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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約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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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上十月的坎兒, 天已經挺冷了,京中各式消遣在減少, 前頭作為大老爺們, 寧楚克總能找著樂子,交換回來之後, 她就拘束了很多。

索性在宮裏待了快有一年, 她非常適應這裏的生活,趕上陰天就耍耍刀槍劍戟, 一來武藝不可荒廢,二來練起武來身上暖和。要是有幸見著大晴天, 她就招呼兩個婆子將躺椅搬到院子裏來, 躺著曬曬太陽翻翻書, 每當這時,那只踩熟了地盤的王八就會慢吞吞爬出來,爬到寧楚克腳邊活動一下四肢趴好, 而肥貓就趴在龜殼上睡覺。

小三只裏頭,最有活力當屬踩在枝頭上的喜寶, 它閑不下來,多憋一會兒就憋不住了,想說話。

到憋不住的時候, 它就從枝頭上飛下來,圍著寧楚克飛一圈,等寧楚克擡眼看去,就歡喜的叫喚說:“美人兒我給你講, 昨個兒鳥啃多了菜葉子,肥出去消食,看了好大一出熱鬧。”

這個開場寧楚克太熟悉了,她趕緊叫一聲停,招呼竹玉上茶水桂香上點心,等糕餅蜜餞統統擺齊了,才沖喜寶遞去一個鼓勵的眼神:“好了,說吧。”

喜寶停在旁邊的石桌上,歪了歪頭,看樣子是在回想,跟著就嘰嘰喳喳講起來。

“就昨天下午,在撿到肥貓那邊,有兩個傻子撞上了。穿紅衣裳的帶了一個人,穿綠衣裳的帶了兩個人。穿綠衣裳的帶的人一伸蹄子就把穿紅衣裳的帶的人絆倒了,紅衣裳一聲慘叫——”

“‘哎喲!我的肚子!’就像這樣,就被壓在了底下。”

喜寶那聲慘叫學得可真像啊,把曬太陽的肥貓都嚇著了,一臉懵逼擡起頭來。

寧楚克也讓傻鳥吵得頭疼,她擡手揉了揉,說:“就這個?”

喜寶拿翅膀往鳥胸脯上一捂,仰面倒在石桌上,黑豆小眼瞅著寧楚克委屈巴巴說:“鳥演得不好嗎?”

……好,挺好的。

因為大婚之前緊急培訓的時候她和胤禟是顛倒的狀態,寧楚克真沒接受過什麽宅鬥教育,她的生活裏充滿了陽光,十分陽光。

她也聽出來這是冤家路窄,卻沒往深裏想,你說讓壓在底下之後吵著說肚子疼?

那是一個不節制吃多了吧?

別說,在宮裏這種規矩大過天的地方也能吃多,紅衣裳挺能耐的。反正她就沒吃多過,宮裏每天開兩膳,上的菜是不少,每盤也就只夠嘗嘗味兒,平常感覺餓就用點糕餅點心,點心一直都有是管夠的。寧楚克喜愛珍饈美食,不限葷素,宮裏上菜分量雖然不多,做得精細,哪怕每餐只能用個七分飽也還能忍。

不過這並不影響她膜拜能跟喜寶一樣吃到撐,撐到去禦花園消食的娘娘。

喜寶和她想到一處去了,正是因此,一人一鳥聊得還挺開心,晚上胤禟忙完外頭的事回來,吃飽喝足人就發懶,二人並排坐著閑聊起來。寧楚克問胤禟今日如何?還順利?

胤禟頷首:“老樣子,沒什麽新鮮。”

說著他忽然高興起來,笑道:“福晉我給你講,這宮裏頭有樂子瞧了。”

寧楚克擡眼,示意他說,胤禟果真就說起來:“前頭這些人窮極無聊盯著爺房裏,這不就遭報應了?昨個兒咱皇阿瑪後宮裏兩位妃嬪鬧翻了,兩人都是德妃宮裏的,一個常在,一個答應。那答應是今年選秀進宮的,正得寵,肚子也爭氣,這才多久就懷上了。得寵是本事,懷上龍胎是她命好,能懷上卻不代表能撐過十個月平安生下來,這不?她藏著沒對任何人說,還是叫同一殿的其他妃嬪瞧出貓膩來,才兩個多月大就沒了。”

這種事,胤禟見得多,早些年後宮裏更是慘烈,拿納喇貴人來說,早年折過兩個兒子,一個活到五歲,一個活到兩歲。更經典的例子還是鐘粹宮榮妃娘娘,她尤其能生,也比誰都能死兒子,五個阿哥就養活了一個老三,滿京城都難有比她更能耐的人。

生下來要是女胎,那就安全,娘娘們巴不得皇上多幾個閨女,頂好讓自家女兒留在京中招駙馬籠絡臣心,讓別家的遠嫁蒙古或者科爾沁甚至去更遠的地方聯姻。

要是兒子,早年死的比活的多,如今稍好一些,試想,到這時候了,哪怕生下來是個阿哥能頂什麽事?他就只能給生母做個依靠,左右不了大局。

如今太子一家獨大,能與他抗衡的唯有胤褆,當然,動了心思的遠不止他倆,還有些兄弟有心無力,只得潛伏於暗處,一邊壯大自己一邊等待起勢的時機。

胤禟生在宮裏,對朝中動向比寧楚克敏感,尤其從老八那頭抽身之後,作為旁觀者,他將兄弟們的野心看得明白,不想去摻和也懶得議論,反正任誰笑到最後都不能把他怎麽著。

新皇登基之後總要收拾同自己爭位那些人,同時也要提升自身形象,這些沒摻和進奪嫡之爭的就是形象工程的關鍵所在。新皇必須得善待這些兄弟,不然朝中老臣就不能答應,皇位還沒坐穩又有人死諫,鬧得滿城風雨心裏能不慌?

對於皇子來說,出身好並且對皇位沒任何想法,簡直就像手握一張護身符。

想到這兒,胤禟就勾了勾嘴角,他在琢磨朝中動向,寧楚克在琢磨他方才那席話:“她是懷上了?孩子又給壓沒了?”……敢情不是吃撐了壓到肚子?

胤禟沒應,他伸手過去摸了摸寧楚克的肚子,納悶說:“爺這麽辛勤耕耘,你咋還沒揣上?”

“緣分沒到唄。”

“什麽緣分不緣分,那是廟裏和尚糊弄人說的,這種事怎麽能靠緣分了?爺不睡你緣分來了你就能自己懷上?”

聽著好像有點道理,寧楚克還在琢磨,胤禟又道:“你也多配合我,等懷上了,就有好日子過了。”

寧楚克心想你忽悠誰呢?額娘懷舒爾哈齊的時候她見過,月份淺的時候吐的厲害,後來不吐了又經常見她腿抽筋,得一直有人扶著,夜裏睡覺不安生,脾氣也不穩定,又挑食。剛懷上那會兒大夫說要好生補補,後來又說不能補得太過個頭大了不好生,還讓丫鬟婆子扶著在院裏走走,經常都要走走……

這些事寧楚克記得蠻清楚的,後來覺羅氏發動,她也到了產房外,在外頭守了好幾個時辰,裏頭斷斷續續有痛吟聲,那幾個時辰她心都是揪著的,阿瑪不停踱步,念叨著小兔崽子趕緊出來,再折騰下去回頭非得揍他屁股。

那次把寧楚克嚇得不輕,還說要做個老姑娘一輩子留在府上,哪怕緩過勁來,她也不信胤禟這套。

“你沒見過別人懷孕還沒聽過生孩子有多疼?我這還沒做好心理準備,急什麽?”

胤禟滿是不敢相信:“誰家不是能早生就早生?要什麽心理準備?只要懷上你每個月就不用放血了,就算生孩子是有點疼,能安生十個月,只疼那一下,這還不劃算?”

寧楚克側過身來盯著胤禟,語重心長道:“你聽我說,只要懷上就安生不了,渾身難受還是一回事,又得防著別人來害你。”

“別自己嚇自己,有爺在你還不放心?”

看寧楚克還是一臉拒絕,胤禟又問:“你知道為啥婦人生孩子不讓爺們進屋裏去陪著?”

“……因為產房不潔?”

“非也,非也,”胤禟坐近些,將寧楚克攬進懷裏,兩人頭挨著頭說,“你想想看,要是讓爺們進了屋,那還怎麽叫慘叫疼呢?說疼死了那麽疼我就不信,要是真有那麽疼宮裏這些娘娘都是傻子?榮妃生過五個兒子!要是我,但凡生兒子比放汙血還疼,我就要一個,頂多一個。生那麽多除了爭來鬥去還有啥用?左右最後只需要一人繼承家業。”

寧楚克拍掉他搭過來的手,拋去一個“信你我是傻子”的眼神,跟著從旁邊端過茶碗,方才說了那麽多話,口幹。寧楚克將碗蓋揭開,正想飲一口,就被胤禟奪了杯子,他搶過去咕咚咕咚喝了個底朝天,喝完就吆喝一聲讓錢方滾進來。

“這都是初冬了,本來就冷,這茶還是涼性的,你覺得福晉能喝這個?往後換棗茶聽到沒有。”

錢方彎腰點頭。

看他只知道點頭沒點行動胤禟又是一肚子氣:“我怎麽就攤上你這麽個沒眼力勁兒的奴才?聽見了還傻楞著幹啥?趕緊泡一碗來。”

寧楚克想說我喝個茶你都要管,又怕胤禟喋喋不休將那些大道理,得,都是小事,棗茶就棗茶唄。

晚些時候,寧楚克喝到了胤禟特別吩咐的棗茶,她捧著暖和的茶碗,抿一口,心裏想著要懷孩子也成,只求老天爺開眼,讓她和這個自以為是的混賬再換一回,叫他知道懷胎十月多苦臨盆多痛,回頭他就明白做人要孝順,皇阿瑪能松快一點兒,額娘也會感謝老天爺。

別人都羨慕她嫁了個知冷知熱的好相公,只寧楚克自個兒明白,爺們少有生來就會疼人的,胤禟這樣也是生活所迫。他會體貼人不假,也時常讓你深覺感動,不過臭毛病還是不少,有些想法簡直叫你哭笑不得。

寧楚克心想,這爺們還得磨一磨。

胤禟心想,趕緊懷一個,他每個月也能少操點心。這兇婆娘癸水一來他就坐立難安,忍不住去想那得多疼,越想他越閑不住,又是上補湯又是換熱水,不做點啥就渾身不對勁。

兩人如今有些默契,沖突也不少,有時候會爭執起來,只要說不好寧楚克就約他打一架,說誰贏了聽誰的,一到這時候胤禟就會默默妥協,夜裏上了床再找回場子。

這夫妻生活還挺精彩,每天都有滋有味的。

後院裏頭,朱氏和陳氏滿心絕望,又不能死心,她倆找了機會溜回翊坤宮去求見宜妃,想請娘娘做主。宜妃並沒有做什麽主,就是那話,聽福晉安排老實待著,要是實在待不住想回來當差也行,就像當初的劉氏郎氏,你自個兒選。

這還有什麽可選的?

這下更絕望了。

她倆鬧出了一些動靜,卻沒人顧得上,宮裏都在瞧永和宮的熱鬧。德妃聽說他宮裏兩個低位妃嬪鬧了事,趕緊去向康熙請罪,說她當真沒顧得上,她疏忽了,這幾個月時間他一門心思放在兩個兒子身上,尤其是老十四。

德妃是推卸責任不假,說她操心十四也確有其事。

選秀那會兒胤禟一個撩陰腿揣傷了老十四的命根子,那之後德妃總在憂心,她夜裏時常睡不好,白日裏也惦記著那茬,隔三岔五就請太醫來問話。好在老十四聽話,忍痛堅持治療,總算治好了。

德妃又擔心他沒好全,怕留下隱患,有心想問,難以啟齒,她思來想去只得付諸於行動,挑兩個宮女去試他一試。

說是做額娘的不放心,給他添兩個伺候的人,實際是送去給睡的。

話也沒挑明說,照德妃所想,年輕好看的宮女送到面前哪個爺們能忍住不吃?退一步說,哪怕爺們沒起意,宮女不得逮住機會勾人?

十四也不小了,正在思春的年紀,讓兩個年輕貌美的伺候著難免心猿意馬,他心裏有著同德妃一樣的顧慮,就怕丟人,一直沒碰。這都過了好些日子,德妃也沒聽到動靜,就使嬤嬤走一趟,嬤嬤過去就訓了兩個宮女一頓。

小選進宮來你就為了伺候人?難道不想攀高枝?

既然想,如今機會就擺在面前,勾人都不會?

兩人交換一個眼神,她們是怕德妃娘娘,打從心底裏怕,所以沒敢爬床,這麽看來,娘娘送他們來竟然是在床上伺候十四阿哥?顧慮煙消雲散之後,她倆很快就把十四勾到床上去,一開始是快了點,老十四覺得他沒問題,是經驗欠缺。

既然經驗欠缺,那就得練啊,否則叫兄弟們知道他多丟人?

這一練就食髓知味,停也停不下來。

開葷太早不見得是好事,年紀輕又不知節制,做多了那種事很虧身體。後來,就有太醫同的非說,十四阿哥虧了腎水。

德妃聽罷,又驚又怒,她當然知道是怎麽回事,這事不能怪她的心肝寶貝,也不能怪她一片慈母心,那錯在誰?錯在她看走眼挑錯人,給老十四送了兩個狐媚子,先前瞧著挺規矩,竟然勾得爺們下不來床。

當日,嬤嬤又走了一趟,到阿哥所去將兩個宮女一並綁了,嘴一堵,杖責三十,沒半點留情往死裏打的,打完兩人已經皮開肉綻被太監擡著丟去了浣衣局。

不出十日,就有一個偶感風寒不治去了,另一人直接瘋了。

德妃聽說之後撥了撥手上的佛珠,還念了兩句經文,問嬤嬤說:“本宮打她們三十大板再把人丟去浣衣局那種地方是不是太過了?”

“這宮裏還有比娘娘更慈悲的?換做另外三位遇上這種事,直接能將那兩個狐媚子亂棍打死。娘娘想她們作甚?不就是兩個奴才,死了是她命賤。”

“你吩咐下去,本宮要吃幾日素齋,再替我兒念幾遍經文祈福。”

過了一會兒,她又擔心道:“前頭十四還說讓她倆吃點苦頭就把人放回來,眼下人沒了,他還得來鬧本宮。”

嬤嬤趕緊擺手:“十四阿哥哪會為兩個奴才秧子同您置氣?世家貴女不易得?貌美的宮女還少了?爺們難有長情的,人剛打發走是有點不適應,多幾日誰還記得她們?”

……

那兩個宮女落得這般下場,在永和宮以及十四阿哥跟前伺候的越發小心起來。都說德妃娘娘是宮裏難得的和善人,事實上呢?要真是和善人,她能在後宮立足?

德妃娘娘生得慈眉善目,心腸可狠著呢。

虧腎水這茬讓十四跟著又丟了回臉,德妃也氣,又趕上他娘家侄女一頂小轎擡去四貝勒府,進府之後沒半個月就到她跟前來告狀,正好給了德妃一個出氣的機會。

四福晉平白無故挨了教訓,關上門委屈壞了。

這都是前一段時間的事,德妃提起來就是想讓皇上知道,十四出了那麽大事,她這個做額娘的把心思全放過去了,就疏忽了永和宮這頭。先幫自個兒辯解一波,又以退為進說她身為永和宮主位難辭其咎,康熙對四妃本來就多有寬容,他想了想,德妃的疏忽也情有可原,就沒把這次的事情算到德妃頭上,而是嘆一口氣說:

“老九吧,除了福晉誰都不要;老十四又反著來,葷素不忌搞得虧了腎水。朕前頭看老九心煩,如今想來,他還好,老十四得好生說說。身為皇子還能缺了人伺候,他這種沒見過肉的吃相真是丟人。”

後宮裏頭,鮮少有人敢當著德妃的面說老十四丟人現眼,康熙就敢。

最近一年,康熙對十四看法不少,這回的事讓他意見更大。

這麽多皇子裏頭,就他能耐,才多大歲數就能把身體掏空了……就算是狐媚子勾人,他沒點自制力?

看看老九,前頭兩個通房變著法勾他,他上過這種當?

再看太子,那頭誘惑更大,也沒聽說過這種事。

真丟人。

康熙這麽感慨的時候,德妃心裏憋著火,還得裝出一臉認同,她演戲演得非常辛苦。

結果呢,這事兒還沒完,康熙擱下朱筆,又道:“宜妃那頭啥事兒都不愛管,老五老九要折騰就由他們去,朕問她,她說兒子多大的人還要額娘操心?吃了虧他自個兒就知道反省,這樣反而沒出什麽事。愛妃你為十四操碎了心,十四如此不懂事,很該教訓。”

這到底是心疼德妃還是戳德妃心窩子?

德妃怕康熙當真要教訓十四,趕緊改口說:“他是一時糊塗,往後不會再犯了。”

“你就是容易心軟,要是宜妃,巴不得有人好好收拾老九一頓。”

……

四妃之間沒有新仇也有舊恨,平常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樣子,心裏怎麽想只有自個兒才知道。就像現在,德妃對宜妃是新仇加舊恨,恨都恨死了。

十四受了這麽大罪,皇上不心疼他,反而踩著他褒揚起老九來。

憑什麽呢?

要誇的是老五也就罷了,老九他擔得起麽?

德妃胸口悶疼,恨不得回去就聽到胤禟暴斃的消息,被她惦記的胤禟正在同老十吃茶,年前老十也要娶福晉進門,他去吹吹牛傳授點經驗。

聊著聊著,就聽老十說:“對了,九哥,前次我們說好的那事時間定下來了。”

胤禟懵了好一會兒,死活沒反應過來,就問說:“什麽事?”

“你成親之後就惦記九嫂,都不記事了。前頭咱們說好的,同那幾個王八羔子約戰,讓他們輸掉褲衩!”

胤禟直覺不妙,聽老十詳解一番,他一拍桌子。

又是那兇婆娘應下的。

她咋就那麽能耐?

女則女戒不好好讀,女紅不會做,舞刀弄槍倒是厲害,吃喝嫖賭也還齊活。

她這還是女人?這還是女人嗎?

看他拍桌子老十還當他想起來了,又吹噓說已經宣揚出去了,到時候少不了來觀戰的,篤定能揚名京中。

“約戰取消,哥哥沒空。”

胤誐一驚,差點噗通跪下:“九哥!你是我親哥!咱們都說好了你不能這樣!不戰而慫你是想給愛新覺羅家給皇阿瑪丟人!!!!!”

“……這種活動,就算咱們贏了皇阿瑪應該也驕傲不起來。”

“那總比直接認慫好,認慫多丟人,那九哥,咱們就這麽說定了。”胤誐說完就開溜,不給胤禟拒絕的機會,胤禟這也胸悶呢,他回頭就進了寧楚克那屋,看寧楚克斜倚在榻上困覺,就伸出罪惡之手往她臉頰上一掐。

寧楚克擡起一腳踹過去,胤禟反應挺快,松開掐她臉頰上的手,轉而鉗住腳踝。

想也知道能搞出這種事的只有胤禟,寧楚克就嘟噥說:“你又在發什麽瘋?掐我幹嘛?”

胤禟拿餘光瞥她一下,又哼上一聲。

“你挺能啊,還擱外頭約了賭,今兒那頭找上門來說日子定下了。”

寧楚克一下來了精神,她跪坐起來,抱著胤禟胳膊說:“你說真的?這麽久沒動靜我還當是黃了。前次鑒寶會就錯過了,這回得去,一定得去。”

作者有話要說: 九:我是倒了八輩子黴才攤上這兩個傻子→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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