是他明明一直在循序漸進的。
是了!他反應過來,是最近的飯菜變好吃了!
一直以來他對吃穿都不怎麽上心,這次倒是讓他發現了新世界。
“看來是換了新廚師,不知道母親吃的習不習慣。”龍潛便起身朝他母親的住所走去。他平日裏除了修煉,就是陪母親,雖然她很多時候神志不清,但也是能感覺到孤寂的。
他剛到她母親的小院子便楞住了,那裏傳來陣陣笑聲,大笑是一個陌生的女孩的聲音,另一個低笑聲是他久違的,多年來一直魂牽夢繞也想要再聽到的,他母親的笑聲。他眼眶濕潤了,到底是誰?難道是哪位天女下凡,醫治好了他母親?
這個院子裏他密密麻麻的精心安置了無數魔法陣,只要是修士,即便是帝境也不可能瞞過他進去,而沒有修為的人則根本看不透魔法陣,更別提進去了。除了他安排好的傭人,什麽人能在這呢?只可能是位了不得的天仙吧!
只要能一直聽到母親的笑聲,他願意付出一切代價!他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那位大恩人!
他沖進母親的房間,只見一老一少正拿著一幅刺繡,少的時不時這兒一針那裏一針,老的則在一旁時不時評論一下,然後兩人不知怎麽地就笑了起來。
龍潛終於認出來那個少女是誰。不正是小廚娘嗎?
怎麽可能是她?龍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沖了過去,看到她們在繡的卻是一張臉,一副少年老成又充滿苦相的臉。很面熟的一張臉,龍潛忽然想起來,那不就是他嗎。雖然被經過了無情的誇張。
他一把拉開小廚娘,擋在他母親身前。
龍潛低聲問道:“你到底是怎麽進來的?”
“走進來的唄。”
“不可能!你到底是什麽人?有什麽企圖?”龍潛緊緊地抓住小廚娘,露出一絲殺氣,他擔心這又是他對手的詭計。
“潛兒,不要欺負婉兒姑娘!”他母親生氣看著他,同時推開了他。他連忙放開了張婉兒的手。
他母親則有些心疼地握住了張婉兒被攥的通紅的手,道:“沒弄痛你吧,我這兒子就是太粗魯,不過他心底還不壞,我替你好好教訓他。”
張婉兒笑著道:“伯母,我沒事,小龍不過是跟我鬧著玩。”
小龍?龍潛只覺的兩耳嗡嗡響,眼睛也冒出了金星。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他母親也笑了起來,她拿起張婉兒的“刺繡”,對龍潛道:“潛兒你看,婉兒姑娘給你繡的畫像。是不是很像?就是給你繡的有些老氣了,臉色也不太對……”
只能說龍潛現在的臉色比那刺繡上的更難看。
張婉兒捂著肚子彎著腰,強忍住笑。
龍潛忍了!畢竟只要母親高興就好。
終於天黑了,他母親神志昏沈起來,要睡了。等她睡了,屋子裏還是燈火通明,龍潛晚上就住在她隔壁。
龍潛的臉冷下來,盯著張婉兒,道:“你不說實話,今天就只能死在這!”
張婉兒不理會龍潛的威脅,坐在了屋子的門檻上,托著腮,沒有了平日剽悍的語氣,靜靜地道:“她真可憐,肯定受了不少苦吧。”
龍潛像一拳打在了空氣中,又拿她母親當擋箭牌!龍潛腳下升起一股元氣,張婉兒被控制住,他掐住了她的脖子,對他來說擰斷這個脖子像吐口唾沫一樣簡單。
“我再問一遍!”
張婉兒第一對上龍潛目光,她道:“我母親為了我和哥哥,在生病的日子也一直在勞心費力,終於沒有熬過去,去世了……”
龍潛看到了張婉兒眼中的淚水。
“後來哥哥也走了,”張婉兒道,“都是你們這些可惡的修士,母親為了哥哥能踏入修煉之途,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哥哥終於如願進了道一學院,然後也死了。”
龍潛放開了手。
“你們練來練去到底有什麽用?連自己心愛的親人都救不了,你連自己的母親都照顧不好!讓她終日沒有歡笑,你有什麽用!”
龍潛如遭重擊,連退三步。張婉兒的話深深刺痛了他。
夜深了。
龍潛一直坐在他母親的床邊,緊緊地握住睡夢中的母親的手。他悄悄流下了眼淚。他拼命修煉,告訴自己的是追求更強的力量,然後就可以保護好他母親,但過程中他忽略了多少啊!雖然他抽出一些時間陪她,但他必須承認他沒有真正的與她交流過,沒有問過她的喜好與感受。他只想著力量,只想著完成他父親留下的魔法願景,他只想著超過紫寧,得到他們的認可!自己是多麽自私啊!
多少年來第一個晚上他沒有練功,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進院子,龍潛感覺有只手在撫摸他的頭。
原來他母親已經醒了,他自己趴在床邊睡著了。
“母親……”
“潛兒怎麽睡在這,生病了怎麽辦?”
龍潛扶起母親,道:“您忘了,現在的潛兒可是修士了!是很厲害的呢!”
他母親露出一絲笑意,道:“對哦!修士都是很厲害的呢!”她似乎用力想了想,“你父親是不是也是修士?我怎麽都想不起來了……”
“沒事,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龍潛道,“咱們該起床吃早飯了。”
“哦哦,吃飯!”他母親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吃婉兒的做的飯!非常好吃呢!昨天跟婉兒說好了,今天她還會來的!”
龍潛卻有些心虛,昨晚上張婉兒的話深深地刺激到了他的自尊心,雖然他承認張婉兒說的很有道理,但他當時卻沒有勇氣承認,他偽裝出冷血的面容,讓張婉兒滾,讓她帶著她父親立刻滾出他的府邸……
他母親甚至很用心地穿戴打扮了一番,然後端莊地坐在了桌子旁,滿懷期待地等著。
龍潛很多年沒有見母親這麽期待地等待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越發不安。其實根本還沒到早飯時間,他已經坐不住了:不行我得去道歉,不行的話抓也要把那個小廚娘抓回來!
他剛要起身,就被他母親拉住了,“潛兒這次一定要陪母親吃飯哦,一會你要見見婉兒姑娘,她的手藝真的沒話說!”
龍潛怎麽敢拒絕,他苦澀地暗道:昨天兒子就見過了,而且還把她趕走了……他不敢想象母親過會失望的神情。他如坐針氈,一會了搓手,一會兒甩胳膊,一會兒抖腿,焦灼的想借口好開溜,然後去抓人。
“潛兒怎麽這麽不安分?動來動去,毛毛躁躁,婉兒姑娘可不會喜歡。”他母親責怪道。
那個女人本來就對我沒好感,他心裏卻道,不過沒關系,我無論如何也會把他們抓回來的,即便她不同意,還有他父親!只要用他父親要挾她——忽然他大腦出現了短暫的空白——院子的門打開了,一個少女拎著一個大飯盒,一蹦一跳地,毫不費力地在左避右閃中準確無誤地通過了所有魔法陣!
這怎麽可能!
“伯母,早飯來了!”
龍潛的母親早就笑的合不攏嘴了,“是婉兒姑娘!”
“這是潛兒,我兒子,”她介紹龍潛道,看來她完全不記得昨天他們已經見過的事了,她見龍潛還是一動不動地坐著,又道:“潛兒還不來接一下!”
龍潛有些僵硬地接過了飯盒,他有些不自然——不僅是因為魔法陣形同虛設的事,也有昨晚的事——終於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小龍嘛,我認識。”張婉兒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很自然的打開龍潛手裏的飯盒,把六樣精致的小菜擺上了桌子。三副碗筷,原來她連龍潛的飯也準備好了。
他母親更加開心了,拉著他們坐下,她是多麽渴望這樣一頓其樂融融的飯啊!
龍潛暗中朝張婉兒投去感激的目光,她只是稍微點了點頭,又繼續和他母親談話了,她的嗓門還是那麽大,但龍潛這回卻覺得一點都不刺耳了;而他母親耳朵不靈敏,覺得這個聲音大小正合適呢……
“昨晚……”龍潛不知怎麽開口,“昨晚是我過分了,其實你說的對……”
“怎麽?你不是讓我滾嗎?”小廚娘不鹹不淡地道,似乎她完全是看在他母親的面上才勉強跟他說話似的。
“對……對不起!”龍潛終於說了出來。為了母親後面的開心生活他有什麽不能做呢?何況本來就是他的錯,“你現在萬萬不能走了!你有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你。”
“真的?”
“真的。”龍潛已經做好了小廚娘獅子大開口的準備。
“那以後這府邸的廚房就歸我管了!”小廚娘大手一揮,頗有風範。
“啊?”
“你不同意?我馬上就走。”
“同意!這有什麽不同意的!即便你要這整個宅子都不成問題。”
“我要你這個破房子有什麽用。對了,還有我爹,你要提供他研究魔法的資源,我想想,他應該是光元素的魔法師。”
“光元素倒是罕見,不過沒問題。”龍潛沈吟道。
“今天小弟弟表現很不錯嘛!”
龍潛臉黑下來,他雖然現在剛剛到十四歲,但沒人敢把他當小孩子看!他道:“我有名字!”
“好吧,”張婉兒無所謂地道,“真是毛還沒長齊就想當大人,就叫小龍吧。反正你母親也同意我這麽叫。”
“不行!”
“那我走了。”
“別!那……不準當著外人這麽叫!”
“勉強答應吧,真是麻煩。”
龍潛終於問道:“你到底是怎麽看破我設置的魔法陣的,而且還能看到我手上的?你身上根本沒有魔法師的波動,而且即便是魔法師也不可能判斷的那麽準確。就連我對自己的魔法也——”他突然想到一個可能,“難道你能看到魔法元素流動!”
就在龍潛自說自話的時候,小廚娘已經走了老遠了。她對什麽修煉啊,魔法啊,簡直反胃。如果讓她琢磨菜系,食材,那她絕對會兩眼放光。做飯,吃美食,那簡直更是無可比擬的至高享受!
“餵!聽到我話沒?”龍潛追上她。
“能看到,這有什麽難的。”她淡淡地道,然後朝旁邊吐了一口唾沫,“就像這麽簡單,無聊!”
龍潛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這他媽的這個女人簡直就是我的福星!她果然是天女下凡!這下我的魔法陣有希望了!
小廚娘被龍潛的表情嚇了一大跳,雖然她看起來剽悍,但還不想真的被用強。
“你跟我來!”
在外界凝聚魔法陣,略有偏差是沒問題的,而且即便失敗再來一遍就好,但在體內就不行了,不僅更為精細,而且絕不能出大差錯,否則身體經受不住,不死也是殘廢。如果有人能清楚看到,那麽一切就不一樣了!
他拉著小廚娘一溜煙地來到了他的閉關之地。一路上很多人都看到了他們,他們因為畏懼龍潛,在他們經過時頭都不敢擡,但在他們離開之後,每一個都露出一臉恍然的低笑。
這是一間巨大的密室,有一間裏面有各種武器,還有各種奇怪的魔法器材和魔法原料。還有一張石床。
他不會要在這強迫我做那事吧?小廚娘緊張起來。
轟隆一聲!密室的門被關上,龍潛一把撕碎了上衣。
小廚娘看到身材強健的龍潛心跳不由的加快了,雖然他年紀還小,但看樣子很強壯啊!她故作鎮靜,道:“小龍你要幹嘛?你怎麽能強迫姐姐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呢?你還小,現在做那種事還太早。”
“早?”龍潛有些疑惑,“不早了!陛下前幾天已經動員了全帝國,後面將有大戰事!將是比滅亡五大家族更大的戰事!我必須盡快完成!”
小廚娘漸漸覺出來事情跟她想的不一樣。
“你想當我姐姐就當我姐姐,樂意叫我什麽就叫我什麽,只要你幫我完成身上的魔法陣!”龍潛一臉誠摯。
“啊?額……”小廚娘知道自己想岔了,有些不好意思,好在龍潛似乎沒有覺察,“這樣啊……既然你這麽真誠的求我了,姐姐就幫你看看。”
從手指到小臂,再到肩膀,有一道道魔法紋絡,由青色到綠色,漸漸變淡,消失。
“到了大臂和肩膀附近,難度變大了,我自己控制不好,很危險。”龍潛道,“一旦失敗,我會死,母親也就徹底失去了依靠,這種事我是絕對不允許的!”
他大步走向桌子,拿回來一張巨大的紙張,“這是魔法陣的草圖,其實魔法是凝聚在肌肉和部分骨骼上。”
小廚娘驚訝的看著這一切,胳膊上,腿上,背上,腹部,尤其以胸口和頭部的最為覆雜!
龍潛眼中的狂熱,完全是從他父親那裏遺傳來的。龍應庭當時見九舞重塑紫寧身體時的眼神正是如此。
“憑借修煉武道,我也能按部就班的到達帝境,但是那太平庸了!如果配合上這魔法,等我武魔兩道同時進入帝境,那才是我的極致!”
瘋子!張婉兒暗道,這些修士都是瘋子!這早晚要把自己玩死啊!
“我拒絕。”
一盆冷水澆下來。
龍潛激動地抓住她的雙臂,赤裸的上身發出熾烈的陽剛之氣,倆人站的這麽近,張婉兒心臟砰砰亂跳。
“不要拒絕,這也是為了母親啊!”龍潛道,“這是我的理想,也是我父親的願望!”
張婉兒努力想掙脫龍潛的手。
“抱歉!”龍潛松開手後退一步,他敏銳地感知到張婉兒心跳快的不像話,以為自己嚇到了她,“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母親那邊也需要你……”
龍潛坐到石床上。他現在確實變了很多,從經歷了貝加城的事之後,他漸漸學會體會別人的感受了,也不再肆意殺人。
他想,這個人雖然天賦異稟但完全沒有學過魔法,跟她說這些她也不懂,而且她似乎對修煉完全沒興趣,倒是三句話不離廚房和吃的。
想到吃的,他的眼前一亮。他努力讓自己的語氣溫柔起來,連稱呼都變了,說道:“婉兒姐知道我們爵城什麽最有名嗎?”
她扯了扯被龍潛弄皺的袖子,道:“不知道。”
“是爵城落花糕!”龍潛說的好像自己吃過很多次似的,“在爵城北邊有一處靈山,那裏有奇異的各色鮮花,每年春夏百花爭妍,而當地居民有世代相傳的古老秘方,他們以花為媒,融合神秘的香料,制作出來一種糕點,蘊含變化無窮的芳香,不僅每一塊糕點的味道都不同,甚至每一口咬下去的味道都不同。簡直是不似人間該有的美味!”
小廚娘已經聽呆了,在不停地咽口水,“真想嘗一嘗!”
龍潛露出難色,“這種糕點每年的產量極少,而且只能供應給帝國貴族,外人是無論如何也吃不到的。”
小廚娘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不過,”龍潛忽然話鋒一轉,“我前些時日修為突破,陛下不僅將爵城賜給我,而且那種糕點似乎也留下一些。”
“真的?!”
龍潛點點頭,“我玄輝帝國地大物博,有極北之地凍湖中的銀魚,有西部戈壁中的瓊瓜,有香甜之氣傳遍數裏的靈果,也有肉質鮮美的異獸,數不盡的美食,道不盡的頂尖食材!”
“不要說了!”小廚娘擼起袖子,“只要你修為一直突破,就能搞來這麽多好東西是吧!”
龍潛點了點頭,“你想到的,想不到的,都有!”
小廚娘眼睛閃閃發光,盯著龍潛,簡直像是要把他放鍋裏煮了,她道:“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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