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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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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容易。

因為一個人會有心,就會有自己的價值觀,身旁也會有各種各樣與自己毫不相同的人……

就像我這麽令人討厭的人,看上去好像最自私,最無拘無束,最是反叛傳統的人應該是這世間最瀟灑恣意的人,可我活的也不過如此。

即使是四肢健全乞討的人,看上去也最是軟弱沒有出息,可那也是要有默默忍受被人唾棄羞辱的決心的。

所以,永遠別低估任何一個人,因為一個人能活起來,就已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文宇蘭。

因為距離警校招生還有一小段時間,文宇蘭又打心裏隱隱決定,寧可虧欠自己心中的正義感,這次也不能真的把這次的案子一下子查明白了,令鐘木戀丟臉。

不然鐘家那邊,背負著三舅的情義,她還真的沒有辦法交待。

而且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文宇蘭是第一次做這樣“以權謀私”的事情,雖然也只是想要頂住壓力延遲破案。

然後再找機會,看是否不必將那被強的名頭按到陸曼身上就好。

但文宇蘭心中始終有些惴惴不安,是以也並還沒有決定好。

文宇蘭對待自己的反思,就是每次她很有些可能被一些事情觸動而造成的思想波動,從來都是避免的。

因為她怕自己會想太多,而從此一蹶不振——事實上這也曾發生過,所以她找到了一個方法。

就是每當她因別人說的話,或者做的事而感覺到內疚或者不安時,她就會找很多冠冕堂皇的正當理由,來說服自己去做一些事情來,遺忘那些情感波動。

所以,文宇蘭既然已經意動,決定拖延這個案子,自然也只是先做做樣子,怎麽也得等到她挑完她的隊員後,再來處理才為恰當。

反正其他人不想趟這趟渾水,這反倒給了文宇蘭很大的自主權。

所以,急需基於以上的緣由,文宇蘭刻意要裝作自己忙得暈頭轉向的樣子,來避免心中的愧疚感吞噬,當然反正忙不忙只有她自己知道就是了。

文宇蘭無意間想到鐘木戀出事的地方,她們的插肩而過,還是因為她去□□查探一則李佛松的消息呢!

所以她想了想,與其回去八層刑偵大廳,看到所有人忙著“洗清”陸曼的清白,讓自己內心煎熬。

還不如去探探與李佛松當時失蹤相關的人的消息呢!反正她本來也就都這樣做過的。

這是文宇蘭這個星期來第三次見宋墨揚,也是這一年來的第八次會面,為了一個一年前那個名叫李佛松的義警。

一年前,就在抓捕宋墨揚這個藍氏家族販毒餘部的時候,文宇蘭的編屬義警李佛松也在那次行動中,消失了。

因為孔孜雅的失職,導致了並不知道時時情況的文宇蘭也就下令撤退,錯過了他的求救,直到回到警局後,才發現她的小跟班義警李佛松就此神秘地失蹤了。

文宇蘭剛開始在警局的生活處境不好,願意跟著她,一直被冷臉也不退縮的人也只有他而已。

以文宇蘭這種別扭極端的性格,她是挺小心眼的,可當她認同了那個人的時候,她又是極其長情,輕易不會變卦放棄那認同的。

李佛松的那份追隨讓文宇蘭心存感激,所以文宇蘭即使明知那他生還的希望已經是渺茫,但也從沒想過放棄。

聞名國際的藍氏家族是圍繞k城運河港而發跡的龐大販毒家族,海事能力強盛,一直以來以行蹤詭秘,心狠手辣著稱。

雖然二十多年前被多國聯合絞殺以後餘部散落世界各地,但其殘存的力量也不可小覷。

文宇蘭自認上次的行動計劃已經堪稱周密,事後也反覆推敲詳細調查,除了李佛松沖進去和宋墨揚獨處的那短短的3分鐘以外,實在無法有任何遺漏可以讓一個活生生警察在公海上銷聲匿跡。

可李佛松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甚至不知道會不會就在哪個地方待著,是死是活地也不知道……

文宇蘭只要想到如果李佛松死了,屍骨就沈在那冰冷黑暗的深海裏,又或者是活著,卻被囚禁在某個地方屈辱地生活就不禁會打個冷顫,不敢想象。

她的心思老是被自己那些詭異又很有道理的推測攪地心神不寧。

想不透,又放不下的,她只好再一次來到這個偏僻的重刑犯監獄,希望可以從被當場抓獲的藍氏家族餘部首領宋墨揚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即使那可能只是徒勞。

□□月夕陽的微光蕩漾,陰涼的山坳也難以遮擋住大部分的暑氣,當文宇蘭艱難爬上山頂的監獄時,即使是涼風也未能撫平她煩躁的心情。

尤其是綠樹掩映外暖黃的光透進獄所的窗戶,照在宋墨揚那低垂的臉上明明滅滅,看不清表情的時候,她的怒氣就更加熾熱了。

時鐘針擺還差五刻鐘就到6點,站立在門外的年輕警衛已經第13次偷偷朝房間裏面靜坐如老僧入定的兩人瞄了好幾眼。

也許是正在感嘆想要提前下班的美夢破碎吧,所以當他無意中擡頭和文宇蘭對視在一側的反光鏡時,文宇蘭非常惡劣地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地表情。

年輕警衛嚇了一跳立刻背過身去,反應過來後又旋即轉過身敬禮,一邊結結巴巴地致歉,一邊偷偷地看她。

文宇蘭本來也只是玩心一起,看他這麽一副如臨大敵模樣,頓感無聊,只是淡淡應了一聲,又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而那個年輕警衛卻好像不相信文宇蘭會如此輕易地原諒他的失職,仍惶恐站在原地不敢離開。

文宇蘭見此不由地皺眉,緊了緊下頜,很是為他的不信任而感到不滿,卻也沒想解釋什麽,只是不耐煩看他。

“這麽點小事她不會生氣的”,沒想到一直安安靜靜的宋墨揚自從文宇蘭進門後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文宇蘭看著一直低著頭沈默宋墨揚突然換了個姿勢坐正身體,朝門外挑了挑好看的眉眼,向那個年輕警衛慵懶的笑了笑後,然後極富興致地看向自己。

“你說我說的對吧?” 。

文宇蘭也不說話,目光只是冷眼看著桌上那杯原封未動的茶水,事實上幾乎該講的以前都講過了。

不,是宋墨揚一直以來就始終都沒松口,吊著她胃口似的戲弄她,所以文宇蘭其實一點不想開口應他。

文宇蘭的性格深沈內斂,成年以後本就寡言少語,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時候更是懶得解釋。

但因為宋墨揚灼灼的目光,和她長時間的沈默而造成的尷尬,迫使她不得微微側頭向門外的那個警衛,幅度明顯地點頭以後,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是,我真的沒有生氣”。

明顯看到那警衛身體一僵,文宇蘭眼裏閃過一絲疑惑又了然的神色,有些不明所以,而後宋墨揚卻直拍桌子,哈哈大笑,“你可真是,你確定你這麽說不是為了讓他更害怕嗎?”。

文宇蘭聽懂了宋墨揚的嘲笑,微微斂起眼眸,面無表情的擡頭道。

“我說沒生氣的話就是沒生氣,我從不想說謊話,也不說漂亮話,大概只有你這種多疑的人才會這樣想” ,文宇蘭也看不慣他了,所以暗諷回去。

“而且,雖然這麽說很傷人,但我想說的是,其實無論是你還是他,我根本都沒想理會。我只想知道李佛松在哪裏,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我連坐和你在這裏的機會都沒有,更別提爬到這麽一座莫名其妙的山上來……所以請不要這麽毫無根據地指責我的為人,我也沒心情和你耗。”

文宇蘭的聲音裏難得地帶著一絲戾氣。

目光瞥到年輕警衛早已經目瞪口呆,文宇蘭在心裏嗤笑一聲,不由地吸了一下鼻子,面上的神情卻還是恢覆了淡淡,看著宋墨揚。

只是看他進監獄那麽久後還一直明媚的笑容,想到李佛松至今還下落不明,心裏不由地一刺,本就不好的心情看這所有的一切也就更不順眼起來了。

宋墨揚卻又是沈默,文宇蘭本來心想哪怕開口說話,她也能有個打算,好繼續下一步。

只是宋墨揚一如既往地沈默,她又不喜歡說話,雖然曾經試圖想要和他深入交流套出話來,但那意味著自己也必須交付一定的秘密才能達到,而且甚至有很大程度上是得不到的,所以她也歇了心思,沒想周旋。

半晌無話,大約是覺得留下來的結果應該也還是和前兩次一樣毫無結果。

所以看到窗外的天色漸黑,想起山路的陡峭和呼嘯的山風,文宇蘭決定比以往提前一小時離開,好趕在天黑前下山。

宋墨揚卻好像是看透了文宇蘭的心思,目光閃了閃,在文宇蘭動身的前一刻,突然懶洋洋笑問道,“看你很疲憊的樣子,沒休息好?”

文宇蘭聞言一楞,嘴唇抿了抿,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回答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但過了好一會兒她還是回頭看他。

“雖然不知道你什麽意思,不過感謝關心。但是我大老遠跑到這裏來不是為了聽你問這種問題的”。

這一年來,文宇蘭也看淡了一點,沒有剛開始那樣想要狠狠磨搓他的心情。

而且她性格本就覆雜沈悶,做不出什麽實際的傷害舉動,所以算起來也還是能夠和他和平對話的。

宋墨揚嘴角一揚,眼眸裏露出點點笑意,像是盛滿夕陽的光輝那般燦爛。

他難得表露出一副親近意味的模樣,笑眼彎彎地看著文宇蘭努嘴道,“別這樣嘛,好歹你手上還有我留下的印跡,也算有緣,關心關心你怎麽了?”。

文宇蘭突然有點想笑,但還是克制住了,看著自己的手在桌子下慢慢握起拳頭,慢條斯理地說,“如果你說的印跡就是你砍我的這條傷疤的話,那我們可真是有緣了”。

宋墨揚滿面笑容一楞,也不知道尷尬地眼睛溜溜一轉,突兀地就轉了話題,“咳,你還想問我那件事情啊,難道你拿到了可以搜查那件事的權限?” 。

這點事情倒是稍稍引起了文宇蘭的興趣,不管對話能不能突破,至少值得一試吧!

於是她開始擺出認真的姿態,“是,我已經有權限調查了,所以你應該可以考慮告訴我那天你和李佛松在船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吧?”。

“是在允許自行組織行動偵查隊的最後一刻,半夜開車沖進行政樓嚇壞一群人的報名吧!”。

宋墨揚輕笑著卻閉口不談文宇蘭所說那件事。

文宇蘭聽言目光一凜,似乎拒絕這種跟案件毫無意義的談話,沈默著沒有回話。

文宇蘭無論是待人接物還是為人處世總是這樣情緒化,比如她覺得不能達到目的的談話,或者沒有按照她的想法走的接觸都是不必要的。

文宇蘭仿佛是想用無言來揭示他的愚蠢一般,自顧自地坐著,一言不發。

宋墨揚瞇了瞇眼睛,眼眸裏閃過一縷精光,被鎖住的雙手突然撐在桌上靠近她,帶著一絲怒氣輕蔑。

“你以為你還是孩子,不想回答的話就可以不回答呢,還是你有多厲害你想做的就都可以達到,你到底憑什麽這麽驕傲?”。

“哼,你真的以為那群人願意給你機會嗎?被當騾子使都不知道……你現在能夠得到的所謂公平認可是因為你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犯過錯,一旦你有所失誤,光是流言就會把你撕碎!而且……”。

宋墨揚說著說著又躺回了椅子上。

“聽說我們k城自行組織行動隊需要完成十個海事特殊案件才能完備,聽說你怕水呢,你還做的到嗎?一個怕水的警察還敢申請當組長……”

宋墨揚連珠炮一串話能把人砸暈,語調輕浮又惹人討厭。

而文宇蘭卻只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我怎麽樣都不用你關心……”。

並在他一靠近時就已經不動聲色地靠後,垂眸看著放在腿上有條長疤的手,淡淡地說。

“你什麽都不用管,只要告訴我那天你和李佛松在船艙裏發生的事就可以。但是絕對,不要再跟我說你暈倒了之類的話了,因為那些話如果我能相信的話那麽我已經不配穿身上的這套警服”。

宋墨揚聽她如此說的如此決絕,只好聳了聳肩,一副無話可說的模樣,只是那帶著一股你奈我何的狡黠笑容讓人不由地恨得癢癢。

文宇蘭心裏一沈,雖然也知道打動宋墨揚的事情不會這麽簡單,但還是難免挫敗不已。

她起身正了正衣擺拔腿要走,但想了想,還是默默放下一顆剛剛上山時候摘的柚橘,向他微微點頭“我走了”。

宋墨揚目光悠悠地看著那顆帶著三片葉子的柚橘,輕輕抓過捧在手上摩挲。

心裏不由地想到肯定是文宇蘭看它樣子討巧,但現在又覺得麻煩了才放下的,雖然是無心給他的,但莫名地讓人想要誤會呢!

明明很恨他,都不想和他說話,但還是跟他打了招呼,這怪異的心理還真是!

宋墨揚不禁笑著搖了搖頭,有些為她這種很不經意的藝術家般的浪漫情懷,而感到一絲歡喜。

“餵,下次來的時候幾本書給我看好不好?”,宋墨揚斂住天生微揚的唇角,看著出了門已經將要離去的文宇蘭,喊住了她,似乎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我沒有可以帶給你看的書”,文宇蘭卻否認的幹幹凈凈,低低地聲音響徹整個房間。

“而且你不覺得你這樣問我很失禮嗎?請你記住你的身份,我不是個喜歡和抓走我手下的人相談甚歡的人”。

“切,你明明就不想帶……”宋墨揚小聲嘟嘟囔囔,文宇蘭沒聽清楚,“你說什麽?”。

“我說,你到底為什麽非要找他?”,宋墨揚改口大聲說,“他好像和你沒什麽關系吧!別和我說什麽內心的正義和善良,我相信那些情感不足以支撐你到現在為止的努力。

而且,一個同事而已,又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人,說不定他早就背叛你,或者背叛警局了呢?”。

說到最後,他又笑的邪魅。

宋墨揚的最後一句話,成功的讓文宇蘭的的腦袋突的一下疼了起來:

是呀,如果他活下來了,怎麽沒找回來,如果他背叛了,或者活著被脅迫犯罪了,那又該怎麽辦?

宋墨揚隨口這麽一說,文宇蘭竟然真的花了很長的時間很認真地思考了這個問題,過了那麽一會兒才艱難地開口。

“那我更要找到他……不只是因為他是第一個不帶目的對我笑的人”。

文宇蘭說著,似乎想起那笑,禁不住地低頭唇角一勾,也淡淡的笑了。

“而且因為他一個優秀的人,我很欣賞他,如果他真的背叛了,我會讓他改過”,話到最後,卻又是拳拳關心,文宇蘭說的很是認真。

宋墨揚聽後卻笑的異常燦爛,“你這說的,搞得你說了他就會聽你的一樣,還有,難道我的笑不是笑嗎?從你進門前我就已經笑了不下很多遍了吧!”

“不。你的笑只是你的偽裝而已,而且你笑的時候明明心裏想的是別的事情,我分辨得出來”。

文宇蘭習慣省話,有時候明明一句話的事也不愛解釋,第一個“不”卻是回答了兩個問題。

陌生的人很難體會這種說話方式,不過幸虧宋墨揚也很聰明的沒有多問。

只是宋墨揚沒有應,文宇蘭更覺得沒有待下去的必要,正待要走時,不期然身後突然傳來細微失落的聲音。

“那你這星期去中心挑選新隊員嗎?” 宋墨揚一問完,文宇蘭的心裏立刻升起一份警覺。

因為以前就發生過宋墨揚套過他對手在船上的一句話而炸了整條船的事,對此文宇蘭不能不謹慎。

她回頭緊盯著他的眼,他卻是很認真地笑了,輕揚地語調像羽毛一般拂過。

“沒什麽,我只是想在見不到你的日子裏可以能夠想象你在哪裏,做什麽事情而已……而且,你一個那麽有計劃的人,要不是這次突然有了那麽多天空檔,也不會特意來找我消遣吧?”。

宋墨揚自嘲地一笑,“到時候步入正軌你一忙起來,我就見不到你了吧?”。

短短幾句話就用了兩個問號,對於宋墨揚這等獨斷自信的人也是難得。

文宇蘭靜靜地看著宋墨揚那張白皙文雅的臉,心裏突然湧起了一股奇異的熟悉和柔軟的感覺。

聽他說的這麽委屈,又可憐兮兮,有一瞬間她想信以為真他的純真想法。

不過想到他殘忍暴戾的真實性格,文宇蘭還是打算直接離開的好。

跨出門的前一秒,一向不善言辭的文宇蘭頓了頓,想想還是說了一句“我只會再來一次”之後才轉身下樓,徒留一室寂靜。

文宇蘭因為宋墨揚這人的惡劣,早已經打算好了絕不再來的,留下那句空白支票也不過是一報還一報而已——

像她這種重諾、又有時候心腸軟的人,本來還打算守約的,只不過不巧的是文宇蘭正好看到宋墨揚側頭一笑映在鐵門上的得逞狷狂,總讓她有種被戲弄的感覺。

所以即使知道宋墨揚藏著些什麽,文宇蘭已經對他不抱希望了,她是容易心軟的人,但心狠起來也真的沒人能懂,更別說給他留下那種空頭支票,違約了她也是一點都不會愧疚的。

可惜按照所有人對她正直守信的了解,應該會認為她就算歷盡千辛萬苦,也還會再來一次的,如果沒有出現的話,反倒是她有真的沒有辦法來的原因所致。

這也算是她一貫形象給她帶來的好處吧!倒是在此刻能成全她最大的陰暗報覆心理。

警衛門在文宇蘭離開的時候就被關上了,那個年輕警衛卻急急交接換班,緊跟著她下到樓梯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文宇蘭見狀不由地停下問他,“請問你有什麽事?”,只是她的心情不太好,那個請問倒有些逼問的樣子。

那個年輕警衛卻只猶豫著訥訥不肯開口,文宇蘭就不耐煩地皺眉了,只是卻並沒有過多苛責,仍是輕慢地問。

“怎麽,是我來這裏影響到你的工作,還是你對我有什麽意見?”。

年輕警衛連連搖搖頭,一會兒才略微不好意思地無措開口。

“其實我會一直看您是因為……我聽說您過幾天將會在警員中心挑選隊員,我特別想進入您的行動組向您學習,恩,所以我想問您,您看我合不合適……”

文宇蘭聽到開頭就皺起眉頭,但卻一閃而逝,她面上神色淡淡,過了一會兒卻驀然開口打斷。

“對不起,我不知道”,文宇蘭說完了就側身想要離開。

年輕警衛木在原地,卻不小心被刮到差點摔下階梯,文宇蘭反應迅速地立即單手扣住他的手腕上的袖口,一手抓著扶手,從欄桿借力把他拉了回來。

“別給我犯傻!”文宇蘭有些氣急敗壞,以為他是故意如此,更覺得他這種看上去不錯但卻想走後門,表裏不一的人很是不滿,臨走前的最後一瞥意味深長。

而那個年輕警衛楞楞的,卻依稀只記得文宇蘭冰涼的半只小拇指搭在他的皮膚上的細膩的感覺。

他隱約察覺到她誤會了什麽似的在生氣,而且對他好像失望不已,但等到他回過神想解釋的時候,文宇蘭早已經消失在轉角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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