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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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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

秦晞看著如此憔悴的阿初,也不忍心苛責,穩穩的扶著她,總是有一肚子的疑問,秦晞最是了解,傅爾初這個女人一定又在謀算著什麽,或者她還在想著報仇的事。

孫寶瞳之死(2)

走出刑訊室,阿初還是沒有睜開眼睛,秦晞和王浩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阿初的眼睛上,阿初逼著眼,感官更是清晰,等到光更亮的時候,阿初緩緩的睜開。

在睜開的一剎那,秦晞倒吸了一口氣,再去看,阿初的眼睛已經回覆的正常,仿佛剛剛的那一幕只是幻覺,但那雙紅色眼睛,如紅寶石一樣,閃著光,妖魅而可怕,秦晞雖然見過各種眼眸的眼珠,但這種又褐棕色直接變為紅色的,還是很少見的,難道阿初的母親祖上是混血兒嗎?好像沒聽過啊,還是這才是傅家正統的象征。秦晞在心裏一陣猜測。

已經淩晨四點多了,還有幾個小時就到約定時間了。王浩安排兩人先在警局裏待著,畢竟裏面還管著一個危險人物,如果出事了,就算把他革職查辦也無濟於事。

在王浩走後,兩人面對著面,秦晞迫不及待的開口,又不確定的問道:

“你的眼睛?”

阿初給自己倒了杯水,頭也不擡的說:“嗯,你沒看錯,紅色的”

“你的身體出了什麽毛病?”

“沒事,一些後遺癥而已”

“後遺癥,傅爾初,你背著我們到底做了什麽?”

“沒什麽”

聽著阿初如此不鹹不淡的絲毫不在意自己的生死,秦晞奪下她的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傅爾初,傅家祖上是沒有混血的”

阿初笑著說:“你懷疑我不是傅家的孩子嗎?”

“阿初,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好了,不開玩笑了,也沒有力氣開玩笑了,是我母親那邊的血統原因,等到了一定年齡,這個癥狀就會出現”

“有什麽副作用嗎?”

“暫時未可知”

“那你虛弱是怎麽回事?”

“我對威哥用了血脈催眠”

“說清楚些”

“利用血脈的力量實施催眠,但他的意志力太過強大,所以我才會如此虛弱,你應該是聽說過我的身世的”

“你真的是千家的血脈,那個傳承中不倒的家族”

“還不是消失了嗎?是不是的誰在乎啊,只要我能幫他們帶來利益不好嗎?等這些事結束了,告訴老大,我不幹了,我要提前退休”

“這句話你自己跟他說吧,對了,百花殤是什麽,水仙又是誰?你還在查你母親的那件案子嗎?”

“嗯,查了那麽多年了,總算有點苗頭了,這件事你們就不要管了,先管好眼前的事,把孫寶瞳換回來”

“還有打電話或者發信息過了嗎?”

“沒有,Sherry那個女人相當精明,短信過後,我打過一次可以接通,確認是寶瞳,但很快被掛斷了,再打過去就關機了,所以根本無法鎖定她們的位置”

“嗯,我們只有等嗎?”

“暗中的人有消息傳來嗎?”

“已經找到了車,車上有血跡,暫時還不清楚是屬於誰的,外面雨太大了,把所有的痕跡都清理的差不多了,所以對於追蹤又一定的困難,但只要那個人提出了交換條件,就暫時不會動她,畢竟一旦寶瞳受傷,對她現在來說,反而是個累贅”

“我知道了,我只是擔心她,她那麽一個嬌氣的姑娘怎麽受得了”

“我理解,所以當務之急,就是找到她們,我們先研究一下可能出現的狀況,以及相應的對策”

兩個人商量了很久,為了保證阿初和孫寶瞳的安全,再三協商,才制定出了方案。但阿初覺得事情遠沒有這麽簡單,心裏一直像放了一塊大石頭,沈甸甸的額,但阿初不能說,只能陪著秦晞靜靜的等著天亮,等著Sherry再次發出的短信。

而孫楚楚看著滂沱的大雨,急的如鍋上的螞蟻,在房間裏來回的走動,越走越急,聽著外面他們焦急的聲音,腦海中孫寶瞳的笑容,孫楚楚的心有一刻的動容,怎麽辦,怎麽辦?

孫楚楚沒有那一刻如此的恨自己,石榴花到底想幹什麽?怎麽會挾持了孫寶瞳,這麽做無疑是尋思,她不知道孫寶瞳的身份,市長的女兒,一旦鬧大,怎麽收場,這個該死的瘋子,連死也要把所有人拉下水。

孫楚楚在腦中想著各種對策,讓這個女人瘋狂的只有是今晚的任務失敗了,那個蠢男人一定被捉了,會不會供出自己來,從而牽扯到自己,如果讓爸媽知道,自己和那幫人有關系,會不會唾棄自己,會不會悔恨認自己,孫楚楚不敢想下去。

不,不能,不能讓他們毀了自己,絕對不能,讓好不容易才找回的幸福就這樣的葬送,孫楚楚,一杯一杯的喝著涼水,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太亂,腦子裏太亂,好像完全不能自主思考了,唯一的想法是不能讓他們破壞,孫寶瞳,她親愛的姐姐,雖然你丟了我這麽多年,害我嘗盡了人世冷暖,但我不恨,不恨你,因為我知道,你不快樂,你的每一天都不快樂。

主人說的對,我喜歡這種感覺,喜歡被家人包圍,保護的感覺,盡管他們的每個人身上都有那麽多的不完美,但他們是我的家人,盡管他們曾經拋棄過我,但我越是恨他們,就代表著就有多在乎他們,多愛他們,所以我該怎麽做,怎麽做,孫楚楚不斷地問自己。

孫楚楚想著,如果是傅爾初她會怎麽做?她會不會像自己一樣六神無主,主張全無,不,那個強大的女人一定會冷靜的處理,無論遇到何事。

知道天快要亮了,孫楚楚才播出那個電話。

“是我,我需要見你”

“好久不見,虞美人”

“我們見過的石榴花,商城百貨,只是你沒有看到我而已”

“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呵呵,我可以是救你的人,也可以是要你命的人,你該知道黑鷹的下場,所以就看你怎麽選了”

“我憑什麽相信你”

“那你就可以相信傅爾初嗎?那個女人是你的敵人,而我是可以幫你的人,我們同為主人辦事,雖然分工不同,但不要忘了水仙大人的話,得傅爾初者,得自由,你現在覺得我們有合作的必要嗎?你想保命,我要自由,不好嗎?憑你一人,你覺得你走得出這D城嗎?”

“說吧,你的計劃”

孫寶瞳之死(3)

掛掉孫楚楚的電話,Sherry 看著孫寶瞳正瞪大眼睛憤怒的望著自己,走到她跟前,扯著她的頭發,看著她腹部的血一點一點的流下來,很是高興的說:

“聽出剛剛那頭的電話的人是誰嗎?”

“沒錯,是你最親愛的妹妹,呵呵呵,有沒有很驚喜的感覺”

“你撒謊,她才不會和你們狼狽為奸,同流合汙的”

Sherry 用刀背低著孫寶瞳的下巴說:

“你真的以為她還是你的妹妹嗎?天真”

“你這個冷血的女人,懂什麽,我們姐妹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她要我死,還是活,都不勞你擔心,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你現在已經是插翅難逃了,你還指望用我換回那個男人嗎?落到了那些人手裏,你覺得那個男人真的沒有背叛你嗎?”

“你閉嘴,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孫寶瞳捂著還在隱隱出血腹部,冷笑著說:

“你敢,就算你殺了我,也改變不了他會背叛你的事實,若不然你為什麽那麽生氣呢?”

Sherry 一拳又打在孫寶瞳的腹部上,血流的更快了,孫寶瞳的眉直接皺成川字型,整個人癱在地上,上牙齒深深的咬著下唇,淚在眼眶裏打轉。

“故意激怒我,對你沒什麽好處?”

Sherry 狠狠的捏著她的下頜說:“哭,為什麽不哭啊,求我,我就饒了你”

孫寶瞳笑著,嘴角的血就流了下來,手拍打著Sherry,有氣無力的說:“我死了,他也回不來,放開,放開我”

看著孫寶瞳的臉色由白變青,渾身顫抖,呼吸急促,不住的掙紮。

“我不會讓你死,但憑什麽你們可以高枕無憂,我們就要擔驚受怕,整天的戰戰兢兢,憑什麽”

“放開,放開,求你”

“求我,呵呵,為什麽一個個的背叛我,嗯?為什麽,說威哥不會背叛我,不會背叛我”

孫寶瞳越是掙紮,難受,Sherry 手下更用力,空氣中飄著雨水和鮮血的味道,Sherry 滿意的看著她的狼狽樣,直到孫寶瞳的眼睛向上翻著,呼吸越來越弱,Sherry 才發現不對勁,拍著孫寶瞳的臉頰說:

“孫寶瞳,孫寶瞳”

Sherry 一直喊著她的名字,摸了摸她的鼻息和脖子上的動脈,一邊喊她的名字,一邊給她做心肺覆蘇,那雙眼睛一直睜著,卻再也沒有醒過來。

Sherry 暗罵一聲晦氣,孫寶瞳的手一直死死的拉著她的一角,Sherry 用力的掰開,看著越來越亮的天,手輕輕的拂過孫寶瞳的眼睛,對著空氣說:

“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你說早不發作晚不發作,偏偏這個時候,所以死,這是上帝的安排”

Sherry 用孫寶瞳的手機快速的給秦晞發送一條信息,冷眼孫寶瞳的屍體,心裏不住的發笑,呵,有些人生來就是高貴啊,可還不是無法掌控自己的生死了。

天真的虞美人,還想著自由?像你的姐姐一樣,死了,就永遠的自由了!不過希望你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如果你明天出現,一定會很精彩的,既然都不能生,那就一起毀滅吧!

秦晞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按耐住自己的心一點一點的等到天亮的,王浩拎著早餐進來,看著兩人在的模樣,一定是一夜都沒有睡。

“先吃點東西吧,別孫小姐還沒找到,你們先倒了”

“謝謝,我沒胃口”

阿初拿了一個豆沙的包子,就著豆漿吃了些,手機叮的一聲,阿初打開,狠狠的咬著手裏的包子。

秦晞擡起頭,急切的問:“是不是有寶瞳的消息了?”

“血液鑒定的結果是屬於孫寶瞳的”

“什麽意思?那個女人殺了她是嗎?”

“從車子上的出血量判斷,孫寶瞳只是受傷還危機不到生命”

“還有其他消息嗎?”

“暫時沒有”

“傅爾初,別瞞著我,無論出了什麽事都告訴我”

“給威哥穿上防彈背心,通知你哥,不然以我們的身份這件事很難周全,監視孫楚楚的人說,她今天淩晨三點半的時候打過一個電話,一大早就匆匆出門了,還甩開了跟蹤的人,暫時還不了解她的危險度,一旦她插手,局面不一定都在我們的掌控中”

“你的意思是孫楚楚就是威哥口中的虞美人,怎麽可能?”

“我也希望我的猜測是錯誤的,時間差不多了,威哥我先帶走了,既然孫家還沒有報案,你們警局先別出動的,不過最好給你們肖局長打個招呼,免得上頭怪罪下來,你們跟著遭殃”

“知道了嫂子”

阿初單槍匹馬的帶著威哥剛到指定的地位,Sherry 就打來電話,讓去另一個地方,一連換了幾個地方,來回的亂竄,讓跟在後面的人很是惱火。

威哥懶洋洋的拷在副駕駛上,看著面上冷靜,心裏卻窩火的阿初,不屑的說:

“傅爾初,你也不過如此,如果早知道你的弱點這麽簡單,就不用廢那麽多功夫了”

“孫寶瞳和你什麽關系,值得你如此費心費力,你不會天真的以為Sherry會還你一個完整的人吧!”

“如果你再多嘴我會讓你的石榴花變成石榴汁”

“你是怎麽知道的這些的?”

“怎麽不記得了,哦,我忘了,每個被我催眠的人,事後都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果然是活體的移動標本,怪不得主人一直想要抓住你,你這次死定了”

突然一顆子彈穿過玻璃,砰的一聲直直的射進威哥的胸前,威哥睜大了眼睛,阿初的車子戛然而止,看著他,冷笑一聲,調轉車頭,不再看他一眼。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她要殺我,她居然要殺我?”

“你再聒噪,我就把你扔出去當槍子”

阿初開著車子到了Sherry 指定的倉庫,四周空蕩蕩的,鐵大門的鎖鏈在風中半開不開的晃蕩著,阿初帶著威哥從旁邊繞過去,直接走到最裏面,阿初知道從一進門就有人暗中在看著,還有一道門,只要輕輕的推開,什麽都會一目了然,阿初對著威哥說了聲:

“先委屈你一下了”

阿初屏住呼吸,手在威哥的鼻子底下一過,威哥應聲倒地,阿初扯著他的後頸,推開門,孫寶瞳坐在地上,手背在後身被綁在柱子上,腹部和腿上的血跡已經幹了了,頭歪著,閉著眼睛,阿初無法判斷,是被打暈了,睡了過去,還是其他的狀況。而Sherry手裏把玩著一把M9手槍,看到阿初出現,淡淡的說:

“你來了,膽子還真大”

阿初將威哥扔在地上,說:

“我不來,你和她不是會很失望,說吧,你想怎麽樣?”

Sherry 將槍口對準阿初說:

“我想殺了你啊,不如你去死如何?”

“我死了,你如何和你背後的人交差?我活著要比死了有價值,不然剛剛要射殺的人是我,就不是他了”

阿初用力的踩著威哥的手,甚至都能聽到手骨斷裂的聲音,而躺在地上的威哥一動不動,Sherry 的臉色卻是一變。

“傅爾初,你放開他”

“我以為你不在乎他呢,既然在乎他,為什麽還要找人殺他呢?”

“我沒有”

“沒有?我是按照你的指示路線來的,除了你,誰還能在路上伏擊我們”

阿初慢慢的移動腳步,靠近孫寶瞳。

“虞美人這個賤人,居然騙我”

當看到威哥的鼻子下都是血時,Sherry 的情緒一下的失控。

“你居然讓他死了,既然如此”Sherry 突然扣動扳機,子彈朝著阿初飛速而來,在千鈞一發之際,阿初用刀子劃破孫寶瞳身上的繩子,抱著她,滾到一旁,揚起滿地的塵埃,Sherry又連開機槍,阿初抱著孫寶瞳躲在柱子後,暗罵這個瘋子,肩膀上中了一槍,血順著留下來,感覺到孫寶瞳的體溫異常的低,阿初一查看她的狀況,瞳孔急劇收縮,顫抖著收回手,死了,居然死了。

孫寶瞳之死(4)

阿初聽著兩槍混亂的聲音,有什麽東西倒在了地上,將孫寶瞳放在地上,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一人全身包裹著,只露出一雙黑色的眼睛,看身影應該是一女子,踏過Sherry 的身軀,一步一步的就過來,空氣中飄散著紫羅蘭的香味,阿初屏住呼吸,上次就是因為這個中招的。

“別躲了,不費一兵一卒,我幫你解決了他們,你還擔心什麽,我不會傷害你的,只要你乖乖跟我走”

“你逃不了的,何必掙紮呢,聞到著沁人的芳香了嗎?只要跟我走,我們都會自由的”

連續的失血和熬夜,自己空氣中的聞到,阿初的頭有些昏,看著眼前的那雙眼睛,她的手撫上阿初的眼,在出手打昏阿初的那一刻,阿初率先動手,摘掉了她臉上的布。

“果然是你”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

看著阿初正在流血的肩膀,說

“既然如此,是你乖乖的跟我走,還是我邦你走”

“那就試試看,今天是誰留下”

“為了感謝你在學校對我的照顧,我們就一對一的打一次,不要說我欺負你,我承認你很強,但失血過多,又被失眠折磨和吸入了迷魂散的你,是不是如以往那麽強呢?對了,迷魂散的味道你,應該相當熟悉吧!”

“你知道嗎,壞人都死於話多”

“你又清白到哪裏去,還不是犧牲了累累白骨才活到今天的”

兩人你一拳,我一拳的,拳拳打在肉體上,孫楚楚沒有想到都傷成這樣了還如此強悍,不行,不能功虧於潰,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如果完不成,等待自己的不止是死亡,孫楚楚太了解那個男人了,孫楚楚用力的一拳打在了阿初的正在流血的肩膀上,抓住阿初的肩膀又往後用力的一拉,阿初因為疼痛差點跪在地上,擡起腳向後勾起,直直的踢在孫楚楚的後背上,兩人雙雙倒在地上,兩人的腳相互的嵌著雙方的脖子,阿初的手摸著那些貼身的匕首,聽著外面的腳步聲,孫楚楚的心一緊,拿起旁邊的槍,對著阿初的說:

“放開,不然我開槍了”

阿初的眼睛動了動,嘶啞著氣若游絲的說:“你姐死了”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再不放開,我不客氣了”

阿初笑了笑,手從匕首上放開,砰的一聲,孫楚楚的一槍打在了阿初的腿旁邊,她站起身來,看著阿初像要死了,肩膀上的血弄的到處都是,但孫楚楚知道,她不會死,她也不相信孫寶瞳死了,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阿初仍然笑著說:

“再不走,你就走不了了”

“傅爾初,別想著我會感謝你,我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拜你母親所賜”

阿初躺在地上,看著孫楚楚消失在眼前,你的一切是我母親所賜,可你還活著,活生生的感受著這世間所有的善惡,她呢,我的母親,誰又該為她的死買單?

孫楚楚放了你這一次,若是你還為那個組織做事,下次再見,生死有命!

秦晞帶著人進來,看到躺了一地,直接沖向孫寶瞳,摸著她冰冷的臉,手,鼻息,搖著她的身體。

“寶瞳,寶瞳,孫寶瞳,醒醒,醒醒”

“寶瞳,你醒一醒,你醒醒,好不好?”

小艾將阿初扶起來,看著阿初的臉色和血流不止的肩膀,很是小心的問:

“嫂子,你怎麽樣?”

“沒事,看看那兩人怎麽樣?”

查看完Sherry 和威哥的狀況,曉光很是認真的說:

“一人槍傷,一人昏迷”

“先送醫院吧,把人看好了,秦冀呢?”

“秦隊去追從這裏逃跑的人了”

“你們先帶隊回去吧!這裏有我就好”

“曉光,楊果你們先把人送醫院,我在這等秦隊和照看嫂子”

“好的,嫂子,我們先走了”

秦晞一直抱著孫寶瞳,癡癡的喊著她的名字,阿初走到跟前,蹲在他身邊輕聲的說:

“對不起,秦晞,對不起”

秦晞一手牢牢的摟著孫寶瞳,一手大力的揮開阿初,阿初一下跌倒在地上,秦晞大概也是沒想到她會這麽虛弱,雖然眼裏有一絲的不舍,但還是厲聲的質問著。

“對不起,對不起能讓她回過來嗎?對不起能讓一切都沒發生嗎?”

阿初無力的叫著他的名字,身上布滿了傷悲,眼睛裏,臉上都是自責和傷心欲絕。

“秦晞,秦晞,對不起”

“傅爾初,你怎麽答應我的,你說會保證她的安全,你不是很能算計嗎?怎麽還有你算不到的啊!”

阿初沒有說話,任由肩膀上的血留下來。

“傅爾初,我求求你,救救她,好不好,無論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你們千家的血不是一直被譽為靈藥的嗎?只要你救她,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你救活她,好不好”

“對不起,秦晞,我救不了她”

“傅爾初,你需要什麽條件才可以救她,用我的命可不可以,只要你需要,你隨時可以拿去,只要你一點點血而已,你為什麽不肯呢?”

“對不起,秦晞,我真的救不了她,她已經死了,我來的時候,已經死了”

“她沒死,沒死,誰說她死了,她只是傷的太重睡過去了,你都可以救活芊芊的,為什麽不救她呢?她也是因為你才出事的啊?”

“你怎麽知道芊芊的事的?”

“傅爾初,你真的以為,你在做什麽,我不知道嗎?你把自己搞得跟個鬼一樣,真的以為用粉就可以遮住嗎?我只需要你救活她而已,阿初,算我求你了”

“秦晞,真的,對不起,如果可以救她,別說一點點血,就算全身一半的血都可以,可是,她已經死了,就算她和芊芊一樣有一口氣,我就有辦法救她,但現在,真的很抱歉,我真的沒有辦法”

“無論如何,你都不救她,是嗎?”

秦冀看著他一副理所應當,咄咄逼人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對著秦晞邊吼道:

“秦晞,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哥,我只是讓阿初救救她而已,又有什麽錯,是她能救,為什麽不救她,又不會要她的命,如果她不救寶瞳,寶瞳就真的死了”

阿初聽完淚直接落下來,像一串串紅色的珠子。

“你說什麽混賬話”

小艾看著阿初的眼睛流出紅色的淚水,緊張的叫著阿初

“嫂子,嫂子,你怎麽了?”

阿初的眼睛有澀澀的疼,眼前也黑黑的,摸了摸臉上的淚水,直接向後邊倒去。

紅色淚,隨著臉頰和肩上的血一起流到地上。他們還在大聲的說著什麽,阿初的眼睛只模模糊糊的看著一層層的重影和一句句的聲音,但阿初覺得好累,好累,好想睡,是不是睡著了什麽都好了!

孫寶瞳之死(5)

“醒了?”

“要喝水嗎?”

“餓不餓?”

宋錦年一連問了三個問題,阿初一直睜著眼,一動不動,宋錦年的手在阿初的眼前晃了晃,阿初的眼眨了眨。

因為很多天沒開口了,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但宋錦年知道她喊的是自己的名字。阿初伸出手,宋錦年把人拉著坐起來,在後腰上又墊了一個靠背,摸著她的頭發說:

“要喝水嗎?”

阿初點了點頭,嘶啞著說:“嗯”

宋錦年倒了一杯水,遞給她,看著她一點點的喝完。

“還要嗎?”

“不用了,夠了”

望著外面陰雨的天氣,毫無生氣的說:“宋錦年我是不是又讓你擔心了,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個麻煩精,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很累,我又不乖,又自大,還沒用”

宋錦年看著她乖巧又無害,數落自己的模樣,點著她的鼻子,滿是寵溺的說:

“你呀,還知道自己缺點那麽多,以後不要逞強,你不是天,管不了那麽多事的,不要以上帝的標準去要求自己,你的命也只有一條,你救不了所有人的,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有的長,有的短,有的幸福,有的痛苦,有的歡樂,也有的辛酸,所以不要把所有的責任攬在自己身上。”

“可是,如果我能提前找到她,她就不會有事的,如果不是我把碧玉簪送還給她,就什麽事都不會發生的,是我,是我,秦晞說的沒錯,她是因我而死的,她的死,我應該負責的”

宋錦年把人抱緊懷裏,拍著她的背,冷靜的說:“阿初,不是你的錯,Sherry已經交代了,是她錯殺了孫寶瞳,和你沒關系的,是意外,這一切都是個意外,你明白嗎?即使你不出現,孫寶瞳還是會去找秦晞,也還是會碰到Sherry”

“我知道,可是我一閉上眼睛就是孫寶瞳的臉”

“阿初,不怕,不怕,有我在,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阿初的眼睛酸酸的,在宋錦年的懷裏連續地眨了眨,而後揚著頭問:

“宋錦年,我又睡了幾天?”

“這次很乖,有進步,一周”

“一周?她怎麽樣了?”阿初低著頭,咬著唇,右手握成拳,大拇指來回的摩擦食指的指節。

宋錦年知道,她心裏還是把孫寶瞳的死全部攬在了自己的身上,這個令人心疼的女孩。宋錦年擡起阿初的下巴,看著她還在充血的眼睛,附上她的唇,描繪著她的唇型,阿初閉上眼睛,淚滴了下來。滑落在兩人的唇角,宋錦年卷進兩人的口中,帶著點又苦又鹹的味道。

宋錦年看著阿初眼睛裏的柔情與隱藏的悲傷,一時不知該如何說,但阿初又怎麽會不了解他,於是開口問道:

“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今天是孫寶瞳的下葬的日子”

阿初聽完身子一僵,而後掀開被子直接下床,光著腳,被宋錦年拉住了手。

“宋錦年放手,不要攔著我,這是我最後能為她做的,我不想,我不想連她最後一程都沒送她”

“我不是要攔你,你就這樣子出去,還沒走出醫院,就得被擡回來了”

“對不起”

“你啊,沒有我,你可怎麽辦?快點換身衣服,把鞋子穿上,我陪你去”

“你身上還有傷?”

“沒事,已經好多了,剛好韓笙的車子在樓下”

“還有下次不要隨便為人輸血,即使我也不行”聲音裏帶著不容置喙和霸道,臉上也是嚴肅到令人害怕。

阿初喏喏的說:“我不想看著你有事”

宋錦年捏了捏她的臉,阿初動了動嘴角,不高興的撇了她一眼,宋錦年從櫃子裏拿出自己的衣服,扔到阿初的頭上。

“先換上,外面在下雨,冷”

阿初直接將衣服套在病號服外面,最後又強行的被宋錦年裹上厚厚的羽絨服,圍巾。

“我陪你上去吧!”

“不用”

阿初自己舉著一把黑傘,抱著紅色的玫瑰,沿著青石的階梯,一步一步的走上去,雨紛紛的落在身後,宋錦年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喊了一聲。

“阿初”

阿初轉過身來,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沒事,我在這裏等你”

阿初的嘴角帶著微笑,臉上扔是一片蒼白,嗓子還是低低的。

“嗯,濕氣重,身上的傷還沒好,在車裏等我”

宋錦年坐在車裏,透過玻璃,雨呼呼的下著,阿初的身影卻越來越遠,隔著彌漫的水霧,只看見一柄黑色的雨傘在緩緩的移動。

阿初穿過一排排的墓碑,看著上面或年輕,或蒼老,或鮮艷,或陳舊,或微笑,或沈重的一幅幅面孔,阿初的心愈加的沈重,原本那個喜歡的如此純粹美好又熱烈卑微的女子,一個鮮活溫暖的生命,就這樣的褪色,枯萎,雕零,變成了匣子裏的一把灰,留下的只有那個死死的釘在墓碑上的照片和長高的青草。

多年以後,是否還會有人把你記起?多年以後,是否還會有人把你回憶?對年以後,是否還會有人對著你的墓碑,對你說,我很想你?不會,多年以後,墓碑上的我仍然在這裏,而你,誰又知道會在哪裏,牽著誰的手,做著誰的唯一。

呼嘯的風混著寒冷的濕氣使得阿初不自覺的又挺直了脊背,握緊手中的傘柄,走到孫寶瞳的墓碑前,深深的鞠了三個躬,彎著腰,對著孫母鄭重的說:

“對不起”

阿初低著頭,不敢去看孫母紅腫的眼睛,憔悴蒼老的面容。

“啪”一巴掌,響亮而又用力,孫母直接打在了阿初左邊的臉頰上,阿初的身子一個不穩,傘也掉在地上,卻緊緊的抱著那一束鮮艷的刺眼的玫瑰,擡起頭,吐掉口中的血,蒼白的臉上立馬出現了五個鮮紅的手指印,臉立馬腫了起來,雨順著頭發,打在臉上,平靜的眼波看著孫母再次鞠躬,重覆說:

“對於寶瞳的事,我很抱歉,對不起”

孫母剛要想揚起手,再給阿初一巴掌,卻被孫父抓住了。孫楚楚舉著傘,沒有說話,對著阿初搖了搖頭,示意她快走。

孫寶瞳之死(6)

看著周圍那麽多人,雖然沒有議論紛紛,但那可透視的眼光卻讓孫父如坐針氈,孫母可以傷心,神志不清,但他不能,傅爾初怎麽著也是傅家的人,又和白家存在這那麽一層關系,打狗還得看主人呢,只得厲聲呵斥道:

“夠了”

孫母甩開他的手,指著阿初的鼻子,面帶憎恨的說:

“夠了?一句無關痛癢的道歉,就能寬恕她犯下的罪過嗎?一句對不起,就能讓我的寶瞳回來嗎?一巴掌,就能解我心頭之恨嗎?”

“楚楚你媽傷心過度,說胡話了,還不趕緊扶她回去”

孫楚楚張了張嘴,拉著她的衣袖,眼裏帶著祈求。

孫母捉住孫楚楚的手,緊緊的握住,就像握住了全世界一樣,大聲的控訴著。

“傅爾初,你覺得這一巴掌,作為母親,我打的你冤嗎?”

“夫人,若是怨,若是恨,若是打,若是罵,都是爾初該受的”

孫母呵呵的笑著,在這淒涼,陰森,悲苦的墓園裏,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周圍安靜的仿佛能聽見往生的鐘聲,也能真切的感受著最真實的疼痛與遲來的愛。

又是一聲清脆,顯得刺耳的巴掌聲,阿初對著不遠處黑傘的人,輕搖了搖頭,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笑了,伴著腫了半邊的臉和嘴角殘留血水,笑的瘆人,詭異。

“夫人,要不要我低下頭來,把右臉也給您打”

孫母看著阿初平靜的模樣,眼裏沒有怒,沒有悲,沒有一絲的波瀾,又望著墓碑上孫寶瞳笑靨如花的照片,更是歇斯底裏。

“傅爾初,怎麽死的不是你,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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