際染坐在烏努赤的石床邊，神色覆雜的看著沈睡中的他。

“阿染，你去睡吧，我等著阿赤醒來好了。”

維沙來過了，他說首領是因為多日未睡好，加上胸前的傷口發了炎，才會有點低熱。

際染給烏努赤吃的是宋紫焱的降燒藥，他的燒雖然是低燒，可烏努赤的臉色卻是極難看。

來到這裏大半年，烏努赤有過幾回身體不適，那全是因為她而起，際染的心悶得快喘不過氣來了。

際染搖搖頭：“阿珠姐，你先回去吧，這剛吃第一回藥下去，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醒。我沒事的，回來的路上我睡了一路，萬一一會困了我就睡。”

烏亞珠看看她，終於站了起來：“那好，那我先走了。”

山洞一片安靜，連秋蟲都沒有呢喃，只有穹樹火把燃燒時發現的劈叭聲。

“阿姆，阿姆，我要阿姆…壞人，不許搶我阿姆…”

對面石床上烏爾珞突然哭了起來，際染小跑過去一把抱起他：“烏爾珞，阿姆在，乖不哭啊…”

“壞人，打壞人…阿瓦，打死壞人啊…快打快打…”

烏爾珞陷入夢魘中，際染哄勸根本起不了作用。

烏爾莫被吵醒了，他一看自己阿弟又做惡夢了，立即大喝一聲：“壞人，我打死你！阿弟，你看，我把壞人打死了，阿姆回來了！”

這話一落，烏爾珞一睜眼，一看到際染抱住他時頓時“咯咯”的笑了：“阿兄最厲害！阿姆，阿兄把壞人打死了，你不要怕！”

明明淚水還在臉上，卻是一臉天使般的陽光燦爛。

際染鼻子酸了、眼眶熱了，一串眼淚叭叭的掉落下來，她緊緊抱著烏爾珞：“對不起…對不起烏爾珞，我應該早點回來的。”

小家夥伸起小手摸了摸際染的臉：“阿姆不哭，以後沒有壞人了，壞人被阿兄打死了！”

“嗯，我不哭。你阿兄最厲害，他是個最好的幼崽！”

烏爾莫依舊不愛說話，不過這一回他沒有怪罪於際染，因為他知道阿姆是被壞人搶走的。

“阿姆，自你被人搶走後，阿弟就只會睡覺。後來阿瓦讓我告訴他，阿姆是被壞人搶走了，阿瓦會把壞人打死把你救回來，他便睡得少了些。可是，天天晚上都會做這樣的惡夢。”

——際染，你何德何能，讓兩個這麽小的孩子對你如此真心。

際染把烏爾莫拉在身邊：“烏爾莫，你真厲害！你是好阿兄！不過你阿瓦有點不舒服，你現在帶阿弟早點睡好不好？”

烏爾莫點點頭，伸手拉著自己阿弟的手：“阿弟，阿姆回來了，壞人已死了，她再也不會被人搶了。阿姆要給阿瓦弄藥吃，我們先去睡好不好？”

“好！我乖乖的，阿姆就不會丟了是不是？”

烏爾莫用力點點頭：“嗯！”

兩個孩子終於睡去，際染又回到了烏努赤的山洞。

一坐下，際染伸手去摸烏努赤的額頭，卻不成一把被人拉下，頓時跌落在一個火熱的懷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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