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離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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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剛剛覆制錯了 ，這一章內容全新。
所有章節往後移了一章，第一章改為楔子，是文章過半時的內容，可以回頭去看一下。
大長篇
就這麽相互依偎了一會兒，又看了會兒月亮，聽著滿山蟬鳴，二人幾乎忘記了看九離珠的事情。
一聲煞風景的咳嗽聲在耳邊響起，霜晨月回頭，驚叫道：“師父，你怎麽來了？”
連燁聽了並沒有回頭，摟霜晨月的手還多用了幾分力氣。
元絕感覺自己被忽視了，幹脆走到他們前面：“你們大晚上的在幹什麽呢？”
“賞月，師尊要不要一起？”連燁很自然地問道。
元絕在他們旁邊的石頭上坐了下來，斟酌道：“你們都是小孩子，又是人中龍鳳，師兄妹之間親近一點我不反對，可是……你們這樣公然……實在有損我徒兒清譽啊。”
名譽和清譽是不一樣的，名譽對一個人來說很重要，而清譽卻往往是可笑的人規定給女子的教條。
連燁不喜歡這個詞，霜晨月也不喜歡。
連燁一動也沒有動，甚至沒有看他一眼，淡淡道：“師尊用詞恐是不妥，風清月朗，師妹的清譽又如何有損呢？”
元絕無奈，看看自己的徒兒，開口道：“小月啊，你們團結有愛是好事，我也不反對，只是夜色已晚，恐怕有所不妥，還是和師父回去吧？”
霜晨月笑道：“師父不必如此驚慌，我不會被欺負的。”
元絕輕嘆一口氣，一襲青衣在月光下顯得有些落寞，眼角眉梢都是失望。那些女弟子看見這副模樣，只怕要心疼死。
霜晨月擡頭看去，此時的師父並不像平時那麽不正經，而是無端多了與世隔絕的感覺，像是謫仙人。
“弟子知錯。”霜晨月已經跪了下去，低著頭不敢再看。
連燁跪在她旁邊，不發一言。
能讓連燁心甘情願跪下的人，還真是不多。平日裏看多了元絕玩世不恭的樣子，剎那間看見他這副模樣，才突然認清一個事實：他是天下第一元絕。
能一步步走到天下第一的人都經歷過無數事情，很多痛苦的記憶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當這種痛苦略微表現出一點，他就變成了高高在上的九離山掌門，渾身上下都是疏離與淡漠。
不用說話，只天然有一種氣場，只要遠遠看見就會令人為之傾倒。
仿佛萬事萬物都不存在，世界只為他一個人綻放，而所有人都變成了不谙世事的小孩子。
“起來吧。”元絕一揮袖子，二人就站在了地面上。元絕嘆口氣，道：“霜晨月你跟我來，連燁你先回去吧，路小白他們已經被我發現趕回去了，下次不要冒險。”
連燁施了個禮，慢慢走了回去。霜晨月跟在他後面，怯怯地喚：“師父……”
“別跟著我了。”元絕只有一句話，清淡如水。只有這種時候，他才真的像霜晨月的師父。
霜晨月拉住他的袖子，不由自主地跪下：“師父，徒兒知錯。”
“你沒錯，是我老古板了。”元絕擡頭看著月亮，似乎在追憶什麽。
“師父……”霜晨月看著他月光下的一襲青衣，莫名有些心痛，“師父，不要難過好嗎？”
“師父沒事，就是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情。”元絕回頭擠出一個笑，卻比哭還要難看，“曾經我和她也是一樣的……唉，幾百年前的事情了，陳芝麻爛谷子的，還是不說了。”
多少年了呢，那時候還沒有九離山呢，在北國的飄雪中，她悄悄來見他，給他帶熱乎乎的紅豆餅，告訴他紅豆生南國。
如今小一輩的人都已經……他也是老了吧。
元絕扶起霜晨月，摸摸她的腦袋，笑道：“好了，師父沒事，你們沒錯，以後我也不會管你們，別難過了，啊？”
霜晨月低著頭，悶悶地回答，隱隱帶有哭腔：“我更不想讓師父難過。”
太多的滄桑都是她不知道的，只要隱隱看到一部分，就足以讓人心酸落淚了。她的師父，一直嘻嘻哈哈的師父，原來背負了那麽多嗎？
“小月別難過，這些事情走得越遠，見到的就越多。”元絕替她擦去眼淚，刮刮她鼻子，柔聲道，“怎麽哭了？是師父不好，別哭，啊，小月是堅強的孩子。”
霜晨月搖著頭，眼淚慢慢從臉頰上滑落。她不是很清楚自己為什麽要哭，聞著熟悉的酒香，她撲進元絕懷裏，淚如雨下。
元絕拍著她的背，耐心地等她哭個痛快，隨手折下一片葉子，放在嘴邊嗚嗚地吹起來。
霜晨月好不容易哭完了，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不敢看他，低聲道：“師父，我不是故意想哭的……”
“師父知道。”元絕輕輕拍著她的背，指著山頂，“你不是想看九離珠嗎？我帶你去。”
霜晨月點點頭，小手隨即就被牽了起來。師徒二人相視一笑，慢慢向山頂走去。
距離九離珠還有幾十丈遠，就猛地看見一片無比刺眼的亮光，比直接盯著太陽看還厲害。
“快點閉眼睛！”元絕叫道，把霜晨月護在身後。霜晨月早已捂住了眼睛，用真元護住，不然下一秒就會瞎掉。
無限的亮，跟黑暗也沒有什麽差別。
沒有一絲風，剎那間死一般的寂靜，二人衣衫被吹得呼呼響，霜晨月的手幾乎握不住劍柄，如果不是元絕擋住，她可能下一秒就會飛出去。
“九離珠不需要陣法，它自己就是。”此時說話很吃力，傳入耳中已經帶了一股奇怪的意味，斷斷續續的。
沒有什麽花哨的箭或者藤蔓攔路，也沒有一般陣法裏出現的風雨雷電，只是力量而已。
霜晨月只能感覺到極小一部分力量，但根據她的了解，這已經超過了九離山許多長老的平生功力，而這只不過是大海中的一滴水而已。
九離珠，名不虛傳，如果能夠擁有它，就可以輕易擁有巨大的力量，只需要彈指一揮間，就可以毀滅這片大陸。
如果被用心險惡之人得到，那真是不得了。霜晨月想到這裏，不禁不寒而栗。
元絕面容平靜，盡管說話吃力也給她講道：“九離珠自身擁有足夠的力量，不是它認可的人是無法得到的，連碰觸都不行。自從三百年前我搶回半顆九離珠，就很少有人上到過這裏來，親眼看見它真實的樣子。”
“另外半顆呢？”霜晨月小聲問，就這麽幾個字，她就差點喘不過氣來。
元絕的目光剎那間變得深邃，拉起霜晨月一步步往裏硬闖：“沒有人知道在哪裏，但找到的時候，就是腥風血雨。”
元絕身上強者的氣息已然暴露無遺，真元不斷在身旁流動著，力量交匯不時出現耀眼的白光。
霜晨月偷眼看元絕，只覺得他似乎高大了許多。原來真正的強者，是這樣子的。
他平時可以不顯山不露水，光看外表完全看不出來他有強者的樣子，乍一看跟一個酒鬼也差不了多少。但當他真正顯示出來這些年積蓄的力量時，你才會驚人地發現，原來他一直在那裏發光，只不過你習慣了看不見而已。
短短幾十步，走起來像用了一百年。終於走到九離珠面前的時候，耀眼的光芒一下子歸於內斂，如同一顆黑曜石一般，將一切的光明收入囊中。
極度的光明與極度的黑暗快速切換，霜晨月可受不了這樣子，要不是元絕渡給她真元，她早就不知道瞎了幾次了。
好不容易適應過來光線，霜晨月發現元絕的衣襟上已經有了不少缺口，再看看自己，只是發髻被削斷，一頭烏發披散下來而已。
回去一定要告訴路小白，叫他打消這個念頭，發瘋也不是這樣發的。
元絕拉著她的手，波瀾不驚道：“這就是九離珠。”對於九離珠，他實在是過於熟悉，畢竟九離山也只有他可以離這顆神秘的珠子那麽近。
霜晨月伸手，離它半寸的時候卻停在了空中。
這就是九離珠，如今卻只像一塊普通的寶石一般靜靜懸浮在空中，黑色深邃到了骨子裏，表面是無比的光滑，根本看不出歲月的痕跡。過了一千年，一萬年，它依然就像最開始一樣，人世間所有的紛擾都與它無幹。
“可以摸。”元絕看她猶豫不決的樣子，笑道，“不過不能直接碰。”
說著，元絕拉起她的手一翻，伸手用指氣在她的手掌上劃了淺淺一道口子，待鮮血流遍手掌，他才示意可以了。
霜晨月跪下，將血手印在了九離珠上。一瞬間，就感到全身的真元迅速在體內運轉了一圈又一圈，血液幾乎要沸騰起來，而她的血迅速就消失不見。
霜晨月臉色蒼白，死死咬住嘴唇，忍住不發出叫聲。
過了不知道多久，霜晨月感覺自己的血都快流光了，忽然，一股至清之氣迅速流入體內，氣息卻是極為熟悉的，真元在體內平穩地運轉，眼前漸漸明亮了起來。
九離珠熠熠閃光，霜晨月已然站了起來。
“恭喜破境。”元絕拍拍她的腦袋，笑道。
短短一段時間，她就入了換骨境，在新弟子裏面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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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篇
就這麽相互依偎了一會兒，又看了會兒月亮，聽著滿山蟬鳴，二人幾乎忘記了看九離珠的事情。
一聲煞風景的咳嗽聲在耳邊響起，霜晨月回頭，驚叫道：“師父，你怎麽來了？”
連燁聽了並沒有回頭，摟霜晨月的手還多用了幾分力氣。
元絕感覺自己被忽視了，幹脆走到他們前面：“你們大晚上的在幹什麽呢？”
“賞月，師尊要不要一起？”連燁很自然地問道。
元絕在他們旁邊的石頭上坐了下來，斟酌道：“你們都是小孩子，又是人中龍鳳，師兄妹之間親近一點我不反對，可是……你們這樣公然……實在有損我徒兒清譽啊。”
名譽和清譽是不一樣的，名譽對一個人來說很重要，而清譽卻往往是可笑的人規定給女子的教條。
連燁不喜歡這個詞，霜晨月也不喜歡。
連燁一動也沒有動，甚至沒有看他一眼，淡淡道：“師尊用詞恐是不妥，風清月朗，師妹的清譽又如何有損呢？”
元絕無奈，看看自己的徒兒，開口道：“小月啊，你們團結有愛是好事，我也不反對，只是夜色已晚，恐怕有所不妥，還是和師父回去吧？”
霜晨月笑道：“師父不必如此驚慌，我不會被欺負的。”
元絕輕嘆一口氣，一襲青衣在月光下顯得有些落寞，眼角眉梢都是失望。那些女弟子看見這副模樣，只怕要心疼死。
霜晨月擡頭看去，此時的師父並不像平時那麽不正經，而是無端多了與世隔絕的感覺，像是謫仙人。
“弟子知錯。”霜晨月已經跪了下去，低著頭不敢再看。
連燁跪在她旁邊，不發一言。
能讓連燁心甘情願跪下的人，還真是不多。平日裏看多了元絕玩世不恭的樣子，剎那間看見他這副模樣，才突然認清一個事實：他是天下第一元絕。
能一步步走到天下第一的人都經歷過無數事情，很多痛苦的記憶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當這種痛苦略微表現出一點，他就變成了高高在上的九離山掌門，渾身上下都是疏離與淡漠。
不用說話，只天然有一種氣場，只要遠遠看見就會令人為之傾倒。
仿佛萬事萬物都不存在，世界只為他一個人綻放，而所有人都變成了不谙世事的小孩子。
“起來吧。”元絕一揮袖子，二人就站在了地面上。元絕嘆口氣，道：“霜晨月你跟我來，連燁你先回去吧，路小白他們已經被我發現趕回去了，下次不要冒險。”
連燁施了個禮，慢慢走了回去。霜晨月跟在他後面，怯怯地喚：“師父……”
“別跟著我了。”元絕只有一句話，清淡如水。只有這種時候，他才真的像霜晨月的師父。
霜晨月拉住他的袖子，不由自主地跪下：“師父，徒兒知錯。”
“你沒錯，是我老古板了。”元絕擡頭看著月亮，似乎在追憶什麽。
“師父……”霜晨月看著他月光下的一襲青衣，莫名有些心痛，“師父，不要難過好嗎？”
“師父沒事，就是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情。”元絕回頭擠出一個笑，卻比哭還要難看，“曾經我和她也是一樣的……唉，幾百年前的事情了，陳芝麻爛谷子的，還是不說了。”
多少年了呢，那時候還沒有九離山呢，在北國的飄雪中，她悄悄來見他，給他帶熱乎乎的紅豆餅，告訴他紅豆生南國。
如今小一輩的人都已經……他也是老了吧。
元絕扶起霜晨月，摸摸她的腦袋，笑道：“好了，師父沒事，你們沒錯，以後我也不會管你們，別難過了，啊？”
霜晨月低著頭，悶悶地回答，隱隱帶有哭腔：“我更不想讓師父難過。”
太多的滄桑都是她不知道的，只要隱隱看到一部分，就足以讓人心酸落淚了。她的師父，一直嘻嘻哈哈的師父，原來背負了那麽多嗎？
“小月別難過，這些事情走得越遠，見到的就越多。”元絕替她擦去眼淚，刮刮她鼻子，柔聲道，“怎麽哭了？是師父不好，別哭，啊，小月是堅強的孩子。”
霜晨月搖著頭，眼淚慢慢從臉頰上滑落。她不是很清楚自己為什麽要哭，聞著熟悉的酒香，她撲進元絕懷裏，淚如雨下。
元絕拍著她的背，耐心地等她哭個痛快，隨手折下一片葉子，放在嘴邊嗚嗚地吹起來。
霜晨月好不容易哭完了，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不敢看他，低聲道：“師父，我不是故意想哭的……”
“師父知道。”元絕輕輕拍著她的背，指著山頂，“你不是想看九離珠嗎？我帶你去。”
霜晨月點點頭，小手隨即就被牽了起來。師徒二人相視一笑，慢慢向山頂走去。
距離九離珠還有幾十丈遠，就猛地看見一片無比刺眼的亮光，比直接盯著太陽看還厲害。
“快點閉眼睛！”元絕叫道，把霜晨月護在身後。霜晨月早已捂住了眼睛，用真元護住，不然下一秒就會瞎掉。
無限的亮，跟黑暗也沒有什麽差別。
沒有一絲風，剎那間死一般的寂靜，二人衣衫被吹得呼呼響，霜晨月的手幾乎握不住劍柄，如果不是元絕擋住，她可能下一秒就會飛出去。
“九離珠不需要陣法，它自己就是。”此時說話很吃力，傳入耳中已經帶了一股奇怪的意味，斷斷續續的。
沒有什麽花哨的箭或者藤蔓攔路，也沒有一般陣法裏出現的風雨雷電，只是力量而已。
霜晨月只能感覺到極小一部分力量，但根據她的了解，這已經超過了九離山許多長老的平生功力，而這只不過是大海中的一滴水而已。
九離珠，名不虛傳，如果能夠擁有它，就可以輕易擁有巨大的力量，只需要彈指一揮間，就可以毀滅這片大陸。
如果被用心險惡之人得到，那真是不得了。霜晨月想到這裏，不禁不寒而栗。
元絕面容平靜，盡管說話吃力也給她講道：“九離珠自身擁有足夠的力量，不是它認可的人是無法得到的，連碰觸都不行。自從三百年前我搶回半顆九離珠，就很少有人上到過這裏來，親眼看見它真實的樣子。”
“另外半顆呢？”霜晨月小聲問，就這麽幾個字，她就差點喘不過氣來。
元絕的目光剎那間變得深邃，拉起霜晨月一步步往裏硬闖：“沒有人知道在哪裏，但找到的時候，就是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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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晨月偷眼看元絕，只覺得他似乎高大了許多。原來真正的強者，是這樣子的。
他平時可以不顯山不露水，光看外表完全看不出來他有強者的樣子，乍一看跟一個酒鬼也差不了多少。但當他真正顯示出來這些年積蓄的力量時，你才會驚人地發現，原來他一直在那裏發光，只不過你習慣了看不見而已。
短短幾十步，走起來像用了一百年。終於走到九離珠面前的時候，耀眼的光芒一下子歸於內斂，如同一顆黑曜石一般，將一切的光明收入囊中。
極度的光明與極度的黑暗快速切換，霜晨月可受不了這樣子，要不是元絕渡給她真元，她早就不知道瞎了幾次了。
好不容易適應過來光線，霜晨月發現元絕的衣襟上已經有了不少缺口，再看看自己，只是發髻被削斷，一頭烏發披散下來而已。
回去一定要告訴路小白，叫他打消這個念頭，發瘋也不是這樣發的。
元絕拉著她的手，波瀾不驚道：“這就是九離珠。”對於九離珠，他實在是過於熟悉，畢竟九離山也只有他可以離這顆神秘的珠子那麽近。
霜晨月伸手，離它半寸的時候卻停在了空中。
這就是九離珠，如今卻只像一塊普通的寶石一般靜靜懸浮在空中，黑色深邃到了骨子裏，表面是無比的光滑，根本看不出歲月的痕跡。過了一千年，一萬年，它依然就像最開始一樣，人世間所有的紛擾都與它無幹。
“可以摸。”元絕看她猶豫不決的樣子，笑道，“不過不能直接碰。”
說著，元絕拉起她的手一翻，伸手用指氣在她的手掌上劃了淺淺一道口子，待鮮血流遍手掌，他才示意可以了。
霜晨月跪下，將血手印在了九離珠上。一瞬間，就感到全身的真元迅速在體內運轉了一圈又一圈，血液幾乎要沸騰起來，而她的血迅速就消失不見。
霜晨月臉色蒼白，死死咬住嘴唇，忍住不發出叫聲。
過了不知道多久，霜晨月感覺自己的血都快流光了，忽然，一股至清之氣迅速流入體內，氣息卻是極為熟悉的，真元在體內平穩地運轉，眼前漸漸明亮了起來。
九離珠熠熠閃光，霜晨月已然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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