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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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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事情成功演變為,韶清在私底下開始不主動和任驍說話……

韶清努力了,但是任驍兩個字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每次都到嘴邊了,還是叫不出來。

某天下班回家後,韶清正準備回房間,任驍伸手拉住她,半是好笑半是無奈的問她:“所以你打算以後在私底下都不主動跟我說話了?”

韶清立刻露出一個討好的笑來,眼神裏卻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在您取消扣工資的禁令之前,恐怕是的。”

“恐怕不能如你所願。”任驍略挑了挑眉,說:“從今天開始,每天你必須至少叫我的名字一次,不然扣一天工資。”

韶清牽強的扯了扯嘴角:“這不大符合勞動法吧?”

任驍嘴角微勾,看著她,慢條斯理的說:“當然,你也可以去勞動局告我。”

韶清:……

韶清開始明白一個道理,任驍會被王勝男稱為變態,並不單純指的是他在學術上的嚴苛,如果她是孫悟空,那任驍無疑就是如來佛祖,她怎麽翻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完全被捏住七寸,動彈不得。

任驍看著她,俊朗帥氣的臉上微微牽起嘴角,露出一個讓工作室的人望之色變的標志性惡魔之笑來:“從今天開始。”

話音落地的瞬間。

“任驍。”

輕輕柔柔的一聲,帶著滿滿的無奈,猶如柔軟和煦的春風一樣飄進他的耳朵裏,像是一根羽毛輕輕地撩動心弦。

任驍忽然怔住。

“這回任先生滿意了吧?”韶清略帶一絲挑釁的笑看著他。

“再叫一聲來聽聽。”任驍說話的時候依舊抓著她的手沒放,同時深知韶清的財迷本性,微微勾唇:“叫一聲一百。”

“有上限嗎?”韶清沈吟之後,一臉認真的問。

……因為她可能會把任驍叫到破產。

於是任驍知道自己原來是用錯了方法,要讓韶清心甘情願的做某件事,無他,花錢就行。

任驍用手指用力的戳了一下她的額頭,把她的頭戳到後仰:“你真是掉到錢眼裏去了!”看起來像是在訓斥韶清,然而卻抑制不住一直想要上揚的嘴角。

周阿姨起來上廁所,正好撞見這一幕,任驍一只手“牽”著韶清的手,然後對著韶清笑的一臉寵溺,頓時十分驚喜,哎呀,她都多久沒看到任驍笑的那麽開心了!

這兩人早出晚歸的,她每天人都碰不到,沒想到關系不知不覺都進展到這個地步了!看這兩人的樣子會不會是已經在一起了啊?周阿姨一時間想了很多,是不是要開始準備彩禮了?要先打探一下這兩人的關系進展到哪一步了,然後應該要先見一見韶清的父母,商量一下婚禮什麽的,說不定兩人都已經……周阿姨忽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第二天周阿姨特地起了一個大早,沒去買菜,卻是給兩人買了早餐,然後等兩人起床之後通知道:“我要回老家一陣子。”

任驍不明所以,問道:“老家又有什麽事嗎?”

周阿姨說:“就是想老家的老姐妹了,我回去看看她們。”

任驍問:“你不是前陣子才剛回去看過她們嗎?”

周阿姨心裏那個郁悶啊,又有點恨鐵不成鋼,怎麽自家兒子一點都理會不了她的良苦用心呢?

周阿姨說:“我在這裏反正也沒事做,你們兩午飯晚飯都不在家吃,我一個人在家裏也孤單,正好就回老家待一段時間。”

韶清聽到這裏有些慚愧的說道:“對不起啊阿姨,本來您讓我租您的房子是希望我陪陪您的……”

周阿姨笑著說:“傻孩子,你說什麽呢!你能進任驍的工作室阿姨高興還來不及呢!阿姨也就回去住個十天半個月,就當是度假了!你和任驍兩個人在家好好的啊!”

韶清說:“阿姨放心,我會照顧好任教授的。”

“那阿姨就放心了。”周阿姨笑呵呵的說。

被當成巨嬰的任驍沒有發表意見。

周阿姨轉臉對任驍說道:“任驍,你吃完早餐來我房裏一下,我有事情要交代你。”

任驍問:“什麽事?”

周阿姨說:“你來了不就知道了。”

然後就先回房了。

任驍慢條斯理的吃完剩下的早餐,然後起身對韶清說:“我去一下,你等我。”

韶清點點頭,起身收拾臺面。

任驍敲門進了周阿姨房間:“什麽事?”

周阿姨鬼鬼祟祟的把他拉到一邊,然後問:“你和小韶是不是在一起了?”

任驍楞了一下。

周阿姨說:“別騙你媽,昨晚上我可都看到了,你又是牽人家的手又是笑的跟蜜似的。”

任驍下意識的皺著眉辯駁:“我什麽時候笑的跟蜜似的?”對這個形容詞十分的不滿意,都忘了反駁自己什麽時候牽了韶清的手了。

周阿姨拍了他一下,說:“我昨晚上都看見了!我跟你說啊,媽媽這可是給你創造機會,你可得把握好。現在就你和小韶單獨在家……”

任驍打斷周阿姨的話,說:“你誤會了,我和她只是單純的工作關系。”

周阿姨楞一下,然後問:“你不喜歡小韶?”

周阿姨這句話算是把任驍問住了。

直到周阿姨走了,也沒有得到任驍的答案。

任驍自己也沒有答案。

他喜歡韶清嗎?

任驍自己也不知道。

一個從小到大眼睛裏都只有考古和各種文物古董的男人到三十三歲才情竇初開,要讓他弄清楚自己是不是喜歡一個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是周阿姨的那句話,卻像是在任驍心裏那口平靜無波的古井裏投下了一枚石子,徹底的打亂了原本的平靜。

前面是紅燈。

任驍停車,忍不住側頭看向正坐在副駕駛位戴著耳機聚精會神的看著紀錄片的韶清。

為了方便,她的頭發每天都是紮成丸子頭,完整地露出她弧度精致的側臉和纖長的脖頸,她的神情看起來很專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手機屏幕,專心的沈浸其中,絲毫沒有察覺到任驍的目光。

直到後面突然響起刺耳的喇叭聲。

任驍才猛地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居然看著韶清入了神,頓時移開目光看向前方,發現紅燈已經變綠了,立刻開著車子離開。

車子停在工作室的下面,然後兩人下車,一起往樓裏走去。

並沒有看到就在他們身後的十幾米遠的地方,一臉錯愕的張佳林師兄。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張佳林師兄信誓旦旦的說:“一次兩次還可以說是半路上遇到的,可是我三次看到老師的車,三次都是老師和韶清一起下車,你們難道不覺得不正常嗎?”

段鈺一臉驚悚:“……難道韶清在和我舅舅談戀愛?”

“怎麽可能!”王勝男訝異的反駁道:“我前幾天還看到老師把韶清叫到辦公室去訓了一頓,話說的特別毒!”

“愛之深責之切?”一邊的陽光師兄摸著下巴說道:“你們難道沒發現韶清被叫進辦公室的次數比我們四個加起來還要多嗎?”

“那是因為韶清是老師的私人助理啊。以前我做的事現在都交給韶清了,還要給老師泡咖啡什麽的。”王勝男說。

“老師一天要喝十杯咖啡啊?”陽光師兄翻了個白眼,然後說:“以前你做事的時候一天能進去幾次?而且以前泡咖啡這種事老師一般都自己來,韶清來了以後,老師就沒自己動過手了,你們難道不覺得這是老師故意的?”

“說起來……每天晚上我們走了以後,老師就和韶清單獨在辦公室,這孤男寡女……嘖嘖嘖……”張佳林師兄別有意味的嘖了幾聲。

“你們在聊什麽?”韶清忽然抱著一個贗品花瓶從旁邊路過,看到他們幾個鬼鬼祟祟的聚在一起討論著什麽,於是順口問道。

“沒什麽,我們在討論中午該吃什麽呢。”陽光師兄一臉慈祥的笑著說。

“哦,教授說他中午想吃糖醋排骨,你們點一個吧。”韶清說完就抱著瓶子走了。

“對了對了!你們還記得韶清還沒來工作室的時候嗎?我們問老師她漂不漂亮,老師當時說她很漂亮!”張佳林師兄說道:“你們什麽時候聽過老師誇過別人的長相嘛?我看這兩個人一定有貓膩!”

段鈺突然說:“不會吧?要是他們兩個真在一起了,那韶清豈不是成了我舅媽,成了你們的師娘了?”

剛剛還八卦的起勁的師兄們一聽段鈺這話頓時都一臉一言難盡了。

韶清忽然敏感的感覺兩位師兄還有王勝男段鈺有的時候看她的眼神都變得怪怪的。

但是問他們是不是有什麽事他們就一臉懵懂的看著她。

不過韶清很快就被分散了註意力,畢竟工作室每天都很忙,要說交流也都僅限於中午的休息時間,或者是大家各自在各自的工作臺隔空交流,她很快就把這點異常忘到了腦後。

韶清的技術在時間日漸一日的流逝中日漸精進,已經開始處理一些簡單的修覆工作,或者是覆雜的修覆工作中的其中的幾個相對簡單的步驟。

“韶清你的手是不是專門練過的,怎麽那麽穩?”陽光師兄驚嘆道。

韶清用鑷子貼金箔的時候,精準到一丁點的誤差都不會有,完全不需要調整,每次都是一次搞定,簡直了!就連他這個練了兩年的老手都沒她的手那麽穩,眼明手快還精準,就是天生吃這碗飯的。

陽光師兄說:“你這手要是不做考古,去當做手術的醫生也是一把好手。”

韶清對這樣的誇讚往往只是微微一笑,然後又繼續忙自己的事情了。

老實說,有韶清這樣的人在工作室,所有人都不敢偷懶了,都卯起勁來奮發向上。要是這麽快就被一個最晚進工作室的小姑娘給超過去了,也太沒面子了吧,雖然人天賦高,但是他們畢竟資歷深啊,當然了,按照韶清這樣的進步速度,超越他們那也是遲早的事,但是臨死前,怎麽也得垂死掙紮一下,求個死相好看。

其實從各個方面來說,韶清看起來更像是任驍的嫡傳弟子,那種高度專註到完全進入其中不問外事的狀態,完全和任驍是一模一樣的。

韶清為此付出的努力他們也都看在眼裏,只要在工作室,幾乎就沒看到她閑過,午休的時間吃完飯別人都睡覺了,她還在那兒抱著贗品練手。

有天賦還肯努力,她不成功誰成功?

不服不行。

王勝男自認做不到像韶清這樣的程度,雖然看著韶清日漸一日的以她想象不到的速度飛速的進步著,但是想一想在韶清在白天的高強度工作之後晚上還留在辦公室辛辛苦苦練習的時候她已經回到家裏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抱著薯片刷劇了,對韶清那點小小的嫉妒之心也頓時沒了。

有的時候人與人的道路是不一樣的。

韶清註定是要成為那顆最閃亮的星星。

而她呢,就適合站在韶清身邊,做那顆不那麽亮但是也不那麽累的星星。

在日覆一日日常的忙碌中,學校悄無聲息的開學了。

然後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在同安大學傳開了。

——蘇言退學了。

蘇言不是什麽籍籍無名的人物,姑且先不論傳說中他是蘇易弟弟的身份,就只說他個人,他是真正意義上的學霸,拿的是同安大學最高額的獎學金,而且優秀的外表和高冷的氣質也一直被稱為是同安大學的高嶺之花,可以說是同安大學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存在,也是無數學姐學妹傾慕的對象。

而現在這位同安大學的高嶺之花卻毫無預兆的退學了。

實在是震驚了全校。

在蘇言的圈子裏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韶清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開學後的第二個星期了。

居然還是從王勝男和段鈺嘴裏知道的。

“聽說了嗎?同安大學那朵高嶺之花退學了。”王勝男在和段鈺說道。

“你說的是去年跟我們學校搞學術交流的時候那個拽得要死的那個男的?”段鈺說。

“什麽拽得要死!人家那叫高冷好嗎!就算拽,人家也有實力拽。”王勝男打抱不平道,然後順手拉住了從旁邊路過的韶清,問:“對了韶清,你之前不是在同安當過一陣子圖書管理員嗎?聽說蘇言經常泡在圖書館的,你認不認識啊?”

韶清在這裏乍一聽到蘇言的名字有點楞住:“怎麽了?”

“我剛聽說他退學了啊。都傳到清術來了,同安那邊都震驚了聽說,現在都在議論這個事兒呢。”王勝男說道。

韶清皺起眉頭:“他為什麽退學?”

“我哪兒知道啊,同安大學那邊都不知道,都在猜他為什麽退學。”王勝男說著好奇的問:“你真認識他啊?”

韶清說:“圖書館見過幾次。”

王勝男又突然想起什麽說:“對了,我想起來了,上次在同安大學看籃球賽的時候你好像還在下面和蘇言他們坐在一起來著?你是不是跟蘇言關系還挺好的啊?”

韶清敷衍道:“算不上,只是認識而已。”然後就繼續做她自己的事情去了。

只不過一直在想著蘇言的事情,總是不夠專註,和平時的高度集中比起來,狀態很明顯的不對。

中午吃完飯,韶清走到了工作室外面的走廊上,給蘇文竹發微信詢問她蘇言退學的事情。

蘇文竹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韶清你怎麽知道小哥哥退學的事情的?”

程薇都讓她別和韶清說,她一直忍著,沒想到韶清不知道從什麽渠道知道了。

“我聽工作室的朋友說的。”韶清說,頓了頓,問道:“你知道蘇言為什麽退學嗎?”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蘇文竹說:“小哥哥不接我電話也不回我信息。不過我對趙龍死纏爛打才打聽出了一點消息。現在小哥哥是打算自己開公司,但是什麽公司趙龍他們也不知道。而且小哥哥這回把事情弄得特別大,我們學校不僅是小哥哥退學了,他還說服了另外幾個我們學校特別厲害的學長和他一起退學了,現在這件事在學校裏鬧得特別大,學校領導都很頭疼。這陣子學生們私底下都在議論這件事。”

掛斷電話,韶清的心情還是難以平靜。

韶清上次因為醉酒,並不記得醉後蘇言的那番告白,但是她卻下意識的覺得蘇言的退學和她有關,導致整個下午她的腦海裏總是浮現出蘇言那雙十分漂亮卻總是清冷的眼睛。

等王勝男他們都走了以後。

工作室只剩下了韶清和任驍。

韶清在辦公室外自己的工作臺上用贗品練手,用小剪刀的時候不小心剪到了手指頭,傷口不大,血卻是一下子湧了出來。

韶清用紙巾把血弄幹凈,然後進辦公室拿藥箱。

“怎麽回事?”看到韶清把藥箱拿了出來,任驍走了過來。

“不小心剪到手了,就一點點小傷口,不礙事。”韶清說著打開藥箱,然後手就被任驍抓住了,任驍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韶清左手食指指頭上的傷口,然後從藥箱裏拿出一瓶藥粉來。

韶清說:“貼個創口貼就好了。”

任驍說:“這種傷口用創口貼貼了沒用,反而會延長愈合的時間。”

然後揭開蓋子,一點一點的把藥粉抖落在韶清的傷口上,這種藥粉雖然很有用,但是屬於刺激性的,撒在傷口上會有一些刺痛感,他擡眼看著韶清,卻見韶清神色不動的樣子,連眉毛都沒動一下,於是問她:“不疼麽?”

韶清的目光從傷口上移開,看著他說:“不疼。”

任驍移開目光,說:“皮糙肉厚。”

韶清:……

任驍又弄了一條細細的透氣繃帶,給韶清的手指頭綁起來,還綁了一個可愛的蝴蝶結,然後露出一個頗為滿意的神色來說:“行了。”

韶清擡起手指,看了看手指頭上被任驍綁的可愛的蝴蝶結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任驍已經把藥箱放回去,然後直起身來,忽然抓過韶清的右手,手指刮過她掌心的那刀疤,韶清下意識抽了一下手,卻被任驍抓牢了。

“這裏怎麽弄的?”

韶清這道疤已經一個多月了,雖然比起剛開始已經淺了很多,但還是很明顯,而且一看就知道當時弄傷的時候有多嚴重。

一定流了很多血,一定很痛。

任驍忽然皺起眉頭來,然後觸電似的松開了韶清的手,十分不敢置信的盯著韶清手心裏的那道疤,他居然因為這一道疤,心口有點疼絲絲的,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韶清趁機縮回手,敷衍的說:“不小心弄的。”

任驍走回自己的位置,有些心慌意亂的說:“行了,你出去吧。”

韶清沒有察覺到任驍的異常,因為任驍在工作室的時候常常是這樣情緒不穩定,於是聽話的出去準備繼續做事了。

幸好傷的是左手手指,並不影響什麽。

剛回到工作臺上,重新拿起剪刀,任驍就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走吧,我累了,今天早點收工。”

韶清楞了一下,然後說:“教授您可以先回去的,我待會兒打車回去就行了。”

任驍不耐的蹙起眉:“過來。”

韶清就老老實實地放下剪刀走過去了。

“你還記不記得你是我的私人助理?”任驍戳著她的腦門問道。

韶清被戳的往後一仰,嘴裏說:“……記得。”

任驍說:“合同裏寫的你的第一條職責是什麽?背給我聽聽。”

韶清眨了眨眼,一臉恭敬的說:“二十四小時全天待命,滿足任教授您的一切需求。”

“嗯哼。”任驍挑了挑眉:“所以?”

韶清老老實實的轉身回到工作臺,從抽屜裏把自己的包拿出來,然後乖巧的跟著任驍下班了。

韶清上車之後忍不住吐槽:“怎麽會有這樣的老板,居然讓自己的員工早點下班。”

任驍一邊開車一邊不慌不忙的說:“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員工?老板讓你提前下班你還不情不願。”

韶清:……

韶清回去之後就開始洗漱,準備洗臉的時候任驍走了進來。

“你的手不能碰水,讓開,我來。”然後就非常自然的走進來給韶清擰了一塊毛巾,韶清正準備伸手接過,卻被任驍伸手捏住了下巴,略微擡高:“別動。”然後溫熱的毛巾就糊了上來。

韶清:……

任驍的手法可以說十分粗糙,就是拿著毛巾在她的臉上搓。

韶清閉著眼仰著一張生無可戀的臉,任由任大教授在她的臉上蹂躪。

任驍卻看著韶清閉著眼乖乖巧巧的樣子內心一陣悸動。

毛巾剛從韶清的臉上下來,韶清剛睜開眼,臉上卻忽然多了一只大手。

任驍整只手都罩在了韶清的臉上,還狀似不解的說:“怎麽你的臉那麽小?還沒我的巴掌大。”

韶清把他的手拽下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巴掌小臉,您不知道嗎?”

任驍忽然瞇起眼,伸手捏住她的臉頰:“我怎麽發現你現在對我說話的語氣越來越不禮貌了?”

韶清眼睛忽閃忽閃了兩下,一臉無辜的說:“沒有啊,我對您一直很尊敬很禮貌。”

任驍看著韶清一臉無辜的盯著他,忽然有種被電到的感覺,一股微小的電流從他觸碰韶清面頰的指尖一直傳遞到胸口,讓他心裏麻麻癢癢的,原本捏住韶清面頰的手,大拇指忽然放松在她的小臉上摩挲起來,柔嫩軟滑的觸感讓他有些愛不釋手。

直到看到韶清怪異的目光,任驍突然醒過神來,手頓了一下,接著用力的掐了她的臉一把,然後一臉嫌棄的說道:“你的臉是女人的臉嗎?怎麽那麽糙?”神色轉變的極其自然,就連韶清都沒有察覺到,還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覺得還蠻滑的……連帶著剛才那一絲異樣的感覺也都被任驍成功帶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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