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不得不懷疑自己被馬靈瓏在身上做了手腳, 但他想不出究竟什麽時候著了女巫的道, 或許就是某個不經意間的錯身。現在的問題是，他無法對斯塔克做出攻擊動作，這對他在戰場上與鋼鐵俠面對面十分不利, 哪怕史蒂夫心裏沒有真正想要傷害到斯塔克，他揮出去的拳頭也會打在自己的臉上。

巴頓似乎也有類似的感受, 他朝斯塔克射去的箭頭全都折返了回去, 其中一枚差點集中他的胸口。

“我想靈瓏對這場戰鬥早有準備。”巴頓在對講機裏朝史蒂夫喊話，慶幸的是，他的箭頭對其他人還是奏效的，“想想看, 隊長, 她肯定對我們兩個做過相同的手勢或是說過相同的話。”

“我答應她絕不傷害斯塔克。”史蒂夫說, 他躲過鋼鐵愛國者的一記重錘，羅德上校手裏拿著一根銀灰色的金屬棍，那東西不夠致命, 但擊中史蒂夫身體任何部位都能起到麻痹作用, 還伴隨著疼痛，金屬棍的表面帶電和麻醉劑。看起來是出自斯塔克的設計, 專門用來對付美國隊長的發明，“我們握了手，也許就是由於這個。”

“顯而易見。”巴頓說，他和超能兄妹配合默契，皮特羅的速度在戰鬥中占盡優勢, 他充分彌補了巴頓的缺口，“我也跟她握了手，在對角巷，她突然出現，陪我和孩子買東西。她告訴那是為了讓其他家長覺得我們沒有私交，該死的，我當時應該提高警惕。”

誰能防備女巫的詛咒呢，史蒂夫哭笑不得地想，但至少斯塔克沒有因為他不能采取主動而一再咄咄逼人，他好像已經發現史蒂夫不能對他做什麽過分的動作。

斯塔克只是準備將他們全都帶回去，所以盡量留下餘地。

然而史蒂夫沒辦法順從他的意願，他今天必須帶巴基離開德國，史蒂夫好幾次試圖讓斯塔克明白他不是想要幫助巴基逃跑，他只是有更重要的事必須得與巴基一同去做，而他原本是希望能夠與斯塔克合力完成這件事的。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兩人大概無法在戰鬥中達成共識，更何況對手之中還有一個全身漆黑的瓦坎達國王特查拉，他不但是國王，還是戰士，他有一件非常符合他身份的振金制成的戰衣，刀槍不入。

為了自己的父親，他不可能對巴基手下留情，所以他只得放棄與斯塔克的談判，然後孤註一擲。

史蒂夫好像明白了一些被自己先前忽略掉的線索，馬靈瓏的行為是有預謀的，這也意味著她可能早就知道了某些事。比如，她知道史蒂夫會對斯塔克做出攻擊行為，她甚至清楚巴基就是史蒂夫做出這樣行為的關鍵，史蒂夫懷疑馬靈瓏是否早就察覺到巴基與斯塔克夫婦的死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但她為什麽不告訴斯塔克？

很明顯斯塔克還不知道這個殘酷的真相，否則他的目標就不是自己，而是巴基。

史蒂夫不由自主地思考著，或許是因為馬靈瓏還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證明她的猜測，史蒂夫非常矛盾，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在這件事上做出公正的對待。

巴基，他的摯友，這個世界上唯一與史蒂夫.羅傑斯擁有相同過去的夥伴，竟然就是殺死斯塔克父母的兇手。盡管這是事實，但史蒂夫不想承認這一點，他很清楚巴基當時這麽幹絕對不是自己的意願，他被洗腦，變成殺人武器，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斷是非的能力。

要知道，以巴基與霍華德的關系，或者說，以他的為人，巴基寧可用槍指著自己的太陽穴也不會對朋友下手。

史蒂夫懊惱地暗自嘆息，他不可能把真相一直瞞著斯塔克，哪怕他也是昨天才得知此事，那對斯塔克不公平，事實上，他覺得這對巴基同樣不公平，更對霍華德不公平。史蒂夫想等到一個恰當的時機再將真相講給斯塔克，用比較委婉，或者說，能夠讓人接受的說辭。

肯定不是現在，那只會讓局面變得更加惡劣，但史蒂夫實在不知道未來能否找到他認為可以的機會。

“我們得想辦法上那架噴氣式戰鬥機。”巴基看向幾十碼開外的停機庫，他們原計劃是想拿下不遠處的直升機，但是直升機一開始就被斯塔克毀掉了，“快手快腳的小子能纏住那個吐絲的家夥嗎？蜘蛛人？”

史蒂夫與斯塔克的關系從沒像今天這樣緊張過，他們的拳頭和炮火原本只用來對付敵人：“皮特羅。”他對著耳麥說，“蜘蛛俠不擅長近距離戰鬥，你接近他的時候只要不被蛛絲纏住就行了，不要弄傷他，他應該是個孩子。”

蜘蛛俠，一個難纏，話很多的小個子，他的聲音聽上去大概只有14，5歲的年紀。

史蒂夫不知道斯塔克從哪兒找來這麽個小幫手，蜘蛛俠很賣力，並且對史蒂夫的弱點稍有了解，靈活的蜘蛛俠起初讓吃盡了苦頭。但男孩兒顯然對戰場一無所知，幸好是如此，史蒂夫才能順利擺脫他的攻勢。

“孩子？”皮特羅不滿的聲音從耳麥傳出，“你確定嗎隊長，他的力氣大得驚人。”

所有人都在德國，萊比錫哈雷機場變成了覆仇者聯盟內部的鬥毆之地，也不完全都是覆仇者聯盟的人，不過沒差別。鋼鐵俠授命將美國隊長和他的同夥抓進監獄，而美國隊長不打算進去，於是雙方的人馬便展開了交鋒。

山姆找來了另一只“昆蟲”協助，斯科特.郎（Scott Lang），他自稱蟻人，穿著高科技的戰衣，能把自己變得極其微小，像真正螞蟻的體型。聽覆仇者聯盟基地的人說，他曾經潛入基地中心盜取過一件屬於霍華德的物件，當時只有山姆在場，不過他沒能阻止蟻人的“入侵”。

他們打鬥的真實原因自然沒那麽簡單，這得追溯到一天前，巴基從反恐總部逃走的那刻說起。

史蒂夫救走巴基後，從他口中得知了他突然發狂的原因，一個反恐總部聘請的精神科醫生，他本該負責對巴基的心裏做出權威評估，但是他卻當著巴基的面念出了完整的洗腦詞，不知道心理醫生用了什麽方法讓整棟反恐大樓的電源全部切斷，監視屏在一瞬間變成漆黑一片。沒人知道他在這段時間裏對巴基做了什麽，或是說了什麽，人們看到的，只是巴基瘋了似的殺人逃逸。

顯然對方不是真正的心理醫生，他故意接近巴基，用那些詞語讓巴基對他變得服從，他一度失去理智，對所有阻撓他前進的人痛下殺手，直到史蒂夫制止了他的殺戮行為。

清醒後的巴基告訴史蒂夫，冬兵其實不止他一個，九頭蛇對超級士兵的培養從二戰時期就不曾停歇，巴基在20年前執行過一次掠奪任務，盡管他做過不少殺人越貨的任務，但那一次，受害者的反應令他印象極其深刻，以至於洗腦多次，巴基都沒有忘記。

受害者是一對夫妻，男人駕駛著一輛甲殼蟲轎車行駛在一條僻靜的小道上，在這輛不起眼的小轎車的後備箱裏放著幾袋超級血清，是霍華德的研究成果，也是他的心血，他們正將這些寶貴又危險的東西送往五角大樓。

那個時候的巴基不明白超級血清的意義，搶走貨物，殺掉活人才是他關心的部分。所以巴基做的很成功，他表現出的冷酷令史蒂夫感到痛心疾首。

受害者完全沒有反抗的力氣，然而男人卻一遍又一遍的叫著另一個似乎也是男人的名字。

“巴恩斯中士，救救我的夫人。”那個男人對巴基如是說，“詹姆斯，真希望你還能想起……”

誰是巴恩斯中士，誰又是詹姆斯，冬兵不明白，他殺了他，毫無憐憫與動容，也包括他的口中的夫人。

當史蒂夫從巴基口中了解這件事時，他感到胃部一陣緊縮，他知道巴基所說的那對夫妻是誰，他更知道當年這對夫妻的死亡對於整個美利堅來說是巨大的損失，史蒂夫在醒來後的幾年間都與那個叫巴基“巴恩斯中士”男人的靈魂相處在同一屋檐下。

“他是我認識的人對嗎？”巴基問史蒂夫，他從他的臉上看到了沈痛的表情，“但是我卻不認識他。”

“別去想了。”史蒂夫不得不這樣講，他必須暫時將這件事擱置一旁，“心理醫生想從你這裏得到什麽情報？”

“‘冬兵’。”巴基說，“除了我之外的，所有的‘冬兵’。”

心理醫生欲從巴基口中得知剩下的，被冰封在西伯利亞，九頭蛇實驗基地的其他冬兵的下落，以及操控他們的方式。一旦醫生得手，世界將會大亂，那些受過專業訓練的“冬兵”不會遜色於眼前這個冬兵，他們任何一人便足以撼動一個國家的政權。

而那個虛假的醫生對史蒂夫說，他要見證帝國的毀滅。

史蒂夫了解這件事的嚴重性，他必須和巴基阻止野心家，鑒於心理醫生能夠準確地念出洗腦詞，又對九頭蛇的計劃了如指掌。

史蒂夫嘗試著將自己的想法讓斯塔克明白，但斯塔克不認為這個時候的史蒂夫還能像往常那樣做出正確的判斷，於是雙方不得不用暴力將對手制服，以達到各自的目的。

不過，當史蒂夫意識到他的拳頭和盾牌無法對斯塔克造成任何傷害時，又是另一件麻煩事了。

戰場上有很多人，史蒂夫認識的和不認識的，也可以說是才認識的，戰況越演越烈，大家都在動真格的，雖然他們並不是真的想致對方於死地。

“你打定主意不會停下來對吧？”娜塔莎阻擋在史蒂夫面前，她看了看巴基，男人迷茫的眼神令她的失落從目光裏一閃而過，“你讓這一切變得難以收場了，隊長。”

“但我必須這麽做，抱歉，羅曼洛夫。”史蒂夫做好迎戰的準備。

“我不是來阻止你的。”娜塔莎道，她再一次將目光集中到巴基身上，“但我有些忠告要給你，給你們。”

史蒂夫和巴基互相對視一眼。

“靈瓏知道很多事，她比我們更早預料到今天，所以你和巴頓才會被提前盯上，我想她一定試探過你們的口風。”娜塔莎停頓了一下，她留意到一條黑色的影子正往這邊靠近，她看出影子的模樣屬於瓦坎達的新國王，於是她加快語速，“靈瓏知道巴基對斯塔克的父母做過什麽，我暫時還沒想通為什麽她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斯塔克，也許是為了你和他之間的情義，當然也有可能是別的原因，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

巴基露出不知所雲的神色，他註視著眼前這名紅頭發的漂亮女人，陌生又熟悉。

“史蒂夫，靈瓏是絕對不想看到詹姆斯在托尼臉上留下的傷口的，所以……”娜塔莎聳了聳肩，“最好不要讓她知道詹姆斯打傷過托尼，以及，我希望你能阻止靈瓏喚起巴基的記憶。”

“靈瓏能讓巴基恢覆記憶？”史蒂夫有些驚訝。

“她當然可以，她本來打算這麽做，但她最終沒這麽做。”娜塔莎對巴基道，“我想你比我更了解當時的情況。”

巴基道：“她說她做不到。”

“我相信她撒謊的樣子十分迷人。”娜塔莎說，“靈瓏可以做到，她能讓你想起所有的事，全部的，從你出生到現在。”

巴基像是受到鼓舞，問：“那麽你呢，我的記憶裏有你的存在嗎？”

“有。”娜塔莎坦然地道。

12小時之後——

當幻視出現在走廊的時候，霍格沃茲的教學區頓時變得熱鬧起來，他的外形吸引了不少小巫師的註意，幻視禮貌地朝學生說明來意，與他們友好的打招呼。他很快找到了正在上課中的馬靈瓏，幻視穿墻而過，令課堂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我很抱歉。”幻視對馬靈瓏道，“希望沒有打亂你的課堂。”

幻視不受魔法的阻礙非但能進入巫師的世界（希望他來時沒有被過路的巫師看到），還能順利的走進學校內部，這讓馬靈瓏或多或少感到震驚，這其中也包括斯內普在內，他已經打算重新在學校外圍設置屏障了。

看得出來，幻視盡可能讓自己顯得不那麽獨特，他穿著麻瓜的服飾，而不是金色披風的戰袍。盡管如此，幻視的模樣也不可能跟普通人劃上等號。

“你應該看到了。”馬靈瓏道，她將幻視帶回自己的辦公室，“你的出現不僅僅打亂了課堂。”

“情況緊急。”

“斯塔克？”

“不是他，但跟他有關。”幻視緩慢地移動自己的雙腳，他走到座位前，幻視好像對馬靈瓏房間的成列不感興趣，他藍色的眼睛直視女孩兒說：“你知道，我絕大部分的思想來自賈維斯的系統數據庫。”

“你想告訴我什麽？”馬靈瓏猜測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

“霍華德.斯塔克。”幻視慢慢地說，“他曾經在賈維斯的系統中心隱藏過一份文件，我想那是給托尼的，但你有權先看，我認為霍華德.斯塔克確實是這樣設定的，他很信任你。”

馬靈瓏想起了霍華德臨走前的囑咐，正如幻視所說，他給斯塔克留了一點兒東西，只有到了特定的時間才會觸發解碼程序。賈維斯已經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幻視，他肯定擁有與賈維斯相同的思考模式。

“你沒必要親自來一趟，你可以給我打電話。”馬靈瓏向前走了兩步，站在離幻視稍微近一點的地方。

“只有當你在的時候，我才能通過虹膜和聲紋確定的確是你本人。”幻視說，一道金色的光束從他額頭的心靈寶石射出來，最終形成了一幅類似立體投影的畫面，“除此之外，聯盟內部發生了不太愉快的事，我想我應該讓你知道，等你看完這些以後。”

霍華德漫不經心地來回踱步，像是一個真實的，有血有肉的人突然出現在了馬靈瓏的辦公室，但她知道那只是一段非常真實的錄像。馬靈瓏可以確認那不是霍華德變成鬼魂之後的模樣，因為鬼魂不可能被賈維斯完整的掃描下來，投影裏的霍華德其實是他自己重組程序後得到的形象。

“我很遺憾，我沒辦法親自出面阻止他們大打出手。”霍華德的面前是一個裝滿罐子的立櫃，他當然不會知道馬靈瓏站在哪個方向，霍華德的表情帶著一絲苦惱，馬靈瓏緩慢地來到影像對面，“如果你看到這段錄像，靈瓏，就表示他們正在面臨難以抉擇的困境，你知道我說的誰。”

馬靈瓏點了點頭，她知道霍華德口中的他們是誰，她靜靜地等待影像接下來的話。

“我得負一半，或者說，大部分的責任，更有可能是全部的責任。”霍華德輕聲說，“我沒想到最後竟然把瑪利亞也牽涉進來，當我發現一切變得無法控制時已經太晚了。事實上，我早就知道詹姆斯變成了‘冬兵’，不要驚訝，過程比你想象的簡單，我替美利堅政府工作，而政府，招募了九頭蛇的大量科學家，從他們口中得到情報沒那麽困難。如果，我讓自己也成為他們中的一份子，並取得他們的信任。”

作者有話要說：

一直覺得隊3裏，霍爹看到吧唧的時候一點兒也不驚訝太可疑了。

下一次更新在周六晚上9點麽麽噠！讓我們慢慢進入完結吧，下一章，你們將看到女主VS吧唧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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