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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房間,陳琳琳便著鎖上門,急忙慌的給程玉屏打電話。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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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上放著輸氧管,紅色的液體通過傳導管步的輸入她小小的身體,她閉著眼睛,整張臉枯瘦如柴,皮包骨頭,露在外面的手,就像一個頻臨死亡的老年人的,頭發也是枯黃的,像極了初秋的黃葉,搖搖欲墜,盡管看著有些陌生,但宋錦年還是一樣就認出了那個可憐的孩子。

她若是長大了,在健康一些,到了這個年紀,就是面前的這個女人的模樣,風華絕代,肆意的張揚。

看著一大一小的,他有些迷茫,但真的有些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他連自己都快不認識了!

小女孩的手微微動了動,呼吸也明顯的增強,她忽然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一樣的美,似醉未醉的桃花眼,少了迷離與魅惑,多了美得但一份清澈與安靜,四眼對上,小女孩直勾勾的看著宋錦年,突然笑了,但監測生命跡象的儀器上面的數據沒有任何的變化,盡管女孩睜著眼睛,她醒了。

“你是誰?”

女孩還是看著宋錦年的身後,不說話,只是眼裏的笑意更濃了些。

“你是誰?告訴我?”宋錦年再次問

女孩伸出手,指了指宋錦年,他轉過去,發現什麽都沒有。

“你到底想說什麽?”

女孩閉上了眼睛,捂著自己的心口,臉上帶著痛苦,害怕,煎熬,還有幾分的快樂。

旁邊的儀器發出滴答滴答的響聲,護士和醫生沖了進來,但對於他的出現,似乎沒有看到一樣,一個著急忙慌的護士還從他的身體上直接穿了過去。

他看著那個女孩,閉著眼睛,但聲音卻在他的耳邊響起,“你不在這裏,我也不在這裏”

他在心裏問:“你是誰?到底是誰?”

女孩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依舊用那清冷的,他熟悉的口吻說:“我在你的心裏,問問你自己,我是誰?”

宋錦年還想問些什麽,但無論怎麽問,他怎麽抓狂都無濟於事,沒有人回答他,他不敢眨眼,生怕連眼前的唯一的答案也消失了。

耳邊響起一絲熟悉的呼喚:“宋錦年”

他一轉頭,自己便在了外面的回廊上,剛剛明明存在的地方變成了一堵墻,對面是一個空房,但那裏面的擺設和衣架上的外衣是如此的熟悉,他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那裏住的是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會這麽想,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更不知道眼前的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不安的在回廊裏,徘徊著,游蕩著,仿佛怎麽都走不出這裏一樣,直到對面迎面走來的少年,他喊了幾聲,少年好似看不到自己一樣,但那熟悉的在不能熟悉的那張臉,他確定是自己,只不過是年少的自己,略顯的稚嫩,但依舊是骨子裏的不可一世。

少年進了房間,在病號服外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他跟著他,少年不時的打量著四周,然後走下樓,翻過高墻,越過一道又一道的護欄線,走進一片玫瑰花的海洋中,在最中間的位置,挑選了一朵還沒撐開的花骨朵,小心的別在自己的胸前,有環顧四周,對著自己的方向,微微一笑,如清風徐來。

他又大聲的喊了幾聲,走到少年的面前,少年轉過身,看著滿天的紅的玫瑰,如來時一樣,離開。

他不確定少年的自己是否能看到或者感知自己,他不了解此時此刻的少年,但他明確的知道,就算是年少的自己,也不會對著空氣笑的如此的傻裏傻氣,即便是沒人看見。

他學著少年的模樣,也摘了一朵玫瑰,但卻被刺傷了,他眉頭皺著,一個穿著白衣的小女孩,站在火紅的玫瑰中,勾著唇角,伸出手,“過來?”

他便像一陣風似的,在她的三厘米處停了下來,女孩仰著頭,“你太高,蹲下一些可好?”

他半曲著身子,和她同高,女孩在他的頭上摸了摸,像是對寵物一樣,“真乖,宋錦年”

她摸著宋錦年的臉,然後一臉天真的又捏了捏,“真好,是熱的!”

又捏了捏自己的臉,帶著嫌棄和悲傷,“她從來不會熱,也不會涼”

又看著玫瑰,走著,大片的花,似乎在躲避著什麽,都紛紛讓道,她後退著,此刻的眼睛是紅的,如這一地的玫瑰色,她的臉上不再有任何的情緒。

“這裏是不是很美?”

“美的有些虛幻,不真實,這裏是真,還是假?”

“你覺得?”

宋錦年搖了搖頭,女孩將手申向他,他可以看到她,卻怎麽著也不摸不到她,他一再的嘗試,無論怎麽努力,她就像一團空氣聚成的一樣。

“知道答案了嗎?”

女孩自己往前走著,她身上的衣服,她的身高,體態一直在不斷的變化著,宋錦年跟在她的身後,他看不到女子的臉,也看不到她的任何表情,唯有那踮起的腳尖,像飄著一樣,優雅,從容,婀娜,直到一襲紅衣,長長的黑發,手上帶著珠串。

她轉過臉,明媚一笑,再次伸出手,“宋錦年,你好”

“試試看,你這次能否摸到我”

她的眼睛仍然紅著,比這裏的玫瑰更加的漂亮,耀眼,她抓住宋錦年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宋錦年一點都感受不到她的心跳。

“它沒有跳動,但它願意為你而跳”

“這裏是哪裏?你,你是誰,我又是誰?”

“我?名字還是身份?或者其他的?”

“全部?”

女子擡頭,此時夜空低垂,一輪明月高高懸掛,漫天的星河點點,但玫瑰園格外的亮,亮的可以看見對面宋錦年的皮膚上的毛孔,她張開雙臂,向後躺去,身後是荊棘叢生的玫瑰,帶著滿身的刺。

宋錦年趕緊拉住她,將她圈入懷裏,女子眨著眼睛,調皮一笑,一滴淚,順著紅色的寶石的眼眶中流下來,落到宋錦年的手背上。

女子在他的耳邊極盡溫柔的說:“宋錦年,夢該醒了,要記得等我,等我!”

我們的故事,大結局(4)

女子說完,消失了,連那塊玫瑰地也都不見了,他舉目四望,心裏念著,該醒了,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做!

當他醒來時,外面正響著長長的號子聲,其他人都紛紛的著急忙慌的收拾著,他坐在床上,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

同宿舍的叫著他,“宋錦年,在不收拾就晚了,教官發威了,咱們就慘了”

宋錦年恍恍惚惚的過著一天又一天的,有些枯燥的訓練,他的每一項都能輕松,快速,標準的完成,甚至比那些老兵還要專業。

同班的人都羨慕的說自己是個天才,但這些熟悉的動作,在他們看來強大的訓練程度,其實在那場夢境中的小菜一碟。

他不知道該怎樣去形容那場夢,真實的可怕,但他問遍了所有人,都沒有人知道傅爾初這個名字!

一年,又一年過去了,那個夢,就僅僅是一場夢,一場無關他人,美的如虛幻一場,他一個人心底的最大的秘密!

他撕下裏走訪了能力的每一個地方,每一個場景,他們真實的存在,夢中的那些人也真實的存在著,唯獨那個叫做傅爾初的女人,那個迷一樣的女人,沒有人知道她是誰,沒有人知道她是否存在,他甚至動用了關系查了全國的戶籍,連個重名的都沒有。

他不停的尋找著,像個傻子一樣,瘋了,他不知道自己這麽做的意義在哪,但他希望可以再次見到她!

當然這件事,沒有人知道,他沒有告訴過任何的人,就連最親的親人都沒有!

他是一個兵,如那場夢裏一樣,是特種的兵,用短短的時間,做到了別人一輩子都不可能贏得的輝煌,但他心裏在不住的慌張,他想,他需要去一個地方!

那個消失的22號,那個消失的老人,也許她會是自己的答案!

他開著車子,如夢中一樣的,那輛和秦晞打賭贏來的勞斯萊斯幻影。

那個地方是如此的稀疏平常,院門緊閉著,他敲門。

一女童,甜甜的笑著,好像在就知道他會來一樣,“阿婆等你很久了,跟我來吧!”

女童紮著羊角辮,穿著緋色的裙裳,頭戴幾朵絨花,腳腕上一串搖鈴,一走一響,很是好聽,但宋錦年無心欣賞。

園子裏到處都種著藥材,一籠籠,一行行,散發著濃郁的青草味。

穿過藥田,入眼的是一片紅,紅艷艷的玫瑰,女童小聲的提醒著:

“跟著我,別碰到了小姐的花,她最討厭別人的碰屬於她的東西”

跟著女童七拐八拐的,在花田裏繞了幾分鐘,才走出來,宋錦年看著那不到十米的地方,此時煙霧彌漫,有些不同的花香,很聰明的選擇什麽都沒有問。

又跟著女童穿過回廊,庭院,一間間的房屋,走到地下的一層密室裏,四周都是黑著,女童從旁邊挑著燈,一會便都亮了起來,如白晝。

“阿婆,他來了?”

“去玩吧,小姐該回來了,別忘了收拾房間”

“知道了!”

老人閉著眼睛坐在塌上,她的面前放著一杯清水,宋錦年看著面前的老人,他沒有動。

“隨意的坐吧,地方簡陋,桌子上有水,自己倒吧!”

宋錦年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有些淡淡的紅,在白色的瓷杯中卻格外的好看。

他嘗了一口帶著微澀的苦味,但他選擇了喝完。

“婆婆知道我要來?”

“不知,是你自己要來的”

“那您讓小丫頭在門口接我?”

“我不知你要來,也沒有等你,是她在等你”

“她?她是誰?”

“一個不聽話的孩子”

宋錦年不安的叫著:“婆婆?”

“走吧”

老人睜開眼睛,站起來,那雙眼睛是紅的,和夢中那個女人一樣。

“應該不會害怕吧,這紅的如詛咒般的眼睛,漂亮的有些邪惡”

“婆婆?她是誰?”

宋錦年扶著老人,一點一點走出哪裏!

“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

“為什麽要找她呢?”

“她說讓我等她,但她一直沒有回來,等不到,不如去尋找,沒有找不到的人,只有不用心找的”

“她若是不存在呢?”

“您說她快要回來了”

老人拍拍他的手,嘴角帶著笑:“是個聽話的孩子,不像她”

但那語氣裏帶著安心與驕傲,宋錦年突然很期待那個女人是否去夢中一樣。

他第一次產生了無限的興趣,盡管以前他一直都在尋找!

“那個夢美嗎?”2

“美得很真實”

“嗯,看看這裏”

宋錦年望去,似乎和來時又有什麽不一樣了。

“好像變了”

“她要回來了,去玫瑰園等她吧!一直走,別回頭”

“婆婆?”

“你要的答案就在前面”

宋錦年一直往前走,所有的植被都自覺的往後退著紛紛的讓路,他感到很神奇,一切都超過了自己的認知,但他又覺得理所當然。

等他到了玫瑰園的時候,便看到,一女子穿著白色的羅裙,用金線繡著怒飛的鳳凰,外罩著黑色的大衣,裙尾是淡淡的紅梅,赤著雙腳,舉著一把油紙傘,上面揮著自己的畫像。

看到宋錦年,微微的擡著頭一笑,“你好,宋錦年”

宋錦年沒有說話,女子走進他,將散舉到兩人的頭頂,捏著他的臉。

“怎麽了?看到我,好像傻了”

“你是誰?”

女子微笑著,比滿院的玫瑰還要燦爛,“我便是我,你問名字,身份,還是其他的?”

聽著與夢中一樣的話語,宋錦年抓住她的手,腕上一道深的痕跡,她仍然微笑著。

“宋錦年,我在這裏,你呢?”

她指著自己的心口,“它因為你再次跳動,我叫傅爾初,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我記得夢中的你,所有的一切”

傅爾初丟掉傘,眨巴眼睛,然後咬上他的唇。

“你是我的,就像這一院子的玫瑰”

宋錦年點了點她的筆尖,“真是個霸道的女人”

“那你喜歡嗎?”

“不喜歡”

傅爾初想的更加放肆,隨手摘了一頓玫瑰,遞給宋錦年。

“是嗎?我怎麽覺得你在說謊呢?”

宋錦年接下玫瑰,單膝跪地,“對你,從不說謊,即使說了,也是因為我愛你”

“那本宮準了,宋錦年,我不愛你,但我要我們在一起!”

“真是個霸道的小妖精”

說完,宋錦年吻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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