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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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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冷傑的廚藝很好,每次吃他做的食物都有一種幸福感。而巧克力雖然也美味,但比起易冷傑做的食物,她更願意吃他做的食物。可她不想讓他太自滿,於是冷著臉不說話。

易冷傑笑著坐在一旁的高腳凳上,端起自己的那一份雞絲粥,愉快地吃起來。

錢寶珠很快就被雞絲粥濃郁的香味給打敗了,她實在沒有辦法再繼續裝高冷,於是她伸手端起了另一份雞絲粥吃了起來,美味的味道瞬間席卷她的味蕾。她喟嘆一聲,「阿傑,我的胃被你抓住了。」

易冷傑已經吃完一碗粥,又舀了第二碗,淡淡地回她,「你的胃對我而巨沒什麽用。」

錢寶珠伸腿踢了他一腳,「易冷傑,我在誇你欸。」

「謝謝。」他回以禮貌的笑容。

錢寶珠無語了,厚臉皮的家夥。她又說道:「你把我的胃養刁了,以後我要找一個會下廚的老公。」

易冷傑輕笑,「你找一個有錢的老公就可以了。」

「我自己就已經很有錢了,我不需要找一個很有錢的。」錢寶珠吃完了粥,意猶未盡地舔著湯匙,將空碗往他面前一放,「我還要。」

易冷傑的目光掃了一眼錢寶珠的唇舌,她的小舌頭還沒有鉆回她的嘴巴裏,像個小孩子似的舔著唇角的米粒,粉嫩的小舌十分蠢笨,怎麽也舔不到那米粒。

易冷傑伸長手臂,指尖刮走她唇角的米粒,而她的舌恰好卷起那米粒到嘴裏,他們的動作同時一頓。

錢寶珠覺得舌尖麻麻的,仿佛還殘留著他肌膚的觸感。而易冷傑覺得指腹有些濕潤,她那滑溜、柔軟的小丁香令他的指應有些麻麻的。

易冷傑某住的時間並不長,收回手,便舀了雞絲粥遞給她,「吃吧。」

錢寶珠並沒有因這一段小插曲而感到困擾,她端起雞絲粥,歡快地繼續吃了起來。

易冷傑看著她歡樂的模樣,眉間沈沈的。他心中突然不安了,好像有什麽事情超出了他的控制。

易冷傑對自己的自控能力很滿意,但在錢寶珠身上,他會失控,尤其這段時間,他常常失控。

黑暗裏,易冷傑坐在沙發上,指尖的煙緩緩地升起煙霧,他並未吸煙,只盯著那燃燒的煙,神色不明。這感覺很奇怪,他對錢寶珠的感覺發生了變化,今天她的舌碰到他的指尖時,他清楚地察覺到自己小腹緊繃,身為一個成年男人,他明白這是生理反應。

易冷傑焦躁地熄滅了煙,因為想起錢寶珠的唇舌,他的下腹又是一陣火熱,他不得不變換一個姿勢。不對,一切都不對,一切都失控了,他居然對錢寶珠有欲望。他抹了抹臉,這欲望幾乎要摧毀他的意志,當時他甚至想舔一舔自己的指尖,嘗嘗那上面她殘留的味道。

突然,易冷傑站起來,有些煩躁地走來走去,最終在落地窗前停了下來,望著窗外寧靜的夜色,他的心開始躁動。他轉身往浴室走去,站在蓮蓬頭下,任由嘩啦啦的水打濕他的全身,棉質的家居服不一會便鈷在了身上,更加勾勒出下身某處突起的形狀。

易冷傑紅著眼看著那一處,恨得咬牙切齒,對誰有欲望不好,偏偏是錢寶珠。這一剎那,他恍然大悟,為什麽他每一次想離開卻離不開,每一次想硬著心腸卻無果,都是錢寶珠惹的禍啊。

錢寶珠什麽時候靜悄悄地鉆入他的心扉,無聲無息地充斥了他的生活的?他以為一開始是習慣,習慣去心疼她、照顧她,到現在他才發現原來不是這樣的,他對她早已不是單純的感激。他從十七歲遇到她,到現在二十六歲,九年的時間竟讓他對她有了非分之想。

易冷傑有些難受地捂著胸口,不由自主地在心裏喊著她的名字,錢寶珠……

在冷水下沖了一會澡,冷卻了渾身的熱度,易冷傑將濕了的衣衫換下,用毛巾擦了擦身體,隨手抽了一條浴巾圍在下身,赤腳走到廚房裏倒了一杯冷水,咕嚕咕嚕地喝下去,而後將空杯子放在水槽裏,一步一步地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當易冷傑路過錢寶珠的房間時,他的腳步一頓,下一刻,他鬼使神差地推開她房間的門,悄然地走入她的房間。他看著她閉著眼,睡得香甜,唇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容。他俯首看著她白嫩的小臉,呼吸不禁加重,接著慢慢地彎下腰,在即將貼上她粉唇的時候,停了下來。

錢寶珠黑色的發絲散在枕頭上,露出飽滿的額頭、小巧的鼻尖,最後易冷傑的目光停駐在那柔軟、粉嫩的小嘴上。她的臉他明明看了無數次,他知道她長得漂亮,但從來不知道她的漂亮會在此刻如罌粟般誘惑著他。他能聞到她身上牛奶沐浴乳的味道,香甜的滋味令他一點一點地低下頭。

易冷傑的薄唇貼上錢寶珠的唇,觸感柔軟、滋味甜蜜。他的心裏仿佛住了一只蝴蝶,搧著翅膀,令他心神蕩漾。

易冷傑不禁加重了力道,重重地吻著,舌尖輕舔著她優雅的唇形,剛剛冷卻的欲望猛地爆發出更加熾烈的火花。他吮著她的唇,那似雪糕融化的感覺令他血液似滾燙的水一般沸騰。

易冷傑的腦海裏浮現出錢寶珠卷走米粒的小香舌,他的舌尖輕輕挑開她的唇瓣,甜美的滋味令他的呼吸越發沈重,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她的滋味這般的甜美。他的舌尖鉆入她的嘴裏,尋找著她的小香舌,溫柔地與之交纏。

錢寶珠的呼吸變得急促,好幾次她無意間張開小嘴,方便他的侵入,更發出淺淺的喘息聲。他就如一個小偷,在發現她快要醒來時慌亂地退開,在發現她並未清醒時,他又大著膽子,邪惡地繼續。

幾次下來,易冷傑的眼又沈又紅,像是隨時就會發瘋的樣子,分明是被撩撥到了極致。微暗的房間裏,他重重地喘息著,腎上腺素劇烈地上升,空氣裏皆是暧眛的氣息,隨時會令他獸化,吃掉她。

看著錢寶珠,放在被子邊的兩手緊緊地握著,好一會,易冷傑才將那幾乎要粉碎他的欲望壓下。

他輕輕地撫了撫她略微紅腫的小嘴,戀戀不舍地站起身,他的身體緊繃如弦,隨意的一個撥弄,就能令他破功。他握緊拳頭,頭也不回地離開她的臥室。

當門關上的那一剎,易冷傑靠在門上,無力地貼著門板,身體順著門板滑落,坐在地上,他抓了抓自己的發絲,用力地閉上眼睛。此時他明白他已經完全沈淪了,他愛上這個偶爾強勢、偶爾脆弱,曾如天使般將他從泥濘中拉出來的女人,錢寶珠。

當他每一次打算離開,總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各種原因而留下。而現在他非常清楚他之所以會留下,不是那些表面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他愛上她了。而且不是她離不開他,而是他離不開她,他不知何時已經將他的心遺落在她身上了。

錢寶珠啊……這下好了,他易冷傑離不開她了。那她呃?在她心裏,她將他當作什麽人呢,弟弟?這個答案他絕對不會接受。他松開發絲,手掌向上,隨意地放在膝上,眼中閃過一抹狠戾。

他要什麽,錢寶珠便必須要給他什麽,呵,這是錢寶珠慣壞了他。

易冷傑現在還能清晰地記得他當初第一次見到錢寶珠的情景。那時他在醫院,當醫生宣布他的母親停止了呼吸、心跳,他冷靜地辦理後續的手續,處理了母親的後事。

當時易冷傑十七歲,而那從未出現在他生命中的親生父親派了助理過來,大論長篇之後,提出要他回家。

絕無可能!他情願餓死在外面也可能不回去那個不接受他的家庭。他是一個私生子,去那樣的家庭裏能有什麽快樂、自由可言?更何況生他的父親早就有一個優秀的兒子,他何必去惹人嫌?更何況,他這個私生子最後還要在母親死後才能被勉強接受。

再加上,他不需要他們的同情和贍養。當他需要父親的時候,父親從來沒有出現,現在出現又有什麽用?他不需要,他早已過了要父親的年紀了。

當時易冷傑拒絕了助理提出的要求,那助理用一臉覺得他不知好歹的模樣瞪他,然而他笑笑地走了,蹲在醫院的花園裏發呆。

正當易冷傑在發呆的時候,氣勢高高在上的錢寶珠出現了,擡著下巴,斜眼看著他,什麽話也不說。如果不是她身上穿著病服,臉色蒼白,他一定不會理她。

錢寶珠看著易冷傑蹲在這裏,便問他,「餵,你為什麽在這裏蹭著,地上的螞蟻很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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