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文在以渾沌沒什麽經驗為由搪塞了過去，徐姐嘀咕了兩句應該讓他從基礎開始學起之類的。

臨走之前，她把報銷單的覆印件留給了孔文，很是語重心長的說，“老板，一個公司，所有的成本都要控制起來，尤其是不必要的損耗。”

孔文點點頭，很真心的謝過她，“哎，徐姐，你要不要招個人一起？孫經理是不是要找個助理？”

徐姐笑了，“老板，你自己都沒有，我們就更不需要了。現在我們還忙的過來，等忙不過來了，你不說，我們也會提的。”

送走了徐姐，孔文低頭看了眼數字，感覺呼吸一滯，尼瑪，難怪徐姐都看不下去了，自己都想罵人了，這才幾天啊，溫室裏的實驗器材居然花了快5W。

你渾沌是在把試管當飯吃嗎？

……

剛踏進溫室，一陣清脆的碎裂聲，孔文不由閉了下眼睛，“渾沌，你真的是神嗎？”

“什麽意思？”渾沌立刻回頭，“我可是有神格的！”

“為什麽蓐收和句芒就很少打破東西，連窮奇都很少，就你，一個人打破的試管都夠一般的實驗室用大半年了。”孔文把賬單塞到了他眼前。

只是，渾沌他對於錢財並沒有太大的概念，“這是多少？”

“4萬9千塊。”孔文大聲問窮奇，“窮奇，你一個月零花錢是多少？”

“小文姐，是2000。”窮奇更大的聲音回答她。

“知道你要做多久才能還清嗎？25個月！還不算門窗的修理費。”孔文看著不服氣的渾沌，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渾沌，你是不是不服氣扔我為主？還是不甘心輸給了句芒？所以故意拿這些東西出氣？”

“當然不是”，渾沌突然高了一個聲調回答，話一出口就意識到不對，又趕緊補救，“好男不跟女鬥，我那是不跟她計較！”

孔文一臉的不相信，為了不再刺激他，“那就好，你可別再弄壞這些東西。不管什麽，都不要再弄壞了！我是個窮人！”

孔文走後，句芒笑瞇瞇的走向渾沌，“好男不跟女鬥？渾沌，你這次想要幾成熟？”

一股碧火說話間就猛烈沖起，渾沌連連後退，“你幹什麽？我跟你說，那個人族可是說了，不要損壞東西！”

“什麽個人族？按照你們九黎一族的規矩，你不是應該叫她一聲‘主人’麽？”句芒開口就諷刺，“東西弄壞了，肯定是你賠啊！一個神，笨的要死，連人族的東西都能弄壞。你這個神格是賄賂了天道得來的吧？”

涉及人品問題，渾沌也急了，紅色的光芒覆蓋了整座身軀，一聲咆哮帶著靈力沖向句芒，所過之處所有的物品瞬間破碎。吼聲蔓延，傳遍了整個1號廠房。

句芒原本只是想逗逗他，沒想到渾沌開口就是大招。她趕緊跑到門口看，幸好今天孫悅成和徐姐都出去了。她松了一口氣，回頭就用碧火燒光了他的一頭短發，“你是不是傻？這麽大動靜，生怕別人不知道嗎？”

又看了看桌上和地上的碎渣，什麽都沒說回去自己配置藥劑了。

渾沌沒有用法術清理，他拿了一個小掃把，一點一點的清理。蓐收走到他身邊幫他把垃圾掃進垃圾桶，“所有的認主都是暫時的。你覺得自己委屈，認一個人族為主，那你有沒有想過，小文是不是樂意！”

“她有什麽不樂意的，又是神又是妖的……”渾沌在一邊不服氣的嘀咕。

“如果沒有我們，她不用像現在這麽奔波勞碌。她可以過上普通人族的生活。起碼半夜沒有一只兇獸沖過去想吃了她。”蓐收說的很溫和，“渾沌，換成是你，要攢功德，送一群不相幹的人回天庭，你樂意嗎？”

渾沌不說話了，沈默的打掃。

蓐收也不再說什麽，一起幫忙打掃完就離開了。

……

很神奇的，孔文發現溫室裏器材的損耗在一天之內瞬間下降了，她忍不住誇了下渾沌，“不錯不錯，學習能力還是很強的！”

“那是，我可是渾沌。這種小事怎麽可能難得倒我。”說著習慣性的擡手摸摸自己的短發，突然想起短發被燒了，自己成了一個光頭，又尷尬的把手放下了。

孔文決定對於這個問題保持沈默。

她最近記筆記，發現了另一種可以去除富營養化的植物的改造方法。

這種植物在藍月文明裏，叫做水木。

顧名思義，水木是可以直接在水中生長的木材。只要這水面上搭一個穩固的支架，水木可以在支架上生長，根系伸入水中，吸收水裏過剩的營養物質來快速生長。

最神奇的是，這種在水面生長的植物，木材堅硬，材質緊密，非常適合於制作家具和各種木地板。

由於生長在富營養化的水域，只需短短一年，水木就可以直接從支架上取下，進入木材廠進行加工。在水底浸泡一年的樹根，姿態千奇百怪，是根雕的不二選擇。

還有一種植物，乙草，與水木一起配合種植，用來吸收水中的有機毒物，包括苯、乙二醇等。如此雙管齊下，對於改善水質的作用非常明顯。

手繪了兩種培育成功後的植物外形，孔文分別拿著圖片去找了陳亮和張山，詢問兩人這兩種植物看上去像哪種植物。

兩人看了孔文畫的歪歪扭扭的圖形，憑借這多年的經驗大概給出了幾種植物的名稱。

陳亮的第一反應就是問她是不是又有什麽新的發現。孔文笑的有些謙虛，“只是個想法，還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呢！到時候一定跟教授你說！”

張山則是很敏銳的問道，“小文啊，要不要我去給你買些回來？你要小的還是大的？”

不愧是生意人，只是一個問題就可以發散到這個地步。

孔文很幹脆的點頭，問起這些植物小苗的進價，去除了那些動不動上百的，她選擇了稍微便宜些的植物。

張山問她，“這幾株木材會更好，觀賞性也會更好，你不考慮嗎？”

孔文搖頭，“不行啊張叔，要控制成本，開公司好費錢啊。我到現在都沒賺到多少！”

張山一臉的不信，“小文啊，叔這裏還說這話。我可是聽說你把你那幾個廠子和中間的地都買下了啊。這還叫沒錢啊！”

孔文，“……額，就是因為一下子都買了，所以就徹底沒錢了啊。張叔，我們說好了，這幾種的小苗你幫我加緊時間，先一樣買個50株就好，我得挑一挑。”

張山答應的很爽快，“放心吧！這麽些，用不了幾天就能買好了給你送過去。”

“誒，不過，小文啊，我想跟你商量個事。”

孔文看向他，詢問的眼神望向他。

“之前孫經理不是來找我，問我願不願意進公司麽？我拒絕了。”張山組織著措辭。

孔文剛要開口表示沒關系，張山示意聽他說完。

“我是這樣想得，你看我這邊的地以後肯定是不夠了，還得往外租地才行。你看能不能這樣，你公司和我，我們合夥租地，到時候我依舊幫你種小苗，但是單價一株就不用那麽多給我了，我以後苗木市場那塊就不做了，專心做你這塊了。”

孔文佩服於他的果斷，“張叔，你就這麽相信我？”

張山笑的開朗，“這麽說，你是同意了？小文，你是有大前途的人。我相信你！”

“當然同意啊，不過張叔，具體的合同，我得讓孫經理找你談。”她笑的一臉狡猾，“公司的事我都交給他了。”

“小文，就是要這樣！”張山一臉的讚同，“你以前張口就來種一株就給我多少，我聽著都慌。孫經理擅長這些，你就讓他來。不過我可先說好，要是條件太差，我可不同意啊。”

孔文笑了，“就看張叔你能不能說服孫經理啦！”

……

“這是，新的采購單？”孫悅成看著眼前一張密密麻麻的清單，問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孔文。

“嗯”，孔文點頭，“一個新的實驗，這些材料應該都不難采購吧？”

她這次特地上網大概查了下，這次的清單裏可沒有什麽管制的材料了。

孫悅成低頭看起材料單，半晌才擡頭，“我看了下，沒什麽限購的東西，應該很快就可以買好。先要多少？”

“清單上有大概的分量，給我先來一百份的。”孔文也順便給他提了下可以找個助理的事。

和徐姐一樣，他也拒絕了，“今年就快年底了，再怎麽樣，等明年開年了再說吧。到時候老板你先找一個。下次你要買些什麽，就不用自己跑來跑去了！”

孔文果斷拒絕，“我就不用了，我有陸吾還有兩位高工，有什麽他們會幫我的。等裏德和肖恩畢業了，我讓他們也來幫我就好了。”

要是找個普通人，哪天句芒和渾沌打起來，自己怎麽解釋？

孫悅成欲言又止，說實在的，看平時他們幾個的樣子，陸吾也就算了，剩下的兩位高工能夠和新來的九黎，哪一個都不像是會做助理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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