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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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維他們唱著唱著就唱嗨了, 完全忘了今天的主人公還在家裏餓著肚子。
一直到他們喝醉回家，白漾剛打開門, 傑克蘇和喬陽一人架著李維一條胳膊, 將他扶進了屋。
他看著白漾, 舌頭打結的問道:“我記得今天好像是誰生日來著。”
白漾:“……”
祈淮手上還拿著蘇三讓他帶上來的那塊蛋糕。
他進屋將蛋糕遞給他:“還有二十分鐘，抓緊時間吃吧。”
白漾看著那塊被擠壓的不成形狀的蛋糕:“……”
“還是留給李維醒酒吧。”
他回房拿了件外套，穿上就準備出門。
祈淮叫住他:“這麽晚了你要去哪？”
後者頭也沒回:“過生日。”
祈淮看了眼時間, 還有二十分鐘就十二點了，過哪門子的生日？
喬商餓到暈厥, 早就忘了剛才在樓上那尷尬的一幕, 正瘋狂的在冰箱裏搜刮食物。
最後終於面對那個比她臉還幹凈的冰箱舉手投降了, 沖了杯板藍根。
有人在外面敲門，喬商端著茶杯走過去開門。
見來人是白漾, 她的臉透著蜜汁紅暈:“有事兒？”
白漾的視線落在她的胳膊上:“好些了嗎？”
喬商點頭:“好多了，再過兩天就可以自動脫落了。”
……
“下去走走？”
喬商搖頭:“那麽冷, 我才不下去。”
白漾漫不經心的在她手裏捧著的板藍根上掃了一眼:“吃大餐也不去？”
喬商的肚子應景的響了一聲。
白漾壓著笑意:“去穿件外套, 我在外面等你。”
喬商覺得自己沒必要和吃的過不去，轉身回房隨意拿了件外套。片刻後, 又暗戳戳的退回了房間。
翻箱倒櫃的挑出了幾件自己喜歡的衣服，搭配著穿上。
出門前視線在裝著內衣褲的櫃子上掃過。
內衣要不要也換一套好看點的, 譬如蕾絲花邊的那種……
她猛的清醒, 自己到底在想什麽呢！
等她收拾完出門，白漾都快抽完一根煙了。
他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還有十分鐘。”
喬商突然記起來今天是他的生日，火急火燎的拉著他去按電梯。
昏暗的樓道燈光下, 喬商站在電梯門前，小小的一團。
她應該是特意打扮了一番，平時在家都是隨便一套家居服，或是寬松的套頭衛衣。
今天居然還穿起了裙子。
白漾的視線由上至下，最後落在了她□□在外的腳踝上，眉頭微皺。
“穿這麽點，你不冷嗎？”
聞言，喬商轉身:“不好看嗎？”
白漾沈默了一會，提醒她:“好看，不過外面很冷。”
喬商聳了聳肩:“你要明白，在美貌和寒冷面前，美貌永遠占第一位。”
……
等他們下去以後，已經十一點五十五分了。
白漾看著時間:“還有五分鐘我就二十五了，不想對二十四歲的我說點什麽嗎？”
喬商楞了一會，然後雙手合十的朝他拜了拜:“希望二十四歲的白漾能夠保佑我發大財。”
白漾沒忍住，輕笑道:“瞎貧。”
那天喬商狠狠的敲詐了白漾一頓，心滿意足的回了家。
直到第二天起床，她才想起來，自己連句生日快樂都沒有和他說過。
她打著哈欠開了電腦，這幾天她的段位呈直線往上升，一直到了黃金，已經開始大膽的玩AD了。
玩了這麽久，在逃跑這方面她頗有心得。
玩輔助，她比ADC跑的快，玩坦克，她比ADC跑的快，玩ADC，她比所有人都跑的快。
這也成了為什麽她明明戰績還不錯卻還是一直挨罵的原因。
匹配成功，她選了個寒冰。
進入游戲後，她覺得眼前閃過一個熟悉的ID。
……
emmmm，她居然和漾哥撞車了。
剛進入游戲，兩邊隊友就開始發所有人消息。
【所有人】皮卡皮卡丘你媽（發條魔靈）:情侶竟在召喚師峽谷互相廝殺，原因竟是……
最為關鍵的是，白漾的英雄也是寒冰。
……
白漾這個是小號，平時用來娛樂用的，沒想到這麽低的概率都能被她遇上。
兩個人安靜的補著兵，白漾補兵一個不漏。
喬商手速慢，補刀也慢。
光是大炮車就漏補了好幾個。
到了後期兩邊會時不時互相騷擾一下，白漾每次都揪著輔助欺負。
喬商見自家輔助被打，如何能忍，拉著她的小弓箭，邁著她的小短腿噠噠噠的跑過去，對著白漾就是一陣猛射。
紅方輔助也看不下去了，發了個所有人消息吐槽。
【所有人】女生宿舍（仙靈女巫）:這他媽屬於家暴吧。
【所有人】嘿前面那瓶養樂多（盲僧）:對面AD一看就是妹子，手速不行就他媽知道欺負男朋友。
喬商最討厭這種妹子既坑的言論，□□裸的性別歧視。
讓她用實力來證明又不太可能，如果不是白漾讓著她，她恐怕早回老家十幾次了。
於是怒甩鍋。
【所有人】大白的喬喬（寒冰射手）:誰說我是妹子的，我是你們AD的男朋友！
然後屏幕安靜了一秒，正默默的看著這場嘴炮廝殺的白漾眸底透著光，嘴角似有若無的往上揚了揚。
李維正好往這邊看過來，嚇了一大跳:“我去，漾哥殺人殺上癮了啊，咋還笑起來了，真幾把驚悚。”
另一邊的喬商，此刻想沖破電腦屏幕把裏面那個盲僧的小人腦袋給拽掉，以示心頭之恨。
什麽叫讓白漾別跟她這個慫包了，和他在一起？
白漾可是正正經經的直男！
【所有人】嘿前面那瓶養樂多（盲僧）:妹子，和這種慫包在一起多沒意思啊，趁早分了吧，咱倆一塊兒雙排。
【所有人】大白的喬喬（寒冰射手）:我家大白愛我愛的難舍難分，怎麽可能會和我分手，和你這個傻逼在一起。
期間白漾一直都很安靜，對面盲僧也開始挑釁了。
【所有人】嘿前面那瓶養樂多（盲僧）:人妹子可一直安安靜靜的看著你被噴呢，還愛你？別瞎幾把亂扯淡了。
喬商氣鼓鼓的拿著手機給白漾打了個電話。
白漾看了眼來電顯示，默默的刪掉了剛剛打出的那一串話。
“漾哥。”
“恩？”
“你在電腦前面嗎？”
“在。”
喬商有些不滿:“那你怎麽都不幫我啊。”
他準備幫的，只是她的電話突然打過來了。
“你想我怎麽幫你？”
“你就說，你超級無敵喜歡我，喜歡到難舍難分的那種。”
白漾白皙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打了一會，才低聲說了一句:“好。”
喬商心滿意足的掛了電話，乖乖的坐在電腦面前等著看盲僧被打臉。
盲僧還在一個勁的讓白漾跟了他，下把兩個人去雙排，他給他打輔助。
然後緊接著，白漾的消息也跟著跳了出來。
【所有人】喬喬的大白（寒冰射手）:白漾超級無敵喜歡喬商，喜歡到難舍難分的那種。
【所有人】大白的喬喬（寒冰射手）:嘻嘻嘻嘻嘻嘻喬商也超級喜歡白漾的。
盲僧明顯被膈應到了，好半天沒有說話。
李維正好起身去拿水，看見白漾舉著手機不知道在拍什麽:“喲，漾哥拿五殺了啊，還拍圖留戀呢。”
……
喬商解了心頭之恨，興奮的在床上打著滾。
經過剛剛那一遭，她也沒繼續玩游戲了，刷了會微博又去刷朋友圈，刷著刷著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照片。
【所有人】大白的喬喬（寒冰射手）:嘻嘻嘻嘻嘻嘻喬商也超級喜歡白漾的。
喬商垂死病中驚坐起。
白漾居然還傳到了朋友圈？
不知道為何，喬商心裏還有點小竊喜，卻還是裝著若無其事的給他發了個微信。
喬商:你怎麽把那張圖片發到朋友圈裏了？
白漾:什麽？
喬商嚴重懷疑他上輩子是魚，記憶只有七秒，於是又跑到他的朋友圈去截了圖，發給他。
“這個。”
白漾:這個啊，我設了權限，只對你一人可見。
喬商莫名的心跳加速:為什麽啊？
她一直死盯著屏幕，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些什麽。
然後……
白漾:我的手機摔壞了好幾個，所以我一般都把照片保存在朋友圈裏。
喬商:你不會備份嗎？
……
-------
冬天來了，春節就不遠了，喬商她媽很早就給她打了個電話，讓她和喬陽今年早點回家，一塊團個圓。
喬商點了點頭:“知道了”
掛斷電話以後她去衣櫃拿了件米色的風衣穿上，準備和喬陽一起出門。
喬陽他親媽從美國回來了，她男人帶她飆車，結果不小心撞了人，他媽當場昏迷，醒來後那個男人也不知所蹤了。
喬商帶了一些補品過去，劉美玉正躺在床上，看見喬陽了，哼哼唧唧的起身:“我的陽兒啊。”
她哭的很有感情，可惜沒眼淚有點給她的演技扣分，喬商把東西放在一旁:“阿姨好。”
劉美玉的視線這才從喬陽身上移了過來:“你是喬商？”
喬商點頭:“是的。”
劉美玉攢出一個笑:“這麽久沒見，長這麽大了啊，眼睛鼻子真是和你爸一個樣。”
喬商也笑了笑:“阿姨這麽久沒和喬陽見面了，應該有很多話要說吧，我就先出去了，你們慢慢聊。”
出了病房以後，喬商松了一口氣。
她正往電梯那裏走，經過拐角時，遇到了一個熟人。
“白漾？”
白漾正推著輪椅的手停下，擡頭看了眼喬商，低聲跟輪椅上的女人說了幾句話，就讓護士過來替代了他。
前幾天剛下了一場雪，到處都是白皚皚的一片，喬商其實還挺喜歡這種感覺的。
她和白漾並肩走著，耳邊還聽的見呼呼的風聲。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和喬陽撞衫了。”
白漾笑了笑:“是嗎。”
喬商點頭。
白漾玩笑一般的問道:“那我和喬陽誰穿的好看？”
喬商停下腳步，側身看著他，誠實的說道:“你好看。”
白漾似乎很滿意她的回答。
“什麽時候回家？”
喬商算了下時間:“大概後天吧。”
白漾點頭。
喬商問他:“你呢？”
“應該會留在醫院裏過年了。”
剛剛那個輪椅上的女人喬商也看了一眼，長的很好看，端莊大氣，只是皮膚有種病態的白，看上去有點憔悴。
“剛才那個人是你媽媽嗎？”
白漾一楞，然後點了點頭:“癌癥，病了很久了，她的身體一直都不是很好。”
他說的輕描淡寫，喬商的步子突然停下。
白漾走著走著就覺得身邊少了點什麽，轉身，喬商正站在他身後，鼻子被冷風吹的通紅，像一只小麋鹿一樣。
沈默了好久，她突然開口:“白漾……”
白漾挑眉，打斷了她的下半句:“想安慰我？”
他往前走了兩步，站在她面前，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聲音輕輕柔柔的:“放心好了，我沒你想的那麽脆弱。”
喬商吸了吸鼻子:“可是……”
她終於還是咽下了後面半句話。
白漾的手順著她的頭發滑落到了耳垂，冰冰涼涼的，皺了皺眉:“怎麽不多穿點？”
喬商伸手扯出了裏面的毛衣:“穿的夠多了，喬陽都說我穿的像個熊。”
白漾盯著她看了好久:“我怎麽覺得你今天特別乖。”
喬商一下子就紅了臉:“什麽嘛，你說話怎麽越來越像我爸了。”
她低頭去踹面前的雪塊:“我這次回去，怎麽著也得待上大半個月。”
白漾沒說話。喬商擡頭:“你就沒什麽話要和我說的嗎？”
“有啊。”
“什麽？”喬商有些小期待。
“一路順風。”
……
喬商穿的風衣口袋就是個擺設，只能放進去兩個小指頭。
她的手凍的通紅，不時低頭哈氣。
白漾握著她的手，一起放進了自己的大衣口袋裏。
他的手很大，正好包裹住了喬商的手。
喬商覺得一陣酥麻，低著頭，任由他牽著自己。
片刻後。
“喬商，你的手怎麽肉肉的。”
……
“肉多聚財，你懂什麽啊。”
兩人沿著醫院走了一圈，一直到喬陽的電話打過來。
白漾伸手撫落了喬商頭發上的雪花:“你回去那天我可能送不了你了。”
喬商點頭:“照顧好伯母，我先走了。”
她走了兩步，白漾叫住她:“這個，當做送別禮物吧。”
他向上的掌心放著一堆糖果，糖紙顏色很好看，有粉有藍，還有的是卡通人物。
喬商伸手接過糖果，調侃他，道:“想不到騷漾也有少女心啊。”
白漾輕笑出聲:“是那些護士送給我的，我本來沒想要的，後來想到你喜歡吃甜食，就拿了幾個。”
喬商的臉又紅了一陣，生怕被白漾看到了，於是低著頭:“那行吧，我先走了，年後見。”
頭頂，一道低沈有磁性的聲音傳到她耳朵裏:“恩，年後見。”
喬商回家那天蘇三抱著她死命的嚎，不是因為舍不得她，而是過年以為她必須得回家面對她家那個女魔頭了。
蘇三的媽媽發起脾氣來很嚇人，這點喬商是親眼見過的。她對蘇三深表同情。
說了幾句以示鼓勵的話就上了車。
-------
不得不說，到了一定的年紀，過年就成了一道不得不跨的鬼門關。
催婚的，問工資的，還有一堆上門走親戚的熊孩子。
喬商覺得心很累。
她打開微信劃拉了一圈，最後視線落在了那個唐老鴨頭像上面。
她回來以後就沒和白漾聯系過了，也不知道她媽媽的病好點了沒有。
“在幹嘛？”
她發了這條消息沒多久，對話欄上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他發了一張下雪的照片。
“陪我媽看雪。”
“真好，B市今天是大晴天。”
然後白漾的視頻電話就打過來了。
喬商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打扮，勉強合格，於是按了接通。
白漾的鏡頭沒有對著自己，而是那些洋洋灑灑的大雪，周圍有些嘈雜，他的聲音像是冷冬天裏的暖陽一樣，劈開嚴寒到了她心裏。
“好看嗎？”
屏幕一共也才那麽點大，喬商只看的見白皚皚的建築物。
卻還是點了點頭:“好看。”
然後白漾就將鏡頭對著自己了，黑色的圍巾擋住了他的下巴，看上去好像瘦了一點。
喬商毫不吝嗇自己對白漾的讚美:“漾哥還是這麽帥啊。”，
白漾輕笑出聲:“你……”
喬商一臉乖巧的等著他誇獎自己。
“臉上還是塗的腮紅？”
……
“風吹的，我正遛狗呢。”說著，她將鏡頭對著正在地裏撒歡的哈士奇，小小的一只，還很可愛，“可愛吧。”
“可愛。”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了手機裏傳來喬商的怒吼聲:“DK，別在那裏拉屎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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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白漾, 舌頭打結的問道:“我記得今天好像是誰生日來著。”
白漾:“……”
祈淮手上還拿著蘇三讓他帶上來的那塊蛋糕。
他進屋將蛋糕遞給他:“還有二十分鐘，抓緊時間吃吧。”
白漾看著那塊被擠壓的不成形狀的蛋糕:“……”
“還是留給李維醒酒吧。”
他回房拿了件外套，穿上就準備出門。
祈淮叫住他:“這麽晚了你要去哪？”
後者頭也沒回:“過生日。”
祈淮看了眼時間, 還有二十分鐘就十二點了，過哪門子的生日？
喬商餓到暈厥, 早就忘了剛才在樓上那尷尬的一幕, 正瘋狂的在冰箱裏搜刮食物。
最後終於面對那個比她臉還幹凈的冰箱舉手投降了, 沖了杯板藍根。
有人在外面敲門，喬商端著茶杯走過去開門。
見來人是白漾, 她的臉透著蜜汁紅暈:“有事兒？”
白漾的視線落在她的胳膊上:“好些了嗎？”
喬商點頭:“好多了，再過兩天就可以自動脫落了。”
……
“下去走走？”
喬商搖頭:“那麽冷, 我才不下去。”
白漾漫不經心的在她手裏捧著的板藍根上掃了一眼:“吃大餐也不去？”
喬商的肚子應景的響了一聲。
白漾壓著笑意:“去穿件外套, 我在外面等你。”
喬商覺得自己沒必要和吃的過不去，轉身回房隨意拿了件外套。片刻後, 又暗戳戳的退回了房間。
翻箱倒櫃的挑出了幾件自己喜歡的衣服，搭配著穿上。
出門前視線在裝著內衣褲的櫃子上掃過。
內衣要不要也換一套好看點的, 譬如蕾絲花邊的那種……
她猛的清醒, 自己到底在想什麽呢！
等她收拾完出門，白漾都快抽完一根煙了。
他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還有十分鐘。”
喬商突然記起來今天是他的生日，火急火燎的拉著他去按電梯。
昏暗的樓道燈光下, 喬商站在電梯門前，小小的一團。
她應該是特意打扮了一番，平時在家都是隨便一套家居服，或是寬松的套頭衛衣。
今天居然還穿起了裙子。
白漾的視線由上至下，最後落在了她□□在外的腳踝上，眉頭微皺。
“穿這麽點，你不冷嗎？”
聞言，喬商轉身:“不好看嗎？”
白漾沈默了一會，提醒她:“好看，不過外面很冷。”
喬商聳了聳肩:“你要明白，在美貌和寒冷面前，美貌永遠占第一位。”
……
等他們下去以後，已經十一點五十五分了。
白漾看著時間:“還有五分鐘我就二十五了，不想對二十四歲的我說點什麽嗎？”
喬商楞了一會，然後雙手合十的朝他拜了拜:“希望二十四歲的白漾能夠保佑我發大財。”
白漾沒忍住，輕笑道:“瞎貧。”
那天喬商狠狠的敲詐了白漾一頓，心滿意足的回了家。
直到第二天起床，她才想起來，自己連句生日快樂都沒有和他說過。
她打著哈欠開了電腦，這幾天她的段位呈直線往上升，一直到了黃金，已經開始大膽的玩AD了。
玩了這麽久，在逃跑這方面她頗有心得。
玩輔助，她比ADC跑的快，玩坦克，她比ADC跑的快，玩ADC，她比所有人都跑的快。
這也成了為什麽她明明戰績還不錯卻還是一直挨罵的原因。
匹配成功，她選了個寒冰。
進入游戲後，她覺得眼前閃過一個熟悉的I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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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入游戲，兩邊隊友就開始發所有人消息。
【所有人】皮卡皮卡丘你媽（發條魔靈）:情侶竟在召喚師峽谷互相廝殺，原因竟是……
最為關鍵的是，白漾的英雄也是寒冰。
……
白漾這個是小號，平時用來娛樂用的，沒想到這麽低的概率都能被她遇上。
兩個人安靜的補著兵，白漾補兵一個不漏。
喬商手速慢，補刀也慢。
光是大炮車就漏補了好幾個。
到了後期兩邊會時不時互相騷擾一下，白漾每次都揪著輔助欺負。
喬商見自家輔助被打，如何能忍，拉著她的小弓箭，邁著她的小短腿噠噠噠的跑過去，對著白漾就是一陣猛射。
紅方輔助也看不下去了，發了個所有人消息吐槽。
【所有人】女生宿舍（仙靈女巫）:這他媽屬於家暴吧。
【所有人】嘿前面那瓶養樂多（盲僧）:對面AD一看就是妹子，手速不行就他媽知道欺負男朋友。
喬商最討厭這種妹子既坑的言論，□□裸的性別歧視。
讓她用實力來證明又不太可能，如果不是白漾讓著她，她恐怕早回老家十幾次了。
於是怒甩鍋。
【所有人】大白的喬喬（寒冰射手）:誰說我是妹子的，我是你們AD的男朋友！
然後屏幕安靜了一秒，正默默的看著這場嘴炮廝殺的白漾眸底透著光，嘴角似有若無的往上揚了揚。
李維正好往這邊看過來，嚇了一大跳:“我去，漾哥殺人殺上癮了啊，咋還笑起來了，真幾把驚悚。”
另一邊的喬商，此刻想沖破電腦屏幕把裏面那個盲僧的小人腦袋給拽掉，以示心頭之恨。
什麽叫讓白漾別跟她這個慫包了，和他在一起？
白漾可是正正經經的直男！
【所有人】嘿前面那瓶養樂多（盲僧）:妹子，和這種慫包在一起多沒意思啊，趁早分了吧，咱倆一塊兒雙排。
【所有人】大白的喬喬（寒冰射手）:我家大白愛我愛的難舍難分，怎麽可能會和我分手，和你這個傻逼在一起。
期間白漾一直都很安靜，對面盲僧也開始挑釁了。
【所有人】嘿前面那瓶養樂多（盲僧）:人妹子可一直安安靜靜的看著你被噴呢，還愛你？別瞎幾把亂扯淡了。
喬商氣鼓鼓的拿著手機給白漾打了個電話。
白漾看了眼來電顯示，默默的刪掉了剛剛打出的那一串話。
“漾哥。”
“恩？”
“你在電腦前面嗎？”
“在。”
喬商有些不滿:“那你怎麽都不幫我啊。”
他準備幫的，只是她的電話突然打過來了。
“你想我怎麽幫你？”
“你就說，你超級無敵喜歡我，喜歡到難舍難分的那種。”
白漾白皙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打了一會，才低聲說了一句:“好。”
喬商心滿意足的掛了電話，乖乖的坐在電腦面前等著看盲僧被打臉。
盲僧還在一個勁的讓白漾跟了他，下把兩個人去雙排，他給他打輔助。
然後緊接著，白漾的消息也跟著跳了出來。
【所有人】喬喬的大白（寒冰射手）:白漾超級無敵喜歡喬商，喜歡到難舍難分的那種。
【所有人】大白的喬喬（寒冰射手）:嘻嘻嘻嘻嘻嘻喬商也超級喜歡白漾的。
盲僧明顯被膈應到了，好半天沒有說話。
李維正好起身去拿水，看見白漾舉著手機不知道在拍什麽:“喲，漾哥拿五殺了啊，還拍圖留戀呢。”
……
喬商解了心頭之恨，興奮的在床上打著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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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大白的喬喬（寒冰射手）:嘻嘻嘻嘻嘻嘻喬商也超級喜歡白漾的。
喬商垂死病中驚坐起。
白漾居然還傳到了朋友圈？
不知道為何，喬商心裏還有點小竊喜，卻還是裝著若無其事的給他發了個微信。
喬商:你怎麽把那張圖片發到朋友圈裏了？
白漾:什麽？
喬商嚴重懷疑他上輩子是魚，記憶只有七秒，於是又跑到他的朋友圈去截了圖，發給他。
“這個。”
白漾:這個啊，我設了權限，只對你一人可見。
喬商莫名的心跳加速:為什麽啊？
她一直死盯著屏幕，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些什麽。
然後……
白漾:我的手機摔壞了好幾個，所以我一般都把照片保存在朋友圈裏。
喬商:你不會備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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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來了，春節就不遠了，喬商她媽很早就給她打了個電話，讓她和喬陽今年早點回家，一塊團個圓。
喬商點了點頭:“知道了”
掛斷電話以後她去衣櫃拿了件米色的風衣穿上，準備和喬陽一起出門。
喬陽他親媽從美國回來了，她男人帶她飆車，結果不小心撞了人，他媽當場昏迷，醒來後那個男人也不知所蹤了。
喬商帶了一些補品過去，劉美玉正躺在床上，看見喬陽了，哼哼唧唧的起身:“我的陽兒啊。”
她哭的很有感情，可惜沒眼淚有點給她的演技扣分，喬商把東西放在一旁:“阿姨好。”
劉美玉的視線這才從喬陽身上移了過來:“你是喬商？”
喬商點頭:“是的。”
劉美玉攢出一個笑:“這麽久沒見，長這麽大了啊，眼睛鼻子真是和你爸一個樣。”
喬商也笑了笑:“阿姨這麽久沒和喬陽見面了，應該有很多話要說吧，我就先出去了，你們慢慢聊。”
出了病房以後，喬商松了一口氣。
她正往電梯那裏走，經過拐角時，遇到了一個熟人。
“白漾？”
白漾正推著輪椅的手停下，擡頭看了眼喬商，低聲跟輪椅上的女人說了幾句話，就讓護士過來替代了他。
前幾天剛下了一場雪，到處都是白皚皚的一片，喬商其實還挺喜歡這種感覺的。
她和白漾並肩走著，耳邊還聽的見呼呼的風聲。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和喬陽撞衫了。”
白漾笑了笑:“是嗎。”
喬商點頭。
白漾玩笑一般的問道:“那我和喬陽誰穿的好看？”
喬商停下腳步，側身看著他，誠實的說道:“你好看。”
白漾似乎很滿意她的回答。
“什麽時候回家？”
喬商算了下時間:“大概後天吧。”
白漾點頭。
喬商問他:“你呢？”
“應該會留在醫院裏過年了。”
剛剛那個輪椅上的女人喬商也看了一眼，長的很好看，端莊大氣，只是皮膚有種病態的白，看上去有點憔悴。
“剛才那個人是你媽媽嗎？”
白漾一楞，然後點了點頭:“癌癥，病了很久了，她的身體一直都不是很好。”
他說的輕描淡寫，喬商的步子突然停下。
白漾走著走著就覺得身邊少了點什麽，轉身，喬商正站在他身後，鼻子被冷風吹的通紅，像一只小麋鹿一樣。
沈默了好久，她突然開口:“白漾……”
白漾挑眉，打斷了她的下半句:“想安慰我？”
他往前走了兩步，站在她面前，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聲音輕輕柔柔的:“放心好了，我沒你想的那麽脆弱。”
喬商吸了吸鼻子:“可是……”
她終於還是咽下了後面半句話。
白漾的手順著她的頭發滑落到了耳垂，冰冰涼涼的，皺了皺眉:“怎麽不多穿點？”
喬商伸手扯出了裏面的毛衣:“穿的夠多了，喬陽都說我穿的像個熊。”
白漾盯著她看了好久:“我怎麽覺得你今天特別乖。”
喬商一下子就紅了臉:“什麽嘛，你說話怎麽越來越像我爸了。”
她低頭去踹面前的雪塊:“我這次回去，怎麽著也得待上大半個月。”
白漾沒說話。喬商擡頭:“你就沒什麽話要和我說的嗎？”
“有啊。”
“什麽？”喬商有些小期待。
“一路順風。”
……
喬商穿的風衣口袋就是個擺設，只能放進去兩個小指頭。
她的手凍的通紅，不時低頭哈氣。
白漾握著她的手，一起放進了自己的大衣口袋裏。
他的手很大，正好包裹住了喬商的手。
喬商覺得一陣酥麻，低著頭，任由他牽著自己。
片刻後。
“喬商，你的手怎麽肉肉的。”
……
“肉多聚財，你懂什麽啊。”
兩人沿著醫院走了一圈，一直到喬陽的電話打過來。
白漾伸手撫落了喬商頭發上的雪花:“你回去那天我可能送不了你了。”
喬商點頭:“照顧好伯母，我先走了。”
她走了兩步，白漾叫住她:“這個，當做送別禮物吧。”
他向上的掌心放著一堆糖果，糖紙顏色很好看，有粉有藍，還有的是卡通人物。
喬商伸手接過糖果，調侃他，道:“想不到騷漾也有少女心啊。”
白漾輕笑出聲:“是那些護士送給我的，我本來沒想要的，後來想到你喜歡吃甜食，就拿了幾個。”
喬商的臉又紅了一陣，生怕被白漾看到了，於是低著頭:“那行吧，我先走了，年後見。”
頭頂，一道低沈有磁性的聲音傳到她耳朵裏:“恩，年後見。”
喬商回家那天蘇三抱著她死命的嚎，不是因為舍不得她，而是過年以為她必須得回家面對她家那個女魔頭了。
蘇三的媽媽發起脾氣來很嚇人，這點喬商是親眼見過的。她對蘇三深表同情。
說了幾句以示鼓勵的話就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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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到了一定的年紀，過年就成了一道不得不跨的鬼門關。
催婚的，問工資的，還有一堆上門走親戚的熊孩子。
喬商覺得心很累。
她打開微信劃拉了一圈，最後視線落在了那個唐老鴨頭像上面。
她回來以後就沒和白漾聯系過了，也不知道她媽媽的病好點了沒有。
“在幹嘛？”
她發了這條消息沒多久，對話欄上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他發了一張下雪的照片。
“陪我媽看雪。”
“真好，B市今天是大晴天。”
然後白漾的視頻電話就打過來了。
喬商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打扮，勉強合格，於是按了接通。
白漾的鏡頭沒有對著自己，而是那些洋洋灑灑的大雪，周圍有些嘈雜，他的聲音像是冷冬天裏的暖陽一樣，劈開嚴寒到了她心裏。
“好看嗎？”
屏幕一共也才那麽點大，喬商只看的見白皚皚的建築物。
卻還是點了點頭:“好看。”
然後白漾就將鏡頭對著自己了，黑色的圍巾擋住了他的下巴，看上去好像瘦了一點。
喬商毫不吝嗇自己對白漾的讚美:“漾哥還是這麽帥啊。”，
白漾輕笑出聲:“你……”
喬商一臉乖巧的等著他誇獎自己。
“臉上還是塗的腮紅？”
……
“風吹的，我正遛狗呢。”說著，她將鏡頭對著正在地裏撒歡的哈士奇，小小的一只，還很可愛，“可愛吧。”
“可愛。”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了手機裏傳來喬商的怒吼聲:“DK，別在那裏拉屎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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